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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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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慢慢的“公士”又作为笼络朝鲜上层群体的工具,委任部分朝鲜人为“公士”,当然其必须是亲华人士,以协助统监府维持社会治安,这也是统监府插手朝鲜政务的一个手段。统监府遇有重大案件发生时,可指定一位或两位以上“公士”,作为调查专员,以示主持公道。而这也是“公正之士”的由来,而出于平衡的需要,同样委任了华籍“公士”。

    也就是从那时起,“公士”分成所谓的“官守”与“非官守”,前者授于华朝人士,后者授予“外籍人士”,其更倾向于荣誉称号,更没有监督调查之权。

    在东北总督府设立后,因朝鲜统监权仍由东北三省总督属理,所以其仍继续委任朝鲜“公士”,但这时却又面对一个问题,有不少“公士”随府迁至东三省,他们在东三省是否有履行“公士”职责的职责?在是否于东北委任“公士”,也存着争论,最终与会人士认为,“公士制度”可以保证一些热心于社会服务及有贡献之人士,继续协助政府执行施政,理应继续推行。不过因为种种顾虑和其它原因,主要是当时的“地方贤达并非是亲府人士”的原因,所以并未于第一时间推行,但对外界来说,这自然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外界看来,总督府暂不授予“公士”,是因为大家都尚未做出直接“有利于东北”的贡献。这才是未予推行的原因所在。

    今年经过一年半的考察之后,总督府方才决定于东三省内委任76名“公士”,而作为东北最大的私立医院创办人、院长的林若成则是第一批“公士”之中,只待元旦后与总督府接受任书,宣誓之后,即可就任“公士”。

    而林若成并不知道的一点是,76名“公士”之中,东北本地人甚至不到三分之一,而导致这一局面的根本原因在于最初东北人对总督府的抵触,而像林若成这样从关内来的新移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总督府在东北的建立而成就的,这使得他们甘愿协助总督府在东北的统治。

    收买人心,并不一定非要通过金钱,荣誉,有时候甚至能够发挥出超乎人们想象的作用,就像“公士”一般,在获知这一消息后,林若成更是于第一时间,真正意义成为了总督府的支持者,为了表示对总督的忠诚,更是于办公室和家中挂起了总督的挂像。人总是这般的现实,只有在得到最实际的利益之后,方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实在是有愧于总督大人之厚待,“公士”之职,非有有“重大贡献之人士”不能充任,我虽创办医院,勉强尚可算服务社会,然今后理应更加努力,所以。我决定把医院交给你们俩管理……”

    在获知这个消息后。林若成想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的医院,尽管大连西医院作为除陆军医院和医学院附院之外,第一家西医院,甚至在开业上,比前两者更早,但他依然感觉自己作的贡献,相比于这一荣誉,似乎有些不值一提。他理应作出更多的贡献。

    “爸爸、父亲……”

    在儿子们的诧异中,林若成摆摆手说道。

    “你们不要劝我,从元旦起,子南你们就接手医院吧,至于为父……嗯,我寻思年后是否能够创办一所医学校,现在东北,应该说全中国的西医生都太少了,需要我们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就在这时,佣人把圣诞主菜烤鹅端上来了。这只鹅硕大肥腴,鹅腹中还事先填装了馅料。经过厨子的精心烤制,金黄油亮的,诱人的香气更是能让人流出口水来。

    “啊,太好了!”

    见儿子们欲开口说话,林若成却耸了耸鼻子,用兴奋地赞叹打断了儿子们的话语,他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他的主意是不会改变的。

    “感谢主,赐给了我们这么美妙的烤鹅!”

    “噢,我来给大家分开!”

    作为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林夫人探过身子,拿起刀叉,亲自来切割烤鹅。

    林若成兴致勃勃地取过一块烤鹅,尝了一下,赞不绝口,

    “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而林子南叉起一块烤鹅,想起父亲的话来,便如骨鲠在喉,难以下咽,便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子南!”

    意兴正浓的林若成,瞧着儿子的样子,心知有些话,今天是必须要说的,于是便开口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苦笑了笑,林子南看着父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父亲,我担心我和子山会有负父亲的期望!”

    他担心自己的能力支撑不起医院,尽管在过去的一年间,他已经主持了医院绝大多数工作,但谁都知道,那同样也是依靠父亲的帮助。现在父亲却要撒手不再过问医院的事情,去办医学校,这……更重要的是医学院需要花很多的钱!

    “你们总有一天,要甩开手来!”

    林若成并没有给予儿子们更多的安慰,

    说话间,佣人又把“圣诞布丁”端上来了。这是一种远比平常布丁内容丰富的布丁,原料除了面粉和鸡蛋,还有许多种干果仁,以及干柠檬皮、糖和香料,制作极其费功夫,要花好几个小时才能烘烤成形,最后浇上黄油和糖汁,还把白兰地点燃了浇在上面。当佣人端着它上桌的时候,那一团蓝荧荧的火苗把圣诞餐的热烈气氛推向了高潮!

    “噢,圣诞布下来了!”

    年少的孙子、孙女们快活地叫道,等待火焰熄灭之后,林夫人便立即动手去切,一边对丈夫说道。

    “今天是平安夜,公事还是改天再谈吧!”

    夫人的话让林若成连点头称是,这时林夫人却神秘地说。

    “圣诞布丁里面藏着一些小礼物,看大家吃到了什么,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在圣诞布了里藏礼物是西洋的风俗,通常这件事是由家庭主归去做的,一边搅和面粉和其他原料,一边默默地祷告着,祝愿每个家庭成员都如愿以偿。而作为一个教徒的家庭,现在自然也有这个习惯。

    “哎呀!”

    林夫人的话音未落,林若成已经惊讶地叫了起来:

    “我……我吃到了一枚银圆!”

    说着话的时候,林若成已经吐出了一块姆指大小银币,那是东北流通的一角小银元,尽管东北与朝鲜早已经推行纸币化,但银圆券只是“银圆兑换券”的简称,仍然是“凭券即附给银圆”的兑换券,虽说大多数时候,银元使用的场所越来越少,但并不妨碍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用银圆去带来特殊的彩头。

    “哈哈!”

    瞧着林若成的那般欢迎的模样,大家顿时开心地大笑起来,似乎是在为他的好运力而大笑。

    “这是发财的兆头,看来是要发财了……”

    “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商人,怎么会发财呢?”

    林若成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是喜气洋洋的,毕竟这是一个吉兆啊!古往今来,升官和发财从来都是一体的……

    而瞧着被父亲吐出来的小银圆,林子南和林子山两人想到却是另一件事——办医学院需要多少钱?以林家的财力能够支撑得起医学院的费用吗?医学院到时候会不会成为家里的负担?

    而看着父亲的那副欢喜的,一副想要为国家做出更多贡献的模样,他们从未曾见到父亲会像现在这般欢喜,就像是他找到了人生的价值一般,即便是当年大连西医院创办时,父亲也未像现在这般的高兴,那高兴的模样,就像是,像是……

    像是一个人的梦想实现了一般!

    是的,没错,今天,父亲在实现了梦想的同时,又给自己制定了一个更为远大的梦想与追求!人生不正应该如此吗?

 第113章 国商(求月票)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追求,概括的来说,也许四个字就可以诠释一切升官发财,似乎这代表着几乎所有人的梦想。但并不是所有人,这个梦想对于有些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俗套了。

    人生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在如果说同文学院教会了徐铁珊什么,恐怕就是教会了他梦想,出身商人之家的他,过去从未曾想过,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在很小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希望能够获得父亲的赞扬,不过似乎这是极为困难的,对于父亲来说,他只是一次意外的“产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离开远在的上海的家,到仁川读书。在读书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如同学们一般,于府中或于公司任职,如同他们一般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但那是自己的追求吗?

    至少对于徐铁珊来说,他并不甘心就那般平淡的度过一生,虽无论是于府中,亦或是公司都足发挥他的才智,但徐铁珊有更多的追求与梦想,同文学院教会了他梦想。

    作为富家子弟,尽管只是庶出少子,他也有能力作出自己的选择。于学校中图书馆中看过西洋人游记的他,被外面的那个世界吸引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校长同样也是一名旅行家,他书写的《泰西策》不正是在周游列国的基础上书写的吗?

    于是怀揣着青年人特有的梦想,徐铁珊把目光投向了外界。从家中得到了一千多元的旅费之后,作为一名旅行家,他从仁川出发,向北,走过了远东。进入了西伯利亚,后来因为旅费将要耗尽,只得折返取道蒙古,回了家。原本他还希望再次从家中获得资助,但他的那个父亲却果断的拒绝了儿子的“败家”,不过还好他的旅记在报纸上热销。而且还有人愿意赞助他继续旅行,所以他便继续留于东北以获得资助。

    就像那个旅途一样,人生充满着太多的转折,当他满怀崇拜之情的去见校长时,校长却给他指出了另外的一条路。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的人生之路发生了改变。

    当他连身上的尘土都未洗尽,再次踏上征程的时候,他的身份不再是旅行家,而是一个商人。与普通的商人不同,他是一个肩负着使命的商人。

    使命!

    坐在微微摇曳的车厢中,徐铁珊的唇角微微一扬,这个使命,甚至比他想象的更为容易一些。一切就像是最初猜测的那样,极为顺利,先是旗公们未加阻拦,再到驻蒙大臣的沉默。失去了官府作为支撑的晋商,尽管百般不愿。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外蒙贸易垄断就此被打破的事实。

    不过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在徐铁珊的眼中,以官府为支撑的旅蒙商人,在失去了官府的支持之后,完全不值一提,当然。那些人对东北的忌惮,才是最根本的原因,相比于商行的进入,无论是驻蒙大臣也好,晋商也罢。都更担心东三省总督直接插手蒙古,那才是他们真正的忌惮,所以他们甘愿忍声吞气。甘愿眼巴巴的看着贸易行一点点的蚕食着蒙地的市场。

    想到这,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样也好,他们有这种顾忌反倒更有利于自己,更有利于东北在蒙地的扩张,等到扩张的脚步完全迈开的时候,那时,就不再是旁人所能阻挡的了,还有那些试图从中渔利的蒙古王公,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蒙地已经尽为东北控制了,至少到那时,他们已经无法改变这一现实了。

    对于火车上的乘客来说,这个满面胡须、穿着卡其色洋装的人着实有些古怪,那莫名其妙的笑容浮现时,让他身边的更是略微向外坐了坐,不过坐在他对面一位穿着长衫,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却是好奇的瞧着他,在徐铁珊收起笑容,感觉到面前的视线,投去一个笑容的时候,便听那位中年人说道。

    “这位先生莫不是于土地调查局当差?”

    瞧这人风尘仆仆的模样,中年人只把他当成了土地调查局的调查员,那些调查员可不也是洋礼帽、洋猎装长筒靴的打扮。

    “嗯?我……”

    先是一愣,徐铁珊连忙摇头说道。

    “在下怎么会是调查员,不过就是一个生意人罢了!”

    “哦,在下也做点小买卖,不知先生做什么买卖?”

    不知是不是为了打发时间,中年人显然对这个满面胡须的人充满好兴趣,也许是想听他说一些故事或者说商机,谁知道呢?也许会真的碰到什么商机也不一定,不过徐铁珊倒是没有谈到太多的生意上的事情。反倒是与其天马行空的胡扯起来,还别说,这样还真能打发时间。

    “老兄这次去大连想来也是为了买卖吧?网”

    做了半辈子的中年人,又岂会没有看出这人的谨慎,最后便轻声询问道。

    “嗯!”

    当然是为了买卖上的事,若非如此,又岂需要去大连,准确的来说,是去大连见贸易行的大股东!

    或许当初他向校长立下军令状不费府中一分一毫,但是校长并未让他承担所有的风险,而是由个人拿出了十万两作为股本,甚至就连商行所用的马车,都是校长“徇私”打了招呼后,他才能从军中购得的二十几辆以及其所需要洋式重挽马,换成旁人,怕是想买也买不到这些东西。

    而这次到大连,除了见校长,向这位贸易行最大的股东汇报此行的收益之外,更重要的是向校长汇报另一件事儿,那件事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啊。

    列车的速度并不算快,但行驶一夜之后,在清晨时分便到了大连,在徐铁珊走出大连火车站的时候,因为提前打了电报的关系,人不过只是刚一出车站。他便看到接站的牌子,然后径直走过去,那人二话不说,便领他到站外坐上了一辆马车,直奔官邸的所在的府邸街了。

    “……在草地上到处可见随意丢弃的羊毛,而有些在毡账的周围更是堆积着大量的黄灰色的羊毛。甚至那些堆积如山的羊毛堆下,已经沤为黑碣色正如同内地沤肥一般,完全不加一丝利用,这是因为用不完,所以都被遗弃了,只不过蒙人丢弃的羊毛,即便是其毛质粗糙,那也是羊毛,可以制毡、可以制线也可制呢……”

    尽管上一次也曾看到同样的情景。但那一次徐铁珊并不了解羊毛的价值,而现在他却深知校长的打算,未来的蒙古将是东北的牧场,为东北提供换取外汇的羊毛,那是每年数亿元的市场,换取的外汇足以支撑东北的市场。

    “嗯,确实是这样,蒙古绵羊是粗毛羊。除蒙古特异用于织褐、栽绒、作毡耗用极少数一部分之外,因为运输问题。几乎从未曾运出过草原,所以其用途大都是被遗弃,这也是蒙古人现在主养山羊的原因,毕竟他们需要用山羊还息……”

    甚至山羊还是蒙古荒漠化日益严重的根本原因,山羊与绵羊不同,其啃食时会连草根一起啃食。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间,迫于债务的现实压力,山羊慢慢的取代蒙古绵羊,而在山羊连根啃食下,一个个草场越发的荒凉起来。

    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蒙古人养山羊,因为相比于绵羊,山羊更易过冬,而且还债时晋商只认山羊,这是因相比于绵羊,只有山羊能够从蒙古草地一路被赶到京城。

    相比之下绵羊反而更适合蒙古,不过并不意味着绵羊没有缺点,它们不像蒙古山羊一般,能耐得住冬天的粗饲料和严寒,它们冬天需要适当的饲料补充。当然也会带来一个意想不到好处——一方面是未来东北可以向蒙古输出以玉米等物为主的饲料,另一方面又能够促进蒙古人的真正定居。

    “可他们并不知道,山羊对草原危害很大;因为它们会把草根抛出来吃掉;造成草原退化,最终又会导致草原严重失衡;导致常年干旱;沙尘暴肆虐;把地表土壤吹走;使草根裸露;大面积沙化……”

    念叨着后世几乎世人皆知的一个事实,唐浩然端起餐桌上的稀饭喝了几口,然后才继续说道。

    “所以,即便是基于保护草地的原因,我们也应该把这一局面扭转过来。让蒙古人主动的养起绵羊来。”

    “校长,其实让蒙古人养绵羊很简单,就是要有人收毛,没有人收毛,他们又岂会养绵羊,而晋商不收羊毛,是因为运输问题,虽说这次回程的时候,我们运回了一百多吨羊毛,但这是因为距离近,如果再深入几百甚至上千公里呢?”

    蒙古的羊毛不值钱,是因为运输的问题,对此,唐浩然又岂能不知道,即便是在几十年后,蒙古的羊毛依然不值钱,直到西伯利亚铁路以及京张铁路筑通之后,蒙古的羊毛才从废弃物,开始慢慢的显现价值,可即便如此,收购商也是几乎白拾的价格收购羊毛,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汽车时代,直到汽车出现后,才从根本上解决了运输问题。

    “铁珊,你的意思是?”

    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徐铁珊,唐浩然笑着反问道,因为他是自己的学生,所以才会邀请他与家中吃早餐,当然他来的时间也正是时候。

    “修铁路,校长,以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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