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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夏天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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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航上前几步,笑得格外真诚:“嗨,你怎么来了?”
  方柠冷着脸,直奔主题:“晚上有时间吗?”
  “呃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来晚了。”胖子果断挤进了两个人中间,到手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他两腿斜着叉开站着,一条腿还在得瑟地抖着,尽管也需仰视才能看到对方的脸,但也不妨碍他露出轻蔑的眼神,“嘿哥们,看你样子不常来吧。”
  方柠瞥了他一眼,心想不知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个胖子,本想不理他就算了,可胖子伸出夹着烟的手在自己跟前指指点点的样子还是让他感到了冒犯。
  “跟你有关系吗?”他同样轻蔑地回敬道。
  “当然有了!”胖子两眼一瞪,对着方柠上下打量一番,忽然色眯眯地笑了起来,“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还不如跟我们一起……”
  没想到对方还得寸进尺地上手了,方柠更加恼火:“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服气?爷看得起你才带你玩!”
  “你?还敢称爷?”
  “嘿你个——”
  “哎哎哎误会误会……”看见两人快动手了,戚航赶忙陪着笑脸上来把两人分开,“别吵别吵啊。”
  胖子不依不饶地扯过戚航的胳膊:“哎哎我说你,你他妈还想不想赚钱了?这都几点了?”
  戚航苦笑地退后两步:“当然当然,您先别着急……”
  “不废话了。我出两倍。”方柠抱着臂,望着戚航的眼睛有种欲说还休的意味,“你看着办吧。”
  胖子再一次冲过来:“你叫板是不是?!”
  “没有没有……”戚航努力让两人保持距离,以防真发生什么肢体冲突,“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五倍?十倍……”
  戚航拍拍方柠瘦削的肩膀似是安抚道:“好好好知道你今天志在必得,等我一分钟——不,半分钟?”
  得到那人首肯之后戚航才回过味来。这他妈哪里不对吧,几天前才一脸嫌弃地把自己轰下车,这会又非他不可地来抢人是几个意思?
  药可不能停啊。
  方柠总算不说话了,看着戚航在那胖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就把人欢天喜地地哄走了。
  戚航咧咧嘴,笑得无比灿烂:“我们去哪?”
  可方柠一点也笑不出来:“随便。”
  “……”
  戚航忍不住又想起上回被中途叫停的悲剧,今天要是再来一回简直要心理阴影了。
  “那就……去我那吧。地方比较破,你别嫌弃。”
  “有酒吗?”
  “啤酒可以吗?”
  “嗯。”
  方柠虽然烟不离手,但却很少喝酒。一来是因为杜舜之管得严,二来是因为尝试过几次后他发现自己酒量实在差的可以。最重要的,是因为他自己实在痛恨那种晕头晕脑的感觉,以及所见之处都是重影错乱的世界。
  他热衷于保持清醒地记录自己每一刻的感受,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尤其还是有某人参与进来的时刻。
  而此刻他却拿着酒瓶,坐在戚航卧室里那这张狭窄的床上,环顾着这间勉强能称之为“公寓”的出租屋,尽管知道也是徒劳,可他还说想尽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脱落的墙皮、破旧的纱窗还有床头昏黄的小灯上,而不是去思念此刻可能正在享受阖家欢乐的……什么人。
  满脑子都是杜澜。他已经快被自己烦死了。
  “你热吗?空调好像还能用,你先开电扇吧——哦等我把蚊香点上。”
  一股变了调的檀香气味幽幽地传过来。大概那些夏天里恼人的蚊子都是这样被熏走的吧。
  戚航边擦着头发边走进屋,身上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望着他一身清爽的样子,方柠恍惚地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大学生的男生宿舍。
  “没想到会有人来,就有点……乱。”戚航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快速地收拾起桌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和纸张,还险些碰倒了桌脚的杯子。
  可这些方柠都不在意。他打车过来找他,目的是再明确不过的。悲伤把心搪得满满的,他想找人喝点酒,说说话。他也知道戚航未必是最好的人选,可想起通讯录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已经让他失望到连去扫一眼他们名字的心情都没有。
  趁着戚航忙碌地整理书桌,方柠才注意到他的腰侧有半截纹身露在了裤子外面。
  ……说不清是猫还是老虎的图案。仔细一看,好像说是狐狸也说得过去。
  见他看入了神,戚航调笑地解开裤带:“要我脱下来给你看看吗?”
  “哦,不,不用。”方柠匆忙地移开视线,支吾道,“实际上……我不是来——我不是为了——不是想……”
  “没关系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戚航拎着酒瓶坐到方柠旁边,一起吹着电风扇,“毕竟你付钱了嘛。”
  是啊,这话不假。
  “不过,不做的话,我真的会加倍地收哦。”戚航望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心理医生肯定收的比我们多很多吧哈哈哈……”
  方柠总算被逗笑了一次:“心理医生可不会说要脱裤子给我看的。”
  “哈哈哈,说的好像你真去看过似的。”戚航大大咧咧地灌了口酒,直到发现方柠表情有些僵才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言中了什么,“你不会真去看过吧。我说你有病什么的是开玩笑的啊。”
  方柠摇摇头:“这也没什么,以前的事了。他们觉得我不爱说话,就把我送去看心理医生;他们觉得我对姑娘不感兴趣,就把我送去;我也……我也习惯了。”
  戚航皱皱眉:“这都……其实……没什么吧。”
  “不过他们也有有用的地方。小时候我就有梦游的毛病,后来就被治好了——也许是自己好的也不一定。”方柠把玩着酒瓶,他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晕了,“最近这个毛病又出现了。”
  “……呃你是知道的吧我不是干这个的。”戚航忍不住打断道。
  “谁要你治了。”方柠不屑道,把酒瓶放在桌上,侧身躺在了戚航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你还记得你上次问我杜澜和我什么关系吗。”
  “记得。”
  “嗯。他,是我哥哥。”方柠顿了顿,才小声地说了下去,“也是我喜欢的人。”
  什么?!戚航感觉自己全身的八卦细胞都重生了——天哪自己突然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事情啊。
  难怪那天对于夏千芒的反应那么奇怪,原来竟然是……情敌。
  “那天他说,半夜我梦游给他打了电话,骂了夏千芒,我当时还不相信;昨天半夜我又给他打电话,可他没有接,结果今天早上我起来一看,我给他发了几百条信息。全都是……”
  方柠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个姿势躺着,显然这个硬木板让他太不舒服了。
  而戚航也显然找错了重点:“你……居然这么能写?你是作家吗?”
  方柠的反应告诉他,他又猜中了。
  “我只写过剧本。严格来说,不能算。”
  “剧本?是不是电影剧本?会有我看过的吗?”
  “不太可能。”方柠扭了扭备受委屈的腰,“你肯定觉得是烂片。我爸,杜澜都这么认为……呵呵,烂就烂吧,反正也没几个人看……”
  戚航听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还以为他是不是说累了就睡着了。谁知转头一看,那人正用那种独有的朦胧醉眼,望得自己心猿意马。
  “你……不会……是……”
  方柠惨然一笑:“现在,我想看看你的纹身了。”
  然而买来的的欢愉并不能平复方柠的负疚感。
  他深信着自己心底还有种叫做“忠诚”的东西。只不过除了他自己,也没别人会在乎了吧。终于,一切不过是自导自演的苦情戏而已,只有自己,是唯一能被感动的观众。
  可悲的是,台上全情投入的主角仍不知自己做戏时的姿态早已丑陋到令人厌恶。
  人们总会疲于欣赏用力过猛的演技。
  激情的火焰终归要在岁月的细水长流中静静熄灭。
  杜澜也不例外。
  所以他才会离开吧。
  方柠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在这个初夏深夜里一个未知的时刻。
  他想回家了。
  他轻手轻脚地从熟睡着的戚航的怀里逃脱出来,两个人前胸贴后背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让他身上好像被裹了一层保鲜膜,汗水粘在皮肤上,令他快无法透气。
  这条街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像是一座刚刚遭了难的小镇。七扭八歪的空座位;寥寥无几地亮着的灯箱;油腻腻的砖地上散着食物的残骸,虾壳、烧烤的竹签子、还有啤酒瓶的碎片;垃圾桶都堆得满满的,发出阵阵恶臭,有脏兮兮的老鼠在上面窜来窜去的,像是在跟飞在周围的苍蝇们约会。
  他仍然不知道这是几点。
  他抬起头看天空,一轮明月银白,清亮,只静静地挂在夜幕里就足以将光明映进世人的心里。圆满得令人嫉妒。
  他觉得有点冷。可是整条街上好像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那些油腻辛辣的食物,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那些烟熏冲天的烤炉,那些聒噪招摇的客人,那些奋力转动的风扇,那些眉开眼笑的老板……好像都变成了一张张泛黄的插图永远地留在过期杂志里了。
  他听到有汽车的声音渐行渐近,随之而来还有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味道,他只知道他只想躲那辆车远一点,越远越好。
  可他却一步都动不了。脚底像是生根了一样,让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泔水车闪着大灯逼向自己。
  那车的鸣笛叫得头脑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致带着车灯的掠影飞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
  “你他妈疯了?!”
  “你是不是有病!”
  “你他妈给我醒醒!喂——”
  方柠恢复了意识的时候,眼前是戚航焦急气愤的脸,而自己正躺在他怀里,在这条了无人烟的大街上。
  看到怀里人懵懵傻傻如同无辜婴孩的表情,戚航才乱了手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知道你……我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再一看你已经到楼下了喊你你也听不到我想……我想你是不是又梦游了,像你昨晚说的那样……”戚航紧张地拨弄着方柠的头发,尽管语无伦次但仍想努力表达些什么,“我真被吓到了……对不起……我听说不能叫醒梦游的人但是你都快被车撞到了你知道吗……你连鞋都没有穿,地上这么脏这么乱……”
  戚航飞快地说着,忽然胸前一暖。低头一看,竟是他紧紧地拥住了自己。
  “你……”
  “谢谢。”
  “……”
  这次轮到戚航犯了傻。他试探性拍着对方地背——他实在想不到怎样才能算是安慰。他才发现对方的脚还泡在地上脏水坑里而这个人都毫无察觉么。
  “咳,那个,我们……我们回去吧?”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方柠像抱着个大抱枕那样抱着戚航,当听到他说“回去”,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去哪?
  那个简陋却温暖的出租屋,还是那个满是回忆的冰冷堡垒。
  “嗯,我们回去吧。”
  见他许久没有回答,戚航就干脆架着他站起来,然后利落地把他背在身后,听到他低低地“唔”了一声后就再没了声音。
  等他回到家,才发现这个脚上脏兮兮的家伙原来是趴在自己背上又睡了过去。
  而外面的天都亮了。
  方柠问,昨天你跟那个胖男人说了什么他才放过你的?
  戚航笑了笑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方柠想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见不得人的事多了。
  在他的感觉里,戚航是个有故事的人,不仅是因为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纹身,也不是一个靠出卖色相为生的人那么有正义感的出场亮相并且住的地方还有正儿八经的书看……可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如果是因为上一秒还在大街上一身轻浮地骂粗口,下一秒就如同精神伴侣似的陪他喝酒耐心分享他的往事,他宁愿把这个归结为职业素养。
  就像他自己说的,你付钱了嘛。
  方柠喜欢这个说法。好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根本无需耗费精力去想。
  活着已经这么不容易了,何苦再劳烦自己去关心那么多路人甲乙丙丁的陈年往事。
  何况又有几个人眼中有自己的倒影呢。
  而这场差点让他挂掉的梦游让他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他就此死掉,损失最大的只会是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杜澜,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热爱或厌倦这个世界,再也无法继续他一事无成的一生。
  一觉醒来,走在路上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告别了戚航,他破天荒地想回家看看。顺便坦白点什么。
  比如,“我不会结婚的,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
  如果杜澜在,再配合上似有若无的眼神是再好不过的了。
  如果他所谓的“嫂子”也在,方柠简直迫不及待想看她的反应了。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还要精彩。精彩得像杜舜之听到后的表情。
  他先是像是没听懂似的看了看小儿子一贯任性的脸,直到听到他亲口确认说道“没错,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望着方柠的眼神骤然变得严厉和排斥。
  “好像也没那么意外吧,嗯?”
  方柠作死地又补上了一句,一边视线还扫着餐桌对面的杜澜和夏千芒。没注意到坐在主人位置的杜舜之已经迟缓地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一副要好好教训人的架势。
  杜澜紧张地伸手去扶他:“爸,爸,柠柠是说着玩的,您先吃饭……”
  “我没有开玩笑。”方柠也放下筷子,像钩子一样直视着杜澜。
  “方柠!”杜澜厉声吼道。
  好吧,方柠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下还是挺有震慑力的。
  难捱的沉默。终于,杜舜之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他的鼻尖宣了判:
  “方柠,你要是没在开玩笑,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爸——”
  “真好。看来这回连医院都不用去了。”方柠苦笑道。以前是谁总在念叨“这孩子太怪异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看到杜舜之失望透顶的表情,忽然之间,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了。
  “没什么。我知道你们不会接受。”方柠站起来,乖乖地把椅子推进餐桌里,“你也不用骗自己了,那天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哥。”
  方柠看到,听到那声罕见的“哥”的时候,杜澜眼睛里分明有些什么。因为平时即使是在人前,大部分时候他也都直呼其名的。
  杜舜之苛责的眼神转而瞄向了杜澜。
  “我……他是……爸,这事得慢慢说。”杜澜摊开双手极力想撇清自己,他求助地回头看了一眼夏千芒,心想她能保持沉默真是太好了。
  方柠来来回回地看着这三个人,轻轻地笑了:“接受不了我能理解,没关系的。因为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也是我也无法接受。”
  说完,他留给夏千芒一个别有用心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家门那一刻,他发觉正午耀眼的夏日已经将他脚下的阴影晒得无影无踪。
  晚上,他又回到那天误闯的那条街,此时正值生意兴隆的傍晚时分,街边的食客们依然对着桌上烤制熟烂的食物兴致盎然,逼仄的单行道上,依然有源源不断的车辆堵在了这里。
  不过才分别不过十二个小时,他却已经开始想念这里粗糙而浑浊的气味了。
  凭借记忆找到戚航的住处,他想,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外面吧,毕竟现在也是他们的“黄金时段”呢。
  可虚掩着的门从来不会是好事的预兆。
  他听到里面传来男人交杂在一起的低吟声,里面在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他从门缝中偷窥进去,黯淡的灯光里,昨晚的那个胖子正浑身大汗地骑在戚航身上,含糊不清地叫着些污言秽语,在戚航身下,还有一个卖力动作着的男人在高歌猛进。
  方柠还没来得及震惊,他听到在他视野之外传来的第四个男人的声音:
  “都说你是假正经,怎么样,还不是得为了几个子儿乖乖把屁股撅起来。叫你装……”
  “怎么能这么说呢!咱这叫……职业道德对吧戚航?”最下面的气喘吁吁地说道。
  胖子又接上了话:“昨天那小白脸呢,看样子就不行,不好玩吧?!”
  “哦你说那个……哎呀可不是吗……”
  终于,他听到戚航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意:
  “所以……钱就赚得容易呢……”
  男人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包括在门外的方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听到这样的话并不难过。
  就像他再回想起杜澜说的“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错的”时心里也不会掀起惊涛骇浪一样,尽管他仍然会坚信杜澜始终是他此生无法割舍的羁绊,仍然会将那只红色的手提箱视如珍宝。
  既然不能牵手走过独木桥,那就必须学会一个人掌握平衡。
  他把带来的礼物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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