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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人]宜修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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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太医了,绘春,送太医出去。”朱宜修坐到床边,对永泰道,“感觉好些了吗?父皇和母后都吓坏了。”
“儿臣叫父皇和母后担忧了,真是不孝。”永泰低头道。
“生病是难免的,你现在能无事,做父母的也就安心了。”朱宜修发觉永泰的神色有异,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母后,儿臣对不起您……”永泰嘴一扁,眼圈儿也红了。
“好好的,哭什么?病才有了起色,快别伤心了,省得母后又得叫文太医再回来。”朱宜修见永泰的情状,却是不敢再全信。这丫头的心眼太多,还是留神着点吧。
“母后,您为什么不叫儿臣的名字了?”永泰敏锐的察觉出朱宜修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
朱宜修微怔,旋即道,“母后一时高兴忘了,怎么了?”
永泰望着她,道,“母后是不是生儿臣的气了?”
“为什么这么说?”
永泰听了倒止住了话语,抽噎道,“儿臣从前有错的地方还请母后原谅。儿臣昏迷的时候,虽然不能说话,但也知道一直是母后在照顾儿臣,儿臣以后会乖乖听母后的话的。”
朱宜修盯着她看了许久,道,“你长大了,想法也多。母后希望你以后能言行一致,好好休息吧。”说完,给她掖了掖被角。
回到主殿,绘春道,“娘娘,帝姬小小年纪却是个极精明的,您可别又心软了。”
“本宫知道,只是经过此事,她也明白本宫对她也做不到过去的毫无芥蒂了。再者她往后也离不开药罐子,本宫只当做事求个首尾如一,养着她也费不了多大功夫。”朱宜修淡淡道。
“娘娘,最近您可是瘦多了。”绘春关心道。
“涛儿的病情一直没有起色,本宫怎能不忧心呢。”
“娘娘!娘娘!大喜啊!”这时,留在神明殿的侍婢挽袖一脸喜气的进来道。
“何事?”朱宜修瞟了她一眼。绘春在旁道,“嚷嚷个什么?没规矩。”
“奴婢贺喜娘娘,四皇子的烧退了,太医说病情大有好转呢!”
朱宜修闻言喜极而泣,道,“果真吗?”
挽袖道,“奴婢怎敢骗娘娘呢。”
“恭喜娘娘,四皇子有娘娘庇佑,老天爷都格外眷顾呢。”绘春屈膝贺道。
玄凌听说四皇子的病有了好转也是欣喜不已,他目前只有四个儿子,除去予濂,也只有三个可以选的。予涛能大难不死,怎不叫他龙心大悦呢,忙传了话赏赐照顾予涛的宫人们。
朱宜修这边拨云见日,其他人怕是辗转难眠了。
寿祺宫中,汤静言是惶惶不可终日。四皇子才两岁大,竟然熬过了天花。一旦康复,朱宜修没了后顾之忧,那她的末日可就到了。朱宜修的手段她是清楚的,不动声色就能叫人脱层皮,她有胆子买通内侍把病过给四皇子也想着得了这种病,四皇子那个小不点肯定没命活,谁知道功亏一篑。
“娘娘,您别慌,又没证据说是咱们做的。”一旁服侍的青苗道。
“可凤仪宫里自从四皇子发病就是只进不出,那个人可靠吗?”汤静言担心道。
青苗道,“娘娘您放心,他收了好处也不敢轻易反口的。”
外头端茶来的翠果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娘娘这是被青苗的话蒙了心!敢害四皇子,皇后娘娘可不是吃素的人。翠果生怕牵连自身,忙去找到了剪秋,将所听到的事情一一告知。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留永泰一条命,原本想直接叫她下场领盒饭的,我果然还是仁慈了……
☆、巫蛊
“翠果真的这么说?”朱宜修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亲口告诉奴婢的,千真万确。”剪秋答道。
“先把她稳住,本宫还用得着她。”缓缓吁出一口气,朱宜修沉声道,“钦天监正使是本宫的人。你去告诉他,到了该为本宫出力的时候了。”
“遵命。”
予涛逐渐康复,脸上连疤痕也没有留下,依然是白白净净的。玄凌很高兴,重赏了沈太医。而照顾予涛的甄玉姚正站在昭阳殿上——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甄玉姚不卑不亢,恰似一株饱经风雨却依然挺立的百合。
朱宜修看了她半晌,缓缓道,“甄府土崩瓦解,难为你受了不少罪吧?”
“奴婢不敢。原是家父有罪,朝廷按律法制裁,奴婢虽为其女,却也明白‘公私分明’四字的意思。”甄玉姚坦然回答,脸上并无半分伪作矫饰。
“从来子女眼中无父母的不是,你能这样想倒是难得。”朱宜修的目光牢牢锁住眼前的少女,不漏失她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子女眼中父母是天地,孝为还恩。但是并非盲目了双眼。子女虽孝却仍应分辨是非,父母之错,也应存在心中,不说不等于糊涂。家父私纳罪臣之女,奴婢身为女儿也该为父赎罪。何况皇后娘娘心地宽厚,有恩于奴婢,奴婢理当报答。”甄玉姚的声音并不好听,连日劳累,显得有些嘶哑。
朱宜修见甄玉姚敛眉垂眸,恭顺至极的模样,不禁试想若对方知道是她掀了甄家的老底,还会不会如此感恩了。也罢,甄家总算有个明白人,她也不想赶尽杀绝,留条后路总是好的。遂道,“本宫一贯是有功则赏,有过必罚。你精心照顾四皇子康复,本宫也不想叫你白辛苦。你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
“照顾四皇子是奴婢应尽的本分,不敢求赏。”甄玉姚一福,“奴婢只愿意伺候娘娘身边。”
朱宜修挑起嘴角轻笑,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喝起茶来,抿了几口道,“哦?本宫还以为你会想替你家人求情呢。”
“家父咎由自取,奴婢没什么可替他辩驳的。至于奴婢的姐妹……木已成舟。”甄玉姚顿了顿道,“奴婢不敢求皇后娘娘罔顾朝廷律例。”
“那你不为你自己求个恩典吗?”朱宜修道,“从云端堕至泥沼,以你过去的出身是可惜了……”
“昨日种种早在甄家覆灭时一同消散了,奴婢只有一件事望娘娘恩准。”甄玉姚跪地道。
“你说。”
甄玉姚眼中闪烁出泪光,道,“家母逝去已有一年,奴婢恳请娘娘恩准给她一副薄棺栖身,不致曝尸荒野。”
“好,本宫答应你。但她乃是罪臣妻室,本宫不能叫她还籍,只能命人将她收敛埋葬。”朱宜修颔首道,甄云氏有女如此也可瞑目了。
“娘娘能允准此求已叫奴婢感激涕零,不敢再奢求其他。”甄玉姚俯身在地,咣咣磕头。
“你以后就去四值库当差,不必再做那些辛苦的活计了。”朱宜修是不放心甄玉姚长留予涛身边的,日久难保不生出些变故来,还是把她调走为上。
“母后,儿臣参见母后。”予沣被太后送回昭阳殿,一进来就直奔朱宜修的寝殿。
“沣儿,快叫母后看看。”朱宜修惊喜不已。原来还想着要亲自去颐宁宫接予沣,没想到太后这次倒是通情达理主动把孩子送回来了。
予沣道,“母后,您瘦了好多。一听说弟弟的病好了皇祖母就叫儿臣回来看母后,说母后一定很想儿臣了。”
朱宜修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好孩子,有你记挂着母后,母后再累也不觉得了。”拉着儿子坐下细细端详道,“皇祖母那儿还习惯吗?”
“还好,皇祖母很疼儿臣。不过儿臣还是想着能早点回来看母后。弟弟的病好了,儿臣也欢喜。母后,儿臣能去看看弟弟吗?”予沣道。
朱宜修牵着他到了偏殿,予涛正躺在床上,芸娘拿着玩具逗他,他咯咯笑着伸手去抓。死里逃生的予涛变得清瘦了,圆脸成了尖脸,眼窝略向下陷,面色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但大病初愈后的苍白掩不住孩子旺盛的生机,乌黑灵活的双眼,开始泛红的蔷薇色的嘴唇,都显示出他的身体正在好转,过不来多久,又会变成原来那个活泼可爱的四皇子。
“涛儿,看看谁来了?”朱宜修抱起他看向予沣,芸娘识趣的退出不打扰她们母子三人。
“哥哥,哥哥……”他笑着叫道。
予沣握住予涛的小手,他现在明白他们是嫡嫡亲的兄弟。在握住予涛小小的手掌时,予沣第一次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他想起皇祖母在慈懿殿的那些日子里告诉他的话:所有的兄弟姊妹里只有四弟会真心的帮助他,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血脉相通的亲兄弟。
“沣儿,你怎么了?”朱宜修见长子出神的模样,轻声道。
“母后……”予沣看向她,触及到她那双温柔慈爱的眼睛,道,“儿臣知道,元安……不,永泰她和四弟不一样……她只是叫您‘母后’,却没真的当您是她的‘母后’……”
沉默许久,朱宜修把他抱进怀里,道,“有些事情母后觉得你还小所以没告诉你,你能自己悟出这一点,母后很高兴……”
予沣把脸埋进朱宜修的衣裳里,过了片刻,重新抬起头道,“儿臣以后还会当她是妹妹看待,就如同淑和、温仪一样的妹妹……”
“永泰她的身子不好,以后可能要一直躺在床上养病。你这个做哥哥的见到她的机会怕也不会太多了……。”沉重的泪珠顺着脸腮滑下,濡湿了前襟,朱宜修嘴角颤抖了一下,把哽咽的声音咽回肚子里,硬起心肠道,“从今天起母后会把你当做大人来看,这宫里的人和事你要学着留心。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啊……”
“儿子明白。”予沣的声音里蕴含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定。
尚不知人事的予涛迷惑不解的望向泪流满面的母亲与兄长,后来他才明白这一天是皇兄彻底告别了天真的童年开始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皇子。
今年不同往常,也不知伤了什么阴鸷。恬嫔的孩子没有保住,太后也突然身子不爽卧病在床,宫外亦是旱灾连连,两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天灾人祸,后宫与前朝皆是动荡不安。
玄凌与朱宜修谈及此事,说道,“久旱不雨是关系到社稷农桑的大事,朕近来收到各地上奏要求朝廷拨款赈灾,眼前户部又是银钱吃紧……”
“皇上忧心国事,臣妾虽然在前朝帮不上忙,但也想出一份力。臣妾已经晓谕六宫,削减不必要的开支,同时由臣妾起各宫月例减半,算是后宫的一点心意救济灾民。”朱宜修温婉道。
玄凌越过桌案拉住她的手道,“小宜的心意朕代受灾的百姓谢谢你。”
“皇上这么说就见外了,臣妾身为皇后岂有不襄助夫君的道理呢?”朱宜修笑道,“对了,臣妾想着明日去通明殿诵经祈雨,也免了去天坛车马劳顿,既浪费时间又耗费人力物力,只要诚心祈求上苍必会感知。皇上以为如何呢?”
“也好,宫里一大摊子事若朕与你都不在也不放心。前朝的事情若无朕决断大臣们争执起来没玩没了,后宫虽有华妃她们协理,可到底不如你老道。能省些银钱给灾民就省些吧。朕明日与你一道去通明殿上香祈雨。”玄凌对华妃之前推沈眉庄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也不想叫她独揽大权。
闻言,朱宜修含笑点头。出宫岂不浪费了她的计划,还是在近处更容易掌控。
第二日,由朱宜修起妃嫔们按位份高低都跪在通明殿诵经祈福,玄凌早朝后也赶来。
帝后接过点燃的香举至齐眉处,俯身祈祷。忽然朱宜修手中的香折断了,玄凌当下脸色就有些沉,道,“通明殿怎么回事,给皇后的香也这么不仔细?还不快换了新的来。”
法师忙重新点了递给朱宜修,后者对玄凌道,“皇上,意外而已,不碍的,别耽误了祈雨的时辰。”
玄凌表情稍霁,两人重新拜祷,谁知香竟然又折断了。
接连两次折断乃是不祥之兆,朱宜修惶惑不安,道,“这……如何是好?”玄凌见状,怒气陡生,喝道,“钦天监何在?”
钦天监正使急忙赶来,道,“微臣参见皇上。”
“你说!你选定的日子为何会有这样不祥的事情发生!”玄凌沉着阴郁的脸庞,时值旱灾又逢上天示警,传扬出去与他的江山不利。
钦天监正使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微臣是测过星象,占卜多时才确定今日为祈雨的上吉日,还请容微臣即刻查明后回奏圣上。”
“好,你立刻去!朕等着说法。”玄凌蹙眉道。
通明殿内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寂中,即便是华妃也不会在此时出声触霉头。但诸妃看向朱宜修的眼神中多了些异样,有担忧,也有幸灾乐祸。
外头忽然传来嘈杂之声,玄凌不耐道,“李长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顷刻,李长回来道,“启禀皇上,寿祺宫走水了。”
“啊……”一声轻呼,正是寿祺宫主位悫妃汤静言,她听到自己宫里出了事,顿时有些慌乱。
上香不顺,又逢失火。玄凌心情可算是糟透了,不免有些责怪朱宜修的提议。若是去天坛,或许不会接连出事。冷冰冰的瞥了大呼小叫的悫妃一眼,问道,“找到走水的原因了么?”
李长恭敬禀道,“幸而扑救及时,火势不大,只殃及了偏殿。据救火的宫人禀报原因尚不清楚,只知道是由附近的草木引燃,底下人已经在打扫了。”
这时,钦天监正使进殿回奏道,“启禀皇上,微臣经过细细查看发觉有人为篡改天象之势。”
“人为篡改?此话何意?”玄凌似有不信道。
正使道,“微臣刚才占卦卜算,发觉坤卦忽然大凶,坤卦上六爻辞: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坤者,顺也,坤静,坤以藏之。厚德载物,附丽于阳而孕育万物,故坤为万物之母。皇后乃国母,此卦不祥则娘娘的运势也急转直下所以会出现刚才的变故。”
玄凌听后,沉吟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回皇上,所谓邪不压正,擅自篡改天象必然会招致天象反噬,上天也会变化星象运数以保乾坤无虞。”正使侃侃道,“按微臣的卦象,此人用旁门左道压制坤卦时日匪浅,幸而坤卦有乾卦护持不致重创,否则恐祸及宗庙。”
“你能否测出那人所在?”玄凌听了正使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强烈的光焰。分明是有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魇镇皇后。传说巫蛊可以让所恨的人死于非命,昔年汉宫的“巫蛊之祸”牵连者达数十万人,如今竟然有人在大周后宫内故伎重演。
“微臣不敢说。”正使低头道。
“朕恕你无罪。”玄凌催促道。
正使思忖着道,“早则今日,迟则明日,施术之人必会遭到上天惩戒,祸及自身。上天示警,往往会以雷殛祝融等方式向世人表明,皇上且看今明两日宫中哪处无故失火或者遭到雷殛便是了。”
此言一出,汤静言顿时面如白纸,毫无血色。
☆、谜底
天干物燥,昭阳殿内虽然安置了大缸的冰块与风轮,但玄凌眼中的怒火却是熊熊燃烧。
朱宜修在看清李长带来的东西后,随即换上一副惶惑无助的模样望向玄凌,颤声道,“皇上……”
适才玄凌命李长带人去寿祺宫搜宫,竟在宫院的东南角挖出一个木匣,里头放置着四个人偶。虽无清楚的面目五官,但其中一个稍大些的身裹黄袍凤钗;另还有三个稍小些的则裹着童裳,偶身还写有生辰八字,无数细小的银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头颅和四肢上。
玄凌目光幽幽,紧紧咬着牙,打量那四个人偶,再也压制不住蓬勃的怒气,狠狠将放木匣和人偶的方盘掀翻,怒道,“贱人!胆敢在宫中行魇胜之术,诅咒皇后,谋害皇嗣,该当何罪!”
那几只木偶摔在地上,登时跌得四分五裂。在座的诸妃目睹后皆是面色惊白,恐惧的瞪向地上的无面人偶。
汤静言瘫倒在地,踉跄扑向玄凌,一句句哭的刺耳,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臣妾从来不曾诅咒皇后和皇子帝姬啊……”
“皇上……”朱宜修拽住玄凌的衣袍,带着一丝哭腔道,“此事或许并非悫妃妹妹所为,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你莫急,朕今日一定给你个明白交代。”玄凌安抚道,转而走下台阶,对汤静言狠狠一记掌掴,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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