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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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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决定至少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事顺其自然。

    青袍客见他神色平静;心中不知是欢喜还是悲哀;但也知道不能要求再多了;长出一口气;道:“好;只要你不怨恨往事;哪怕现在难以开口;来日方长;总有那一日的。老板——”他伸手招来老板;道;“拿酒来。”

    这路边的小摊;哪有酒卖;那老板陪笑道:“客官;我们这里不卖酒;要不然再给您打碗面汤?”

    青袍客哈哈大笑;伸手甩出一块银子;对孟帅道:“换个地方去喝?”

    孟帅微笑道:“自然奉陪。”

    青袍客携住孟帅的手;两人同时离席而去。

    青袍客却没去几步之遥的酒肆;携着孟帅一路出城;两人从官道上一路前行;速度快逾奔马;青袍客不用说;如此速度直如闲庭信步般悠闲;孟帅也能跟得上。

    孟帅走了几里路;就知道对方绝非漫无目的的瞎走;而是有意把他带去什么地方;那地方想必就是他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心中略感好奇;却不担忧;他还是相信那青袍客绝无害自己的心思。

    走着走着;孟帅突然道:“敢问……您贵姓?”

    那青袍客脚步略一顿;道:“我叫孟会凌。”

    孟帅讶道:“您也姓孟?”

    孟会凌讶道:“怎么;你不是知道我姓孟;才给自己起名孟帅的么?”

    孟帅道:“不是啊;这名字是我自己……瞎编的。”

    孟会凌深深地看了一眼孟帅;握住他的手指一紧;道:“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这话孟帅也承认;确实够巧;道:“是啊;很有缘分。这么说我也不用新起名字了。”

    孟会凌道:“我和你母亲曾经给你起过名字……不过;孟帅也很好;是个好名字;你喜欢就好。”

    孟帅心道:孟帅这名字好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是用着习惯罢了。道:“也谈不上喜欢;就是熟了。等等……母亲?还有母亲?”这倒是没想到;当然有父亲还有母亲这是天经地义;只是孟帅没往那边想。现在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位;他又觉得一阵头疼。

    孟会凌道:“自然;我有妻子……你自然有母亲。她是世上最美丽;最伟大的女人;没有第二个人可比。”

    孟帅自然不会将他的评论放在心上;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些话自然要打折扣。反正孟帅长得一张路人脸;孟会凌却是相貌俊雅;倘若他妻子也是大美女;那他们儿子的运气也够差的;一点儿没沾上父母的光。

    孟会凌轻声道:“可惜她已经去了。”

    孟帅身子一寒;道:“去了?怎么去的?”

    孟会凌道:“被仇家所杀。”

    孟帅道:“报仇了么?”

    孟会凌轻轻摇头;道:“当初她去的时候;仇家力量太大;我连你都护不住;何谈报仇?如今我为了报仇;已经准备了十多年;还要在准备几年;才能一举成功。到时候你要过来帮忙吗?”

    孟帅道:“有什么要不要的?责无旁贷吧?”

    孟会凌欣慰一笑;道:“很好。到时候你来龙虎山;咱们一起做这件大事

    孟帅点头;又道:“这么说;是因为仇家的缘故;才……”

    孟会凌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只是如此。关键还是在我。倘若只是为了避祸;我自然有更好的安排;至少不会托付给钟不平。因此这都是我的过错。”

    孟帅暗自点头——这才合理。孟会凌身份奇高;按理说就算要藏匿儿子;也有更好的方法;不会只是丢给一个脾气古怪的犟老头。这些年不曾见他露过一面;更不见他有什么物质上的照顾;若非有钟少轩照应;孟帅的前身不知道被毁成什么样子;从这一点来说;就算那位前任真的怨恨生父;也是情有可原

    孟帅再问道:“钟不平是您的朋友?”虽然不是托付子女的好人选;就算只是权宜之计;至少也是信得过的人吧?

    孟会凌道:“是故人。”说完了三个字的评价;便想不到其他;过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太熟。”

    孟帅只觉得匪夷所思;道:“只是寻常交情?”

    孟会凌露出一丝苦笑;道:“不是——恐怕还谈不上交情。”

    孟帅愕然;孟会凌道:“听起来不可思议吧;但世上就是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想在想来;还觉得难以理解。回头我会告诉你。”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到了一座山脚下;那山虽然不高;但是山势奇特。如一根石柱一般笔直往上;四面都是峭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

    孟会凌道:“走;上去。”当先上山;孟帅在他后面走;见他脚步奇轻;如足不沾地一般;心道:我记得先天以上都会飞;这应该是漂浮上去的吧?

    孟帅虽没有这样的本事;但这种山壁还难不住他;也是轻松攀援而上。到了山顶;却见顶上倒有一处平台;约有三丈方圆;地势平坦;能一眼看到周围的风景。

    整个山顶寸草不生;一览无余;唯有最中央有一块大石头;显得十分突兀;大石上盘膝坐着一人;双目微合;像在打坐。

    孟帅一见这人;脸色顿变;叫道:“大哥?”抢上几步;就要过去。

    钟少轩原本神色淡漠;听到孟帅的声音;骤然睁开眼睛;喝道:“别过来。”
 三七七 故人再遇道分扬
    又过了一天;叶孚星和玉淙淙带着人到了。孟帅身为入门弟子;当仁不让的承担了接待工作;安排他们分别入住休息。

    他们带来的;是东宫剩下的几个候选弟子;实在是所剩无几;只有三个;其中只有一个孟帅还有印象;就是马云非的妹妹马月非。另外两个孟帅记得他们好像分别叫陆苦和米预;但因为存在感太稀薄;脸和名字实在对不上。

    倒是有一人默默跟在叶孚星后面;孟帅大吃一惊;道:“喂;你怎么在这里?”

    对面的少年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却是陈前。

    孟帅呼了一口气;道:“嗯;我是怎么来的;你就是怎么来的。我替你说了;省了一句对话。里面请吧。”当下给他按照规矩安排了一间屋子。

    等忙完了一阵;再次见到陈前;发现他已经换成了一身青色;那是鼎湖山的制服;他竟和孟帅一样直接入门;并非参加大比;看来也是和孟帅一样走的后门。孟帅立刻想到了他的师父;三灵殿的炼丹高人;想必也是足够为他弄一个名额的。

    大喜之下;孟帅道:“妙极;我正愁一个人忙不过来;原来你和我一样;也可以做杂务。今天的晚饭你去安排;我去休息一会儿。”

    陈前冷然道:“荒谬。”把门一关;自己修炼去了。

    孟帅“卧槽“一声;在外面呆了片刻;道:“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后面有人道:“是。”

    孟帅一回头;就见另外一个熟人走了进来;却是许久不见的方轻衍。这回他真的又惊又喜;道:“你去哪儿去了?”走过去给了他一拳;道;“也不给我来个信。”

    方轻衍难得的一笑;道:“我给你报信?我到哪儿逮你去?比起我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腚……”

    孟帅道:“不见尾……去你的吧。你怎么跑过来的?”

    方轻衍道:“忘了么?我本来就是候选的弟子啊。之前卷入了那场风波险些遭殃;师父把我带出来后;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升土大会还得参加啊。”

    孟帅道:“这么说你还是候选弟子;不是像我这样恬不知耻的关系户?”

    方轻衍无语了一阵;道:“你可真豁得出去;倒省去了我讽刺你的时间。是啊;我还要参加升土大会。因此不能帮你准备晚饭了;如果你现在就要去厨房;我也不好拦着你;忙你的去吧。”

    孟帅拍了拍脑袋;道:“交友不慎啊。你晚上一定会拉肚子的。”说着往前院就走。

    方轻衍愣了一会儿;追上他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

    孟帅到厨房转了一圈;他到底也是内门弟子;算是管事的;琐碎的活计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只需看好每一处的饮食按标准划分就是;每一位先天大师都有单独的食材份额;和一般弟子不同。孟帅数了一数;竟有四份;除了牧之鹿、叶孚星和玉淙淙;这里又到了一位先天大师。他本以为是阴斜花;却见那菜肴虽然精致;用料却是全素;分明是做的斋菜;奇道:“莫不是无止大师到了

    方轻衍从后面过来;道:“自然是无止大师;我跟他一起来的。”

    孟帅颇为诧异;自从叶孚星他们四个闯进龙木观;无形中形成了小团体;外面的妙太清和无止;都有点儿不带玩的感觉。现在无止居然也到了;难道说璇玑山的发现作用那么大;瞬间就把整个秘境解密了?四派联盟一朝解散;七大派现在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不过无止既然肯来;应该是对四派的隐瞒没有特别生气的意思?如果冲突不剧烈;或者四派存心拉拢的话;那想象中的七派大混战应该也不会发生了吧

    紧接着;他又想起一事;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去菩提谷了么?”

    方轻衍轻轻点头;道:“虽然不是板上钉钉;倒也十拿九稳了。无止大师也说了;如果能从升土大会上脱颖而出;就会收我入谷。”

    孟帅道:“你要剃头了么?”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因为张瑶卿的死;方轻衍万念俱灰;要出家为僧?

    方轻衍皱眉道:“菩提谷又不是人人都出家;也有俗家弟子。那地方是七大派中最肃静的;最适合安安静静的闭关修炼;且能静心。师父说我的心不静;要在菩提谷清修两年;洗去沉渣;方可破而后立。”

    孟帅道:“说的也有道理。我也听人说了;要想一心学武;菩提谷和洗剑谷最好。”

    方轻衍道:“我一入菩提谷;要一心清修;两年之内没法联系了。两年之后若是运气好;能在战场再见。”

    孟帅一怔;道:“战场?什么战场?”

    方轻衍道:“大荒山战场;你不知道么?两年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你竟不知道么?两年之后开界门;战场决胜;才有升五方世界的资格。”

    孟帅虽然还是不甚了解;但已经猜到了大概的因果;怪不得牧之鹿让他两年之内必须先天;想必就是为了那一刻;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看五方世界的界门关的也不是特别严;到处都是漏网之鱼;在街道上扔一块砖头砸到好几个。还需要特别开界门才能引人进去吗?”

    方轻衍皱眉道:“有么?你走的都是什么街道?我怎么没见到几个高人?况且往上的通道和往下的通道不一样。大荒战场的那个界门又和其他界门不一样。据说是独一无二的;一生只有一次机会;不走一次毕生遗憾。甚至有五方世界的年轻人;都会下来参加战场对战;就是为了走一次那个界门。”

    孟帅暗想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人费尽心思绕了一个大圈;做下这样的安排;看来两年之内若不先天;真有不小的麻烦。

    方轻衍说到这里;突然笑想起一事;道:“说到战场;就在昨日京城附近发生了一场大战;倒是引起了轰动。”

    孟帅讶道:“谁和谁?”

    方轻衍道:“有人偷袭了龙城的军队。”

    孟帅道:“还有人敢偷袭龙城;那得多大的……”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明白是谁偷袭的了;道:“战果怎么样?”

    方轻衍道:“黑龙骑损失不小;居然死了一半;龙城本人负伤逃走。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消息纷纭;乱糟糟的没有准说法;不过综合来看应该是龙城败走。这可算震撼了吧?”

    孟帅点头;果然震撼;龙城虽然是个疯子;但战斗力实在非人;能让他吃这么大亏;就算是偷袭也了得了。姜廷方纵横天下多年;果然也不是吹得。又问道:“京城还有什么消息?这两天应该很精彩吧?”

    方轻衍道:“是啊;精彩纷呈。因为太多消息;反而不知道真假——皇后死了;你知道么?”

    孟帅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广场上那出戏他就最后出来了一下;前面的戏码全不知道;不过最精彩的**部分却是他一手导演;也是不枉了;问道:“唐羽初么?怎么死了?”

    方轻衍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他们父女俩一起死在皇宫;已经扣上了大逆不道;弑君造反种种罪名;要夷三族。现在皇宫好像是皇太后的天下;到处嚷嚷要另立新君;至于立谁;还真不知道。我也不太关心;当初主要是留意了一下中山王的消息;虽然没得到准信;但听说皇太后也送了他一顶阴谋篡上的帽子;革去王位;废为庶人;我觉得圆满了;就先走了。”

    孟帅道:“恭喜你了。”说完又觉得有些怪异;虽然是方轻衍仇恨得报;但说恭喜还是有些奇怪。

    方轻衍轻叹一声;道:“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不过我的仇是永远报不完的;一直要报到死为止。这次去菩提谷算是个休息的机会;出来之后就要全身心投入我的毕生使命中去了;或者大仇得报;或者死而后已。”

    孟帅在他面上看出一似疲惫;想要劝慰几句;方轻衍已经抽身离开;甩下一句:“把饭送到我房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孟帅自己做完一切工作之后;又去安排第二天的活动;也不知是能者多劳还是被人阴了;他俨然成了珠阳城的大管事;连续几天都忙的团团乱转。

    抽了一个空;孟帅问牧之鹿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牧之鹿回答道:“等几个俗世武林的人送弟子过来;人到齐了一起回大荒;也就十来日功夫。”

    孟帅脸色骤变;牧之鹿道:“明天开始你轮休吧;让鼎湖山姓陈的那孩子替你。”

    孟帅讶道:“他肯么?”

    牧之鹿道:“就是他自己提议的。你若觉得无聊;十来天工夫紧着点;还可以回家谈一次亲;可以去辞一辞家人。要知道这一走;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的。”

    孟帅道:“不用了;我就一个说得上来的亲人;还不知去向。到时候有机会再给他传信吧。”

    于是孟帅难得的有了几日闲暇时光;便去逛珠阳城。那珠阳城也就是小镇的规模;哪有什么好逛的?只半天功夫;就无处可去;只得拐入一条胡同里;找到一家口碑不错的摊子吃面。

    要了一碗卤蛋面;孟帅刚吃几口;就觉得旁边坐下一人;抬头看了一眼;差点被被面汤噎住。
 三七六 闲暇时光话大荒
    沐浴之后;孟帅穿上了一身新衣服;颜色青中带灰;如灰老鼠一般;只在袖口滚了一层银边;但灰色和银色本来相似;如此搭配也够难看。

    在旁边的梁筝介绍道;这是百鸣山的制服;全山统一着装;外门弟子也是一样;只是袖口少层银边;最底层的杂役则是短打扮;下摆只到膝盖;不像内外门弟子的外衫长至脚踝。如果是真传弟子;还要在领口绣上自己师尊的标记;一眼就能看出是谁的门下。

    孟帅心道这门派的审美够扭曲的;开弟子大会那场面;恐怕如乌云集会一样不能看;问道:“怎么不见恩师牧前辈穿这个颜色?”

    梁筝道:“是先天的师叔;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孟帅啧了一声;道:“这倒不错;就算为了换衣服;也该早早进入先天才

    梁筝用羡慕混杂着嫉妒的目光看了一眼孟帅;内门弟子就可以说这样的大话;他们都是有资格早早冲击先天的天之骄子;而外门弟子始终矮了一截;先天大师的梦只敢偷偷地做;说出来恐怕还会惹祸。

    回到大厅;牧之鹿看来也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更宽敞的衣裳;浑圆的身材显露无疑;看着孟帅笑道:“诶;你这身衣服就顺眼的多了。”

    孟帅无语;心道:你要是真心认同这衣服的审美;也该穿一身灰才对;于嘛要穿月白色的?当下道:“前辈……“

    牧之鹿打断他道:“叫师叔。“

    孟帅道:“是;牧师叔。”

    牧之鹿道:“本来以咱俩的关系;你叫我一声师兄也可。但门派上下的称呼都是如此;若是与众不同;反而麻烦;就按照正常的来吧。”将桌上一个革囊推过去;道:“这是给你的。”

    孟帅谢过;打开来看;见里面是一个腰牌;一个丹药瓶子;一本手册和一个圆环。腰牌上是百鸣山的标记;自然是身份证明。手册是百鸣山的门规和地图。圆环孟帅见过;是百鸣山特制的项圈;自然是驯丨兽用的。只丹药不知道是什么;孟帅打开来看;里面是灰扑扑的药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非兰非麝;也不是药香;倒有一丝谷香。

    牧之鹿道:“还有一把剑;一册驯丨兽术详解和另外一个项圈;那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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