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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穴来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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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他有什么心事?余正行编谎称自己是记者,听说这一带有个叫“十八里铺”的地方养蝎子致富,所以专门来采访;他现在等昨天来过的两个人,说好要一起去的,去晚了怕当天回不来。老板娘听说余正行是记者,脸都吓黄了,说方圆十几里,只有山后一个叫下巴洋的地方,因为交通不方便,政府帮着大家才迁到公路边居住,住在这里的人家就是从那儿搬迁过来的。至于“十八里铺”,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种怪地名。余正行不等听完,人先热起来,周身微湿,腋下有一线冷汗滑落。本地人尚不知的地名,杨飞龙何以知晓?正想时,老板娘试探问他:“你真是记者?昨天和你一起来的两个人也是记者?”余正行模棱两可,问道:“那两人以前来过这里吗?”老板娘告诉他:“前几天他们来过一次,吃过中饭就走了。”小梅在一旁补充道:“我也想起来了。那天他们进来就问有没有电话,还打过手机,我好像听他们说,一点信号都没有,很理想,弄不清是什么意思。”就在一瞬间,余正行的心早已滑向无底深渊。怪不得他有时候觉着这“十八里铺”听上去好生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有时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过去为这事想得太多,脑子里生了根,现在终于想起来,这地名曾出现在电影《红高梁》里,不过那是个酿酒的地方,酿出的酒叫“十八里红”。不用说,他遇上骗子了。现在的问题是,他连这个骗子是不是杨飞霞的弟弟也不清楚。他暗骂自己真是愚蠢透顶,糊涂虫,心太软,竟会轻易地相信别人的鬼话,蒙在鼓里被骗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眼前有人,他真恨不能狠狠甩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愤恨自己吃一堑而未长一智,年前就被不守信用的合伙人害得倾家荡产,到现在都还有后遗症,如今所犯的错误更加低级,真他妈的存心想为自己写墓志铭了。

  

第二十七章(4)
老板娘在一旁小心地问他:“余老板,你的脸色咋介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余正行面无血色,手脚冰凉,就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去房间躺一会儿。

  老板娘想起昨天那两个家伙把余老板一人丢在这里后,眼睛一眨就跑得无影无踪,也觉出事情不太妙,叫小梅先扶余老板上楼。

  余正行坐在床边并不躺下,他定了定神,对正给他倒茶的小梅说:“小梅,我的事已经办完了,现在想马上回去,如果你要跟我走,我倒认识一家洗头店的老板,不过我只能把你介绍过去,以后我可能没功夫关心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小梅以为他故意上楼找机会告诉她要走的事,激动地说:“余大哥,你放心,只要你把我带出去,凭我这双手准能挣到饭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你要洗头,就来找我,我不收你的钱。”余正行苦苦一笑,夹起包下楼去,这个鬼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老板娘奇怪他才上去又下来,正要问,余正行对她说:“老板娘,跟你商量个事,我想把小梅带到城里去,你同不同意?”小梅这时已提了个旅行袋从楼上下来。老板娘见这情形,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故事,动情地嘱咐小梅说:“小梅,你在我这里有一个月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也找不到放心的人带你走,今天是你的运气来了,想走就走吧,以后日子过好了,别忘记在深山冷岙里还有我这个大姐,我就心满意足了。”小梅含泪叫她一声大姐,两人突然就抱头痛哭起来。哭过后,小梅说:“大姐,我知道,是你每天在保护着我,有时候你骂我其实是骂给客人听的,你为我也吃了很多苦,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恩情……”老板娘不要听小梅这般说法,就说:“好了好了,你这样说叫我太难为情了。”余正行为了向老板娘表示谢意,掏出两百元钱要交食宿费,老板娘死活不要,对他说:“山沟小店,做点小生意,打发辰光过日子,并不想发大财。”余正行猜老板娘怕他出去乱说而不接这钱,就塞在她手里,说:“你们也不容易,我怎好揩你们的油。”老板娘实在推不掉,从柜台里取了另一瓶五粮液来让余正行带着,余正行嫌提着不方便,小梅为他作主,放入自己的旅行包里,说她帮着拿,酒喝光了瓶子可以给她留作记念。

  按老板娘的指点,余正行和小梅沿着公路去找二十里外的一个小镇,那里有长途车。他们走的是一条乡村公路,少有车辆来往,行人更是鲜见。一路上,小梅见余正行板着脸,不敢多话,只在余正行要帮她拿行李时,露齿向他一笑,把旅行包一举半天高,表示自己有的是力气。

  快到镇上时,余正行手机“嘟嘟嘟”进来好几条信息。有信号了!他马上打电话找杨飞龙。

  ——呼叫等待,还有希望!

  ——有人接电话了。

  “啥人电话?”这是个陌生的声音。

  “我找、找杨飞龙。”余正行试探道。

  “下次找他不要打这只电话,这电话已经赊给我了。”对方关了电话,余正行脑子“嗡”的一声,空欢喜一场。

  回到市区,余正行第一件事就去“蓝蜻蜓”,打算先把小梅安顿下来,顺便向“卫生阿姨”打听是否知道杨飞霞弟弟的情况。进门发现,这家店已换了主人。听说新主人刚刚出去办事,又问不到原来的主人去了什么地方,余正行当下就没了主意。出了门,小梅怯生生建议道:“余大哥,要不你先回家,我到周围看看有哪家店在招洗头工?”余正行想了想说:“干嘛非要做洗头工?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会放心么?还是先跟我回去,找工作的事回头再说吧。”小梅不知道这“回去”是什么意思,揣测地问:“是去你家吗?”余正行反问:“不去我家去哪里?”小梅表情复杂道:“你老婆……会肯吗?”余正行讪讪一笑道:“要是有老婆的话,我还真不敢带你出来。”小梅听了不敢吱声,腿也不听使唤,站在原地不动了。

  已是下午四点来钟,太阳仍像夏天那么晒人,小梅的额头和鼻尖上沁出些许汗粒。在这偌大城市茫茫人海中,她只认识余正行,保险系数是很低的,本来凭着山里一夜的了解,以为真碰上了好人,忽听他自称是个单身——这把年纪还是单身——她开始怀疑这人的可靠性了。

  余正行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不小的错误,如果他把小梅领回家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妥,万一让徐丽知道,他如何解释两人的关系?而且,他也不了解她,别弄得“湿手着面粉”甩也甩不掉。他见小梅并不想跟他走,忙说:“我看这样吧,咱们一路上找找看,如果有招洗头工的,你就先去那里落落脚;如果没有,就先跟我回家歇歇脚,晚上再来碰碰运气?”不料小梅干脆地说:“还是去你家吧,我相信你。”

  恰在这时店主来了,余正行忙上前打听。原来店主是苏平的表妹,说他表哥赚到了钱,到科技园区办厂去了。余正行用电话与苏平取得联系,忙不迭地问他知不知道杨飞霞的下落,还问杨飞霞是不是有个弟弟。苏平问他打听这些干什么,是不是她弟弟向他借钱了。余正行惊奇他何以这么问,苏平直截了当告诉他:“千万别相信那家伙的鬼话,他是个骗子,凡是杨飞霞的老同学,那家伙能找到的都找过了,基本上是叫你搞投资养蝎子——我看那家伙才是真正的蝎子——都是以他姐姐的名义干的,杨飞霞为这事都快疯了。不瞒你说,我还被他骗了一回,要不是大家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早把他送进牢监里去了。”余正行急着问道:“你被骗了多少?”苏平道:“还好,一千多吧。”余正行听了心里苦苦的,不再问。想起小梅,问她想不想去做工人,如果想的话,他可以把她介绍过去。小梅想知道做工人一个月挣多少钱,听说一般也就是五六百块——当然,苦一点能有一千——小梅便说最好能在“蓝蜻蜓”做事,看这店的人气,一个月能轻松赚下一千五。“蓝蜻蜓”的女老板问小梅是否自己有住处,小梅看看余正行——余正行并没有表示——便摇摇头。女老板为难地说,来干活很欢迎,但她租的“集体宿舍”已人满为患。没有住的地方,余正行也不放心,当然更不能把小梅带家里去住,于是两人从店里出来,又到附近碰运气,但不是老板们不在店里无人拿主意,就是要自己解决住的地方。余正行走累了,从路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问的哥哪里洗头店多一点,有招洗头工的最好。的哥让他俩先上车,说全市的洗头店都装在他心里,哪里生意好坏他都一清二楚。余正行说当然要去生意最好的地方。的哥一踩油门,将两人带到一处叫“红梦小发屋”的店门口。店主也是个女的,见小梅人还利索,答应给她提供住处,试用一段时间。小梅乐不可支地道谢。余正行见店里的女子们多有妖气,放心不下,反复向店主交待,要照顾好小梅。回答自然叫他放一百个心。小梅见余正行即刻就走,忽有点依依不舍,趁着给他那瓶五粮液,试探地向他索要电话号码,以便日后联系。

  把小梅送到这种地方,余正行不知是对是错,他特意取一张名片给她,同时叮嘱道:“以后有什么难事,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小梅双手接过他的名片,脸上呈现出惊羡的神态。余正行以为这很自然,只遗憾那片子里的“总经理”已是“昨”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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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二十八

  从山里回到家里,余正行百事不问,打开五粮液,一仰脖子直灌下小半瓶去,然后跑到浴缸里用冷水狠狠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来回冲洗,仿佛有意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借着酒劲大叫,借着冷水刺激皮肤大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唱歌,把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弄得像个扩音器。

  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方面出了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过去做生意失败也好,破产也好,总还能给自己找个理由,这次受骗上当,真能把人郁闷死。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指望那个令人恶心的官司了,但据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马林就对他这么说。在长途车上,马林来电话向他汇报在杭州几日如何小有收获,临了要约他吃饭,说刚盘下事务所一辆旧桑塔纳,也算加入了“有车一族”,打算请哥们几个聚一聚,这无疑更触痛了他的神经——偏偏在他没车的时候别人就有车了;再说他不想见赵渊,就推说头痛。手机里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多数是徐丽找他,不知道是那盒磁盘已找着,还是找不着又问他要。回个电话倒也无所谓,但眼下心情不好,脸上的表情自己都觉得像在凭吊什么人,提不起这方面兴致,管她找没找着!至于赵渊也有电话来就显得滑稽——统统见他妈的鬼去吧!

  余正行就这么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竭,然后上床睡觉,但脑子却异常清醒:别说经商这步棋走错了吧?也许再回头秃笔重拾?不过诗是没必要写了,连弘歌都在张罗侦探小说了。自己是不是也在小说上做一番尝试?前不久路遇早年文学社的同事不是说,自己这些年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丰富的生活经历足以整几部大块头著作了?对,或许这就是一条现成而可行的生存之道!大学写作课上老师不是说过嘛,“写小说就是写话”!余正行突然觉得有话要说,一磆碌爬起来就张罗开写,书名就叫《诗人之死》,唰唰唰,一下笔就出来几千字,回头一改剩下几百字,无妨,“文章不怕百遍改”,再一改却只剩下个题目,其余的怎么看怎么像文字垃圾。照这个速度,要整出一部长篇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怕小说没写成,人早该饿死了。这一想,真的就觉得肚子饿了,再一看手表,惊叹时间何以这般不经用,都晚上八点了,本想偷个懒上床直接睡下算了,但怕这饥肠里的饿鬼等不到天亮要闹一晚上。他乖乖地收拾了文字垃圾,到外面找地方吃点东西,顺便找找灵感。

  金秋十月小阳春,夜里的气候也十分宜人,余正行开始漫无目标地在街上蹓跶。

  快餐店的摊子又上了人行道,余正行在一家快餐店门前犹豫是不是从中穿行,无意中听到一对母子的对话:

  “妈,您自己吃吧,我这些够了。”

  “妈要减肥,不能吃肉。”

  “妈……”

  “听话……”

  余正行觉得这做妈妈的已经够瘦,却说要减肥,好奇地坐过去,叫伙计上碗面条。

  母亲见有生人来,便将自己的半碗面条推到儿子面前说:“妈还有事,这些你都吃了,吃完了自己回家。”说罢,头也不回匆匆走了。

  余正行愣了片刻——刚才这妇女好生眼熟!尽管岁月已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年轮印记,当年明媚得让人心神不定的大眼睛如今已被鱼尾纹抢去了风头,而两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再也不可能在她头上编出来,可是,唇边的那颗美人痣,那抬眼看人的一个神态,让余正行百分之百地肯定,她不是杨飞霞又是谁——回过神忙起身找,恰恰要的面条上来,再向她走的方向看,人已不知去向。幸好,她儿子没走。余正行重新坐下来,边吃着面条边观察他。

  这是个大男孩,发育基本正常,从年龄上看该有十七八岁了,身穿校服,边上放着个大书包,一望而知是个中学生。这时,他仿佛在享受一顿美味大餐似的将母亲留下的半碗面条倒入自己碗里,美滋滋地吃起来。他吃得那么专心,哪怕一丝丝肉,一小段葱都吃得津津有味。受到感染的余正行好像也有了胃口,又要了两块大排,一瓶啤酒。大排上来,余正行自言自语:“嗬,这大排真不小!来,小伙子,帮我消灭一块。”说着,将一块大排夹到大男孩碗里。

  大男孩停下筷子,看着余正行道:“你吃不了可以退,干嘛要夹到我碗里。”看上去他好像不太高兴。

  余正行忙解释道:“对不起,我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自己干不了的事总要请朋友帮忙。”

  大男孩道:“我又不是你的朋友。”

  余正行道:“见面就是朋友,我老是这么认为。吃吧,别客气,如果你是成年人,说不定我还会请你喝酒。”说着自己喝起酒来。

  大男孩看着碗里的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余正行问他。

  “我叫杨扬。小名叫阳阳。”大男孩觉得面前这人并没恶意,在桌上就着汤汁写了自己的大名和小名。

  “这名字不错。读……高三啦?!不得了,不得了,一眼就看得出,肯定是块学习的好料子!我姓余,多余的余。还愣着干啥,我们都是朋友了,就算帮个忙。”

  阳阳犹豫着拿起筷子。

  “刚才跟你一起的是你母亲?”

  “嗯。”阳阳开始吃起来,但只捞碗里的面条。

  “你母亲姓什么?……噢,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个问题,不过我看她有些眼熟,使我想起小时候一个同学。”

  

第二十八章(2)
“她姓杨。”

  “是杨飞霞吗?”

  阳阳惊异地点点头。

  余正行得意道:“看来我的记忆力还行!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可刚才我差不多一眼就认出她来,不过又怕认错不好意思——你知道吗,我在初中时和你母亲是同桌。”

  阳阳惊喜道:“是‘同桌的你’?”

  余正行笑了,随即哼起这歌的曲子。

  阳阳这时已不再拘束,捞起碗里的大排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已经太久没这么吃肉了。

  余正行默默地看着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年龄,要是只吃一碗面条到半夜难保不饿肚子,他妈匀出半碗来,是做母亲特有的关怀——想必他家的生活不会宽裕,“卫生阿姨”说得该不会错。边想着,便将另一块大排也夹到他碗里,说:“你牙齿好,把这块也吃了,我去要个炒鸡蛋——我突然想起来,这两天牙痛刚好,别为了嘴馋老毛病又犯。”

  阳阳在吃第二快大排时情绪有些低落。余正行也不敢再问关于他母亲的一些问题,譬如在哪里工作,家里情况如何,但没忍住问了他是否有个舅舅。

  阳阳显然对这个舅舅没有好感,用一种不屑的口气说:“我真希望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舅舅,他把我们家害得好惨。”

  “怎么回事?”余正行小心地问。

  阳阳道:“前几年,他来我家跟我妈说炒股票能赚大钱,动员我妈把房子卖了,到现在股票还套着,反而连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叔叔,你分析分析,听说我们国家的经济学家都不买股票,这股票靠得住吗?”

  余正行曾经玩过一段时间股票,今天赚了,明天又亏了,折腾了几年,发现在股市里的钱只见少不见多,又遇生意上用钱,一次性都取了出来,以后也无闲钱去玩,不过,用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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