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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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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已经出了,那就看看再说,如果常事能挺住,咱们为何挺不住?难不成我还真怕他刘文不成?”
“公子,我观这个苏任不是一般人,恐怕难以驾驭,这布袋盐的事情已经证明,此子有些手段,恐其日后……”
侯建摆摆手:“这一点你放心,我觉得苏任说的那句话很对,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我们的利益和他绑在一起,这小子不会针对我们。”
候四深吸一口气,再不言语了。
冷峻一个飞扑钻进铜钱堆,躺在上面,双手抓满铜钱,感受铜钱在身体下,在手掌中摩挲的感觉。一枚枚的铜子从冷峻的手里跌落在肚皮上很舒服。
“这么多钱!这么多钱!”冷峻忽然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任:“苏任,这些钱你准备怎么花?”
所有人的眼光全都盯着苏任。苏任伸了一个懒腰,将手里的钱扔进钱堆:“你们说我们把这些钱分了怎么样?这里一万钱,我们五个人,每人两千钱,然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如何?”
“好好好!”冷峻一脸的兴奋,一口气说了三个好字。当他转头看别人的时候,才发现剩下几个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苏任一脸的怪笑,冷峻这才明白,自己又被苏任耍了,气的抓起一把钱就要扔向苏任,苏任已经做好了准备,冷峻却没有扔过来。
“主人,我们做的那些布袋真不会让县令和县尉生气?”霍老四还是有些不放心。
苏任冲着冷峻做了个鬼脸,这才说道:“顾不得了,生气能咋?大不了不做这盐生意,有了这第一桶金,就算我们几个离开温水,凭着我的智慧,在什么地方都能活下去。”
几个人连连点头。虽然苏任说的是大话,但是几个人都觉得不假。自从看见这一大堆钱之后,对于苏任的话这几个人就再也没有抵抗力,只要是苏任说的,那一定都是正确的。哪怕苏任说屎是香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这就是古人淳朴的认识。
一切都进入了正轨。留下来的煮盐人一半在林子里,一半在老君观,分开工作的好处就是苏任可以不用亲自做过滤的工作。找几个老实人,说明工作方法,让霍钱氏看着就行。冷月负责账房,霍老四负责库房,冷峻作为看场子的,带着霍金四下巡视,充当保安的角色。这就是一个公司的雏形。
苏任每天早上起来,搬把冷峻做出来的摇椅往树下一放,立刻就有霍老四的闺女霍芝兰捧着水壶站在一旁伺候,小日子过的很舒坦。院子里进进出出的盐贩子路过苏任旁边,便会弯腰喊一声苏公子,苏任总是微笑着点点头。如果心情好,苏任就会去厨房做顿饭,也算是给他的这些员工福利。
这天中午,苏任坐在大树下悠哉的喝水,总觉得缺点什么,后来才想起没有茶叶。正准备问问这些盐贩子什么地方能找到茶叶的时候,张虎来了。苏任连忙吩咐霍芝兰去拿钱来,张虎虽然是个公人头,却是苏任在县城唯一的眼线,线人费不能少。
张虎面带忧色,看见苏任想要张口说话,又咽了回去。
苏任一笑:“张兄,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你我之间不需要客气。”随手将一把铜钱塞在张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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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县佐小吏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
张虎拒绝了两次,把钱揣了起来:“受之有愧呀!实话告诉公子,此来是受县尊差遣,要拿公子去县衙问话,公子这般做,让我都不好张口。”
苏任一笑:“无妨,县尊有叫,自然随张兄走一趟,不知县尊找我何事?”
张虎便拉着苏任进了房子,将刘文找常事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布袋盐的事情,县尊震怒,公子可要小心!”
这次进城还是晚上,随着张虎进了县衙。屋子里竟然不知常事一个,侯建竟然也在这里。他们的身后就是常圆和候四。常圆一脸笑眯眯,候四还是那张死人脸。这让苏任想起了庙里的那对金刚。
苏任一个匍匐跪在常事和侯建面前:“小人苏任拜见县尊,拜见校尉。”
常事一笑:“行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用这样卑躬屈膝,如果真的如此敬重我们二人,也不会把我二人的名讳写在装盐的布袋上,听说现在全城的百姓家家户户都有这布袋。”
幸亏这些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做姓名权,苏任自然不会给他们解释。苏任嘿嘿一笑,这才起身。这房间是常事的书房,既然不是客厅,那就没把他当客人看。一张长条桌,三张太师椅,这些都出自冷峻之手。常事就坐在长条桌后,侯建坐在常事下手,剩下的一张椅子肯定是留给苏任的。
苏任拱拱手,便朝着那张椅子走过去:“要说起这件事,县尊应该感谢我才对。”
“胡说八道!”侯建面带怒色:“我们二人都乃朝廷官员,岂能将名讳放在下贱之人家中,这是对县尊的侮辱。”
苏任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肯定商量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目的当然更简单,无外乎再要点钱。
主意打定,苏任连忙道:“校尉见谅,等小人把话说完如何?县尊和校尉乃是我温水县的父母官,何为父母官,就是百姓父母,百姓将那些写了二位名讳的布袋放在家中,本就是对县尊和校尉的尊重,小人听说,有不少人家已经将这布袋供起来,这可是百姓们对二位的敬仰呀!”
“敢问县尊,这普天之下,有那个县的百姓如此尊敬他们的县令?恐怕只有我们温水的百姓如此对县尊感恩戴德吧?”
常事被说的心里欢喜,连连点头。侯建依然面带怒色:“巧舌如簧,县尊问的是将我们名讳写在盐袋子之上的事情,小子避重就轻,可知此乃诽谤朝臣的大罪。”
“校尉诧异!此乃让百姓记住二位父母官好处的善举,何来罪责之说?”
苏任表现的诚惶诚恐:“小人这么做绝没有辱没二位父母官的意思,只是让全县百姓记住,这些上好的精盐,乃是出自县尊和校尉之手,让百姓感激二位父母官的恩情,实则是替二位着想,还请县尊明鉴。”
常事呵呵一笑:“算了,我们二人加起来也没这小子能说会道,刚才就给你说了,要治他的罪,只有拉过来一刀砍了,让他说一句话就没有机会了,你不信,现在如何?”
侯建冷哼一声,脸上气鼓鼓的活像一个坐着的癞蛤蟆。
苏任连忙跪在侯建面前:“小子斗胆将二位父母官名讳写在盐袋子上,实在不知辱没二位父母官,小子甘愿受罚,过几日一定登门拜望,还请校尉宽恕。”
侯建叹了口气,对常事道:“还是县尊有识人之明,这小子圆滑的很,比我们精明多了,如今已经彻底和刘文撕破脸皮,不知如何收场?”
常事也叹了口气,对苏任道:“这事是你惹起的,你就必须有个交代才好。”
苏任连忙称诺:“商场一道,本就是个优胜略汰的过程,刘县丞世代经营官盐,不思进取,被淘汰只不过是个时间过程,而小子并没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实则为了全县百姓着想,只要有二位父母官的支持,小子豁出这条贱命,也得为我温水县数万百姓吃上好盐努力。”
“你还真要和刘县丞斗一斗?”常事本以为苏任会放弃一些地方,没想到苏任竟然想将刘文彻底搞垮。
常事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高兴,但出于各种原因还是要问一问。
苏任道:“既然已经斗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小子胸中尚有不少让我温水百姓吃饱穿暖的主意,只要县尊同意,不出半年,我温水定然能成为蜀郡首屈一指的富裕县。”
“此话当真?”常事眼睛放着亮光。
侯建冷哼一声:“大话谁都会说,只怕到时候这小子扔下烂摊子一走了之,留下我们二人替他收拾。”
苏任把头一扬:“既然校尉大人不信那就算了,小子终究是个外来人,既然如此,明日小子就离开温水,也算给刘县丞有个交代。”
“胡说!”常事道:“谁说你是外来人,吾已经查清,苏任乃是我温水县温岭人士,乃是冲虚道长的弟子,有凭有据,不可妄言。”
侯建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早有常圆捧着一卷竹简从常事背后出来,将毛笔递到苏任面前,笑嘻嘻的等待苏任画押。苏任毫不犹豫,在竹简的左下方签上自己的大名。
“怎奈小子有致富手段,却没有合适的身份,一介草民做起事情来总是力不从心,如果……”
“哈哈哈!”常事与侯建对望一眼,两人大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就不是池中之物,稍微给点甜头,就要上天,也罢!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温水县的县佐,专营盐铁事,这个头衔如何?”
“县佐是个什么官?”
侯建道:“县佐乃是县中小吏,已经是县尊最大能力,怎么你还准备做县令不成?或者做个县丞?”
“不敢!”苏任连连摆手:“如此甚好,今后小子行事也算名正言顺了。”
人家没有留客的意思,苏任就不能死乞白赖的留下。还是张虎送苏任出了城门,说了些恭喜的话,便分了手。一个人走在路上,四周黑灯瞎火的两个鬼影都没有。远处的山梁上,不知道是哪家还亮着灯,一闪一闪给苏任一点胆子。夜猫子叫的很惨,听的人心里发慌。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苏任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有些害怕,从来没有在这种夜晚出过门,连个路灯都没有。今天是十五,是个晴天,天空中的月亮白惨惨的,虽然能看清路,却把路照出一种病态的白,走在上面更加发慌。为了给自己壮胆才发出了这种狼一样的嚎叫。
“嗷……”山林里的那头狼一定觉得找到了自己的同类,连忙用嚎叫回应。吓得苏任赶紧闭嘴,脚底下不由的加快了很多。
拐上一个山坡,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大树下,影子很高,黑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苏任被吓到了,连忙停下了脚。原本对于鬼怪这些事情,苏任从来不信。自从来到大汉之后,好像自己的思想也发生了变化,看着老君观里面的神像都觉得庄严很多。
“谁?是人是鬼?”
“主人,是我!”霍老四的声音。
苏任长出一口气,几乎吓尿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霍老四呵呵一笑,赶忙将手里的衣服替苏任披上:“大家都不放心,让我去城里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县令没为难您吧?”
“为什么要为难我?咱们替他赚钱,咱们是他的财神爷。”
霍老四连忙点点头。苏任一笑:“不但没为难我,还给了我一个小官,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县佐了,专管盐铁之事,怎么样可以吧?”从来没当过官的苏任,忽然间混进了大汉的公务员系统,颇有些得意。
“真的!”霍老四连忙道喜:“这下好了,这下咱们卖盐就名正言顺了,就算是刘文也不能说三道四。”
两个人一边说话,很快就回到了老君观。今天不错,除了年纪最小的霍芝兰已经睡了,其他人全都在。霍金更是手里扛着苏任昨天替他做的梭镖,岔开双腿站在堂屋的门口。
冷月端上饭菜。这一天来回跑了四五十里,水米未进还真有些饿了。苏任吃的很香,不断的将饭菜往嘴里送。
“怎么样?县令怎么说?”冷峻迫不及待的问道。
霍老四作为第一个知道好消息的人,连忙替苏任解释:“这下好了,县令已经让主人做了县佐,专管盐铁事,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盐才是温水最正宗的盐,那个刘文彻底败了。”
“真的!”几个人都很高兴,一个个脸上乐开了花,再看苏任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苏任高大了不少。一家人竟然都不去睡觉,等着苏任吃完了饭,给苏任到了杯水,让苏任讲讲去城里的事情,特别注明要讲县令是如何任命苏任为县佐的过程。
虽然这个县佐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可在这些平头百姓眼里,已经算是出人头地了。苏任嘿嘿一笑,拉了一张椅子,将茶碗使劲在桌上一放,学着沙哑的口吻讲道:“话说,今日中午,县衙捕头张虎来到老君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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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客到
眼看着就要入冬,刘文没有出来找事,这让苏任很舒服。
蜀郡靠近南方,下雪有点不大可能。几场冷雨过后,冷飕飕的西风从高原上吹下来,灌进屋子里,将火盆里的火苗吹得左右摇晃。即便是穿上厚衣服还是冻的不愿出去。
对于农业社会来说,冬天就是一个休息的季节。水田里的水已经放干净,厚厚的淤泥暴露在太阳底下,吸收太阳光,为明年的耕种做好准备。山坡上的旱田也被翻新过,露出黝黑的生土。
老君观很热闹,来来往往的盐贩子正在结账取盐。如今的官盐事业已经步入正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作为大老板的苏任站在一旁看着就好。
苏任这个县佐做的也很舒服,常事特批不用去县衙报班,这样一来每天少跑几十里路,苏任算是捡回一条老命。
一辆牛车慢慢悠悠的在小路上行走,车上一老一少。驾车是个少年,一身灰袍虽然旧了些,洗的很干净。车厢里没有棚子,一位老者双手抓住车帮,随着车子的摇晃左右晃荡。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温岭的景致。冬天树叶也没有全部掉光。留下的树叶因为营养不足或变黄或发红,自有另一番趣味。
和别处的道路上人烟稀少不同。这条通往老君观的路竟然热闹的厉害。上山下山的人络绎不绝,上山的人一个个脚步匆匆。下山的人走的兴高采烈。或背或扛,有甚者竟然用车拉,一袋袋的货物压的牛车吱吱呀呀的响。无论是上山的还是下山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来福,还有多远?”坐车的老者已经看见远处林间露出的屋檐,想必已经不远了。
赶车的少年连忙答道:“太守,你再忍耐一会,很快就到了,前面已经看见屋檐了。”
“不是给你说过了,不要叫太守,这次我们是偷偷出来的,叫我先生就好。”
来福嘿嘿一笑:“明白了先生!”
车上的老者看着道路边上的人,又问道:“这些应该就是从那个老君观取盐的人吧?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觉得很高兴,我怎么听说咱们那里的盐商都是愁眉苦脸的。”
“哪有这回事,先生一定是听错了,咱们那里的盐商一个个靠着官盐发家致富,都是大户人家,只是最近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了而已。”
“也是,自从这蜀郡温水布袋盐进入我们成都,那些黑心的盐商的确不好过,无论从盐的品质还是价钱,他们没有优势,没钱赚了谁能高兴?就连我不都来了,没了盐税,咱们的府衙已经揭不开锅了。”
“呵呵!”来福一笑:“先生这是说笑话了,先不论盐税占不到赋税的一成,我们这些百姓家能吃上好盐已经要感谢上苍了。”
老者嗔怒道:“听你这话好像我这个官做得不好呀?”
“先生,刚不是都说了,在这里你不是官,就是先生。”
老者哈哈大笑:“是吾的不对,你说的对,今天我们就是来看看这个让我们蜀郡百姓都感恩戴德的温水人。”
牛车刚刚拐过弯道,离着老君观还有老远,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集市。因为每天来老君观取盐的商贩不少,附近脑子活泛的百姓便在这里支起锅灶,熬些稀粥,烙两张面饼售卖。慢慢的来的人多了,做买卖的人也就多了,附近的特产,什么米酒、木耳,小吃、野菜全都在这里卖的有。
来福扶着老者来到最外面的一个棚子底下,大碗茶三个字格外醒目。看名字就知道售卖的应该是茶汤。茶产自南方,四川本就是茶的一个重要产地。自古以来川人就有饮茶的风俗。相传,饮茶的渊源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神农本草经中记载茶有解毒明目,生津活血等各种妙用。只不过在大汉朝,茶有很多种叫法,荼草算是最正统的一个。
一老一少刚刚做好,一名柔弱的小姑娘提着很大的一只铜壶走了过来,将两只粗碗往二人面前一放,从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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