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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狂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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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柳翻了个白眼将卡塞进口袋，从恋恋不舍的其他实验室成员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胳膊，套上袖子。
别以为他去了远处她就听不见电话里说的啥，狐假虎威！呸！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她自己贯彻始终的强硬态度。
其实上面对于她的回来并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平日里她也不是到处乱窜和别人结盟的性格，所以就算她个人被帝都策反，受到影响的也不过就是陆仙、唐晓风而已。
这两个人同样是比较不好交往的类型，影响范围比较小，而且，陆仙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她决定的事情其他人根本无法影响到。
那么，除非是纪柳自己精神出了问题，非要“自爆”之类的和所有人为敌，否则她做什么不做什么都不会对基地有太大影响。
更何况实验室都在s区，身体和疾病的检查也都在s区，她要接受检查就在距离大佬们最近的地方，比起这样，让她回到a区甚至更远的地方才是让人敲锣欢庆的理由吧？
归根结底，实验室的人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本来纪柳这样的回来在门口检验发现没问题之后，就应该去留置所接受单独问讯，然后记录在案没问题了就可以回家了，然后如果一旦重新审核发现问题她还要接受再度核查。仅此而已。
只是实验室的人实在是贪心，自纪柳上次出院之后他们就没有更新鲜的实验材料了，如今刚好借个由头——其实这里的每个人和云霄月、方白夜一样，恨不得直接揭开她的头盖骨观察她的大脑。
只是他们不敢，所以，只能趁现在多抽点血，切点肉。如果他们手头有薛太初那样的人，说不定纪柳走在基地里都能被人打个闷棍，切个手脚下来给他们用。
然而薛太初只有一个。他们注定了要失望。
纪柳走出实验室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那些失望不已的白大褂，送给他们一个无限蔑视的眼神。一个地方会不会变坏？看高层就知道了。一个地方能有多坏？看最底层的人就知道了。
所以纪柳走出s区就看见了门口的小伙伴们，众人一致地表现出…0…的表情。
是的，因为之前在帝都逃脱的时候除了里面的破布片之外外面就只有一个白大褂。而到了阿尔山，呵呵哒，那里没有几个汉民，有的衣服也是总之，她穿的是蒙式纯手工大棉袍，看起来可憨厚了。
然而，这种衣服最大的缺陷是——纪柳个矮，人家中等身材穿着露出个鞋面，她是拖地走的，还要自己抱着肚（腰）子（带）提下摆。
小唐首先笑了笑。
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没啥情感的丧尸，但是偏偏各种伪装人类，因此，在人类的情感还没有能够正常转换的时候，他已经直接使用了应该瞬间释放的最合适技能。
“欢迎回来。”小唐抱了抱矮子，并且轻轻拍拍她的背。
纪柳微笑：“小唐你好香。”
小唐撇撇嘴。
然后是陆仙，也赶紧扑过来抱了抱纪柳，同样拍了拍纪柳的背，问道：“你没事吧？帝都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咳咳！”大棉袍被拍起一阵灰，而且陆仙瞬间脸色就变了：“你几天没洗澡了，好臭！”
是的，小唐没好意思说：“我好香没错，但是你好臭。”
“那边缺水。”纪柳皱皱眉，斜睨了一眼阿尔山的方向。
陆仙点点头，没有再说，拽过纪柳的胳膊，大家一起往回走。
陆无垠也是啥都没说，看见纪柳本人，他放心多了，反而是宝银对她的民族风大棉袍很是感兴趣。
阿尔山整个基地没有通讯员，因为没有必要，他们不需要和外界联络，甚至恨不得别人都不知道他们才好。
但是，会经常外派一个五人异能者小队，这个小队经常在阿尔山到奉城之间游弋，如果陆仙和小唐接了任务可能就会顺路来联络一下，如果有什么口信他们会直接带回阿尔山去。
平时，这个小队就伪装成散人异能者小队，偶尔也会被其他异能者招揽，但是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而纪柳被掳走之后陆仙虽然得到了消息，却也没有办法，回到基地之后又出不来，所以，是不知道纪柳去了阿尔山的。
如今听她这样一说，大家就更放心了，因为在她失陷的这半个月里，显然有一些时间是被分配给阿尔山的，那说明她的损失并不算大。
其他的回到家再说。
纪柳回到家就被小唐一把推进浴室，换洗衣服还是陆仙后送进去的——在家洗澡并不锁门，反正小唐又不会对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然后对几个人（后来上了贼船的东方白也来了。）说了在帝都发生的事和在阿尔山的所见所闻。
“帝都很不对劲。”纪柳说，“幸亏他们布局和我们s区差不多，实验室和居民区、工作区都不远，我发现他们的整个s区都是”她拼命地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是挓挲着双手翻着白眼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s区除了科研人员之外，不管是工作区的行政人员还是家属，全部都想要成为丧尸。”纪柳绕过了那个她找不到形容词的地段，跳跃了过来，“他们居然认为丧尸是无所不能的高级物种，他们像追求长生不老一样追求成为强力的丧尸！”
陆仙侧目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同样傻眼的陆无垠，这个话题大家是不是觉得有点耳熟？
第117章 帝都见闻（）
“他们的异能者倒不是这么想的，而且忧心忡忡，这些天进入到s区的人都对实验室那一片小别墅很是避讳，感觉又有些仇恨的样子，和s区的居民却不一样。
他们的几个大佬似乎并没有那么愚昧，那个叫杜久和的我看到了，他还来到实验室几次，我感觉他其实和我、薛太初差不多，最讨厌的是他也有完美感觉。
我觉得随时都被他看穿了，既然是这样，他当然不会那么轻信当丧尸会怎么好，可是，似乎是他专门派手下的人对s区的高层洗脑的，我不懂。”
小唐手挡在口鼻间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淡淡地道：“我记得有人说过当丧尸挺好的，当人憋屈不如当丧尸，现在又说想当丧尸的人愚昧。是我记错了吗？”
纪柳一怔，然后腾地脸红了起来，那个和这个根本不一样的好吧？
“全世界都不信任我，那我也要背叛全世界，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些帝都人不一样，好像信了邪=教一样，仿佛他们真的有什么办法安全无痛变成丧尸，而且就一定能够成为梦想中异能厉害身体也强悍的顶级丧尸一样。那根本不可能嘛！
我天天都在实验室，虽然数据看不懂啦，但是听这些人交谈也知道，他们连最基本的感染机制都没弄懂，怎么可能掌握让人变成白皮丧尸甚至丧尸皇，却避开普通丧尸的高端技术！
他们s区那些渣渣还不如我们c区的，好多人连异能都没有，别说是专门的技术人才了，他们有一些连技术都是混出来的。”
几个人各自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互相交流了一下眼光，陆仙道：“这是人家基地的事情，也许帝都人就喜欢那样呢？现在帝国分成这些基地，你难道以为将来还会统一吗？一个基地就是一个国了，这没什么可争辩的，每个国家的国情不一样，国民需求是什么姑且不论，但高层给予什么手段来控制是人家的事，只要效果好就行了。”
“你家控制公民是让他们对成为丧尸满怀期待？”纪柳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抻着脖子像是一只斗鸡，差点要站起来了。
小唐伸手往下捋了捋她还没太干的头发，按到她突突跳动脉搏的颈子上，安抚道：“别激动，你也说他们是愚昧的，愚昧的人什么时候都愚昧，用什么蹩脚的理由他们都会信。现在，既然他们也没有变成丧尸的途径，那还管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回去救人？”
纪柳嘴角抽了抽，神经兮兮地凑到小唐跟前对着他说：“我怀疑他们已经找不到可以做实验的丧尸，然后用城市里的居民来实验。”
房间里突然沉默了，连一直捧着爆米花咔嚓咔嚓吃的宝银都停住了手。
是的，末日来临超过半年了，异能者们经常领取任务外出清理附近的丧尸，在基地的附近被杀掉的和吓跑的不计其数，基地里当然会缺少实验材料。
而且，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基地肯定都已经有丧尸活=体研究了，到现在不能因为没有现成丧尸而停止啊。
换句话说，他们虽然不支持活体研究，但是为了人类自身的安全需要研究也不能停，所以，官方会在上次会议直接对外公开了研究成果，这等于是直接告诉大家：基地是有非人道研究的。
但是，这和拿基地里的居民来研究是不一样的。
进出大门的时候可以被抽取血液样本做比对和研究，因为人们普遍认为离开身体的一部分都不算是人的“活体”，这和整个人拿去研究完全不一样。
还是纪柳自己先回答了，反正她在一路上都在考虑，自然思路比其他人更清晰一点：“要是我，我就拿e区的老弱病残或者d区普通人来做研究，因为其他区的人比较有用一点。可是，e区人变成的丧尸也许并不是特别有典型作用，所以我怀疑他们的d区已经没有多少普通人了。我的领域范围连s区都只能覆盖一部分，根本出不去，也只能这样推测了。”
陆仙和小唐又对视了一眼。他们俩是直接和薛太初接头过好几次的，从他的态度里可以看得出来帝都是有哪里不对，但是没有想到过会这样严重。
陆无垠、宝银和东方白都只是从俩人口中得到转述的，对帝都的不良形象更是弱化了一些，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此刻就被迫在眉睫的大事情给吓住了。
陆仙心中则有更坏的预感。
对一个基地来说，最重要的区域依次应该是a区、s区、d区。
a区是战斗主力，是基地安全的最基本保障。s区是一个基地的头脑，能够使整个基地里的所有组成部分高速运转。d区是基地的血肉，能够辅助a区的工作，也帮助s区的命令传导，更是s区最忠诚的拥趸。
战斗力稍弱的b区地位比d区差的原因是，他们的战斗力没有a区强，却多了一些a级异能者该有的自尊、自强、自信甚至自傲，他们远不如d区的普通人驯服。c区还不如b区。
所以，纪柳说的，帝都已经将s区的高层家属，甚至高层本人洗脑，让他们主动期待或者参与变异丧尸的行为，简直等于说明了整个帝都的b区、c区、e区大概都完蛋了。
假使帝都大佬的想法和陆仙的想法一样的话难怪薛太初想要干掉杜久和。这个人自己不想要变成丧尸，却想要将整个城市的人变成丧尸，等到s区的高层、家属和工作人员都变丧尸之后，a区人还远吗？
她不太懂这个想法，就像纪柳说的一样，他们都不懂。这样做，能对杜久和有什么好处？
“薛太初跟我说，帝都现在只有杜久和一个人是首长，剩下的两个，都不是人。”
纪柳又爆了一个大的，“那两个我没见过，他们没出现在我的感知领域内，可能是因为知道我是感觉异能者，所以杜久和来实验室的时候也是防备我的。其实我觉得他未必打得过薛太初，甚至未必打得过我，可是，薛太初不敢动手，大概是因为那两个丧尸。甚至，我怀疑还有更多的丧尸在帝都，我问他，他没回答。”
“这至少证明帝都已经掌握了驯化丧尸的方法。”小唐冷静地说道，然后塞进嘴里一个爆米花。宝银怔怔地看着他从自己的大碗里抓出一粒，然后塞进嘴——讲真，她一直以为小唐是不吃东西的。
“他们能驯化那么厉害的丧尸，为什么夜女会叛逃？因为他是丧尸皇吗？”陆仙问，然后更加茫然了。
第118章 秘密（）
几个人都只是坐在家里瞎猜，具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好歹纪柳也是在帝都待了一段时间的人。这么看，她的“钓鱼计划”也不是完全没有闪光点。
“别忘记，夜女从异变到叛逃前都不是丧尸皇，只是不知道是成为丧尸皇之后才叛逃，还是叛逃的同时成为丧尸皇。”
这个问题小唐最有话语权，因为他自己都幻想过有一天脱离陆仙的控制重新成为一个野生的丧尸，那时候他是不是还有机会重新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也许弄清楚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比对其他任何人（丧尸）都要重要。
“你不是说前生驯化方法是方白夜研究出来的吗？”东方白突然问，显然提问的对象是陆仙。
但陆仙还没说话，纪柳就立刻否认了：“不不不，方白夜我知道，他之前一直在研究生化方向，还是夜女叛逃之后才改向驯化的，他的研究进展很慢，因为基本所有的丧尸活体都被云霄月的实验室申请占用了，他的实验材料和机会不够出成果。”
“那个重生者！”陆仙和小唐又异口同声地道，“杜久和是重生的，我能知道驯化方法是因为末日五年后方白夜公开的研究成果，这个人既然是重生的，会知道也不奇怪，甚至可能在我死后他都没有死。”
“方白夜的功能被弱化了。”纪柳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心起来，“这个反骨仔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连驯化方法都不需要他研究了，我把他送到阿尔山真是太英明了！”
而这个时候，陆仙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我们基地里有谁是丧尸？”
纪柳收敛了求表扬的神色，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畏缩地看了看她。
因为薛太初参与抢夺方白夜的事件，纪柳触发了暴走状态陷入昏迷。
那个时候a区医院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治疗她，所以被转到最高级也最昂贵的中心医院，后来于长生成了她的临时看护。
纪柳清醒了一段时间后才开始重新铺展领域的，那个时候，她一下就发现这个医院里居然有个小唐之外的丧尸！但是，她一个字都没说。
因为陪在那个丧尸旁边的人，她认识——奉城基地二把手赵筵。
就是流言沸沸扬扬，在纪柳还没有真正进入奉城基地之前就已经如雷贯耳的绯闻男主角。
那时候她顶多以为这个人道德败坏，但真正到了奉城基地，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发现整个基地的常态就是如此，道德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也就默认习惯了。可是，和一个丧尸在一块儿是什么鬼？
而且，丧尸特么用住院？！
纪柳当时想，如果我一句话出声，恐怕我和于长生连这个医院都出不去了！当时她还在坐轮椅。后来就算能走能跳什么都不耽误了，她还是没说。
她进s区只有那么仅有的几次，那里有她太多不知道的东西，别说是s区了，就是她自己居住的a区她都没走全过，还有其他基地分区。
她不知道整个基地里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她甚至也不想知道s区还有多少个和那个女丧尸一样的“东西”。
如果她们能够不攻击人，和小唐一样的也没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怕，她怕那个女丧尸或者其他丧尸的存在其实早就被高层默认的，而她这个捅破天的孙猴子是要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她又不想取经！
还有很少的一点原因就是小唐。她没有去基地门口看大门辨别人和丧尸，因为内心已经认同了小唐是伙伴，是家人，哪怕他是个丧尸，可是她能够确认他不会伤害她。
从前她们俩只是陌生人，而后她们却再没有谁更熟悉彼此。而其他的人，如果有选择的话，也会希望自己的家人和亲朋留在身边的吧？即使是个丧尸。
那个女丧尸面对赵筵的时候并没有分泌出试图感染和同化人类的体液，即是说，她是一个被驯化的和小唐没太大差别的丧尸。
她是赵筵的妻子，就是那个传说中有年轻美貌强力的助手凌月华做比对，也没有被赵筵放弃的妻子。
这男人在传闻中是个渣男。
但是，他甚至每天都和一个随时有可能失控的丧尸生活在一起，只是因为那个丧尸是他妻子。
纪柳觉得自己可能三观不正吧，当她的领域探知到他和护士的对话时，突然觉得他也许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男人都要好很多。
他让丧尸住院疗养，是因为丧尸表现得比较“体弱”，说起来让人想要发笑，可是，他费尽心力收买医生护士还不都是为了让他的妻子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而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嘲笑、恐惧、驱赶。
那一刻，她承认她不说的理由中是有感情作祟的。
但是后来，她又看到了凌月华。
赵筵不在的时候，是凌月华来照顾他的妻子李颖眉。
他们的病房里没有雇佣的雇工，一直都是两个人来轮流的，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是“小妾伺候大房”的艳事，实际上却相当于——威慑和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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