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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早饭，罗湛穿上军大衣准备去办公室，果果扒在里屋门口，露个小脑袋看着罗湛，嘴里还喊着：“爸爸，早点儿回来啊。”

第七八五章：雪灾（二更）

　　　　罗湛看着女儿的小模样，过去又亲了亲才离开。

　　　　这一走，竟然走了一星期。

　　　　山下一夜风雪，山上的风雪更大，深的地方积雪有两米多深。

　　　　很多晚下山的牧民被困在山上，部队接到通知，几乎全团出动去参加救援工作。

　　　　罗湛在新省待了很多年，对风雪天气的救灾还是很有经验，主动申请参与救灾。

　　　　秦小雨带着果果在家，不停的担心，这种初雪造成的雪灾，最容易雪崩。

　　　　果果拍着秦小雨的胳膊小声的说：“妈妈不怕，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卢凤带着甜甜过来串门儿，一进门就唠叨：“每年到这时候就最让人担心，最怕突然下这种大雪。”

　　　　秦小雨反过来安慰卢凤：“肯定没事的，他们都是参加过很多次这种救援，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卢凤让甜甜去跟果果玩，她坐在炕边叹口气说：“是啊，每年镇上都让牧民早点儿转场，免得遇见突发的灾害天气，今年十月份天气多好，前几天也挺暖和，这些原本就不正常了。这要是冷肯定一下会特别冷的。有些牧民估计想着能在山里草场多待些天，这样他们冬天就能省很多草料，牛羊也不会掉膘很快。”

　　　　秦小雨知道这些情况，只能祈祷说：“但愿人畜都平安，要不牧民这下损失太大了，其实要是能让他们安居下来，就不用过这种奔波的游牧生活。”

　　　　卢凤摇头：“哪有那么简单，他们都是多少年的习惯了，政府就是安置起来也很麻烦啊。”

　　　　秦小雨想了想说：“咱们也就是在家说个闲话啊，我觉得这样他们的后代都耽误了，正上学的年纪却跟着大人在山里放牧，世世代代这样下去，总是会被社会淘汰的。”

　　　　卢凤笑着说：“嫂子，你说这话，跟宣传标语上说的话一样，不过确实是这样的，这里很多人不注重上学，特别是牧民的孩子，也没有机会上学。把孩子就这么耽误了。”

　　　　秦小雨沉默了，这种原本属于忧国忧民的大事，她却突然想去尝试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行。

　　　　甜甜带着果果在地上骑凳子玩，甜甜还不停的说：“果果，你快点来追我啊？”

　　　　果果人小协调能力还不是很好，动作就要慢很多，听甜甜喊她，心里一着急手拽着凳子往前跑，屁股却没有抬起来，人一下蹿了出去，额头直接磕在地上。

　　　　地面是粗糙的砖地，果果的小额头顿时蹭破了一块皮。

　　　　秦小雨看着果果往前蹿的时候，就赶紧去抓她，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看着果果额头上一块红还冒着血丝，心疼赶紧抱着果果。

　　　　果果却满不在乎用小手轻轻摸了摸额头：“不疼，呼呼下不疼。”

　　　　秦小雨心疼的给果果吹了吹，卢凤也赶紧在一边安慰：“果果真勇敢。”

　　　　果果这会儿也觉得有些疼了，咧了咧小嘴却没哭，跟秦小雨说：“妈妈，不疼。”然后推开秦小雨接着跑去跟甜甜玩。

　　　　卢凤笑着跟秦小雨说：“小果果还挺坚强，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才两岁，也不用太懂事，我倒是希望她跟我哭一哭闹一闹呢。”秦小雨有些遗憾的说，果果除了爱在罗湛面前撒娇，平时都很乖，这样总是让她感到愧疚和心疼。

　　　　说话间孙玉秀敲门过来借剪刀。

　　　　秦小雨客气的让孙玉秀坐会儿，卢凤好奇的问：“怎么没把丫丫带过来玩？”

　　　　孙玉秀坐下看着果果和甜甜笑着说：“她不过来，说是自己在家学写字呢。”

　　　　卢凤和孙玉秀以前就认识，也没当外人的问道：“你和国庆不打算再要个孩子啊？丫丫再怎么说也不是亲的啊。”

　　　　孙玉秀是个要脸面的人，听了这话尴尬的冲秦小雨笑了笑才开口说道：“我和丫丫她爸爸商量好了，等丫丫上学了再要孩子。”

　　　　卢凤不太赞同的说：“干嘛非等丫丫上学啊，你现在要多好，过两年孩子大了，你还可以出去找个工作，听说现在部队正在跟政府协商，解决咱们这些军嫂的工作问题，你说你要是怀孕了，不就错过机会了。”

　　　　孙玉秀为难的说：“其实我当初真的想的简单了，现在想想是有些后悔，不过好在丫丫马上就上学了，我们明年要个孩子也不晚。”

　　　　卢凤看了看窗外，小声跟孙玉秀说：“给你说句话，你别不放在心上啊，这个丫丫怎么也是前面留下的，她亲妈亲姥姥都在呢，你就是对她一百个好，也不顶人家那边说一句话。现在的孩子精着呢，你别回头吃力不讨好。”

　　　　孙玉秀心里有怨气也不愿在外人面前吐，后妈这个事，说的多了，好像是她一个大人容不下一个孩子。

　　　　卢凤看孙玉秀低头不吱声，接着说道：“反正你一定要自己的孩子，好在丫丫是个姑娘，早晚要嫁人的。以后记你的恩，还能回来看看你。要是不记你的恩，就当白养个孩子，好在江国庆对你不错。”

　　　　孙玉秀笑了笑：“是，再说一家人要想把日子过好，没必要计较太多。”

　　　　卢凤点头：“那倒是，不过还是你性格好，要是我，肯定受不了。”

　　　　孙玉秀没再多说，从秦小雨手里接过剪刀离开。

　　　　等孙玉秀离开一会儿，卢凤才跟秦小雨说道：“好好个大姑娘非要嫁个二婚头真是可惜了，还带个孩子。家里那边关系还一团乱，丫丫的姥姥姥爷还有那个亲妈，时不时就骚扰她们的生活，好在江国庆还有点儿血性，跟那边断的干净利索。要不日子过的才叫憋屈呢。”

　　　　秦小雨不是很了解内因，也不好跟着议论，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姻缘都是天注定的，这事谁也说不好啊。”

　　　　卢凤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待了一会儿才带着甜甜来开。

　　　　秦小雨又检查了下果果额头上的伤，这么一会儿周围都青了起来，还鼓起个包，看着有些吓人，倒是没有流血，秦小雨又给果果吹了吹说：“果果以后要小心了，不能让自己受伤啊。”

第七八六章：电话（三更）

　　　　果果很认真的点头：“果果小心。”

　　　　秦小雨怕乱用药膏会留下疤，就用纱布蘸了温水给果果轻轻的擦了擦。

　　　　窗户上突然出现两个小影子，果果兴奋的推开秦小雨的手：“妈妈，小怪，小怪。”

　　　　秦小雨赶紧去开门，让两只小松鼠进屋。

　　　　小怪和松果在屋里转了几圈，晃着大尾巴说：“还是屋里暖和啊。”

　　　　秦小雨惊讶的问两个小家伙：“你俩跑哪儿去了？”

　　　　小怪得意的说：“我们发现了一片森林，里面有好多松子，我俩就找了个树洞藏了好多松子，等明年春天，我们就可以去吃了。”

　　　　果果蹲下笑着看着小怪和松果：“小怪，松果。”

　　　　松果比较稳重，抬着小脑袋问秦小雨：“果果身体好了吗？”

　　　　秦小雨摇头：“还是不能吃糖。”

　　　　松果晃了晃小脑袋：“不吃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还有那么多好吃的。”

　　　　果果因为小怪和松果回来，开心的在地上跟两只小松鼠闹。

　　　　秦小雨搬个小凳子坐在一边：“你们知道山里的雪灾吗？”

　　　　“知道啊，我们还看见了，有好多解放军在挖雪路呢，好像是有好多牛羊埋在里面了。”小怪边跳边说。

　　　　秦小雨担心的说：“罗湛也去参加救灾了，都去三天了，真是让人担心。”

　　　　小怪想了想说：“那倒没看见罗湛，不过也没听说有什么危险，估计完事就回来了。”

　　　　秦小雨笑着揉了揉小怪的小脑袋：“嗯，我知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忍不住担心。”

　　　　小怪绕着圈继续跟果果一起玩闹，秦小雨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想想罗湛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毕竟这次的雪崩听着吓人，却不足以致命，可是这种难受，让她觉得心跟掉在一个无底洞中一样。

　　　　松果见秦小雨坐在凳子上愣神：“你在想什么？”

　　　　秦小雨笑着摇头：“没什么，我想去给我爸爸打个电话。”

　　　　果果一听，赶紧停下步子转身跑过去抱着秦小雨的腿：“妈妈，我也要打电话。”

　　　　秦小雨起来给果果套上厚棉裤，又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她自己也穿戴好，抱着果果出门。

　　　　雪停了，天却依旧阴沉，看着像还要下雪的样子。

　　　　秦小雨抱着果果去了团部，找值班的文书说了情况。

　　　　文书很客气的领着秦小雨进了值班室，因为天气恶劣，信号不好，电话拨了好久，转接了好几次才算拨通。

　　　　电话是秦落勋的秘书接的，过了七八分钟，秦落勋才过来接电话。

　　　　秦小雨一听到秦落勋的声音，赶紧问道：“爸，你身体没怎么样？最近工作忙不忙？”

　　　　秦落勋顿了一下，笑着温和的说：“我身体很好，最近工作确实很忙，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秦小雨听秦落勋声音浑厚，心里踏实了不少：“我和果果想你了，就过来给你打个电话。”

　　　　果果已经着急的不停的喊着：“外公，外公……”

　　　　秦小雨赶紧把话筒放在果果耳边，果果喊的更欢实了：“外公，外公……”

　　　　秦落勋听到果果的小声音，笑呵呵的说：“小果果最近听话不听？有没有想外公啊？”

　　　　果果也不管秦落勋能不能看见，使劲点头：“想，果果想外公。”

　　　　秦落勋哈哈笑起来：“外公也很想我们的小公主，以后都要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啊？一定不能吃糖，好不好？”

　　　　果果甜甜的回答：“好，果果听话，不吃糖。”

　　　　秦落勋沉默了会儿，跟果果又说：“果果，外公和外婆都很想你，等有空了，外公就去看你好不好？”

　　　　果果又使劲点头：“好。”

　　　　秦小雨也贴在果果的脸边，听果果说完，赶紧说道：“爸，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啊。工作没有一下干完的，你不要太着急……”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一下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

　　　　秦小雨再拨过去，就一直是忙音，文书过来客气温和的说：“嫂子，现在电话线还在抢修中，可能是哪一段又出了问题，要不你明天再过来试试吧。”

　　　　秦小雨赶紧笑着道谢：“不用了，这次就很麻烦你了，谢谢啊。”

　　　　给秦落勋打了个电话，秦小雨心里才踏实了很多，抱着果果哼着歌去高秀芳额店里玩。

　　　　而远在京城的秦落勋，挂了电话后，一脸虚汗的瘫坐在办公椅前。

　　　　秘书见了赶紧过来说道：“秦主任，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秦落勋摆手：“这次所有新的密码破译和编程，都关系到九七年的大事件，马虎不得。”说着端起缸子喝了口水，又从贴身口袋拿出果果的照片看了看，冲秘书说道：“我家这个小丫头，真是招人疼啊，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让人不忍心拒绝啊。”

　　　　秘书看着照片上笑颜如花的小姑娘，附和说道：“秦主任，你这个小外孙女一看就乖巧的很，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秦落勋很受用的笑着点头，缓了会儿觉得精神好多了，把照片收进口袋，撑着桌子站起来朝办公室外走去……

　　　　秦小雨抱着果果去高秀芳那里，高秀芳也正闲着发慌，看见秦小雨和果果进来，赶紧搬凳子：“快来跟我聊会儿吧，我一个人都要着急死了，战士们都去救灾了。哪有人买东西啊。”

　　　　秦小雨笑着抱着果果坐下：“你正好可以回去睡个懒觉啊。”

　　　　高秀芳怕果果冷，又往炉子里填了两块煤，才拉着凳子在秦小雨身边坐下：“哎，给你说个新鲜事，吴长安复员了，跟那个什么宝红的结婚了。”

　　　　“真的啊？这么快？”秦小雨惊讶的说。

　　　　高秀芳不屑的说：“快什么快啊，那个康宝红的肚子都那么大了，我看有四五个月了。”

　　　　“你看见了啊？康宝红这次图什么啊？”

　　　　高秀芳小声的说：“我听人说，吴长安跟这个女的是打算耗下去。他怪这个女的把他的大好前程弄没了，看着吧，这俩以后日子过的肯定很热闹。”

第七八七章：好办法（一更）

　　　　秦小雨觉得这是恶有恶报，两人现在属于双贱和并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很热闹，想着问高秀芳：“爱华知道这事吗？”

　　　　“知道要结婚了，具体哪天结婚不知道，爱华说了，她就要看着这两个人过的有多惨，吴长安原本就算复员，也能分到老家的公检法部门，现在呢，一无所有老家都回不去了，我看吴长安真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还好意思在镇子上出现。”高秀芳一脸不屑的说。

　　　　秦小雨赞同高秀芳的话：“只要爱华能想开就好，那两个人以后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果果有些不是很乐意的在秦小雨怀里扭：“妈妈，回家，回家。”回家还有小怪和松果玩，在这里光听妈妈和婶子说话，无聊死了。

　　　　高秀芳赶紧去拿了包鱼皮花生哄果果，秦小雨接过特意看了下配料表，上面写着白砂糖，跟高秀芳说：“这个果果也吃不了。”

　　　　高秀芳惊讶：“啊？这个不甜啊？只是为了提味放了点白砂糖调了下味。”

　　　　秦小雨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会不会有事，还是谨慎点好。”

　　　　果果咂巴着小嘴看着秦小雨把鱼皮花生又递给高秀芳，眼巴巴的瞅着也不说话。

　　　　高秀芳受不了孩子眼神，又去找了包炒花生：“这个，啥也没放，这个肯定能吃。”

　　　　秦小雨接过来给果果打开剥着吃，果果嘴里嘎嘣嚼着花生，眼神还不住的看着高秀芳又放回柜台的鱼皮花生，没有吃到的总是最好的吧。

　　　　秦小雨见果果的小模样，赶紧跟高秀芳说了一声，抱着果果回家。

　　　　在路上果果忍不住问秦小雨：“妈妈，那个豆豆好吃吗？”

　　　　秦小雨想了想说：“和刚才婶婶给你的花生一样，但是里面有糖，所以果果不能吃。”

　　　　果果没有说话，脑袋枕在秦小雨的肩膀上，小脸上都是心事，她是真的很想吃啊。

　　　　秦小雨试图跟果果转移注意力：“果果，等爸爸回来，咱们在家里烤羊肉串吃好不好？”

　　　　“不吃。”果果没有兴趣的摇头。

　　　　秦小雨想了半天，很多哄孩子吃的都零食都是带糖的，看着闺女可怜的小模样说：“要不咱们去找甜甜姐姐玩会儿？”

　　　　果果摇头：“不去，回家。”

　　　　秦小雨只能抱着果果回家，到家后，果果看见小怪和松果，心情才算好一些，蹲下身子拽着小怪的尾巴：“小怪，吃花生。”说着把攥在手里的几颗花生米扔到小怪和松果面前。

　　　　松果和小怪兴奋的夸着果果：“果果，你竟然还想我们，回头我们把给你准备的礼物给你拿来啊。”

　　　　秦小雨好奇的问松果：“什么礼物啊？搞得这么神秘？”

　　　　松果保密的晃晃脑袋：“不能说，说了就没有纪念意义了。”

　　　　秦小雨点了点松果的小脑袋：“还学会保密了，好，我和果果等着你们的礼物啊。”

　　　　小怪快速吃着嘴里的花生，还不忘插话：“是送给果果的，我和松果可是找了很长时间，特别宝贝哦。”

　　　　秦小雨乐了：“好，果果乖乖等着你们的礼物。”

　　　　一周后，罗湛他们回来，救灾工作还算顺利，只是这是灾情比想的严重，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却有大批的牲畜死亡，牧民损失惨重。

　　　　自古以来都是，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像这种养殖业，风险原本就是最大的。

　　　　罗湛他们看着牧民们哭泣的模样，心里很难受，这一次雪灾可能就把牧民几年的心血全搭进去了。

　　　　到家后，罗湛脸色也不太好，强笑着抱起闺女亲了亲。

　　　　秦小雨看着罗湛心情不好，帮着他把军大衣挂起来，才小声的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罗湛皱眉：“这次损失非常严重，预估直接经济损失就有二三十万，每家也都是上万的损失。”

　　　　“那政府会给补偿吗？”

　　　　罗湛摇头：“这是一个根本不富裕的镇子，县财政也很吃紧，哪里补偿得过来，只能牧民自己抗了。”

　　　　秦小雨把自己压在心里几天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可以建议牧民们放弃游牧生活，安居下来，政府可以鼓励他们种地。”

　　　　罗湛抱着果果在炕边坐下：“早就有这样的政策，可是牧民们不愿意过这种生活，他们的祖先都是放牧为生，突然让他们定居下来，他们会心里没底。”

　　　　秦小雨想了想说：“我们现在不是有三千五百亩地，需要大量的工人种植管理，要是我们和政府协商，长期雇用他们的，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