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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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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还是每天这么跑来跑去,我心里那个气,嘴上又不好说,说出来怕别人听到了会说我落后,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说: 
  “别人拉屎你擦什么屁股?” 
  有庆听了这话,没明白过来,看了我一会后扑哧笑了,气得我差点没给他一巴掌,我说: 
  “这羊早归了公社,管你屁事。” 
  有庆每天三次给羊送草去,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他还要去一次抱抱那两头羊。管牲畜的王喜见他这么喜欢自己的羊,就说: 
  “有庆,你今晚就领回家去吧,明天一早送回来就是了。” 
  有庆知道我不会让他这么干,摇摇头对王喜说: 
  “我爹要骂我的,我就这么抱一抱吧。” 
  日子一长,棚里的羊也就越少,过几天就要宰一头。到后来只有有庆一个人送草去了,王喜见了我常说: 
  “就有庆还天天惦记着它们,别人是要吃肉了才会想到它们。” 
  村里食堂开张后两天,队长让两个年轻人进城去买煮钢铁的锅,那些砸烂的锅和铁皮什么都堆在晒场上,队长指着它们说: 
  “得赶紧把它们给煮了,不能老让它们闲着。” 
  两个年轻人拿着草绳和扁担进城去后,队长陪着城里请来的风水先生在村里转悠开了,说是要找一块风水宝地煮钢铁。穿长衫的风水先生笑眯眯地走来走去,走到一户人家跟前,那户人家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躬着背的老先生只要一点头,那户人家的屋子就完蛋了。 
  队长陪着风水先生来到了我家门口,我站在门前心里咚咚地打鼓,队长说: 
  “福贵,这位是王先生,到你这儿来看看。” 
  “好,好。”我连连点着头。 
  风水先生双手背在身后,前后左右看了一会,嘴里说: 
  “好地方,好风水。” 
  我听了这话眼睛一黑,心想这下完蛋了。好在这时家珍走了出来,家珍看到是她认识的王先生,就叫了一声,王先生说: 
  “是家珍啊。” 
  家珍笑着说:“进屋喝碗茶吧。” 
  王先生摆了摆手,说道:“改日再喝,改日再喝。” 
  家珍说:“听我爹说你这些日子忙坏了?” 
  “忙,忙。”王先生点着头说。“请我看风水的都排着队呢。” 
  说着王先生看看我,问家珍: 
  “这位就是?” 
  家珍说:“是福贵。” 
  王先生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点着头说: 
  “我知道,我知道。” 
  看着王先生这副模样,我知道他是想起我从前赌光家产的事。我就对王先生嘿嘿笑了,王先生向我们双手抱拳说: 
  “改日再聊。” 
  说过他转身对队长说: 
  “到别处去看看。” 
  队长和风水先生一走,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我这间茅屋算是没事了,可村里老孙家倒大楣了,风水先生看中了他家的屋子。队长让他家把屋子腾出来,老孙头呜呜地哭,蹲在屋角就是不肯搬,队长对他说: 
  “哭什么,人民公社给你盖新屋。” 
  老孙头双手抱着脑袋,还是哭,什么话都不说。到了傍晚,队长看看没有别的法子了,就叫上村里几个年轻人,把老孙头从屋里拉出来,将里面的东西也搬到外面。老孙头被拉出来后,双手抱住了一棵树,怎么也不肯松手,拉他的两个年轻人看看队长说: 
  “队长,拉不动啦。” 
  队长扭头看了看,说: 
  “行啦,你们两个过来点火。” 
  那两个年轻人拿着火柴,站到凳子上,对着屋顶的茅草划燃了火柴。屋顶的茅*荼纠淳*发霉了,加上昨天又下了一场雨,他们怎么也烧不起来。队长说: 
  “他娘的,我就不信人民公社的火还烧不掉这破屋子。” 
  说着队长卷了卷袖管准备自己动手,有人说: 
  “浇上油,一点就燃。” 
  队长一想后说:“对啊,他娘的,我怎么没想到,快去食堂取油。” 
  原先我只觉得自己是个败家子,想不到我们队长也是个败家子。我啊,就站在不到百步远的地方,看着队长他们把好端端的油倒在茅草上,那油可都是从我们嘴里挖出来的,被他们一把火烧没了。那茅草浇上了我们吃的油,火苗子呼呼地往上窜,黑烟在屋顶滚来滚去。我看到老孙头还是抱着那棵树,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窝没了。老孙头可怜,等到屋顶烧成了灰,四面土墙也烧黑了,他才抹着眼泪走开,村里人听到他说: 
  “锅砸了,屋子烧了,看来我也得死了。” 
  那晚上我和家珍都睡不踏实,要不是家珍认识城里看风水的王先生,我这一家人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了。想来想去这都是命,只是苦了老孙头,家珍总觉得这灾祸是我们推到他身上去的,我想想也是这样。我嘴上不这么说,我说: 
  “是灾祸找到他,不能说是我们推给他的。” 
  煮钢铁的地方算是腾出来了,去城里买锅的也回来了。他们买了一只汽油桶回来,村里很多人以前没见过汽油桶,看着都很稀奇,问这是什么玩意,我以前打仗时见过,就对他们说: 
  “这是汽油桶,是汽车吃饭用的饭碗。” 
  队长用脚踢踢汽车的饭碗,说: 
  “太小啦。” 
  买来的人说:“没有更大的了,只能一锅一锅煮了。” 
  队长是个喜欢听道理的人,不管谁说什么,他只要听着有理就相信。他说: 
  “也对,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就一锅一锅煮吧。” 
  有庆这孩子看到我们很多人围着汽油桶,提着满满一篮草不往羊棚送,先挤到我们这儿来了,他的脑袋从我腰里一擦一磨地钻出来,我想是谁呀,低头一看是自己儿子。有庆对着队长喊: 
  “煮钢铁桶里要放上水。” 
  大伙听了都笑,队长说: 
  “放上水?你小子是想煮肉吧。” 
  有庆听了这话也嘻嘻笑,他说: 
  “要不钢铁没煮成,桶底就先煮烂啦。” 
  谁知队长听了这话,眉毛往上一吊,看着我说: 
  “福贵,这小子说得还真对。你家出了个科学家。” 
  队长夸奖有庆,我心里当然高兴,其实有庆是出了个馊主意。汽油桶在原先老孙头家架了起来,将砸烂的锅和铁皮什么的扔了进去,里面还真的放上了水,桶顶盖一个木盖,就这样煮起了钢铁。里面的水一开,那木盖就扑扑地跳,水蒸汽呼呼地往外冲,这煮钢铁跟煮肉还真是差不多。 
  队长每天都要去看几次,每次揭开木盖时,里面发大水似的冲出来蒸汽都吓得他跳开好几步,嘴里喊着: 
  “烫死我啦。” 
  等到水蒸汽少了一些,他就拿着根扁担伸到桶里敲了敲,敲完后骂道: 
  “他娘的,还硬梆梆的。” 
  村里煮钢铁那阵子,家珍病了。家珍得了没力气的病,起先我还以为她是年纪大了,才这样的。那天村里挑羊粪去肥田,那时候田里插满了竹竿,原先竹竿上都是纸做的小红旗,几场雨一下,红旗全没了,只在竹竿上沾了些红纸屑。家珍也挑着羊粪,她走着走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村里人见了都笑,说是: 
  “福贵夜里干狠了。” 
  家珍自己也笑了,她站起来试着再挑,那两条腿就哆嗦,抖得裤子像是被风吹的那样乱动起来。我想她是累了,就说: 
  “你歇一会吧。” 
  刚说完,家珍又坐到了地上,担子里的羊粪泼出来盖住了她的腿。家珍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对我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以为家珍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就会有力气的。谁想到以后的几天家珍再也挑不动担子了,她只能干些田里的轻活。好在那时是人民公社,要不这日子又难熬了。家珍得了病,心里自然难受,到了夜里她常偷偷问我: 
  “福贵,我会拖累你们吗?” 
  我说:“你别想这事了,年纪大了都这样。” 
  到那时我还没怎么把家珍的病放在心上,我心想家珍自从嫁给我以后,就没过上好日子,现在年纪大了,也该让她歇一歇了。谁知过了一个来月,家珍的病一下子重了,那晚上我们一家守着那汽油桶煮钢铁,家珍病倒了,我才吓一跳,才想到要送家珍去城里医院看看。 
  那时候钢铁煮了有两个多月了,还是硬梆梆的,队长觉得不能让村里最强壮的几个劳动力整日整夜地守着汽油桶,他说: 
  “往后就挨家挨户轮了。” 
  轮到我家时,队长对我说: 
  “福贵,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把火烧得旺些,怎么也得给我把钢铁煮出来。” 
  我让家珍和凤霞早早地去食堂守着,好早些把饭菜打回来,吃完了去接替人家,我怕去晚了人家会说闲话。可是家珍和凤霞打了饭菜回来,左等右等不见有庆回来,家珍站在门前喊得额头都出汗了,我知道这孩子准是割了草送到羊棚去了。我对家珍说: 
  “你们先吃。” 
  说完我出门就往村里羊棚去,心想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不帮着家珍干些家里的活,整天就知道割羊草,胳膊一个劲地往外拐。我走到羊棚前,看到有庆正把草倒在地上,棚里只有六只羊了,全挤上来抢着吃草,有庆提着篮子问王喜: 
  “他们会宰我的羊吗?” 
  王喜说:“不会了,把羊吃光了,上哪儿去找肥料,没有了肥料田里的庄稼就长不好。” 
  王喜看到我走进去,对有庆说: 
  “你爹来了,你快回去吧。” 
  有庆转过身来,我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这孩子刚才问王喜时的可怜腔调,让我有火发不出。我们往家里走去,有庆看到我没发火,高兴地对我说: 
  “他们不会宰我的羊了。” 
  我说:“宰了才好。” 
  到了晚上,我们一家就守着汽油桶煮钢铁了,我负责往桶里加水,凤霞拿一把扇子扇火,家珍和有庆捡树枝。直干到半夜,村里所有人家都睡了,我都加了三次水,拿一根树枝往里捅了捅,还是硬梆梆的。家珍累得满脸是汗,她弯腰放下树枝时都跪在了地上。我盖上木盖对她说: 
  “你怕是病了。” 
  家珍说:“我没病,只是觉得身体软。” 
  那时候有庆靠着一棵树像是睡着了,凤霞两只手换来换去地扇着风,她是胳膊疼了。我去推推她,她以为我要替她,转过脸来直摇头,我就指指有庆,要她把有庆抱回家去,她这才点着头站起来。村里羊棚里传来咩咩的叫声,睡着的有庆听到这声音格格地笑了,当凤霞要去抱他时,他突然睁开眼睛说: 
  “是我的羊在叫。” 
  我还以为他睡着了,看到他睁开眼睛,又说是他的羊什么的,我火了,对他说: 
  “是人民公社的羊,不是你的。” 
  这孩子吓一跳,瞌睡全没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家珍推推我,说我: 
  “你别吓唬他。” 
  说着蹲下去对有庆轻声说: 
  “有庆,你睡吧,睡吧。” 
  这孩子看看家珍,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功夫就呼呼地睡去了,我把有庆抱起来,放到凤霞背脊上,打着手势告诉凤霞,让她和有庆回家去睡觉,别来了。 
  凤霞背着有庆走后,我和家珍坐在了火前,那时天很凉,坐在火前暖和,家珍累得一点力气都没了,胳膊抬起来都费劲,我就让家珍靠着我,说: 
  “你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吧。” 
  家珍的脑袋往我肩膀上一靠,我的瞌睡也来了,脑袋老往下掉,我使劲挺一会,不知不觉又掉了下去。我最后一次往火里加了树枝后,脑袋掉下去就没再抬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后来轰的一声巨响,把我吓得从地上一下子坐起来,那时候天都快亮了,我看到汽油桶已经倒在了地上,火像水一样流成一片在烧,我身上盖着家珍的衣服,我立刻跳起来,围着汽油桶跑了两圈,没见到家珍,我吓坏了,吼着嗓子叫: 
  “家珍,家珍。” 
  我听到家珍在池塘那边轻声答应,我跑过去看到家珍坐在地上,正使劲想站起来,我把她扶起来时,发现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睡着以后,家珍一直没睡,不停地往火上加树枝,后来桶里的水快煮干了,她就拿着木桶去池塘打水,她身上没力气,拿着个空桶都累,别说是满满一桶水了,她提起来才走了五、六步就倒在地上,她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又去打了一桶水,这会她走一步歇一下,可刚刚走上池塘人又滑倒了,前后两桶水全泼在她身上,她坐在地上没力气起来了,一直等到我被那声巨响吓醒。 
  看到家珍没伤着,我悬着的心放下了,我把家珍扶到汽油桶前,还有一点火在烧,我一看是桶底煮烂了,心想这下糟了。家珍一看这情形,也傻了,她一个劲地埋怨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 
  我说:“是我不好,我不该睡着。” 
  我想着还是快些去报告队长吧,就把家珍扶到那棵树下,让她靠着树坐下。自己往我家从前的宅院,后来是龙二,现在是队长的屋子跑去,跑到队长屋前,我使劲喊: 
  “队长,队长。” 
  队长在里面答应:“谁呀?” 
  我说:“是我,福贵,桶底煮烂啦。” 
  队长问:“是钢铁煮成啦?” 
  我说:“没煮成。” 
  队长骂道:“那你叫个屁。” 
  我不敢再叫了,在那里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候天都亮了,我想了想还是先送家珍去城里医院吧,家珍的病看样子不轻,这桶底煮烂的事待我从医院回来再去向队长做个交待。我先回家把凤霞叫醒,让她也去,家珍是走不动了,我年纪大了,背着家珍来去走二十多里路看来不行,只能和凤霞轮流着背她。 
  我背起家珍往城里走,凤霞走在一旁,家珍在我背上说: 
  “我没病,福贵,我没病。” 
  我知道她是舍不得花钱治病,我说: 
  “有没有病,到医院一看就知道了。” 
  家珍不愿意去医院,一路上嘟嘟哝哝的。走了一段,我没力气了,就让凤霞替我。凤霞力气比我都大,背着她娘走起路来咚咚响,家珍到了凤背脊上,不再嘟哝什么,突然笑起来,宽慰地说: 
  “凤霞长大了。” 
  家珍说完这话眼睛一红,又说: 
  “凤霞要是不得那场病就好了。” 
  我说:“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城里医生说家珍得了软骨病,说这种病谁也治不了,让我们把家珍背回家,能给她吃得好一点就吃得好一点,家珍的病可能会越来越重,也可能就这样了。回来的路上是凤霞背着家珍,我走在边上心里是七上八下,家珍得了谁也治不了的病,我是越想越怕,这辈子这么快就到了这里,看着家珍瘦得都没肉的脸,我想她嫁给我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家珍反倒有些高兴,她在凤霞背上说: 
  “治不了才好,哪有钱治病。” 
  快到村口时,家珍说她好些了,要下来自己走,她说: 
  “别吓着有庆了。” 
  她是担心有庆看到她这副模样会害怕,做娘的心里就是想得细。她从凤霞背上下来,我们去扶她,她说自己能走,说: 
  “其实也没什么病。” 
  这时村里传来了锣鼓声,队长带着一队人从村口走出来,队长看到我们后高兴地挥着手喊道: 
  “福贵,你们家立大功啦。”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立了什么大功,等他们走近了,我看到两个村里的年轻人抬着一块乱七八糟的铁,上面还翘着半个锅的形状,和几片耸出来的铁片,一块红布挂在上面。队长指指这烂铁说: 
  “你家把钢铁煮出来啦,赶上这国庆节的好时候,我们上县里去报喜。” 
  一听这话我傻了,我还正担心着桶底煮烂了怎么去向队长交待,谁想到钢铁竟然煮出来了。队长拍拍我的肩膀说: 
  “这钢铁能造三颗炮弹,全部打到台湾去,一颗打在蒋介石床上,一颗打在蒋介石吃饭的桌上,一颗打在蒋介石家的羊棚里。” 
  说完队长手一挥,十来个敲锣打鼓的人使劲敲打起来,他们走过去后,队长在锣鼓声里回过头来喊道: 
  “福贵,今天食堂吃包子,每个包子都包进了一头羊,全是肉。” 
  他们走远后,我问家珍: 
  “这钢铁真的煮成了?” 
  家珍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煮成的。我想着肯定是桶底煮烂时,钢铁煮成的。要不是有庆出了个馊主意,往桶里放水,这钢铁早就能煮成了。等我们回到家里时,有庆站在屋前哭得肩膀一抖一抖,他说: 
  “他们把我的羊宰了,两头羊全宰了。” 
  有庆伤心了好几天,这孩子每天早晨起来后,用不着跑着去学校了。我看着他在屋前游来荡去,不知道该干什么,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提着个篮子去割草了。家珍叫他吃饭,叫一声他就进来坐到桌前,吃完饭背起书包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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