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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不是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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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洞洞不在这里。”这是把我们比成瞎老鼠;让我们滚出人群的意思。我很抱歉我扰乱了他们凭吊藏獒的静穆和秩序;但接下来的混乱就与我无关了。我看到在离葬火升起的山坳最近的地方;一团黑影蹿来蹿去;先是在天上;后来就到了人群里面。大家都觉得那是从大火中冒出来的一股灼烫的黑烟;乱纷纷地朝后回避着。

不一会儿就有了尖叫;回避变成了奔逃;好像黑烟蹿到哪儿就会灼伤哪儿的人;拥挤!碰撞!踩踏出现了;喊叫声掩盖了喇嘛们的诵经声和火焰的呼啦声。我没有在意突然出现的混乱;还在追着朵藏布问:“看到了没?看到了没?”孕藏布的寻找分明已经变成了逃命;却还是很有礼貌地说:“看到了。”然后带着我扑向了一个逃命中行动迟缓的藏民。这次他没说“哎哟他不是”;而是一把揪住对方;喊了一声:“就是他。”

那人诧异地弯了弯腰:“噢呀。”意思是说:对呀;我就是我。

我也揪住了那人的袍袖;激动而愤怒地问道:“你就是哥里巴?哥里巴;这么多藏獒都是你放火烧死的;你还有胆量来这里晃悠?”

那人神情一怒;瞪上了朵藏布。

孕藏布赶紧对我说:“不是啊;他不是放火的哥里巴。”

我失望地松开他:“不是哥里巴;那你噢呀噢呀答应什么?”

那人说:“你们叫我哥里巴;我就承认我是哥里巴;那又怎么样嘛。”

我一愣;突然明白了:“哥里巴”是草原上公黄牛和母骗牛的杂交后代;行为狠琐;性格孤僻;动辄拉稀;看着似有病态;宰了油多肉少;也不好吃。牧人们常把好吃徽做!行为散漫的人比喻作“哥里巴”。这人以为我们胡乱起名字跟他开玩笑呢。我埋怨地扫了一眼朵藏布。

孕藏布说:“你问我‘看到了没';又没问我看到了谁。我说‘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他嘛。你不找他;各姿各雅要找他。”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头缠红丝带!腰挎安冲刀!打扮得有模有样的孕藏布;怎么做起事来一点都不靠谱!居然已经把我们进人人群的初衷忘记了。那么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用不着询问;各姿各雅的举动已经回答我了。

各姿各雅一见那人;就亲热地贴到了他的腿上。显然他是它的主人强巴。强巴恢复摘剔良快;已经能够离开医院到处走动了。他抚弄着各姿各雅的头毛;似乎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跟这个陌生人在一起?

我赶紧向他解释:各姿各雅是如此地信任我;我一定帮它帮你们找到那个拐跑了它孩子的人;一定把八只小藏獒一只不少地带回草原还给你们。如果我做不到……

强巴没等听完就说了一句一个獒主最该说的话:“各姿各雅信任算什么?我不信任你。”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跟袁最差不多的坏人——喜欢藏獒;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他最好不要再见到这样的外来人。他狠狠地打了一下各姿各雅;算是对它跟着我的惩罚;然后厉声命令道:“走;回家。”

我一把抓住了强巴;还想纠缠。强巴冷漠地说:

“八只小藏獒呢?你找回来让我看见它们;我就像信任佛爷一样信任你啦。”

我着急地说:“我没见过八只小藏獒;不认识它们。我需要各姿各雅的帮助;必须带着它;它能闻能听;远远地一叫;孩子就朝它跑来啦。”

强巴说:“外来人;佛菩萨看见你啦;我也看见你啦;你的心是黑的;黑黑的一片树林子;里面什么灵物都有。”

强巴走了;为了让各姿各雅不再留恋我;他甚至踢了各姿各雅一脚。各姿各雅不忍心离开我;想着我的手机以及手机那边它的孩子;一再地回望着我。我理解它;我知道一只母性藏獒想念孩子就跟人的妈妈想念她的孩子是一样的。我说:“各姿各雅你先去吧;我会说服你家主人的。你等着;别失望;我说到做到。我们两个一定会踏上漫漫寻亲路。”

混乱的人群星散而去;天葬台对面的山坡上;只剩下了几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山人都惊恐万状;这几个人却还留在这里?我朝他们走去;到了跟前才认出是鹫娃州长和他的随从。他们面带恐惧;一声不吭。离他们不远还有两个人;躺在地上不起来。

我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两具尸体;刚刚死去;血还是温热而流淌的。我疑惑地看看鹫娃州长;又看看死者。

两个死者都伤在喉咙上;牙齿洞穿的痕迹历历在目。

显然这是野兽的作为;是什么野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密集人群之中如此造孽?我想起我先前看到的那团黑影了;那不是灼烫的黑烟;而是从天而降的肆虐——冥獒。是的;冥獒出现了;噢唆地来;唆唆地去;集中了所有野兽的凶残和阴恶。我来到鹫娃州长跟前;望着他惨白的脸;想到他是一个在毛骨惊然的骚动中放弃逃跑的人;便不由得佩服起来。

“你不是说你一定要找到冥獒吗?”鹫娃州长扫了我一眼。

我打着冷战说:“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收回;只要它存在。”

“它都咬死人了;还不存在?”鹫娃州长口气中带着怨怒;好像我说了一定找到冥獒就必须马上找到并把它抓起来。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嘛;来看看它的虐杀现场。”

我说;“你发现了没有鹫娃州长;两个死者虽然一个是汉民一个是藏民;但有个共同特征;就是都穿着汉族服装。这一点很重要;说明冥獒的出现是一种惩罚;是被烧死的几百只藏獒的决定;当然是它们灵魂的决定:报复那个纵火者。但它们并没有记住这个人的长相;只记住了纵火者汉衣汉裤的服装特征;所以就有了今天的结果。它是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的。这是冥獒的方略;让凶手去连累冤枉别的人;可以挑起人们对凶手加倍的憎恨。顺便告诉你鹫娃州长;我已经了解清楚了;纵火者是个汉民打扮的人;蓝色牛仔裤!棕色皮夹克。”

“你就直说他叫哥里巴。”鹫娃州长说。

“你都知道了?”我吃惊道;看他不回答;又说;“你在监视我?有这个必要吗?当然了;你想咋就咋;这是你的地盘。我要声明的是;即使我现在找到冥獒;也不能把它怎么样。我甚至会掩掇它继续复仇;继续惩罚。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我们才可以制止冥獒的行动;那就是抓住哥里巴。”

“说吧;你想怎么抓?草原上叫哥里巴的多啦。”

“但是跟阿柔有关系的哥里巴只有一个。我必须先找到这个叫阿柔的女人;再说服她带我去雪山寨子;那是哥里巴养育藏獒的地方;是他纵火前救出展览馆的宝贝金獒和宝贝黑獒的出生地。你是这里的父母官;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阿柔?”我本以为鹫娃州长会问:“哪个阿柔?”没想到他是知道的。

他说:“这个阿柔的确不好找;连我都是光听说没见过。看样子你得下一番工夫啦。”

我点点头;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来:鹫娃州长似乎是希望我追查的;至少他不会硬性干涉。不然他有的是办法制止我;比如让公安插手;警告我不要干扰正常破案。鹫娃州长好像到现在还没有让公安局过问展览馆烧毁数百藏獒的事;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他想成全我?不不木;他不是一个会在这方面成全我的人。

山坳里的火葬还在继续;火势小了些;尸体的焦臭和木柴的松香混合在一起;一种特殊的引诱让秃梦们喜欢在高空的烟雾里待着;嘎嘎嘎的叫声如同丢下来的钢铁;清脆而响亮。天葬台东北的梯形坡面上;依然是层层叠叠的袭装。数千喇嘛的集体诵经已经低沉下去了;他们意识到这里发生了意外;派了几个喇嘛过来打听消息。那几个喇嘛一见死人就惊慌失措地喊起来;通知那边这里死人了。

鹫娃州长说:“别喊了;把他们抬到火里;一起烧掉吧。”

太蹊跷了:这么快就要把尸体烧掉?至少应该让公安局的人来验尸!拍照!确认身份吧?但我没有把疑虑说出来。鹫娃在行使州长的权力;我不必妨碍他。再说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所有冲动都必须是我内心的冲动。此刻我内心很平静。我发现只要不是我的亲人;不是藏獒;全世界的人死了我都会很平静。这样的平静当然是自私而冷酷的。但属于我的自私和冷酷;也属于全人类;我用不着为此责备自己。

就在喇嘛们给两具尸体抹上酥油;扔进火堆之后不到五分钟;一个女人出现了。没有人看到她从什么方向走来;仿佛从天而降。当她冲着火焰大喊大叫时;我们都吃惊得面面相觑。她在喊:“哥里巴;哥里巴;哥里巴你就这样走了吗?哥里巴回来;回来。”她是谁?她穿着花借橙裙;那水汪汪的大眼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哀愉;让我憾恨地想到:为什么她呼唤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被扔进火堆;然后让她如此动情伤感呢?我曾说她是野兽是妖女是度母;现在我什么也来不及说;只是轻轻念叨着:白玛;白玛;莲花盛开的白玛。但是在场的人中却有人说:“阿柔;阿柔来啦。”

我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认为她是阿柔?

我走过去大喊一声:“白玛。”

她淡漠地回望一眼;仍然喊叫着:“哥里巴;哥里巴。”

我突然意识到;重要的不是她是白玛还是阿柔;而是哥里巴已经死了;纵火者哥里巴被冥獒咬死了。

我吃惊冥獒居然在千万人中准确找到了惩罚对象;更吃惊这样的惩罚带给我的并不是欣喜而是沮丧:冥獒能报仇;还要人类干什么?我这个带着侮恨的心情以追查罪恶为己任的人;在藏獒的灾难面前只能是个看客。我想帮它们;却受到轻视;被来无踪去无影的冥獒蛮横地取消了帮忙的资格。当然还有别的遗憾:追查以与我无关的方式结束了;我还有什么借口去接触白玛;去探访阿柔;去看看我心里放不下的藏獒托勒;去见识哥里巴培育出的比嘎朵觉悟更优秀的那只金獒和那只黑美呢?想着;内心又被恐怖所笼罩:我也是罪人;难道我也会遭遇冥獒;并受到如此准确阴贼的惩罚?

鹫娃州长来到我跟前;小声问:“你能确定哥里巴就是纵火者?”

我点点头:“只是没看清他的面孔;刚才疏忽了。”

鹫娃州长征询道:“要不要从火里捞出来?”

我望着熊熊一片的葬火说:“能捞出来吗?捞出来也是面目全非了。”

鹫娃州长露出他这种人很少有的狞恶冷酷的神情说:“你还不知道吧;清理火灾现场时;发现了一具人尸;无法辨认他是谁。这个纵火者真是罪大恶极;活该他有这样一种下场;报应是不会错过任何人的。”

突然我想:为什么鹫娃州长仅凭我的调查就认定哥里巴是凶犯呢?既然烧死的不光是藏獒还有人;为什么不让公安局介入调查?

我带着讥讽的口吻说:“哥里巴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烧死数百藏獒的事件也就不可能是一起刑事案件了;你作为州长;作为必须为‘藏獒节'承担责任的领导;也就少了一件麻烦事。你真有福气;关键时刻;冥獒都能帮你的忙;惩罚了凶犯;还不动用法律。

现在这场火灾就只能解释为由地震引发的破坏;纯属自然灾害了;既不影响这里的稳定;也不影响你的政绩。你可以彻底摆脱干系啦;鹫娃州长;祝贺你。”

“色钦啦;请你不要胡说八道!”鹫娃州长的严厉是我从未见过的。

第四章 阿柔

1

有时候我赞美草原是为了赞美藏獒;有时候却是为了赞美女人。但我很少像今天这样把两者混同起来;分不清是为了藏獒还是为了女人。所以我现在不能给自己一个唯一的理由;让我清醒地意识到;我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这里是青果阿妈草原的北部草场。

草场临河的台地上;有黑白两顶帐房;那就是阿柔的家。

阿柔的家和白玛的家一样;远离着牧人定居的碉房。这与贫穷无关;与习性有关。尽管定居的碉房提高了牧民的生活质量;免除了他们四季迁徙的劳苦;但总有一些牧民无法一下摆脱祖先的方式;或惬意或迷茫地延续着那种可以自由追逐山水的生活。

我猜想;这未必是白玛和阿柔的愿望;她们似乎更喜欢遵从哥里巴的意志。哥里巴穿梭在草原上;今天阿柔;明天白玛;浪漫得让神仙艳羡。可惜命运的法则里有这样一条:过于幸福的人生必然短暂。这个意志强大到能让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不妒不醋地跟着他的人;这个因为培育出超越嘎朵觉悟的藏獒而魅力无穷(我猜想)的康巴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很惋惜;似有不舍;又觉得他的确十恶不赦;是地球上最最该死的大浑蛋。

是阿柔带我来她家的。我告诉她;哥里巴已经死了;如果仅仅为了他;我是不会去你那里了。但我想念我救治过的藏獒托勒;还想看看比嘎朵觉悟更优秀的藏獒是什么样子的。这两件事情已经搞得我寝食不安了;你能不能带我去呢?阿柔望着绿茫茫的草原思谋了片刻;表情是冷然拒绝的;嘴上却说:“那就走吧。”

她骑着马;我开着车;马跑起来时我就快开;走起来时我就慢开;又耗油;又费时;从天葬台到阿柔家;走了大半天。

白玛走出帐房来迎接我们。虽然此前我已经知道白玛和阿柔是孪生姐妹;到了这里一比较;适才明白朵藏布为什么说阿柔就是白玛;白玛就是阿柔。因为她们是那种外表几乎没有差异的双胞胎;连说汉话和藏话的措辞以及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人们很难分得清楚;就只好说这个就是那个了。但是我分得清楚;白玛对我亲切;阿柔待我冷淡;尤其是她们两个在一起时;我的感觉立马分开了:好感觉往白玛身上跑;不好的感觉往阿柔身上去。

白玛有些吃惊:“色钦啦;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和托勒在这里我就来了。托勒呢;藏獒托勒在哪里?”我看到帐房前的草地上;一团黑影动荡了一下。

白玛有些感动:“托勒又不是你的藏獒;让你这么费心牵挂。”

姐妹两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留我住一夜;第二天带我去阿柔家的雪山寨子看金獒和黑獒。白玛指着阿柔家的白帐房;告诉我里面是我今夜睡觉的地方。

我谢绝了。我把北京吉普开过来;挡住噢噢不休的凉风;和草地上的藏獒托勒待在了一起。

藏獒托勒好多了;比起我给它清洗伤口的那天晚上;看着像个藏獒了。它知道我来了;虽然它的眼睛只是两个黑洞;根本看不见;耳朵被烧得变成了一团肉;很难听得清;伤残的鼻子也让它无法拥有正常的嗅觉;但是靠着活跃的思维!发达的感觉;它还是用准确的判断维护了一只草原藏獒的声誉:仇视一切危害;感恩一切帮助。它用颇抖的肌肉迎接我的靠近然后安静地接受我的抚摸就是证明。

我问白玛:“你换过一次药了?烧伤膏没用完吧?

一定要坚持三天换一次;药用完了就去麦玛镇找大夫要;大夫不给就找鹫娃州长。”

白玛答应了一声;从草地上拿起一件晾晒的东西说:“这个;你的。”

我一看是我的贴肉背心;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我说:“不用给我了;把它留下来给托勒包扎伤口吧。”

她没说什么;又把贴肉背心晾晒到了草地上。

我又问白玛:“它排便了没有?”

“噢呀。”

“撒尿了没有?”

“噢呀。”

“那就好那就好;看样子内脏是好的。还是先不要喂肉;一个月内只给它喂牛奶!肉汤!糟把糊糊!稀饭。一个月以后试着喂一点熟肉;它的犬牙没了;臼齿也就是大牙好不好用还不一定;肉一定要软软的!

熟烂的;要是大牙好使;再把生肉加进去;但千万不能喂骨头;脆骨也不行。”

“噢——呀。”

然后;我一边吃着白玛给我端来的羊肉白米稀饭;一边跟藏獒托勒说话;随便说;想起什么说什么;只要能让它感觉到我语气里的柔情蜜意就算达到目的了。吃完了;也说累了;就挨着它静静坐着;让它知道我在跟它一起度过这个春天寒冷的夜晚。我知道我爱上了托勒。出于我的本性;我是那样怜惜它;简直就像怜惜我受伤的孩子和情人;怜惜我的藏獒斯巴。我躺在草地上轻轻拥楼着它;在一种柔情似水!

温存如侣的感觉中;打了一个吨又一个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接触藏獒就会如此动情;靠谱的解释是打小的因缘!天生的喜好!骨子里的热爱;或者我前世也是一只藏獒;因为救过人有了福德;自己也转世成了人。可是我转人转得不彻底;还带了一些獒性来到人间;所以见了藏獒就流连忘返;温情脉脉。更让我高兴的是;我的心情藏獒托勒也能懂得;它的一颗獒心朝我靠近着;那就是舌头舔我的举动;湿波渡的;被夜风一吹便有些冰凉。我这才意识到它一直在舔欲我左手腕上被各姿各雅咬出的伤口——我执意不打狂犬病疫苗;执意不抹药不包扎;但藏獒托勒认为这样是危险的;必须用舌头替我消炎杀菌。可是托勒看不见!闻不着;它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伤?莫非它被大火烧残了五官之后;剩下的每一根獒毛都有了五官的功能?

谢谢了藏獒托勒。我在感念中彻底睡着了。

阿柔家的雪山寨子在没有车道的深山里;我只好丢下我的北京吉普。丢下的还有阿柔移动的家。跟白玛家一样;阿柔家只有阿柔一个人;也没有羊群;只有几头挤奶的母牛和三匹骤马拴在地绳上。离开时我问白玛:“你把家搬到哪里去了?你的牛呢?”白玛淡淡地一笑;没有回答。我又说:“这里没人不要紧吧?要是窃贼来了呢?”白玛温和地说:“阿柔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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