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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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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师父!
我慢慢转头,师父察觉到我在看他,柔柔一笑:“小佛,接下来,想去哪里玩儿?”
“师父,还能好好玩耍么?”
“嗯。”
“那去月湖吧。”
“好。”
于是,我们又转战到月湖。
月湖风景不错,游人偏少,很清静,我和师父沿湖边走了走,坐在长椅上聊天。
“师父,你有害怕过一个人么?”
“有。”
“有敬佩过一个人么?
“嗯。”
“有喜欢过一个人么?”
“……”
我把头靠到师父肩上。
我对师父,由起初的害怕,再到敬佩,再到喜欢,可是师父的心,究竟是怎样的呢?我猜不透。
“小佛。”
师父喊我,我嗯了一声,他单手将我搂进怀里:“小佛,你还小,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慢慢便会明白,我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缘分。”
“师父,你会等我么?”
师父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我的刘海,“师父等你长大。”
我轻轻点头; 傍晚,回到家,吃过饭,我们各自回房。
明天一早就要去云南找爸爸了,爸爸在云南做什么呢?他如果知道我在找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把房门打开,见一个黑影站在阳台上。我吓了一大跳,心道是哪个小偷这么大本事,敢在师父的眼皮底下闯进来?想叫喊时,却发现那人竟然正是师父!
他静静站在那儿,抬着头望向夜空,任凭斑驳的光影洒落一身,如墨色渲染的画。
我屏息凝视仔细望着。
此刻的他,带着一身的哀伤,令人心疼到窒息。仿佛是一个看尽人间冷月、听遍万事沧桑的天涯剑客,给人莫名的西风遍吹黄沙的悲凉之意。
经受不住寒冷,我扶着墙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师父转过身来望向我这边,愣了少顷,招了招手。
我拢了拢衣服,走出去,用几声傻笑打破这份感伤:“师父,你也睡不着啊?”说完望向夜空,叹息道,“可惜没有月亮。要不然可以赏一轮清辉,把酒笑谈了。”
“小佛想看月亮?”
“是啊。”
我嘿嘿直笑,幻想着,“师父你想啊,春暖花开,穿件轻纱裙子站在月亮底下,跟师父喝点儿小酒,多美好啊。”
“你等我一下。”
师父说完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墨绿色的石盘。
那石盘呈圆状,二十公分直径,四公分厚度,盘面上由横、竖、斜,三条线组成几何图形,很是特别。在石盘的盘沿上,还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我一见,心立刻揪了起来:“师父,这东西好眼熟。”
“这是转生轮。”师父神色淡然,“还记得我被困的那座大殿么?转生轮就是镇殿之物。”
“我想起来了!很多马车和阴兵的那个阴关口。”
“嗯。”
“哈哈,难怪人家要把你关起来呢,原来你把人家的镇殿之宝给偷走了。”
“这本是我的东西,何来偷盗一说?”
“这东西少说也有上千年了,师父,难不成你活了几千年?——话说,这个转生轮有什么作用呢?”
我把手凑上去东摸西摸,入手温润光滑,是上等墨玉刻就。
“转生轮,逆转生体,意改天命。”师父指着转生轮上的六根相交的直线,道:“小佛,这里记载着太极、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风水,你想学么?”
我偏头思索片刻,回道:“学啊,你肯教我当然愿意学啊。——等我以后学成了,就用这个去赚钱,带师父周游世界。——嗯,不过,周游世界之前,得先把英语学好,我英语很烂的。”
师父抚了抚我的发,宠溺低语:“好,都依小佛。”
我望着师父日渐柔和的双眸,喜得说不出话来。
这等幻想在这追忆绵长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真实,真实得好像明天天一亮,我就可以着手去实施。
“小佛,师父带你去一个地方。”
师父一手托住转生轮,一手在盘上点划符文,我想了想,忙挽上他的胳膊。
感觉腰上被师父的手一揽,我的身子陡然间就轻了。师父的右手仍然稳稳拿着转生轮,而我与他两人的身体却已经在片刻间跃上了阳台的横栏上。
这样凭空跃起,好像古代武者所修习的轻功一样。
轻功是我国传统武术里的一种功法,不仅存在于各类武侠小说中,在现实中也确实是存在的。印度的瑜珈里就有种独特的修行法,能使人在空中飘浮。
古书有云:体内浮劲其功,故透空而下则如鸟之翼。
这也是飞机能飞上天空的原理。发动机所产生的冲力可以排除地心引力,故而可以自由地上升下降。
相比这下,人体其实也一样。只要通过坚持不懈的体育锻炼,增强自身的弹跳能力和身体的协调性,大多数人都可以在高处落下时凭借翻滚去其冲力,以看起来像“轻功”般的姿态落地,而不必受太大的伤害。而要想学习真正的轻功,则必须要早晚盘坐炼气,将气自由提起与沉着,浮劲足够之下,可身起数丈之高。
个中关键,只是在于修习的程度如何。
近年来相信轻功存在的人很少,而能坚持下去的人更少,所以大众之间很难见到真正会轻功的人。
——那些玩跑酷的人倒算得上是。
师父的本事,这世间有几人能及呢?我十分好奇。
在阳台横栏上少歇片刻,师父让我拿着转生轮,将我打横抱起,脚尖轻点,人已掠到了一旁几米开外的别人家的晾衣架上,紧接着,身子急剧下降,我怕得不敢看,将眼睛死死闭着。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师父已经带着我站在小区的一棵树的树梢之上。
足若蜻蜓点水般借力在树梢上提气,又是一个身如飞燕般的无声飞起、落下,停在十丈开外。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忽然被一阵风吹了起来,成了个在空中打转的漂泊无依的纸片,可,师父怀里的踏实又轻易地抚平了我心里的恐慌。
师父在夜色中如轻羽般飞行,所过树枝之处,只留下轻微的颤动;所过河流之处,划下圈圈涟漪。
约五分钟,我们来到了松江郊外的某一座院落前。
这个院子约三百多平米,带个小两层的阁楼,院里头靠墙种着一排鸳鸯藤,因了是十月份的天,叶子皆只懒懒地挂在架上,没什么精神。
我从师父身上下地,左右打量:“师父,这是哪儿?”
师父在院中行了两步,淡淡道:“我家。”顿了顿,又道,“东汉建安二十四年,此处名为云间城,后改名华亭。现在是……是松江。”
“师父,你活了多久?”
“记不清了。”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我是在做梦么?”
师父拍了拍衣袖,接过我手里的转生轮,在面上点算着。
那转生轮的石盘随着师父的动作,顿时亮起数道白光,直射天际,再向北方泯灭而去。跟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横扫过天空那般。我的眼睛被这道光刺得生疼,忙闭眼,等几秒再睁开的时候,就见师父手中的转生轮面上的图案已经变换成了更奇异的形状。
看着看着,那形状变成了一道无底的漩涡,将我的思绪全部吸了进去。
等身体再次有了反应的时候,我环顾四周,刚才还是两层小民房的院落,此刻飞檐楼阁,好不气派。
我挠了挠头:“师父,我可以确定我是在做梦了。”
师父神色默然:“许多年了,这儿已经荒废,不再是原来的地方了。”
“师父……”
纵使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也见不到师父难过的样子。
刚才种有一架鸳鸯藤的地方,鸳鸯藤不见了,变成了一株梨树。树枝上花开得正艳,片片雪白的花瓣往下落着,恰似一场迷梦。——我既新奇又觉得心惊,怕稍不一留神自个儿就身处异地,再找不着师父了。
我挽紧师父的手不敢松开。
第96章:我可不可以吻你?()
师父单手托着转生轮,改挽为牵把我拉到梨花树下,指着上方:“小佛,你看……”
随着他的话语,原本空旷昏暗的天边突然有一轮牙白的月儿升了起来。
极缓,极轻,悄无声息。
等到月儿爬上了梨花的枝头便不再往上腾,只定格在那一处,变得柔亮。
我心悸难掩,转头去看师父。他正望着那轮渐渐变大的清辉出神,月光照着他俊朗的脸上,时有浓郁之美,亦有清素之灵。
许是知道我在看他,他低下头来,声音如玉般暖心:“小佛,想不想离月亮再近一些?”
此刻我的脑中,只有“人面桃花”这四个字!
师父又问了一遍,我才“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惊道:“额,可以吗?”
“跟我来。”
腰上被师父的手一揽,我的身子陡然轻了,离地往梨花树上飞去。风吹过耳畔,如杨柳拂开江面水,留下点点眷念。
师父的脚踩住枝丫借力,眨眼便到了那轮满月之下。
月光轻且柔,即使离得这么近,也伤不了眼睛。
我细细望着,仿若近在手边,伸手去摸,没想到真的触到了一片微凉。
比暖玉冷,比冰水润。
师父没有如我一样去抚摸那近在咫尺的月亮,而是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青花瓷瓶,他打开瓶盖,递给我。我接过,闻了闻,原来是酒,遂往嘴里倒了一小口。
这是果酒,酒味极淡,但对于很少喝酒的我来说,那酒一入喉咙,就一路烧到了胃里。我憋了好大劲才抑制住想要吐出来的想法,又抿了一口。
“古人酒喝讲究千杯吞尽山河,现代人崇尚温酒磨情调,”我把酒给师父,脑子里有些眩晕,“师父,这么好的月色美景,就这么点酒可不够哦……”我还想趁师父醉了,借机亲上一两口呢。今天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事,都没能成功。
师父浅饮一口,把酒又还给我,然后伸手往如玉镜的月亮上轻触,修长的五指在月华平面上留下一个墨玉般的掌印。他顿了顿,淡笑轻语:“小佛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我要是醉了,谁带你回家?”
我往梨树枝上一坐,背枕玉轮,哼笑:“这里不就是师父的家么?要是醉了不能动,就躺在这院子里睡一夜算了。
师父收回手,也学我的样子坐了下来,主动拿酒,酌了几滴:“为了长生。”
“长生?那……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死之人么?”
“长生之术自古难觅,却是当真。”
“长生啊,的确很令人心动。要是一个人能够长生,那他这一辈子可以做好多好多好多事情呢,一辈子都不会发生令他遗憾的事。”
“若想不遗憾,除非时光逆转。只可惜,时光无法逆转。”师父静静跳下梨树,黑衣在空中旋开,如墨色的蝶般飘逸轻灵,“你等我片刻。”我点头,等了几分钟,师父又跃回树梢,把怀里抱着的茶色坛子丢给我:“这酒是我当年亲手埋下,没想到还在。”
“这都多少年了呀,还能喝嘛。”
我把坛子打开,没有酒香扑鼻,却似乎有些思乡的怯意。
仰头倒了一口在嘴里,那淡而微香的味道中确有乡愁,许是酿这酒的人本身带了愁绪。
品酒知人,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师父,这是什么酒?”我问。
“女儿红。”
师父接过酒壶,灌了一口,好看的眉峰立即皱了起来。半晌,陷入回忆之中,脸色愈发清冽,“这酒是我外婆酿的,她珍藏十八年,打算在母亲的婚宴上开封。”
“后来呢?”我双手托腮,忍不住问道。
“后来……母亲十六,未婚先孕,被外婆逐出村落,在村外荒地生下了我。母亲失血过多,将死之时,为青鸟所救。青鸟性善,母亲喜极,遂定亲与我。再后来,外婆找回了母亲,青鸟带走了我。听说外婆将母亲许配给了父亲,我思念她,遂求青鸟带我去看望,不料被父亲发觉了我的存在。父亲极怒,将母亲关押了于暗狱之中。自此后,再无相见。”
我仿佛吃了一颗酸涩的葡萄,不仅眼中凄楚得想落泪,心口更是微疼起来。缓了缓,轻声相问:“师父,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师父抬头喝了一口酒,用大拇指拭去嘴角的酒渍,唇如弦月,苦笑一声,“这半坛饮后,世间再无女儿红。”
“那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我把手中小小的青花瓶与师父那酒坛一碰,撞出清越的声响。
一来一回喝了半宿,我手里的酒早就喝了个精光,不知道师父的女儿红还剩多少。我等了老半天,酒瓶久久没有再回到我的手中,我不由偏头去看他,没想到他闭着双眼,在如画的月色里睡着了。
果然是酒后吐真言啊!
要是换作平时,师父可不会跟我讲这么多自己的过往。
细数而来,我跟爸妈虽然不能长聚,可是我曾经有家,有爱我的外公外婆,有疼我的父母,有好友妞妞,有太多太多甜美的回忆,点点滴滴,数不清的快乐。师父不同,师父于这天地间,就好像一个弃者,一个孤儿,每次午夜梦回,他是否会暗自伤神?
女儿红?
寓意多好的酒名啊。
我悄然伸手揽到师父的肩头,把他圈在怀中,轻拍:“师父,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对么?”师父没有动,紧闭的双睫在月光的清幽下向上翘起,面色淡然沉着,若千年前铅华洗尽的皇者。
我笑了笑,皇者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吧?不知师父孩子气的一面是什么样子呢?
“小佛……”
喃喃的低唤从师父嘴里传来,我侧耳去听,又听到他说了一句:“吾母姜嫄,性清静,好嫁穑,十六得子,少而死去……”
“师父……”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是在师父的怀中,一睁眼,就对上师父柔情蜜意的眸子。
“师父……”
我揉着眼睛坐稳身子,发现周围仍然还是月色照梨树,而师父双颊绯红,不似以往正常,也不知道以这个姿势盯了我多久。
“师父你怎么了?”
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师父突然把我的肩膀一揽,用力捏紧,我望进他墨般深邃的眸子里,心中更是不解。
“小佛,我可不可以……”
他离我的脸不过几厘米,说话间,气息已喷至我的双颊。
眼前的师父仍是黑衣着身,许是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此时看起来如浮萍般单薄无依,让人萌生出浓浓的怜惜。
坚强得太久,偶尔醉一下也好。
“可以什么?”我问。
“吻……你。”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我一听之下大惊,绷直了背不知所措。师父的唇慢慢向我靠拢,最后,在额上轻点了一下,又轻移到鼻尖、脸上。——我的脑子瞬间就懵了,眼前一黑,仿佛有许多星星呈现在那无边的夜幕里,犹如夜明珠染上了金粉,泛起柔和珠光,定格住一切日月韶华。
师父妃红的唇向我的嘴角贴来……
一触,即离。
忽地,我脑中那些星斗又逐一变幻成了纯金颜色,在夜色中轻晃舞动,直溢出浓浓的锦光。
唇上又被师父轻啄了一下。
我睁大了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感觉那片软软的微凉一离开,自个儿脑中那般唯美的星空便开始颤动起来,颗颗星子如流星般陨坠,划向天际,下了一场金色的絮雨轻丝。
其时这不过是弹指一瞬间,我却仿若历经了百年光景。
把眼睛睁得圆溜亮堂,傻傻地望着眼前人,身后是一轮圆月,浮光跃银;身下是一片梨花白,开出缠绵的雪景。
等脑子稍微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已经重新被师父揽在了怀中。
“小佛……”
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轻抚世间珍宝,我却吓得不敢动弹。
“小佛。”师父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传来,带了睡梦中的哝音。我嗯了一声,他继续道:“有一种古老的咒,名为月咒。”说罢,拥着我转了个身,面朝满月,左手搭在我的肩上,右手在月盘上轻点。一触,一画,哪知真的落下了笔墨。顺着那横竖线条写下去,成了如昙花般的绝美之姿: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虽然只是半句诗,却表尽了我心中一生的期许。
在这一瞬间,望着月亮上行书偏草的字迹,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将死之人、所以上天才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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