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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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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从最初的小装修队到成立装修公司,前后折腾得也很辛苦,装修的活并不好干,利本来就不厚,再加上碰到几个不讲理的客户,鸡蛋里挑骨头,七扣八扣,再拖着不结账,有时一个工程下来,不仅没挣到钱,老孟还搭上了工人的工钱。为此,老孟就很焦灼。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老孟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了毒品,一转手就挣了五千多元。那几天,老孟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老孟尝到了甜头,便欲罢不能。刚开始,老孟干得很勤奋,很快就成了有钱人。有了钱之后,老孟反而害怕了。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儿子在挣钱,现在钱挣到了,万一自己哪天栽进去,这些钱又有什么用?说不定儿子也用不上。他爱儿子,想让儿子过上好日子,不再走他的老路。但想让儿子幸福,他就一定不能出事,他要和儿子一起守住眼前这份家业。于是,老孟开始变得谨慎起来,他不再轻易出手了,一年顶多干上那么三两回。

他以前也动过解散装修公司的想法,可转念一想,他又把公司保留了下来。只有有事做,他心里才踏实,同时也给自己的身份多一层掩护,让儿子也觉得自己是个踏踏实实的人。

在儿子孟星的眼里,他是个安分守己的好父亲,勤勤恳恳,吃苦耐劳。孟星还在一篇作文里写过父亲,那是上初中时的一篇命题作文,题目是《我最熟悉的人》。

孟星是这么写的:

从我记事起,这个人就是我的爸爸了。他给了我父亲的爱,也给了我母亲的爱。我的爸爸很普通,他只是一个装修工人,每天回来时身上都带着浓浓的油漆味,就是这样一个爸爸,他为我¨。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洗衣做饭,撑起这个家,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人……

10。刘春来

刘春来早年丧父,姐姐那年只有五岁,他三岁,是母亲一手拉扯着他和姐姐长大。刘春来参军时,姐姐刘茹就已经嫁人了,家里只剩下母亲张桂花。六十岁的张桂花身体还算硬朗,只是生活的操劳和磨砺让这个女人变得多了些坚强。

那天下午,张桂花正站在院子里晒太阳,晒完太阳,她想去女儿的服装加工厂看看。这两年女儿和女婿弄了十几台缝纫机帮人搞服装加工,她有时会过去照应一下。儿子刘春来在部队当兵,从战士到士官进步很快,最近她又听儿子在信中说,有可能会被破格提干,看来儿子是有大出息了。张桂花有时就想,自己从年轻到现在所走过的路,也许真的是苦尽甘来了。她眯着眼睛,看着爬满豆角秧的小院,心里立时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她听到院外有动静,转过头去时,她看见刘春来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怀疑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定睛再去看时,她的眼前果然立着儿子刘春来。

她惊呼一声:春来,真的是你吗?

刘春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母亲面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妈——

春来,你咋回来了?没见你信上说呀,是出差路过,还是探亲哪?

刘春来从肩上摘下背包,不知向母亲如何解释,他低着头从母亲身边走过去,一直走到屋里。母亲张桂花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从屋外跟了进去。

刘春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地抱住了头。从老孟逃走直到现在,他心里一直有种硬硬的东西在顶着,也就是这口气,让他从部队回到了家里。现在,当他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心里的那口气突然就泄出去了。他喉头一阵发紧,很想哭出声来。

张桂花看了儿子半晌,从儿子的装束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抖着声音问:春来,你从部队上回来了?

突然,刘春来捂着脸大哭了起来,这么多天来的委屈、难过,顷刻间爆发了。他哭着,母亲就站在他的面前。从刘春来的哭声中,母亲意识到了什么,她把刘春来拉过来,伸出那双粗糙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儿子的脸,冷静地说:到底咋了,跟妈说。

望着母亲,刘春来恍惚又回到了儿时,那时遇到不开心时他总会趴在母亲的怀里哭上一气,一切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他仰起头,泪流满面地说:妈,我离开部队了,以后再也不是部队上的人了。

张桂花把儿子推开一些,坐在他的面前,坚定地说:就是犯了错误也没啥,只要你没昧着良心,你就还是妈的儿子。

刘春来的眼睛一下子就又模糊了,他喊了声:妈——

张桂花一把抱紧了儿子,许久,刘春来的心境才平静下来。然后,他向母亲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张桂花听了,怔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忽然,她抬起头问了句:那个贩毒的老孟真的就抓不到了?

刘春来恨恨地说:他现在成了公安机关的重要通缉犯,迟早会被抓住的。

张桂花透过窗子望向远方:看来,只有抓住老孟,才能还你一个清白。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刘春来和李林回到镇子里没几天,关于两个人的流言便也跟了过来。镇子里的人们之间是这么传说的:刘春来和李林收到毒贩五十万元后,就把人给放了,现在是犯了错误,被部队处理后复员了。

那些日子,关于两个人的谣言像阵风似的传到了镇子上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天在小镇的街上,母亲张桂花也听到了这样的谣言,她原本是想去街上买瓶酱油,走到半路上,酱油没买就回到了家里。

从部队回到家乡的刘春来整天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到现在还没迈出家门一步。

张桂花站在儿子面前,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才一脸严肃地问:儿子,你真的没收那毒贩的五十万?

刘春来“腾”地站了起来:妈,你这是咋啦,连你都不相信我了?

张桂花望着刘春来的眼睛,突然就吁了口长气:妈相信你,你是妈的儿子,你嘴可以撒谎,但你的眼睛不能!你的眼睛逃不过妈的心。

张桂花说到这儿,走到门口,猛的把院门打开,然后大声地说:儿子,妈带着你和你姐这么多年,从没让人指过我的脊梁骨。咱一家人一直是清清白白做人。春来,妈相信你是清白的,别人嚼舌头,就让他们嚼去。

说完,张桂花抓住刘春来的手,用一种命令式的口气说:走,儿子,跟妈一起买酱油去。

然后,就拉着刘春来一起来到了街上。这是刘春来回到家第一次走出家门。众人看着娘儿俩走过来,都用惊奇的目光望着。等他们走过去了,人们便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

刘春来在张桂花有力的臂腕中感受到了母亲的力量,他的心慢慢地舒展了一些。刚开始,他是低着头在走,母亲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儿子,抬起头来。

听了母亲的话,刘春来把头抬了起来,这时他看清了小镇,也看到了遥远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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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张桂花坐在灯下,长久地凝视着眼前的刘春来。

母亲终于说:儿子,你看着妈的眼睛。

刘春来看着母亲,母亲的头发花白了,他想起四年前自己刚当兵走时,母亲的白发似乎还没有这么多。离开家的那天,母亲没有去送他,仿佛他只是出一趟门儿。母亲只是交待他:走吧,到了部队上给妈来个信儿。你是咱家唯一的男人,你长大了,就该离开家闯一番事业去。

从小到大,母亲一直把他看做是男子汉。自从他三岁时父亲得了场急病去世后,父亲就没在他心里留下多少印象,对于父亲的记忆也只是父亲留下的照片。父亲的形象并不高大,也谈不上英俊,父亲给母亲留下了一双儿女,这也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笔遗产。父亲走了,母亲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坚强。也就是从那时起,母亲就不断地提醒刘春来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是男子汉。此时,刘春来从母亲的眼睛里又一次看到了坚强。

母亲面容平静地说下去:从你爸这儿开始,咱家从来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儿子,你记着,啥时候公安局的人把那个罪犯抓到了,你就在镇子里点上两千响的鞭炮放一放。

刘春来点点头说:妈,我记下了。

母亲又说:从明天开始,你该干啥就干啥。

刘春来又点点头。

你姐也为你这事儿操心哪。你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活干,就去你姐的服装加工厂帮帮忙。以前都是你姐取货送货的,现在你过去,他们也能轻松点儿。

刘春来没有说话,他这时又想到了李林。下午的时候,他和李林见了一面,李林回来后和他一样待在家里。

李林见到他时说:春来,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下去,就想着把老孟抓到。

李林这么说,刘春来又何尝不这么想呢?从老孟逃跑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这种念头。而此时,这种想法在他的心里变得越来越强烈,就像疯长的野草。

那天晚上,母亲和他说完那一番话后,他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母亲。

11。华子

华子得知刘春来复员回来,已经是他回来的第二天了。在这之前,所有的变故华子并不知道。她不明白,在部队干得好端端的刘春来为什么说回来就回来了,而这次回来的不只是刘春来一个,李林也回来了。

此时的华子已经从师范学院毕业了,在镇子里的中学当一名语文老师。华子从上大学那会儿,就知道自己毕业后一定会回到镇子里工作,那时她最羡慕的就是当了兵的刘春来和李林,羡慕他们一走就走了那么远。上高中的时候,她就清楚两个人对自己的感情,但那种好感仅仅局限在各自的心里,属于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直到上了大学,她也说不清这种懵懵懂懂的情感算不算是恋爱。每次接到李林给她的信,她都会及时回信。因为,她知道李林和刘春来在一起,李林在信里很详细地讲述着自己的点点滴滴,她也正是通过李林的一举一动,悄悄地关注着刘春来。于是,她在给李林写回信时的心情也变得不一般起来。尽管刘春来从不主动给她写信,但她还是从李林的回信中感受到了刘春来对自己的问候。女孩子通常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相信刘春来也一定悄悄地喜欢着自己。

从报纸上得知刘春来受伤,她不假思索地去了部队,守在刘春来的身边。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用自己的勇敢捅破了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从那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便明朗起来。爱情是美好的,年轻的心像美丽的蝴蝶在幸福的花海中翩跹起舞,两个人对未来也充满了幻想,刘春来争取从士官的队伍中破格提干,她则努力当一名勤勉的人民教师。正当两人顺风顺水地奔着目标奋斗时,华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刘春来就在这时不明不白地回来了。回来得一点预兆也没有。当然,华子得知刘春来回来的同时也听到了那些谣言。

华子在一天下课后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刘春来的家。

刘春来正蹲在院子里看地上的蚂蚁,他此时的心境和地上东奔西突的蚂蚁一样乱。华子一阵风似的飘进了院子里。

华子站在刘春来的身后,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华子喊了声:刘春来。

刘春来猛地站起身,惊慌失措地回望着身后的华子。回到小镇两天了,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华子,可他不知如何去面对华子,在他对未来的憧憬中从不曾有过今天的一幕。在这种身份、这种情况下,他别说见华子,就是小镇上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敢面对。

华子恰恰就在这时出其不意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时口干舌燥,不知如何是好。

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面对华子的问话,他低下头去。

华子的声音高了一些:难道你真的收了毒贩的五十万?

他用力地抬起头,迎着华子的目光看过去,他从华子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内容。

华子继续说:如果你是清白的,你就该走出这个院子,让他们看看。

他嗫嚅着:我自己去讲没有用,只有等毒贩归案了,才能澄清我的清白。

那公安局怎么还不去抓那个毒贩?华子一脸焦急的样子。

已经在全国通缉了,能不抓吗?

那就是说,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而他被抓到时,你就又是从前的刘春来了。

华子的几句话说得刘春来热血沸腾,他握着拳头的手紧了一下,又紧了一下。突然,他把手松开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可就是毒贩被抓到了,我们也回不去部队了。毒贩是从我和李林的手上逃掉的,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提前复员的。

华子这才上上下下地又把刘春来打量了一遍。现在的刘春来虽然还穿着武警军装,却少了帽徽和领章,但仍以标准的武警战士的姿态,站在华子的面前。华子喜欢这样的姿态,挺拔,向上,阳光灿烂。华子喜欢这种干净、利落的男人。

华子一把抱住了刘春来,把头伏在他的胸前,突然,华子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哽着声音说:春来,不论你怎样我都喜欢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刘春来是第一次如此这般地面对华子,尽管在信中曾无数次地说过甜蜜的情话,在梦里有过浪漫的拥抱,但最初的瞬间,他还是有些迟疑和紧张。≮更多好书请访问:。 ≯在被华子紧紧拥住时,他的身体感受到了华子的温度和起伏,慢慢的,他的力气似乎从脚底升了起来,他突然张开双臂,箍紧了怀里的华子。

他气喘着说:华子,我不再是从前的刘春来了。

华子仰起脸,满脸泪痕地说:你是,你还是从前的你。

他松了松环住华子身体的手臂:我现在从部队上回来了,我就又是个老百姓了。

华子推开他,抹了把脸上的泪,坚定地看着他:刘春来我告诉你,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他突然泄了一口气,看着西边烧得正旺的晚霞说:我现在是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了。

华子摇着他的胳膊,大声地说:没人相信你,我信你。

他把目光收回来,端详着华子,瞬时眼里涌出了泪花。

放心吧,那个毒贩迟早会被抓住的,到时你就又是你了,别听人乱嚼舌头。

刘春来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华子的话似乎又让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明天。

12。等待

从部队回来最初的日子,刘春来和李林虽然很少见面,但他们的心境都是一样的,他们在等待着那个让人日思夜念的消息。当然,这个消息自然与老孟有关。

逃跑的老孟已经成了全国的通缉犯,抓住他是迟早的事,对于这一点,两个人坚信不疑。刚回到小镇时,战友们总会有信来,信的内容除了表达思念之情,更多的还是些安慰。读着战友的信,他们似乎又回到了部队,回到了那些朝夕相处的战友身边。两个人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得很远,越过山山水水,回到了部队营地。那里的一切是如此令人刻骨铭心,特别是在现在的情境下,他们的心像被抽空了,无着无落,没有了依傍。

给刘春来寄信最多的是新兵马小初。在班里时,刘春来对他关心最多。马小初是孤儿,也是因为孤儿的身份,让刘春来对他多了份关注和耐心。从新兵入伍到平时的训练,刘春来经常给马小初给开小灶,也经常找他谈心。马小初刚开始很孤癖,原因是他的不自信造成的。刘春来就有意识地人前人后地开始培养他的自信心,就是执行任务,他也会把马小初带在身边。

现在,马小初的每次来信都会带来老孟的消息,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老孟似乎从人间蒸发了。

刘春来真的有些等不及了,有一天,他走出家门,三拐两绕地到了李林家的楼下。直到看到那熟悉的环境,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就站在李林家的楼下。

此时,李林瘫坐在沙发上,头发和屋子一样的凌乱,电视里正在演一部案情剧,一群公安在追捕一名逃犯——

李林正看得面红耳赤。看见刘春来,李林似乎并不热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又投到了电视屏幕上。刘春来看一眼电视,又看一眼脸涨得通红的李林,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李林拍了下大腿,喊道:干嘛呀你?正是关键时候。

刘春来把遥控器扔到一边:那些都是瞎编的,对你我来说只有老孟才是真的。

李林顿时来了精神:老孟有消息了?

刘春来叹了口气:我还想问你呢。

接下来,两个人就变得沉默起来,心也沉甸甸的。

李林别过头去,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腿。

突然,他转回头说:我说过,不抓住老孟我就不再姓李。你说公安局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不就是个老孟嘛,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抓不到?

刘春来深吸一口气,这时他感到有一股热血从脚底升了起来,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部队。以前,每次执行任务带队出发时,他都会有这种血脉贲张的感觉。此时,见到曾经的战友李林就很容易让他找到这种感觉,他猛地站起来,两手握拳,最后又把拳头松开了。他又何尝不想抓住老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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