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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无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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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剪子把李春平的内疚全部刺碎,他捂着屁股站起来,顾不得伤口带来的疼痛,咬着牙冲着她叫道:“如果你觉得这种办法能够消除心里对我的怨恨也行,要是不解气你再扎我一刀。”
“只要我下决心不让你走,你就走不成。”静楠很坚定地说,一副破釜沉舟的神态。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春平有点急了。
“你非要走我就先死给你看。”静楠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李春平像要挣脱陷井的狮子一样咆哮着,“有种,你把我砍死。砍死我就不走了。”
“死就死,大家都别活。那个狗老太太也别想霸占你。”静楠歇斯底里地喊着,转身跑进厨房。
大雨下成一道水帘,静楠赤着脚在雨地中迷茫而疯狂地跑着,手里握着一把菜刀。
更让人痛悔的是,她的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与他相关的小小生命。她本不想让这个小东西遭到和他哥哥姐姐一样的厄运——没等到睁眼见到这个世界的蓝天白云阳光绿草和黑土地就被当母亲的残忍地抹掉生存的权利,可是,在这样的现实空间,她又怎能堂堂正正养大一个还没出世就同母亲一起被抛弃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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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换了人间
李春平掏出打火机探过去身子给李四海点着烟,慢吞吞地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爸,你还好吧?”这问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表示问候李四海的身体,二是要了解父亲最近几年的情况。
“还行吧。”李四海说,“离休快两年了,整天就在家里陪着你妈,她现在离不开人。我也血压高,快自顾不暇啦。”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每一根折皱都随着吐出的音符颤动。
沉默又笼罩在他们中间。依李四海的意思,希望从李春平嘴里主动说出回来照顾母亲,这样他就可以推波助澜促使儿子搬回来住,毕竟三年前是他把有辱门楣的儿子撵出了家门,他们都需要找个台阶下。
李春平的不语是在更周密地考虑怎样告诉父亲不要再指望摸不着的孝顺,他只是没有想到母亲已经被病患折磨成一个无知婴孩这样一个糟糕的结局。生活和他们一家人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当他在最艰难最无助最需要亲情支持的时刻,在这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带领下,这个家不留任何回旋转机就抛弃了他;眼下,在他们两鬓白霜,自理能力每况愈下,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需要他给予鼎力援助的时候,他也必须毫不留情地抛弃他们。
当年,他们抛弃他是为了扑朔迷离的政治光环剜肉补疮;现在,他抛弃他们是为了实实在在的个人前途忍痛割爱——像狼王为了生存必须狠心咬断后腿一样,他此时别无选择。
使劲儿地往嘴里吸了一口烟,李春平把快要烧着手指的烟蒂按在珐琅烟灰缸里,他在手指上用的暗力很大,让人觉得他似乎要把厚厚的烟灰缸底按出一个圆洞。他强迫自己的大脑神经指挥着语言系统,用带着沙哑的嗓音打破了这片沉静。“爸,我要走了,去美国,大概三五年不会回来。”说完这十几个字,他的神经觉得松弛了许多,心里的内疚也在一点点减退。他拿起茶杯,一口把里面的水喝尽,盯着剩在杯底的一堆潮湿茶叶,基本恢复了正常感觉。
“是那个美国老太太资助你?”李四海不动声色地问,看来他对儿子这几年在外面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
“嗯。”他简短地回答。
“你已经决定的事情我无力,也不想阻挡,”李四海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缓缓地说,“爸爸只是想给你几句忠告,这几乎是我用一辈子经历换来的经验。”
老人温顺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也清楚,他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紧紧地抓住儿子的手了,他凝望着这个被生活折磨地可怜无助的孩子,语气低沉而又心酸地说:“儿子,到了外国要学会珍惜自己,别把身体搞坏了。”李春平懂事的点了点头,李四海又提高了语气:“儿子,事到如今我不能不提了,我从现在的政治形势看,像你这样的劳教人员,一时半会很难在北京生存,我也无能为力,但你出去以后要牢记三条:
第一,按正常情况,你是不能去美国的。美帝国主义和我们是敌我矛盾,你要有清醒的认识。
第二,你要记住,你永远是一个中国人,到哪里都不能给我们祖国丢人。
第三,将来有一天,你真的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你一定要报效祖国,你永远要记住了,你是红军的后代,是祖国的儿子。”
李四海说完这一席话,望着自己仅有的这个乖顺的儿子,心中涌起了无限酸楚,在自己的风烛残年命运却要夺走他仅存的希望。他忽然一把抱住了儿子,把满头的银发埋在儿子怀中,两股悲伤的泪水在李春平的胸前倾泄。
26 橡树山庄新主人
李春平的第二次出国,已经缺少了许多新鲜和惊异。只是英国换成了美国。
出了海关之后,眼前的场景着实让李春平大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旧金山给他的欢迎是那样的热烈,完全可以用隆重来形容。李春平见到了克劳迪娅,她娇小的身姿优雅地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面带着迷人的微笑,像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静静地看着李春平略带局促地应付那十几个青年和怀里的鲜花。好在有人赶紧上替李春平接走鲜花,帮他解了围。这才给了李春平几秒中的时间让他看看克劳迪娅。她把头发束在一根长长的淡金黄丝巾里,只有几缕不安分地溜出来却又乖乖地帖着她白皙的面颊,丝巾松松地绕过双肩,溜进低低开着的领口若有若无地扫着她高耸的双峰。一袭暗红色挑金线的上等羊毛小套装,展示出克劳迪娅完美的腰线和小腿,和礼服同色调的高跟鞋衬得她娇小得身躯也有了几分挺拔的妩媚,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她显然精心修饰过,而且深谙穿衣之道。
“虾弟。”克劳迪娅用中文叫着他的昵称,走上来紧紧搂住李春平的脖颈。
车队在旧金山的街道上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座大厦前停下来,穿燕尾服,戴礼貌和戴白手套的门童立刻迎上来为他打开车门,“李先生您好。”李春平走进门童为他推开的大门并在纳闷这个门童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李先生这边请。”径直带他走进一部电梯,帮他按下十八层的按钮后,门童躬身推出电梯“祝您过的愉快。”电梯到达十八层,在电梯门开启的同时,李春平看到正对着电梯们有人早以拉开一扇大门,走出来的是克劳迪娅,“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晚上我在这里给你接风。”
“噢,我的天,虾弟,你真是太迷人了,你这样怎么能让我停止想你。”她见到李春平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想仔仔细细把李春平看清楚,然后又像个热情的女孩子一样冲上去拥抱了李春平,她把脸紧紧地于李春平的贴在一起,那样子好像永远都不想分开。
当昆泰拉开宴会厅的大门时,挽着克劳迪娅的李春平被突然想起的掌声、音乐弄得不知所措,强烈的镁光灯更是搞得他头晕目眩,差点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眼睛。原本只想着是一次私人晚餐,没想到被搞得如此隆重,他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像女王般冲着来宾点头微笑的克劳迪娅,暗中揣度他这个“母亲”的真正身份。
叮叮叮,正当李春局促不安时,克劳迪娅站起来,用一把小小的银汤匙,敲了敲她面前的高脚杯,“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让我把我最亲爱的男人,我的儿子,我的情人,我感情的最后依托,李春平先生介绍给你们大家。”
扑面而来的西装、晚礼服、香水、如假面般浓艳的装扮和金发碧眼搞得他眼花缭乱,只能偶尔听懂一两个单词的英语对话又让他头晕脑涨,他觉得自己快有点顶不住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使他应接不暇,李春平没有丝毫过渡的时间。在克劳迪亚欢腾高涨情绪的烘托下,他也只能亦步亦趋地形影相随着。“情人”二字对于生活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来自闭塞中国的男人还显得相当刺眼。尽管身份已经有了保障,尽管吃住无忧。富丽堂皇的晚宴掩不住他内心的茫然和缺乏自信。看着克劳迪亚婀娜的身姿在来宾中流畅地穿行,李春平觉得自己是隔着玻璃窗在看里面的热闹场景,好像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他端起一杯酒,一步一步地退到场边,静静地观察着这从未经历过的奢华。
夜色阑珊,酒酣耳热的贵宾们终于渐渐退去。克劳迪亚在墙角发现了李春平,看着这个无辜而困倦的孩子,怜爱之心涌上心头。她拉起了李春平发凉的手说:我的孩子,你累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欢迎晚宴之后,李春平在橡树山庄成了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新主人。他的感觉与感受都在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转变着。
27 特殊大床
这一天是2月26日,李春平的生日。傍晚的时候,克劳迪娅和李春平坐在观景房里面对着白雪覆盖下的橡树山庄享受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日晚宴。自从克劳迪娅知道李春平不喜欢和好莱坞的美国名流应酬之后,她就不再把那些人请到橡树山庄来,更多的时候,是他们两个独享这一片山庄随着季节不断变换的景色。
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没有自己倾心的女人相伴简直是对生命的一种亵渎。静楠和莫尼卡的身影交替出现在他的眼前又一下子不辞而别,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
“虾弟,你在想什么?”克劳迪娅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暇想。他抬起头,看到她的眼睛里放射出目光带有很强的占有欲。
“啊,我在想,在想这房子非常奇特,非常的美。”他的回答有点语无伦次,但很快他就镇静下来,指着窗外的景色掩饰住自己的内心真实。
“是啊,房子是很美。但是如果只有环境的美而没有尽情享受的美那不是一种遗憾吗?”
太厉害了,这个女人,她怎么能洞察到自己的心底?李春平喝了一大口杯中的红酒,用举起的高脚杯挡住自己的眼睛不和她对视。放下酒杯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显现出克劳迪娅最喜欢看到的带有俏皮的微笑。
“你当然可以尽情享受,你有这个资格和条件。”
“真的吗?虾弟,你是这样想的?”克劳迪娅的语气有些急促,渴望使她的脸颊洋溢出红光。
他肯定地点点头,举起酒杯。“祝你的生活心想事成,丽丽。”他套用了一句中国人过春节祝辞时常说的吉祥话儿。他想起来了,按中国农历现在还没过正月十五。
克劳迪娅望着他,很惊讶也很感动。突然间,她望着李春平的神情好像一个羞涩的少女。
“谢谢你的祝福,虾弟。”她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能帮助我实现一个愿望吗?”
“当然,只要我力所能及。”李春平答应得很爽快,他根本没去想克劳迪娅会提出什么要求。
克劳迪娅放下餐具,抓住他的一只手,“我知道在年龄上我们有距离,但是虾弟,我现在睡觉少了,一个人在夜晚很孤独,尤其是在雷雨的夜晚,特别需要一个人陪在我身边。你应该理解我对你的感情,她把李春平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着,“我们住在一起吧,你会帮助我实现愿望的,对吗?”
足足有一两分钟,李春平没有说话,即使是在酒酣的情况下他也明白克劳迪娅的要求对他意味着什么。决不仅仅是搬到一间屋里那样简单,肌肤与肉体的接触将无法避免。从她的眼睛里,他好几次都目睹过对异性渴望的谄媚神色。他能够读懂那种眼神,那正是他在同莫尼卡交往时常常流露出的一种渴望。由此他也能想象得到,以克劳迪娅的潜在的权势,真正成为她的情人之后,他肯定不能再同其她年轻女人有所接触,一想到他精力最旺盛的年华将要陪着一个老妪度过——虽然克劳迪娅从未透露过她的年龄,但是从所有的迹象分析,他判断她早过花甲之年,甚至更大,李春平心里就不寒而栗,他知道他是无力抗拒的。
“你在想什么?能让我知道吗?”克劳迪娅温柔地说,她发烫的双手还在紧紧握着他的左手,生怕一不当心他就要从自己眼前跑掉。
他内心其实很感激克劳迪娅,是她花费巨额资金使他从一个受人歧视的解教分子成为在美国都有身份的人,她开阔了他的眼界,让他认识到人生的丰富与更深层次的享受。从另一个角度讲,克劳迪娅是他的大恩人,即使是报恩,他也没有理由让这个年迈老妇人的希望变成失望。想到这里,李春平觉得豁出去了,对于克劳迪娅的要求,他已经不再犹豫。毫无疑问,他会接受她的请求,为了未来的岁月,他必须破釜沉舟。
笑容堆积在他英俊的脸颊上,他举起酒杯朝着满怀期望的她举起来,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两只杯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同时将杯子里醇香的红色液体全部倒进喉咙中。
“谢谢你,亲爱的,我太高兴了。”放下杯子,克劳迪娅冲上来抱着他的头狠命地吻着,一刹间,他的脸上、颈上和额头上都留下了带有银光的口红印痕。
“可是,你喜欢睡软床我不习惯。”李春平提出一个听起来傻乎乎的问题,不动声色地推开克劳迪娅。
“啊,那不成问题。”克劳迪娅欢快地回答道,“我们可以换成你喜欢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第二天,一张特殊的大床摆进了克劳迪娅的卧室,床屉一边是软的,一边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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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六天
不管李春平愿意不愿意,这一刻终于要来到了。夜色笼罩着黑黢黢的山庄,心也藏在了月色的后面。他慢慢地挪近了克劳迪亚的房间,一张超大型的床象茫茫的大海,在昏暗的光影下上下颠簸,李春平的心也随着眩晕。大床被安置成了一半软垫,一半硬垫两部分。
克劳迪亚已经早早地躺在了她的一半软床上。李春平飞快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克劳迪亚,他的心立即被人用力地拧了一下,所有的神经都像被电击过一样。躺在床上的分明是慈祥的母亲,在用爱怜的目光注视自己乖顺的儿子,他希望哪怕这一刻是凝固的他都愿意这样坚持下去,注视下去,但他低下头还是向床边挪了过去。
“我的宝贝,过来。”克劳迪亚微微欠身,兴奋地从宽大的被子里伸出了一支瘦小而失去光泽的手,与雪白的床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一股强烈身体反应在李春平胃部蠕动,为了不让克劳迪亚看出他的情绪变化,他飞速地转身冲进了卫生间,水龙头的响声遮掩了李春平强烈的身体反应,他知道他热血涌动的健康体魄不能不委身于这个较小的异国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实际年龄比她的母亲还要大许多。但当再次回到房间时,屋里的灯光昏暗了许多,他终于躺在了最不愿意躺下的地方。
克劳迪亚酥软的身体慢慢地贴在了他健壮而光滑的肌肤上,他能强烈地感觉到克劳迪亚的手在他的全身游走,但他的下身没有丝毫地反馈传递出来。他只能把这看作是母亲对孩子的爱抚。他在心中告诉自己,我是你的儿子。
克劳迪亚似乎对她的反应心领神会,轻轻地拥着他,天南地北一直聊到了午夜。最后,克劳迪娅像个孩子一样约定:每人只许再说最后一句话。
这一夜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发生。
今天已经是李春平搬到克劳迪亚房间的第六天了,一切就像第一天那样没有实质发展。
“虾弟,你累了吧?”克劳迪娅关心地问。
“累什么,我什么也没干,不过跟在别人后面瞎转。”他有些自嘲地说。
“好了,听话,别老阴阳怪气的啦。”克劳迪娅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哄着他,“我还有30分钟就按摩完了,你趁早去浴缸里泡泡,里面给你放好了水,一会让露迪也给你全身放松一下,感觉好极了。”
“好吧,我这把骨头也快生懒筋了。”他笑着,准备尽情享受克劳迪娅的另一个出其不意。
“丽丽,今天要干嘛,打扮得这么漂亮,好像新娘子一样。”
“啊,你真的是这样认为?”克劳迪娅快乐地说,“我好想再当一回新娘,为了你。”
她的话无疑让李春平感到有些尴尬,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说得是真心话,这个执着的女人,她在不可救药地爱着他,可他对她却丝毫爱不起来,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为了摆脱尴尬,他迅速地转换了话题:“丽丽,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一只漂亮的手镯,很适合你,明天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看看?”
“当然可以。”她雍容典雅地举起酒杯,“但是我们必须先干了这一杯。”
他们一边欣赏着窗外美丽的蜡光图案一边频频举杯,两个人都觉得这顿晚餐十分惬意。当他们决定结束晚餐回房的时候,克劳迪娅亲手为李春平调制了一杯鸡尾酒,五彩缤纷的美酒在烛光下令人心醉,她深情望着他的眼睛,幽幽地说,“虾弟,让我们喝个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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