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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不是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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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想;若是自己吃了青裸;人就没吃的了。就又把青棵让给了人。藏族人感念藏獒的恩德;每年青棵收割以后;第一次磨出的糟耙;都要先喂藏獒。我说这个故事的意思是;你们救藏獒跟救人是一样的;甚至比救人还重要。求求你们了;跟我走吧。”
医生说:“派我们来是救人不是救狗。你去把这个故事给派我们来的人讲一讲;他要是同意了;我丢下这里的人;立刻跟你去。”
真是对牛弹琴了。我只好驱车离开;见到灯光就喊叫鹫娃州长;现在只有他能够挽救托勒的性命了。
喊不出鹫娃州长我又喊哥里巴。我想告诉他:“你的托勒回家了。”我不相信哥里巴会离开地震灾区;他的藏獒也死了;五只呢;其中包括一只金獒和一只黑獒——能和嘎朵觉悟一决雌雄的藏獒。藏獒的灵魂会抓住一个藏族獒主的心;他的想法必然是:没有处理好尸体;亡灵就不会踏上往生之道。永远的幽怨会让他寝食不安;其代价或许就是让自己失去灵魂!失去转世的可能。
我的喊叫果然得到了回应。有个戴着高筒毡帽的藏民说:“哪个哥里巴?跟白玛相好的哥里巴?我见过啦。”
我走近高筒毡帽;问道:“你什么时候见的;在什么地方?”
高筒毡帽说:“昨天;太阳落山以后;就在这里。这里是我家的碉房;你看看;都塌啦。”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说的是实话?”我知道这并不奇怪;我已经想到哥里巴没有像白玛说的那样远远地离去;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没有躲起来;还在麦玛镇晃来晃去。
高筒毡帽说:“菩萨让我做一个诚实的人;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你是一个不信菩萨的人吧?怪不得你不相信我。”
我说:“相信;相信;哥里巴去哪里了?”
高筒毡帽说:“我问过啦;我说你要去白玛家还是要去阿柔家?他们两家的帐房还好吧?看来这是菩萨的意思;以后不能再住碉房啦;还是要住帐房;帐房塌下来也不过是几片毡。”
我着急地问:“哥里巴去了谁家?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高筒毡帽说:“哥里巴没有回答。我说你的藏獒多好啊;是一公一母吧?现在它们就是青果阿妈草原最好的藏獒了。听说政府要发贩灾款;等贩灾款到手了我买两只小藏獒;养大了跟它们配种。”
我惊讶得以为听岔了:“你是说你还看见了他的藏獒?什么样的藏獒?”
高筒毡帽说:“一只金獒;一只黑獒;就拉在他手上。我说你这样走来走去可不好;你的仇家说你放火烧死了嘎朵觉悟和几百只藏獒;麦玛镇的人会杀了你。哥里巴什么话也没说;拉起藏獒就跑啦。”
我呆怔着;是不是可以这样判断:哥里巴在纵火之前安全转移了他那两只已经超过嘎朵觉悟的藏獒。可他为什么不把他的五只藏獒都转移出去呢?也许时间来不及;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牺牲自己的藏獒给(。电子书)人一种他不可能放火的错觉。不管怎么说;哥里巴的纵火嫌疑一下子增大了。
我谢过高筒毡帽;开车在废墟的海洋里绕来绕去;不一会儿便绕到了广场。漆黑一片的广场上有几支手电在晃动。我停车下去;走到手电跟前一说话;意外地发现;站在面前的是鹫娃州长和他的随从。原来州政府的抗震救灾临时指挥部就在广场。现在鹫娃州长带着几个人正要赶赴一座坍塌的碉楼。据报告从碉楼的废墟下面传上来了石头的敲击声和藏獒的叫声。
鹫娃州长戴着一顶黑色曲边的船形牛绒礼帽;白衬衣;黑西装;没打领带;外罩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除了藏式礼帽和永远无法改变的黑黄色!粗糙型的紫外线脸膛;其他都是约定俗成的官场打扮。说真的我不喜欢他的衣着;不仅不显民族特色;还跟官场的呆板单调!缺乏个性有着某种联系。
鹫娃州长用汉话说:“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来找我?”
我说:“你的事很紧急;我的事也很紧急;不相干的话就不要说了吧。”
鹫娃州长生气地说:“你是我叫来的;我要掌握你的行踪;也是对你负责。这个地方乱糟糟的;出了事怎么办?说吧;什么急事?”
我把哥里巴的事隐瞒了下来。我觉得要是让我说出纵火者;就一定得铁板钉钉;而不能似是而非。
我骨子里是个风头主义者;喜欢独自逞能;由我一个人查实纵火嫌疑人和提供一点这方面的线索绝对是两回事。更何况一见鹫娃我就明白过来;我要追查到底的决定是一次真正的开始;不期而至的兴奋是由于只有行动起来才是我自己;就像一个因负罪累累而谢罪无门的人;终于找到了进人解脱之门的机会。
在这之前我一直在忏悔;但如果忏悔不能变成行动;解脱就会越来越远;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不想再有了。
就是这样;我要为我钟爱的藏獒报仇雪恨。我只把托勒回到白玛家的事说了;又问道:“它是不是你们救出来的?”
鹫娃州长说:“当时救火的人虽然很多;但只救出了六只藏獒;六只后来也都死了;我亲眼看见了尸体;这个不会假。”
“这么说托勒是在火灾中自己逃生的;它是怎么逃生的?逃生的不可能只有托勒一只吧?还有没有?”
“这个不知道;你了解了解吧。”
“现在托勒怎么办?得马上派个医生去。”
鹫娃州长摆摆手说:“我派不出人来;尤其是医生。要不你去寺院找找喇嘛;让喇嘛念念经;送它走;都烧成那样了;死了比活着好。”
我盯着他半晌没吭声。我不相信一个全力推动过藏獒经济的藏族干部会这样说;也不知道拿什么语言来反驳他。
聪明的鹫娃州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解释道:“灾情严重得超乎想象;要救的人太多;救人的人太少。”
我悲哀地说:“我还是无法接受你的这个大反差。是你专门打电话给我;让我赶紧来。你在电话里描述大火和营救场面时;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一会儿藏话;一会儿汉话。哭没哭我没看见;但声音绝对是发抖的;抖得我也跟着你抖起来;是心在抖;你我的心都在抖。”
“给你打电话时;我是你的朋友;现在见到你时;我是一州之长。”
“难道朋友和州长不是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一个人。你没当过官;你不知道。我问你;如果是你在领导救援;人重要还是藏獒重要?如果这个人是你的亲人呢?是你的阿爸阿妈呢?在青果阿妈草原;所有需要救援的人都是我的亲人。真要是放着阿爸阿妈不救;去救藏獒;那你就不是人了。”
我恼火地说:“你就说我是畜生吧;畜生就畜生。
畜生有什么不好?”
鹫娃州长冷笑一声:“怪不得你不理解我。我是人的州长;不是藏獒的州长。我必须对省长负责;省长也是人的省长;不是藏獒的省长。我们正在统计死亡人数和救活的人数;救活的人越多;救援的成绩就越大;藏獒是不算数的。”
我几乎喊起来:“这个我不管;我只管良心。是人把藏獒烧掉了;不是藏獒把人烧掉了;是人对藏獒有罪;不是藏獒对人有罪。任何人包括你和我;都有义务追查责任。”
鹫娃州长愤怒地说:“追查谁的责任?责任就在于你。没有你的关于藏獒的书;藏獒能这么火爆吗?能普及到全国各地去吗?能几十万几百万地出售吗?能有‘藏獒节'‘评展会'这一类活动吗?藏獒原来就是普通老百姓;是牛粪;是牧草;是天上的云;稀松平常;你把它写成了国宝!国王和王后。结果呢?买卖国宝的来啦;刺杀国王的来啦;偷盗王后的来啦;现在又把这么多国王和王后统统烧掉啦。这就是我让你来的原因;我要让你看看;你的罪责有多大。还动不动就要追查;你有这个资格吗?我要是你;就会自己把自己发配到地狱里去;就会给死去的藏獒下跪请罪;会把良心割下来抹在藏獒身上让它们来生做人。”
我想不到鹫娃州长会这样说;感觉我已经不认识他了;他完全是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嫁祸于人;贼喊捉贼。他忘了在我写书之前中国早就有藏獒买卖了;忘了烧死这么多藏獒的“藏獒节”“评展会”正是他领导下的州政府也就是他主办的;忘了正是他制定了“把藏獒经济当作青果阿妈州龙头经济”的方针;还提出了“以獒富州”的口号;忘了他的每一次升迁都跟藏獒有关;早就是“藏獒兴;鹫娃升”了。我想把这一切都吼出来;看看他身后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部下就又咽了下去。我怒瞪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仿佛一个杀人犯正要一刀捅向对方;发现该死的原来是自己。
鹫娃州长似乎意识到他把话说重了;唉叹一声说:“算了吧;不跟你计较啦。你的藏獒书好处也是多多的;毕竟牧民有了经济收人;政府也增加了地方财政嘛。”
我叹口气;扭头不看他。平心而论;鹫娃州长说得也不错;过去藏民是不卖藏獒的;卖藏獒就跟卖儿女一样让他们难以接受。如果你看上了某家的藏樊;喜欢得不得了;想要自己养一只;那就得送礼物!交朋友;等人家看清了你的为人;觉得你跟藏民一条心;不会亏待藏獒;才会送你一只獒仔。但是后来就变了;从青果阿妈草原出现喜马拉雅藏獒销售基地起;藏獒的价格年年都在攀升。尤其是我写的关于藏獒的书出版以后;很短的时间内藏羹就像股票一样牛市起来;而且没有涨停;无限制地飞跃着。藏民们在愕然!不解!迷惘之后迅速适应了这个变化;再也不是卖藏獒跟卖儿女一样了;连他们自己都奇怪:怎么会那样急切地希望出售自己的藏獒呢?金钱进来了;欲望出来了;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交易价格让藏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实惠。他们说;我们一群一群的牛羊都没有换来这么多钱啊?既然牛羊是可以卖的;同样是牲畜的狗怎么就不能卖呢?我有时想;如果没有我的书;是不是就不会有藏獒热呢?不;事情不这么简单;我的书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决不是藏獒热的缔造者。缔造者是生活本身。过去牧民的生活是逐水草而居;不需要钱;就能有吃有喝!不冻不饿。现在牧人大都定居了;乡镇化和城市化了;消费和欲望正在翻倍增加;干什么都需要钱。而草场却在迅速退化;牛羊的锐减一年比一年严重;以钱为轴心的日子怎么过?于是藏獒市场出现了。钱!钱!钱;藏民们奔钱而去了。
我说:“是藏民需要钱;我才写了藏獒的书;让藏獒为他们赚钱;不是我写了藏獒的书之后;他们才需要钱的。对吧;鹫娃州长啦?”
“这么说你是救世主啦?”鹫娃州长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色钦啦;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跟我来;我让医院给你一些药;医生真的是派不出去了。”
广场的一角;就有一个由三顶帐房组成的临时医院。鹫娃州长带我走进病房;指使一个中年医生给我拿药。有人在门口大声说:“鹫娃州长;机械用不上啦;只能靠人的手一点一点挖;进展缓慢;已经很长时间听不到下面的石头敲击和藏羹叫啦。你快去看看吧。”鹫娃州长匆匆走了。
医生递给我一管烧伤膏。我说:“远远不够;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
医生问:“都烧成这样了;人还活着?”
我说:“不是人是藏獒;在大火中死里逃生;多不容易啊。”
旁边有个护工模样的外地人搭腔道:“藏獒的命比人的命硬多了;老天在保佑它们。要不是有人放了火;地震是震不死的。”
我瞅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人放的火?”
那人说:“我是地震后最早来广场的;那时展览馆只塌了一半;大部分藏獒还活着;还能听到打雷一样轰隆隆的叫声。我看到一个人走进了展览馆;后来就着火了。”
我问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什么长相?是汉民还是藏民?”
那人说:“长相没看清;从背影看是汉民的打扮;牛仔裤!皮夹克;好像是棕色的。”
我想了想;又问:“后来呢?着火以后你又看见他跑出来了?”
那人说:“没看见。我当时想;这个人要是不出来;会把自己烧死的。不过后来听说;展览馆有好几个门。”
医生把药箱里的多一半烧伤膏都给了我;又把抹药!换药的方法叮嘱了一遍。我连声谢谢都忘了说就走了;脑子里一直在打鼓:牛仔裤!皮夹克!棕色的?
5
已是后半夜了。白玛的帐房前;草原上的藏獒托勒;它还没有死;好像在等着我呢。白玛一直在给它唠叨:那个人去请曼巴啦;曼巴一来就好啦。托勒;我知道你;只要回家就不会死啦;要死的话就在外面死啦。
但我的到来让白玛有些失望:“佛祖啊;你怎么一个人来啦?”
我下车捧着药;告诉她:“我没请来曼巴;我请来了药;我就是曼巴。”我假装轻松地哼着歌;又说:“放心吧;如果我救不活它;我也会死在你面前。”
白玛听我这么说;松了一口气;轻声呼唤了一声:“托勒。”
藏獒托勒用超人的感知完全明白我这个陌生人想挽救它的命。它一动不动;只用微弱的喘息告诉我;它还活着。
我让白玛提一桶清水来;要给它清洗创面。我说:“有没有软布?”白玛拿来了几块借毽;不是太硬就是不干净。我瞅着白玛说:“那就撕衬衣吧。”心里想着她应该撕破她的衬衣;两手却解开了自己的衣扣。我脱了防寒服;脱了毛衣;又脱了衬衣和贴肉背心。白玛的眼睛扑楞扑楞眨巴着;能感觉到熠亮的眼光在我赤裸的肌肤上荡来荡去。我决定暂时不穿上衣服。草原之夜;初春了;冷凉的空气里我一点也不冷;有月亮;我居然还有心情朝它望了一眼。我用我的贴肉背心给托勒轻轻清洗创伤;仔细得就像清洗自己的眼睛;全部清洗完后;我发现我的防寒服已经披到我背上了。我说:“白玛不用管我;我不冷的。”肩膀一抖又把防寒服抖落在地。我在托勒身上均匀地涂抹烧伤膏;就像女人在自己脸上小心涂抹脂粉一样。然后我用我的衬衣兜着它的肚子周身包了一圈;勉强算是包扎。我把剩余的烧伤膏交给白玛;告诉她三天换一次药;这些药够换三次的。白玛接了药;又从草地上捡起了我的贴肉背心。
托勒发出了一种声音;虽然细微却很尖锐。这次我能感觉到它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在一阵震颤之后;带动了牙齿的抖动。我蹲踞着把手伸向了它爹出来的犬齿。我知道它对我仍然怀有敌意;但已是防范的敌意;而不是进攻的敌意。它的聪明!藏獒的聪明就在于能用最快的速度理解人的举动;当人的手已经给它留下轻柔抚摸!擦洗抹药的记忆之后;它就决不会再把牙齿对准这只手了。可是我没想到;我的手刚一触及它的犬齿;犬齿竟会掉下来;两颗犬齿都掉下来了。与此同时;从那个似嘴不像嘴的孔洞里伸出了粉红的舌头。
我吓了一跳;捧着犬齿看了看;发现上面还有划伤的痕迹。我明白了;犬齿的脱落不是因为火烧;而是因为咬合。它咬断了铁笼子的铁条;同时也把自己的犬牙别断了;这就是它逃生的办法。我想它以后怎么办?就算烧伤能治好;犬牙没了怎么吃东西?不;不光是以后;更重要的是现在;它的能量早已耗尽;现在急需要补充。该死的鹫娃州长;要是派个医生来;就可以给它挂吊瓶了。
我感觉托勒的舌尖够着了我的手;轻轻一舔;就让我别有会心。我说:“白玛;去拿点牛奶来。”白玛站在我身边不动;我抬头一看;发现她已经把牛奶端来了。我说:“白玛;你是一个很好的獒主;天然就知道藏獒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白玛问:“你也有藏獒吧?你的藏獒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回答;把牛奶碗凑到托勒的舌头跟前;想着如何给它喂;最好有个漏斗或者奶瓶。没想到那舌头突然动起来;还一卷一卷的;牛奶便随着舌头的卷动;流到嗓子眼里去了。我高兴地说:“白玛;托勒简直太聪明啦;以后就给它喂流食;牛奶!肉汤!措耙糊糊!稀饭都可以。”
白玛爽朗地回答:“噢——呀。”
我又说:“但不能一次喂太多;还不知道它内脏有没有受损;能不能消化。肛门那儿有烧伤;还不知道能不能排泄。”
白玛说:“能啦。”
我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能?”
白玛毫不怀疑地说:“就是能啦。”
我把牛奶碗还给白玛;穿上了我的毛衣和防寒服;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让托勒睡吧;睡眠是最好的疗养。它一定好几天没睡觉了。”
白玛“噢呀”一声;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是为什么?你应该为你信仰的神佛鞠躬;让他们保佑托勒好起来;活下去。”心想:如果白玛是一只藏獒;我就可以像接近托勒一样接近她了。“白玛;再给我吃一碗酸奶吧。”说罢不管她肯不肯;我大步走向了帐房。
白玛紧跟在后面;几乎和我并肩挤进了帐房。我没有落座;站着把白玛双手捧过来的酸奶吃完了。之后;我留意地看了一眼羊毛毡后面叠起的被子和衣物;虽然酥油灯的光亮是黯淡的;也能看清女式的皮袍上缀着一个锦缎的香囊。
“真香啊;很漂亮的香囊。”其实我的眼光早已离开香囊;盯上了蓝色的牛仔裤和棕色的皮夹克。
白玛似乎觉察了什么;用身体挡住我的眼光;接过碗去说:“再吃一碗吧?”
“不了。你歇着吧;我在车里守着托勒;守到天亮它没事了我再走。”
我朝帐房外面走去;听到白玛在身后说:“多谢了;你走吧;不用你守着啦。”我固执地回答:“不;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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