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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因为心脏跳得太快了嘛。”雪姬捂着脸哼哼唧唧的。
　　龙战雅和顾晓亦黑线。就是说，为什么一个女人对她抛媚眼，她的心跳会加速呢？
　　“我出去一下。”一直沉默地玄冥突然开口，然后不顾龙战雅的意见，转身大步走出了凤宫。
　　“他怎么了？”龙战雅眨眨眼，疑惑地看向顾晓亦。
　　“我想，大概没事吧。”那个男人真的是玄冥吗？怎么觉得好单纯啊。
　　“是嘛。”龙战雅又重新看向雪姬，“所以说，你只是想找个好男人嫁了而已，是谁都无所谓，是这样的吧？”
　　“当然不是了。”雪姬瞪眼，“也要符合我的品位啊，就像皇上和王爷这种男人。”
　　龙战雅和顾晓亦同时看向雪姬，目光如刀。
　　“怎么样啊？让他们两个之间的谁娶了我也不是件坏事啊，我可是华雪族的族长哦。”
　　“你是想要我灭了华雪族吗？”龙战雅挑眉。
　　“啊……不是。”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那次回到族里之后，父亲他们跟自己说过这位战王妃的英勇事迹，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女人很厉害。那个时候，即使是直接灭了华雪族，对这个女人来说也轻而易举的吧。
　　“那就最好打消你的那个念头。”
　　“哦。”
　　“雪原那边怎么样了？”闲聊半天，龙战雅才想起还有正题没谈呢。
　　“你已经知道了？”她明明离得很远不是吗？而且好像还是在忙什么事情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对了，她应该是先去过御书房了吧。
　　“回来之前就知道了。”
　　“这万夜大陆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吗？”雪姬一脸疑惑地看着龙战雅。
　　“没有吧。”
　　“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呢？”雪姬一脸不甘。
　　“因为你总想依赖别人吧。”顾晓亦插话。
　　“嗯？怎么说？”雪姬好奇地看着顾晓亦，等着顾晓亦的讲解。
　　“老大从来都是一个人。”
　　“喂，晓亦，这话说的不对吧。”龙战雅打断了顾晓亦的话，“就算是最开始，我的身边也是有风魂在支撑的啊。”
　　“可是老大从来都没用风魂做过支撑的吧。”顾晓亦撇撇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老大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风魂私下有跟我们聊过哦。”
　　“那小子说了什么？”他们还会私下聊她的事情？
　　“他说，最开始的时候，他有没有跟在老大的身边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老大从来不曾依赖过他，反而是他，一直依赖着老大，依赖着老大而一直活到现在。风魂说，即使是后来，有了风蓝，有了风离，有了风月，即使是后来，他们都变强了，老大还是如最开始一样，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担着，留给自己的永远都是最危险的处境。他们都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老大在对他们说，你们还不够资格站在我身边，还不够资格帮我分担。就像是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她是没有体验过了，因为她加入龙阁的时候，龙阁已经初具规模了。那个时候，龙阁的事情几乎都是风魂他们四个人在处理，这位老大只是偶尔做一个重要的决定，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决定让龙阁发展到了今天这样的规模。但是那个时候，不管老大的身边有没有人跟着，老大永远都给人一种不可亲自的孤傲感。很难想象那样的感觉会出现在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身上，但事实就是如此。空洞的眼神，荒芜的心灵。
　　“怎么听起来感觉我在无意中伤害了他们呢？”龙战雅歪着脑袋，微笑着看着顾晓亦。
　　“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的。”顾晓亦也笑笑。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雪姬不停地打量着龙战雅。
　　“什么问题？”顾晓亦看向雪姬。
　　“你说的那个独自承担一切的战王妃，是几岁的时候？”她是有听过龙阁的传说，不过那个时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王妃才只有十几岁吧。
　　“十一岁还是十二岁？”顾晓亦也有些记不清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事情大多是从风魂他们那里听来的，即使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很神奇的事情，就像传说一样。
　　“王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雪姬嘴角抽了抽。如果十一二岁的龙战雅就能独自承担那么多，建立起龙阁，那么她绝对不是人类。
　　“应该说是冰做的吧。”顾晓亦看看龙战雅，“这不，认识姑爷之后，冰就化了。”
　　“是不是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龙战雅本人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有啊。”顾晓亦笑笑，“认识姑爷之后，老大才学会依赖别人，也学会撒娇啊，啊，还懂得温柔了呢。”
　　“那我还真是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了啊。”依赖？撒娇？温柔？拜托，她是个杀手诶。现在的她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啊？
　　“你是说……她现在的样子叫温柔？”雪姬张大了嘴。
　　“真应该让你认识一下曾经的龙尊啊。”顾晓亦颇为遗憾地摇摇头。
　　“不，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她觉得现在的龙战雅就已经很恐怖了，难道还可以再恐怖一点的吗？
　　“喂，雪姬，雪原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具体的还不知道。”雪姬摇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龙战雅微微皱眉。
　　“呃……就是不清楚啊。”
　　“你不是华雪族的族长吗？你们的族人不是有住在雪原附近的吗？你怎么会不清楚？”
　　“呃……是有人住在雪原附近啊。就是因为他们的迁徙，我才知道雪原面积不断扩大的事情啊。”
　　“也就是说，你没有做任何的调查？”顾晓亦扶额。这个女人是怎么当上族长的？或者说华雪族的人真厉害，有这样的族长竟然还没有被灭掉。
　　“没有啊，一得到消息我就直接过来了啊。”雪姬笑眯眯地看着龙战雅，好像是在讨赏的样子。
　　“传递消息的话，你可以不用直接过来的。”瞪雪姬一眼，龙战雅完全没有要表扬她的意思，“而且因为你没有做任何调查就直接过来了，所以我们还需要再去一趟华雪族。”
　　“诶？我不要回去啦！”她已经在华雪族带了二十多年了，难得可以出来啊，她才不要那么早就回去呢。
　　“那具体情况要怎么办？”龙战雅瞪着雪姬的表情更加凶狠了。
　　“让人送来不就好了。”雪姬缩缩脖子。她是天生跟这个王妃不对盘吧？怎么好像每次都会惹她生气的样子。
　　“我觉得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顾晓亦非常认真地看向龙战雅。
　　“嗯？”龙战雅挑眉，见顾晓亦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己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为什么？”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啊。
　　“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不亲自去的话，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是什么特殊情况？”雪姬眨眨眼。
　　“说了你也不会知道。收拾行李准备回去吧。”
　　“老大，雪原的事情，也是玄冥搞的吧？”顾晓亦的眼神瞄向门外。
　　“嗯，”龙战雅点点头，“但是你认为现在的他会帮助我们吗？”
　　“不会。”顾晓亦摇摇头。
　　“所以说，还是靠自己吧。”
　　“嗯。”
　　雪姬看看龙战雅，又看看顾晓亦，不明白她们俩最后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雅儿。”
　　“殇，奏折都解决了？”龙战雅笑嘻嘻地回头，看着一脸疲惫的万俟流觞。
　　“还没有。”万俟流宇那个臭小子，竟然因为一点小事情就不理政务，结果留下了那么多奏折。要知道，现在他们可是在掌管整个万夜大陆上的事情啊。
　　“嗯，那先去吃午饭吧，下午我帮忙。”
　　“嗯。”万俟流觞点头，同意。有小女人在身边的话，他的效率也会提高一些。
　　“喂，皇后娘娘，后宫，是不能干政的吧？”看着龙战雅和万俟流觞的背影，雪姬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觉得，这适用于现在的万夜大陆吗？连官员都开始任用女人了，老大参政那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嘛。”对于现在这些毫无皇家规矩可言的情况，顾晓亦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有老大在的地方，通常都是没有规矩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哥，把展兴调来给我整理一下御花园吧？”午后，处理完政务的万俟家的四个兄弟围坐在御花园的石桌边。
　　万俟流觞不语。
　　“这小小的御花园，展兴怕是完全不感兴趣吧。”万俟流夜笑笑。展兴那个人，虽然像是个园丁的样子，非常喜欢花草树木，但也只是喜欢特定的花草树木，那就是被龙战雅看重的花田、花园或者花朵，其余的，他根本连看一眼都懒得。
　　“也是，还是应该先让三嫂对御花园感兴趣吧。”万俟流宇想了想说道。
　　“那也是不可能的吧。”万俟流云笑笑。
　　“对了，大嫂和二嫂呢？”三嫂带着玄冥、百里陌、南风月和雪姬去雪原了，怎么连大嫂和二嫂都不见了？
　　“被战雅派了任务，出去了。”万俟流云和万俟流夜同时用哀怨的眼神看向万俟流觞。
　　“看我也没用。”万俟流觞嘴角微扬，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好歹也算是龙阁的主子之一吧，下令把青武和大嫂调回来怎么样？换别人去啦。”万俟流夜讨好地看着万俟流觞，“我那还有两坛十年的花雕，送你？”
　　“不要。”万俟流觞果断拒绝。虽然爱酒，可是他更爱小女人。而且那任务要是别人能做，小女人也不会让紫韵和青武两个人去了，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任务。说起来，最近龙阁好像又开始有什么动作了，不过都没人告诉他是什么，虽然他也没问过。
　　“喂，三弟，别这样啊，通融一下啦。青武走的时候根本就没说要去多久啊。”万俟流夜颓废地倒在桌子上。
　　“问问晓亦吧。”听说顾晓亦是龙阁的军事，那么这些事情晓亦应该知道吧。
　　“对了，晓亦呢？”
　　“在午睡。”因为身体原因，每天午饭之后，顾晓亦都要稍微午睡一下，刚开始是被万俟流宇强迫的，后来就习惯了。
　　“流舞？”万俟流云微微皱眉，看着御花园入口的方向。
　　“流舞见过几位皇兄。”万俟流舞显然也在进入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闪耀的四人组，便走过来打招呼。
　　“流舞现在很少出来走动了呢。平时都在寝宫里做什么？”万俟流宇微笑着看着万俟流舞。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个皇妹了呢。是从他登基之后吧，从那之后，除非是大型的宴会，不然很少会看见万俟流舞。听说她总是安静地呆在寝宫里。他可不记得他的皇妹是这种乖巧自闭的性格啊。
　　“没什么事情，就是弹弹琴、看看书之类的。”
　　看着重新出现在眼前的万俟流舞，万俟流觞微微皱眉。一身火红的衣裳，发髻十分松散，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但是眼神却没什么活力的样子，皮肤很白，却是那种因为太久没有晒过太阳的病态的白，嘴唇涂成了大红的颜色，与其说是妖艳，倒不如说是妖异，总之让人觉得很怪异。
　　“怎么？几位皇嫂都不在吗？”
　　“啊，嗯，出去逛街了。”万俟流夜一愣，然后笑呵呵地敷衍过去。
　　“是嘛。”万俟流舞的语气淡淡的，嘴角的弧度似乎变大了，那种表情果然还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小心点吧。”说完这句话，万俟流舞就带着侍从们离开了。
　　“小心？”万俟流云挑眉，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弟弟。
　　“是警告？还是提醒？”万俟流宇也是一脸的迷茫。
　　万俟流夜和万俟流觞对视一眼，微微皱眉。警告？为什么要警告？提醒？又提醒的是什么？总觉得，万俟流舞怪怪的呢。
　　“流宇，找人盯着她。”
　　“诶？流舞吗？”万俟流宇诧异地看着万俟流觞。
　　“嗯。”
　　“哦，知道了。”三哥的表情已经很久没这么严肃过了，是流舞有什么问题吗？
　　另一边，龙战雅他们从龙御城出发，一路往正北方向走，走到雪原边界的时候，再一路向西，目的地是在西北的华雪族。
　　“果然雪线又往南推了呢。”
　　“你看得出来？”雪姬惊讶地看着龙战雅。雪线南推？明明在她看来就是在一个地方的嘛。
　　“既然是居住在雪原边境的人，还是个族长，你好歹也关心一下周围的环境吧。”龙战雅扶额。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她是不是要考虑给华雪族换个族长？这位的头脑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我有关心啊，像是龙阁在什么方位，华雪族的各部族在本族的什么方位，马场在什么地方，粮食收成等等，我都有关心啊。像雪线这种事情，不关心也不会怎样吧。”雪姬撇嘴。是龙战雅关心的太多了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这整个万夜大陆上的每一寸土地状况，这个女人都了解的吧。该说她才是这个大陆的统治者吗？
　　“族长难道不知道吗？这片大陆的统治者，早就已经换成是小雅儿了。”没见不管是万俟流宇还是远在海上的花异彦都是听从小雅儿的吗？这个女人不关心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那皇上……做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统治者不是皇上，而是另外的人，还是个女人，这种事情，太超乎常理了吧。
　　“处理朝政啊。”百里陌打量了雪姬一下，这个女人，果然很不了解现状啊，“只不过重大的决定都是由小雅儿做出的。”
　　雪姬诡异的目光突然就变成了崇拜，眼冒桃心地看着龙战雅。
　　“不要那样看我，很恶心。”龙战雅挥动马鞭，打在雪姬胯下的马上，那马吃痛，立刻狂奔起来。
　　“啊！”
　　“声音还真大。”笑呵呵地看着一边尖叫一边想办法稳住马匹的雪姬，百里陌觉得，这个女人也不完全是个白痴。
　　“玄冥，你到底是怎么让雪线南推的？总不会是一下子变出那么多雪，然后堆在这里了吧？”百里陌侧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玄冥。
　　玄冥依然沉默不语，垂着头骑在马背上。
　　“这家伙自闭吗？话好少。”百里陌自讨没趣了，撇撇嘴，向龙战雅抱怨。
　　“是你话太多了。”龙战雅摇头笑笑。
　　“诶？小雅儿，你竟然嫌弃我？你竟然嫌弃你多年的挚友？”百里陌一脸震惊外加悲伤地看着龙战雅。
　　“脸抽筋了吗？让月给你治治。”
　　“月才……不……会……”看着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银针，百里陌嘴角抽了抽。唉，月儿也太宠小雅儿了吧？为什么每次都站在小雅儿那边啊？百里陌哀怨地看向南风月。
　　南风月装作没看见，收起银针，继续前行。
　　“啊！你们两个排斥我！”
　　玄冥黑线。怎么突然觉得这几个人变成了小孩子一样，一路上都吵吵闹闹的，总是在拌嘴，要么就是一起欺负那个什么族长，跟想象中的差距太大。跟他以前接触的人也不一样。但是，总觉得他们……很快乐？应该是用快乐来形容的吧，那种表情，那种心情。
　　“不过，我以为我知道玄冥是用什么方式让雪线南移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呢。”龙战雅嘿嘿一笑，回头看着玄冥，“能说吗？”
　　“风。”玄冥吐出一个单字来。
　　“风？”百里陌和南风月挑眉。
　　“我知道是风啊，可是后来你的人不是不能到雪原了吗？难道你每天晚上都偷偷跑来？”玄冥可以控风，所以龙战雅一开始就猜测是玄冥用风将雪原里面的雪吹到外面来了。可是抓到玄冥之后，她一直把玄冥带在身边，就连晚上，也是有人守着的，那么这段时期，这雪线又是怎么南移的呢？
　　“会有人汇报。”玄冥看了龙战雅一眼。
　　“啊，原来你知道我安排了人监视你啊。”龙战雅一点都不觉得心虚或者是尴尬，大方地笑笑，“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风阵。”
　　“啊，原来是阵法啊，就是说只要找到那个阵，破了阵就可以了是吗？”龙战雅歪着脑袋看着玄冥，笑得非常可爱。
　　玄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告诉了这个女人风阵的事情。以这个女人的聪明，只要知道了原因，就一定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风阵？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啊。”百里陌也勾唇笑笑，“小雅儿，要去吗？”
　　“当然了。”龙战雅点头，“不过先去趟龙阁吧，雪原里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尤其是还要破阵。”
　　“好。”
　　“雪姬，我们要去龙阁了，你安慰好马匹之后自己跟上来。”冲着前面玩得欢快的雪姬喊了一声，龙战雅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向龙阁飞奔而去。
　　百里陌和南风月同情地看了一眼雪姬的方向，跟上龙战雅。
　　玄冥自然也是面无表情地跟上。
　　“诶？你们怎么这样？等等我！”
　　“娘。”
　　“娘！”
　　“娘！”
　　三个不同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