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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位上下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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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再度冷下:“随便你。”
又惹他生气了?
秦谂很无奈,面对他似乎做什么都不对,他的脾气阴晴未定,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有可能翻脸。
她偷偷窥了他一眼,小心问他:“你吃了吗。”
“还没有。”他气哼哼地瞪她。
秦谂缩了缩脖子,心想欠了他的,早知道就不问了。她认命地问:“想吃什么?”
“随便。”
秦谂欲哭无泪,什么叫随便?去你妈的随便。她试探:“晚上阿姨做的还有剩,你吃吗。”
“不吃。”他果断拒绝:“你看着办。”
秦谂恼火,她看着办什么呀,回头又找她晦气。她憋着气,暗道叫你嘴贱。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钱,她没底气叫板,认命走向厨房,幸好有面条,还有青菜。她问:“面条吃吗。”
外面没动静,秦谂心说算了人家大少爷的命,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做好一青菜面,端上桌的时候,瞧见他微微地皱着眉。
秦谂挺怕他翻脸的,万一把人惹恼了,吃亏的还是她。她解释:“没什么了就一把青菜,要不我给你去楼下看看。”
“不用了。”他拿起筷子挑起面。
秦谂紧张,他吃了一筷,忍不住问:“那个……”
“还行。”
轻描淡写的语气,秦谂松了口气。
他察觉她的紧张,撇了撇嘴:“你好像很紧张。”
这人真讨厌,知道她紧张干吗还要挑明,故意的吧。
“上次出去旅游好玩吗。”
没料他会问,秦谂茫然地看着他,不确定他是想听又或者单纯的客气。她没读心术的本领,也看不懂他。她斟酌:“还行。”
“你很喜欢旅游?”
秦谂想,他什么意思呢。
“也喜欢发呆。”
秦谂恼了,她敢肯定他所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叫她出丑。
他很喜欢她生气,生气比安静的时候可爱多了,表情丰富,尤其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她也许不知道,瞪他的时候更像撒娇。他笑了:“瞧,这就生气了。”
“蓝时……”
秦谂也被自己震住了,她竟有勇气吼他,活不耐烦了吧。
蓝时也挺惊讶的,在他面前唯唯诺诺都不敢正视他,只敢偷偷瞧他的秦谂竟朝他吼了,这还真出乎意料。他嘴角勾了勾,故意板着脸:“过来。”
祸从嘴出,秦谂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往后退,被夹在餐桌和墙中无路可退。
蓝时站起身,玩味地向她靠近。
“你……别过来……”
“胆儿挺肥啊。”
秦谂快要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置之不理,走近了,手一伸勾着她带进怀里,锁紧:“我忽然发现后悔放你走了。”
“你……”
他一手托着她后脑勺,一手拢着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秦谂恨极了,他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太无耻了。
他的吻太霸道,秦谂呼吸急促,脑袋缺氧大脑晕乎。他吻了很久才放过她,微微拉开些许距离,她的唇娇艳欲滴,整个人抽了力气似的由他支撑她的重量。
她结结巴巴问他:“为什么?”
他皱着眉,烦躁得要死,他都那样表示了,她还傻乎乎问他为什么?他真想掐死她算了,一了百了。昨天杜沉问他:“你和你的学生妹拜了?”蓝时撇了他一眼。杜沉又说:“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我那个表弟对她也迷恋得很。我表弟你知道吧,江承。”他不知道杜沉故意试探他还是刺激他,不管前者后者,他不得劲,非常不得劲。
“女人真麻烦。”
秦谂不想去探究他反悔的原因,只想着他太可恨了,放她走了又来撩他,他知不知道心里喜欢着一个人,理智又警告不能喜欢多么痛苦。他把她当什么了。
她哀求:“你放我走吧。”
“放你走?好啊,你不怕周至找你麻烦的话,你大可走出去。”
秦谂咬着唇,拼力忍着不让眼泪淌出眼眶。
“你还委屈了?我有说错话?”他气咻咻地,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她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去勾搭杜沉的表弟。
“你没说错,我不该委屈。”
她顺从了也不爽,反驳他也不得劲,蓝时想莫不中邪了。他插着腰来回转了两圈,在她面前站定:“妈的,真要疯了,被你这丫头片子……总之以后你给我离周至那混蛋远一点。”
秦谂低着头,沉默。
“说话。”他捏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两行泪挂在脸上。蓝时心软了,叹道:“我想你也该听说他的大名,他那个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以后见着他能绕就绕。听见没有?”
秦谂强忍着哭意:“你为什么对我讲这些?”
蓝时冷哼,不屑撇嘴:“不会这就感动了吧。”
这人真欠扁……秦谂不甘示弱:“我才不感动,你也是烂人。”
蓝时不否认,煞有其事点头:“我没说我是好人啊。”
“你……”
他好整以暇,抱着臂隔岸观火的姿态事不关己:“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比起周至至少没打女人的癖好。”
周至就是秦谂的噩梦:“你别说了。”
“好啊,那你答应了我?”
“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
“你结婚了。”而她害怕,害怕深陷进去无法自拔,害怕成为那个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蓝时抿着唇,若有所思看着她。
秦谂难过,她都决定忘记,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呢。
蓝时忽然就笑了:“我不过试探一下,看看你会不会缠上我,没想挺出乎我意料。”
他耍她玩儿?
是了,他怎么会看得上她,那天那个女人千姿百媚,他喜欢那样的才对。她以为该放松了,却笑不出来,心像被挖了一个洞。
“你不高兴?”
秦谂快被他气疯了,她毫不怀疑他存心的。秦谂咬牙切齿:“我干嘛不高兴,我高兴得很。”
他笑:“你脸上明明写着不高兴。”
“你眼拙。”
他煞有其事:“是吗。”
秦谂一边生气一边懊恼,太冲动了。
偷偷撇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反而冲她笑起来,秦谂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微微撇开眼,尽量装着若无其事。
他没故意逗她,坐下来打开电视机,居然是少儿不宜的节目。
秦谂正对着电视,躲也躲不及,大脑呈空灵状。
蓝时很淡定,撇了几眼,才跳过。
秦谂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我去睡了。”
他说:“才八点。”
“我困了。”
“我也挺困的。”
秦谂脸红得发烫,心也乱糟糟的。他不会……不会想那什么吧。如果他硬来,她是顺水推舟还是抵死不从?矛盾的念头跳闪,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自己冒出的念头羞愧不已。
蓝时并没想把她怎么样,觉得逗弄她很有意思,尤其她红着脸眼神无处躲闪的时候,慌慌张张地。
他微微一笑:“去吧。”
秦谂脱离他的视线才松懈下来,整个人疲软了躺倒床上。
他到底什么意思,可怜她还是觉得亏大发了想要捞点补偿,她又能给什么补偿?没钱没势,色相也不是顶好的。
所以,她不懂。
☆、第九章 :谁许情深误了年华(五)
秦谂没想,那个男人来找她之后,裴绍元亲自约她见面。秦谂拒绝了,她不想见裴绍元。
裴绍元说我们见见吧,我有话问你。
秦谂说你有什么话电话里说。
裴绍元说电话讲不清楚,见个面,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秦谂没答应,切断电话关机,一了百了。
下午,她去学校,裴绍元在学校门口截住她。同级的同学,有认识裴绍元的,还以为他们破镜重圆,还过来道喜。
秦谂说他们误会了。
同学暧昧地笑起来,又和裴绍元寒暄。
待同学离去,秦谂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找个地方坐吧,慢慢聊。”
秦谂避开他伸向自己的手,裴绍元愣了一下,苦笑:“看来你讨厌我不假。”
“谢谢你还有自知之明。”秦谂撇开眼。
“没关系,饿了吧。”
秦谂没和他寒暄,他要找地方坐下来聊那就坐下来聊一聊,她还真好奇他能聊什么?
裴绍元请她上车,然后问她:“想吃什么?法国餐?”
“随便。”她已经懒得废话。
“你非得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么。”他将这句话时很感伤:“你是不是还恨着我?”
秦谂想笑,这人也太自以为是。对,她曾经恨过他。她想,也许自己的语气确实有问题,说不定还恨着他。她说:“好吧,我为我的态度道歉。”
“谂谂。”裴绍元动容,深深看着她,深情低呼。
秦谂浑身起疙瘩,甚至想一走了之。
“去以前我们常去的上海馆好不好?”
上海馆?
曾经确实,他幼年寄主祖父家,在上海生活十来年。为了迁就他,她经常陪他去吃上海菜。
秦谂没去深究他此番目的,他既然想怀旧,由着他怀旧。也许只有将一个人真正放下才会无所畏忌。
那家上海菜馆还开着,装修风格变了,裴绍元感叹:“这么多年了,再没人陪我吃过上海菜,也没人知道我喜欢吃。”
“人长大了,想法不一样了。”
字里行间,他岂有听不懂她的潜台词。她想说年少无知,长大了就不会了。裴绍元唯有苦笑:“是啊,长大了初衷都忘了。”
他领她进去,二楼偏厅雅座。
落座,秦谂望着一楼大厅的喧嚣。她想以后开一家餐馆也不错。
裴绍元问:“想什么?”
想什么,还能想什么,她不会向他解释。秦谂微笑笑了笑。
“他对你好吗。”
他关心她?
秦谂否认,也没解释她和蓝时已经分手。那些都没必要解释,裴绍元不是她什么人,他们能够心平气和的谈话已经是恩赐。再者,知道了又能怎样?还能改变她的命运?不能。
她问:“你对她好吗。”
裴绍元沉默了。
秦谂笑了笑,不以为意:“所以你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呢。”
“你的父亲……”
秦谂毫不意外,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听说那名为她父亲的男人如今身份不低。她幽幽地问:“你也认识吧。”
“他是我的恩师。”
简简单单的几句包罗太多内容,他的恩师?那么今天找她是为了报恩?
秦谂想笑,她笑不出来,嘴唇哆嗦了一下。
她没看他:“你也来当说客的?”
“我是医生。”
“医生?真好啊,救死扶伤,真好。”
裴绍元几乎不忍心,她的笑让他心痛。他想去抚平她紧蹙的娥眉,抬起的手没勇气靠近她。他想即便靠近了,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吧。
他终于承认,她对他的爱早已不复存在。
他叹气,近乎无奈:“谂谂……”
秦谂打断:“你不用费力气了,我不会去,说一百次也一样,我能给你们的结果依然不会改变。他……我不会救,我为什么要救,嗯?告诉我,别说他是我弟弟之类的话,我有弟弟么?”
裴绍元痛苦地握紧拳,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已经答应恩师会帮助他。他的职业操守也不容许他放弃。
他收拾心痛的感情,冷静分析。
秦谂忽然问:“裴绍元,你爱过我么。”
如果不是今天他也来逼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卑微地问出这句,他爱她么?也许爱过,后来不爱了,分开了。
裴绍元怔住,他想说爱,爱过她,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已经不爱了。他看着她嘲讽的笑意,即将出口的话如鲠在喉。
他颓败:“对不起,谂谂,对不起。”
秦谂微笑:“你有什么对不起。你是医生,那是你的职业操守。但我不是医生啊,我为什么要有同你们一样的操守?”
“谂谂,他很可爱,你可以去见见他,你会改变想法的。”
秦谂冷下来了,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说:“裴绍元,你还是不了解我。”
“你很善良,这一点就足够了。”
“善良?”秦谂哂笑:“呵……不,我一点也不。知不知道我曾经盼望着那个人死去,包括那个女人。可是现实呢,他事业有了,美貌的妻子有了,儿子也有了。如果他们一家健健康康的,他永远也不会记得被他抛下的妻女吧。裴绍元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他?”
裴绍元震惊,哆嗦着问不出话。
秦谂讲这些的时候像讲述他人的故事,不痛不痒。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有多恨。
她笑着问:“你的恩师都没对你提起过吧?”
“对不起。”
她听得出他的尾音都岔了,她很感激,她已经不会为他痛了。
她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无外乎我们立场不一样。所以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立场。你不能劝服我,我也没指望你能改变初衷。裴医生,你看我们还有必要谈下去吗。”
裴绍元既痛苦又矛盾,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他。
“以前我不信命,后来我信了。”她看着楼下,目光空洞而茫然。与其说信了命运,不如说相信权利相信金钱。如果她有一个显赫的外祖父,她的童年也是幸福的吧。
“那些都是骗人的。”
“也许吧。”她没辩解,无力辩解,也不想去费心思。她和裴绍元早已走到不同的道路上,他不能说服她,她也不会再因为他而难过受伤。
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横在中间。
秦谂默默扭头,不再看向楼下。手握着水杯,微低着头。
裴绍元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不经意侧头,看到大厅里那个男人和秦如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目送他们走远才收回目光,她也看见了吧?
裴绍元甚至邪恶地想,你也知道痛了吧。这个认知让他烦躁,并且口无遮拦:“他不是你能要的起的。”
秦谂脸色微微一变,心像被针扎了一个洞。怎么能那么痛呢,她对蓝时并没有到那一步啊。
她低低一笑,低语:“是呵。”
“你别这样。”
“实话么。”
“别这样笑好吗,你……我……”
秦谂歪歪头:“笑不笑你也想管?裴绍元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她反问:“我该领情么。”
裴绍元紧握着拳,曾经这个女孩,她的笑容明媚,笑声清脆。三年时光不到,她变得彻底。他自己呢?
秦谂累了,心累了,不想勉强自己应付裴绍元。
她说:“我还是那个意思,别人的死活我不管着。我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大家都能顾及一下彼此的面子。”
顾及面子?
他的心痛起来,为她疏离客套的话。潜台词又怎能不懂,她不希望他们的关系被人说三道四,她想是要撇清过去。原来他留恋的过往,只他自己而已。
抱应,他深深体会到。曾经他因分手有多庆幸,今天就有多失落。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为她吃醋生气挠心挠肺,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
他突然想笑,就笑了。
秦谂复杂撇了他一眼,不闻不问,也没道再见,起身,转身,下来。
看着她一步步走出去,裴绍元知道,之前的那些只能称作为预演,此刻她真正地走出他的世界。不用挽回,他知道已经彻底失去了。
秦谂在街上无目的走着,真好笑,那个人到底有什么脸来要求她?
儿子?死了活着,没关她半点事儿。
她承认自己冷血,谁又来可怜她?她走投无路,也没人多看她一眼不是么。
这样安慰着自己,心也没好过片刻。
裴绍元追出来,看到她孤单的背影,那一刻的震撼前所未有。他没犹豫,疾步追过去。
她半转身:“还有事?”
“降温了,你穿得少,会感冒的。”
“那也是我的事,裴医生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随便她叫他什么,只要还肯叫他,肯看他一眼,他已经别无所求。他也知道今天的情况,再谈下去也无意义。她看他的眼神满含戒备,她和他说话的语气礼貌。他很想知道,在和朋友聊起他的时候,她会用怎样一种表情。他真的很想知道。
可笑吧,可笑透了。
她疲于拒绝,无奈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裴绍元担心看着她。
“你放心,我……很好。”
“你走你的,我不吵你。”
秦谂看了他好半天,转身。
裴绍元踩着她的步伐,看着她的背影。他还喜欢她吗?秦如是说不能忘记本身就是喜欢,那么她随时随地勾起他的情绪,又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第九章 :谁许情深误了年华(六)
秦如是不甘心的,她怎能甘心,当初他那么爱她,如今她再也不是他手心护着。这些都不要紧,她先放弃的,她不怪他。可他怎能能这样干脆拒绝她?他知不知道那是她弟弟,他们一家人都疼到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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