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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穴来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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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还不便马上回房,余正行在前厅里坐着抽烟。这里的晚上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只有几张过了时的报纸和几本杂志,估计是过路司机留下的纪念品,从刊载的内容看,多是地摊上的货,不必花时间在幽暗的烛光下逐一考察。

  彩色动物勾引男人有一套,她假装醉酒,缠着余正行不放,不时地用身体的某些部位来摩挲他,余正行一不留神,就会有一条凉粉似的手臂缠上脖子。阿香和小梅坐在一旁看他俩笑话,也不帮劝。

  余正行实在有点受不了,便叫阿香和小梅扶她去休息。彩色动物不肯,除非他一起去。余正行说自己想到户外看夜景,听夜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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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二十七

  天上有个清凉的月亮,能照出人的影子。余正行来到院子里活动一下手脚,获得了一种被解放的感觉。人有时也很奇怪,余正行过去在娱乐场所里,无论轻挟歌女或与之逗乐调笑,都能挥洒自如,游刃有余,今天在真正的妓女面前终于暴露出自己的水平还非常的业余,仿佛业余保安碰到了职业杀手,躲都来不及。

  小梅出来送走阿香,为杂种狼狗解了链子,请它去屋里用餐,看见余正行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独处着,便过来陪他说话,问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做什么?余正行文绉绉说,在听秋虫之呢哝。

  月下的小梅别有一番妩媚,踮起脚尖作样来听。有一只蟋蟀倒通人性,“吱、吱、吱”地不知从哪块石头下发出紧急求偶信号。这种声音小梅听得多了,并不应该稀奇,但有余正行在,这就稀奇了。她天真地问:“是什么在叫?”余正行说:“蟋蟀。”小梅问:“蟋蟀为什么叫?”余正行笑了笑说:“大概是为了寻求配偶吧。”小梅“啊”了一声道:“真可怜,它一夏天都在叫的,是不是还没找到?”余正行并不相信小梅的夸张语气,敷衍道:“可能吧,谁知道呢。”小梅对蟋蟀继续感兴趣:“这只会叫的蟋蟀是公的还是母的?”余正行不想和她啰唆,就说不知道。小梅嫣然展现了笑容说:“我知道,它是公的。”

  余正行见小梅并不计较他冷淡的态度,反而对他甜甜地笑着,觉得这女孩子尚有一股子天真可爱之处。在这皎洁如水的月光下,在这远离喧闹市井的大山中,身边有个这样一个女孩陪着聊天,是不是蛮怡情呢?他振作精神,接着小梅的话聊了起来:

  “你又没看到它,怎么知道它是公是母?”

  “母的不会叫。”

  “为什么呢?”

  “反正动物里头,会叫的,长得漂亮的,大多数都是公的。”

  “你知道得还不少嘛。”

  “我还知道蟋蟀的其它名字。”

  “是吗?说来听听?”

  “蛐蛐。”

  “还有吗?”

  “丁狮子。”

  “咦,这是当地人的叫法,你也知道?”

  “听阿香说的。”

  “还有吗?”

  “没了。”

  “应该还有一个。”

  “叫什么?”

  “促织。”

  “……这个名字怪怪的,怎么写?”

  “催促的‘促’,织布的‘织’。”

  “有什么意思吗?”

  “当然有啦。古书里记载:‘立秋促织鸣’。民间里有一种说法叫‘促织鸣,懒妇惊’——因为立秋一到,天气转凉,蟋蟀声开始不绝于耳,好像是催促懒惰的妇人快快纺纱织布,该准备过冬的衣服了。”

  “你知道得真多。”

  “其实都是从书里看来的。”

  “什么书?”

  “你读过书吗?”

  “才读到初中毕业。”

  “为什么不读了?”

  “家里没钱。”

  “我觉得中学的语文书里应该有《促织》这篇课文的。”

  “可能在高中书里吧。”

  “那么你看过《诗经》这本书吗?”

  “听是听说了,就是没看过。它是本什么书?”

  “说起来就远了。它是我国古代最早的一本诗歌总集,离现在有两三千年了。那里边就有写蟋蟀习性的,说它‘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这么说,这只蟋蟀明天就该跑到我床底下来了?”

  “不是所有的蟋蟀都有福气跑你床下的。再说,古代用的是农历。”

  余正行不知不觉地与小梅聊着,将时光一点一点地消磨着。

  路上不时有车开过,都没有停的打算,余正行就问小梅,小店的生意怎么样?小梅说不怎么样。余正行又问她为什么不到城里去找份工作,那里至少比这里好玩得多。小梅不吭声。

  小梅原先在山下城镇的一家洗头房打工,由于洗头房“超范围经营”而工商部门失职不查,所以公安部门只得将这些小铺子列入大扫除范畴。带小梅来打工的姐妹们为躲避风头,秋季大扫除刚一开始,就纷纷疏散到周边地带蛰伏起来,等候公安部门取得阶段性胜利后,再伺机出动杀他一个回马枪。小梅初来乍到,自己找不到落脚地,只好跟着躲进深山。她那些做惯皮肉生意的姐妹们哪里都不闲着,在这里,白天帮老板娘招徕生意,站在小店门口作姜太公钓鱼状,遇有过路车,等那司机好奇一张望,她们只屑把裙裾轻轻地一甩,或抛个媚眼飞吻之类,十有###便有司机从车上滚将下来。晚上就不好说,有时在屋檐下挂两个红灯笼,表示此地有红灯区的味道就行了;有时则关门打烊,譬如人手少得只剩一个人,而且这人正好例假,因为这涉及“职业道德”问题。这里的价格非常便宜,如果你是经济学家,会从中发现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在这里人民币可以当美金用。除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自始至终是不要钱的,那就是性病,在生意成交时免费赠送。前几天听说秋季大扫除风头已过,有几个眷恋大城市的姐妹下山踩点去了,她因为还没打定主意今后到底作何营生,所以就没跟着一起走。好在这里的老板娘待她不错,认她做“小阿妹”,不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不过,老板娘平时也没少做她思想工作——对女人来说“接待”几个男人并没什么不好,两腿一开,钱就像流水似地进来,没有比这再轻松赚钱的工作了;等钱赚够了,找家医院花三五百块钱做个小手术,还了处女身,嫁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要开店要办厂资金也不用愁,再生个大胖儿子,专心地相夫教子,做个良家妇女,下半辈子就有依靠——前途描述得虽然美好,但她总是分不开腿迈这第一步,幼时被邻居大哥哥欺负过,所以只要有男人触到她大腿,就让她紧张得要抽筋,让她分腿更是无从谈起。她平时也在留意,满心盼望遇到一个好心人,求他帮助带出这大山,长久呆在山里总不是回事儿。不过,她也看清了,来这儿的男人没有一个是能让她放心的;她也不愿意跟那些小姐妹一起出去——要不是老板娘护着她,早就让那几个老乡剥光衣服送进男人的被窝里了。她们说,这是为了她好,让她自食其力,省得大家负担她的生活费。

  

第二十七章(2)
老板娘这时点起两只红灯笼挂在屋檐下,并朝这里喊:“你两个在外面做啥?当心着凉,快进屋里来吧。”

  山里的夜是有点凉,但小梅好像并不急于回屋里,被老板娘这一喊,不得不对余正行道:“外面有点凉了,咱们回屋里去吧。”

  进屋等于上床。余正行来到自己房间后,向为他照明引路的小梅道了谢准备关门,小梅却站着不走,说时间还早,要不要她陪着再聊一会儿。余正行有些紧张,说;“算了吧,我习惯一个人待着。”小梅目光里流露出些许哀怨,欲说又止,默默离去。

  楼下狗吠,院子里有汽车进来,余正行从窗里望去,见有两个大汉从货车上下来,老板娘也出现在院中招呼客人,从双方对话的亲热劲看,估计是常客。余正行多长了个心眼,轻手轻脚去查看门后的插销是否插到位。不一会儿,又有一辆车来,也下来两人,其中一人手里还提一盏节能灯,口里咋呼道:“老板娘,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院子里霎时豁亮起来。四个大男人进来,小店顿时喧闹得楼板打颤,哗啦哗啦的洗涤声也随之传上来。又过不多久,有脚步声上来,一前一后。隔壁一间门开了,说话声同时传过来:“小梅,你老是这样躲着可不行。你要干这一行,迟早都会有第一次,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啊?!噢,你以为自己是处女啊?!瞧你那样——‘眼睛媚,嘴巴甜,衣不遮体腰肢细,另外裤带有点松’。哼,我是什么人,骗不过我眼睛的,要不是张老板点着名要你,我才不会把生意让给你做呢!”“……我今晚说好要陪余老板的。”“胡说!刚才我还看你灰溜溜从他房间里出来。”“你要是不信自己可以去问。刚才他嫌我不卫生,叫我洗了再去。”“真的?”“真的。”“那你快去。早点结束,马上过来。”“这不大好吧。”“有什么不好,你也看到了,今天人手不够,你不来帮忙想要我命啊?!”“张老板知道了可不好,上次他就没付‘小不点’钱,说她‘房间’没打扫干净,他不付‘租金’。”“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他们一会儿要喝酒,你先陪他们,我现在就去‘夜开花’家,看她在不在。”“她不是有病吗?”“我听说已经好了。”“那你快去,要是她妹妹在也一起叫来。”两人都下楼去了。

  余正行透过窗子,看着小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脑子里想着彩色动物与她的对话,也不知道她们说的那个张老板是个什么人物,一旦张老板为此叫起真来,更不知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毕竟是一比四,他们要是真为一个女人动起手来,自己的尸骨说不定就被抛到深山里喂野狗了。他蜷坐于大床上,打定主意不碰小梅,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退路可寻。一个小时以后,下面四个大汉陆续上来,也不知开了几间房,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哪来的狗官,不去玩自己的‘小蜜’,跑到山里来跟老子抢野食,要不是老子今天心情好,非割下他的根煮了下酒吃!”老板娘道:“好了好了,张老板,今天情况特殊,哪天我一定给你找个没开过荤的。”粗犷的声音又道:“行了老板娘,不用你来吊我胃口,我每次来都要上你的当,引我走你的‘古道热肠’。哈哈,谁叫你是我的老相好……”

  余正行正听着,发觉有人轻轻地敲自己的门,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带着“英雄救美”的激动,小心地下床开门,让进来一看,直吓一跳,不知道楼下那只蟋蟀什么时候变性成为人相——来人着一身黑衣,如果不是脸和牙齿还白着,按当地人说法就是这人长得像丁狮子——“丁狮子”开口道:“老板,你要‘打飞机’?”余正行忙说,不是这间。小梅这时也上楼来,见“丁狮子”走错了地方,遂指示她去了另一间,自己则快速闪进门来。

  烛光摇曳,墙上晃动着两个重叠的人影,空气中充满着男女人体分泌出的混合气息。余正行不由自主地往干巴巴的嗓子里用力咽着口水。小梅气运短促道:“余大哥,我就在你屋里暂时躲一躲,行吗?”余正行刚才听过她和彩色动物的对话,警惕地防范着与之保持一定距离。房间里没有椅子,余正行让她坐床沿上。小梅让他也坐下来。两人隔了有一个人的空隙并排坐着,也不说话——四周的声音开始向这边压迫过来了,起初仿佛懒婆娘织布,吱呀吱呀的,随后便越见放肆,那声音表示,床板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楼板也开始呻吟了。余正行觉得整个小店地震似地摇动着,担心它的不堪重负,用力咳嗽,想提醒诸位老兄悠着点儿。没有效果,再咳。隔壁有人“咚”地敲一下墙板,余正行吓得马上喝水,不敢再发出声音。小梅的两只手不停地你捏我我捏你,也显得十分紧张。

  各种各样的声音又持续了一会儿,便有人陆续地下楼。小梅喘口气轻声道:“他们都走了。”余正行也把憋了好久的一口浊气呼了出来,说:“你也走吧。”

  小梅仍一动不动地坐着。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相互道别的声音。

  货车走了,一切又复归平静,只剩下那可怜的蟋蟀焦虑地鸣叫声。

  “你为什么还不走?”余正行见小梅不动,又催她。

  小梅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把我当成‘鸡’了。”

  余正行被这么一说反而有点尴尬,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你自己说过的,在我这里躲一躲,现在那些人都走光了,不必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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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3)
小梅从床沿边站起来,犹豫着走出几步,忽又转过身,眼眶里噙着泪水,在余正行面前慢慢地跪了下来,恳求道:“余大哥,我觉得你是好人,你能从这里把我带走吗?”

  余正行不知所措,立刻去扶小梅起来,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小梅此时好像换了个人,她泪流满面,哭诉着向余正行道出自己的身世。余正行既不敢不信,又不敢轻信,问她出去后能干什么?她说最好能去一家正规的洗头店工作,有住的地方,还能多赚一些钱。余正行想到了“蓝蜻蜓”,觉得如果一切真如小梅所说,倒不妨试试。小梅见余正行不说话,再次恳求:“余大哥,我是看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才敢求你的,我现在身上才不到二十块钱,如果没人帮我,我自己是不敢走的。万一出去找不到工作,到头来还是要被迫走那条路……”

  在小梅恳求的目光里,余正行终于下了决心,叫她先作好走的准备,要是老板娘不出难题,明天办完事就来接她。

  听余正行答应了她,小梅更是泪流不止。余正行劝她别哭,心想,一个姑娘家在这鬼地方呆这么长时间确实不容易。

  又这么坐了一会儿,余正行叫她回去休息。

  小梅正要走,余正行像想起什么,叫她等一下,伸手从包里数出五百元钱说,先拿上这点钱,万一这两天他不来接,也好用它来挡一挡。小梅听说余正行可能要等两天才来接她,生怕他办了事便不来,死活不肯接钱,只问他到哪里去办事。余正行也不瞒她,说明天要去山里一个叫十八里铺的地方,有个朋友在那里养蝎子,他要去看望。小梅来这儿不到一个月,并没听说有“十八里铺”,也不知离此地多远,只希望余大哥早去早回。

  是夜,又来过两批客人,小楼又摇晃了两次,余正行空守一张大床倍受杂音的骚扰,由此引诱出的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叫他翻来覆去睡不深。使他略感安慰的是,每次都来两位客人,小梅可以不接客。夜里没睡好,早上起来头发晕,怕患感冒,立即吃两片感冒药,遂下楼洗漱。

  近一个月来,这小店每天开门迎客洒扫庭院的活都由小梅负责,今天更是起得比往常早,已做上早饭了,看见余正行下来洗漱,忙给他倒了满满一盆热水,嘴上问候他,两眼则焦急地要从余正行眼里读出某种默契。余正行为使她放心,便问:“都准备好了?”小梅激动地点头。老板娘和彩色动物们都还没起床,想来她们昨晚一定是累着了。

  山里的早晨空气清新,啁啾的鸟鸣声在山谷里回荡,余正行情不自禁到小村里转悠一圈。村里的人都起得晚,只有很少人家升起炊烟,但这一点就足够乡村意境了。小村里的人家都养狗,余正行所到之处,受到狗们的“热烈欢迎”,一时间,这小小的山村狗吠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如果他带了肉包子来,狗们或许还要对他“表示衷心的感谢”!可惜他自己早上也没得肉包子吃。

  余正行因为心里有事,早饭只吃了小半个蕃薯,一小碗粥,还有一只小梅专为他做的煎鸡蛋。吃过早餐,余正行点燃一支烟,一边看小梅收拾,一边和她聊着,不知不觉聊了近三个小时。大约十点左右,老板娘睡眼腥松地从楼上下来,很自然地跟余正行打了招呼,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也不等他回答,便去厨房间洗脸刷牙,出来时问小梅,说她闻到了煎鸡蛋味,有没有给她留一个。小梅说这就给她做个热的来。

  昨晚上小梅出了余正行房间后,老板娘和彩色动物马上去找她祝贺,以为小梅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小梅如实把情况一说,大家都感叹,说这年头像余老板这样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对他产生不少敬重的感觉。

  随着中午的临近,杨飞龙和他的“保镖”仍不见踪影,余正行沉不住气了,一个人到大路边等候,默默抽了半包烟,直到小梅来叫他吃午饭。余正行觉得胃里根本不消化东西,没吃上几口就推说吃饱了。他的反常表现引起老板娘的注意,关心地问他有什么心事?余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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