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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抗战-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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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听着，皱起眉头。等那名军官离开之后，他站起来，端起酒杯道：“各位，我李峰内人有急事，我先行一步，请各位恕我不能相陪。”
有人喊道：“李长官，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们吃完饭就这样回去？那多无聊？”
李峰微微一笑，给那些达官贵人打了一阵兴奋剂：“各位请放心吧！我这里有大都会花园舞厅的票，用完晚餐，想去的，都能找我的警卫员领取。舞厅的交际花都已经联系好了！只要去了，就有人招待。好了，我李峰先行告辞，祝大家吃得高兴玩得愉快！”
“李长官，您放心去吧！”酒桌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都哄笑起来。
回到自己在淞沪警备司令部的指挥室中，李峰步入通讯室。
一名女通讯兵摘下耳机，站起身向李峰敬礼。
“怎么样了？给冯长官的急电发出了没有？”李峰问道。
“发了，冯长官也回了电，请长官过目！”女兵递上冯玉祥的回电。
李峰给冯玉祥发去的电报是，让冯玉祥不要吝啬好武器，武器打没了打坏了，还能再造。人，才是宝贵的，人死了不能复生。想要保留更多宝贵的力量，就把所有的好武器全部用上去！打坏了，这里还有再生产的。犯不着去同日寇拼白刃战。
冯玉祥回电说：“虽然有一些精锐武器，无奈数量太少，只有少数精锐团才有装备。那些精锐团若是投入到正面战争中，恐怕很快就会被日寇吃掉。目前我们还不是很有实力，必须保存宝贵的精锐部队。”
李峰看了冯玉祥的回电，摇了摇头：“大哥啊大哥！难道就让我们的弟兄们用血肉之躯同钢铁拼吗？哎！”
真实历史上，冯玉祥的西北军就真的穷得只剩下大刀片吗？答案是否定的，作为称霸西北多年的冯玉祥，即便是再穷也有一定的精锐装备。更何况，苏联曾经给过冯玉祥1600万金卢布的巨额支助！冯玉祥曾经从苏联那里得到大批步枪、机枪、山炮、野炮、迫击炮甚至还有火焰喷射器之类的精良武器。而冯玉祥，又从苏联人给的现金支助，组建了一支全部装备一长一短双枪的手枪旅，手枪旅所用手枪，全部是德国原装进口毛瑟手枪。
从各种历史资料可以看出，冯玉祥其实并不穷。
但为什么他会失败呢？因为他首先是一个军阀，尽管他是一位爱国的军阀，但还是一个贪图小利，舍不得“铺张浪费”的“土财主”。他打仗，从来都是先把装备粗劣的军队推到前头送死，让自己的精锐在后面。
结果中原一战，蒋介石击败了冯玉祥那些装备差的军队，又用金钱收买了冯玉祥装备最精良的韩复渠部。其结果是，冯玉祥苦心经营的精锐，最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事实上，一味保存实力，也不是冯玉祥一人的做法。在派系林立军阀割据的时代，换成任何一个军阀，即便是代表中央政府的蒋介石，也是这样做的。
可惜李峰又无法左右冯玉祥，于是他对那通讯兵下令道：“你马上给阎长官发电！要他火速派遣航空兵和精锐的第一骑兵军增援保定！否则，保定很快就会面临危机！那些航空兵和骑兵第一军，其实是我的人，阎长官没理由扣住他们的！”
“是！”通讯兵转过头去发电。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通讯兵接到阎锡山的回电。
她站起来，转身敬礼，递上电文：“报告，阎长官回电了，请长官过目。”
李峰接过电文一看，只见电文上写着：“山西阎锡山电：保定有刘经扶长官的第二集团军，那是中央军精锐部队，云龙兄弟不必担心！更何况，我们的航空兵只有区区一百余架飞机，又如何同日寇上千敌机对抗？与其出击送死，不如保存实力。否则，日寇一旦攻击山西，你我手中将无兵可用啊！”
李峰又让通讯兵给阎锡山发电：“若是不愿出动第一骑兵军，可出动张自忠的乌海警备部队，虽然这支部队比不上骑兵第一军，可也算是精锐！而且拥有数量庞大的防空火力，抵达华北，足以抵挡一阵。”
阎锡山又回电：“日军即将向张家口一带发动攻击，我们必须守住南口，不可轻举妄动！倘若南口失守，山西形势岌岌可危。”
李峰叹了口气道：“冯长官一心保存实力；阎长官畏手畏脚，如此一来，只能让更多的热血汉子流血牺牲！那刘经扶，根本靠不住！”
“长官，刘长官怎么靠不住了？他不是常胜将军吗？”通讯兵不解的问道。
李峰知道刘峙此人，在抗战之前，确实是常胜将军。可是碰到日本人之后，刘峙从此就再也没有打过一场胜仗。日军攻击保定，刘峙把数十万中央军丢在保定，自己一路逃到河南。结果因为失去了指挥，数十万中央军很快就被日军击败。想到这里，李峰道：“刘经扶此人，只能打顺风战。当年对付比自己实力弱的军队，他能打。但我知道的，刘经扶若是碰到强敌，必然不战而退！华北数十万中央军岌岌可危啊！”
这时候，李峰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万寿山！他已经宣布誓死效忠我！虽然现在，他在表面上是阎锡山下属，但只有他敢于违抗阎锡山的命令，只听我的！对！火速给万长官发电，让他迅速增援华北！”
“是！”通讯兵戴上耳机。
十五分钟后，万福麟回电：“李长官一声令下，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万福麟也将万死不辞赴汤蹈火！”
就在万福麟即将启程之时，他又接到阎锡山来电。
阎锡山让万福麟迅速率部进入山西，以加强山西一带的防御力量。
参谋长赵锡庆捏着阎锡山发来的电文问道：“长官，阎长官下令让我们进入山西，而李长官又让我们前往北平增援，我们如何是好？”
万福麟吼道：“当然是听李长官的命令！要不是李长官，我们现在有那么精锐的装备吗？记住了，我们的命都已经卖给李长官了！为国捐躯，我万福麟死而无憾！”
随后万福麟就下令，让驻扎在归绥一带的本部第五十三军，立即连夜启程，紧急调遣了三十多列军列，火速往华北方向增援。在万福麟部刚刚离开归绥，李峰又是一封电报发到了万福麟的专列上。
“报告！李长官来电！”通讯军官站起身，向万福麟敬礼。
“念！”
通讯军官打开电文：“李峰于上海电：因为敌寇占有重武器方面的优势，贵部不可随意把主力部署在平原地带同敌军决战，务必利用北平西部和北部山区，同强敌周旋。以少数兵力进入平原，解救第一三二师的同时，把日寇引入山区歼灭！”
万福麟点了点头，让通讯军官回电：“去给李长官回电，就说万福麟已经明白！一定按照他的指示去办！”
“是！”通讯军官退下。
北平南苑第29路军守军阵地。
入夜之后，日军试图发起夜袭，偷取守军阵地。
但日军的夜袭被守军发现，在黑暗中，双方士兵用机枪对射了一阵，又用手榴弹和手雷相互投掷，随后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漆黑的阵地上，杀声震天，惨叫声连连，双方的士兵摸黑夜战，各付出了三百多人的死伤。
偷袭的日军，又被英勇的29路军官兵打退了回去。
7月19日白天，日军再次发动疯狂进攻，又是一次次被守军打退了回去。经过一个白天的激战，日军总算是推到守军的第二道战壕中，占领了一部分守军阵地。
当天夜晚，守军在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掩护下，发起反扑，以白刃战夺回了白天失去的部分阵地。
就这样，南苑之战拉锯了四天四夜，日军伤亡惨重，还没有攻入兵营内。
到了第五天，日军一度突入到南苑兵营的第四道防线跟前。这时候，一直没有开火的一座大型母堡突然开火射击。三层的射击孔，疯狂的向外面吐出火舌。整座巨大的母堡，变成了一头四面吐火的火刺猬。暴雨一样的机枪子弹，打得靠近母堡附近的日军死伤累累。同大母堡相互呼应的单兵地堡、散兵坑和轻机枪阵地，也吐出长短不一的火舌，绵密的火网笼罩在敌人头顶。趁着日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的机会，一批29路军敢死队员，携带着手榴弹和刺刀，向敌人发起了反冲锋。
三百多勇士，歼灭了突入到第三道战壕内的五百多名日军，这三百多名勇士只剩下二十多人全身而退。
第二十三章 涿县会战（1）（）
尽管日军又一次遭到惨重的损失，但那座暴露了目标的大型母堡，随后就遭到日军轰炸机和重炮的狂轰滥炸。成排的炮弹呼啸着落下，拼命砸落在这座大母堡上。紧接着，日本人投下的炸弹，也相继击中了这座巨大的母堡。
中弹的堡垒，上层被炸塌，炸弹从打开的“天窗”钻入，炸毁了最上层之后，又是一排落地的炮弹和炸弹落下，摧毁了母堡的第二层。大型工事内，火光熊熊浓烟滚滚，留守在里面当观察员的三名战士被炸得尸骨无存，上面两层的重机枪也全部被炸回到零件状态。滚滚黑烟，从被炸开的“天窗”喷了出来。
日本人用了十多枚200公斤炸弹和两百多发150毫米炮弹，把这座给他们极大杀伤的大型母堡炸成上面两层一片废墟。
紧接着，日军再一次发起疯狂的进攻。
但是只剩下一层火力点的大型母堡，又一次吐出了复仇的火焰。
冒着滚滚浓烟的地堡，仍然耸立在日军前进的道路上。收割生命的火镰一排排扫过，冲过来的日本人接连中弹。
最终，日军以掷弹筒发生榴弹，组成烟幕屏障，再以敢死队携带着炸药包抵近爆破。当日军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伤亡之后，终于把这座只剩下一层的母堡夷为平地。
日本人冲破了第四道防线的一处阵地。
守卫在那里的一个连，经过激烈的白刃战，最终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
守军发起反扑，以机枪封住了日军机动的道路，再以敢死队发起白刃冲锋。反扑的中国士兵投出手榴弹之后，由携带着大刀的敢死队扑上去同敌人展开肉搏战，又一次歼灭了一个中队的日军。
日军久攻南苑不下，于是改变战术，向侧翼发起攻击。
冯玉祥布置在侧翼的第37师和第143师，原本是用来接应第132师的预备队。谁知因为汉奸出卖，日本人得知，冯玉祥的主力部队第37师和第143师就在涿县西部太行山余脉一带待命，这样的布局，一方面避开日军锋芒，另一方面可以随时准备增援北平。
天津，日军华北驻屯军指挥部，已经升级为日军华北司令部。
日军一名参谋军官步入，向香月清司敬礼：“报告司令官！我们已经发现冯玉祥部主力部队的行踪，就在涿县西部山区丘陵一带活动！冯玉祥的两个师，同北平形成犄角之势，他们随时可以增援南苑。”
香月清司走到地图前，拿起红蓝铅笔，比划了几下，转头对在场所有军官说：“各位，那冯玉祥的意图，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他放弃了北平，然后以少数兵力驻守南苑，凭借着南苑坚固的工事群，拖延我们的时间。而他的精锐，布置在西面山区和丘陵交界之处，等待时机接应进攻我们，并随时可以接应他们南苑的军队撤退！我们与其把宝贵的兵力消耗在南苑这弹丸之地，还不如向西面冯玉祥的主力发起攻击！”
日军参谋长桥本群少将站起来：“司令官阁下，冯玉祥既然把他的军队驻守在山区，那说明他早有准备。在山区地形中作战，易守难攻，我们如果向他们山区攻击，必然会遭到支那军队顽强的抵抗。依我之见，应该直接攻击涿县县城，并一路南下，沿着华北平原推进，直取保定，夺取整个华北。”
“不！”香月清司用铅笔狠狠敲了一下地图，“山地作战，是帝国作战计划中不可避免的一道环节！各位，你们看地图，帝国军队若是要扩大战果，必然要发动山西决战！山西是华北的天然堡垒，支那人在两年前，就已经在山西修筑工事，准备抵挡我们进入山西！这说明山西的位置何等重要！要打山西，就避免不了山地作战！这次我们攻击涿县西部，也是作为山地战的一次演练！只有让帝国军队熟悉了如果对山地攻击，在日后进攻山西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怎么打！”
板垣征四郎站了起来，说出了关东军制定的日军进攻计划：“各位，今天我说一下华北地区的作战计划：我们兵分两路，我们这一路，是主攻华北平原，沿着平汉路，一路向南推进到石门；另一路大军，是东条将军阁下率领的大军，从蒙古草原进入，一路向张家口发起攻击，夺取南口。等两路大军分别攻陷石门和张家口之后，我们将会分别从东面和北面两个方向，直取山西！届时，山西将成为帝国囊中之物！”
已经经过充分准备的日军，调遣了最精锐的第六师团和第五师团，加上第十四师团和第二十师团，以四个师团十多万大军的兵力，向第37师和第143师发动疯狂进攻。
1937年7月24日，日军逼近了冯玉祥的第37师和第143师驻地。
原本冯玉祥把第37师和第143师拉到涿县一带，是打算保存实力，并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日军突然出现在冯玉祥的两个师面前，一时令冯玉祥有些措手不及。
这时候，冯玉祥得到了李峰发来的密电，说已经派遣第53军增援自己。
很快冯玉祥又接到一封电报，是万福麟发来的。
参谋军官打开电文念道：“万福麟电呈冯长官：原本我军将前往涿县协助贵军，谁知日军行动比我军快了一步！敌酋东条英机率所部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独立混成第十一旅团，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堤、大泉支队和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共计五万余日军，以及伪满军三万余人，外加伪蒙军一万余人，已经抢先一步，十万日伪军封死了平绥铁路线，我军被堵在张家口！”
“狗日的！小鬼子动作也够快的啊！在华北平原上一下就集中了四个师团，又在察哈尔一带集结了四个旅团和一个飞行集团！”冯玉祥骂了句。
日军不仅堵住了万福麟部增援北平的道路，也令山西的阎锡山惊慌失措。
虽然阎锡山已经预料到，日本人将会从张家口大同一带打进来，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日军的速度居然如此迅速。于是他一方面下令，让万福麟部堵住日军，力保平绥线交通，另一方面下令傅作义、罗勇和张自忠迅速赶往张家口。
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
一名参谋军官急匆匆走进李峰的房间，敬礼道：“报告长官！万长官来电，敌酋东条英机带着十万大军，抢在我们前面一步，已经切断了平绥线交通！万长官部被堵在张家口，无法驰援北平！”
李峰听了汇报之后，皱起眉头，走到地图跟前比划了几下，随即下令道：“去给万寿山发电，让他就地驻守，必须守好张家口！另外，再给罗勇发电，他的骑兵第一军是一支机动部队，不可用来固守，寻找时间，攻击敌军后路！”
“是！”参谋军官退了下去。
李峰叹了口气，两手一摊，无奈的对王亚樵说：“大哥，北方不是我亲自指挥，而且军队派系林立，北方的战不好打啊！我现在真正能够指挥得动的，就是南方自己的一个军。我只希望在上海能够打好！”
“事已至今，也只好如此了！”王亚樵道。
南京总统府。
勤务军官黄仁霖走进客厅，向蒋介石敬礼：“报告校长！北方来电！中日谈判已经彻底破裂，日军集结二十多万大军，向我华北发起疯狂进攻！”
蒋介石长叹一口气：“仁霖啊，我经常说的，和平未到绝望之时，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亦决轻言牺牲。今天事已至此，和平已到绝望之刻，牺牲已到最后关头，御侮救亡，义无反顾！我誓与暴日誓不共戴天！”
“校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蒋介石站了起来，突然大吼一声：“打！唯有死战到底！你马上传令下去，让汤恩伯率领第十三军和第十七军，迅速赶往南口、赤城、龙关一带，协助晋军阻敌。再让卫俊如率其所部，驰援山西！还有，严令刘经扶，务必守住保定！”
“是！”
黄仁霖敬礼，正欲退下，却又听到蒋介石喊了声：“慢！”
“校长还有何吩咐？”
“把辞修和文白都叫来！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是！”黄仁霖敬礼，退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诚和张治中来到蒋介石总统府。
“辞修，文白，你们坐吧！”蒋介石招呼道。
两人坐了下来，蒋介石转头问陈诚：“辞修啊，你总是说，若是中日开战，我军无法守住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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