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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纯真。
　　“小哥哥又跟爹娘走散了吗？”龙涟瞳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那小孩。
　　“我……”
　　“瞳瞳，他是傻子啦，即使你问他他也不知道的。”百里千吟及时开口，将对方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咦？小哥哥是傻子吗？好可怜哦，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龙涟瞳同情地看着那小孩，“小哥哥会不会是被爹娘丢掉的啊？”
　　“为什么？”百里千吟不解地看向龙涟瞳。
　　“娘不是讲过嘛，有的爹娘，不喜欢自己的小孩是傻子，所以会丢掉啊。小哥哥不会也是被丢掉的傻子吧？”
　　“他好可怜啊。”听到龙涟瞳这么说，百里千吟也是一脸哀悯地看着那小孩。
　　“是啊，好可怜。”
　　“你们两个够了！”那小孩突然就爆发了，冲着龙涟瞳和百里千吟怒吼一声。
　　被这一声怒吼吓着了，龙涟瞳和百里千吟一下子傻住了。
　　“啊，抱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小孩立刻不要意思地笑笑。
　　不好意思？哪能就这么放过你？龙涟瞳的眼底闪过恶作剧的光芒，然后咧嘴，嚎啕大哭。
　　百里千吟打了个哆嗦，哭声赶紧跟上。
　　“哇，瞳瞳、吟儿，你们两个不要哭了。”冲墨琉使了个眼神，万俟涟瑾和墨琉两个人一人拉着一个安慰道，“瞳瞳乖啊，不怕不怕，不哭啊。”
　　“吟儿，不哭。”即使是哄人，墨琉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少。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那孩子也在一旁手忙脚乱地道歉安慰着。
　　好有趣。龙涟瞳给了百里千吟一个眼神。
　　像四脚朝天的小乌龟。百里千吟回了个眼神。
　　万俟涟瑾和墨琉对视一眼，颇有种头疼的感觉。
　　差不多就行了，别哭了，吵死了。在那小孩看不见的地方，万俟涟瑾瞪了龙涟瞳一眼。
　　龙涟瞳吐吐舌头，跟百里千吟两个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停止了哭泣。
　　总算是停下了。在场的三个小男生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个，抱歉刚刚乱发脾气，吓到两位妹妹了。这个，给你们，作为赔礼。”说着，那小孩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糖，放在掌心，递到龙涟瞳和百里千吟面前。
　　龙涟瞳和百里千吟同时急不可查地皱眉，然后看向万俟涟瑾，像是在征得许可的样子。
　　“不是你的错，这糖果我们不能要。”万俟涟瑾推辞道。
　　“这是给两位妹妹的。”小孩依然坚持。
　　万俟涟瑾挠挠头。
　　“那瞳瞳和吟儿快谢谢哥哥。”
　　“谢谢小哥哥。”
　　“谢谢小哥哥。”
　　两个人一人拿了块糖果，却只是握在手里，并不吃。
　　“不喜欢吃糖吗？”那小孩一脸忐忑地看了看龙涟瞳，然后又看看百里千吟。
　　“喜欢。但是要留着回去吃。”龙涟瞳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却是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龙涟瞳融合了龙战雅和万俟流觞相貌上的优点，一双眼睛又是跟龙战雅极像的，那会说话的眼睛。
　　被那样天真纯洁的眼睛盯着，那小孩不自觉地就点了头。
　　“该回家了。”墨琉插嘴道。
　　“哎呀，糟糕了！怎么都这个时间了？”万俟涟瑾也一脸惊慌地说道，“抱歉了小哥哥，我们要走了，不然家里人要担心了。”万俟涟瑾牵起龙涟瞳的手就要往回走。
　　“你们住在哪？我可以去找你们玩吗？”那小孩急忙问道。
　　“我们就住那边，过去就能看到了。小哥哥要来哦。”嘻嘻一笑，万俟涟瑾四个人一溜烟地跑了。
　　“那边？那边是哪边？这样指路能找到才有鬼呢。”跑远了之后，百里千吟翻了个白眼。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娘布下的阵法。哥，你还真坏诶。”龙涟瞳呵呵笑着。
　　“喂，那两颗糖，吟儿，你和琳姨一起研究一下吧。”那小孩一拿出糖，他们就闻出了不寻常的味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交给我吧。”
　　“通知娘亲吧。”万俟涟瑾看向墨琉。
　　“嗯。”他们的爹娘，可是惹了太多仇人，他们这些奶娃娃可应付不了。他们，还差得远呢，虽然比同龄人高明多了。
　　“终于到山顶了啊小玄冥。”站在高高的山顶，俯视脚下的一切，那是龙战雅最喜欢的风景。
　　“没有下次。”
　　玄冥的这句话惹得龙战雅哈哈大笑。她知道玄冥的意思，玄冥是在嫌弃她做出来的东西太难缠，而且有很多都是玄冥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所以玄冥绝对不想要第二次。
　　“看来我们是最先到达的。”虽然他们差不多走遍了所有的路线，“那么，下山吧，这回不需要走弯路了。”也亏玄冥到最后都能坚持己见，非要走遍所有的路线，即使他在半路就已经感到厌烦了。
　　“嗯。”点点头，两人在其他人到达山顶之前就从山顶消失了。
　　等到四营所有人都重新在山脚下集合，已经是四天后的事情了，当然，最后一批到的，是副将党的那群人。
　　“呦，各位可算是下来了啊。”龙战雅和玄冥站在最前面，身后是祁云等四营的一干兄弟。
　　他们对面，是刚从山里钻出来，狼狈不堪的众人。
　　那群人看龙战雅一眼，不说话。
　　“不服。”有人小声说道。
　　“谁不服？”龙战雅的听力是什么等级的？就算是蚊子在她三米外聊天她都能听清楚内容，别说这么近的距离了。
　　“我们都不服。”那群人对视了一眼，集体声讨龙战雅。
　　“原因。”没有想象中的震怒，龙战雅的表情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就凭那里的那些陷阱和野兽，能说明什么啊？”有人提出质疑。
　　“能说明什么？”龙战雅挑眉，“说明你们的体力、智力和战斗力都不如我身后的这群小子。”
　　“但是我们是军人！”
　　“怎么？难道这三样不是军人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吗？作为一个军人，是不需要体力，还是不需要智力，或者是不需要战斗力？”
　　“作为军人，我们只需要服从！”有人还在狡辩。
　　“服从？”一听见这两个字，龙战雅突然就怒了，“你们服从谁了？谁是四营的将军？”
　　被龙战雅突如其来的高分贝怒吼吓了一大跳，再听龙战雅的话，众人噤声，不敢说话。
　　“连没有智力的野兽都打不赢，还想在战场上打赢敌人吗？你们的智力真是连野兽都不如！”
　　“那不是禽兽不如了？”祁云的自言自语此时格外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祁云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慌忙捂住嘴，抱歉地冲龙战雅笑笑。
　　龙战雅、玄冥和这边的四营老兵愣了一会，然后集体爆笑。
　　“禽兽不如？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词呢？”龙战雅一只手撑在玄冥的肩上，另一只手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玄冥倒是没有笑出来，但是冰山脸上好歹也出现了笑意。
　　“啊，玄冥笑了，玄冥笑了，将军果然是将军，好厉害！”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龙战雅等人全都抬头看向玄冥，果然看见了玄冥还来不及收敛的笑意和通红的脸。
　　“祁云，干得好！回去奖励你！”龙战雅拍了拍祁云的肩膀。
　　祁云挠挠头，傻笑。
　　“听见没？你们将军说你们禽兽不如！用时超过三天的人，回去增加训练。这是军令，违者，严惩不贷！”非常有气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龙战雅转身，往回走。
　　“啊！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了了！风雪，备水沐浴！”人还没踏入龙阁，龙战雅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紧接着人影一晃，只留下玄冥一个人慢悠悠地踏进战王府。
　　“辛苦了。”在书房就听到龙战雅的咆哮声，万俟流觞走出书房，先是看到了玄冥。
　　玄冥冲万俟流觞点点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万俟流觞也不介意，径自往房间走去。
　　“怎么样？”自动自觉地踏入浴池，帮趴在池边的龙战雅洗头发。
　　“还不错。”知道万俟流觞是在询问那座山的建设情况，龙战雅迷迷糊糊地回答着。
　　“四营的事情呢？”
　　“差不多了，不行就杀鸡儆猴好了。太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呼延天释和呼延天雨来问下一次行动。”
　　“都不知道句芒和青龙在哪里，怎么行动？”
　　“句芒可能已经出现了。”
　　“嗯？”龙战雅回头看向万俟流觞。
　　“瑾儿来信，在逍遥谷外发现可疑的小孩。”
　　“瑾儿怎么跑到逍遥谷去了？”最近都没管那七个小鬼，怎么突然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晨儿把他们七个送到安晓琳那去了。”
　　“是嘛。是不是有点过了？”虽然说训练应该从娃娃抓起，可这群小不点的年龄还是太小了吧。虽然每个都给配了暗卫。
　　“不会。”万俟流觞则淡定多了，“你的启蒙教育很好。”
　　意思是她已经把他们开发训练得成长速度加快了吗？也是，就连最单纯的柳乂珣也不像是一般一岁的小孩子。而且今年，等他们过完了生日，也就都长了一岁了。但还是不太好吧？
　　“他们的童年，很快乐。他们有别的同龄玩伴。”看得出龙战雅在纠结什么，万俟流觞用自己的方法安慰道。
　　“别的同龄玩伴？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
　　“我要见。”挂在万俟流觞身上，龙战雅嘟着嘴不满地抗议。
　　“好。”万俟流觞点点龙战雅的小鼻子，“先去云和，看看传说中的句芒。”
　　“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战雅，流觞，你们两个来了啊。”自万俟涟瑾传出消息的十日之后，龙战雅和万俟流觞终于是到达了逍遥谷。但安晓琳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跟在两个人身后的呼延天释、呼延天雨和玄冥，没想到这三个人竟然真的跟了龙战雅。
　　“我以为你们到的应该更早。”亓旸不满地看着龙战雅和万俟流觞，“陌和月呢？”
　　“他们两个还没到吗？”龙战雅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我们没有在一起。消息一经传给他们两个了。话说，你为什么在这？不是应该在云和域主府里吗？”都怪万俟流宇弄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说起一些地方都怪怪的。
　　亓旸撇嘴，不回答。
　　“我跟他说可能是句芒出现了，然后他就过来了。”安晓琳笑笑，为龙战雅解惑。
　　“哦，这样啊。”那干嘛不自己说啊？她有不会嘲笑他，“瑾儿他们呢？”
　　“去见句芒了。”安晓琳耸肩。
　　“是句芒吗？有没有什么感应？”龙战雅看向身后的玄冥。
　　“不知道。”说起来，他跟句芒不熟，只见过一次，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连气息都没记住，因为当时觉得没有必要。
　　“好歹也是你的同伴啊，总能记下点特征吧？”跟玄冥相处这么久了，龙战雅自然之道玄冥所说的话指的是什么。或者说，龙战雅很容易了解一个人的思考方式，并且跟对方用同样的方式思考。
　　“不知道”
　　龙战雅觉得，玄冥这个人，只有武功高强这一点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吧，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这点让人很挫败，也很无奈。明明是敌方的人，却连一点信息都探听不到。这家伙该不会是知道却不告诉她吧？龙战雅狐疑地看向玄冥。
　　“真的。”察觉到龙战雅的目光，玄冥看过去，读懂了龙战雅眼神中的含义之后，又丢出两个字。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像南风月那种性格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第二个。”呼延天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玄冥。他也算是跟玄冥交过手了，总觉得，这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啊。
　　这话，是在说月的坏话吗？龙战雅、万俟流觞、亓旸、安晓琳、玄冥和呼延天雨都看向呼延天释，其中有四个人的眼神不算太友好。
　　“呃……这不是坏话，没有任何贬义的意义。”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他会不会被生吞活剥了？尤其是龙战雅，看他的眼神尤为恐怖。
　　“你们自己找地方休息吧，我和殇出去找找那群小鬼。”
　　“不需要我们去吗？”呼延天释拉住龙战雅。
　　“不需要，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拍掉胳膊上的那只大手，刚刚到达的万俟流觞和龙战雅再次出谷。
　　“这么担心他们？”出谷之后，万俟流觞满脸笑意地看着龙战雅。
　　“当然了，那是咱们家的宝贝好不好。”龙战雅不满地皱皱鼻子。
　　“亓歆和亓珊也是亓旸家的宝贝，没见他们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亓歆和亓珊还比瑾儿、瞳瞳要小。”
　　“谁会像他们那么缺心眼啊！”说到这个龙战雅就更加不满了，“哪有他们那样的爹娘啊？就算是我把那七个小鬼教导得再出色，那也是七个小孩子好不好，最大的还不超过五岁呢！是比同龄的小孩子强好多倍，可要是遇上成年人的话，不管是体力还是心智上都不是对手啊。他们还差得远呢！”为什么最后会觉得那七个小鬼都是他们家的孩子？那几对爹娘简直就是太没心没肺了！一点都没有为人父母的自觉啊！
　　万俟流觞想想也是。那七个小鬼一直以来的表现是很出色，但是仅限于他们安排好的范围内，一旦走出了这个范围，那七个小鬼还是很弱小的啊。
　　“啊，发现目标。”龙战雅突然停下了脚步，还拉着万俟流觞躲到一棵树的后面。
　　万俟流觞探头往外看，就看到了八个小鬼，当然，有一个是不认识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句芒了吧。
　　“哇，小哥哥爬树很厉害诶！”柳乂珣眨着眼看着在树上替他抓鸟的小孩，嘿嘿傻笑。
　　“那是因为笨蛋珣太笨了！”百里千吟毫不犹豫地欺负柳乂珣。
　　“我比歆儿和珊珊厉害！”柳乂珣不服输地争辩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歆儿和珊珊的身体不好，你也好意思跟人家比爬树！连药草都认不全的笨蛋珣！”
　　“唔！”柳乂珣语塞，窘得脸色通红。
　　“吟儿，你别总欺负笨蛋珣啊。他会哭的。”龙涟瞳有胳膊肘撞了撞百里千吟，让她悠着点。
　　“啊，知道了知道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嘛，下意识地就会想去欺负笨蛋珣，谁让他的反应那么好玩呢。果然是乐姨和承风叔叔的儿子，跟那两个人一样脱线。
　　“珣也差不多该长大了啊。”万俟涟瑾像个小老头一样感叹道，“明明歆儿和珊珊就比较成熟啊，你们不是同龄嘛。”
　　“这么说是没错啦，不过基因这个东西，还是很神奇的。”亓珊看着柳乂珣坏笑。关于基因问题，当然是从龙战雅那里听来的。
　　“我有跟他们说过基因的问题吗？”躲在树后的龙战雅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跟这群小鬼解释过基因这么复杂的问题了。
　　基因……是什么？万俟流觞迷茫了。小女人教了太多奇怪的东西啊。
　　“珣，你要的小麻雀。”过了一会，那小孩从树下爬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小的麻雀。
　　“啊，真的耶。”柳乂珣兴奋地接过小麻雀，“吟，要不要拿它做实验？”
　　众人想要晕倒，尤其是那个刚刚辛辛苦苦地爬到树上拿下小麻雀的小孩，突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这小子要麻雀就仅仅是为了做实验？做什么实验？
　　“笨蛋珣，你要它就是为了做实验？”百里千吟不解。
　　“应该会很有趣吧。”还有，那个人爬树的样子也很有趣，明明就可以直接用轻功上去的，却还因为要掩饰而费劲地爬树，真的很有趣。
　　读懂了柳乂珣表情中的附加意义，其余六个人费了好大得劲才忍住笑意。或许，他们之中，杀伤力最大的就是柳乂珣，这单纯的小子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腹黑一下，让人防不胜防啊。
　　另一边，龙战雅趴在万俟流觞的怀里，肩膀一直抖啊抖的，最终还是没忍住，爆笑出来。她最近的笑点有点低啊。
　　“谁？”那小孩瞬间就变成了戒备状态。
　　万俟涟瑾和龙涟瞳看了那小孩一眼，然后对视一眼，嘴角上扬。
　　“娘亲！”
　　“娘亲！”
　　听那笑声就知道，一定是自家娘亲。于是万俟涟瑾和龙涟瞳十分欢快地向着笑声传来的方向飞扑了过去。
　　“啊，爹也来了啊。”
　　“爹也来了。”
　　“嗯，乖。”万俟流觞一手揽着龙战雅的腰，防止她跌倒，另一只手摸了摸儿子和女儿的脑袋。
　　“雅姨，殇叔叔。”其余五个小鬼也都凑了过来。
　　“嗯。玩得高兴吗？”
　　“高兴。”
　　万俟流觞的问题别有所指，小鬼们的回答自然也是另有它意。
　　“那就好。”万俟流觞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陌生的小鬼。
　　“娘，你不要笑啦，等下又要肚子痛了。”万俟涟瑾拉拉龙战雅的衣襟，微微皱眉。
　　“等一下，一下就好。”拉住万俟涟瑾的手，龙战雅又笑了一会，才渐渐停止了笑声。因为笑得太久、太欢乐了，眼角还挂着泪痕，小脸通红的。
　　“你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