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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湛靠在被子上看着娘俩的互动，忍不住也微笑起来。

　　　　有哨兵来通知，门口有人找，说是秦小雨的母亲。

　　　　因为处于边疆地带，看着是过年了全团放假，其实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平时出入人员登记也比平时严格。

　　　　秦小雨愣了下，这大年三十的，冯玉珍不在家准备年夜饭跑来干什么？

　　　　想着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跟罗湛和大白说了下，让大白看好果果，不要往火炉跟前去，她穿上大棉衣去门口接冯玉珍。

　　　　果果一脸面粉的朝秦小雨挥手：“妈妈，灰灰。”

　　　　秦小雨裹好围巾小跑着去团大门口，远远就看见冯玉珍围着天蓝色大围巾，穿这件枣红色棉袄，冻的原地来回跺脚。

　　　　“妈，你怎么来了？”秦小雨看着冯玉珍胳膊上还挎着个大竹篮子。

　　　　冯玉珍一见秦小雨，眼泪就往外冒：“你说说是咋整的啊，罗湛咋还受伤了呢？现在没事了吧？”

　　　　秦小雨赶紧说道：“妈，大过年的你别哭啊，罗湛现在好好的，养养就没事了，外面太冷了你跟我回家说吧。”

　　　　冯玉珍赶紧挎着篮子跟着秦小雨进团大门，嘴里还不停的唠叨：“咋回事啊，这大过年的咋还受伤了呢，你哥回去还不跟我说，要不是我偷听到他和你嫂子的话，我还不知道呢。”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冯玉珍：“你还偷听我嫂子和我哥说话？你也不怕我嫂子知道了生气？”

　　　　冯玉珍张嘴想解释，又赌气的哼了一声，岔开话题说道：“果果没事吧，出这么大的事，别把孩子吓着了，再说都回来了，咋不回家去住呢，家里什么都准备的好好的，也有地方住。”

　　　　秦小雨看了眼冯玉珍：“这里离卫生队近挂水啥的方便，再说我哥马上要结婚，家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休息。”

　　　　冯玉珍点头：“那倒是，我给你们拿了些家里卤的肉，还有蒸的包子。”

　　　　不等秦小雨说话，冯玉珍又说了：“你们也别嫌少，照这样我看初二你们也回不去了，到时候我让你哥再给你们拿点东西，初六你哥结婚，你们能回去不？”

　　　　秦小雨点头：“我带着果果回去。”

　　　　冯玉珍失望的点了点头：“罗湛怎么就在这时候受伤了呢？”

　　　　秦小雨有些纳闷的看着冯玉珍：“这受伤还有选日子的吗？”

　　　　冯玉珍赶紧讪笑的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大过年的，生病了多不好。”

　　　　秦小雨没再吭声，带着冯玉珍进门。

　　　　就这么会儿功夫，果果已经弄了一头的面粉，小脸惨白一片，像要上台唱戏的小丑，罗湛坐在床边宠溺的笑着。

　　　　秦小雨乐的看着果果：“你这是要唱大戏去啊？”

　　　　果果眨眨大眼睛，长睫毛上的面粉还扑簌簌往下掉。

　　　　冯玉珍惊呼：“作孽哦，怎么让孩子玩面粉。”说着赶紧放下手里的篮子去抢果果手里的面团。

　　　　果果吓的一惊，赶紧把小手背在身后，不满的瞪着冯玉珍。

　　　　冯玉珍心疼面粉，语气不好的说道：“快把面给外婆，要不外婆打手！”

　　　　罗湛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秦小雨也有些纳闷这个冯玉珍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直接去训孩子啊，赶紧过去抱着果果哄着：“果果到爸爸跟前玩啊。”

　　　　果果红着眼圈瞪着冯玉珍，然后凶巴巴的说：“不是婆……不是！”

　　　　冯玉珍愣住了，看着秦小雨，好像是她教孩子说什么了一样。

　　　　秦小雨也有些纳闷，想着可能果果不记得冯玉珍的缘故，轻推着果果去罗湛跟前。

　　　　然后转身跟冯玉珍说道：“妈，你可以跟她讲道理，干嘛要吓唬她。”

　　　　冯玉珍不乐意的找了个凳子坐下，嘟囔道：“就惯孩子吧，惯的孩子没边了。”

　　　　秦小雨也不高兴了，语气淡了很多说道：“你来找我们还有别的事没有？”

　　　　冯玉珍这个人向来就是胆小，但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看秦小雨脸色不好，赶紧尴尬的看了眼罗湛，小声说道：“也没啥事，就是来看看罗湛，看着气色还挺好。”

　　　　秦小雨狐疑的看了眼冯玉珍，想想之前做的荒唐事，这次肯定也是有事求他们了。

　　　　冯玉珍不说，她也不问，洗了手坐那儿继续包饺子。

　　　　冯玉珍又坐了十几分钟，实在憋不住了说道：“你姐闹离婚呢，你听说了吗？”

　　　　“我姐闹离婚，我到哪儿听说去？”秦小雨奇怪的问冯玉珍。

　　　　冯玉珍讪笑下说道：“也是啊，我想着等罗湛好点了，能不能去刘家说说，让他们把你姐接回去，总不能真离了吧，孩子都那么大了，离了婚你姐可怎么过啊。”

　　　　秦小雨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说道：“罗湛这样肯定管不了，你要是不想我姐离婚，可以找队长出面啊。”

　　　　冯玉珍低头半天说道：“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还找外人，而且小霞的婆婆说如果要离婚，小武他们也不要了，找哪个女人都能生孩子。”

　　　　秦小雨有些头疼的看着冯玉珍：“那我姐咋想的，想离就痛快离婚呗，不想离婚就好好跟人过，折腾什么啊？”

第六五二章：丑事（二更）

　　　　冯玉珍别扭了下说道：“你姐就是不想离婚啊，可是这样回去也太没有面子了。”

　　　　秦小雨无语了，她是非常反感把离婚挂在嘴上的，要么就利索离婚，要么就好好过日子，拿离婚威胁谁啊？这世界谁离了谁都能过。

　　　　冯玉珍看秦小雨不吭声，又看了眼罗湛小声说道：“这次不怪你姐，是虎子有两个钱，跑去那个地方找女人。”

　　　　秦小雨被惊着了，年轻时憨厚阳光的刘家卫会干这样的事？

　　　　冯玉珍气愤的说道：“你姐就是想他们家有个态度，想让虎子立个保证，以后不去那种地方，不找女人了。你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虎子他妈可好，还一副她儿子没错，要怪就怪小霞没管好男人，这不是欺负咱们家里没人吗？你哥过去找过虎子，虎子吓的不知道躲哪儿了。”

　　　　秦小雨奇怪了：“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离婚？我姐现在有工作，带着孩子也能过，这样的男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冯玉珍惊讶的看着秦小雨：“就为这么点事就离婚？以后不得被人笑话死啊，再说带着个孩子，也不好再找人家了。而且村里好多男人都去过那种地方，也没见哪个离婚。”

　　　　秦小雨再次无语的看着冯玉珍，出轨了，还叫就这么点事，肚量真够大啊。

　　　　冯玉珍叹口气说道：“你姐也不容易，这些年给刘家也算里里外外操持着，虎子这个人也没有大毛病，就这么一次也可以原谅，男人吗，有几个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秦小雨听的膈应：“妈，这事我们管不了，你也赶紧回去准备年夜饭吧，一会儿天黑了，我哥他们在家该担心了。”

　　　　冯玉珍看看外面天色，犹豫的说道：“你姐也挺可怜的，你们要是能管就帮帮她，别让她离婚了啊。”

　　　　秦小雨低头擀着饺子皮不吭声。

　　　　冯玉珍没有办法，只能跟罗湛和秦小雨打了个招呼离开。

　　　　秦小雨只送她到家属院门口，就转身回家。

　　　　进门看着站在罗湛腿边可怜巴巴的果果，过去蹲下摸了摸果果脸上的面粉：“果果不伤心了啊，妈妈和爸爸都不生气的，是妈妈同意果果玩面的。”

　　　　果果撅着小嘴扭着小身子趴在罗湛腿上，哭唧唧的说道：“不是婆，不是婆……”

　　　　秦小雨赶紧摸着果果的小脊背哄着：“对，那不是果果的亲外婆，果果的亲外婆叫安洛。刚那个是妈妈的养母，果果也是要喊外婆的。”

　　　　果果小脑袋摇着，心里记仇的说道：“不喊，不喊，不是，不是。”

　　　　秦小雨哭笑不得的站起来，给罗湛拿了两床被子靠后面，笑着说道：“以后千万不能得罪果果，小丫头记仇着呢。”

　　　　罗湛笑着摸摸闺女满是面粉的小脸蛋：“不吃亏的性子挺好。”

　　　　秦小雨想着秦小霞的事，有些膈应的跟罗湛说道：“这些人怎么想的，都这样了，还不肯离婚，那这个男人还怎么要啊，想想就恶心。”

　　　　罗湛眼角一抽：“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这事管和不管都出力不讨好。”

　　　　秦小雨摇头过去继续包饺子。

　　　　原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结果饺子还没煮进锅里，门口哨兵又来喊，说是秦小雨的姐姐来看她。

　　　　秦小雨叹气看着罗湛：“咱们这次真不应该回来啊。”说着穿着棉衣就门口接秦小霞。

　　　　秦小霞依旧胖乎乎的，穿着件棕色棉衣，裹的像个缸一样，还烫了个颇为老气的发型，披散在肩上，显得脖子又短脸更大。

　　　　上次见秦小霞白胖精神还挺好，今天整个人脸色暗黄，眼下都是黑眼圈。

　　　　“姐，你怎么这么晚过来？”秦小雨看着秦小霞问道。

　　　　秦小霞一见秦小雨忍不住哭起来。

　　　　秦小雨心里叹口气，安慰道：“先别哭了，跟我回家暖和会儿。”

　　　　秦小霞吸了吸鼻子跟秦小雨回家。

　　　　进屋后秦小霞又忍不住坐那儿呜呜哭。

　　　　罗湛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对这不懂事的母女也是没有办法了。

　　　　秦小雨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安慰，只能干坐在一边看着秦小霞哭。

　　　　秦小霞抽抽嗒嗒哭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想来找你，打扰你们的，可是这日子实在没有办法过下去了，他外面瞎胡混，我得多大的心才能跟他过，但是小武还那么小，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秦小雨知道，秦小霞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离婚，看着秦小霞也不知道该说啥。

　　　　秦小霞从口袋掏出手绢哭着说：“我让他跟那个女的断了，他还不肯，你说一个做那行的女人，他咋就迷上了呢。”

　　　　秦小雨一听，刘家卫还跟那个女人处出感情了啊，这男人狠起心了，连孩子都不会要的。

　　　　秦小霞又扔出了一句：“后来我偷偷跟了几次，见到那个女的了，那个女的打眼一瞅还挺像你的。”

　　　　秦小雨惊到了，扭脸去看罗湛，一脸的很无辜。罗湛恰巧也睁开眼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戏虐，你惹的祸你解决吧。

　　　　秦小雨觉得这真是躺枪了，索性也不吭声。

　　　　秦小霞擦了把泪说道：“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他从小就喜欢你，现在逮着一个像你的就当圆梦了吧，但是他好歹也想想，自己是个当爹的人，外面那种女人只能玩玩不能当真的，人家能真心实意跟你过日子，还不是看上他那点钱了。”

　　　　秦小雨又看罗湛，见罗湛闭着眼睛摸着果果的小脑袋，果果格外乖巧的趴在床边，让爸爸摸着。

　　　　秦小霞吐槽完了，才说道：“小雨，我想让你跟虎子谈谈，让他收收心，毕竟儿子都这么大了，以后咋在村里过啊。”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秦小霞：“你让我去跟虎子说什么？我是他什么人，他能听我的？再说了他做这么恶心的事，我不想跟他说话，我嫌恶心到我自己。“

　　　　秦小霞绞着手里的手绢，好半天才说道：“那我咋办？难道真离婚了？真离婚小武不就没有爸爸了，以后会被人笑话的。”

第六五三章：态度（三更）

　　　　秦小雨看了眼秦小霞：“不想离婚你就改变你自己，好好收拾自己一下，把自己变的更漂亮更自信，到时候就是他上赶着找你，不是你哭哭啼啼舍不得离婚。”

　　　　秦小霞辩解道：“不是我舍不得离婚，是小武太小，离婚了孩子可怜。”

　　　　秦小雨一针见血的说道：“别拿孩子说事，孩子怎么就可怜了？离了婚你也是他妈，他也是他爸，你是怕你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拿孩子要挟他家吧。”

　　　　秦小霞脸一红的低下头：“小雨，我真的不能离婚，我们学校有些单亲家里的孩子，真的特别可怜。”

　　　　秦小雨不客气的说道：“你们不离婚，孩子就不可怜了？两人过又不好好过，孩子爹天天不着家，孩子出去就不被人笑话了？别用孩子说事，你要是想好好的，就改变自己，你看看你的样子，把自己搞的这么憔悴，是想让刘家卫可怜你？还是让周围的人同情你，然后帮你劝刘家卫回家？我告诉你都没有用，只有你自己好好活着，让刘家卫后悔才是正事。”

　　　　秦小霞低头不吭气，好半天才说：“我就是想和刘家卫好好谈谈，可是他现在都不见我，说我就会闹，我也没办法。”

　　　　秦小雨也懒得再说，拿着火钳去通火准备生炉子煮饺子。

　　　　外面暮色降临，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

　　　　秦小霞又坐了会儿，悻悻的离开。

　　　　秦小雨生好火，过去避开罗湛的伤口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道：“这可不能怪我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罗湛笑着睁开眼睛：“我可是知道的，你还是个小毛丫头的时候，人家就喜欢你。”

　　　　秦小雨嘿嘿乐着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可是我只喜欢你啊。”

　　　　果果趴一边抬着小脑袋喊着：“妈妈，我也亲亲，要亲亲……”

　　　　秦小雨附身抱起果果，亲了亲果果的脸蛋儿，笑着说道：“我们的大宝贝一定要亲亲的。”

　　　　果果也撅着小嘴过去亲罗湛，咯咯乐着说：“爸爸宝贝，亲亲爸爸。”

　　　　秦小雨看了眼屋里说道：“大白呢？刚不是还在屋里？”

　　　　罗湛握着果果的小手说道：“大白说这屋里太热，它跟小松鼠去隔壁屋子睡了。”

　　　　秦小雨乐了：“我看它是想偷懒不看果果吧，果果，你是不是又欺负大白了？”

　　　　果果摇头嘟着小嘴：“果果乖，果果吹吹爸爸。”

　　　　秦小雨叹口气说道：“我还是挺可惜刘家卫这个人的，好好的怎么就非要出去乱搞啊。好好过日子多好，他们现在的日子，村里多少人羡慕呢。”

　　　　罗湛松开果果的手，摸了摸秦小雨的脑袋：“每个人对幸福的追求不一样，而像刘家卫这样的，属于太容易成功，整个人一下就膨胀了，所以难免犯错误。”

　　　　秦小雨又叹口气：“所以男人不能太有钱，女人一定要保持的漂漂亮亮的，让男人有危机感，要不然就是相看两生厌了。”

　　　　罗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赶紧去煮饺子，这都是歪理啊。”

　　　　秦小雨笑着顶着果果的脑门儿：“果果说妈妈说的对不对啊？”

　　　　果果咯咯乐着，也不知道秦小雨让她说啥，反正一个字回答简单，大声说道：“对。”

　　　　秦小雨包的饺子多，晚上大白，小怪和松果又跟着吃了一顿饺子，吃完饺子，大白晃着尾巴要出去转转。

　　　　秦小雨怕天黑吓着院里的孩子，提醒大白如果遇见人就趴雪堆上装雪球。还让小怪和松果去帮着放哨。

　　　　大白有些不乐意，可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个地方还很陌生，它长的又那么威风呢。

　　　　小怪和松果先出去探路，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院里也没什么人。

　　　　大白小心的塌下腰贴着地皮往前爬。

　　　　秦小雨看着大白的动作，又笑又感叹的说道：“回头咱们一定自己买个大院子，然后让大白，松果它们自由的生活。”

　　　　果果坐在床上，屋里因为煮饺子，炉火太旺，热的小丫头脸上粉扑扑像朵小桃花般好看。

　　　　秦小雨过去亲了亲果果的脸蛋儿，跟靠在被子上罗湛说道：“咱们也没个电视看春晚，要不咱们玩游戏吧。”

　　　　罗湛挑眉，很有兴趣的看着秦小雨：“玩什么游戏，果果可不会啊。”

　　　　秦小雨嘿嘿乐的脱鞋盘腿坐在果果对面，拉过果果的右手：“果果，咱们玩指鼻子眼睛的游戏好不好？”

　　　　果果点头，这个她会。

　　　　秦小雨笑着用轻拍一下果果的小手：“鼻子。”

　　　　果果左手立马捂住鼻子。

　　　　秦小雨又说：“眉毛。”

　　　　果果小手很快摸着眉毛，嘴里还得意的咯咯乐。

　　　　秦小雨笑眯眯的看着果果，突然说道：“爸爸的鼻子。”

　　　　果果条件反射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一想好像不对，赶紧爬着要去摸爸爸的鼻子。

　　　　罗湛笑着冲秦小雨说道：“你当果果反应慢啊，我们只是太小了。”

　　　　秦小雨挠着果果的痒痒肉笑着说：“我们果果以后跟小姑姑一样，是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

　　　　果果坐正身子头一歪，大眼睛眨了眨：“像婆，果果像婆……”外婆连一起她还拐不过那个弯来。

　　　　秦小雨这次听明白了，跟罗湛说道：“我觉得很奇怪，我总感觉果果好像认识外婆一样，还知道她像外婆。”

　　　　罗湛也惊讶，温柔的看着果果问道：“果果想外婆吗？”

　　　　果果眨着萌萌的大眼想了想，点了点小脑袋：“想，婆不抱。”

　　　　秦小雨努嘴：“看来果果真的见过外婆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