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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性的证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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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甭乖蟪30蛋档胤⒗紊А!
   “单凭这消息气味就能断定是冈本班吗?”
   “这个嘛——有的时候,晚上人都睡了,夜深人静,邻家的房门被敲得又急又响。每当冈本先生不在的时候,队长阁下就非派人来叫驯鹿泽不可。在盛夏时,下了班,边乘凉边对奕围棋,驯鹿泽身上就传来阵阵消毒味。由此可以推测他是冈本班的技术员,而且他工作时从早到晚都浸在消毒液中。”
   “夫人竟不肯同房,可见这股气味不小啊。”
   “消毒气味好比是‘731’人员共有的‘队志’,只是在驯鹿泽身上散发得更厉害。他一天要洗三次澡,上班时一次,下班时一次,晚上睡前再洗一次。”
   “您知道这位驯鹿泽的下落吗?”栋居提到了问题的核心。
   “停战时,我和他坐同一列火车撤退,上船后就分开了,回国以后就断了联系。”
   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到此又断了。
   “知道他的籍贯吗?”栋居不甘心,盯着问。
   “听说他家祖先曾向将军交纳过鹿角,并得到‘称姓带刀’的荣誉。但是籍贯在何处却没有听人提到过。”
   以上这些情况,栋居已经从三泽那儿听到过了。
   “平日同您闲聊时,没有漏出一句家乡的地名吗?”
   “他说过年轻时爱好登山。”
   “山?什么山?”
   “不外乎是罚Ц呃玻估玻嗍览病!
   栋居马上想到,去美潭温泉时,神谷也说过爱爬山。
   “好象都是信州的山啊。”
   “不错,是信州的山。驯鹿泽平时经常说‘すら’①,如‘そうすら’(大概是这样。)、‘明日もアベ天気すら’(明天大概也是好天气。)。”
   注:日语里有一种表示推断的助动词,该词是这种助动词旳变化形式,属于方言。——译者注
    “‘すら’这个词是长野、山梨、静冈一带使用的呀。”
   “驯鹿泽的夫人是东京人嘛!”园池老伴又插了句话。园池和栋居将目光移向她。
   “她说一口好听的标准音①,不带一丝乡土话。据说寺内元帅是她的远房亲戚。”
   注:现代日语以东京地方的发音为标准。——译者注
   所谓寺内元帅,大概就是“二、二六事件”后登上政治舞合的寺内寿一,日中战争中他是华北地区日军司令官。
   “我要了解的不是他夫人的家乡,而是驯鹿泽本人的家乡,太太有什么线索吗?”栋居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她说,她丈夫爱吃荞麦面条。”园池的老伴知道的仅此而已。此外,还了解到这位技术员叫“驯鹿泽英明”。
   爱吃荞麦面、穗高山、枪山、赤石岳、奉献给将军的鹿角、鹿多的地方、方言すら。这些都是判断驯鹿泽出生地的一把把钥匙,栋居思考会怎样用一个钥匙圈把它们串起来。
第三节
   查找驯鹿泽家乡的所有线索都分析了,还是无济于事。正在此时,园池打来了电话:
   “喂,栋居先生吗,驯鹿泽的住址找到啦!”园池兴奋得来不及寒暄,迫不及待地把他的重要发现告诉栋居。
   “找到了?!”
   “您离开我家后,我就逐个给长野一带的‘731’朋友打电话,终于了解到在南信浓的里面有个姓驯鹿泽的村落,那一带的人全都姓驯鹿泽。准确的地址还来不及查,先打电话告诉你。”
   “行了,地址我去查,您可帮了大忙啦!”栋居放下听筒,心想园池要回想起那么久的老同事,一个一个地打电话,还真不容易。电话费也得付不少吧。
   栋居马上查地图,栋居的视线在地图上扫猎,蓦然,视线停止在某一点上了。他惊异地发现南信浓村的北面竞标着“大鹿村”的地名。园池说的是南信浓,而不是南信浓村。而且大鹿村也属于南信浓地区。
   栋居直接挂电话给大鹿村村公所,询问有没有驯鹿泽英明的户口。如果有户口就意味着找着了他的住址。
   “本村姓驯鹿泽的人都集中在鹿盐一带。但是没有驯鹿泽英明的户口。”
   “没有户口?”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又完了。
   “不过,邻近的上村和南信浓村也有姓驯鹿泽的人,那两个村子很久以前是从我们这个村子分出去的。”
   “南信浓村也有?!”
   “请您问那两个村的村公所,万一没有的话,说不定就在我们村了。”
   为对方的话所鼓舞,又拨动了拨号盘。终于查到啦!——南信浓村有驯鹿泽的户口,他住的地方叫“木泽赤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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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尸臭难消
第一节
   栋居告诉园池,驯鹿泽英明的住址查到了,并感谢园池的大力协助,园池高兴地说:
   “驯鹿泽秉性耿直,您突然去访,他不会开口的。他至今还恪守把‘731’秘密带到棺材的命令呢。所以我陪你一起去吧,怎么样?”
   “您一起去?!”栋居没料到对方提出要一起去,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我已经很久没见驯鹿泽了。”栋居忽然意识到如果昔日战友同往的话,可能动员驯鹿泽开口容易些。
   “要能这样,您就帮了大忙啦!”栋居心想园池去的费用我可以掏自己腰包支付。
   “那就抓紧吧,我先联系一下。不过,那么偏僻的地方不知有没有电话。”
   十二月十日早晨,凑园池有空,两人上了路。幸运的是从十一月底起天气一直很好,无风无雨。
   栋居同园池约好在东京车站碰头。园池的老伴、儿子、儿媳都来送行。儿子三十上下,对老父的外出很不放心,频频向栋居投来不满的眼光。当栋居明白这次调查成功与否取决于园池斡旋得如何时,栋居几乎是请园池去的。因此,开车前,栋居避开了园池家属。
   “爹爹,小心感冒啊,山里可冷呢。”老伴和儿媳象送孩子出门似的叮嘱着。园池对亲人的叮嘱不怎么在意,兴奋得象偶尔出一次门的小学生。
   时间到了,列车徐徐开动。到丰桥时已过正午,等了三十分钟,换上了饭田线的普客慢车。
   下午三点三十一分,列车正点到达平冈。幸运的是十分钟后就有一班公共汽车。四十分钟后,到达南信浓村的中心——和田。这里是盆地的中央,有村公所、小学校、老人福利中心、医疗站,是一个小规模的商业街。从平冈开出的公共汽车,这里是终点。要到驯鹿泽家还得换乘去上村的公共汽车,驯鹿泽的家在赤泽。虽说属于南信浓村,但已经接近毗邻的上村了。
   等了十分钟,公共汽车来了。乘车只有栋居和园池两人。公共汽车特意停在驯鹿泽家门口。二人下车后,车厢里没有一个人,空荡荡地开回去了。天完全黑了,地面上暮色浓重。只有西边的天际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朦胧的光亮。一股枯叶的罄香扑鼻而来,这种馨香就是山区的香味。
   一下汽车,黑暗中立刻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是园池君吗?”
   “啊呀,驯鹿泽君,三十六年不见啦!”两人紧紧地握住了手。
   “是啊!一直想起我们下围棋的情景。”
   “你身体也不错嘛,夫人真是太不幸了,回国的火车中……那以后令郞们还好吗?”
   “那时候全靠您和您夫人的帮助呀。儿子很好,已经有了孙子啦!你来得真好啊!”
   “能见面我可太高兴了。”
   “是啊,是啊!”
   两位老人沉浸在怀旧的感情之中。双方都百感交集,久久地握着手一言不发。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今日重逢,在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感驱使下,就这么久久伫立着,这情景,使旁观的栋居十分感动。栋居后来才知道,在“731”撤回本土的列车上,驯鹿泽夫人患了病,得到园池夫人的护理,但仍然不幸病死。不仅园池和驯鹿泽,连他们的家属之间也是战友。
   “爹爹,您别站在这儿说话,把客人请进屋吧,小心别着凉啊。”门口传来女子的劝告声,大概是驯鹿泽的儿媳。
   “怎么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站在外面呢,请,快请进来吧、赶了那么多路,一定累了吧。”儿媳再次招呼。
   驯鹿泽走在前面,把两位客人引进家中。这是德川时代遗留下来的典型家院,院内结构严谨庄重,有座宽大的土屋。土屋虽大,却很暖和,两人刚从外面进来,感到很舒服。
   客人被领到整个建筑物中央砌有火炉的房间,这大概是会客的地方。
   很快就端来了酒菜。
   “来,酒不好,多少可以润润喉,深山僻壤,拿不出什么好吃的。”驯鹿泽兴高采烈地向两人请酒劝菜。碟子里盛着芝蔴拌蕨菜、腌蓑荷、盐烤虹鳟、山药汁山芋。栋居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想起来还是在新干线上吃过一点三明治。饭田线的列车里不卖任何东西,没吃也没喝。
   “这是冻鹿肉,请尝尝吧。”对初次见面的栋居,驯鹿泽同样爽快热情地招待。鹿肉同腌蓑荷一起烧,鲜美无比。驯鹿泽虽然同园池一个劲地回忆过去,但并没有忘记招待栋居。驯鹿泽今年七十整。额上象刻出来似的有三条深深的皱纹,大概是太阳晒得过多,他有一张古铜色的脸,脸上大大小小的皱纹记载着他不平凡的过去。
   老人生着长长的白眉毛,深凹的眼眶里双目炯炯有神。鼻梁又高又直。嘴唇薄,唇间露出雪白的牙齿。五官十分湍正。身材略瘦,看来身长超过一米七〇。老人坐势端正,腰板挺得笔直。听人说话时,便不拘礼节地倾身侧耳细听。驯鹿泽给人的印象并不是好好先生的那种温和,倒有点象劳劳碌碌的苦命人。使人觉得他饱经风霜、久历世故。栋居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两位老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当年的事,栋居一句话也插不上。
   
第二节
   老人们回首往事的话说个没完。
   “你认识教育部的奥山谨二郎先生吗?”园池开始打听。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终于扯到了话题上。
   “啊,奥山先生,脸认识,但没有深交往。”
   “奥山死了!”
   “嚯,我们这些人都到年龄啦。”驯鹿泽不以为然地说。
   “是锕,但他死得很奇怪啊。”
   “很奇怪?”驯鹿泽眼睛闪着光,沉浸在对往日的回忆中。
   “反正,怀疑他的死是人为的。”
   “难道是谋杀?”
   “有这个可能。”
   “奥山先生为什么被杀呢?”
   “好象原因与‘731’有关。”
   “‘731’?!”驯鹿泽的醉意全吓醒了。
   “关于这件事,这位栋居先生已经调查过许多时候了。”
   “果然如此,迟早会这么干的。”驯鹿泽苦笑了一声。
   “您心里已经有数了吧?”栋居小心翼翼地问。
   “哪里,哪里,我还不是从电台报纸上知道的嘛。”驯鹿泽爽豁地笑了。但他已经从一种怀旧的醉意中醒过来了。栋居重新作了自我介绍,并将杨君里死后的侦破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那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驯鹿泽完全清醒了。
   “驯鹿泽君,请您助一臂之力,奧山先生过去是和我同锅吃饭的朋友。还有那位杨君里,拿着象征我们孩子的柠檬来到日本,却死得那么惨。为了查出战友的死因,警察先生不辞劳苦,竭尽全力工作,使人很感动,所以这次我特意带他到这里来。”园池插上来说。
   “您的话我明白了,这么说,命令我调换杨君里婴儿的这位技师就成了破案的关键人物啦。”
   “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吧。”
   已经接触到问题的核心,栋居十分紧张,只觉得心跳正在加快。
   “确实有一个命令我调换婴儿的技师,他叫千岅义典。在冈本班里,他的技术数第二,冈本班长回国后,他曾一度代理班长指挥全班。”
   “就是这位千岅义典技师命令您换婴儿的?”
   “对。”
   “千岅技师同奥山君很亲近,您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只管执行千岅技师的命令,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找到了驯鹿泽,要是不知道千岅和奥山的关系,岂不是白来。
   “奥山曾要求千岅技师协助调换婴儿,千岅并没有拒绝。对这件事您有什么线索可提供?”栋居心想决不能就此罢休。
   “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我想说一件事,不知道同千岅技师是否有关系。”驯鹿泽避开栋居的提问,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都可以说。”
   “‘731’里有一个年轻女文职人员被杀事件。”
   “女文职人员被杀?……”栋居不由得咽了口唾液。
   “‘731’虽有三千名固定人员,但还不够,常常有五、六百人的缺额,为了补足这个缺额,动员了从军的家厲当女护士和女职员。一般来说,文职人员的家属就当女文职人员。这些女文职人员中有一个叫寺尾什么的,属于总务部的蔗务课。当时才二十一、二岁,身材适中,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枝富于肉惑。即使在今天也可以说是很有魅力的女性。她出身在东北①农村,性格开朗。年轻的男队员常来讨好她。昭和十九年十二月下旬的一个夜里,在东乡村的一角发现了这位寺尾某某小姐的尸体。她死在军官舍区的中央,供电所的旁边。发现尸体的就是奥山。”
   注:指日本本州东北地方。——泽者注
   “奥山发现的?!”栋居和园池同时说。
   “当时我听说寺尾小姐是病死的,没听说是被害的呀。”园池回忆说。
   “她是被扼杀的。”
   “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解剖了她的遗体,她已怀孕三月,死前发生过性关系。”
   “女文职人员被害是件大事,为什么能掩盖起来呢?”
   “当时‘731’的上层早已腐败透顶。反正那笔保密费数字大得很,部队长带头挥霍挪用这笔钱。如果追查文职人员被害事件的话,弄不好就会把贪污腐化分子一起挖出来。所以这伙心怀鬼胎的人就暗中了结了这件事。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发布了箝口令。”
   “这件事同千岅技师有什么关系呢?”
   “‘731’里有规定:队员或家属死亡,不论怎么死的,都要捐献遗体供解剖。解剖是由冈本、石川两个班包揽的。但队员家属的遗体不同于马鲁他,它几乎就是自己的亲属,两个班都不肯解剖。可是,千岅技师对解剖寺尾姑娘十分关心,自己提要求由冈本班担任解剖。”
   “但是光凭这点还……”
   “奇怪的是那件事发生后不久,千岅技师突然不明不白地回国了。”
   “您认为千岅技师的突然回国同寺尾姑娘被害是什么关系呢?”
   “实际上庶务课的女文职人员时常要充当女佣人,到单身赴任的上层军官宿舍去照料他们的日常生活。寺尾姑娘在被害的前二个月左右到千岅的官舍去伺候过他。当我们对姑娘之死议论纷纷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千岅便逃回国去了。调换杨君里女婴的行动,是在寺尾被害和千岅回国前不久进行的。”
   新出现的情况令客人十分诧异,就连原队员园池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么说您认为奥山是抓住了千岅同寺尾姑娘之死有关联这个把柄,从而胁迫千岅帮助换婴的。”
   “这只是我自己的推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同三个人有关啦。”
   “知道千岅技师现在的情况吗?”
   “你没听到千岅义典的名字吗?他曾自我介绍叫‘义典’,现在当上了民友党①的干事长,在政治界里红得很。”
   注:民友党是作者虚构的,后面有关该党的一些政治活动也是虚构的。——译者注
   “啊,是那个千岅义典呀。”栋居心想怪不得这名字似乎听到过,原来是民友党的干事长,电台报纸常常报道的,听得有些耳熟了。意外地出现了一个大人物,栋居向前倾着身体紧张地听下去。
   “千岅不过是一个医学学者,战后怎么会爬得那么高呢?对这个问题,我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解释,但是有一种传说。”
   “什么传说?”
   “当时的‘731’里储备着大量贵重金属,有金、铂、锡、钼,以及麻醉yao为主的药品等等,在当时约值二亿元。这些物资停战时都带回了日本。为了逃脱战争罪责,将其中一部分作为贡品送给了美军G2谍报部。剩下的当作‘731’上层官员的生活费。千岅曾是金泽大学医学系的教授,回国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把贵重金属匿藏在该大学。不久,千岅弃医从政,他把这笔钱当作政洽资本,一步一步爬上了政界显赫的地位。”
   栋居没有想到连带着引出了一个新问题。驯鹿泽虽然口说没有确凿证据,但他的语气却十分自信。
   奥山一定抓住了千岅的把抦,这就是奥山很可能目击了寺尾姑娘被害的现场。寺尾被害时,井崎夫人和杨君里尚未分娩,这就是说奥山并不是出于换婴目的才抓住千岅把柄的。
   千岅一定央求过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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