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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不是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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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话可说;扑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袁最;你不是人。”

袁最并不躲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掐吧;把你的手变成藏獒的钢嘴铁牙使劲掐;掐死了我你还能立功受獒。”那一刻她突然松手了:他居然如此小看我;我要立功受獒干什么?他伸出舌头;舔着她依然没有离开他脖子的手;动情地说:“馨子;我已经跟你分不开了;你想让我死也好活也罢;我都听你的。

但只要我活着;我就要把我喜欢的藏獒搞到手;千方百计。然后……我会把一切献给你。”

花馨子潜然泪下;抽搐着出去了。这就是袁最跟李简尘的不同。袁最不贪财;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藏獒。或者说为了藏獒他能把家抛掉!把命搭上。而且他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不然他不会把那么多钱花在捞取王故上。最重要的是;他爱她就像爱藏獒一样;这种爱不能用纯洁专一来衡量;只能用勇敢!忘我!

疯狂!野蛮来描述。它是野兽的爱;也是最纯粹的爱。

而她是喜欢这种爱的。这里没有想得到獒场而利用她的阴谋;没有为了金钱利益而贱视她的人格的意图。袁最本性里显然有着善良柔软的基因;却宁肯爆发那种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凶狠残忍;也不愿让她受到丝毫站污。而李简尘是个什么东西?唯利是图;阴暗自私;在他那里;花馨子不过是个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棋子;哪怕伪造强奸;哪怕真的被强奸。

花馨子发现自己对袁最的怨恨是那样虚假和做作。她所有的眼神都在说:你不该啊;不该设置咬死八只小藏獒的骗局;把各姿各雅从色钦作家手里夺过来。可是举动却完全相反;她按照袁最在西海时就打电话叮嘱她的那样;从接站开始;天衣无缝地配合着袁最;最终帮助他完美地走过了把各姿各雅骗到手的整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她居然很少产生卑鄙醒靛的感觉;更没有面对李简尘的罪孽时那种刻骨铭心的蔑视和厌恶;尽管理智一再地提醒她:恨啊;你应该恨;恨袁最也应该恨你自己。但理智毕竟是一种结实的存在;没有让她一味地走向率性和放纵。在她看到袁最罪上加罪而又显得那样水到渠成!没有任何仿徨不安的时候;她告诫自己;必须适度地表达一个好女人的道德感;不跟他睡觉;决不;哪怕他像公猫!公狗!

公老虎一样发情野叫!狂躁冲撞。不过她没有给自己规定期限;所以她完全没有料到期限就在今天。

今天;黄海獒场毅然敞开了自己的大铁门。说明紧张的欺骗已经结束了;色钦作家自认倒霉;早就离开蓝岛。他从西海打来的电话证明;那个无法实现的选择——找到一窝八只跟各姿各雅的后代一模一样的小藏獒;然后换回各姿各雅的打算;不过是自我慰藉;是放弃索要各姿各雅的另一种说法。这人;真是太老实了;还作家呢;从作品里看;挺精明的;实际一接触;就是一书呆子而已。在獒场大门敞开的同时;花馨子也令人意外地敞开了自己的宿舍门;而且直到傍晚也没有关死。观察了一整天的袁最这时走进去;直接来到床前;脱掉衣服就钻进了被窝。

花馨子坐在沙发上瞪着他:“你怎么这么赖皮?”

袁最笑嘻嘻地说:“别装了;快上来吧。”

怨恨和冷漠烟消云散。花馨子关好门;边走边脱自己;等到了床边;就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她掀开被子;扑到他身上:“袁最;想死你了。”

好像他们远隔千山万水;思念旷日持久;终于走到一起了。

2

每天上午;是獒场放风藏獒的时间。饲养员会把犬舍里的藏獒全部放出来;让它们在院子里自由活动;奔跑;嬉戏;对话;交流思想和感情。虽然獒场的铁门敞开着;但藏獒们绝对不会跑到大门外面去;也不会跑出铁门和犬舍之间的那条石灰线。如果有生人进人獒场;藏獒们也只会在石灰线之内威吓吼叫。

根据花馨子的训练;藏獒们都明白;它们不得超过石灰线;一旦超过;必受惩罚;包括那些新来的;还不懂规矩的。花馨子认为;这是树立主人在藏樊面前的威望的必要手段。事实上;好的藏赘;你不用教它;一分钟之内它就会知道这条线的意义。因为藏獒之间是会互相通报的;用只有它们自己才听得懂的语言。另外旧有的藏獒会用行动给新来的藏獒做出样子。新来的藏獒也会仔细观察和努力学习;对它们来说;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新环境;适应这里的一切规则;是它们的天然察赋。

嘎朵觉悟和八只小藏獒就是这样;从来到黄海獒场的第一天第一次放风起;它们就没有违反过一次规则。好几次;嘎朵觉悟带着八只小藏獒朝石灰线跑来;再进一步就要迈出来了;它们却戛然止步;停了一会儿;便转身沿着石灰线往前走;走过了整条石灰线;也没有迈出半步。袁最和花馨子躲在宿舍窗户前窥视着;不禁连连赞叹:这样的藏獒比人都聪明;你根本不用调教;它们就会按照你的希望管好自己。最让袁最感慨的还是那只叫珍珠的小藏獒。有一次;他有意在石灰线外面一米的地方丢了一块热乎乎的肉骨头。嘎朵觉悟路过那里时昂然抬头;视而不见;表现出一只大公獒在食诱面前稳如泰山的性格。它身后的八只小藏獒毕竟是孩子;突然停下了;想跑过去叼过来又不敢;流着口水可怜巴巴地痴望着。这时珍珠叫起来;叫得一声比一声响亮。它这是叫给人听呢:快把肉骨头拿过来;拿过来。袁最没有理睬它;它就始终叫着;直到放风结束;它无奈地被饲养员抱进犬舍。一条石灰线;一边是不得超越的规则;一边是让人垂涎的肉骨头。狗性倾向于看得见的肉骨头;而獒性倾向于看不见的规则。藏獒便是狗性与獒性的统一。最终在珍珠以及所有小藏獒身上;还是规则占了上风。规则;人要是能像藏獒一样懂得规则的重要就好了。袁最想。

后来的各姿各雅也一样;谁也没有训练过它;它就明白了一切。好像石灰线代替牵引绳飞扬起来;牢牢地绑住了它的脖颈与腰身。

放风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藏獒们都想在户外待着;每次让它们进犬舍时;饲养员们都会驱赶这个!拉扯那个地忙活一阵。它们恋恋不舍:阳光!

场地!奔跑!游戏!趁破的风!畅快的呼吸;在没有约束中实现一个优秀物种的自我约束;随意而放松。它们躲避着饲养员;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花馨子本想通过训练让它们对放风的时间长度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但又觉得任何训练都必须符合藏獒的天性。比如遵守石灰线的规则;就符合它们划分和保卫领地的天性。而让它们听到一声命令就主动丢弃开阔的户外走向狭小的犬舍;却完全违背了它们喜欢自然!崇尚自由的天性。花馨子认为任何试图改变习性的训练;都可能是对藏獒特质的扭曲和对该物种的虐迫。她不想把藏獒改造成非藏獒;便只把动作训练当作了主要的课目;比如行!起!坐!卧;比如叼拿东西!嗅找物品!打斗撕咬等等。所以黄海獒场的藏獒们一方面有着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良好习惯;另一方面又会在放风结束!该进犬舍时跟人软缠硬磨;不听指挥。今天就是这样;大概是太阳格外红艳;藏獒们需要沐浴着日光清理皮毛!杀菌消毒的缘故;到了收风的时间;它们躲闪着冲它们喊喊叫叫的饲养员;死活不愿进到犬舍里去。其中也包括了嘎朵觉悟和各姿各雅以及八只小藏獒。

袁最正要出门;看到几个饲养员围着嘎朵觉悟有的推有的拉;嘎朵觉悟却纹丝不动;便走过去;想显示一下作为主人的权威。他严厉地喊了一声:“嘎朵觉悟听着;赶快回到犬舍去。”嘎朵觉悟瞪了他一眼;仿佛说:你算什么;又不是真正的主人;我的主人在青果阿妈草原。袁最立刻有了遭遇蔑视的温怒;两步过去;做出踢的样子又没舍得踢;拍了一下嘎朵觉悟的屁股:“回去;你给我回去。”话音刚落;就见各姿各雅从另一边飞奔而来;眨眼就把两只前爪搭在了他肩膀上。他都来不及惊叫一声;身子便朝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到了地上。各姿各雅压住他;冲他狂吠着;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脸。他喊道:“各姿各雅;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畜生?”他越喊各姿各雅吠得越猛;吠着就要把利牙峨过来撕咬;吓得他大叫一声:“花馨子快救我。”花馨子听到狂吠;正在往这边跑;到了跟前;一下跪到地上;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各姿各雅。各姿各雅扭头冲她叫了一声;没有咬她;任她把它拖离了袁最。

袁最爬起来;惶恐地说:“这是为什么?它连你都不咬;怎么还会咬我?”

花馨子骄傲地说:“藏獒对女人都是客气的;尤其是漂亮女人。”

“各姿各雅你听着;我第一次在獒人广场见到你时你并没有咬我;而且很兴奋很友好的样子;为什么现在突然咬我?”袁最心虚地问。他知道自己在强巴家碉楼前的一举一动各姿各雅都看在眼里。它此前之所以没有咬过他是因为他身上有八只小藏樊的味道;过于强烈急迫的寻找孩子的欲念让它有些迷糊!

有些失忆。那么现在呢?现在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八个孩子;是不是不再迷糊!蟠然明白了?他想着朝前走了几步;指着各姿各雅试探性地斥骂起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怎么还敢咬我?我随时都会宰了你。”

各姿各雅吼了一声;欲毛一抖扑了过来。幸亏花馨子抱得紧;它把她拖了几米以后;停下了。袁最望着各姿各雅凶恶阴森的眼睛;惊怕地摇摇头;心说这可怎么办?它如果老是记着我的过去;我怎么跟它相处?

我还要带它去参加北京藏獒博览会;让它为我争得母獒第一呢。

袁最猜对了;各姿各雅在找到自己的孩子后;繁复的记忆便逐渐单纯了。当凌乱和浑浊一层层剥去;它立刻醒悟过来:就是这个人;给草原带来了地震和掩埋。还堵死了掩埋后那个通风透气的缝隙;想害死它和主人。最后他偷走了它的八个孩子;让它日日焦灼!夜夜悲痛。它义愤填膺;怒目相向;见了他就想咬。

袁最严肃地说:“你得好好调教调教它;它不能连我都咬。”

花馨子挥挥手:“走吧;走吧;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袁最去了基督教堂。几个饲养员继续费力地推拉嘎朵觉悟;想把它搞到犬舍里去;看推拉不动;有个饲养员就抱起一只小藏獒朝犬舍走去。他想先把小的搞进去;大的疼爱小的;不一会儿自己也就进去了。没想到嘎朵觉悟会用头两下顶开推拉它的人;飞跑过去;横挡在那个饲养员前面;吼叫着要他把小藏獒放下。饲养员畏惧地赶紧照办;嘀咕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边;花馨子正在调教各姿各雅;大声说:“不想进去就算了;就让它们在院子里待着吧。”没有人提出异议;待着就待着叹;这似乎并不违反常规。包括花馨子在内;獒场的所有人都迷信着规则的存在!石灰线的作用;从来不担心院子里的藏獒会越界跑到大铁门外面去。然而;就在人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以为让藏獒知晓他们制定的规则就等于完全实现了对藏獒的统驭权时;嘎朵觉悟开始了谋划已久的逃跑:它要带着它的亲人各姿各雅和八只小藏獒;逃离獒场;奔向它日思夜念的故乡草原。

花馨子的调教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各姿各雅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反应迟钝了。她在它的鼻子上轻轻拍了一下:“去吧;今天就这样;明天接着再来。”她回到自己的宿舍;换下训练服;洗洗捌捌什么的。院子里只有一个饲养员看着阳光下挠痒理毛的嘎朵觉悟一家。后来这个饲养员也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院子里没有了人;铁门敞开着。

后来;花馨子走出宿舍;看到院子里空空如也;以为嘎朵觉悟一家已经被饲养员搞回犬舍去了;便没有在意。几个饲养员经过院子;又以为它们在晒够太阳后被花馨子拉回了犬舍;更没有在意。直到下午喂食时;才有饲养员惊慌失措地跑来喊道:“嘎朵觉悟呢?馨子大姐;嘎朵觉悟一家不见了。”

正在午睡的花馨子闻讯从宿舍出来;去犬舍看了看;直奔敞开的大铁门。她来到獒场外面;前后左右地眺望着;冲几个饲养员喊道:“找;赶快去找。”然后给袁最打电话。袁最关机了。

花馨子急得哭起来:“为什么要跑掉;难道这里不好?”

在她看来;嘎朵觉悟!各姿各雅和八只小藏獒已经迎来了受人崇拜!被人宠爱!有吃有喝!悠闲自在的大好时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就像袁最说的;再也用不着迎着狂风咆哮呼喊奔走在烈日牧场;用不着淋着急雨浑身湿镜流地驱赶牛马;用不着面对狼豹棕熊的威胁舍命保护羊群;用不着终日不歇!彻夜不眠地巡逻在领地之中!帐房之前。远离了辛苦劳作!冒险冲锋;生命在安逸中走向了高质量的享受;这不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吗?

然而藏獒不是人;即便它们也有物种的天然惰性那也不是它们的希望和追求。骨子里的冲动!遗传中的留恋;永远都向着雪盖冰封!寒气凛冽的高海拔原野;向着它们的主人那些皮袍皮帽!粗放简单的牧民。嘎朵觉悟病了;各姿各雅也病了;接着八只小藏羹也跟着病了。它们得的是思乡病;其严重程度如同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对于弥赛亚的乡愁!一个毕生顶礼的佛教徒对于佛菩萨的思念。草原!雪山!故人!故土;那是藏獒生命的根底。如今根底没有了;也就疾病缠身了。这样的精神疾病一方面表现为疲塌无神;一方面又表现为突围亢奋。因为在它们心目中;不管是袁最还是花馨子;都不过是迟早会分开的临时主人;饲养员就更不是有必要忠诚一生的对象了。它们用允许他们靠近自己并服从他们的安排;甚至服从那些让它们非常不习惯的训练的办法;报答着他们的精心关照。但现在报答应该结束了;它们必须走出去;去寻找那个给它们带来草原气息的色钦作家。在它们无法言语的意识里;故人就是故乡;投身故人就能够回到草原雪山的怀抱。

它们在嘎朵觉悟的带领下;成功地跑出了黄海獒场;来到土路边种着小白菜和小油菜的菜地;来到绿得耀眼的树的后面;很快又踏上公路;一路奔驰;穿街走巷;保护着八个孩子;避开了所有的危险。嘎朵觉悟把它在追寻目标方面的特殊能耐发挥到了极致;无论目标是走路还是坐车;它都毫不偏离地跟踪着他。

3

“在我们这座城市;有什么地方比我们这里更安静呢?虽然喧闹的还在喧闹;并不会因为基督山的存在有任何改变;上帝却在最安静的角落等待着你。”

约翰牧师说着;带领袁最走进教堂;来到耶稣受难雕像面前。袁最突然问:“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不是我考你;是我的确不知道。”约翰牧师理解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他。袁最又感叹道:“这里真安静啊;好像整个世界包括上帝都睡着了。”就在这时;他关掉了手机;不想有任何打搅。

袁最指了指自己胸前拇指大的圣像;又从衣袋里拿出《圣经》说:“这都是你送的;我带来了。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因为……总觉得不来是不对的。就好比从前;人们都要到公共浴室去洗澡。这儿是洗干净自己的地方。”

约翰牧师好像很喜欢他的比喻;问道:“《圣经》你读了?”

“偶尔的;翻了翻;了解了一下耶稣。感觉很奇怪;好像耶稣就两个作用;一是自己受罪;二是给人定罪。他凭什么说人是有罪的?我就没有罪。”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求耶稣赦免他的罪。”

袁最脸红了;申辩道:“我真的没有罪;就是感觉有点脏。有些人觉得自己从来就很脏;有些人觉得自己本来是干净的;因为要和污泥打交道;就临时搞脏了自己。我大概属于后者;洗一洗会舒服一点;完了再去搞脏自己。我琢磨;一个人读《圣经》就是在家里洗澡;来这里就是在公共浴室洗桑拿。”

约翰牧师慢悠悠地说:“你不觉得脏就是罪吗?灵魂的肮脏是罪恶的起源。我知道你是有灵魂的。”

“不;我还是不想认罪。虽然不想认罪;又希望有机会忏悔。因为你说了;神让我们用忏悔消除一切罪孽。你还说;在神的面前;无罪和有罪;就在于忏悔和不忏悔。”

约翰牧师笑道:“那还是有罪啊。你想怎么忏悔?

有牧师在场;还是没有牧师在场?你想说出来;还是只在心里忏悔?不管有没有牧师;不管想不想说出来;我们的主都会在你的上面望着你;那是怜悯!聆听!宽恕!拯救的存在。跟我来;孩子;后面有专门的忏悔室。”

忏悔室是教堂建筑的一部分;就在讲坛后面!耶稣受难雕像的旁边。当一道装镶着彩色玻璃的门被打开时;袁最看到了一间四壁全是浮雕的房子。那些浮雕由于年代久远而日显朦胧;但能清晰地看到“神往的路”几个字;也能辨认那就是耶稣的圣迹——从圣诞到复活的整个过程。有一盏灯悬挂在高高的壁端。袁最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灯都可以照亮他。

忏悔室的屋顶是哥特式的圆形弯隆。弯隆看不到封顶;仿佛一个圆形的通道;直立着往天上延伸;越升越高;也越升越尖;尖顶抵达的似乎比悬挂太阳的地方还要远。弯隆之下;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块厚实的跪垫。这个布局说明;忏悔者是跪着的;听取忏悔的牧师就坐在桌子后面;像个审判者。

看到忏悔者没有要求他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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