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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不是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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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说明;忏悔者是跪着的;听取忏悔的牧师就坐在桌子后面;像个审判者。
看到忏悔者没有要求他留下的意思;约翰牧师就出去了。
门一响;袁最突然扭头喊一声:“牧师请不要走。”
约翰牧师又进来;审视着他;很快从他脸上读懂了他的意思。“很荣幸你需要我。”牧师说着;迅速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十字。
袁最说:“我想再问一句;忏悔真的能免除罪孽吗?我刚才说我没有罪;但既然要忏悔;就算有了吧。
我想知道的是;我昨天犯罪;今天忏悔;明天接着再犯罪;这样也能得到赦免吗?有个问题我一直在想;很多虔信上帝的基督徒又都是带兵打仗的国王或者将军;他们的攻疆略土!杀人放火是不是随时都伴随着忏悔?也就是说;只要忏悔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天天杀人放火!一直杀人放火是不是这样?我要是一辈子不断犯罪;一辈子不断忏悔;是不是一辈子就没有罪孽了?假如忏悔是一种抵消;忏悔多少次才能抵消一种罪?犯罪所需的时间很短;一两秒!几分钟!半个小时就够了;忏悔当然不能也是一两秒!几分钟!
半个小时;我想知道多少时间才是对等的?假如一分钟的犯罪需要一辈子忏悔;上帝的赦免又体现在哪里?赦免指的是什么?是将来灵魂的升天;还是现在不会有惩罚;或者是精神上卸掉沉重的负罪感!肉体上获得没有任何约束的自由?所有的惩罚都是上帝的惩罚;所有的赦免都是上帝的赦免;那么上帝在惩罚和赦免之前;为什么就不能阻止人的犯罪呢?难道他为了显示自己拥有赦免肉体的权力和拯救灵魂的能力;就武断地确定人本来是有罪的;就怂恿每一个清净的好人甸甸在贪欲面前而变成一个永远的罪人?既然人生来是有罪的;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罪的人;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我不犯罪就等于犯了罪;我犯了罪也等于没有犯罪呢?牧师;人到底有没有罪?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袁最没有让牧师回答;他不需要;因为他不知道牧师的回答是不是符合自己的希望。他只需要自己愿意接受的回答:忏悔可以抵消一切罪恶。无论什么罪恶;只要忏悔;就能得到上帝无条件的赦免。而这样的回答他已经有了;他觉得自己给自己的回答;就是牧师的回答。这样的回答会让他忽略犯罪事实的存在;大步行走在心灵解放的道路上。如果犯罪是内心阴影的闪现;他从心里头抹去这道阴影不就光明灿烂了?关键是他必须借助上帝的力量;必须坚信忏悔能改变一切。
“牧师;你别走。我不能什么也看不见。我需要一个看得见的上帝;你就是。你是上帝的化身;你应该知道被赦免的这个人的全部……就叫罪状吧;不承认也得承认了。”袁最说着;捧着《圣经》;跪在了垫子上。
约翰牧师走过去坐到桌子后面;柔和地说:“你可以不说事实;可以保留一切;只要你心里有对上帝的爱;赦免就在其中了。”
“可我今天偏偏不想有任何保留;我想把一切说出来。”
“那好吧;上帝正在指引你;越诚实越没有保留的忏悔;赦免的可能性就越大。说罢孩子;我保证除了告诉上帝;给谁也不说。”
忏悔开始了:“我叫袁最;汉族!男;籍贯蓝岛;现年……”
简直就像庭审中一个罪犯被动的毫无感情色彩的陈述。但是很快他就激动起来;尤其是说到他在青果阿妈草原的经历时;他的歇斯底里让约翰牧师都有些不安:“你平静;平静;慢慢地说。需要喝水吗?”
“牧师你别打断我;让我说;让我说。你为什么不拿笔记一记呢?记下来吧;上帝会查看的。”他好像憋了很久;生怕失去这个宣泄的机会。他知道也许过了这一刻他就不会再有倾诉心灵和祖示自己的欲望了。声音在忏悔室里回荡;被数十倍地放大着。他变成了一个音响;播放出悔罪的声浪经过圆形的通道;走向了高高的天庭。
他说他砸死了人;砸死了一个叫张建宁的河北人;抢走了那人用三百万买来的嘎朵觉悟;然后想找到据说将来一定会超过嘎朵觉悟的不到一岁的金獒和黑獒;没有找到;就点着了展览馆;烧毁了参加藏獒节的全部藏獒;数百只牧区的英雄!草原的精魂转眼被他用大火埋葬了。又说起他偷走八只小藏獒的经过;那可是青果阿妈草原最好的一窝小藏獒;或许也是仅存的一窝!最后的一窝。他想保住了它们;就是保住了藏獒的未来;而这个未来是属于他的。为了他的未来;一个贪欲自私的目的;他在地震后乱石乱木的废墟堆积层上;在各姿各雅的哀求声中;搬来许多石块;手脚并用!又塞又踩地填实抹平了那个进出空气的缝隙;然后平静地想:就算压不死;也会闷死;闷死八只小藏獒的主人强巴一家和它们的母亲各姿各雅。“上帝你不会想到;在做这一切时;我是想到了你的。我曾说:“上帝啊。”我曾想;上帝已经给了我力量;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接着他又说起他是如何残杀了八只品相不好的小藏獒;设骗局骗到各姿各雅的经过。他感叹自己的聪明;也感叹色钦作家的愚蠢;突然又格外庆幸地感叹起上帝对他的帮助来。
“没有上帝就没有我的犯罪。”袁最看到正在低头笔记的约翰牧师突然扬起了脸;神情陡然变得冷峭严厉;立刻又说;“上帝当然是伟大的;不伟大我干吗来这里忏悔?但是上帝你说人生来就是有罪的;这就有点不对了。我觉得我小时候没有罪。我一心一意做好事;因为老师告诉我;一天做一件好事;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当毛主席。我是多么想当毛主席啊;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挥手指方向;指到哪里亿万人民就会奔向哪里。所以就千方百计做好事;什么拾金不昧;什么扶老携幼;雷锋做过的和没做过的好事我全做过。后来才知道;也许是父亲告诉我的;要当毛主席;光做好事是不行的;还得把所有的对手都消灭掉。所以我一直在想;我的对手是谁呢?这个我始终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在青果阿妈草原发生地震之后;突然清晰起来:所有敢于超过嘎朵觉悟的藏獒都是对手;所有妨碍我得到嘎朵觉悟和八只小藏羹以及后来的各姿各雅的人也都是对手;消灭掉;一定把它们和他们统统消灭掉。我这才意识到;一个残酷阴险的人;一个始终想压倒一切的人;左右他行动的其实并不是仇恨;而是嫉妒。嫉妒比仇恨更可怕更丑恶更有毁灭的力量;因为仇恨是可以消除的;它来自外部的伤害;有固定的对象。而嫉妒却是永远的利剑和毒焰;它不分时间地点;既不具体也不固定;随时都会转移;它是内心的疯狂;是灵魂的扭曲;会直接导致阴损奸诈!卑鄙醒靛!幸灾乐祸!损人利己等等。我们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不团结的民族;就是因为嫉妒残害了我们的灵魂。我是一个中国人;可是上帝;你却不是中国的上帝。”
袁最又说了许多。约翰牧师一直在笔录。突然;袁最不说了。他把《圣经》装回衣袋;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得耸动着满脸的肌肉;号陶大哭。但哭声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他就强迫自己收敛了悲伤。他说:“牧师;我已经忏悔过了;我已经被赦免了;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新人了?不管是不是新人;我都要重新做人;再也不犯罪了;而且要做好事;天天做好事;像小时候想当毛主席那样。”
约翰牧师说:“上帝已经听到了你的话;每一句都听得真真切切。”
“其实我不说上帝也应该知道;上帝的眼睛应该比耳朵更好使。”袁最说着;站起来;转身就走;推开了彩色玻璃的门;又停下;扭过头来;似乎是笑着说;“牧师;上帝到底有没有?万一他不存在;我不是白说了吗?”不等牧师回答;他就大步离开了忏悔室。
等约翰牧师把记录忏悔的那一沓纸收进抽屉;追出教堂时;袁最已经不见了。
4
由于一直处在悲壮而孤注一掷的忏悔情绪中;袁最忘了打开手机。所以直到他坐着公共汽车慢慢悠悠回到獒场;才知道嘎朵觉悟!各姿各雅和八只小藏荚失踪了。他跑向犬舍;跑向院子的各个角落;在确认花馨子不是跟他开玩笑后;气愤地说:“上帝;你今天欺骗了我。不是说已经赦免了我吗;为什么还要惩罚我?”他觉得让他失去这几只藏樊;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袁最沮丧地捶打着自己;心说我对它们那么好;好得都把命豁上了;它们怎么丝毫不为所动?知恩报恩不是它们的特长吗;怎么一不留神就成了不知好歹的傻子?你们这样无情地对待我;是不是觉得接近一个杀人毁獒的罪犯是大伤体面的?是不是你们没有咬死我;就已经给了我最最仁慈的待遇?
“什么日饰拨现的;为什么不报案?”袁最呀电来。
“已经报案了。”花馨子一脸愧疚;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你居然报案了?”
“没;没有;还没有报案?”
“到底报案了还是没有报案?”
“你认为应该报案就报案了;不应该报案就没有报案。”
“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走的时候它们还好好的。没长眼睛啊;连什么时候不见了都说不清楚。”他骂了花馨子一通;又把饲养员一个个喊来骂了一通:“去找啊;满大街去找啊;别给我说你们找了一天;没有找到顶屁用。找不回来我要你们→文·冇·人·冇·书·冇·屋←的命。回来回来;你们要去哪里找?给我到北边去找;北边的所有路口都找一遍;尤其是去机场的路口。它们是从北边来的;要走也会向北边走。嘎朵觉悟;一定是嘎朵觉悟带的头。我了解它的本事;它知道它从哪里来应该到哪里去。它肯定是想念家乡草原了。上帝啊;它会从蓝岛跑回西海的;一定会的。三四千公里;它居然带着各姿各雅和八只小藏獒跑回去了。”听他的口气;好像嘎朵觉悟一家已经回到青果阿妈草原了。
“你冷静一下;说不定是被人偷走的。”花馨子劝道。
“不可能是偷走的。陌生人谁敢打它们的主意?
嘎朵觉悟和各姿各雅发起狂来;几十个人别想靠近。
除非色钦作家来偷;但这是不可能的。”说着;袁最朝獒场外面走去。花馨子要跟上;他说:“你留下;万一它们出去逛了一圈又回来呢?立刻给我打电话。”
现在是下午;海上的雾气正在朝城市弥漫;太阳变成了白色而浑浊的一团;能见度越来越低了。袁最坐着出租车先去了汽车站;又去了火车站。虽然他坚信不是偷窃而是逃跑;但他觉得逃跑的藏獒尤其是嘎朵觉悟具有人的智慧;它们说不定会先来到汽车站或者火车站;然后跟随汽车或者火车;踏上离开蓝岛!西去高原的道路。天黑以后他来到了机场。嘎朵觉悟它们都是从机场到达獒场的;来机场的可能性也很大。他在机场到处走了走;打听了一番;又坐出租车返回;没有回到獒场;而是来到了海边。他让出租车带着沿海岸线走了一圈;又进入市区;告诉司机:“随便走;走遍蓝岛的大街小巷。”
这时已经午夜了;袁最大绷着眼睛朝窗外瞅着;瞅到的只有黑暗的寂静和大雾的朦胧。他知道就算嘎朵觉悟它们从人行道上走过;他也看不见。但他不甘心;总觉得希望就在下一秒钟;嘎朵觉悟;或者各姿各雅;或者八只小藏獒;会借着灯光跳人他的眼睑。其间他给花馨子打了几十次电话;明知道走掉的藏獒没有回到獒场;还是满怀期望地问道:“回来了没有?”
一直找到天亮。出租车司机说:“你换一辆车吧;我要下班了。”他付了车费;又换了一辆出租车;继续寻找;发现随着太阳的升起和晨风的吹拂;大雾已经稀薄了许多。在所有看得见的东西里;就是没有他渴望看见的。他焦灼地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找不到藏獒是自己眼睛的过错。他揉出了满手掌的眼泪;看到那些眼泪的形状就像一只只趴卧着的藏獒;便呜呜呜地哭起来。
司衫卜边开车一边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说:“我的爷爷奶奶不见了;我的爸爸妈妈不见了;我的老婆孩子不见了。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啊;我满大街找了整整一夜没有找到;你说它们会到哪里去?”
司机关切地说:“你们闹家庭矛盾了?到亲戚朋友家里去找找啊。要不;我们去海边看看?”看袁最不理解去海边干什么;又说;“咱们蓝岛;没有上吊的;没有喝药的;基本也没有割腕和坠楼的;只要寻短见就都会跳海。”
“它们也不至于寻短见;它们只是不见了。”袁最就像一个孩子;越哭越伤心。哭着;又是揪头发;又是捶打自己的胸脯;“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这么不经心啊;我不应该离开它们。这个上帝;不是中国人的上帝他就不会诚心保佑你;居然来了个调虎离山计;趁我不在就把我的藏獒搞走了。不见了;我的藏獒不见了。”
“你在说什么呀;东拉西扯的;到底是爷爷奶奶!
爸爸妈妈!老婆孩子不见了;还是藏獒不见了?”
“这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大了;藏獒不就是狗吗?”
袁最一删翻朝良泪;愤怒地指着司机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你两络谜踌澳是狗我就把你宰了。”
“你没病吧?”司机息事宁人地说;“好好好;不说了;藏獒不是狗。藏獒是你爷爷你奶奶!你爸你妈!你老婆你孩子行了吧?那你就哭吧;哭着哭着它们就会出来的。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哦;不是;那是一只大狼狗。不过你的藏獒也快出来了。就在前面;前面是十字路口;你说往哪里走?”
以后想起来;袁最会非常感谢这个司机;因为他说藏獒快要出现了。这话说完才十分钟;袁最(“文)就接到了一(“人)个电话;一看(“书)来电显示(“屋)不是花馨子;也不是獒场某个跟他一样正在满城寻找藏獒的饲养员;就有些恼火:谁啊?这时候打搅什么?再一看;是妻子姒苏的手机号码;犹豫着德了一下通话的绿键。自从离家出走后;这是姒苏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她病了?或者飞飞……他的牵挂是不由自主的。也许是为了离婚的事吧?她大概想明白了;我这个人;不配她。
姒苏的声音悲凉细弱:“你还好吧?昨天我看见你了;在基督山下。”
袁最生硬地说:“我很好。你去基督山干什么?对了;这个我管不着。你到底签字了没有;什么时候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能来一趟吗?就现在。飞飞上学去了;我请了假。”
“今天不行;我很忙;等忙过了这阵……”
“我知道你忙什么。你一夜没睡觉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袁最立刻意识到姒苏话里有话;心里咯瞪一下;“姒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快说吧;急死我了。”一瞬间他想到;走失的藏獒会不会在姒苏那里?嘎朵觉悟去过他家(曾经的家);认识姒苏和飞飞;它带着各姿各雅和八只小藏獒离开獒场后没地方去;就去了姒苏家。或者姒苏和飞飞找他找到了黄海獒场;为了让他回家;就把嘎朵觉悟一家偷走了。她们偷起来比较容易;只要站在獒场门口一招手;说不定嘎朵觉悟就会主动跟她们走;它一走;各姿各雅和八只小藏獒自然就跟上了。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早没想到?“姒苏你等着;我马上就到。快快快;司机;掉头;快掉头。什么?单行线?管它什么单行线;你走你的。城市的交通真他妈操蛋;居然还有单行线。”
5
一进门;袁最就到处走动着看了看;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便一把抓住姒苏的胳膊:“你快说;让我来干什么?”
姒苏抽回自己的胳膊:“待会说。吃早饭了没有?”
“吃过了;昨天。”他想起昨天早饭后到现在他就什么也没吃了。
姒苏心疼地瞪他一眼;责备道:“昨天吃的是今天的早饭?袁最;你看你;为了藏獒;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坐下;坐下我给你慢慢说。”说着;去厨房端来了一大杯牛奶和一大碗馄饨;“吃吧;不能为了藏獒饿死自己吧?”
袁最坐到沙发上;接过馄饨;不管冷烫地往嘴里倒着;完了;又把牛奶一饮而尽。一大碗馄饨!一大杯牛奶下到肚里;只用了不到两分钟。他喘着粗气;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餐巾纸揩揩嘴。
刻意打扮了一番的姒苏坐到他对面;可怜地望着他;唉叹一声说:“袁最;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和飞飞现在要你回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应该在一起。我知道你离开我们不光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我和孩子。你不想连累我们;因为我是个在政府机关工作的公务员;飞飞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她的未来不应该受到任何人的影响。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这种影响已经没有了。”
袁最忽地站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以后再说。”
姒苏把身子朝沙发上一靠;冷冷地说:“你想走就走吧。最后我再说一句;有一个人你一定认识;就是那个叫色钦的作家。”
袁最突然愣住了:“说;快说;他怎么了?”
“昨天我跟他在一起。我们一起去基督山;见到了那个牧师。”
袁最在心里喊了一声:上帝啊;原来色钦作家没有离开蓝岛。“他见到了牧师?牧师给他说了什么?”
“难道需要牧师告诉他吗?他什么都知道。”
“他现在在哪里?你怎么跟他认识的?”袁最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他一直在獒场外面监视着你和那个女人。我也想知道你在干什么;结果发现了他。”姒苏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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