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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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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璋气的浑身发抖,作势扑去,钟不平突然在桌上狠狠一拍,喝道:“闹什么!说正事。”
姜璋满肚子怒气,坐了下去,盯着姜期,道:“你要我相信,只有一个办法。”
姜期沉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这是天大的罪孽。”
姜璋道:“纵有罪孽,由我来承担。”
钟不平冷冷道:“应当说是——倘若姜老弟死于非命,罪责由姜期承担。若是姜老弟安然正寝,罪过由你这个孽子承担。我们都是见证。”
姜期长叹道:“后人不孝,惊动先人,这罪孽真是某个人就能承担的吗?罢了,那你跟我来吧,咱们连夜去父亲陵墓。”
姜璋道:“慢着,只我们几个不行。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开棺验尸,像什么话?这是检验还是盗墓?要验尸,就要选择黄道吉日,要召集所有人来。先做法事,祭奠先父,然后当众开棺。”
姜期大声道:“不行,家丑不可外扬。这等事私下办已经不孝,还拿去出去办?你要让全城人看笑话么?”
钟不平突然,道:“就依他,举办吧。只要你问心无愧,当众澄清事情,对你名声有利。”
姜期道:“我知道……可是……姜家成了笑话了。”
姜璋冷笑道:“那得看结果如何。”
姜期突然起身,将酒杯往下一掷,道:“好,择良辰吉日,当众动土!”
第536章 五六八各执一词,约定半夜天
那少‘女’自然是马月非,她在拍卖会后跟孟帅辞行,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走了,孟帅本担心她被人害了,没想到她平安到家。。访问:щщщ。 ;。
傅金水见马月非进来,神‘色’微沉,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马月非来到孟帅之前,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来了,是不是也不想在大荒呆了,宁可觉得家里好。”
孟帅摇头,道:“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恐怕以后回不来了,因此特意回来看看。”
马月非讶道:“很远?比大荒还要远吗?”
孟帅道:“远得多了。”
马月非心驰意动,遥想不已,过了半天,才道:“不回来也好。我在外面把家里想的千好万好,回来也觉得郁闷。不,我根本没有家了,家是别人的了,姐姐也是别人的了。”
孟帅略感尴尬,他倒是能明白这种舍不得姐姐出嫁的少‘女’心,只是不好附和,转移话题道:“带你回来的那位呢?他真是姜家的旧部?”
马月非奇道:“咦?你不知道么?他可是如今头一个风头人物。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啊。”
孟帅恍然道:“啊……他……他是姜璋啊。”现在回忆,也能想起那人的样子来,就记得他卖相不错,也是英俊人物。不过当时他对那人印象就不好,现在和脑海中勾画出来的姜璋一重合,更是好感大降。
显然马月非和他感觉完全相反,道:“他一回来,就做了一件大事。现在正在揭‘露’一件埋藏已久的‘阴’谋……”
听到这里,傅金水却也坐不住,喝道:“马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马月非道:“我没有‘乱’说,那天对质的时候,你不也在场么?你看见姜大哥是如何意气风发,步步紧‘逼’,让……让秦王无言以对了吧?谁有道理,明眼人一看便知。”
傅金水道:“我只看见来历不明的小人仗着武力信口雌黄,颠倒是非,诋毁秦王。”
马月非呵呵一笑,道:“诋毁……哼哼,诋毁。”她看向孟帅,道,“孟帅,你觉得呢?你是外人,应当明辨是非吧。”
孟帅沉‘吟’一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有证据么?”
马月非道:“证据……什么证据?”
孟帅道:“口舌如刀,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指摘别人的好。”
马月非道:“我们自然有证据,证据就在姜家,他们推三阻四不拿出来,可见心里有鬼。”
孟帅心道:这就叫上我们了?姜家行不行了,自己家里都能说这样的言论,这事态还能控制吗?道:“谁主张谁举证,你们自己找证据,为什么要叫姜家拿出来?”
马月非薄怒道:“我道你是个局外人,头脑清醒,没想到也这么偏袒。算我看错了你。”她转头看向傅金水,道,“你当然知道你们是如何横加推诿,不肯配合的。你现在这么坚定的站在秦王这边,之后若真是姜大帅死于他手,你要如何自处?”
傅金水眼角肌‘肉’微微一‘抽’,道:“马姑娘,你们如此妖言‘惑’众,要是引起恶果,最后又不能证明,那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马月非道:“你们老拖着不‘交’代,当然永远没办法证明了。”她突然冷笑道,“为了不给‘交’代,连苦‘肉’计也用出来了。还说受了伤,姜大哥说了未查明之前不会动手,谁能伤害他一个做王的?还不是演戏。”
傅金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马姑娘,我一是看你年幼,二看在王妃面上,始终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可别欺人太甚。”
马月非也起身,道:“你要是跟我一般见识,又能如何?”说罢一身罡气笼罩开来。她本来就是天才,在琵琶谷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比傅金水这军旅出身的一般高手强得多,这时气势上来,立刻压住了傅金水。傅金水‘性’情刚硬,一步不退,但压力也越来越大,额上渐渐沁出汗来。
孟帅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真气如云雾一般散开,罡气便如撞了南墙一般,倒弹回去。两人之间立刻竖起一面气墙,分割成两个世界。
马月非霍然转头,道:“你还是在拉偏架,不过恃强凌弱,仗着武功强欺负人么?”
孟帅觉得头疼,不明白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看来爱恋毁人不浅,懒得和她多说,懒懒道:“欺负人怎么样?你能欺负得,我欺负不得?”
马月非叫道:“无非是见姜大哥不在,才这样欺负我。姜大哥若在,你动我一下试试看?”
孟帅失笑道:“我动你了吗?你是不是还要我倒找出没动你的证据,不然就要告我强……”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道:“够了,到此为止吧。”
众人回头,就见姜期大踏步进来,他一进来,厅堂中蓦地肃穆了。
走到厅中,姜期先对孟帅道:“小孟,你到了,一路顺风?”
孟帅打量姜期,见他还是英气勃勃的相貌,不怒自威的气派,比之当年威严更甚,有些姜廷方的影子,只是脸‘色’略白,似乎是受了伤,但丝毫无损她的气质,回答道:“我一切顺利,少帅别来无恙?”
姜期道:“自然无恙。你坐。”说罢正襟危坐在主位,让孟帅坐在上位。
马月非被他气势打断,心中不悦,嘀咕道:“哪里像受伤了?”
姜期目光如电,看向马月非,马月非气势一挫,随即不肯服输的反瞪回来。
姜期道:“月非,你能联系上姜璋吗?”
马月非双目望天,道:“当然。”
姜期道:“那你请他过来吧。我和他谈一谈。”
马月非讶然,道:“你要主动见他?你敢么?”
姜期道:“有何不敢?正如你说的,如此拖延,如何了局?”
马月非道:“你不是设下埋伏,打算伏击他吧?你别打他注意,就算孟帅……”她忌惮的看了一眼孟帅,道,“也不是他对手。动歪心思没用的。”
姜期道:“自然,地点可以不在王府。时间就是今晚吧,地点他选。哦,若是钟老先生也在,就请他出来做个见证吧。”
马月非道:“好,你有胆量就好。”说着起身出去。
姜期目送她出去,转头对孟帅道:“怎么样,大荒好么?是块风水宝地吧?”
孟帅见他谈笑风生,丝毫不介怀刚刚之事,心中佩服,倘若此人坦坦‘荡’‘荡’,那真是个了不起的豪杰。倘若是装相,那也是一时的枭雄人物。当下随意跟他叙了几句大荒的风光,只作寒暄。姜期又吩咐摆酒,给孟帅接风。自己和傅金水作陪。
等到了酒席上,姜期依旧不谈正事,等酒过三巡,傅金水才道:“主公,你为什么突然要见他,可是要妥协?”
姜期再劝了孟帅一杯酒,不以为意道:“我早就想跟他谈谈,不然怎么样?让这孩子一直胡闹下去,‘弄’得人心涣散,根基不稳?”
傅金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道:“不能这么闹下去是肯定的,但也不能您先退让,向他妥协啊。这不是明摆着我们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了么?我们偌大一个王府,连他一个人都怕,我们还有脸面与天下英雄争长短么?您要这样,还不如当初他一来,就跟他说开了,省的后来的事。”
姜期道:“那时不行。当初他来找我时,以一人压一府,我若对他有求必应,那才是服软认输。正因他以武力来压我,我才绝不能退让。不然我和他同是父亲的儿子,也是兄弟,只是家事,有什么不能谈的?我一直想和他谈,但必须是公平公开,摆在台面上谈。城下之盟万万不可。”
傅金水仔细琢磨他的意思,看向孟帅。
孟帅早已明白,道:“我知道。等姜璋来了,我先跟他做过一场,让他知道先天高手本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二十级的号跑到新手村撒野,也就这点儿出息了,有能耐去五十级地图啊?”
姜期不懂他后面说的什么,但前面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倒了一杯酒双手捧起,道:“全仰仗孟贤弟,我敬你一杯。”
孟帅推让一下,这才饮了,姜期陪着饮尽,道:“我本来想,钟老爷子找到姜璋,就把话传过去,没想到啊……”
孟帅问道:“钟……老爷子没事吧?”
姜期道:“当然没事,十有*是被姜璋劝服了。大概他现在对我也有所怀疑,才不站在我这边了。毕竟他与父亲是老‘交’情,跟我没什么‘交’情,不信我也是寻常。”
傅金水气恼道:“这老……也够糊涂的。您是什么人品,这么多年他看在眼里,怎么就信那小子?还纵容他在城中动摇军心,怎么这么不顾大局?”
姜期道:“你我之大局,何尝是旁人之大局?不必多言,一谈之下,自有结果。”
傅金水神‘色’凝重中带着几丝悲愤,道:“难道您已经决定听从他的办法……去……去惊扰老帅的在天之灵?那罪过……那罪过……”
姜期道:“罪过自然由我一人承担。只等大局一定,我愿受五雷轰顶之责。当然父亲若在天有灵,他心中明白,也不会只怪罪我一人。”
孟帅突然‘插’口道:“惊扰老帅什么的……不会是……”
姜期将酒一饮而尽,道:“开棺验尸。”……36289+dsuaahhh+25152088……>;
五六六 一路顺风,山河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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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高空中一只飞鸟从天而降。
孟帅一伸手;讲飞鸟抓住;赞道:“这龙虎十节鞭好厉害;简直是超远程。”
钟少轩骑在虎背上;道:“别玩了;快要出山了。”
此时他们已经在出山的路上;离着钟少轩归来也过了四五日时间。孟帅对着名单一一拜访了其他九个人;每人闲聊两句;并没发现刺头。那侯禹也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而已。
略作了结;孟帅便和钟少轩一起踏上了归途。两人都是乘坐老虎。那老虎比寻常老虎打上数倍;背脊足有七八米长;跑起来脚下生风;比老灰还快得多。不过一日功夫已经跑出了大荒地面。
路上;钟少轩将龙虎十节鞭传授给孟帅。
说起这十节鞭;一共是五招;招数的攻击性也不强劲;比不上血影杀。但它有一个特性;就是超远的攻击距离。十节鞭并非指的是鞭子有十节;而是指以鞭子长度为界限;能够一瞬间将真气发出鞭长的十倍而不衰竭;这是独一无二的;孟帅学过之后;多了一件远程的强劲武技。
配合着十节鞭;钟少轩将孟会凌专门给孟帅准备的虎尾鞭传下;那虎尾鞭有鸡蛋粗细;毛茸茸的便如老虎尾巴一般;看起来毫无威胁。孟帅童心大起;将虎尾鞭缠在脖子上;充作皮裘;也自神气活现。要不是钟少轩说了一句:“夏日炎炎你围着皮围脖有什么毛病么?”他可能就把这个打扮当做自家标配了。
另外一招神龙摆尾;就是正儿八经的绝招了;是从前往后;反手攻击对手的大招;比乾坤一掷更标准。孟帅琢磨着神龙摆尾和倒腾龙都是从前往后倒着来;不知道便宜老爹为什么喜欢这一口。
孟帅一日一夜时间;白天在外面练;里面去黑土世界对着机器练;仅仅一日功夫;就将龙虎十节鞭的第一招学会;神龙摆尾也有个架势了。钟少轩也不由感叹孟帅内慧;竟是学武的天才。
过了一会儿;灵气一升;浊气一降;到了凡俗世界。
一入凡俗;孟帅不由感叹;当初他在后天;没感觉凡俗有什么不好;等到了先天;能感应天地灵气之后;才发觉凡俗果然是乌烟瘴气;俗气逼人。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种云泥之别的环境。
从大荒山地出来;还是山地;只是山丘矮了不少。这时天色已晚;钟少轩收起白虎;来到一处山坳中的村落借住
那村落只有稀稀落落的十来户人家;乍见外人很是惊奇。好在山民淳朴;见两人于于净净;一表人才;也热心招待。最大户村长收留了两人;晚间还招待他们吃了一顿山货晚餐。
吃着山鸡、松蘑、山芋一锅熬出来的大炖菜;钟少轩问道:“老人家;您知道不知道山外头怎么样了?”
那老者道:“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年我们从山外避战火一路逃进来;是不想再出去了。”
孟帅奇道:“你们是避战乱进山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老者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也就是两年前。我们本来住在荆州唐大帅的属地;突然有一天天下大乱;益州的马大帅打过来了。我们就跑啊;往北边跑;不行。说是皇帝没了;京城一片大乱;杀的比南方惨多了。我们只好又向南跑。一路跑到西南来;最后终于在山里住下了。谁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孟帅一算;也就是自己刚离开;天下就大乱了。想想也是;皇帝死了;唐旭死了;中山王也死了;龙城被袭击了;大齐朝廷的支柱塌了;又有那么多藩镇环伺;天下不乱才怪。
现在刚乱了两年时间;按照一般的历史规律;乱个四五年就已经算极短的;十年以内还算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赶上大分裂的时代开启;乱几百年都是常有的事儿。
想到这里;孟帅也不由心中恻然;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是无上真理。他是先天高手;能够超脱世俗;但千千万万平民还在饱受乱世之苦;不知何日终结。
可惜他不是救世主。面对乱世;他也无能为力。
几人都沉默下来;埋头吃喝。睡前;钟少轩对孟帅道:“咱们只去瓜陵渡;最好能接上父亲就走。若是多耽……徒乱心境。”
两人第二天接着上路。
哪知出山之后;发觉一路上还算太平。所经过的村落;大抵还是鸡犬相闻;炊烟袅袅。道路旁的田野里;麦穗尚青;但看得出来;收成还算不错。
两人大出意外之余;心情也好了起来。钟少轩道:“莫非战乱已经结束了?谁统一了?是不是姜大帅?”
两人都曾在姜府任事;与姜家也还算相处愉快;当然还是希望姜家能赢。钟少轩更是在姜府也有不少朋友;倘若姜家输了;那些人难逃一死;他也是不愿见到的。
孟帅道:“就算没赢;至少没输。这里这么好;大概是某个大势力的大本营;地处后方;因此安逸。据说这里是南方荆州?唐旭都死了;唐家不可能立足;老村长说是马大帅打过来了;大概就是马云非都督。马都督和姜大帅是同盟;这里应该是咱们的大后方吧。”
钟少轩点头;道:“姜家根据地是西北;若是和马都督联盟;那么西北;西南;南方连成一片;也是半壁江山了。最少这里是太平世界。”
孟帅道:“就是不知道这联盟还在么?割据势力一日万变;若真是两年都还结盟;那肯定是有特殊的维系方式了;总不能只是义气吧。”他想着;暗道:说不定一方被吞并了;肯定不能两个头领并进。
两人加快了行程;一路往北。在下午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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