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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李峰又回电，告诉林水杰：想要有斩获，最好是前往马六甲海峡东面的哲马贾岛和新加坡之间的海域，那里才是日本油轮船队的必经之路！纳土纳群岛的位置偏了些，似乎不是在航线上。

　　　　林水杰回到艇舱内，打开了海图，在昏暗的灯光下，拿着红蓝铅笔在海图上比划着。过了片刻，他下令道：“右舵十三，航速十五！”

　　　　大白鲨潜艇稍微转了个方向，朝着新加坡方向破浪前进。

　　　　“雷达兵汇报，正前方十六海里外发现目标！目标航向，向东偏北五十七度，目标移动速度为八节！”艇长室的扬声器中传来雷达兵的声音。

　　　　林水杰迅速下令：“让绘图室计算！”

　　　　经过官兵们紧张的计算之后，林水杰根据绘图室计算出的数据，重新调整了航向和航速，向那个不久前刚刚发现的目标驶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声纳兵听到了低速螺旋桨的声音。这意味着刚刚发现的目标必定是一艘货船之类的目标，不是军舰也不是客船。

　　　　漆黑的海面上，那艘船上的人肯定无法发现正在悄悄靠近的大白鲨号潜艇，而林水杰也无法用望远镜看清楚目标。

　　　　当距离目标还有约6000米的时候，林水杰下令：“右舵三十二，全速！”

　　　　大白鲨号潜艇转了个方向，向目标前方的必经之路驶去。在即将抵达目标航线前方的时候，林水杰再次下令：“关闭柴油机，启动电机，准备下潜！”

　　　　十分钟后，潜艇潜入水中。

　　　　林水杰走进指挥室，升起潜望镜，在漆黑的海面上努力搜索着目标。

　　　　不久之后，海面上出现了微弱的灯光。

　　　　林水杰转动潜望镜对准灯光的方向，这时候，借助着目标微弱的亮光，大致可以看清楚3000米外那艘船的轮廓。凭借着德国教官教自己的判断，林水杰可以断定，目标是一艘万吨级左右的商船。

　　　　可是最后，林水杰还是无奈的放弃了目标，因为在对比船舶型号图之后，发现那个目标不是一艘日本商船，而是一艘英国商船。

　　　　“放弃攻击，左舵四十三，慢速航行！”林水杰下令道。

　　　　英国商船逐渐远去，大白鲨号潜艇这才浮出水面，以12节的经济航速继续向新加坡的方向航行。

　　　　整整一个晚上过去了，海面上再没有发现一艘船的影子。

　　　　天亮之后，大白鲨号潜艇潜入水中，沿着这条日本油轮必经的航线，朝着新加坡方向缓慢航行。

　　　　潜艇狭窄的艇舱中，各种机械发出轰鸣声。忙碌了一个晚上的水兵和艇员躺在吊铺上，在浓浓的柴油味和各种刺鼻的气味伴随下进入梦乡。艇长林水杰却坚守在岗位上，通过潜望镜搜索海面目标。但是在一整个白天内，潜艇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偶尔有经过的几艘商船，不是英国人的商船就是其他西方国家的商船。

　　　　大白鲨号在潜航中迎来了2月9日夜晚。

　　　　潜艇再次浮出水面，借助着黑夜的掩护在水面航行。

　　　　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战士们迎来了2月10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面的时候，大白鲨号潜艇又一次钻入水中。

　　　　2月12日早晨，林水杰从潜望镜中，已经可以看见前方新加坡的轮廓。

　　　　2月12日傍晚，泾县李峰指挥部。

　　　　忙碌了一整天的李峰在操场上，正在进行例行的俯卧撑等体能锻炼。

　　　　自从川军到来之后，第29集团军给那些川军官兵发了新的军规军纪，让他们晚上自行阅读。白天，所有人都参与劳动，修建新兵营。

　　　　这几日以来，李峰每天都手持铁镐，身先士卒冲在第一个，为修建新兵营挥洒汗水。

　　　　不少原本只知道克扣军饷喝兵血的川军军官，见到贵为集团军司令的李峰居然带头干苦力活，也都老老实实的跟着大伙们一起干活，就连王瓒绪等高级军官都不敢例外。当然还有少数军官放不下架子，不肯屈身去做那些“下人干的事情”，竟然悄悄溜开，躲在一边抽烟喝酒，更有甚者，有人还躺在树林中抽起了带来的大烟。当然，那些军官都被警卫团悄悄登记下来。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军纪的严惩！

　　　　第29集团军的官兵们经过几日来的努力，在泾县周围山区挖掘了不少洞穴，那些坑道同外面的木质建筑组成了一个整体，构成了新的兵营。不久前新来的川军官兵们，入驻到新的兵营中。从明天开始，这些川军官兵将会接受全新的训练。

　　　　“报告！”黄小凤手持电报出现在李峰身后。

　　　　“什么情况？”李峰转头问道。

　　　　“报告长官，大白鲨号来电，他们已经抵达马六甲海峡新加坡海域，前几天，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不用急，让他们继续巡逻！我相信今天他们肯定会有收获！因为小鬼子的石油都必须从中东进口！他们不能一日断油！既然连续几天没发现油轮，我估计，这次一旦发现，将会发现一支大船队！”

第十二章　一群大鱼（）　
1938年2月13日，新加坡以东35海里海域。

　　　　“呜——”汽笛一声长鸣，一艘悬挂着米字旗的豪华邮轮离开新加坡，进入马六甲海峡，向香港方向驶去。

　　　　豪华邮轮上，富丽堂皇的餐厅里冷气开得很足，丝毫感觉不到这热带海洋的炎热，乐队演奏着轻音乐，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来回忙碌，给客人们送上美味佳肴；上层建筑的舱外走廊上，人们站在栏杆边，欣赏着这热带海洋的美景；上层甲板的游泳池边上，有钱人惬意的靠在藤椅上，喝着冰镇饮料，愉快的享受这度假式的航行。

　　　　“妈妈！海上有鲨鱼！看，鲨鱼尾巴！”忽然一个小男孩叫喊起来。

　　　　母亲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面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物体推开海水缓缓行进。距离太远了，母亲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么物体。

　　　　“可能不是鲨鱼，也许是海豚。”母亲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其实那个海中的物体，还真的是鲨鱼，而且是大白鲨！只不过他就是大白鲨号潜艇。

　　　　指挥室中，林水杰手握潜望镜握柄，轻轻来回转动潜望镜，搜寻海面目标。潜艇是早晨6时潜入海中的。刚过潜入海中的大白鲨号潜艇，就升起潜望镜。

　　　　马六甲海峡不愧是一条繁忙的航线，不多时林水杰就发现一艘货船驶过，只不过那是一艘悬挂着法国国旗的轮船。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林水杰又陆续发现英国商船、德国商船、澳大利亚商船，就是没有发现日本商船。

　　　　看着眼前那艘体型优雅漂亮的豪华邮轮，林水杰有些羡慕那艘巨轮的船长。同样是船长，豪华邮轮的船长拥有一间漂亮的套房，有单独的客厅，舒适的卧室，有办公室。即使是邮轮的一名普通船员，也有单人房间。而自己的艇长室，还不如邮轮普通船员的房间！不足四平方米的狭小空间，放着一张单人铺，衣柜在床下，边上摆着一张办公桌，床上还有一副折叠式的茶几。就那么小的空间，即是卧室又是办公室。

　　　　不过林水杰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艘豪华邮轮后面出现的目标所吸引住：油轮！是一支超级油轮队！

　　　　数了数那些刚刚从马六甲海峡拐出来的油轮，一共有七艘！

　　　　随着超级油轮的轮廓逐渐放大，林水杰弯下腰来，对比了一下摆在桌子上的船型图，他惊喜的发现，这些超级油轮都是日本的超级油轮！再抓起潜望镜，对准那些油轮，林水杰发现每艘船的水线都被压得很低，这意味着每一艘油轮都满载着原油！这些油轮，吨位最大的有五万多吨，最小的也有一万多吨级。

　　　　“有大鱼来了！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林水杰下令道。

　　　　狭小的艇舱内响起了急促的铃声，那些躺在吊铺上睡得正香的水兵们都从睡梦中惊醒，急匆匆抓起衣服，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

　　　　由于这里还是属于英国殖民地的领海，周围还有英国海军的军舰在巡弋，林水杰不能在这里击沉日本油轮。因为他一旦发起攻击，周围的英军驱逐舰就会赶来，说不定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深水炸弹。就算是没有被英国人击沉，潜艇北平浮出水面，那么李长官所有的秘密都将完全暴露给日本人！

　　　　“右舵三十七，跟随在邮轮后面！”林水杰下令道。

　　　　潜艇转动一个方向，加速到最大航速，向邮轮靠近。进入到邮轮的尾迹中之后，大白鲨号以五米潜深潜航在邮轮尾部翻起的白色航迹中。大白鲨号潜艇紧紧尾随在应该豪华邮轮的后面，这样，凭借着邮轮破开海水的阻力，潜艇紧随其后不仅可以减少许多能耗，还能让水下最大航速得以提高许多。

　　　　邮轮速度快，比大白鲨号八节的水下航速快了近一倍，潜艇在跟随了一段路程之后，同豪华邮轮的距离越拉越远，最终被远远抛在后面。但即便是如此，潜艇的速度还是比超级油轮六到七节的航速要快些。

　　　　抵达了公海之后，英军驱逐舰的影子从潜望镜中消失不见。

　　　　要知道，现在日本人根本不知道会有潜艇对自己的运油船构成威胁！因此这支日本油轮队没有军舰护航。对于林水杰来说，简直可以像是斩瓜切菜一样吃掉这支船队，而自己又不受任何威胁！

　　　　大白鲨号潜艇在日本油轮船队前方8000米的位置上停下，潜伏在日本船队的必经之路上，耐心等待这群大鱼从自己跟前通过。

　　　　将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对于别人来说是漫长的等待；对于陆军来说，哪怕一分钟都能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可是对于潜艇兵来说，区区一个小时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在海中等待几天几夜，就为了击沉一个目标，甚至无法完成任务，这是家常便饭。这些海洋深处孤独的猎杀者，就相当于海中狙击手，需要的是耐心。

　　　　日本船队距离越来越近，当第一艘悬挂着膏药旗的36000吨级大型油轮从大白鲨号跟前2600米外通过的时候，林水杰把目标航向、速度和距离等数据汇报给绘图室；紧接着，他又把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一直到第七油轮的数据都告诉绘图室。

　　　　得到艇长的命令，绘图室的官兵们挥汗如雨，紧张的用圆规、三角尺、直尺、手摇计算器等工具进行计算，算出鱼雷航速、偏转角等数据。

　　　　根据林水杰的要求，鱼雷必须击中油轮的中部偏后方一点，那里才是要害部位。否则，一枚鱼雷无法击沉一艘数万吨级大船的。只有击中油轮自身的燃油舱，引发船内燃油剧烈爆炸，这样燃爆的油料就能引燃油轮运输的原油。唯有如此，才能用一枚鱼雷击沉一艘超级油轮！若是打在别的位置上，鱼雷的爆炸未必能够引燃粘性很强，燃点高，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点燃的原油，单雷就未必能够击沉一艘油轮。

　　　　不久之后，第一枚鱼雷的数据被算出，根据绘图室送来的数据，林水杰向鱼雷舱下达了命令，做好了鱼雷发射前的准备。紧接着，第二枚鱼雷、第三枚鱼雷的数据都被计算出来。根据绘图室算出的数据，鱼雷舱中的鱼雷手们，紧张的给鱼雷进行定深、调速，并调整偏转角，做好发射前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林水杰手握着潜望镜手柄，对准了目标。“一号、二号、三号鱼雷管准备，五、四、三、二、一，鱼雷，三管按顺序发射！”

　　　　“嘭”随着压缩空气急剧膨胀的声音，三枚鱼雷先后冲出鱼雷管，分别向前面三艘日本油轮的方向扑了过去。

　　　　鱼雷尚未击中目标，这时候，四号到六号鱼雷的数据也被送回。这三枚鱼雷的航速，被调到最高，而先前的三枚鱼雷的航速却是比较慢。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在不同时间射出的六枚鱼雷可以在几乎同一时间内击中目标！否则，如果先发的鱼雷击中目标，而后发的鱼雷还在半途中，日本油轮就会引起警惕。到时候，只要日本油轮改变航向，并改变航速，后面三枚鱼雷就会全部落空，无法击中目标。

　　　　第二轮攻击，三枚鱼雷分别向后面三艘日本油轮射去。

　　　　林水杰双手紧握着手柄，从潜望镜中死死盯住日本油轮，根据计算出的鱼雷碰撞时间，他在心中默默进行倒计时，只等待那振奋人心的碰撞时刻。要知道，这一次他们可是一次要击沉六艘油轮！一会儿再用尾部鱼雷管击沉一艘，就是七艘！这七艘油轮加起来，总吨位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吨级啊！

　　　　这可是一战，就能让林水杰获得王牌艇长的荣耀！

　　　　“十三、十二……四、三、二、一！砰！”林水杰在心里喊道。

　　　　但没有听到期待的爆炸声，也没有见到日本商船船舷腾起冲天水柱。

　　　　林水杰的心抽动了一下，但就在这个时候，潜望镜中看见，第一艘日本油轮的右舷突然腾起一道乳白色的冲天水柱！

　　　　“轰”剧烈的爆炸声通过海水传了过来，大白鲨号潜艇的艇舱内，听到这一声巨响。

　　　　艇舱内，所有的艇员们纷纷发出欢呼。

　　　　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爆炸声传来。还没有等到艇员们欢呼雀跃，第三声、第四声爆炸声接连传来。

　　　　林水杰从潜望镜中看到，第一艘中雷的油轮腾起大火，火势迅速向两边的运油舱方向蔓延。相信不久之后，这艘油轮就会烧成一片火海。而第二艘中雷的油轮，也燃起大火。再转动潜望镜看后面，后面几艘油轮舷侧腾起的冲天水柱尚未完全落下，船上已经喷出了一团火球，破碎的零件和各种物体，向四面八方飞出。

　　　　第五艘和第六艘油轮的船舷，也接连腾起了冲天水柱。

　　　　爆炸声接二连三传来，大白鲨号的艇舱内，沉寂在过年的喜庆之中！

　　　　“还剩下最后一艘油轮！它要跑！”林水杰大喊一声。

　　　　剩下的最后一艘日本油轮，向左转向，并加快到16节的最大航速，拼命向北逃窜。

　　　　“我们在海底追不上他们！紧急浮出水面，追上去！”林水杰大喊着下了命令。

　　　　海水向两边排开，大白鲨号潜艇就像是一条出水的蓝鲸一样从海中冒出。紧接着，潜艇就启动了柴油机，轮机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潜艇加快马力，很快就加到全速，向逃窜的日本油轮追赶过去。

　　　　“咣”潜艇甲板炮吐出一团火球。

第十三章　训练川军（）　
王瓒绪抵达的当天晚上，军纪军规和训练手册就已经发放下去。

　　　　川军士兵看到手册，虽然训练的严格和残酷的淘汰制度大为不满，但他们有意见也不敢说出口，只能把牢骚话咽回肚里。

　　　　相比之下，有部分川军军官却对那些军纪军规不以为然。在这几日的修建兵营时，有人借口逃避劳动，有人偷偷逃避劳动，甚至还有人公然拒绝参加劳动。

　　　　对那些公然拒绝参加劳动的川军军官，李峰让李锐宣读了军纪，然后以违抗上级命令的罪名把那些军官给绑了，当着川军士兵的面处死抗命者。

　　　　王瓒绪听说要要处死自己从四川带来的一批军官，连忙赶来，向李峰求情，要求李峰放过那些军官一马。

　　　　李峰当即回绝了王瓒绪：“公然抗命者若是不严惩，今后如何指挥得动军队？这些害群之马必须铲除！否则就不能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

　　　　王瓒绪无奈，他知道寄人篱下，而且李峰部装备精良，自己根本无法对抗，于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警卫旅处死那些川军军官。

　　　　川军士兵们对那些平日里骑在自己头上，欺压自己惯了的军官成为枪下之鬼，都暗暗喜在心头。

　　　　至于那些暗中抗命，以及找借口逃避劳动的川军军官，李峰采取了两套办法来对付：那些只是逃避劳动的军官，被警卫抓住后，要他们背诵军纪军规，并关禁闭十日，同时对他们进行警告：“若有再犯，定杀不饶！”而那些不仅逃避劳动，而且抽大烟的军官，李峰直接下令，先打四十军棍，然后驱出军队永不录用。

　　　　惩罚了一批人之后，所有军官全都老实了，包括王泽浚在内也老老实实的参加劳动。不过这家伙居然没有在自己岗位上工作，而是去找同样参加劳动的黄小凤献殷勤，想要帮她挑土。黄小凤二话不说，微笑着接受了王泽浚献的殷勤。而她自己却默不作声，转身去了另外一边，挥动铁镐，同其他官兵共同劳动。

　　　　待到上午的劳动结束，黄小凤才突然把脸一板，发问道：“王长官，你自己的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也知道了，黄小凤宣读了军纪，倒霉的王泽浚被罚五百个俯卧撑。他当然不能完成，于是中午没饭吃，饿了一个下午。

　　　　王瓒绪见爱子受罚，于心不忍，去找李峰求情。

　　　　李峰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他：“治易啊，令公子受罚，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们是革命军人！上级命令下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公子为女色自作主张，擅离职守，这样的事情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