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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读史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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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绛侯爷的重厚少文,或者世家里评价的所谓木彊敦厚,自然和他早年外来拆迁户又从事编织竹篾苇篾的养蚕用具以及为人吹箫从事丧葬帮工之类的卑贱出身大有关涉。更可贵的是,绛侯爷对诸生说士的态度,也十分的蛮横不客气,这却和高皇帝轻士善骂的脾气,堪称肝胆相照,这就无怪高皇帝以为他可属大事了。
其实,无文并不等于没有心机。常听成功人士慨叹自己的没有文化,以为否则成功将会更加巨大。其实,可能正因为他们的没有文化,才造就了如许乃至巨大的成功。无文或许往往可以将个人的潜质发挥到最大化也未可知呢。譬如绛侯爷曾经诋毁容貌出众的陈平,但却不曾说过秀色如美女却深得刘皇帝器重的张良什么坏话。文帝时,绛侯爷免相就国,有人告发他准备谋反,牢狱中是皇上舅舅薄昭说动薄太后,才捞出了一条老命。而国舅爷这条重要的人脉,则正是绛侯爷用巨量的实惠早就结交扎实的牢固关系。这些,都足见他根本就是个颇有心机的粗人。
但,在安刘事件上,绛侯爷却的确有些夹缠不清的不良嫌疑,这一点不等他琢磨清楚以何面目见高皇帝于地下,就遭到了报应。以他拥立文帝威震天下的不世功勋,居然像劳模带头下岗一样被要求做榜样卸任回家,之后的日子,他是穿着厚重的铠甲,在忧愁恐惧中度过的。文皇帝对这位恩人的不假颜色,乃至赏赐给他的牢狱之灾,恐怕其中不能不有对他破费如许刘姓子弟付出巨大成本方才安刘的丝丝怨恨吧。
廉爷的死穴(1)
拉屎撇条虽然是人生五谷轮回之必须,却终究属于迫不得已的下作,所以总是不方便优雅提起的,提起也往往偏重贬损。一秀才拈酸,得一孤句“驻马上山阿”,却死活接不来下句,于是做推敲状,边溜达边叨咕。不料却撞见隐居山林的顾况,顾大爷才子性情,最爱嘲诮,登时就起了雅好,直截的动议道,何不就接“风来屎气多”。
都说文人无行,这话果然。不过以秀才的酸招致才子批判的臭,倒也般配贴切,只是一棍子打成屎诗,也忒损了点。那秀才后来惭愧逃走,端详之下,其实算个谦虚的人了,日后难免进步也未可知道呢。
虽说这屎是不齿于人类的排泄物,寻常人厌恶惟恐不及,发出动作的时候,总需要肃静回避,躲一僻静去处方才方便,可那些被大家时常惦记着的名以及大人物们,却不免喜欢时常提到,并且没有丝毫的顾忌和看不起。庄子他老人家就说,那可道非常道的道,原是无所不在的,尤其在那些卑琐细末的东西上,譬如蝼蛄蚂蚁呀陈糠烂谷子呀砖头瓦块呀,最后着重强调的大轴,便是这不招人稀罕的屎尿。
道在屎尿中,果然是哲学家的精辟。不过这精辟又勾起人想到些什么。后来披靡一时的禅宗,也喜欢用粪便凸现自己的主张,大安禅师就曾表决心说,吃沩山饭,屙沩山屎,不学沩山禅。这话很有点儿烈女撒泼的味道,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你小子就是投胎转世,轮回N次,也逃不掉老娘死磕的手段。
当然,比这更有声望的,则是那饮誉天下的著名顿悟:佛是干屎橛。这顿悟除了再次见证臭烘烘的巴巴和玄悠悠的思维科学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末端与高端往往如此——之外,显而易见有抄剿庄子老师的嫌疑了。好在人类文化的遗产一向资源共享,前人永远不计较后边的转手趸卖,也计较不得,倒是有翻了几本破卷子的好事徒,偏喜欢做抄家式的揭露文章,除了卖弄学问,并没有什么实在意义。卖弄学问不是美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刀下留颗头颅,日后免得惹人算计,不然,走夜路眠孤床,没准儿要心惊肉跳做噩梦呢。
噩梦权且不提,且说那自称太史公的司马迁,讲过一个许多人几乎耳熟能详的段子,说担任太监小伙计的蔺相如,帮着赵国楞是从霸王秦国手里保全了和氏璧和国家安全。一向说宝物惹祸,这和氏玉璧就让楚国人小和兄弟瘸了左腿瘸右腿,几乎哭死才仅仅论证了并非石头的基本身份,现在又差点儿祸害了赵国人民,真的是多亏了蔺伙计。
蔺伙计后来又在渑池的友好会见中,用同归于尽的要挟,让秦王嘬了瘪子,好不威风,所以回家就被领导封了高干。论功行赏,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料却惹恼了一个旁人。这旁人就是妇孺尽知的廉颇。
廉颇是赵国的良将,勇气知名诸侯,一刀一枪,拼着血海般的干系,立过不少功劳,如今让个马崽小混混一样的贱人,凭着几句红嘴白牙的咸淡话,演绎出小说一般的故事,眨眼间就盖过了自己,当然不服。也是武人心性:赏罚过当,本该找高层首长论理才是,怎么偏要和自己的同志过不去呢。
蔺伙计是真英雄,明白大道理,不和前辈大叔一般见识,让他一寸又何妨,非躲你不成。胡同里回车,果然赚得廉大叔剥光了膀子扛着荆条,登门认罪。粗卤人好交道,小蔺同志于是和廉叔叔成了生死弟兄。
再后来,秦赵两国决战长平,小蔺同志已经报了病危,廉大叔带兵迎战,屡战屡败,坚守不出。都说陕西人瞧着实在,可也一样会摆弄心眼,这时他们放了流言蜚语说,单单就怕那赵括来和咱交手呢。
这赵括的爹是收租子的出身,却吊诡熟谙兵法,坚信两鼠斗于穴,将勇者胜——这话后来被直译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军事熟语,当年廉叔叔揽不得的烫手包子也敢接,立过大功。可这赵老爹命短,此时已然归西,倒是这儿子,自幼学习兵法,说起带兵打仗,连老爹也不放在眼里。可这打仗是死人堆里博命讨生活的勾当,比不得蔺伙计的外交辞令,光靠舌头好使唤不灵,所以一去就被收拾得一塌糊涂,让白起连屠带坑,灭了四十多万壮丁,若不是沾亲带故的信陵君偷了虎符来救,赵国没准儿就完了。
廉爷的死穴(2)
后来燕国看着赵国男人死绝,以为是糠心的萝卜,便趁火打劫,起兵来犯,生死关头,还得是廉叔叔亲披战袍,大破燕军,直追到燕国城下,割地求和,真的是让那厮梦里都怕哟。
说来这廉大叔身板子就是结实,小蔺老赵都先他而去,国君也换了三茬儿,真个是三朝###。可新国君是个不肯念旧的人,瞅着这廉爷爷恋栈,就想着提拔个异己换换胃口,便让乐乘顶替了廉爷爷。
这乐乘本是燕人乐毅的族人,也算是名将沾边的人,当初伐赵,被廉叔叔生擒,却不做断头将军,投降了赵国。说起来他也算是廉叔叔的门下了,不是外人,肥水算不得旁落。可廉叔叔此时马齿加长,虽然成了廉爷爷,本性却还依旧,一肚皮鸟气不敢和孙子辈儿的领导讨公道,却揪着乐乘一顿暴揍,直打得乐门下落荒而逃。
这回是真的撕破了面皮,乐乘虽然是旧部,却没有蔺伙计的英雄气度,廉爷爷只好背井离乡,跑到魏国。这魏国曾经被廉爷爷屡屡收拾,却并不记仇,可终于也不给他信任。那边赵国,自廉爷爷去后,则时常挨秦国蹂躏,于是想起他的好处,便打算请他回山。
这等喜讯,着实让廉爷爷开心,见了赵王派来的使者,兴奋度大为攀升,一顿饭吃了一斗米和十斤肉,然后披挂上马,使枪弄棒的盘旋了几个来回,表白自己绝对的好使唤。想来能吃者必能干,斗米十斤肉,和武松李逵的饭量差不许多,可这廉爷爷的年龄比那两个要长了许多,大约望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神勇照旧,真的是不容易。
岂料天算不如人算。这赵王身边有个心爱的臣子,叫作郭开,早年和廉爷爷有过节,如今看领导有再次提拔仇家的意思,便用足了银子给那使者,让他给廉爷爷添堵。
说起来这使者是个绝顶的聪明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国家兴亡本不是小的们操心的事体,可眼睁睁的看着这廉爷爷精神矍铄,和半桩小伙子一般,又该如何不辱使命呢?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那使者回去见了当家的首长,就说了,廉将军老虽然是老了,可吃得还是很多,不过和小的坐了一会儿的功夫,他老人家就跑了好几趟的茅房哟。
琢磨起来,这话的确阴毒,先给您老拔个高,再让您从那高处跌下来,怎么就不狠呢。着啊,打起仗来哪里容得您总往盥洗室里颠儿哟,您多能吃也扛不住这能拉啊——即便您有快放屎迅速解决战斗的异秉,也终究济不得事。高手过招,点的果然是死穴。小赵首长听了这话,自然觉得廉爷爷就是老了,接下来当然是不再用了。谗人当道,英雄无门,也无怪赵的忽焉之亡了。
再后来,为一块非石头砍了小和两只脚的楚国,偷偷到魏国接走了廉爷爷。可那时的楚国,势道衰落,早没了给人立功的机会,廉爷爷到了还是个无用。他老人家晚年越发郁闷,但还是念念不忘提不起来的当年,只好说几句最喜欢带赵国的兵之类解不得饥救不得渴的不凉不酸话,寥寥自慰,徒然让后来的人们,深切怀念他的尚能饭否。
《淮南子》上说,北方幽晦不明,天之所闭,所以那里的人脖子短肩膀阔,附带###下。幽晦不明天都闭眼,仅从廉爷爷的遭遇就能证明,不必聒噪。###就是屁股,###下的意思,该是说北方人缺乏翘屁股。
这话自然很值得商榷,但屁股的翘与不翘,不论男权女权出发,意义其实更在于女人。廉爷爷服务赵国,北方汉子大约是不错的,可皮松肉耷拉,就算本来屁股翘,到如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了。然从生理解剖入手,仿照子宫后倾不利生育的医学定论,屁股的下垂,或许倒备不住导致肛门括约肌的松弛,和拉屎的频率,有些个不尴不尬的牵涉。
这却与廉爷爷有关。如此看来,廉爷爷的不得起用,除了老天不开眼和吃得太多,也还有医学层面的深刻个因值得探讨呢。拉屎改变命运,良有以也。
怪谈
说起来,富豪与长官的结合,也即所谓官商勾结,实在是古已有之的事情。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河南大财东吕不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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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砍头书(1)
不过,比起一般意义上的官商勾结,吕财东的故事更具有不寻常的意义。因为这里并没有寻常所见的权力寻租,或者说,那个寻的主语,发生了根本性的置换。那时,往来贩贱卖贵家累千金的吕财东,已经俨然是不打折扣的成功企业家了,而他物色到的权力发包者,却不过是个母亲失爱,自己被外派到敌国的一个人质,尽管是秦国太子安国君的儿子,但却是二十几分之一的非嫡正的孽子,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有些捉襟见肘,几乎是穿路边摊的水准,身上丝毫散发不出潜力的丁点儿味道,寻租资本基本为零。
这样一个流浪王孙似的人物,真正是不得意的破落子弟,看不出权力的蛛丝马迹,不料吕财东一见,居然倾心,结论是:此奇货可居。
按照《战国策》上的记载,这一瞬间更加具有说唱性:
濮阳人吕不韦贾邯郸,见秦质子异人,谓其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主定国之赢几倍?”曰:“无数。”不韦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饱食;今定国立君,泽可遗后世,愿往事之。”
说它有说唱性,是因为,作为商人身份的吕不韦,似乎不必需要讨论耕田疾作的意义,珠玉赢利的百倍之于耕田之利的十倍,在商业氛围的家庭内部,也本该是早已不争的事实。所以如此喋喋琐琐地陈述,原是此段文字写作人的着力渲染,意在托举将那流浪破落王孙作为投资标的之深谋远虑。
不必阐释,无论可居的奇货,还是立主定国之赢无数,当然都是典型的商业语汇。可见吕财东的居心,完全是从商业运营角度立论的。然而,后边的情节发展,却让我们不得不承认,作为商人出身的吕财东,设置的是真正的政治大局,进行的也是真正的政治博弈,其间风险潜伏,程序麻烦,危机叠现,辗转多端,全不是国人最津津乐道的一夜暴富,个中的发迹过程,十分漫长,需要坚强的耐心,不厌其烦,非卓越之操盘手不能负担。
莎士比亚说,不要借别人的钱,也不要借钱给别人。吕财东流水价花出去的渠道费用,自然无疑属于后者。按照莎作家的论述,如此行径,大有失去本金和失去朋友的双重恶果。这些恶果,以吕财东成功缔造不俗业绩的阅历,是不难推测预知的,但他依然持续破费地经营着。
后来的人提及此,往往从千金五百金六百金之类的政治献金数据着手,虽然的确瞧看出了吕财东的经营心思,却不屑于他在经营上发奋的执著,过于强调他的奸,往往忽略他的韧。如果说吕财东做的是窃国的大盗,后来人则只看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自然了,后来人从结果出发,看他着着得手,似乎是用银子的直钩钓上来的弥天富贵,却不肯替他作想,在一丝机会都渺茫的时候,他偏能甘心承担倾家荡产乃至身家性命不存的天险,一丝一缕地积累起机会,涓涓细流,终成正果。说他是伎俩固然是伎俩,然即便就是所谓政治家,也未必能够有如此的胸襟怀抱和气魄呢。
粗略地说,他的居奇顺序大略是:首先要用诸如秦王老矣之类的紧迫理由,说动那位破落王孙,肯于和自己携手共赴那单富有魔幻色彩的窃国计划;然后通过关节,打通太子的嫡亲老婆华阳夫人的血缘亲人;再通过这个亲人,不经意中氤氲那人质王孙的贤智和对夫人的深刻惦记,并且在水到渠成的当口,寻找到做华阳夫人思想工作的实质机会;在这个机会中,必须能够运用社会的和语言的超凡智慧,间接地通过该亲人的复述,真正打动她;被打动的夫人同样能够再去打动太子,答成收纳破落王孙为嫡亲儿子的暗箱契约;之后还需要漫长等待现任的国君尽早地正常或非正常的死亡,然后太子即位国君,王孙如约成为新的太子储君;再等待刚刚即位的国君尽早地如其前任一般正常或非正常的死亡,王孙太子顺利即位国君:这之后,只要王孙不食言,才能够达到分秦国共之的最后目标。也就是说,作为政治媒婆,吕财东的酬劳就是分享国家权力的一部分。
怪谈·砍头书(2)
这一番罗嗦的叙述,其实在吕财东做来,是越发不可想象的相当的罗嗦。在后来者看来,罗嗦的前途当然是光明的,而在当事者体味,罗嗦的道路无疑更是曲折的,其中还间或发生诸如秦军兵临邯郸,赵国欲杀王孙人质,需要当机立断,撒出敦厚的人情银水,滋润看守那颗粗糙干枯的心,买通道路,逃脱性命这样无征兆不确定的随机突发事件的及时排解。
诚然,在前述的罗嗦程序中,最具挑战难度的,非通过他人之口的复述打动华阳夫人莫属。在语言的信息传递中,难免有不可逆料的损耗。因此,吕财东在交代亲人说客转述的时候,在尽量不使说客自尊蒙受伤害的温软前提下,必须寥寥数语,方便记忆,关键的是要能搔着夫人的痒处:
吾闻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今夫人事太子,甚爱而无子,不以此时蚤结于诸子中贤孝者,举立以为適而子之,夫在则重尊,夫百岁之后,所子者为王,终不失势,此所谓一言而万世之利也。不以繁华时树本,即色衰爱弛后,虽欲开一语,尚可得乎?今子楚贤,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为適,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诚以此时拔以为適,夫人则竟世有宠于秦矣。
吕财东所要说动的,是一个甚受宠爱可以说如日中天的太子夫人,能令她心有所戚戚然,便必须知道她的软肋,于是劈头就醍醐灌顶地提出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的要害立论,再加上一番左右迂曲的铺陈,果然敲打在缺乏子嗣的夫人心头极其脆弱的部位,不愁她不以为然,于是顺理成章地吹拂枕边暖风,说动太子,刻玉符为约,达成日后接班人人选的承诺。要知道,此时国君尚且健在,双方居然走此险着,订立类似城下之盟的砍头书,宛然生死契约,攻守同盟。
这样的利好结果,当然得拜赐于吕财东草拟的说辞腹稿,不但具有披靡的修辞魅力,而且还是如假包换的真话,事后双方如实履约,王孙顺利登极,夫人尊为太后,安享天年,成为居奇大局当事人中活得最长的人,果然证明了吕财东童叟妇孺一概无欺不打诳语的诚信。后人评价吕财东的说辞,是句句刺骨语,谋立王孙如手指谈,算得是没有违心的实话了。
《国策》里曾说到,王孙本名异人,从赵回到秦时,按照吕财东的意见,特意穿上新娘亲出产地楚国的服装,这身行头,果然遭到了新娘亲的强烈认同,以为这过继儿子真的结记着自己,大悦之余,乃改异人为子楚。异人可以理解为异常的人,当这不寻常的人变身为地理符号的子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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