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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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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让大家认识一下您;我希望您中彩!”
    “对不起,请原谅,”热尔曼回答,他原来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发现是个候补
者,觉得非常惊诧,“我不知道您的女儿已经有了求婚的人,我不是来同别人争夺的。”
    “我的孩子,”莱奥纳老爹仍然心平气和地回答,“如果您以为您来迟了,我的女
儿就没有求婚人的话,那您就大错特错了,卡特琳有吸引求婚者的地方,她的困难是选
中哪一个。我说,您进屋吧,不要失掉勇气。这是一个值得卖力争夺的女人。”
    他带着粗俗的笑意推着热尔曼的肩膀,进屋后嚷着说:“喂,卡特琳,又来了一
个!”
    这样当着其他求婚者的面把他介绍给那个寡妇的方式既轻松又粗鲁,使农夫惊慌失
措,大为不满。他显得很笨拙,一时不敢抬起眼睛瞧那美人和那些求爱的人。
    寡妇盖兰长得不错,也不缺少风韵。但她的表情和打扮头一眼就不讨热尔曼喜欢。
她的神态大胆而倨傲;她的镶了三层花边的帽子,她的绸围裙,她的黑绸头巾,和他想
像中严肃端庄的寡妇很不相称。
    这样讲究服装,这样放肆的举止,使他觉得她又老又丑,虽然她两样都不是。他想,
这样珠光宝气和跳跳蹦蹦,对小玛丽的年龄和聪明才智倒也合适,这个寡妇的玩笑粗鲁
大胆,她盛装打扮显得很俗气。
    三个求婚者坐在一张摆满了酒肉的桌边,整个星期日早上,这些东西都要为他们摆
在那里;因为莱奥纳老爹喜欢摆阔,寡妇也很乐意摆出她漂亮的餐具,像女财主一样款
待客人。热尔曼虽然生性纯朴和容易信任别人,他却观察透彻,他平生第一遭怀着戒心
同人干杯。莱奥纳老爹硬要他坐在竞争者中间,并坐在他对面,殷勤地招待他,对他特
别偏爱。作为礼物的野味虽然热尔曼吃掉了一部分,仍然很丰盛,足以产生效果。寡妇
显得很领情,而那几个求婚者却投以轻蔑的一瞥。
    热尔曼在这群人中觉得很不自在,也吃得不痛快。莱奥纳老爹拿他开玩笑说:“瞧
您愁眉苦脸的,您在对酒杯赌气吧。别让爱情伤了您的胃口,因为一个空肚子的情人,
决不会像喝一点儿酒就会思路大开的人那样,妙语连篇。”热尔曼被人看做已经堕入情
网,真是有苦难言。那寡妇装模作样,垂下眼帘,微露笑容,有如对自己的行动十拿九
稳的人一样,这使他真想否认自己已拜倒在石榴裙下;但他生怕显得失礼,只得强作欢
颜,竭力忍耐。
    在他眼里,寡妇的情人是三个粗野的人。他们一定很有钱,所以她才接受他们的追
求。有一个已经四十开外,像莱奥纳老爹一样肥胖;另一个是独眼龙,已经喝得昏头昏
脑;第三个是年轻的、相当漂亮的小伙子,他想卖弄聪明,说的话这样平庸,实在令人
可怜。但寡妇觉得好笑,仿佛她很欣赏这些蠢话似的,由此证明她趣味不高。热尔曼起
先以为她很中意这个小伙子;但一会儿他发觉自己受到一种特殊的鼓励,主人希望他卖
点劲儿。他反倒有了理由自己觉得并显得更加冷淡,更加严肃。
    做弥撒的时候到了,大家离开桌子一同前往。要一直走到半里地以外的梅尔斯村,
热尔曼精疲力竭,他真想有点时间先睡一会儿;可是他从不错过望弥撒,于是他同别人
一起上了路。
    路上挤满了人,寡妇趾高气扬地走着,三个求婚者簇拥着她,她一忽儿挽着这个的
手臂,一忽儿又挽另一个的手臂,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她很想让行人看到第四个求婚
者,但热尔曼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串地被一条裙子拖着走,未免太荒唐可笑,他便
保持适当距离,一面同莱奥纳老爹说着话,想法让他开心,缠着他,好让他们两个显得
不像属于那一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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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农场主



  
    
    他俩到达那村子的时候,寡妇停下来等他们。她一定要带着她的全班人马一同进去;
而热尔曼不肯给她这种满足,离开了莱奥纳老爹,走近几个熟人,从另一个门走进教堂。
寡妇十分恼恨。
    做过弥撒,她在跳舞的草坪上得意洋洋地到处露脸,轮流跟她的三个情人跳舞。热
尔曼看着她跳,觉得她跳得不错,就是装腔作势。
    “喂,”莱奥纳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您怎么不同我的女儿跳舞?您未免太胆
小了。”
    “打从我女人死后,我就不跳舞了。”农夫回答。
    “嗨!既然您要再找一个,心上的悲哀就该同身上的丧服一起脱掉。”
    “这不是理由,莱奥纳老爹;再说我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再喜欢跳舞。”
    “听着,”莱奥纳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您进了我家,看见宾朋满座,心
里有气,我看出您很骄傲;不过这是不理智的,我的孩子。我的女儿习惯了别人献殷勤,
尤其是两年来她服丧期满,总也不该她来巴结您呀。”
    “您的女儿要结婚已经有两年了,难道她还没有找到对象吗?”热尔曼问。
    “她不愿匆匆忙忙,她是对的。尽管她外表机灵,您兴许觉得她不够稳重,但她是
一个很有见识的女人,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倒不觉得是这样,”热尔曼直率地说,“在她后面拖着三个情人,如果她明白
自己要的是谁的话,她至少觉得两个是多余的,会请他们呆在他们家里。”
    “干吗要这样呢?您一点不懂奥妙,热尔曼。她既不要那个老的,也不要独眼龙和
年轻人,我八九不离谱了;而如果她打发走他们的话,人家会以为她还想守寡,以后也
就不会有别人来了。”
    “啊!也是的!这些人是用来作招牌的!”
    “您说得不差。如果这对他们倒也合适的话,有什么坏处呢?”
    “各有所好嘛!”热尔曼说。
    “我看出您的所好不是这样。可是,咱们可以谈到一起嘛,假设您被选中了,别人
就会让位给您。”
    “是呀,假设一下!但知道被选中之前,要闲呆多少时候呢?”
    “这要看您了,我想,要看您会不会说话和得到她的心。眼下,我女儿很明白,这
辈子她最好的光阴是她被人追求的时候,她还能支配几个男人时,她并不急于做人家的
奴仆。所以,只要这场游戏叫她开心,她还要乐它一下;而要是您比游戏更叫她喜欢的
话,这场游戏就会结束。只要您不灰心气馁就行。每个星期天都来同她跳舞吧,如果她
觉得您比别人更可爱,更有教养的话,她迟早有一天准会给您一个好讯的。”
    “对不起,莱奥纳老爹,您的女儿有权利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权利来非难她。
我要在她的地位的话,我不会这样做;我会做得直率一些,不会让男人耗掉时间,他们
不必围着一个耍弄他们的女人团团转,准定有更好的事情可做。总之,即使她感到这里
有乐趣和幸福,那也与我无关。只要我要告诉您一句话,打从今天早上起,我就很难向
您开口,因为您一开头就误会了我的来意,您又不让我有机会解释,以致您相信了那根
本没有的事。您要知道,我来这里不是向您女儿求婚的,而是要买那对牛,就是您准备
下星期拉到集上去的,我岳父觉得会中他的意。”
    “我明白,热尔曼,”莱奥纳很平静地回答,“您看到我的女儿同求爱的人在一起,
就改变了主意。您请使吧。看来,能吸引这部分人的,却使另一部分人扫兴,既然您还
没有开口,您有权退出。如果您真要买我的牛,请到牧场去看看;回头我们来谈谈,这
买卖不管做成做不成,您回去之前一定得同我们一起吃中饭。”
    “我不想再多打搅您,”热尔曼说,“兴许您在这儿有事;我呢,我看着跳舞,没
事可干,心里闷得慌。我去看看您的牲口,一会儿我到您家去找您。”
    说完,热尔曼便脱身了,他朝牧场走去,莱奥纳已经指给他看远处的一部分牲口。
莫里斯老爹当真要买牲口,热尔曼心想,如果他牵回家一对价钱适中的漂亮耕牛的话,
他故意错过此行的目的,也就会得到原谅了。
    他走得很快,一会儿便离奥尔莫不远了。他感到要去抱吻儿子,甚至想再见见小玛
丽,虽然他已经失望,赶跑了从她那儿得到幸福的想法。他的所见所闻,这个风骚的爱
慕虚荣的女人,这个狡猾而又头脑狭窄、怂恿女儿养成自负虚假恶习的父亲,在他看来
这种同乡村风俗的庄重相悖的城市奢华,在无聊愚蠢的闲话中消磨掉的时间,这个同他
家截然不同的家庭,尤其是庄稼人离开了劳动习惯后所感到的极不自在,这几小时以来
他所遭受的一切烦恼窘困,使热尔曼渴望同他的孩子和他的小邻居重逢。即使她没有爱
上他,他还是想找她散散心,使他的精神恢复常态。
    但他白白地瞭望附近的牧场,他既找不到小玛丽,也找不到小皮埃尔:可是,这已
经是牧羊人来到田野的时候。在一片休耕地上有一大群牲口;他问一个放牧的小孩,这
是不是奥尔莫农场的羊群。
    “是的。”孩子说。
    “你是牧童吗?你们这儿是由男孩子来放羊吗?”
    “不是。我今天放羊是因为牧羊女走了:她得了病。”
    “今天早上你们不是新来一个牧羊女吗?”
    “噢!不假!她也已经走了。”
    “怎么,走了?她不是带着一个小孩吗?”
    “是的,一个老在哭的小孩。两个小时后他俩都走了。”
    “往哪儿走?”
    “看模样是朝来的方向走。我没问他们。”
    “他们干吗走呢?”热尔曼问,越来越不安。
    “嗨!我怎么知道?”
    “难道没有讲好工钱?可是这应该事先商量好的。”
    “我对您什么也说不清。我看到他们来了又走了,就这么回事。”
    热尔曼朝农场走去,询问那些佃农。没有人说得清,但有一件事是确实的:姑娘跟
农场主谈过之后,一声不吭,带着哭哭啼啼的孩子就走了。
    “难道有人虐待我的儿子?”热尔曼嚷着说,他的眼睛在冒火。
    “那是您的儿子吗?他怎么会同这个姑娘在一起?您打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热尔曼看到,按照本地的习惯,佃农用别的问题来回答他的问题,便不耐烦地跺着
脚,要求见一见农场主。
    农场主不在:他没有整个白天呆在农场的习惯,他骑着马,不知到他的哪一个农场
去了。
    “总之,”热尔曼焦急不安地说,“你们不知道这个姑娘走掉的原因吗?”
    佃农和他的女人交换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回答他一无所知,这同他不相干。热
尔曼探听到的,只是姑娘和孩子往富尔什那边走了。他跑到富尔什:寡妇和求爱的人还
没有回来,莱奥纳老爹也没有回来。女仆告诉他,有个姑娘和一个孩子来找过他,由于
不认识他们,她不愿接待,劝他们到梅尔斯去。
    “您干吗不肯接待他们呢?”热尔曼恼火地说,“这地方的人真是多疑,难道连邻
居都不肯开门吗?”
    “当然啰!”女仆回答,“在这样有钱的人家,自然该多加小心。主人不在的时候,
一切我都要负责,我不能对随便什么人都开门。”
    “这风气真丑恶,”热尔曼说,“我宁愿贫穷,也不愿这样提心吊胆地生活。再见,
姑娘!再见,你们这个鬼地方!”
    他向附近人家打听,有人看到牧羊女和孩子。因为那孩子是自说自话从伯莱尔跑出
来的,没有打扮,穿着有点撕破的罩衫,披着那张小羔羊皮;小玛丽一向穿着很差,所
以别人把他们看成乞丐,给了他们一点面包。姑娘要了一片给那饿了的孩子,然后她带
着他很快离开了,走到树林那边。
    热尔曼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又问奥尔莫的农场主有没有到富尔什来过。
    “来过,”那人回答,“姑娘走后不久,他骑着马经过这儿。”
    “他是不是在追赶她?”
    “啊!那么您了解他了?”和他说话的当地酒店老板笑着说,“当然啦;这个放荡
的家伙追逐起姑娘来没个命。但我不信他会追逐这一个;即使他见到了她……”
    “够了,谢谢!”
    他与其说是跑,还不如说是飞到莱奥纳的马厩。他将马鞍扔到小青的背上,腾身上
马,朝尚特卢伯树林那边疾驰而去。
    他的心因不安和愤怒噗通噗通地跳着,汗水从脑门上淌下来。他把小青的腹部都刺
出了血,而它看出是往回家的路上走,不用催促,也跑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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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老太婆



  
    
    热尔曼不一会儿又来到沼泽边过夜的地方。火堆还在冒烟;一个老太婆在捡小玛丽
堆在那儿用剩的枯枝。热尔曼停下来向她打听。她是个聋子,误解了他的问话:
    “是的,我的孩子,”她说,“这儿就是魔沼。这是个坏地方,走近这儿得用左手
扔三块石头到里面,同时用右手划十字:这样可以赶走妖怪。要不然,灾祸就会落到打
这儿走过的人身上。”
    “我不跟您说这个”热尔曼挨近她,大声嚷嚷说,“您看到一个姑娘和一个孩子经
过这个树林吗?”
    “是的,”老太婆说,“淹死过一个小孩!”
    热尔曼从头抖到脚;幸而老太婆又说:
    “那是很久以前了;为了纪念这件不幸事。还竖了一个漂亮的十字架呢;但在一个
大风暴的夜里,恶魔把十字架扔到水里去了。眼下还可以看到它的一头。要是有人倒霉,
在这儿耽搁过夜,不到天亮他准保走不出来。他怎么走啊走都没用,他在树林里走上两
百里,仍然回到原来的地方。”
    听到这一番话,农夫的想像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一想到大概发生了不幸的事,会
证实老太婆的说法,他这样紧张,以致觉得全身发冷。他看到没希望再打听到其他消息,
便又骑上马,在树林里满处跑,使足了劲儿叫唤皮埃尔,还打着响鞭,折断树枝,使树
林里充满了他走动的响声,然后他倾听有没有声音回答他;但他只听到散布在矮树林中
的母牛的铃铛声,还有争夺橡实的猪的嚎叫声。
    临了,热尔曼听到背后有一匹马追赶上来的蹄声,有个中年人,褐色皮肤,身体壮
实,穿着半像半不像资产者,喊着叫他停住。热尔曼从未见过奥尔莫的农场主;但愤怒
的本能使他马上断定这就是他。他转过身,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人,等待着他说话。
    “您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带着一个小男孩打这儿经过吗?”农场主佯装很随便
的样子说,尽管他显得很激动。
    “您找她干吗?”热尔曼回答,并不想掩饰他的愤怒。
    “对您实说吧,这事与您无关,我的朋友!但我没有必要隐瞒,告诉您吧,这是一
个牧羊女,我不了解她就雇定她一年……待到我见她来了,觉得到她太年轻,身体太弱,
胜任不了农场的活计。我辞退了她,但我想付给她短途旅行的费用,我一转过身去,她
却生气走了……她这样匆忙,连她的一部分衣物和钱包也忘了拿,里面当然没有多少钱;
兴许只有几个铜子!……反正我要打这儿经过,我想会遇到她,把她忘记拿走的东西和
我欠她的钱交给她。”
    听到这个虽则不算很真实,至少很可能的故事,热尔曼的心太老实了,不禁踌躇起
来。他用锐利的目光盯住农场主,对方厚颜无耻而又坦然地顶住了这种探问。
    “我要弄明白这件事。”热尔曼心里想,强忍住愤怒说:
    “这是我们村的姑娘,我认识她,她应该打这儿过……我们一起往前走吧……我们
准定会找到她。”
    “您说得对,”农场主说,“我们往前走吧……可是,如果这条大路走到头还找不
到她的话,我就不往下找了……因为我要走到阿尔当特这条道。”
    “嘿!”农夫暗想,“我不离开你!哪怕我要二十四小时陪着你在这魔沼周围打
转!”
    “等一等,”热尔曼突然说,他盯住一簇在奇怪地颤动的染料木,“喂!喂!小皮
埃尔,是你吗,我的孩子?”
    小孩认出了父亲的声音,便像一只麂子从染料木中跳出来,但他一看到他的父亲由
农场主陪伴着,便吓得止住脚步,不知所措了。
    “来,我的皮埃尔!来,是我呀!”农夫嚷着向他驰去,他跳下马,把儿子抱在怀
里,“小玛丽在哪儿?”
    “她躲在那里,因为她害怕这个黑脸的坏蛋,我也怕。”
    “嗨!放心吧;我在这儿……玛丽!玛丽!是我呀!”
    玛丽爬着过来,她一看见农场主紧跟着热尔曼,便跑过去投在他怀里,紧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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