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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位上下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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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时面部微潮,老胡看得出他这是欲求不满。他也郁闷,撞上蓝关的好事,换谁也不爽。事情紧急,他也没办法,谁让那边来电话说他爷爷来了。
  他调整一下呼吸:“什么事?”
  言下之意,最好有事,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老胡像是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一本正经:“那边说老太爷来了。”
  爷爷来了?
  蓝时揉额:“知道了。”
  他在楼下坐了半小时,楼下半点动静都没有。他上楼去,卧室也没见人,发现露台的门开着,帘子后似有人影。他过去,果然看到她。她坐在摇椅里,脸微红。
  他抱着臂微垂着眼静静观察着她,她耳垂下轻轻摇晃着一个耳坠,白嫩的脖子漏出来,宽大的领子微露香肩,这样诱惑的画面却又给人安定的踏实感。
  秦谂越想越懊恼,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发生了,还被老胡撞见,她没脸见人了。她郁闷地捶捶头,双手覆盖眼睛。
  真糟糕,他会不会以为她故意的?
  越想越糟心,越想越烦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怕惹怒蓝时,也担心他误会。
  她辗转反侧安静不下,她告诉自己,君子坦荡荡。事实上她真的坦荡么,没丁点儿想法?她摇头,不是的,她有*,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她不知道这种感觉能不能称为心动,恋爱经验匮乏,仅有的一次也不是这个感觉。
  见她一会儿捶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叹气。蓝时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什么?”
  没想他会上来,又无声无息。秦谂被骇住了,立马起来,结结巴巴地:“没……什么也没想。”
  “是吗。”
  他的口气显然不相信她的,秦谂不安又窘迫,不敢面对他,低着头就想从他身边走过。他堵住她去路,逗她很有趣一样,笑着问:“真什么也没想?”
  “是,我渴了。”
  “正好,我也渴了。”
  这个人故意和她作对吧。秦谂嘀咕,不甘心地问:“你喝什么?”
  “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
  秦谂红着脸瞪他。
  蓝时好心情地笑起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秦谂晃了晃神,几乎慌不择路逃开。身后传来愉悦的笑声,秦谂则发心慌意乱,好好的一个杯子被她打碎。
  蓝时喝着水,秦谂扭捏地坐在一旁,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了她几眼,没出声,就想等着她什么时候开口。时间哒哒过去,老胡上来说那边又来电话催了。
  蓝时这才起身,深深看着秦谂,她也望着他,难以启齿的柔弱,她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份可怜。
  他没开口,也没多余的时间耗费。
  眼看着他就走了,秦谂也起来:“蓝时,我……”
  蓝时站着不动,心想还以为你不开口了。他淡淡地问:“什么事?”
  “关于去看我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你自己决定。”
  老胡载着蓝时离开这座宁静的山头,秦谂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胸口闷得胀痛。管家拿来一件披肩递给她,见她发呆忍不住叹道:“谂谂,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遇到更好的。”
  秦谂转身,冲着管家淡淡地微笑。
  “相信叔叔,你值得更好的。”
  “嗯,谢谢管叔。”
  “你要外出?”
  “是,大概要一周时间。”
  “也好。”管家想着,这段时间蓝时没时间来,她一个人太孤单,出去走走也好,免得胡思乱想。
  蓝时刚踏进家门,劈面砸来一本硬皮书。
  老太爷坐在堂屋中央不怒而威,堂屋还聚集了他大伯蓝建北,他二伯蓝建南,还有他大姑蓝如兰,他父亲蓝建东。蓝关装得一本正经,其余几个堂兄弟姐妹没见人影儿。刚才见小楼阁探头探脑,蓝时就知道了,今天是不寻常的一天。
  侄儿蓝田田没察觉气氛凝重,蹦蹦跳跳追进来,嚷嚷闹闹地:“四叔,我的炸鸡带来了吗。”
  蓝关松了口气,老太爷僵硬的表情微微松动,和蔼地对蓝田田道:“田田,你去找你奶奶玩儿啊,回头太爷爷带你去吃炸鸡。”
  蓝田田不买账,晃着脑袋:“不要,我就要四叔叔。”
  老太爷宠爱这个嫡孙,几乎有求必应:“好,待会儿让你四叔带你去。现在太爷爷要和四叔叔聊天,你去找你婶婶好不好?”
  蓝田田撇嘴:“不要,我一走你就打四叔,太爷爷是坏人。”
  蓝田田的话,满屋静默。
  蓝关很想朝儿子竖大拇指,奈何众目睽睽,他有这个心没贼胆。
  蓝时淡淡地笑了笑,揉着蓝田田的小脑袋说:“听太爷爷的话,先去找奶奶,我和你太爷爷爷爷们有大事商量,小朋友不得参与。”
  蓝田田似懂非懂,小声地问:“我不听话是不是就没炸鸡吃了?”
  “嗯。”
  蓝田田不甘不愿,一步三回头。
  大门缓缓合紧,老太爷子雄浑略带沙哑的声音重重响起:“跪下。”
  蓝时抿唇,站得笔直,目光平视老太爷。
  蓝关都为他捏了把冷汗,如果不是重演今天的阵势,蓝关几乎快要忘记家里最后一次闹革命的惨烈。他也有点看不明白这位堂弟,上次惨烈的教训没能刻骨铭心,没看清这个家,没看清长辈们所看重的是什么。
  老太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叫你跪下。”
  蓝时没有,他似笑非笑地问:“请问爷爷,这次你以什么名目?”
  “你……你这是……”
  蓝建东见老父亲气得胡子翘起,没吭声,又看了看蓝时,心情复杂。蓝建北开口:“爸,您别动气,阿时的事业蒸蒸日上,这和他的能力分不开。再说了,男人嘛有点小毛病也是能够接受的。我知道您心疼可可那孩子,可是……您不也……”
  话没讲完,他们都心知肚明。童可可肚子没动静,可以外面找一个,也就是所谓的借腹生子。童家那边也有这个意思,并且有了上好人选。他们都知道蓝时在外面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一个人,没任何商量的余地拒绝了童家选出来的。
  “你们以为我老了耳目失灵了什么事也不管了由着你们折腾?”
  蓝建北噤声。
  “什么蓝家最得意的孙子,我看狗屁。三十的人了还以为十八呢,啊?为女人争风吃醋,我老脸都快被丢尽了。”
  蓝家几姐弟面面相觑,同时也松了口气。老太爷成长的环境和他们不同,受封建礼教影响甚深。童可可没为蓝时添一男半女,在外还闹出丑闻。他们都以为老太爷这次过来是要处理这件事,没想会和蓝时的风流债有关。
  关于蓝时为一个女人和死对头周至动手他们也有所耳闻,也并不很放在心上,他们的恩恩怨怨由来已久,也是因女人而起。周家位高权重,周至也是个张扬跋扈的性子,一言不合打起来不是没可能,也不是第一次。老爷子为这事发难,他们还真没想到。
  蓝时很淡定:“看他不顺眼,那晚不是我的女伴我也不会客气。”
  老太爷又一本书砸过来。
  蓝时不躲,生生受了。
  大姑蓝如兰差点惊呼出声。
  老太爷知道蓝时的伸手不可能避不开,没想他不躲不闪。这样一来,气消了不少,自己的力道自己清楚,忍不住担心自己是不是砸重了。
  老爷子站起来,负着手胡子一瞪:“出息了啊,现在大家都在传我那个得意孙子为了女人大打出手。”
  蓝时说:“只后悔下手轻了。”
  蓝时差点就憋不住,他用手抵着唇,要笑不笑。蓝家姐弟也是一副忍着笑的面孔。想想也是,周至是谁啊,提起他谁不避让三分的,就他们家的蓝时敢对着干,这才是他们蓝家人应该的魄力。
  老太爷瞪着眼,想打吧,孙子年轻皮厚不痛不痒,教训吧,也无事于补。
  蓝时又说:“爷爷,我知道分寸,不会让您为难。”
  老太爷冷哼,信他的话才有鬼,真不想他为难就不会和周家那个土霸王对着干,已经不是第一次。
  蓝如兰笑嘻嘻地扶着老太爷劝道:“爸,您也消消气。周家那个土霸王,从来都是横着走,把人不当人看,欠教训。爸爸您不是说吗,您的几个子女,您的孙子孙女,不就属阿时最得您意吗。你想想看,你年轻的时候遇到周家土霸王,你会……”
  “你们少帮他求情,他都快把这个家整得乌烟瘴气。”
  蓝如兰想,爸您真冤枉,在这个家,谁敢说蓝时半个不是还不打您的脸?蓝时无法无天的脾气也还不是您一手宠出来的。她笑着说:“爸,宁夏和清秋今天也过来看您了,您不是说老久没见他们姐妹了么。”
  老太爷岂有不知这个女儿在为蓝时求情,他也没打算多为难他,打一听到他又和周家那位杠上了,也有些着急。想着都快三十的人了,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也不顾忌后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还不知会闯出什么事儿来。他也知道,蓝时心里有心结,他得承认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对这个孙儿寄以厚望又对他心怀愧疚。
  他挥挥手:“都下去吧。”
  蓝时也转身,老太爷说:“晚上我和你岳父喝酒,你没事的话,也来陪陪。”
  “好。”
  “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让他安心过几年。”
  “我和她挺好的。”
  老太爷还想说点什么,千言万语如刺在哽。
  蓝如兰说:“爸,他们是真的挺好,哪有夫妻不拌嘴,打打闹闹一辈子不就过了么。”
  老太爷想起了自己和已经走了几年的老伴儿,可不也是打打闹闹一辈子,吵起来恨不得抄家伙,没几天又和好如初。如今她走了,没人闹自己反而不习惯。老太爷沉思:“我就担心阿时这孩子放不下。”
  蓝如看笑笑:“有什么放不放得下的,都几年了。再说了,那个时候他们才多大点儿,有点什么又哪会是爱情。爸您就不要操他们年轻人的心了,我知道您是为他好,为这个家好,阿时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第五章 :别拿爱情说事儿(一)

  在祖宅用过晚餐,母亲方梅让蓝时和童可可带着宁夏和清秋去玩。蓝时刚要拒绝,方梅说:“今天元宵,街上热闹,宁夏这丫头嚷着去看花灯,你在家也帮不上忙,还尽惹你爷爷生气,赶紧儿带姐妹出去逛逛,也顺带陪陪你媳妇儿。”
  童可可挽着方梅的手,笑着说:“妈,您也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今晚可热闹了。”
  方梅摆手拒绝:“我这个老太婆去凑什么热闹,你们去吧,待会儿你爷爷有个什么事找不着人。”
  蓝时抱起宁夏一手牵着清秋出门,方梅催道:“去吧,好好玩儿啊。”
  “唉。”童可可低头,笑笑地追着上去。
  街上拥挤热闹,车子走走停停,到了河滨公园,清秋嚷着去放孔明灯。
  童可可拉着清秋有说有笑穿过人群,蓝时抱着宁夏慢慢走着。宁夏性子稳,一定也不急,还刮着蓝时的鼻子压低声音问:“叔叔,你和小婶婶是不是吵架了?”
  “是不是奶奶让你来问?”
  宁夏掰着手指,嘟嘴:“也不是啦,就是你和小婶婶……我好久没看到你对小婶婶笑了。四叔,你和小婶婶会不会离婚?”
  离婚?
  他笑了下:“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会离婚?”
  “四叔爱小婶婶吗。”
  蓝时捏捏她被冻得通红的小鼻子:“懂什么。”
  “清秋姐姐说你和小婶婶是因为爷爷的关系才结的婚,你不爱小婶婶,小婶婶也不爱叔叔。”
  “别瞎说。”
  “你们都当我小孩子,我才不是。”
  秦谂陪着文锦,她闹闹疯疯的,一会儿哭,一会儿尖叫。秦谂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还不得不用力陪她一起疯。因为文锦发话了,今晚不陪她疯狂就和她绝交。尽管知道她说着玩,秦谂还是不忍心拒绝她。
  她们在人群中玩玩闹闹,文锦不小心撞了人,把对方撞翻地上。对方尖叫起来,文锦吓呆了,还是秦谂反应快,忙着去扶起那个被撞倒的女人。那个女人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她力气小,扶不动。然后,她被人用力推开,她也跌坐地上。再然后,她看到池森,他拧着眉抱起那个女人。秦谂担心文锦,跌跌撞撞爬起来,文锦坐在地上,面目呆滞。
  “文锦,你别吓我。”
  “谂谂,你告诉我,我在做梦,你告诉我。”
  秦谂担心地看着她,想说文锦这不是做梦,这都是真的。她说:“文锦,你冷静点好吗,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
  “不,不,你骗我。谂谂,你骗我。”她摇着头,不肯相信。
  “文锦,别这样,你别这样。”
  “不是,一定不是的,昨晚他还和我商量去度假,怎么可能是真的。谂谂,我一定做梦了对不对?他们没任何关系对不对?”
  秦谂心疼她,心想这都什么事啊。
  文锦哭累了,秦谂送她回家。回到家,文锦嚷着要喝酒,秦谂劝不住,只好由着她。她酒量不好,喝了半瓶就醉倒了。秦谂不放心她一个人,又担心自己无故缺席蓝时不高兴。这么晚,打他电话也不妥,只好求助管家。
  管家听后让她照顾好自己。
  蓝时快着快车穿梭,池森紧紧搂着邬俐,低声安慰:“别担心,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事。”
  邬俐痛得一张脸扭曲着:“池森,我好痛。”
  “我知道,对不起。”
  “我好恨。”
  “恨吧,快到医院了,忍一忍。”
  “池森,我们结婚吧。”
  池森抿着唇,脸上表情也很痛苦。是的,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又或者说他们的爱情早被挥霍,如今捆绑着他们的仅仅是强大的利益团体,分不开,也不会靠的更近。
  邬俐惨然一笑,喃喃低语:“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一点也不。可你爱她吗,也不爱,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对她的哀伤视而不见。池森,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们没有爱情,却无法分开。而她,永远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三儿。”
  池森抿唇不语。
  “我说错了吗,别不高兴,我只是好恨啊,为什么你就不爱我。”
  送到医院,医生说邬俐怀孕了,但胎儿保不住。
  听到这个消息,池森像是做梦一样。
  邬俐怀孕了?他一点儿也不知情。他们在一起,从来都采取措施,不会有遗漏,她怎么会怀孕?
  邬俐得知孩子保不住,哭晕了过去。
  池森守她一宿,第二天一早,又在医院碰上文锦。他把怨气都撒在文锦身上,怪她不懂事,怪她不理解他的难处。文锦看着他,目光哀伤又绝望,像是问他又像问自己:“我不懂事?呵呵,是啊,懂事的话怎么会爱你呢,明知没有前路还一头栽进去。”
  看着她这样,池森痛苦又不忍,还不能告诉她,就在昨天晚上,他失去了一个孩子,哪怕他不爱孩子的母亲,他的难过不是虚情假意。
  秦谂忍不住,护着文锦瞪池森冷笑:“是啊,懂事也就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池森,原还想着你不一样,其实哪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人。”
  池森心累身也累,他不想说话,尤其是文锦还这样闹他。
  文锦不说话,目光呆呆的,拉着秦谂,声音嘶哑:“我们走吧。”
  离开医院,秦谂问:“为什么不告诉他?”
  文锦笑得凄凉,她问秦谂:“告诉他什么,谂谂,那是他未婚妻,他们是亲梅竹马,他们也是名正言顺。我呢,就是那个破坏他们和谐的第三者。”
  秦谂说不出话来。文锦是三,她又算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
  文锦轻抚小腹,怔怔地想,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文锦说想喝奶茶,秦谂去买,又担心孕妇不能吃,待上网查询,文锦一把夺过去说:“又不生,吃什么无所谓了。”
  “文锦,你想清楚了?”
  文锦反复不定,秦谂担心她就嘴上说说,万一有意外,后悔痛苦的又是她自己。文锦说:“想什么,还有什么好想的。我总不能仗着一个好肚子上位对不对?别说能不能上,上了我也就变成一粒大米饭粒,而那个他此刻不爱甚至有些厌烦的女人则会成为他胸前的朱砂痣,是永远的痛,永远的记号。”
  “你要告诉他吗?”
  “我没想好。”
  “文锦,坚强。”
  文锦冲着她笑得勉强:“我会的,有你做榜样,我总不能落后于你。”
  秦谂回到西山,管家说蓝时这几天忙,等忙完就来看她。
  秦谂笑了下。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等着被他临幸的女人?她又是他的第几分之几?她喃喃问:“他有很多伴吧。”
  管家缄口不言。这种事他是不好插嘴的。
  “对不起,我逾越了。”
  “你是不是……”
  “我没事,我有点困,去休息。”
  “谂谂……”
  “管叔,我真没事。哦,忘了。”她捶头,“去三江的计划我往后延了。”
  “好。”
  这个晚上,秦谂几乎是迷迷糊糊睡着,一有动静就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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