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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桂花用湿毛巾给甜甜擦了擦脸，还不停的说着：“我们甜甜最乖了，好好听话，将来做个好姐姐啊。”

　　　　甜甜木呆呆的任李桂花擦完脸，然后跟着姥姥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卢凤也有些心疼闺女，叹口气从橱柜里拿了两块糖追出来塞给甜甜：“甜甜，你是姐姐，所以要听爸爸妈妈的话，要听姥姥的话，还要听老师的话，以后要给弟弟做榜样。”

　　　　甜甜没有吭声，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糖，眼泪大滴的掉下来，砸在水果糖纸上。

　　　　卢凤和李桂花都觉得小孩子有些撒娇，也没有多想。

　　　　李桂花牵着甜甜的手去找苏灿，让苏灿顺路带着孩子去学校。

　　　　秦小雨看着甜甜抽噎的走过来，关心的问道：“甜甜怎么了？一大早上的哭什么啊？”

　　　　李桂花带着无奈的说：“不想去上学，非要在家，你说现在不适应的上学，秋天不还得去适应啊。”

　　　　秦小雨从小院里走出去，走到甜甜身前蹲下：“甜甜不想去上学啊？”

　　　　甜甜看了眼秦小雨，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的摇头。

　　　　秦小雨微笑温柔的问：“为什么不想上学啊？”

　　　　甜甜想了想卢凤的话，说老师摸她是喜欢她，是她不听话，所以也不敢告诉秦小雨，怕秦小雨误会她是不听话的孩子，又使劲摇了摇头。

　　　　秦小雨看着甜甜这样，跟李桂花说道：“婶子，要是你家忙，就让甜甜待在我家，我这几天也没事，我可以帮着看着，让她跟果果一起玩。”

　　　　李桂花坚持的摇头：“那怎么行，早晚不都适应上学的环境，她啊，就是看我们对小宝好，争宠呢。”

　　　　秦小雨叹口气，跟李桂花说道：“要不你们陪着她去学校看看，看看甜甜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排斥上学，孩子不想上学都是有原因的，好好找找原因，也不能天天这么哭着去啊。这样长期下去对孩子也不好，她以后都会厌学的。”

　　　　李桂花不以为意的摆手：“农村娃娃哪有那么娇气，过了几天就好了，她就是心眼多想着让大人多心疼她一下。”

　　　　秦小雨见李桂花这么说，也不好再深说，摸了摸甜甜的头：“甜甜，放学了来找果果玩，好不好？”

　　　　甜甜犹豫的点了点头。

　　　　苏灿收拾利索从屋里出来，看着李桂花和甜甜，笑着说道：“甜甜今天怎么又哭了啊？”

　　　　甜甜抿着嘴含泪不吭声。

　　　　秦小雨跟苏灿说道：“你跟甜甜老师好好说说，让她对甜甜多点耐心，要是做错了也不要训。”

　　　　苏灿笑着点头：“她们马老师岁数挺大的，看着挺和蔼的，应该不会打骂她们。我今天再跟他说说，让他尽量温柔点。”

　　　　秦小雨又蹲下身子，平视着甜甜的眼睛，柔声说：“甜甜也不要怕，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苏老师，要是有小朋友抢你东西，你也可以找苏老师。”

　　　　苏灿笑着牵起甜甜的手：“甜甜最乖了，我们上学去。”

　　　　秦小雨起身看着苏灿牵着甜甜走在晨光里，阳光透过树叶细碎的洒在里两个人身上，带着初夏的希望和温暖。

　　　　果果握着烙饼也走了过来，边吃边看着甜甜离开，以后她也不要上学，上学也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等苏灿和甜甜走远，出了家属院的大门，李桂花才感叹的说道：“这孩子就是让我们以前惯坏了，现在总想着找点事，让我们注意到她，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就是偏心点，也不会不疼她了吧。”

　　　　秦小雨不赞同的说道：“甜甜说到底也只有五岁，你们别老是说姐姐的责任，她现在哪儿懂什么责任，不正是吃吃玩玩的年纪。”

　　　　李桂花笑着说道：“一看就是你们城里人娇贵，我们农村里像甜甜这么大，都能下地拾麦穗，赶着鹅放了，再大一点，都能搬着凳子站锅台跟前做饭了。”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李桂花：“那会儿也是没办法呀，现在有条件了，就不要用老观念来带孩子了，甜甜多懂事一个孩子啊，你们还老吓唬她。”

　　　　李桂花笑了笑没有反驳，一家一个教孩子的方法，别人哪儿懂啊。

第六八二章：原因（二更）

　　　　秦小雨也没有再多说，等李桂花回去了，才带着还在啃烙饼的果果回家。

　　　　“果果，你这个烙饼吃的时间有点长啊？”秦小雨边走边跟果果说道。

　　　　果果迅速咽下嘴里的烙饼，仰着脸看着秦小雨说道：“妈妈，我在思考。”

　　　　秦小雨扑哧乐了：“小丫头，你懂什么叫思考啊？”

　　　　果果又咬了口烙饼，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她懂。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秦小雨还是惦记甜甜，看看时间领着果果到家属院门口等着，想着带甜甜来自己家玩会儿，小孩子还是要大人多陪陪，估计就能好点。

　　　　果果好奇的问秦小雨：“妈妈，甜甜姐姐去我家吗？”

　　　　“嗯，我们邀请甜甜姐姐去我家玩，你的小玩具和饼干拿给姐姐好不好？”秦小雨蹲下摸着闺女的小脸蛋说道。

　　　　果果很认真的点头：“好，她不推我，我就跟她玩。”

　　　　“小丫头，还记着仇呢。”秦小雨笑着刮了刮果果的鼻子。

　　　　苏灿牵着甜甜远远走来，甜甜回家的脚步要比走时轻快很多。

　　　　秦小雨等苏灿和甜甜走进，依旧蹲着看着甜甜笑着说：“甜甜去我家跟果果玩吧？”

　　　　甜甜犹豫了下，看了眼苏灿：“苏老师，我可以去吗？”

　　　　苏灿笑着摸了摸甜甜的脑袋：“当然可以去啊，你去跟果果玩，苏老师去跟你妈妈说一声。”

　　　　果果很主动的过去牵起甜甜的手，还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甜甜怯怯的冲秦小雨一笑，又跟果果展眉一笑。

　　　　秦小雨跟苏灿说了一声，让她先去跟卢凤打了招呼，一会儿她把甜甜送回去。

　　　　等苏灿离开，秦小雨才笑着跟两个孩子说：“那咱们回家吧？”

　　　　甜甜文静乖巧的牵着果果一起往家走。

　　　　到家后秦小雨让小怪和松果出去玩，她担心甜甜害怕小动物。又拿出果果的玩具娃娃和饼干给甜甜。

　　　　甜甜开心的抱着玩具娃娃，眉眼间的忧愁也消散了不少。

　　　　秦小雨以为孩子就是单纯的害怕学校新环境，想着再熟一点跟甜甜讲讲道理，让她能愉快的接受上学的事。拿着果果的手指玩偶绘声绘色跟甜甜和果果讲童话故事。

　　　　逗的两个孩子咯咯直乐。

　　　　秦小雨假装无意的问甜甜：“老师给你们讲故事吗？”

　　　　甜甜一听老师，身子条件反射的打了个颤，眼神立马惊惧起来，冲秦小雨摇头：“不讲。”

　　　　秦小雨见甜甜这个模样，警觉起来，难道老师虐待孩子？又小心的问：“甜甜，老师喜欢你吗？对你好吗？”

　　　　甜甜也想不明白了，她觉得不好，可是妈妈说是喜欢她，不过还是遵从内心的跟秦小雨说道：“不好，老师老摸我。”

　　　　秦小雨看着甜甜惊惧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看着甜甜稚嫩的小脸轻声问：“老师是男的吗？”

　　　　甜甜点头，还拿着手里的布娃娃朝果果笑着摇了摇。

　　　　秦小雨却觉得整个人跟掉进冰窖一样寒冷，那种冰冷的感觉刺激到骨髓深处。

　　　　上一世在医院里也看过这样的新闻，当时只是气愤。现在当了母亲，才能切身体会到这种感觉，恐惧和绝望还有无尽的疼痛。

　　　　看着甜甜笑的像朵小花一样跟果果玩闹，秦小雨眼泪不受控制的下来，强忍了几下，拉过甜甜摸着她的小脸问：“甜甜，告诉婶子，老师摸你哪儿了？”

　　　　甜甜扭着身子，脸上的笑容快速消失，带着哭腔的说道：“摸我尿尿的地方……”

　　　　秦小雨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甜甜半天说不出话，心却气的哆嗦起来，摸了摸甜甜的小脸带着颤音的说：“你跟妹妹在家，我让苏老师过来看着你们，婶子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甜甜吸了吸鼻子点头：“嗯，我听话。”

　　　　秦小雨起身的瞬间，眼泪跟着掉了下来，气的身子跟着发抖，她要去找卢凤，她要去撕了那个禽兽！

　　　　到苏敏家喊苏灿过来帮着看会儿孩子。

　　　　苏灿见秦小雨脸色不好，也没多问赶紧去屋里看着孩子。

　　　　秦小雨心里的怒气要冲破胸腔，到卢凤家时，带着情绪不满冲卢凤冷声说道：“甜甜不肯上学，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原因？你知不知道她在学校经历了什么？”

　　　　卢凤有些惊讶的看着秦小雨：“甜甜没说什么啊，就说老师摸她，她不喜欢。你说又不是纸糊的摸一下怎么了？”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卢凤，声音高了起来：“她说过原因？你竟然是这样认为的？你为什么不问问禽兽摸哪儿了？什么叫纸糊的？有你这样当妈的吗？你知道不知道她们老师是个男的！”

　　　　卢凤被秦小雨的气势吓到，也瞬间明白过来，还是不敢相信的摇头：“不会的，甜甜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呢？”

　　　　秦小雨愤怒的说：“难道你觉得孩子会撒谎吗？还是要等孩子受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才能相信！走，你跟我走！找那个畜生算账去。”说着过去拉着卢凤的胳膊往外拽。

　　　　李桂花在门口听了秦小雨的话，也是吓了一跳，怎么也不能相信老师能做出这种事。现在看着秦小雨要拉卢凤出去，赶紧过去拦住说道：“不能去啊，你们这么一闹，以后我们家怎么做人啊？”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李桂花：“都出这种事了，你还想着面子？你觉得是你面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李桂花拦在秦小雨面前，掉着眼泪说道：“我们甜甜以后不去上学就好了，我们自己带，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可是要是一闹，大家都知道了，甜甜以后怎么做人？我们以后也抬不起头啊。”

　　　　秦小雨看着李桂花，失望的摇头：“甜甜做错什么了？你们怎么会抬不起头？难道就放过那个禽兽？让他继续祸害别的孩子？”

　　　　李桂花坚持的说道：“卢凤，这事咱们得忍了，近的不说，以后甜甜找婆家都会受影响。”

　　　　秦小雨回头看了眼卢凤：“你也这么想？”

　　　　卢凤边哭边跟秦小雨说道：“嫂子，我是甜甜的妈，说起来我比谁都恨不得劈了那个畜生。可是我妈说的对，我们不能声张出去，要不没人会相信甜甜是清白的，让甜甜以后怎么办？”

第六八三章：禽兽（三更）

　　　　秦小雨看着卢凤，气的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话了。

　　　　卢凤抓着秦小雨的胳膊，哭着继续说：“嫂子，你不懂，没有什么比女孩子的声誉更重要。”

　　　　秦小雨只觉得胸口有股郁气，憋的肺都炸了，看着卢凤不满的斥责：“你想的是甜甜的声誉，还是你们大人的脸面？平时你要是能对她多一点耐心，多问一句话她在学校过的怎么样？都不会成这个样子……”说着有些说不下去，甩开卢凤的手回家。

　　　　一路上跟暴走的小兽一样，她想去找禽兽算账，可是卢凤家的态度是想把这件事忍下来，怎么忍？！

　　　　卢凤也跟在秦小雨身后，一路上抹着眼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闺女在学校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如果她能稍微耐心点，听孩子把话说完，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越想心里越后悔自责，眼泪掉的越凶。

　　　　秦小雨走在前面，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气愤的又转回头，她不想理卢凤，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

　　　　卢凤一进秦小雨家，看着甜甜正笑眯眯的跟果果玩，一下扑过去搂着甜甜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把甜甜吓懵了，垂着手傻傻的看着妈妈，心里却有些害怕。

　　　　卢凤边哭边说对不起，苏灿也是一头雾水，看着秦小雨一脸愤怒，也不好多问。

　　　　卢凤哭了一会儿，拉着甜甜回家，临走前还看着秦小雨欲言又止。

　　　　秦小雨知道卢凤是想让她保密，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低头装作没有看见。

　　　　苏灿等卢凤带着甜甜走了，才小声的问秦小雨：“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秦小雨摇了摇头：“没事，谢谢你啊。”

　　　　苏灿见秦小雨不愿意说，也不好多问，跟秦小雨道别回家。

　　　　秦小雨看着抱着布娃娃愣愣的站在一边的果果，蹲下身子抱着果果说道：“果果，以后除了妈妈以外的任何人，摸你的小肚肚和小裤裤了，你都一定要告诉妈妈。还有不可以在外面露出小肚皮，和脱掉小裤子啊。”

　　　　果果歪着头想了会：“妈妈，尿尿也不脱小裤子嘛？”

　　　　秦小雨搂着闺女，要是平时果果这句话能逗笑她，可是今天她却笑不出来，突然间她发现，她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她的宝贝，不受外面那些猝不及防的伤害。

　　　　“妈妈，你怎么了？”果果见妈妈半天不说话，声音小小带着疑问。

　　　　秦小雨拍了拍果果的背，像是在安抚果果也是在安抚自己：“果果，妈妈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长大。”

　　　　果果懵懂的靠在妈妈怀里，这些她还不是很明白。

　　　　罗湛傍晚回来，看着秦小雨脸色不好的抱着果果坐在炕边，过去探了探秦小雨的脑门：“怎么了？”

　　　　秦小雨看着罗湛，把甜甜的事说了一遍，难受的说道：“我想了一下午，如果是我们果果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畜生老师。”说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恨着。

　　　　罗湛黑了一张脸，摸了摸闺女的脑袋：“现在很多家庭出了这种事都会选择忍耐的。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为了名誉。”

　　　　秦小雨不满的看着罗湛：“难道就这样算了？让这样的畜生继续当老师，又会有多少甜甜一样的小姑娘受害！现在还只是猥亵，要是哪天色胆大了，那就是出了大事啊。”

　　　　罗湛皱眉：“现在只能跟学校反应，可是没有家长站出来也没法反应啊。”

　　　　秦小雨气愤的把果果递给罗湛，站起来原地暴走：“我不能忍了，怎么办，啊，我想剁了这个禽兽的手，我……”

　　　　罗湛拉着她坐下：“你先冷静下，咱们想想办法吧。”他也不想这样人还混在教师的队伍里。

　　　　秦小雨叹口气：“卢凤他们肯定不会愿意出来指证那个老师的。”

　　　　罗湛想了想：“你没事带着果果过去跟甜甜玩玩，希望她能尽快忘了这一段不快乐的经历，学校那边我去看看吧。”

　　　　秦小雨有些尴尬的点头，虽然冲卢凤发了火，可是说到底不也是着急孩子。

　　　　第二天罗湛就去了学校，为了不声张，只是装作孩子的家长来询问上学前班的事宜。

　　　　很快见到了学前班的老师马占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人长的黑瘦，五官却很清秀，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这样的人很难和猥琐变态联系在一起。

　　　　罗湛目光清淡的扫量了一下马占虎：“想来马老师幼儿教育经验丰富，才会来带学前班。”

　　　　马占虎笑了笑：“有点经验吧，不知道首长家孩子几岁，男孩女孩？”

　　　　罗湛看着马占虎的眼睛：“女孩，四岁。”

　　　　声音很轻，却没有忽略马占虎瞳孔因为听到是女孩时，紧缩了一下。

　　　　罗湛压了压心底浮上的戾气，冲马占虎说道：“我想看看教室，可以吗？”

　　　　马占虎笑着点头：“当然可以，首长跟我来。”说着领罗湛到校园角落一个原本是库房改建的教室。

　　　　里面有十几个五六岁的孩子。

　　　　罗湛站在教室门口看着破旧的课桌前坐着的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眼神里满满的好奇，心里堵的难受，又看了眼身后的马占虎，这样的衣冠禽兽隐藏在教师的队伍里，如果没有人举报，只能会让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毁了女孩子的一生。

　　　　马占虎微笑的看着罗湛：“不知道首长什么时候能把孩子送过来。”

　　　　罗湛扫了眼马占虎：“等回去和我爱人商量一下。”

　　　　到家后，罗湛跟秦小雨商量，看能不能说动卢凤家站出来，举报马占虎。

　　　　秦小雨摇头：“卢凤肯定不愿意，如果是果果，我也不希望会被推到前面，接受人们同情和可怜的目光，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罗湛摇头：“法律都讲个证据，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没有办法定他的罪，我去学校也了解了，这个马老师当了十几年的老师，据说家庭和睦，风评一直还不错。”

　　　　秦小雨恶寒起来，十几年，如果他早就有这样的恶行，有多少小姑娘被遭过他的毒手，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以暴制暴！”

第六八四章：想办法（四更）

　　　　罗湛也有种无力感，这件事处理起来远比想的难。

　　　　很多人孩子回家不敢说，就算说了，大多数家长为了名声会选择沉默，所以才会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看着秦小雨的愤怒，罗湛没有去安慰，其实他比秦小雨更想掐死那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