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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告辞了”张玖起身。

“好”秦策忍着想要抱住张玖的冲动，来见张玖已经是他百忙之中挤出来的时间了，现在他虽然很想将人留下，可是时机不对，只能做罢，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案情
第二十三章：案情

御书房内，一室的静默。

秦宏元的视线一一在众位皇子的面上扫过，除了大皇子秦奕远在边塞，其余的五个全部都在这里，此刻他们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秦宏元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道“老三，科考泄题案查得如何了？”

被叫名的秦环上前一步道“回父皇，儿臣已经将参与此次科考的官员全部□□，目前正在进一步的审理之中，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相信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的，只是……”秦环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了。

“只是什么？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必藏着掖着，说吧”秦宏元皱眉。

秦环脸上闪过艰难之色，看了一眼秦策。

“你看老二做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秦宏元也看了秦策一眼，声音提高了一些。

“是，父皇”秦环叹了一口气，“父皇，在查办此案的过程中，有几人供出这次泄题的主谋是二哥，当然儿臣是不相信的，他们一定是随口乱说的，二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儿臣相信二哥是冤枉的”

秦宏元的目光再一次落到秦策身上，秦策依旧冷然的面孔，仿佛事不关己一样，“你们呢？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父皇”六皇子秦僮道，“科举考试乃是大秦选拔官吏的途径，关系到国计民生，更是众多莘莘学子们有机会报效国家的门槛，朝廷对于科考一向都非常重视，父皇即位后更是加大了对科考舞弊的刑法，希望给考生们一个公平共正的环境”

“而此次科考泄题不仅违背了父皇的意愿，在考生中也是影响非常大，他们都非常强烈的要求父皇能够尽快找出主谋，给他们一个交代，而且儿臣还听说有一位考生因为科考泄题非常的愤慨，竟然以死明志，希望朝廷给他们一个公道，所以而臣以为，不论牵扯到谁，父皇都不应该姑息”

“老五你的意见呢？”对于秦僮的话秦宏元没有发表任何说法，又问秦舒。

“父皇，儿臣也觉得六弟说的不错，科举考试关系到我大秦的江山社稷，重要性人人都知道，所以对于泄题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应该给考生一个交待，不然恐怕会令那些饱读诗书的考生们心寒，我大秦也会损失不少栋梁之才”

秦舒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儿臣觉得不能偏听偏信，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证据，这次科考虽然是二哥主持的，但是不一定就说明二哥是泄题的主谋，儿臣相信以二哥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儿臣以为还要看三哥了”

“父皇，儿臣定会不负众望，将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秦环义正言辞道。

秦宏元点了下头，“老二，你到现在什么都没说呢？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父皇儿臣并无什么要辩解的”秦策冷冷道。

“哦，你这是何意？”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儿臣人微言轻，若是说自己与泄题时间无关，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但是儿臣相信父皇，父皇向来都是明察秋毫公正公平的，定然会给儿臣一个公道，而且儿臣也相信三弟，他一定不会让儿臣蒙受不白之冤的，有父皇在，有三弟在，所以儿臣一点都不担心。”

“你倒是能够看得开”秦宏元笑道，“你这么说，要是查出你与这件事有关，那就是朕没有做到明察秋毫了，老三冤枉你了？”

“儿臣没有此意”秦策垂眸道，“无论结果如何，儿臣但求问心无愧”

“好，既然你问心无愧”秦宏元看向秦环，“老三，你就放心大胆的查吧，不要受任何影响，无论查出谁参与此事都不要手软”

而后秦宏元冷笑了一声，“科考泄题这还了得，这会让我大秦损失多少人才，看来是近几年朕太宽容了，一些人才会有胆子铤而走险”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秦环道。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儿臣告退”

秦宏元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轻柔的女声叫道。

秦宏元睁开眼睛，看到来人露出温柔的笑意，“是皇后啊，你怎么来了？”

赵婵幽怨的看着秦宏元“臣妾要是不来，皇上是不是又要忘记用膳了？臣妾知道皇上事务繁忙，可是再忙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国家大事什么的臣妾不懂，但是臣妾却知道皇上要是不好臣妾也不会好的”

“又到用膳的时间了，朕一时忘记了，让皇后担忧是朕的错”秦宏元拉住赵婵的手。

“皇上怎么会有错，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赵婵笑道，吩咐人把饭菜拿来。

等到秦宏元用过饭，赵婵才又开口，“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臣妾见你近来一直愁眉苦脸的”

秦宏元叹了一声“朝中这些天的事情是一个接着一个，确实挺让朕心烦的”

“依臣妾看朝中哪一天不是全是事儿，皇上没有必要因此心烦，要是忧虑过重伤了龙体可就是得不偿失了，臣妾也会心疼的”

“皇后说的对”秦宏元笑了笑，“朕以后会注意的，清羽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再闯祸？”

提到女儿，赵婵笑的更加的柔和，“皇上上次教训了清羽一顿，那个小丫头可算是记在心中了，事后还对臣妾说皇上不疼她了，以后不理皇上，可是这些天没有见到皇上，虽然嘴上不说，心中还是想皇上的”

秦宏元失笑，这的确是清羽的性格，不过她有时太任意妄为了不管教有人不行，“上次是朕太严肃了怕是吓着她了，但是朕看他也就能消停这几天”

“皇上说的太对了，清羽就是太调皮了，有时候臣妾看见他都觉得头疼”赵婵嘴上如此说眼中却满是宠溺，“还是策儿小时候懂事，清羽那丫头要是有策儿一般懂事，臣妾就知足了”

“老二这些天去你那里了吗？”秦宏元问。

“策儿那孩子中规中矩非常守规矩，每天必定要去臣妾那里请安”赵婵突然叹了口气，“策儿从小就特别孤僻不爱理人，长大了更是如此，臣妾几乎没有见过他笑，你说策儿这性子像谁？皇上平易近人，姐姐温柔贤惠，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像你们呢？”

秦宏元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又笑道，“朕也不知道他这性子像谁，他与朕说话更少，在整个宫里也就与你和清羽亲一些”

“策儿与臣妾也不是太亲近，反倒与清羽相处的很好”赵婵像是想起了什么，目露追忆，“如果姐姐还在的话策儿一定会与她很亲，策儿小时候就非常喜欢黏着姐姐，臣妾想姐姐要是知道策儿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心疼的，”

闻言秦宏元的眼中暗了暗。

注意到秦宏元的变化，赵婵脸上浮出一丝懊悔之色“皇上，是臣妾失言了”

“无妨”

赵婵幽幽的叹息，“臣妾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策儿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清羽能够找个如意郎君，臣妾就很知足了，可是有时候越简单的愿望就越难实现”

秦宏元抬眼看着赵婵突然笑道，“皇后只求老二和清羽能够好好的，那朕呢？皇后这样偏心朕可是会吃醋的”

赵婵马上弥补道“他们与皇上不同，臣妾是皇上的妻子，无论在任何时候臣妾都会陪着皇上的，皇上的喜怒哀乐就是臣妾的喜怒哀乐，只要能够守着皇上，臣妾别无所求”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退隐
第二十四章：退隐

查案之事仍在继续，然而迟迟等不到结果，科考泄题一事再一次在考生中掀起一个巨浪，秦宏元再一次督促三皇子秦环尽快查清案情。

终于两日后秦环不负众望将事情查明，把所有的供词证据交予秦宏元。

御书房内，仍然是寂静无声，只是这次秦宏元只召见秦策一人。

“老二，这些都是老三查出来的证据，你看看吧。”秦宏元指着案上的一摞纸道。

秦策听话的拿起来一张一张细心的看起来，就算看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的时候，仍然是一脸的镇静，看完后有把纸页整理好放在桌案上。

如他想的一样，秦环查出来的全部都是说他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加上一些官员的证词，看上去的确是言之凿凿，他纵有百口也莫辩，秦策心中冷笑，这次他的确是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

“看完了？感觉如何？”秦宏元望着秦策。

“儿臣并无任何感觉”

“那你是承认了？”

“对没有做过的事情儿臣是不会承认的”

“这么说来是老三冤枉你了？”

秦策不接话，脸上也看出来任何想法。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儿臣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件事情不是儿臣做的，除此之外，儿臣无话可说”秦策淡然道。

“好一句无话可说”秦宏元的声音陡然提高，“你难道就用这一句无话可说来置身事外吗？你让朝中众臣怎么想，你让众多考生怎么想，你让朕就用无话可说来向朕的臣民交代吗？”

“其他人如何想儿臣无法阻止，儿臣只能都做到无愧于心，让父皇为难亦非儿臣本意”

“放肆”秦宏元被秦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惹怒。

“父皇息怒”秦策跪倒在地，身体却依旧挺直。

“老二，你真的不为自己解释一下？”秦宏元头疼的看着秦策，秦策可以说是在众多皇子中他最喜欢的一个，也是最头疼的一个，有时候就是他对秦策也是无可奈何，这次也是如此。

“父皇，这次科考是儿臣全权负责的，就算儿臣说此事我不知情又有几人会相信，况且儿臣作为主考官，发生这样的事情亦难辞其咎，本就有督导不严之罪，父皇要如何处罚儿臣，儿臣都无任何怨言”

秦策抬起头看着秦宏元，清冷的眸中拂过一丝温情，“父皇科考舞弊是历朝历代都严禁杜绝的事情，儿臣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现在考生们动荡不安，必须尽快安抚人心，所以儿臣恳请父皇罢去儿臣的官职，也算给考生们一个交代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秦宏元审视的望着秦策。

“是，儿臣所说句句发自肺腑，况且儿臣也不想让父皇为难”

“你能有此心朕甚感欣慰，不过你说的朕还要在考虑一下，行了，你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

最终秦宏元还是赞同了秦策的做法，以渎职之罪罢免了秦策的官职，对于那些参与泄题的人从重处置，以告慰考生，这场声势浩大的科考泄题案渐渐的落下了帷幕，趋于平静。

下朝之后秦策照例去给赵婵请安。

“策儿不必多礼”还未等秦策行礼，赵婵就扶住他。“外面那么冷，怎么没有多穿些衣服，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母后，我已经穿的够多了”秦策道，赵婵不仅是现在的皇后，还是他的姨妈，对待他很好，年少之时若不是赵婵护着他，恐怕他是活不到现在的，赵婵的情谊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也把她当作亲人对待，在秦策的心中赵婵就是一个母亲的角色。

但是他们之间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秦策想或许是赵婵对他太好了，在他面前从来没有生气过，甚至有种讨好他的感觉，而他情愿赵婵像对待清羽那样对他怒目而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策儿，我听人说今日早朝时你父皇罢免了你的职务？”赵婵问，悄悄打量秦策的反应。

秦策点点头，“父皇还让我禁足一月，而后的一个月儿臣怕是没有办法来给母后请安了，还望母后见谅”

“和我策儿还见外吗？”赵婵看着秦策目露忧色，幽幽的道“你父皇还是处罚你了，策儿，你先安心的在府中呆着，我会劝劝你父皇的”

“不必了母后，旨意已经下了，父皇若是出尔反尔有损龙威，只要母后与清羽在宫中安好无事就好，我的事母后就不必费心了”

之前赵婵去找秦宏元的事情秦策是知道的，他不阻止是不想拂了赵婵的心意，秦宏元一向不喜欢后宫干预朝中事情，赵婵也一向慎言慎行守着这条线，所以秦宏元一直对赵婵很赞赏，他不想因为自己让赵婵为难。

赵婵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直以来我能够为你做都的太少了，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为策儿讨个公道，好歹我也是皇后，你父皇还是会给我几分颜面的”

“我知道母后为我担心，但这件事已成定局，母后去找父皇非但达不成目的，反而会让父皇心生不喜，只会让我更加的不安，母后要三思”

“可是难道就让你这样蒙受冤屈？我不甘心”

“母后，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就会替人背黑锅的人吗？激流勇退，有时候也要懂得暂避锋芒，父皇既然能够罢黜我的官职，自然也能够恢复我的官职，我们只要安心的等待一个时机便可。”

“你这是何意？”赵婵眼中闪过思量。

“母后只管宽心等待便可，一时的得失并不能代表什么”

秦策说的不明不白，赵婵心中却有了大致的猜测，也不再追问，“你心中有数就行，策儿，你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母后的心意我知道”对于赵婵说的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好，既然这样，策儿今日就留在宫中用膳吧，今天过后我可要许久不能见你了”赵婵叹道，“一会儿清羽也要来了，你们兄妹好好聊聊，以后见不到你她又要吵闹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思乡
第二十五章：思乡

被罢职后，秦策开始了他的禁足生活，远离朝中的争斗，每日看看书下下棋写写字，他又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日子过得倒还算悠闲惬意。

而张玖现在却是一点都不顺心，本来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不定为选择而心烦，后来得到确切的消息，证实了秦策的说法，科考将会重新进行一次，但是张玖又抑郁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重新考试说着简单，做着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要重新任命官员，要重新出题，要重新布置考场，等等都要安排妥当，这样下来考试最快也要等到十二月初，等结果出来那就是下一年的事情了。

所以张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要在京城过年了，想想家中的亲人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以及丰厚的压岁钱，张玖怎么能不郁闷。

而且这也是张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过年，没有了亲人在身边，只有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思乡之情，张玖就觉得在那一天他肯定会无比的凄凉。

怪不得古人常常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句话不仅告诉他们要关心家中的父母，还从另一个方面告诉他们没有父母在身边的人就是一根草，没有疼没有人爱，要一个人承受离家之后的凄苦。

“张公子，你的信”在张玖无比的怀念家人之时，掌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没等张玖动手，江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信从掌柜手中夺取，在张玖冒火的注视下慢悠悠的把信看了一遍后才恭恭敬敬的把信交予张玖道。“九爷，请过目”

没有心情与江宁计较，张玖急不可耐的接过信，熟悉的娟秀字迹展现在眼前，张玖无意识的扬起了唇，这是他母亲张淑云的字，看着信张玖就可以想象出来张淑云当时的表情，就好像这个人火灵活现的出现在他面前。

信中的内容就是一封简单的家书，无非就是说家中一切安好无忧，安排张玖不要记挂家里，要他照顾好自己，安心的考完试再回家，很平淡却处处透露着温馨，就如同细细的温泉滋润着他的心田。

看完之后张玖立刻写了一封回信，托掌柜给寄回去，江宁也不甘寂寞的写了两封封信，一封是给他母亲，一封是给张玖的母亲。

“九爷，我突然好想家啊”一想到遥遥无期的回家之日江宁就悲伤逆流成河了。

“我也想家”张玖托着腮，朝着湘州的方向目露追思。

两个想家的孩子相互对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思念。

江宁趴在桌上发出一声长叹，“九爷，我突然想起你以前说的一首诗”

“哪一首？”

“就是那首‘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张玖接道。

不见家，只有在真正的离家之后才知道这是怎么样‘恨’。以前念这首诗是欣赏调侃，现在却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这种想家的心情。恨，重重的阻隔，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家中。

“唉！”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陈卓敲门进来后看到的就是一副‘执手相看泪眼，却无语凝噎’的画面，房中似乎有一股浓厚的哀伤之气环绕，让他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你们这是怎么啦？为何如此忧伤？”陈卓莫名的问，一般来说宁江这个样子很正常，但是张玖也这样就很不正常了，作为一向淡然若素的张玖出现与江宁一样的表情，让陈卓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危机感。

“无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