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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第6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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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沙丘上马上又会射出成片的夺命弹雨,像死神的镰刀一样收割小伙子们的性命。难道犹太人会大变活人不成?

    终于。军座大人跳脚了:“进攻。继续进攻!开炮!命令炮兵马上开炮。炸死上面的犹太杂碎!”

    同一时间,达扬也在对他的小伙子们喊:“撤下来,快撤!观察哨说波兰杂碎又要开炮了!”

    就像配合好了一样,当波兰炮兵重新进入发射阵地,准备再次用弹雨覆盖敌人的时候,达扬的小伙子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沙丘,炮弹又落了下来,又是山崩地裂。然后当波兰炮兵收工撤出阵地。当波兰部队再次发起冲锋时,达扬的小伙子们又会准时返回阵地开工收割生命。

    如果说达扬的小伙子们打得还算轻松愉快,那么在175。2高地,马科夫和他的二连完全就是另一种状态了。原本只打算坚守几个小时他们,牢牢地钉在175。2高地,坚守了将近24个小时。

    在这24个小时里,他们打退了敌人超过10轮进攻,击毙击伤超过千余名敌兵,可以说,如果不是二连这颗钉子在。困守在河滩上的米罗诺夫将更加的被动。

    不过二连虽然打得很好,但是他们毕竟只是一个百余人的连队。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鏖战,这个连能活着喘气的不超过20人,而能够动弹的,更是只剩下十来个。

    马科夫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战斗打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不需要鼓舞士气,甚至都不需要说话。他甚至都不需要指挥,只要波兰杂碎上来了,剩下的兄弟就会自发的迎战,他需要做的就是像普通战士一样去战斗。

    “连长……一排只剩下兰德斯一个人了,二排还有四个兄弟能拿枪,三排情况稍好,还有六个兄弟,四排……四排除了重伤昏迷的克洛斯,其余的兄弟都牺牲了……”

    三排长莫伦特斯含着眼泪向马科夫做着最后的报告,这位浑身浴血,丢掉了一只眼睛和一只手的汉子,之前截肢的时候没打麻药都没有喊一声痛和流一滴眼泪,而现在仅仅是做一个最最简单的报告,却让他忍俊不禁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马科夫一瘸一拐的走到莫伦特斯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重重的揉了揉,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胜似说了千万句话。

    正在此时,山下的波兰人又有了动静,不过擦脚布们并没有重新发动进攻,而是开始喊话了:

    “山上的犹太人听好了,你们已经弹尽粮绝……你们没有任何希望了……投降吧!只有投降才能挽救你们的生命!”

    “……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你们会被碾成粉末……”

    “……你们已经尽到了军人的义务,完全可以休息了……我们保证,将善待俘虏……”

    一阵清脆的枪声打断了波兰人的喊话,双腿都被打断了的机枪手兰德斯用一次精准的点射干掉了这个制造噪音的擦脚布。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波兰人这里只有战死的犹太人,没有投降的犹太人!

    “冥顽不灵的蠢货!”比埃纽克恨恨地骂了一声。

    负责主攻175。2高地的依然是他的营,和一天前的战斗差不多,不管他一口气投入多少兵力,不管他得到了多少火力支援,山上的犹太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一次都能将他的小伙子狼狈的从山上赶下来。

    为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土丘,他的营已经伤亡过半,满山遍野都是他小伙子的尸体,炮弹落下去的时候,飞溅起来的残肢断臂让他隐隐作呕。

    当然,比埃纽克是幸运的,作为营长,他不用跟普通士兵一起冲锋,他只需要蹲在山下的指挥所里用望远镜来审视战场。而那些亲临一线的波兰人,对这场异常血腥的战斗感受更加直接,感觉也更加糟糕。

    波尔萨克是比埃纽克营三连的士兵,多年以后他都无法忘记175。2高地的那场血战:“我们都管那个小山头叫地狱山,那一战也叫地狱山血战,不过我觉得地狱不足以形容那里的恐怖,那里不是什么地狱,而是切切实实的炼狱……”

    “之前我们营已经发动了5次进攻。配合我们一起围攻地狱山的班德罗夫斯基营发动了三次进攻。戈兰斯基营也攻了两次。我们三个营围着这个小小的山头狂攻了一天一夜。请注意,是踏踏实实的一天一夜,除了中间吃了一次午饭和晚饭,我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进攻!”

    “山坡上一片焦黑,除了弹坑就是尸体,据曾经冲上山头的约普回忆,山顶上已经被炸平了,一棵树、一块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全都被猛烈地炮击粉碎了!”

    “而让我们感到惊奇的是,那理应是一片生命禁区的所在,犹太人却始终据守不退……当然,他们也无处可退,地狱山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别说大活人,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逃出来!”

    “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在这样的绝境当中犹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就算他们不怕死,也不要休息,甚至可以不吃饭。但总要喝水吧?雨停之后超过40度的高温天气中,动一动就会冒汗。不喝水?那怎么生存?但是我可以向上帝发誓,那座山上没有水,一滴水都没有,除了泥就是土!”

    插一句嘴,波尔萨克说得一点儿都没错,175。2高地确实没有水,山上没有水源,而且之前波兰人库存的淡水在猛烈的炮击中全部被炸上了天。马科夫和他的小伙子们确实是干渴难捱,渴到极致的时候就只能喝尿,当尿都没得喝的时候,只能抓一把湿润的带有独特硝烟风味的泥土润一润,在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他们始终在坚持,始终拒绝投降,直到迎来战役的胜利。

    让我们继续回到波尔萨克的记忆中去:“晚上6点,当我们匆匆吃了一点晚饭。大家都不敢吃太饱,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剧烈地运动,吃饱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而且地狱山的环境……啧,这么说吧,去那里的时候最好别往胃里塞太多食物,吐得时候会很辛苦……我曾经就见过一个补充过来的新兵,这个可怜虫刚刚爬上山坡就开始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地狱山确实让人作呕,还没有接近,你就能闻到一股毕生难忘的味道,不是硝烟,硝烟算什么?而是尸臭,暴晒让尸体很快就开始**,散发出浓郁的‘地狱芬芳’,每一个第一次登上地狱山的人都会被熏一个跟斗……”

    “战斗开始了,我埋头在尸体堆里匍匐前进,对‘地狱的芬芳’完全无动于衷。对我来说,这种味道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很清楚,如果我连这点儿气味都不能忍受,那么很快就会变成散发这种气味的物体……”

    “我身后跟着的是新兵耶卡,小伙子很讨人喜欢,很会来事嘴巴也很乖,所以作为前辈我给了他一点点小建议:‘堵死你的鼻子,尽量的用嘴呼吸,这会让你稍微好过一点儿!’。耶卡很听话,按照我的话去做了,不过仅仅堵上鼻子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你无法蒙上眼睛,当你看到一具具高度**满是蛆虫的尸体,甚至要在这些蛆虫之间摸爬滚打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气味真心不算什么!”

    “耶卡吐了,一发不可收拾,可怜的孩子吐得抽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精神崩溃了,只听见他怪叫了一声,猛地从尸堆里弹了起来,掉头就往回跑。我记得当时冲他爆喝了一声,我命令他马上趴下,立刻回来。但是他没有听,跌跌撞撞的在尸堆中跑着,连带着其他刚刚抵达地狱山的新兵一起逃跑……”

    “连长对此很生气,我扭头望向他的时候,他已经端起了步枪:‘不准逃跑!否则杀无赦!’。然后只听见连长在那里大喊:‘全体都有,瞄准逃兵,开枪!’。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之后,耶卡和其他逃跑的新兵一起永远的留在了地狱山……”

    “耶卡的死可能让我有些触动,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完全麻木了,打死这些逃兵之后,我们继续沿着尸堆向上爬……根据我的经验,前半截路程不需要担心犹太人的枪子儿,那时候他们被我们的炮火压制住了,不太可能开枪。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最后30米,别看距离很近,但这时候炮火支援已经停了,犹太人可以从容的从战壕和散兵坑里探出身体朝我们开火……而且由于距离特别近,他们打得也特别准。那时候我们会在军官的带领下发起冲锋。对,傻小子,是冲锋,而不是开枪,留在原地意味着等死,只有冲锋才可能有活路!”

    “我们一般都管这段最后的距离叫最后的惊魂,冲不过去就意味着完蛋,冲过去了就意味着你要跟犹太人facetoface,残酷地肉搏战在等着你。那一次也不例外,我们连能活着冲过最后三十米的不到三十人,然后惨烈地肉搏战开始了!”

    “当时其实我还挺高兴,因为我们面前只有十来个站都站不稳的犹太人,我们以为这一次必然能终结这场血战。但是我们错了,犹太人都是魔鬼,我亲眼看见我们的连长一刀刺入了一个独眼犹太人的胸膛。按理说他死定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对刺入胸膛的刀刃完全无动于衷,反手就用工兵铲削掉了连长的脑壳,然后抱着一捆手榴弹冲入了人群,猛烈的爆炸直接报销了我们一半的兄弟!当时我吓坏了,惊叫了一声之后,丢下步枪,连滚带爬地向山下逃去……”

    ps:鞠躬感谢拿着破伦子和尤文图斯同志!

468 决战开始(下)() 
米罗诺夫还将继续受到煎熬,因为乌博列维奇依然没有抵达指定位置,刚刚击溃了当面之敌后,乌博列维奇惊奇地现,他对部队失去了控制!

    一点儿不开玩笑,就是失去了控制,整个战场都是一片混乱,为了赶路,部队上上下下都在各自为战。。。对这一切乌博列维奇只能干瞪眼,如果不修订原本的作战计划,他没有任何办法结束这种该死的混乱。

    “联系上第一师了吗?”乌博列维奇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问道。

    “报告总指挥,没有。傍晚的雷阵雨扰乱了电磁波,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乌博列维奇轻叹了一声,他很清楚,就算没有雷电的干扰,一师的情况恐怕也不会比二师好多少,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波兰军队太坏事了,就像烂泥一样糊住了他的军队,在撇清这些烂泥之前,他恐怕是动弹不得。

    “能联系上安德烈同志吗?”乌博列维奇又问道。

    “暂时也不能。”

    乌博列维奇苦笑了一声,命令道:“那就记下,恢复通信之后,立刻电告安德烈同志,告诉他,我们在半路遭遇了相当数量的波兰军队。部队的前进序列和建制完全被这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打乱了,按照原定计划赶往利维茨河附近设伏,歼灭毕苏斯基嫡系部队的作战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从当前的情况看,我们必须调整军事部署!”

    说到这,乌博列维奇顿了一下。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我建议。放弃原本计划,在我部歼灭当前之敌后,酌情在沃沃明以东方向打歼灭战……”

    沃沃明离华沙有多远?这么说吧,沃沃明和莱吉奥诺沃的地位相当,都算是华沙周边的卫星城,只不过一个在华沙的东面,另一个在华沙的北面。

    从沃沃明到华沙满打满算也不到5o公里,坐火车的话。就算是最慢最慢的慢车两个小时也能抵达。在沃沃明附近打歼灭战,不可避免的将会受到华沙守军的干扰,一旦毕苏斯基识破了东普鲁士人名解放军的作战意图,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沃沃明太近了!”

    李晓峰自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乌博列维奇也将实际情况说清楚了,谁知道毕苏斯基会号召勤王,谁又能想到正好让乌博列维奇撞上了。战场上的这种巧合和意外,是最考验指挥艺术的。

    李晓峰自然没有多少指挥艺术,所以对于这个烂摊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沃沃明确实太近了,”特里安达菲洛夫忽然说道。“不过从现实情况看,乌博列维奇同志说得很对。继续原定作战计划已经是不可能了,与其仓促的带着混乱不堪的部队继续北上去利维茨河畔碰运气,不如先就地歼灭那股敌人,然后在沃沃明附近一方面抢修工事做好阻击华沙城内波军援兵的准备工作,另一方面也整顿部队做好打歼灭战的准备!”

    李晓峰看了看地图,说实话,他确实不能放心,第一,沃沃明离华沙太近,一旦阻击不成功,让波兰人会师成功,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第二,乌博列维奇的军队先要解决当前之敌,从他的电报上看,情况绝对不算理想。歼灭了这股敌人之后,又连续作战再碰毕苏斯基的主力,这对部队的要求相当的高,以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实力,能做到吗?

    特里安达菲洛夫很坦然地说道:“说实话,这确实有相当的难度,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相信小伙子们能够做到。”

    李晓峰久久不语,他在做最后的思考,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他和特里安达菲洛夫手头也就留了两个旅的兵力,加起来不到8ooo人,这点兵力原本的任务是演戏,是用来制造假象迷惑华沙城内的波军的。而城内的波军大约在两万到三万之间,而且从毕苏斯基下达的勤王令来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毕苏斯基还将获得进一步的增援,用八千人能挡住他们吗?

    整整十分钟,李晓峰没有说一句话,就在特里安达菲洛夫有些心焦的时候,某仙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奶奶的,干了!告诉乌博列维奇同志,我同意了他的请求……他将全权负责打歼灭战,我的要求是全歼包括毕苏斯基嫡系部队在内的一切波兰反动军队。”

    说到这,李晓峰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特里安达菲洛夫讲道:“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死死地拦住毕苏斯基,绝不让他跨过沃沃明一步!”

    李晓峰的决定让乌博列维奇松了口气,他立刻就做出了调整,命令所属的五个师三个独立旅立刻停止之前那种不顾一切的突进行动,从赶路状态切换到作战状态,优先歼灭跟他们混在一起的那三个波兰勤王师。

    经过这一调整,情况立刻就有了改观,部队上下终于不用三心二意,不用考虑究竟是先赶路还是先歼敌了。五个师终于顺势展开,牢牢地将剩下的波兰军队包围起来。

    “告诉师长们,虽然现在调整了作战计划,我们可以一心一意的先打敌人。但是这不等于时间就不宝贵了,越快歼灭这些敌人,我们就能越从容,在后面还有一场恶战!我们不能有一点儿马虎大意和松懈!”

    教训完了自己的部队,乌博列维奇也没有忘记在布格河畔苦苦支撑的米罗诺夫,不客气地说,独立骑兵旅这一仗可是吃了他的大亏,如果早一点儿调整计划,他们也不用硬抗那么久,不用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

    不过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战争的艺术就是应对突特殊情况的艺术,谁能调整得越快,谁能想到更好的调整手段。谁才能争取主动!

    “告诉米罗诺夫同志。我衷心的感谢他的部队为了这场战役付出的努力和牺牲。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调整部署……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和英勇的独立骑兵旅之前的战斗就变得毫无意义,我想告诉他,独立骑兵旅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他和他的小伙子做出的每一个牺牲都是不朽的!”

    在电报的最后,乌博列维奇告诉米罗诺夫,他的部队只需要再坚持4到8个小时就可以撤退了。不过因为兵力紧张的关系,他只能抽调一个骑兵营前往接应他们……

    说心里话,乌博列维奇很是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米罗诺夫,更对不起独立骑兵旅那些流血牺牲的将士。不光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更是因为他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前往接应。而谁都知道,以独立骑兵旅当前的状况,没有强有力的接应力量,恐怕是根本撤不下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乌博列维奇的行动等于是牺牲了独立骑兵旅。等于让他们自生自灭。这种负罪感让乌博列维奇寝食难安,尤其让他难受的是他不能改变这个命令。为了全局,他不得不牺牲掉米罗诺夫和独立骑兵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慈不掌兵,为将者必须有一股子狠劲,不光是对敌人狠,必要的时候也必须对自己人狠!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乌博列维奇给米罗诺夫的这封电报,米罗诺夫并没有收到!一点儿都不带开玩笑的,无线电这玩意儿就像女人的大姨妈,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让人纠结。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存在接收不到信号的情况。尤其当年,当无线电刚刚才获得大规模应用的早期,让人蛋疼的大姨妈经常是不打招呼就来。

    所以,米罗诺夫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撤退了,他依然被困在那片狭小的滩头,享受着波兰人一波又一波热情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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