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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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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孟帅出于纪律,本来就不该问姜勤的行踪来路,以免泄露机密,他理所当然的回避了可能缠上身来的麻烦。
回到座位上,陈前冇果然一句话没问,这时酒菜也陆陆续续上来,孟帅照样吃菜喝酒。
这边姜勤吃完了饭,起身就走,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回头看了孟帅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小孟。”
孟帅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躲不开了么?
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走过去道:“您有什么吩咐?”
姜勤道:“你现在在忙什么?”
孟帅道:“没忙什么。”说着这一句,他登时觉得会给自己找麻烦,又低声道,“只跟勤姐说,我是来做年终任务的。现在任务完成,正要回去交差。”
姜勤略一迟疑,道:“交差是要回银宁?”
孟帅道:“是吧。”
姜勤道:“需要多久?”
孟帅道:“时间是一个月,离着期限还有半个月。现在赶回去,大概需要一天时间。”
姜勤道:“半个月时间……好,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孟帅心道:来了,我了个大去。但不管是私人交情,还是公事关系,姜勤的话都不能无动于衷,他也只好笑道:“怎么了?”
姜勤看了看天色,道:“这里不好说。咱们下去。”当下对店伙道:“你这里后面是住店么?给我开个房。”
孟帅心中暗道:好极了,混了两辈子,终于有美女带我去开房了。
陈前本来不在意,这时见孟帅和姜勤要开房,也站了起来。姜勤先下楼梯,孟帅跟在后面,陈前赶上了,和孟帅并肩的一瞬间,传音道:“似乎有人偷窥。”
孟帅神色不变,传音回道:“谁?”
陈前道:“不知道。我起身的一瞬间才有感觉,因此才说似乎。”
孟帅微微动容,道:“连你的直觉都发觉不了,真是高手啊。我们似乎在找麻烦
陈前道:“若不是你多事,本不会有麻烦。”
孟帅懂得他指的是这个麻烦多半是姜勤带来的,倘若他不打招呼,也不会被卷进来,只是笑道:“没事。反正无论怎样,都与你无关。”
陈前道:“都这个时候了,不是你说无关就行的。麻烦。”虽然说是麻烦,但他既然这么说,就是决意出手帮忙了。
三人到了后面,进了一间房子,孟帅刚进去,就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姜勤坐在中间看着他。
孟帅仔细观察了每一个角落以后,道:“应该没事,这里没有危险,隔音效果还凑活。”
姜勤点点头,陈前从外面进来,道:“外头也没人。倘若有人埋伏了我没看出来,那么……”
孟帅一笑,道:“说明咱们和人家压根不是一个段位,洗净了脖子挨宰吧。”说着手一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姜勤微笑道:“两年不见,你当真成长了很多。”她也是系统里出来的,自然知道孟帅他们是如何侦查行事的,且经验丰富,能判断出孟帅他们学到了什么水平。
孟帅笑道:“痴长了两岁,要说有什么长进,也是教习和先生的功劳。”当下将陈前介绍给姜勤。
姜勤听到陈前也是飞军府的人,点了点头,陈前连点头也免了,自行走到门口,也不知道是望风还是单纯懒得理这样的事。
孟帅笑道:“勤姐知道我的,反正我就是这么一块材料,勤姐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姜勤道:“今天我来的本来就突兀,麻烦你了。现在我说的话,对外人当然要保密,但若是自家人查起来,你都可以照直说,没关系的。”
孟帅心里松了口气,感到姜勤也通情达理,被突然叫过来的抵触消散不少,道:“勤姐但说无妨,您有什么吩咐?”
姜勤道:“新皇登基,招天下各藩镇入京,你知道么?”她说到新皇的时候,神色微现怪异,但语气还算平淡。
孟帅道:“略有耳闻。”说刚刚在酒桌上听店小二说得,这种感觉格调略低,他紧接着补了一句,“如今是什么年月,朝廷哪还指挥的动这些节度使?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说招那些藩镇入京,就招他们入京吧。难道那些都督都傻了不成,坐拥雄兵不知自爱,反而孤身涉险?”
姜勤道:“话是这么说。倒也没这么邪乎。大齐天子还是金字招牌,各地节度使终究没有称王。就凭这个,皇帝下旨入京,又有正当理由,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你可知道,朝廷透出的口风,是要将藩镇地盘重新划定冇。”
孟帅道:“朝廷还有这个权威?节度使的疆界是皇帝划得?”
姜勤道:“不是,但朝廷并没有要乾坤大挪移。只是对各州边境重新划定。这是个口实,倘若朝廷重新划得与哪一州有利,那一州节度使正好以此为借口,吞下肥肉,名正言顺。反之失却土地或者背上逆名,那也是相当的不利。更何况,有传言说朝廷为了安抚人心,要把王畿四州拿出一部分来封赏功臣,那都是天下闻名富庶的好地方。许多人为了这个也得上京走一趟。”
孟帅道:“这不是利令智昏么?连这简单的‘二桃杀三士’的伎俩都看不出来?
姜勤道:“可不是都昏了头了么?当然只身入京的,都是些小鱼或者皇族,真正有实力的藩镇都是按兵不动的。也有人去的时候带上兵马,但也难,除了和四州接壤的几个藩镇,其他人要想带兵入京,都要从其他人地盘上过去,这怎么可能?”
孟帅道:“便宜了周围几个都督,趁势起兵势压京都,说不定连一只脚都要踏进皇城了……”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姜勤匆匆赶路的目的,忍不住道:“咱们帅府呢?大帅向来稳坐钓鱼台,当年护送昭王的时候都不进京,这回难道反而进京了?”
倘若真的如此,那就是姜廷方年老糊涂了,也成了鼠目寸光的碌碌之徒中的一员。可是若不是如此,怎能解释姜勤郁闷焦虑的神色?
姜勤哭笑着摇头,道:“爹爹怎能前去?他老人家不出甘州也好几年了,这些年连凉州和并州都没去过,何况其他,但咱们不是刚刚结束了和雍州的战争么?雍州打下来了,可是名义上还是蔡璧的。要想名正言顺,还须朝廷一步认可。这个时候若对征召置之不理,恐怕为人所乘。”
孟帅道:“难道说真去了不成?或者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心中一惊。
姜勤咬牙道:“是。爹爹自己不去,却让兄长轻骑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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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一言重千金
陈前道:“有什么分别?无非是年龄又长了一岁。”
孟帅笑道:“怎么能没分别?一年之前,我们都是象牙塔里的学生,现在不管如何,也算在江湖出道,有没有名声另说,至少也是有了事业了。”陈前道:“学武之人,要事业何用?”孟帅笑着又倒了一杯酒,道:“那我先说了。小弟一年来辗转于制军府、飞军府还有那个不能说的地方……”陈前道:“影卫?”孟帅道:“不要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吧?那地方对外面部秘而不宣的,甚至三大军府都有人不知道。…
陈前道:“那是以前,现在越来越光明正大了。就是越来越没格调了。我以前也在那里。应当是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不过后来就转到飞军府了。”
孟帅道:“巧的很,大家都是这个顺序吧。我也是先影卫后飞军府。不过中间有一段时间在制军府的军营。上个月刚到的飞军府。我一到飞军府,就听到你的大名了。有名的煞星“有进无退’陈前。”他一面说一面举杯敬他,道,“没想到临终一年大测验,我竟然分来给你做搭档,这绝对是抱你大冇腿了。没说的,我敬你这一杯。”
陈前端起杯子,突然道:“是你主动申请跟我一组的吧?”见孟帅怔住,酒杯往前一递,和孟帅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孟帅愣了一下,也干了这一杯。
陈前放下酒杯,道:“我平时做事,不考虑太多,但并非心中没数。你……交朋友到你这个地步,够了。”孟帅怔住,紧接着释然一笑,道:“能得陈前这一句话,我也够了。’
正如陈前所说,这一次两人能有合作,确实是孟帅申请的。
自从离开落羽学宫,孟帅和陈前都先进了影卫。
影卫是帅府所有部门中最为神秘的一个部分,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姜家的成员安全,也做一些特殊的守护或者刺杀等等任务,管理严格,任务量大,瓜葛却少。对于这些志向学武的学员来说,是比较对口,能够学以致用的地方,还能够进一步观察学员的各方面素质,选拔其中的尖子。
孟帅和陈前经过半年严格的淘汰筛选,都顺利脱颖而出,正式得到认可。陈前不必说,孟帅自从得到了司徒景的资质之后,头脑虽然没有得到加强,但练武的禀赋有了质的飞跃,几乎可以说没有短板。他外挂又多,还有辅助领悟武功的妙药,修为端的一日千里,在同一批学员中不必说,就是与影卫那些出色的卫士相比也毫不逊色。且在武功之外,侦查,刺探,易容,谋划这些手段他也是一学就会,进度遥遥领先。
半年以后,最出色的的学员毕业,就可以调出影卫。毕竟影卫武功厉害,但一直留在暗处,展的空间并不大。帅府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培养这批尖子,不是为了冇多几个可靠地保镖。这批孛员按照计划,最好的分到飞军府,次一等的留在影卫,最次的到铁汉帮。
飞军府也不在三大军府之列,对外也是不提名字,但真正是帅府全权处理江湖事的部门,和影卫可以说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但飞军府的势力多延伸于其他藩镇,错综复杂,从事很多类似间谍的外事工作,锻炼机会也更多。虽然危险眭还在影卫之上,却有便宜行事之权。能在飞军府做到一方头目,才是真正独当一面。
从这一点来说,铁汉帮虽然也是姜家放在江湖上的一支势力,且大佬多有军中下来的人,但终究入了江湖帮会,层次就降了太多。
然而孟帅的情况略有不同,虽然按时在飞军府挂籍,却被制军府借调了过去,在军营中服役半年。其实只是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从军,而是在姜氏与雍州蔡节度使的大战中第一次从事了军事情报的工作,虽然一开始在打下手,但经过几次任务,甚至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险境,他成长的很迅,短短半年时间,便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姜氏和蔡氏的战争以姜氏的大获全胜而告终,节度使蔡璧十万甲士荡然无存,本人带领残存亲兵越境而逃,据说一路逃到了西戎。短短半年分出胜负,真如摧枯拉朽一般。虽然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但雍州也实实在在纳入姜氏掌控。
孟帅也圆满结束了任务,回到了飞军府。
这半年以来,他人虽不在飞军府,但职位挂在那里,又有军功的加分,回来的时候,地位反比一直在飞军府的同辈高。自然同辈中也有议论之声,但孟帅无论性情,能力,背景都是一等一的,他也会混,不过月余就混成了众望所归的翘楚。在这时他也听到了陈前的消息。
陈前的能力没的说,在飞军府是数一数二的。同样,他的人缘也没的说,够得上“声名狼藉”四个字。
以陈前那种我行我素和宁折不弯的性情,在飞军府其实有些不合适了,毕竟飞军府深入敌后,有时候需要更多冷静自持,而飞军府的人普遍性情也和陈前格格不入。不但同僚排挤,连他的上司也不喜他。这里不是羽林府,也没有倪统领护着,陈前往往被打去做一些危险甚至明摆着就是坑人的任务,甚至还有同出任务中使绊子的情况出现。
当然陈前根本不在乎这些小诡计,再困难的任务也都能出色完成,但每次始终吃力不讨好。无论怎么漂亮的完成任务,都会在最后因为性情闹到不欢而散。这半年他就在原地兜圈子,始终不见更进一步。
孟帅回到飞军府,转眼过了一月,就到了一年期的考核
这一次年终考核,对于旁人来说还罢了,但对于第一年入府的新人却十分重要。因为飞军府是最重要的外事部门,只留精英中的精英,第一年考核不满意,主管的指挥就可以由面把人退回帅府,那样下场基本上要么是参军,要么就是铁汉帮。
这点还罢了,考核的题目,有的必须结队进行的,如果连队伍都组不起来,那直接就可以打不合格。
陈前就被分派到一个三人组队完成的任务,而且难度极大,要深入敌境,剿灭匪帮。据传,这是所有分派给新人的考核任务中,唯一一个需要潜入敌境的。而且潜入的地方对于飞军府是荒地,本地压根没有码头接应。
这就像是专门用来坑人的任务,坑的不是别人,只是陈前。
其实以陈前的能力,就是独身一人完成,纵有困难,大抵也是无妨。但这个任务要求有人组队,他当然可以自己一人完成,但指挥只要指出这个缺陷,可以在他完美完成的情况下打不合格,还叫人无话可说。
可想而知,没人想和陈前组成一队。指挥也全没有为他强行指派一个队友的意思,所有人都等着他不合格,然后把他一脚踢走。
这时候,也只有孟帅站了出来。
孟帅申请这个任务,自然是有风险的,倒不是完不成任务的风险,凭他们俩的实力,再艰难的任何也总有办法。只是他公然破坏了赶走陈前的机会,几乎是把一个月攒的人缘一气毁掉,连指挥对他也不会有好印象。
另外,他主动申请将这个任务变成两人任务冇,避免了没有其他人肯来组队的尴尬,这也极度消耗了他的人脉资源。池是有军功在身的人,又有比较深的背景,因此指挥才给他这个面子,但这个人情也不好还,将来说不定还对他前途有妨碍。
这些孟帅当然没告诉陈前,但不代表陈前不知道。
这次见了陈前,孟帅明显的感到他阴沉了很多,几乎不开口说话。陈前虽然不说废话,不开玩笑,但并不代表他沉默寡言。他和林岭那种天生的无口不一样,说到自己的志向的时候,也滔滔不绝,遇到讨厌的人时,也会放嘴炮,比起方轻衍又是另一种毒舌的风格。
但这一次,孟帅觉他从内到外的阴沉了下来,不但不说话,看人的眼神也寒冷中带着阴郁。
即使坚定如陈前,遭到所有人长时间的排挤和毁谤,也不可能毫无反应,不然那就不是人了。毁谤和排挤他的人,不再只是那些只能仰望他的蝼蚁,而是一些可以掌握他命运,本领也不在他之下的人,对他打击的力度,前所未有。
陈前已经陷入恶性循环中,往天煞孤星的路上一路滑下,至于会不会滑到反人类的级别,还看造化。
孟帅不想看到陈前如此,两人算是伙伴,也是朋友。那种大杀天下,万人皆敌的性格,只需要出现在小说里,孟帅不希望落在自己人身上。
因此和陈前相处的时候,孟帅尽量不刺冇ji他,且主动了接下堵漏策应的任务,连繁琐的先期侦查和后勤的任务也一并接下,只将最喜欢的正面冲锋的任务完整的留给陈前。平时两人说话,倘若有冲突,甚至有陈前主动挑衅,孟帅只插科打诨,或者玩笑,或者转移话题,尽量将气氛圆过去,不落到阴郁的氛围中去。正如他坐在地上让陈前跟他出去喝酒,不是他轻浮无聊到这个地步,事实上经过半年锻炼,他的性情反而沉稳了许多,只是为了圆场,需要如此做而已。
这些,陈前也不是不知道。有时他反而比孟帅更明白。
知道,不说出来,未必是不放在心上。
孟帅满饮一杯,道:“经过此役,咱们的身冇份就在飞军府定下来了。到时候我要申请外勤,离开甘凉道,找个危险但充满机遇的地方施展一番拳脚。你怎么样?”陈前道:“一样。你往哪里去?”孟帅道:“刚刚你也听到了,天下又要有变。最乱的地方,当然就是京师,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任务?”
陈前道:“你何必找麻烦?我看你已经在生风境界顶峰,早早突破金刚,成一流高手,岂不大有可为?”孟帅道:“要是顺风顺水,我也早想找个小地方安心练功。正是遇到了瓶颈,我才想到入世找机会,越是危险的地方,战斗越多,突破的机会也越多。”他打量了一番陈前,道,“要是像你这样势如破竹就好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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