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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恋魔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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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来,她一直随伺在旁地照顾他。有时见他满脸痛苦地呓语着一些连她也听不清楚的话,她不禁疑惑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痛苦的过去,竟会在他昏迷的时候,也如此折磨着他……

???

深陷在昔日恶梦中的孟星云,终于自孤寂可怖的恶梦中醒来。

他缓缓地张开了眼睛。意识一旦清醒,身体四肢的各处剧痛,亦随之袭卷而来

孟星云第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绝色少女,胸前系着一块晶莹透亮的麒麟青玉,正面对着他陷入沉思……

这么个美丽又脱俗的姑娘,她……应该是天界的仙子吧?

他依稀记得自己遭人暗算,坠落飞瀑……难道此刻自己已然命丧黄泉?

“你……是仙女么?”

一声沙哑的疑问,自孟星云干渴的喉中逸出。

闻言,少女露出了一个神秘娇美的笑容。

“你终于醒了!”

他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她迷茫的思绪,天真的少女眨了眨晶亮双眸,双眼望进了他深邃的星眸中。

她心中暗道……好个俊俏迷人的男子啊,一双炯炯有神的深邃双眼,仿佛一潭深不可测的幽湖。

一觉醒过来,孟星云只觉得他干涸的喉咙,活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逼得他痛苦地干咳了数声。

“哎呀!你等一下,我去倒水来!”

当她温柔地扶起他起身喝水时,一触及她温热的玉手,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没死。

“这是什么地方?”

恍如隔世的孟星云,感觉自己仿佛历经一场大难,死而复生。他好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救了他?这儿又是何处?

“这儿是我们月瑶族人所居住的月瑶村。”

“是你救了我么?”

闻言恋雪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其实我是在圣坛中发现你倒卧在圣池里,才将你救了回来。我看你全身是伤的样子,可能是从灵雾飞瀑坠落下来,才会身受重伤,被泉水冲落到圣池中,于是就将你救回这里。”

花恋雪不禁疑惑,灵雾山上向来罕有外人涉足,他又怎会身受重伤地落入圣池之中?

“对了,你怎么会落下灵雾飞瀑的呢?”

“被人暗算。”孟星云淡淡地回道,眼神有抹阴惊。

暗算?

从小生活在宁静纯朴的月瑶村中,单纯的花恋雪简直难以想象,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诡诈?

“这么说来,你是被人所害才跌落圣池的?你……有仇家啊?”

“在江湖中,有些人就算跟你没仇,也有可能会害你的。”

孟星云语重心长的一句话,令不谙世事的花恋雪有几丝茫然。

她凝望着孟星云阒冷的眼神。虽然他就在她面前,但她却感觉两人仿佛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突然间,一声咕噜声响提醒了花恋雪。

“哎呀!我差点忘了。刚才我才将粥煮好,想放凉些再拿来给你的。”说着她连忙将那早已煮好的清粥端来,然后拿起汤匙就往他唇边喂。

“这粥已凉些,不烫口了!”

“这……我自己来就行了。”

孟星云面有难色地想举起手端那碗清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早疼得不听使唤。

“不行!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你还是乖乖张口,多补充些体力,快点把伤养好,这样才能自由行动。”

擅长医术的花恋雪早就清楚,以他现在的伤势,连想举起手都有困难呢!

孟星云见自己不论有多努力,仍然难以移动双手半寸,也就不再坚持下去。

花恋雪一边喂他吃些清粥,一边问道:“对了,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天,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一双晶亮灵动的眼眸,好奇地眨呀眨的,那模样真有说不出的可爱天真!眼前的绝美少女如此纯美天真,简直不像生活在人世间的姑娘。

她身上时有一阵淡雅馨香飘来,好像百花荟萃的芬芳;还有她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优雅气质,怎么看都像是天上的仙子。

“孟星云。你呢?”

“花恋雪。”

“花恋雪,好特别、好美的名字。”

他直觉这名字脱俗雅致,与她身上那清新飘逸的白衣装扮十分相衬,整个人望去竟像个雪中精灵似的。

“你也觉得我的名字特别么?其实我的名字是长老取的。他说,我出生的那一天,村中竟下起了难得的瑞雪,所以就替我取名恋雪。因为我们村里几乎从来不下雪的,唯独在我出生那天,有过一场奇迹般的雪飘落。对了!你觉得我……像仙女么?”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第一眼见到我,就误以为我是仙女,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听说在我出生之时,曾有位高人指点,说我是天女转世。你相信真有天人托世这种说法么?”孟星云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只相信,人的命运是靠自己掌握。至于是否真有天人托世,我认为不重要。人活着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自己。”

闻言,花恋雪对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眼光。心里直觉得他真的很特别,有主见又有见地。

“对了,我待在月瑶村中很久了么?”

孟星云记得他才刚醒来没多久,但她却说他们已“相处好几天”了。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这几天我都一直陪你待在这儿。”

“原来我竟然已经昏迷了这么久。”孟星云的眼神,突然间好像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似的。

糟了!那碧血盟的使者呢?这趟他上山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到碧血盟的玉罗刹,亲手报那十年前的血海深仇。

“不行!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我得离开这里!”

孟星云急着要起身下床,但他一动,全身的筋骨肌肉,就仿佛不是自己似的,痛得像要散开似的。他困难地想支起手肘起身,却觉得双手双脚活像生根了似的,连动也动不了。

“你身上的伤势很重,现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动到伤口就麻烦了;更何况你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还是先躺下来休息,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事,也得等伤养好了才能去完成啊!”

花恋雪温柔地扶着孟星云躺下,但他却仍挣扎地想起身。

“不行!我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无论如何,我也要去……”

花恋雪不再阻止他,只是幽幽地叹道:“难道你感觉不出来,目前你根本就没有半分力气可以下床么?”

闻言,孟星云如道电极,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十年来他费尽了心思,亦无法得知碧血盟的蛛丝马迹;甚至无法得知他的仇人究竟身在何处。

如今一旦放过了这个机会,他要如何了结十年前全家被灭的血海深仇?但凭他现今这身伤痕累累的模样,就算找到了仇人,又能如何?

“你不要担心,你的伤一定会好起来的。只是目前你得好好休息养伤,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痊愈了。”

花恋雪见他仍是一副大受打击、闷闷不乐的样子,柔声问道:

“你方才说,等了十年才等到一个机会。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做不可呢?”

花恋雪再度想起了他昏迷的那几天,每天都像是在恶梦中挣扎似的。他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做不可呢?

“难道……你是在担心家中的收成无人采收么?”

她突然想起,上次乌耶伯明明发高烧,一病不起;但为了怕延误采收时机,硬是要下床工作。

她晶眸圆睁的模样十分天真可爱,但她天真的话语上时却令孟星云啼笑皆非……怎么她竟天真到全然不解江湖世事呢?

花恋雪见他愁眉深锁的样子,便嘟起了嘴,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你可别瞒我喔!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人。”

孟星云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惨?”

之后他讶异于那鲜少出现在脸上的笑容,竟能如此自然地在她面前展现……自从爹娘死后,他唯一一次大笑的时刻,也只有在得知仇敌的消息时。

“啊!你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说你长得差!其实,你长得……很好看的!”花恋雪红着娇美的脸蛋,忙着解释道。但不知怎的,越解释就越觉得不安。

孟星云见到她那娇羞可爱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俊俏的笑容竟带了一股迷人的温柔。

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和她天真的眼神交会的一刹那,好像感受到某种奇异的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

突然,花恋雪一眼瞥见了他身上包里的白布条突然渗出了点点血红。她惊道:“糟了!一定是你方才挣扎着下床的时候,又动到伤口了。血都流出来了,我再帮你包扎一次吧!”

自从他醒来之后,他一直感觉到身上各处伤口不断传来的痛楚……

由于他被童山双姥暗算击落飞瀑时已受了内伤;再加上泉水的冲激,在落下飞瀑时又造成了身上多处外伤。如此内外深受重创的情形下,一旦恢复了知觉,实在痛苦难当。

但自小刻苦练武的孟星云,早吃苦惯了。在他身上所留下的伤疤,早就不计其数、多不胜数。只是当花恋雪细致的玉手轻轻落在他身上,替他将染血的布条,轻轻地卸下之际,孟星云竟感到一丝异样的尴尬。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连孟星云也不懂自己是怎么搞的,为何会对一个姑娘,有如此不同于往常的青涩反应呢?

想当初他在翠鸾坊面对美艳名妓挑逗调情时,自己仍是一副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为何现在竟有种心跳加快的羞赧……

更让孟星云感到不自在的是,在花恋雪的纤纤玉手,轻柔地替他卸下布条之际,他更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那布满伤疤的裸露胸膛,正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她眼前……尤其当她纤柔的玉指一触及他宽阔的胸膛时,愈发令他心跳加速、双颊燥热不已。

“不行!你现在伤得太重了,无法动手替自己包扎。你看,你现在连手都举不起来了。不要乱动!小心又动到了伤口。”

看到他吃力地又想抬起手来,花恋雪不禁轻声斥责他,并执意叫他不要乱动,乖乖地让她替他包扎。

照理说,女子在面对男子裸露的身躯时,应当会比男子更加羞涩难当才是。但因花恋雪原本擅长医术,再加上医者父母心;一旦面对病患伤者,便一意以救人为先,当然也就不拘泥于男女之别了。

因此,花恋雪一双明亮无邪的黑眸,只是专注地替他重新换药,并细心地替他包扎好伤口。但对于从小在师父调教下,成天和师父、师弟等一干男子一同练武的孟星云,可就大不相同了。

由于他自小便甚少接触女色,再加上名师调教,向来他便谨守男女分际,从不逾矩。即使是面对青楼女子的大胆求欢,他亦不假辞色,更不会因此动心。反倒是一见到花恋雪之后,以前他对于女子刻意疏远的防备之心,竟不攻自破。

花恋雪的天真柔美和一颗善良体贴的心,令孟星云难以抗拒地凝视着她专注的面容。向来严守分际的孟星云,从未如此接近、专注地凝望着一名女子……

不久,卸下他身上布条,欲起身拿药的花恋雪,突然接触到他凝睇的深沉目光,胸口仿佛被敲了一记,心跳得厉害。

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别过头去拿药。门外隐约传了一稚嫩童音,唤道:

“恋雪姐姐!恋雪姐姐!”

门外出现了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着急地跑了进来。但一进门,见到了正横卧在床的陌生人,令她害怕地缩回了门边。

花恋雪笑着问她:“小思清,怎么了?”

小女孩一见到孟星云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只是缩在门边不肯进来。

花恋雪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思清别怕!你不记得了么?这是那天咱们救回来的大哥哥呢!你不是见过他了么?快进屋里来吧!”

小女孩探头看了看,见孟星云没有恶意才放心地走了进来。一走进大门便直嚷嚷道:

“恋雪姐姐,事情不好了!”

花恋雪见小女孩跑得喘吁吁的,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可爱。她怜爱地抚了抚小女孩的头,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恋雪姐姐,坷兰大婶生病了,你快到坷兰大婶那儿去替她看病吧!”

“坷兰大婶怎么啦?”

“大婶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吐个不停。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咦?长老呢?怎么没去帮大婶看病呢?”

花恋雪讶异于族中医术最精湛,最受人尊敬的谭长老,为何没去替大婶看病?通常族中有人生病,长老都是头一个赶去看病的。

“这几天有好多奇怪的人来到村子附近,爷爷忙着去赶外人了。”

花恋雪一面替孟星云敷药,一面深感疑惑地问道:

“咱们住的灵雾山上,向来没什么外人会来的。怎么突然间会有外人来咱们月瑶村呢?”

“爷爷说那群人是要来抢夺咱们族人的宝物!”

花恋雪心中暗道:宝物?我怎么从没听说咱们月瑶族里有什么宝物?也罢,还是先救人要紧。

“大婶今早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花恋雪冷静地问道。

“大婶早上吃的东西,尼赫哥哥也有吃啊!但身子不舒服的却只有大婶一个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不是因为吃了坏东西的缘故?”

接着花恋雪细心地替孟星云又重新上好药,并且结实地包扎好伤口。她一帮孟星云敷完药,立刻拿起药箱,准备即刻起身赶往坷兰大婶的住处。

临走前,她依恋地看了静静躺在床上的孟星云一眼,这才发现他深邃的双眸紧闭,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咦?方才她不是才和他聊天么?怎么会……

她不放心地又替他把脉,终于露出甜甜一笑……原来是她敷药时下的药太烈了些,疼得他晕了过去。

也真难为他了,换成是普通人受了他这般重的内外伤,只怕不一命呜呼,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再加上他全身满布着伤口,真敷起药来更是疼痛难忍。只因她怕他伤得太重,普通的药石罔效,所以才用了月瑶族秘传的上好伤药来救他。

偏偏此药药性极烈,对于巨创虽有极佳疗效,但上起药来,简直比当初受伤时更加疼痛百倍。

一般人上了此药,怕不痛苦哀号、痛不欲生。但他却一咬牙,半声也不吭地熬到昏厥过去,的确有英雄的气概。

她深深地对他凝眸一望,之后才转身飘然离去。一抹雪白的身影,随着小女孩的疾步快走,逐渐消失在苍翠的林荫深处。



第四章

阵阵向晚微风拂来,吹动了竹林小屋的水晶珠帘,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响。太阳已然西落,天边彩霞满天,林中倦鸟归巢。当夜幕静静地降临人间,花恋雪才踩着细碎的步伐,回到她的小屋。

她望了仍在沉睡的孟星云一眼,轻巧地将水晶珠帘收起束在两旁,防止扰人的叮咚声吵醒了急需休息的孟星云;然后轻盈地像个仙子,在屋外升火煮粥熬药,好让重伤未愈的孟星云,能补充一些体力。

过了一会,花恋雪将煮好的粥端进屋中,他仍旧睡着像个天真的孩子。她不禁侧着头,仔细地凝望他俊俏的睡容,心中暗道……

他沉睡的样子是多么天真,跟平时那种灼人般的冷傲气质,全然不同。大概是药效发挥了一段时间,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所以他才会睡得那么熟。

窗外的微风,带了少许药草的香味。她突然想起今天发生的怪事,不禁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青竹虫向来躲在竹中,甚少出来活动。为什么坷兰婶会突然被这种平时不会攻击人的毒虫咬了?”

她看了眼关住毒虫的竹盒,叹口气道:“偏偏毒竹虫的毒液会让人体产生排斥作用,也难怪坷兰婶会吐个不停,就像平常人吃坏了东西一样。若不是我仔细替她检查,发现她手上那不起眼的小伤口,只怕没人会想得到这病竟是毒物在作祟……”

原本宁静的大地,因虫鸣唧唧而增添了几许热闹气氛,一抹淡银月兔高挂天际,偶尔数朵乌云飘来,遮掩了一片皎洁明月。

花恋雪独自一人在小屋中吃着清粥腌菜,听见了床畔传来一阵声响,孟星云翻了个身。

她走近想看看他醒了没,却看到他弧形优美的额头,泌出了些微汗水,她以素色罗帕轻轻地替他擦拭。

他缓缓张开了眼睛,一双深沉的黑眸凝望住她。

“你终于醒了!睡了那么久,应该饿了吧!我去端些药粥来喂你。”

花恋雪端了清粥进来,见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深邃的双眸似乎隐藏了许多难言的心事。“伤口还很疼么?”

“我还挺得祝”

他身上的痛像是全身骨头都要散掉似的,也亏他能默不吭声地咬牙强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清醒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如果你真的疼得受不了,不必强忍,我可以帮你上些麻醉用的草药,减轻你的痛苦;只是这样会减缓伤口愈合的时间。”

“不必了,我熬得了。”

孟星云仍是一贯的惜字如金,冷峻的表情令人望之却步。不过花恋雪明白,对于伤重的病人,的确不宜让他多说话。

她端了碗粥,不发一言地喂食孟星云。此刻两人像有种默契似的,不再言语,只以偶然交会的温柔眼神无言的交流。

“我身上的伤,还要多久才能痊愈?”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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