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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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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芒针涂了麻醉药,能叫他好好睡一觉。”‘花旦’说完,走到一旁打开衣柜,手势熟练地抽出一件水红丝绸云绣衫罩住我的身子:“你也好好睡一觉罢。”她爱怜地抚了抚我的额头,声音忽然低下来:“可怜的孩子,其实,你一点都不像她。”她扛起尹君睿,似一阵风般掠了出去。
   我赶紧穿了衣裳,追至门口,却看见一道清冷的月白人影,正站在廊下,静静地望着我。
   我整个人仿佛被钉住,动弹不得。
   现在的我,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赤足露腿,颈间还有被掐过的红印和零星的吻痕。
   为什么,在我最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偏偏是被他看见?
   我转身想逃,一片雪色落在肩头,他的披风温度瞬间打消了我的冷意。
   “你。。。”话到嘴边,百转千回,脱口而出的却是:“你派她来,会暴露她的身份。”
   他抱住我,声音冷冽如刀锋:“她若不来,我刚才就会忍不住杀了他。”
   “不。”我浑身一颤,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他若死了,皇上不会放过你。”
   他微笑,眼底却如冰川淌过:“我从未想过求任何人放过我。”
   我惊惶地望着他,他拥住我:“跟我走。”
   “不。”我轻轻吐出这个字,明显感到他的颤动。
   空气有一刹那的凝固。
   “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走。”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俊逸的眉峰紧蹙:“你知不知道,自打你进宫,我的心就一直在跳,我从来不曾这么慌怕过。。。”
   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和煦的面庞流连着低迷的忧伤:“我只要一想到他在你身边虎视眈眈,我就止不住地担惊受怕,生怕他伤了你,生怕。。。你忘了我。。。”
   我的心,一点一滴地绞痛,闭上眼,不再看那张熟悉的温暖的明澈的笑脸。
   “你来救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走。”
   我背转身,进屋,缓缓合上门闩。
   身子沿着门板坐倒在地,头埋入臂弯,久久不能自己。

   过了几日,夏瑶送来请柬,邀我‘瑶池’一聚。我于是沏了整壶的玫瑰凝露茶,做了五六味糕点,用暖笼子温着带去。一进门,瞧见王妃正坐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和夏瑶闲话,看到我忙招呼我坐下,拉着我的手笑道:
   “儇儿,一些日子不见,你清减不少。听闻你身子抱恙,这会儿好些了么?”
   我思及那夜的事,内心有些忐忑,但看王妃一脸关切不似假装,便也自然笑道:
   “多谢王妃挂念。儇儿好多了。”
   夏瑶打开蒸笼,盛了茶水糕点出来递给王妃,温言道:
   “儇儿自制的玫瑰凝露甚佳,对清肺润脾亦有疗效,母妃尝尝罢。”
   “这茶,单闻着就觉通体舒畅”,王妃微笑地看着我:“儇儿手艺巧,点子多,再简单的点心只要到你手中就能变作活灵活现的鸟兽花草,当真趣致。”
   我腼腆一笑,夏瑶看看我,起身道:“母后,快到用药的时辰了,瑶儿去瞧瞧火候。”
   屋里只剩下我与王妃。我低眉顺目,静静等她开口。
   她却一下子沉默了。我悄悄抬眼,见她支头望向窗外,神色朦胧,眼角眉梢隐隐流露出一份淡淡的苍茫。
   我吃一惊。一向温婉柔顺的王妃,在这一刻,好似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救了志坚,本宫记下了。”
   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她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因而一呆。
   “他虽已成那样。。。但活着,总是希望。”
   她看着我,神情肃穆:
   “儇儿,你若知道是谁害地他,一定要告诉本宫。”
   我垂下眼睑,缓缓摇头。她叹息:
   “难道就连为志坚出口气,本宫也办不到么。。。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从来如此。。。”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拿帕子去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情谊甚笃,不想,他们都走了。。。最后,竟只剩下我一个。”她淡淡地笑:“蓉儿走了,不管身在何方都已远离是非,志坚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可谁说这不是一种福气。。。有许多痛,不是想忘就能忘地掉的。”
   我双手攥着衣角,保持沉默。
   她顿了顿,道:“本宫预备带志坚一起回突厥去。”
   我一怔。
   “我知道,他是再难好了,无修主持那样高深的大师都说无能为力。。。可我没试过总不能死心。”她叹口气:“我们部落有一些高明的巫医,但愿能想出什么法子。”
   夏瑶踏进屋:“母妃,邱太医来为母妃诊脉了,正在外堂侯着呢。”
   我见状,起身告辞。
   “儇儿”,王妃握住我的手,低声道:“谢谢你。”说罢,扶着夏瑶去了。
   我从‘瑶池’出来,正逢日上三竿,阳光猛烈扎眼,便沿着河边柳荫慢慢地走,一路瞧着绿波荡漾,鸳鸯戏水,心情总算好了几分,但一想到皇后对‘吟风轩’之事的态度,刚松弛的心情不禁又紧绷起来,究竟要不要去凤仪殿请安呢,已四日称病卧床了,却总不能一直并下去。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免得授人以柄,倒不如从容应对,顶多笑到脸僵,也就罢了。
   凤仪殿外,远远望见梁姑姑站在门口,正待上前,却见她返身入内,接着捧出一只箩筐,交给身旁的小婢,吩咐了几句。小婢点点头,抱着箩筐往花园去了。梁姑姑这才拍拍衣裳,令人准备车碾。不一会儿,皇后娘娘走出来,摆起銮驾往怡心殿的方向去了。
   我悄悄靠在墙角,等她们走远才闪了出来,径直往花园寻去,行至假山庇荫处,忽然听见吭哧吭哧的凿土声,朝洞内一望,看到方才那小婢正挥舞着铲子,卖力填着地下一个大洞。
   她脚边的箩筐空空如也,而那洞中,竟洒满了莹润通透的燕窝。

   62、解蛊 

   “山灵灵,水灵灵,滔滔江河任我行。天飘白云,地草青青,天地悠悠在我心。”
   华晴噗嗤一笑,嗔怪道:“什么胡诗乱文的,又犯疯癫了不成。”
   华清衔了一根芦苇躺在甲板上,惬意地伸个大懒腰:“晴空万里,清风阵阵,锦绣山水,沁人心脾,怎不快哉?妙哉?乐哉?疯癫了也是应该。”
   华晴笑骂:“看来真是疯癫了。”
   华清笑嘻嘻地看向我:“姐姐再给我沏一壶玫瑰茶罢。”
   华晴走上前扯去他嘴里的芦苇,佯怒道:“你倒好,净差人做这做那,自己躺着哼歌晒太阳,好不轻松。”
   我从司马容手中接过碾碎的玫瑰花瓣,仔细斟入蒸笼之中:“茶现在没有,至少得等上一个半时辰。”
   华清摸摸肚子:“可我又饿又渴。”
   我指指糕盘:“这儿还有许多金橘糕呢。”
   “你们怎都不吃,就我一人识货。”华清拍拍衣服站起来,朝一直闷声不响屹立于船头的青衣人道:“太子爷,过来一起吃个点心吧。”
   尹君睿淡淡瞥我一眼,脸色既无喜色也无怒色,只道:“不必了。”
   “歇歇嘛。”华清继续招收:“你都真了大半天了,风吹日晒的不嫌累么?”一边挑了一块金橘糕点扔进嘴里:“哗,蜂蜜酥糖做的馅,真是香甜。”
   尹君睿皱一皱眉,转过脸去。
   “得了吧,你那金橘糕自管自吃,咱们可无福消受。”夏瑶从后舱转出来,端上一盘洁白酥软热气腾腾的水晶花卷,含笑道:“太子爷不如尝尝这个吧。”尹君睿‘嗯’了一声,走下船头。
   华清耸耸肩,又挑起一块金橘糕扔进嘴里,悠哉悠哉地朝栏杆上一靠,瞅着湖面,顺手撒下一把金橘糕沫子,立马便有鱼群围拢抢食,其中一条肥壮的拍出层层水花,溅到华晴脸上,他哈哈大笑。
   “这里的水碧绿碧绿的,好似猫儿眼,不似西陵,湛蓝湛蓝地跟天一般的颜色。”他抄起一只碟子扔出去,在碧波上旋出数枚浪花,摇头笑道:“手生了,从前能掷七八个哩。”
   司马容微微一笑:“你的手势若能压低些,就能掷地更多。”说罢手中碟子飞舞入湖,刹那惊起浪花十二朵。
   华清啪啪鼓掌:“我就是手势压地再好,也不过十朵罢了,能掷十二朵的,我只见过容大公子一个。”
   尹君睿忽然开口道:“清远也能掷十二朵。”
   “哦?温将军么?”华清抓抓脑袋:“可惜温将军远在边疆,否则大伙儿凑一块可办个掷花大会,看看谁能拔得头筹。”
   “好主意。”夏瑶颔首笑道:“只恐他公务繁忙,最快也得个把月才能返来。”
   “啊,那就等不及了。”华清失望道:“皇表姐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启程回西陵去了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这么快就走?”夏瑶诧道:“不说好多住三五月的么?”
   华晴颇责怪地看了华清一眼,委婉一笑:“皇上皇后娘娘盛情,华晴感激不尽,怎奈西陵朝内事务繁重,王父又年事已高,华晴出门已有月余。。。也该时候回去了。”
   我心中一动,眼角不由瞥向司马容,后者面上无波无澜,只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就请让在下预备一份薄礼敬赠西陵王聊表心意,还望公主切莫推辞。”
   司马容未出言挽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只见华晴面上闪过一层失望之色,很快又以笑容掩饰道:“那便多谢容大公子了。”
   “儇儿姐姐呢?”华清问道:“姐姐可想好了?”
   我一怔,一旁尹君睿冷冷朝我看来。
   “姐姐忘了清儿说过的话了?真叫人伤心呀。”华清揉碎手中剩余的水晶糕,撒进湖里,回眸一笑:“上回与姐姐出城游玩之时,清儿说过,关外景致虽豪迈壮阔,然西陵山水更独秀一枝,姐姐若有意同往,清儿愿做姐姐向导,带姐姐游遍西陵一草一木。”
   整个船上有一刹那的寂静。
   “儇儿,莫净顾着玩,邱太医再三叮嘱的事可得记紧哟。”尹君睿的目光如冷箭一般射来,面上则是不露痕迹的笑:“你的头痛病乃因过于气虚血亏所致,需要多多休息,最忌讳长途跋涉,受惊受累。加之近日已连续发作三四次,若要出远门,少不得先调养一段日子再说了。”
   “姐姐的头痛病已经这样厉害了?”华清瞟我一眼:“那姐姐就更得去一趟西陵了。我们西陵的蛊药可是百年传承的灵丹呢!姐姐这点头痛小病让蛊医瞧一瞧自然就好了。”
   “蛊医?”尹君睿低笑:“中原人的体质与西陵一族有异,儇儿本已体虚,蛊药又药性极强,这一治下去还不要了她的小命?!”
   华清正待辩解,华晴抢过话头:“太子说地有理,咱们西陵的蛊药纵能治百病,却也得先问过邱太医使不使得,以免弄巧成拙。儇儿,我知中原人不信蛊医,但你尽管放心,我自小研习蛊药,担保不让你出半点差池。”她明眸流转,看牢我微微笑。
   华清是为了宝图,华晴却是为了身边那个人。
   我心中苦笑,垂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今儿大家兴致这么好,不如索性走远些吧。”司马容搁下石臼,将碾碎的玫瑰花瓣尽数倒入蒸笼之中,淡淡一笑:
   “过了这条江,风景更美呢。”
   这一走,竟出了城门。
   黄昏将近,一行人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决定留宿驿站,明儿再回城。
   漓江驿馆建在沁阳城外,毗邻玉门关,供自塞外入皇城的各县各州官吏歇脚所用,占地半顷,共一百来间屋子,红砖白墙,绿柳迎风,干净清爽。门口两个头戴皮毡帽的小厮正在扫地,一见我们立马迎上来行礼,其中一个牵走了马匹,另一个将我们领至厢房。
   华清打个哈欠:“我倦地很,先去睡会儿,吃晚饭叫我。”说罢转进厢房。
   华晴笑着对夏瑶道:“常闻人夸赞夏瑶公主厨艺甚佳,不知今日华晴有无口服。”
   “难得华晴公主开了口,夏瑶不献丑也不行了。”夏瑶一笑,问我:“儇儿,你说做什么好?”
   “清郡王钓得的那条大鲟鱼正好拿来清蒸,再炒几个热菜下酒”,我想一想:“红烧肉百叶结、石榴鸳鸯鸡、松仁玉米、西芹百合。。。自都是少不了的,汤呢就煮蛤蜊冬瓜汤,味美鲜浓,甜点两道,红豆沙圆子和椰汁糕,如何?”
   “哎呦”,华晴拍手笑道:“光听就叫人垂涎三尺了。”
   “那便照儇儿说的办了。”夏瑶莞尔一笑,留下我们径自往厨房去。
   尹君睿瞥了司马容一眼,道:“容大公子,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下一局?”说话便着人摆上棋盘,两人在庭院中央的石桌上下棋起来,一局紧接一局,待夏瑶来请我们入座的时候,已下至第九局。
   “瞧他们下棋方知自己技浅莫如,”华晴指指棋盘:“每一局都只在半子输赢,当真难解难分。”
   夏瑶轻轻‘哟’了一声:“这棋好险。”
   只见偌大棋盘之上,白子黑子七零八落,残破不堪,竟是两败俱伤。
   “前八局各得四胜四负,就看这局了。”华晴双目发亮。
   司马容沉思片刻,方落下一子:“承让。”
   尹君睿略一蹙眉:“容大公子这步棋果然精妙,确是出乎本宫意料之外。”
   司马容淡淡一笑:“太子亦走了很多步棋,叫微臣意想不到。”
   “输归输”,尹君睿将手中黑子掷入棋篓之中:“但每回与公子对弈,都是人生一大快事。”
   司马容颔首一笑:“所见略同。”
   尹君睿扬眉:“这么痛快的时候,没酒怎么行呢?”
   司马容道:“太子爱喝的天泉明酒,这驿馆刚好就有。”
   “哦?”尹君睿不置信道:“若本宫没记错,天泉明酒一年只酿无坛,去年所产皆用于父皇寿宴,而今年的尚未出窖,试问这驿馆怎会有天泉明酒?”
   司马容微微一笑:“因为,这坛天泉明酒正是十二年前微臣与太子第一次陪皇上出关巡游的时候存下的。”
   尹君睿沉吟一会儿:“记起来了,就在驿馆西北角那棵最大最茂盛的榕树树荫下,我们曾一块儿挖了个地坑。”
   司马容道:“不错。”
   尹君睿道:“但当时为何要埋它,本宫着实给忘了。”
   司马容微笑:“那日太子与微臣对饮,没想到半坛之后便醉了,翌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拖了微臣去埋酒,说下次你我再来此地之时,还喝这天泉明酒,看谁先醉倒。”
   尹君睿嘴角浮起一抹笑:“彼时不懂,天泉明酒并非陈年的好,而是新鲜的时候最为香甜。”
   司马容摇头:“陈年的天泉明酒并非不香,而是太香了,香到过于浓烈,以至不善酒量之人一沾便醉,反而品不出酒中真味,是以才道需趁鲜饮用。”
   “原来如此。”尹君睿颔首道:“不知那坛酒如今还在不在?”
   “已命人去挖了。”司马容一挥手,便有仆从上前禀报:“回容大公子的话,酒正在后堂开封。温过便送来。”
   “什么酒那么玄乎,一喝就能醉?我才不信呢。”华清打着哈欠从内房出来:“容大公子,太子爷,想拼酒可别落下我呀。”
   席间,一桌六人,谈笑甚欢。酒过三巡之后,华晴与夏瑶枕着各自的臂膀已睡成一堆,我则强撑脑袋,勉力保持一刻清醒。
   华清猛拍桌子,哈哈大笑:“这酒还真够劲!真够辣!痛快!来,我再敬你们一杯!”话毕,手还没够着酒坛,忽然头一仰,重重倒下地去。
   “怎么,才刚开始喝,清郡王就不行了?”尹君睿面色潮红,摇摇晃晃地朝司马容举杯:“容大公子,看来到最后,还是你我之间分高下。”
   司马容仰头,一杯到底。
   “妙极妙极。”尹君睿拊掌笑道:“常闻容大公子千杯难醉,本宫一直不信,如今总算信了。”
   “太子酒量也不一般”,司马容以指节抵住额头:“能叫微臣薄醉的,至今唯有太子一人而已。”
   尹君睿低低一笑:“如此说来,你我若不作对手,岂非太过可惜?”说罢往椅背一靠,再无声息。
   司马容星眸半掩,干净修长的手指紧握杯沿,在灯火下反射出一种透明的苍白。他抬头,怔仲望向窗外夜幕,半响,静静地笑了。
   那是一种,孤独的,寂寞的,冷清的笑。
   那是一种,让人心中徒然涌起悲伤的笑。
   我不由握住了他的手。他一呆,回过神来望着我,眼底渐渐涌现一片怜惜,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庞,良久低低一叹。
   晚风拂如过客,撩起我的乌发,遮住我的眼,他的表情,刹那再也瞧不真切,只隐隐闻得竹筷击碗之声。他的嗓音,低沉而清润: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求之无求,死之无恋,红尘世事,莫若笑忘,却是难了,却是难了。”
   那一句‘却是难了’,低柔悱恻,百转千回。
   我半合眼,听着他反反复复地念,终渐渐睡去。

   迷迷蒙蒙之间,仿佛有两片温暖的唇覆上了我的脸。
   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灌满喉头,我被呛住,想吐,却被那两片唇死死封住,硬逼着我吞下去。
   我睁不开眼,只觉得身子很冷很冷,但喉中的液体却滚烫地惊人,自胸肺至丹田,似要将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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