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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先的习惯，早已经改成另一个人的名字。

人们已经准备倒计时了，他就这样坐着，突然觉得有些冷。

他打算去睡，站起身，关上电视，口型微动。

他无声地说：「晚安。」

12月24日。11：59P。M。

回答他的是门铃揿响的声音。

他打开门，门口摆着一双巨大的红色船袜，一顶挂着白色绒球的帽子在袜口不安分地扭动，他揪着绒球掀开帽子，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望向他，甜甜的孩童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褪不去的奶香味：「爹地，圣诞快乐！」

他从袜子里捞出小家伙，小家伙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糊了一嘴口水。

他按下那颗捣乱的小脑袋，不出意外地，在门外看到来不及扫去一身积雪的吴邪。

他看着他，眉梢眼底都带着微笑：「小哥，圣诞快乐。我爱你。」

12月25日。0：00A。M。

－－　END　－－

ABO圣诞节番外段子　P2　by大米

大清早在床上赖了好久才刚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被窝，王胖子揉着自己的肚子往卫浴间走，一脚刚踏进去就被疯狂的敲门声给吓得完全清醒。伴随着敲门声还有吴邪扯着嗓门喊他的声音，他急急忙忙跑去开门，一把将人拽进屋里关上门，整个人贴在门上侧耳倾听，确认外头没有叫骂声，他才回过身准备好好教育大清早扰人清梦的白目家伙。

吴邪一屁股坐在他家沙发上，径自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咕噜噜灌下肚，也不管那是冷水而现在是冬天。王胖子冲上前夺走他的杯子，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又走回来塞进他手哩，说了句去洗漱便暂时扔下那个明显还在气头上的人。

等王胖子整理好自己走到客厅，那个刚才还气鼓鼓的人现在整个人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无奈地把人摇醒，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开了瓶保久乳喝着，一边等对方开口一边琢磨着今天有什么工作。

吴邪坐起身先是傻愣愣地看着王胖子，一时间还没意识到他为什么这么早出现在自己家，后知后觉才想起这他妈的是王胖子家，他是跑来这里躲的。

「你说说看这叫什么？老子好不容易想着今天平安夜回去陪小哥和孩子，结果那个人居然叫我去参加公司晚会？我都参加几年了？也不过是一群人打屁聊天，他还老是想着晚会上会遇见什么能提拔我的人。我操，我想回去陪家人还被家人赶出来，有没有这么憋屈的？」

王胖子眨了眨眼，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他清了清喉咙道：「这……小哥也是为了你好，公司晚会的确是会有很多同业或者BOSS认识的政商名流，搞不好真的……」

「我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好啊既然他不想我在家陪他，那我就不回去，你这让我住几天，过几天我去王盟那里住。」

「欸你这是何必呢？」

「你别说了，是不是连几天也没法留我？没关系，我这就去王盟他家。」

吴邪说着就站起身往门口走，王胖子急忙站起身将人拉回沙发上坐。

「他娘的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住了？我这不是担心你跟小哥吗？」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出来连手机都没带，我就看是谁先让步。」

王胖子有些无奈地扶额，思索了下又问道：「那晚会你还去不去？」

「不去，我就在你这待着，你忙你的去吧。」

吴邪站起身往客房走，大有回去补眠的架势。王胖子看着他关上门，跑进房间捏着手机悄悄躲到厨房。

『小哥，嗯人在我这里，别担心我会照顾他。』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行吗？我会尽量劝他回去。』

『天真他脾气去得很快，不过我说你怎么不让人陪呢？』

『欸这晚会每年都差不多，天真现在在演艺圈也算知名，这种晚会不出席也不要紧。』

『好，你先把孩子送去学校吧，我再说说他。』

王胖子收起手机，原本打算今天约云彩出去走走什么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他叹口气发了条短讯给云彩道歉，虽说他真的很想约会，但这不是兄弟家庭危机比较重要吗？云彩那边也挺体谅，改约了隔天吃饭，让王胖子美滋滋地收起手机，他果然如此慧眼才能识得云彩。

吴邪躺在客房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熟悉的体温和气味他根本睡不着。棉被越暖和他就越发想念某个人体发热机，虽然他总是得摁好一会儿才能让那人偏低的体温升高。

唉……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那种兴冲冲的心情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是个人都会失望。他也知道打从他们刚在一起张起灵就处处为他想，为了他的演艺生涯退让了很多事情，有时候甚至得帮着他收拾残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想在这样寒冷的季节，特别的日子里好好让他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却没想到张起灵自始至终还是把他的事业前景摆第一，他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酸，或许他气的是张起灵总不为自己想。

房门响起敲门声，王胖子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包子豆浆进房，走到床边搁在床头，拍了拍明显在装死的吴邪。

「别装了起来吃早餐吧。」

吴邪拉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坐起身够过塑料袋，一阵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怔了怔，默默地吃了起来。

王胖子走到阳台外点了根菸，吸了几口便道：「你看人家多疼你，呕什么气？」

「……我当然知道。」

他当然知道这是张起灵买过来的早餐，这是吴邪最喜欢吃的那间包子店买的，而且一点都不顺路。

「他送小孩去学校了？」

王胖子嗯了一声，又抽了口菸道：「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可怜，你说你们这是何苦？两个人都只为对方想却总是用自己觉得对的方式，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讲？不能达成共识？」

「……这你该跟他讲。」

「他娘的你们根本半斤八两，你要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他小哥还会把你赶去参加晚会吗？」

吴邪吸着豆浆，没有答话。

「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工作，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目送王胖子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吴邪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再度倒在床上，或许是吃饱了的缘故，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默默睁开眼睛坐起身，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下床。他把垃圾扔到厨房的垃圾桶里，洗了把脸打算回家，大门一开就看见那某人坐在楼梯口回头看他。

吴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痛不痒地问了句：「什么时候来的？」

张起灵摇了摇头，把手上的围巾绕上他的脖子，像以往那样在胸口打了个大结。手指不小心触到吴邪的脸颊，冰凉的感觉让他嘶了好大一声，他皱起眉瞪着张起灵，握住他的手凑到自己嘴边，一边哈气还一边摩擦生热。

「对不起。」

吴邪有些愕然地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一软扬起笑容道：「不，是我该道歉，对不起。」

张起灵抽回手把人紧紧揽进怀里，亲了亲吴邪的耳朵又用脑袋蹭了蹭他。后者让他弄得有些发痒，轻笑了几声便牵着他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你开车来的吗？我们去超市买些晚餐的材料吧，今晚让小乐享受一顿火鸡大餐你觉得如何？」

「好。」

什么都好，只要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　END　－－

Chapter　52

王盟和王胖子走了过来，两个人原本还聊着天，听见吴邪在唱歌便纷纷停下脚步看他。一曲终了，王盟首先爆出鼓掌声，一边跟王胖子说着这个街头艺人唱得很好离出道应该不远，一边又回头对吴邪说他唱得真好听，歌是不是自己写的之类云云。

王胖子拍了他脑袋一下，说出道哪有这么容易，现在经纪公司多操蛋，有些人的才华在他们眼里连坨屎都不如。吴邪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论，只是笑笑没说话，收起吉他临走前说了句话。

「我只是希望能让更多人听见我的歌。」

这句话说完，教室门口传来掌声，三个人包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位置喝咖啡的张起灵回头去看，指导老师拍着手走进教室。

「吴邪，你刚才的表演，堪称完美！虽然没有丰富的表演经验和技巧，但你青涩的动作和眼神却充分展现出了这个角色的灵魂！如果你明天能在陈四爷面前做出同样水准的表演，这角色非你莫属。」

吴邪挠了挠头发，笑了笑说道：「老师你谬赞了，我只是联想到我当初的经历，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表演是可以复制的，但每个人所表现出的灵魂各不相同，你的表演已经不再是表演，而是你内心心境的展现，这是旁人演技再精妙也无法表现的。」

张起灵走到吴邪身边把咖啡递过来，他接过去喝了几口，老师又接着说：「今天就算你过关了，明天去陈四爷那里记得把今天表现拿出来。」

「那李大哥……？」

指导老师正要说话，李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几个人站在那愣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道：「怎么都站着？今天不是要验收吗？小吴你准备好了吗？」

吴邪张嘴正要回答，指导老师抢先他开口对李四地说：「吴邪早早来已经验收完了，现在剩下你，怎么样你好了吗？」

李四地对指导老师语气里明显的偏颇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惹老师生气的事情，不过他还是笑道：「随时都可以，不过我可以问一下小吴验收的成果吗？」

指导老师撇了撇嘴道：「不管他成果如何都还是得看明天陈四爷的决定，你要不要开始了？」

他看李四地放下东西开始准备，转头让吴邪四个人可以先回去休息，吴邪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跟着张起灵走了出去。李四地站在最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刚才还盈满的笑容渐渐退去，撇撇嘴坐下来闭着眼睛酝酿。

隔天他们到摄影棚里，陈四爷正在拍摄解雨臣和梁湾的相逢戏分，吴邪站在旁边看着解雨臣行云流水般的对白和动作，梁湾入戏又不做作的情绪，让他总算见是到什么是真正的演技，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解雨臣演戏。

陈四爷挥了挥手，一旁的助理导演喊了声卡，一众演员顿时卸下紧绷的情绪，各自走到休息处喝水刷手机。解雨臣看见吴邪便跟他挥挥手打招呼，后者看了看陈四爷还在研究刚才拍的画面，他走过去跟解雨臣寒暄几句，低声问道：「你最近有跟秀秀电话连系吗？」

「很少，我一直在排戏对戏，怎么了？她有事？」

吴邪退开一点审视着他的表情，微微皱起眉摇摇头道：「没事。」

就是有事他也不能讲……

解雨臣是何许人？跟吴邪从小到大虽然不屑穿他的内裤但至少也脱过他的裤子，这种明显就是有事的神情哪里瞒得过他？他也不继续问，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就要直接打给霍秀秀。吴邪正想抢手机，王盟就过来喊他说陈四爷让过去。他看了解雨臣一眼，后者正将手机放在耳边，似乎等着对方接起电话。

他叹了口气回身跟着王盟走，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不过估计解雨臣也问不出所以然。

陈四爷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吴邪和李四地，皱了下眉头看一眼腕表道：「我们时间不多，你们简单点……就自弹自唱一首歌吧，剧中角色是个创作型歌手，多少会有真枪实弹演唱的戏分。」

他扭头让助理导演去借一把吉他，还特别叮嘱他动作快，别耽误了今天拍戏进程。助理导演点点头就往楼下跑，吴邪跟王胖子对看一眼心下窃喜，这不明摆着放水吗？谁都知道吴邪本身就是个创作型歌手，谁也没想到陈四爷的考验居然这么简单！

李四地表面上是全盘接受陈四爷任何吩咐的，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难道是指导老师说了些什么，才让陈四爷临时改了这么无意义的考验方式？不过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演技是毋庸置疑的，又加上事前做过保证，想要赢过吴邪根本轻而易举。

待助理导演把吉他拿过来，李四地便笑眯眯接过了，这种时候占据先机总是有力的，毕竟后表演者容易为前一人所局限，只要他第一回的表演便演到极致，吴邪就算是再如何专业的歌手，也敌不过他这个专业演员的精湛演出。

为了这个剧本，他也曾特意学了些吉他的基础知识，能弹出一首如何动听的曲子当然是不太可能，不过摆个功架还是绰绰有余。他随意拖过一把凳子，坐下来抱着吉他拨了拨弦，双眼紧闭，仿佛深深进入了音乐的世界中。随着音调的起伏，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着。

李四地由于基础不佳，选的是一首慢拍的吉他经典曲目，他的嗓音条件也还算不错，架势一摆还真像那么回事，加之他的演技，简直比一般的歌手更为投入更为专业，若是再加些后期的配音和处理，完全就是一副创作型歌手的模样，难辨真伪。

吴邪手心攒了把汗，张起灵拍拍他的背脊，示意李四地已经表演完毕，该他上场了。李四地下意识地往陈四爷那个方向瞥了眼，见他对自己的表演不置可否，便起身将吉他递给吴邪，脸上已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可嘴上却还是对吴邪说了句鼓励的话，后者礼貌的报以一笑，坐在凳子上换了一个平日里习惯的弹琴姿势。

他下意识地拨了拨弦，发现有几个音明显地跑调失准，对于从小学习吉他的吴邪而言，调弦这种事情实在再寻常不过的功课，他耐心地一根一根拨着弦，随音高不同旋紧琴弦，直到每一根弦的音都准确才露出满意的微笑，指尖拨动琴弦，流水一般清澈的声音倾泻而出，方才的紧张似乎都随之消弭，吴邪垂着眼，如同对待挚友一般温和地注视着吉他，感受着琴弦在指尖舞蹈的绝妙触感。

吴邪刚刚进入弹奏的状态，第一个音正卡在喉头，陈四爷已开了口：「就吴邪了。」

众人还没回过神，陈四爷已带着人准备下一场戏，有助理捧着合同走到王胖子跟前，表示接下来需要好好洽谈一下吴邪参演的相关事宜，王胖子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地去了，留下吴邪和李四地一干人在原地发呆。

李四地的经纪人首先尖叫出声：「这不可能！陈四爷一定是弄错了！」

话还没说，她便跟上了陈四爷，十足激动地和他争执着什么，反倒是李四地十分大度地走到吴邪身边与他握了握手：「吴邪，真是恭喜你了。」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表演的很好，真的。」

李四地惨然一笑：「我表演的再好也没有用，看来这个角色是真和我没有缘分。吴邪，你可得好好珍惜，不要让到手的角色飞掉。」

吴邪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力气明显加重了许多，张起灵适时站到吴邪身边，撤开李四地的手，眼神冷锐。李四地反而笑得更加厉害，有那么一瞬间，吴邪竟然从中读到几分阴冷与狠毒，待他再定睛望去，李四地已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也许是他想多了？

李四地走回他放东西的地方，低头整理收拾，抿嘴绷脸的样子没有人看见。他知道就算自己经纪人说破嘴皮子也没用，陈四爷做好的决定谁都无法反对，更别提让他更改。

所以之前说的都是屁话吗？

解雨臣握着手机走过来恭喜吴邪获得角色，蹙着眉头的模样让原来还眉开眼笑的人敛起表情，疑惑又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他摇了摇头没说话，将手机放回兜里就走回去让化妆师补妆，也在旁边补妆的梁湾对镜中的吴邪微微点了下头，无声说着加油。后者回了她一个笑容，用口型谢谢她的推荐。

王盟过来喊他，说王胖子让他过去听听合同内容，什么该保密什么该参与。吴邪点点头，经过张起灵身边的时候悄悄捏了下他的手笑得很开心，张起灵感染到他的心情，嘴角不自觉也微微勾了点。

盯着镜子补妆的解雨臣自然是没错过他们两个的小动作，他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出神，直到助理导演来喊他们准备开镜才回过神。

怎么好像……有点羡慕……的感觉。

Chapter　53

地下一楼停车场，陈四爷走出电梯往自己车子停放的位置走去。快要靠近车子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向左后微微侧头道：「出来吧。」

随着声音走出来的是李四地，他轻轻笑了几声道：「四爷警觉性真高，不过也甭担心，我是不会对四爷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

陈四爷整个人转过去看他，微微挑了下眉道：「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四爷，说过的话怎么能不守信？」

「说过什么了？」

「那天你答应让我出演这个角色，还跟我上床。结果呢？你让吴邪演就算了，说好的公平竞争呢？他都还没开始你就决定给他，你他妈这不是逗我吗？」

陈四爷看着他沉默几秒，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开口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那天是你来找我喝酒，之后自己脱了衣服贴上来，我没逼你。」

「那天你也很爽不是？既然大家都有爽到就别再提了，说多了也只会让你自己难堪罢了。」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喔对了，如果你这么想演，就给你插个角色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