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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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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飞飞傻眼道:“这……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一二三六点小的,怎么可能又是豹子?”
江清彦道:“怎么?输了想不认帐么?既然如此,那这一万二千两银子也不看在我眼里,就送给你回家养老吧!”
说吧便要起身离去。
南宫飞飞怒道:“站住,谁说我们琅圜阁说话不算话了,区区一万二千两银子,我南宫飞飞从来没看在眼里,小棋,把银子给他,好,我们再赌!”
江清彦道:“我怕这一把还是豹子,你们琅圜阁输不起,所以,算了,一百番我不要了,就押十番,大!”
还押大?
南宫飞飞气急,这不是明显看不起自己么?周围的众人纷纷劝江清彦,年轻人,还是见好就收吧,你一文钱没出赢了一万多两银子,够你好好过一辈子的了,何必还这么任性呢,就算你好运气连开两把大,这第三把输了,也还是一样什么都捞不到手啊!好运气可不是次次都有的。
这是年老的人告诫他。
是啊,是啊,就算你真要押,也不用再把自己押上,你现在都有一万多两的身家了,押银子就算了,留一千两就够你用了,另一万一千两赌赌运气,就算输了也不后悔。
这是谨慎的人告诉他。
笨蛋啊,你押了两次大了,还两次都出豹子,这第三次怎么还能押大呢,押一次小吧,我看这次一定出小。
这是经常赌钱的人劝告他。
……
南宫飞飞盯著江清彦的脸:“是啊,你还是抱著这一万多两银子回去吧,买几亩田地娶个老婆,这一辈子也能过得安安稳稳是个土财主了,又何必还要再这样赌下去呢,还是回去吧!”
江清彦看著她那明显是挪愉的神情,不由微笑道:“你莫不是还怕输给我吧,我都说了大了,你再不摇,我可就认为你是怯场了哦。”
南宫飞飞气急,道:“你……”看了江清彦一眼,见他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想起自己的失态,平静下来,又露出那职业性的笑容,说道:“好,赌就赌,我就不相信,这次还能再开出一个至尊豹子大来!”
众人见劝不开江清彦,也只索罢了,纷纷道:“那就快摇吧,不用再犹豫了,输了是他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南宫飞飞拿著骷盅的手一阵急抖,猛然一下拍在桌上,震得满厅的人耳朵都差点失聪,这才道:“好,这次算你一百两,共计一万二千一百两,押大,是不是?”
江清彦道:“我说的话你非要我都说第二遍么?”
南宫飞飞:“……”
“好,这总是你自找的,我今天一定要赢你一次,只要一次,看你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我输一次两次,你只要敢赌下去,终有一把要败在我手里,看我到时怎么整你。”
骷盖掀开,还是大,至尊十八点,六六六!
场中所有的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江清彦,已经不是看一个疯子,而是看财神一般的目光了。
这一把众人不再劝他,反而纷纷让他押至尊,你运气这么好,再押一把,那得多赢多少两的银子啊。
“啪……”
押大!
至尊十八点。大!
“啪”
押大!
六六六,十八点。大
“啪”
押大!
……
到最后,众人都已经麻木了,都只是呆呆的看著厅中,南宫飞飞一次一次揿开骷盅,到最后只觉得手脚发凉,等到江清彦再说:“还是押大!”的时候,她每一次手只要碰到桌上的骷盅,都不由得冷汗湿满了手心,平常再重大的赌注,也不曾动容过的手,每一次都颤抖半天,才敢去揭那盅盖。
现在江清彦面前已经推了一座小山一般的银子,他自己都已经不知道是有多少万两,另外还有厚厚的一叠金票,全是汇通钱庄天下通用的最大额的金票,一万两一张,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张。
这场豪赌轰动了整个建业,几乎一小半的人都想挤到琅圜阁之上看看这场热闹,每一次都是押大,每一次都被他押中,一连十六把,至尊豹子,大!
终于,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位公子,恕我们眼拙,飞飞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还望公子手下留情,上面有更好玩的赌局,比这里更刺激,玩得更大,每次赌局,底价为十万两黄金一注,天下有数的富豪安大商人、支月国的七王子泯王殿下都在,当然,公子如果嫌小,朱某可以再加,无论公子要玩多大,琅圜阁都一定奉陪到底。公子要不要上去玩一玩?”
江清彦看了他一眼,面白无须,文质杉杉,穿一袭破旧的蓝布长衫,洗得都已经发了白,但是这个中年男子,却让他第一次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好,只要有得赌,哪里都一样!”说著便随著那自称姓朱的中年人一起上了三楼,他赢得的那些金银宝票,自然有伙计将他如实不差分文的送到他面前。
从一个分文不明,片刻之后,便已是全建邺城中屈指可数的巨富,琅圜阁的当家人终于惊动了,本来客人不喊停,是不应该换庄家的,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指责琅圜阁这么做有什么不应当的了,因为这也太邪门了,怎么可能?十六把都连开豹子,大!
众人都怀疑江清彦做了手脚,可琅圜阁是赌场上的赌场,高手中的高手,他们不做手脚是因为有这个自信,但不代表别人做手脚他们会看不出来。
的的确确,没有人动过半点手脚,但一切,就是如此的邪门,十六把,至尊豹子,押大!把把都把自己押了下去,众人不知道他的自信来自哪里,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敢小看这个乞丐一样的男子了。
虽然众人心有不甘,三楼不是所有人想去观战就能去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琅圜阁的三楼,非大富大贵,不能进,看到江清彦上楼,所有人都在啧啧惊叹于他的鸿运齐天,南宫飞飞却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如果说先前她还想赢一把这个少年,现在连中途换庄这样平时她绝不可能接受的事情,她居然感到仿佛寒冬大雪里突然燃起一堆的篝火。再没有一丝力气。
十六把,把把都是豹子,大,从她的手上的摇了出来,如果平时她能把把摇出这种点数,只怕早已成了琅圜阁的第一号坐庄人,但她们十姐妹,却只能待在二楼,接待一些小客人而已,琅圜阁真正的高手,都在三楼,陪那些真正是在豪赌的客人。
南宫飞飞知道,琅圜阁真正的庄家,那个女人,从来不出手,一出手,就会让整个南唐轰数月。甚至,十年!
一场赌局,至少能让人津津乐道数月甚至十年数十年,这是什么概念,只有南宫飞飞心下清楚,那种赌局,每一秒钟,都考验著人的心力,意志力稍差的人,只要瞧得两眼,只怕就会倒地不醒。
那种赌局,在琅圜阁中,只发生过两次,而那两次,影响之深远,不是南宫飞飞所能想象得到的。
而那个陪著江清彦上三楼,穿得那样破旧的中年男子朱贤臣,就是这家琅圜阁,幕后的真正主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是谁,就连南宫飞飞,都只知道他手眼通天,连当朝太尉穆朝盛穆大人,都要卖他几分面子,这也是琅圜阁这几十年来,长盛不衰,无人敢惹,一直安稳无事的发展下去的最大保证。
否则,以这里一日不是十万、百万金来计算,而是每日流量过五百万两黄金,有时甚至破千万的赌场,没人眼红,那才是怪事。
而琅圜阁能在这龙蛇混杂的建邺城中,一直屹立不倒,琅圜阁的老板,那个蓝衫中年人,能够简单到哪里去?
就连南宫飞飞,也只能仰望三楼,想象一下,那上面是一幅怎样的情景?
第七卷 君临天下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风云我辈.岂可碌碌
江清彦跟在那蓝衫中年人的身后,一边走,那蓝衫中年人就一边给他介绍三楼的一些规则和工具,他口才便给,说得又是精妙异常,就连本来毫不耐烦的江清彦,最后都不由得认真听起来。
琅圜阁的三楼,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地方,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那些进不来的人则纷纷猜测琅圜阁那神秘的三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发生的故事,虽然没有旁观者,却比下面的赌局更加容易让人津津乐道,因为不知道,流传出去的反而更加精彩。
虽然已经猜到琅圜阁的三楼不会简单,但当江清彦真正的上了三楼的时候,还是不由得为之惊叹不已,经历过在东方青教的总坛秘境之中,他从来没有再对一个地方感到了什么惊讶的地方,因为连“江山尽揽”都进去过,再出来后,天下的地方已经不放在他眼中了,可是看到这里,他却忍不住眼前一亮。
布置此处的明显是位雅人,宽阔的大厅之中,地面上铺著是厚厚从遥远的波斯运过来的地毯,一脚踏上去如同踩在云端一样,墙角之处,一个松木梨花的三角架子上,摆放著一个花盘,白玉一般光滑的表面上,有些淡墨勾勒的花草,而盘中插著的,则是一枝三角梅,细小的花朵,不仔细闻,都感觉不到那种淡雅的花香。
白瓷花盘中插一枝红梅,那种相得益彰的感觉,给人以最深的惊叹。
大厅之中摆放著一张长方形的巨桌,整个竟然是用整块的玉石雕成,触手温润,没有半分寒冷刺骨的感觉,整块玉石呈黄色,半透明的玉石之上,还有巧匠雕镌的山水花鸟图案,不但不显突兀,反而让人有一种融汇于自然似如天生一般的感觉。
厅中还有七个人,一个胖胖的,穿著一身紫色的大红袍,手拿著管玉石旱烟袋,正在吸著水烟,吞云吐雾里,满脸的和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土财主的样子,只有江清彦发现他那正低头吸烟,看到自己上来的时候,眼睛里却闪过一团精光,稍纵即逝。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绝不是他外表看起来他么市侩,相反,他将自己隐在了暗中,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另一个人则一个年轻的贵公子,穿著一件大红的苎衣,外罩郁蓝的孔雀裘,腰间佩著一枚紫玉,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宫廷之物,江清彦注意到他里面那件大红苎衣之上,用银丝细细的绣著仙壶淑景的暗纹,想来就是朱贤臣所说的那位支月国的泯王殿下罢了,看他一脸的傲气,仿佛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偏偏装出一介清流公子的样子,手中还拿著把折扇。江清彦上楼之时,他抬眼看了一下,看到江清彦一幅乞丐一般的样子,登时皱了皱眉,然后再不望向他一眼,明显瞧不起他。
除了这二人外,还有一位看起来不知道年纪的女人,妩媚如玉,身段曼妙,穿著一件绿颜色的绣鸢长袍,别人穿这个只会显得庸俗不堪,但这身衣服一穿到她的身上,却显出了万钟风情,更衬得她的身材看起来充满了一个成熟女人应有的一切魅力,那所谓的支月国泯王殿下不住的瞄向她,只是终究是一国王子,懂得节制的道理,不管心里想著什么,表面上也不会显露出急色的神情来。她仿佛不知道别人正在瞧著她,看到江清彦上来,娇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在楼下,一口气连赢十六把豹子大的江清彦江公子吧,真是少年英才,不同凡晌啊,奴家吴玉娇,恭为这琅圜阁的坐庄,想来已经有三年没上过台了,这次可要为公子破一次例啦!”
另外四位则是侍奉在这里的侍女,一个在跪著为那土财主一样的富商安别国点烟,锤著大腿,一个站在牌桌对面,恭手肃立,还有一个端著一个碧玉托盘,站在泯王身后,托盘里面放著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镂金玉壶,整体全是用黄金制成,做得是精致美观得简直不像是一个酒壶,更像是一样古董,手把处更是用一颗颗的紫色水晶粒镶嵌满了,在灯光之下,显出绚目的光彩。
琅圜阁的服务向来是一流的,这三楼不说其他,就这一把小金壶,只怕造价就绝对不低于五百两金子,可见琅圜阁是如何的奢侈。
更逛论墙壁之上,贴著的都是名人字画了,这些都是那些前人名家们的直迹,稀世之宝,就东面那一幅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只怕便不下一万两金子,而这样的名家字画,墙上一共有八幅,取的是发财的谐义。
正面墙壁之上,还挂著一柄黑不溜秋的宝剑,一张铁胎劲弓,东侧窗下则摆放著一张低几,上面是一座火红颜色仿佛凤凰一样的古琴。
宝剑铁弓原本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是在此处,却不但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战意,赌场如战场,这一剑一弓,却让江清彦的眼睛不禁缩了一下。
他博览经史,自然知道这样一柄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剑与那柄已经生锈的铁弓,是什么东西,上古名剑湛卢以及前朝名将李蓟所用的铁背弓,虽然一个剑在鞘中,竟然被人挂在了墙上作为装饰,一个生锈陈旧,弓弦一看就觉得松动的铁弓,代表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朝代的见证,一个民族的存亡,还有一位将军的热血!
当然如今这些都不代表什么,只是要收集到这些东西,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至于那把琴,古琴凤凰,又有谁不知道?人说凤栖梧桐,而知梧桐乃制琴良木,如今此琴就如同一只凤凰一般,火红鲜艳,却没有弹奏它的知音了。
琅圜阁只是为了摆设一下,就收集了如此之多的名字字画,古剑名琴在此,真是难得了,就只那一整块的玉石就势雕磨而成的桌子,只怕便不下十万金吧,琅圜阁的手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看来这场赌局,还真的不能不称之为是一场难得一见的豪赌啊。
本来依江清彦赢的那点银子,是不配站在这里跟他们一起赌这一局的,原来的庄家也不是这吴玉娇,只是连开十六把豹子,不说后无来者,至少在琅圜阁,开业至今,也算是前无古人了,最高的一次记录,也只是八年前,那场大战之中,吴玉娇连开了六把豹子,就已经被人称作是神迹了。
所以此刻他才有机会坐在这里,享受著帝皇一般的待遇,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服务享受,在这里,只要随便一招手,吩咐下去,那侍女就会立即给你送来,准备得妥妥当当,让人说不出一丝挑剔的话来。
朱贤臣引著江清彦走向桌前,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刚才在底下连赢十六把豹子的不世奇才江清彦江兄,”指著那胖子商人,然后又向江清彦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江南富商安别国,他手下的各种茶业绸缎庄子,可是遍布全国,连他国都开了几十间店铺,可是江南除商家之外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了。”
安别国那肥胖的脸上一脸笑意,连说:“高人,高人。”还对著江清彦伸出一个大拇指。看他脸上那肥嘟嘟的笑意,似乎和江清彦就像是早就见过面一见的热络。
朱贤臣又指著那年轻的贵公子向江清彦道:“这位是支月国的四王子泯王殿下,泯王殿下是支月国王最宠爱的儿子,这次来南唐,递交国书,可见能力之出众,你们都年轻人,应该多多亲近亲近。”
那泯王冷“哼”一声,明显不把江清彦放在眼里,江清彦自然不会在乎,那朱贤臣却似是没有听见似的,指向那妩媚女子,又向江清彦道:“这位就是敞处的头号庄家。”
吴玉娇一脸笑吟吟的,显然对这个江清彦很感兴趣,不待众人多加废话,那泯王斜了江清彦一眼,略带嘲讽的道:“不知道江公子带了多少银子过来,这里底价是十万,如果公子不够,卫某到是可以借些给江公子开开心。”
江清彦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一大叠的金票,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如果公子有兴趣,不妨可以帮我数数!”
看著那一叠不知道有多少的金票,泯王脸色一变,虽然他知道下面赌出了十六把豹子,却是不知道江清彦把把都是押大的,而且每次都几乎是全押,现在他的银子,的确是不知道有多少可言了,因为那一大叠厚厚的金票,只怕就有上百万两不止。
第七卷 君临天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 剑试天下.沧海横流
这下泯王卫连潢也无话可说了。安别国那厚厚的肥肉堆起,笑得像个弥罗佛,出来打圆场道:“好了,江公子是次次出至尊,红运当头,泯王殿下是天潢贵胄,自有神灵护佑,看来今次赌局,只有老头我要大出血了,既然来了,何不坐下,赌桌上谈,赌桌上谈!”
泯王冷哼一声,显然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坐在安别国的对面。
安别国也坐了下来,朱贤臣对吴玉娇使了一个眼色,吴玉娇咯咯娇笑道:“安大爷怎么与泯王就坐下了,这庄家之位交给我一介小女子,各位也放心么?”
安别国一团和气的打个哈哈道:“谁不知道玉指堂千眉手之名,千眉手赌术天下无双,听说能随心所欲的摇出任意想摇出的点数来,更曾一次连开六把天庄,震退了蛮夷无双赌场之主赫连千里,大振我中土雄风,更显出玉娇那不输男儿须眉的豪气,今日能得玉娇做庄,是我等几百年才修得的福份呢。”
对著吴玉娇,卫连潢态度登时不同,笑道:“正是,无论此一赌局,是胜是败,天下传闻,只要有你在场,这一场赌局都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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