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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爱丽丝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这一次他们可以肯定，这个汉德森绝对是一个扮猪吃老虎地人物，因为如果是一个脑残的话，就算是知道陈森他们是要来办事，也绝对不会把人带到这种地方来。

这个汉德森，言行看起来变态到了极点，但是心里却什么都清楚，在这种人物面前，当真是怎么假装都没有用处。

当下陈森也不否认，反而点点头道：“汉德森阁下，那还真的要谢谢你了，我原本还准备晚上再从什么地方打探一点消息，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确实是想要打探一点事情，但是在这个地方，价钱应该会很贵吧？”

汉德森此刻又仿佛变傻了一样，他有点迷茫的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清楚，在这个地方吃东西可都是免费的。。。而且，不管你一天来多少人人家都会热情的招待你，两位你们想想一下，一等一的美食、一等一的美女、一等一地服务。。。。。。最后，这些东西又全部都是免费地，这。。。难道还不吸引人吗？”

陈森笑了一声，也不点破他，而是摸着自己储物戒指缓缓的把眼皮给垂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阵轻微地脚步声响了起来，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仆艾莉尔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过来，她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才比了一个手势道：“尊敬的主人，我这就上菜了。”

说着，她缓缓的把餐车上面的几个银盘端了起来放在了桌面上面，然后又一个个的依次打开，接着又用高脚的酒杯为陈森他们三人堪上了葡萄酒。

酒是上等的葡萄酒，菜是精致的牛小骨，再配上烘焙得合宜的方块面包，这就成了贵族家正式的午餐。

陈森微微的吸了吸鼻子，也不客气，拿起刀叉就切了一块塞到了嘴巴里面。

艾莉尔看到陈森的动作微微的一笑道：“尊敬的主人，那么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另外的吩咐呢？”

陈森伸手摸了摸下巴，一笑道：“那。。。你就帮我打探一点消息吧。。。”

艾莉尔眼神一整，脸色变得认真了起来，可是她姿势依然不变，只是左手轻轻的动了一下。

陈森忍不住皱了皱眉，因为他可以察觉到，刚才艾莉尔动的那一下虽然看起来只是偶然，其实她已经在不经意间布下了一个风系的隔音结界，这种隔音结界可以说是风系魔法中最低级的一种，就算是伪书也可以随便的使用出来，并且这种魔法如果不注意的话，一般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不过这种魔法，除了隔音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对人也没有任何的影响，陈森估计在场的每一个女仆应该都会这手功夫，要不然的话，岂不是那些买消息的客人都很容易就被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消息。

艾莉尔甩出了一个魔法之后，才又淡淡的问道：“那个尊敬的客人，请问你想要买的是什么等级的消息呢？”

陈森注意到了，艾莉尔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主人变成了客人。。。而且，那个隔音结界，把爱丽丝和汉德森都隔离在了外面。。。这两点都令人颇为意外，但是那个所谓的等级是什么。。。。。

陈森摇了摇头，道：“艾莉尔小姐，你可以解释一下所谓的等级吗？”

艾莉尔“哦…………”了一声，眼里闪过了几分惊讶，道：“这么说的话，客人你还是第一次到我们这个地方买卖消息吧？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先给你解释一下我们的等级和价钱。”

“我们这个地方贩卖消息，以多、准、快为特点，而且按照消息的极细程度，分为不同的等级，分别是青铜、白银、黄金、和水晶，每一个等级的消息对应的价钱也不同，最低等级的青铜消息，只用一白金币一次，白金级别的是一万金币一次，黄金级别的是十万金币一次，最后水晶级别的没有定价。。。。。。而是根据不同的消息，才定下具体的价钱的。。。。。。”

陈森点点头，道：“那么我怎么分辨自己想要问的消息是什么等级的吗？”

艾莉尔一笑道：“客人，这个很难说，这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了，如果只是大街小巷都可以打听到的消息的话，我们分文不取，至于其他的消息，比如说你想要打听那个教皇玛德十八世的情人是谁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做到，所以这种事情只有您问了，我们才能够分级，当然，一些熟客的话他自己也可以分级，心里早就有数了。。。。。。”

陈森摸了摸鼻子，说：“好吧，那么我就先问一下，我要问的事情是什么等级吧。。。。。。第一，就打听一下那个快要被审判的百刀剑士的事情。。。第二，诺拉帝国帝都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就问问那件事情吧。”

艾莉尔点点头，从胸前的围裙里面抽出了一卷小小的羊皮卷在面前展开，接着用一只羽毛笔在上面书写了片刻，才说道：“客人，这诺拉帝国的事情是青铜级别的消息，收取一百个金币，至于百刀剑士，这是罗德岛基本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难免有一些失真，但是如果您要买第二个消息的话，那么第一个消息就算是免费赠送的吧。”

陈森想了想，诺拉帝国的事情如果不打听清楚，在心里肯定就是一个疙瘩，一百金币虽然多，但是如果能够换来精准的消息的话，倒是也不错。

想到这里陈森微微的一笑道：“好吧，那么就这两条消息。”

“好的，”艾莉尔点点头，“那么。。。我们就从第一条消息说起吧。。。。。。”

114。所谓的圣者

艾莉尔把手里的羊皮卷又展开了几分，接着手里的羽毛笔在上面轻轻的转了几圈，她似乎皱着眉认真的在上面看了片刻，然后才轻轻的一挥手，把羊皮卷给收了起来，可是分明的，在一瞬间陈森却看到了，羊皮卷的上面是一片的空白，什么都没有。

估计这上面是用了某种保密的特殊手段，不管是羊皮卷上面有什么消息，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人应该是看不出了，而让陈森最疑惑的却是，自己问的这两个问题，艾莉尔在先前是绝对不知道的，可是现在在看完了羊皮卷上面的东西之后，她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就好像，就好像那张羊皮卷就是陈森前世的电脑，只要在上面搜索一下，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一样。

不过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陈森就不知道，他饶有兴趣盯着艾莉尔，想要看看她到底能够说出什么。

艾莉尔一脸的轻松，她笑了笑，道：“客人，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关于那位百刀剑客的消息了，为了防止客人的机密被窃听，我们这种消息的买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在此刻，出我之口，入君之耳，在我叙述的时候，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问，但是一旦离开，如果还想再次打听消息的话，那么就要另外收费了。。。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陈森无所谓的点点头，伸手从桌子上端起了高脚酒杯，道：“开始吧。”

艾莉尔微微一笑。然后微微的欠了欠身子，就好像是在聆听主人教诲的女仆一般：“百刀剑士，名为：妮可。兰斯，女，号：百刀剑士。。。。。。”

“等一下，”陈森摇摇头。“那个百刀剑士是一个女人？”

艾莉尔露出早就知道你会如此发问地表情来，淡淡道：“这个百刀剑士，虽然常年男装，一脸的冰冷，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人却是一个百分之一百的女人，而且。。。是一个任何男人见到都会动心的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冷到了极点。也艳到了极点。。。到现在为止，任何一个想要打她的主意的男人，不是要感伤一辈子，就是被她一刀十八段。。。所以如果客人你是看上了她地话，最好还是放弃吧，别说她现在就要被神圣教廷审判了，就算她现在还是在外面到处游荡的话，恐怕你也没机会的。。。。。。”

陈森摸了摸鼻子，摇摇头道：“我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至于我为什么想要打听她的消息，你就当做是我最近刚加入了八卦党这个很有潜力的阵营吧，那么。能请你继续吗？”

“好的，”艾莉尔点点头，“这个妮可。兰斯，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是在三年前，第一次出现地地点是西部云海地一个小国，叫作芬格林。这是一个很小的国家，由于位置的关系。这个空岛常年飘雪。人民都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同时。这个国家的贵族却都无比的富有，可以说是西部云海最富有的贵族。国家的命运掌握在了贵族的手里，而平民只是贵族眼里的牛马，这。。。原本应该是最正常无比地事情。。。”

陈森低低的哼了一声，心想，正常，正常个大头鬼，封建农奴制度这种东西，只会把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压迫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对于陈森来说，这就是最不正常地事情了，不过在这个云海大陆来说，却又是实情。

在开始的时候，陈森还幻想过看看能不能有办法改变这个情况，不过越是了解这个世界，他心里就越是清楚，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不管是各大帝国还是神圣教廷，他们都把财富和权利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怎么可能舍得轻易的放开。

如果想要改变这种基本的制度，那无疑就是和整个世界对抗。。。陈森还没伟大到为了一个虚无理想做到这个地步地气魄。。。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贵族。。。。。。

艾莉尔似乎并没有听到陈森地一哼，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这个妮可。兰斯，她却认为，贵族们靠着平民的辛苦劳作而过着富余地生活，本身就是一件不正确的事情，她认为，凭着她手里的刀，就可以改变这种状况，所以她。。。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只身出现在了芬格林，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芬格林的上流社会，上到帝王，下到一个男爵，全部都杀得干干净净。。。。。。”

陈森的手微微的一抖，抬头看着艾莉尔。。。。。。

三天的时间，杀光一个国家的贵族。。。就算是那个国家再小，可是贵族至少也有几百几千个吧，这几百几千个贵族，就算是本身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贵族家的传承、私军、高薪聘请的护卫，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更何况一个国家总有军队吧？就算是以一敌万的魔法师恐怕也没办法完美的做到这一点，更何况，那只是一个剑士。。。。。。

说出去，这种事情谁信？

“事情就是这样，”艾莉尔一脸的平静，“这个消息在最开始得到的时候，我们也都不敢相信，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疯狂，也太过夸张了。。。而且，她做这件事情的目的又太过的单纯。。。单纯的令人没办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出现。。。。。。”

陈森苦笑了一声，把手里的葡萄酒全部都喝了下去，把高脚酒杯抛到了桌子上，才说道：“确实。。。为了改变平民被剥削的状况，想要靠这种手段来来拯救平民。。。别说我。。。恐怕就是你们这些情报商人，也没办法相信吧。。。。。。”

“情报商人？这确实是一个好名字。”艾莉尔微微一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向高层提一提地，毕竟这个称呼比卖消息的好听多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那个妮可。兰斯如果做的事情一向都是如此的话，倒也可以令人理解，可是她在那次事件之后的三个月。做出来的事情却令人更加难以置信，”艾莉尔一脸地感叹，“在第一次事件的三个月后，妮可。兰斯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空岛，这个空岛是一个很大的岛，岛上正好有两个国家，当时。因为某种原因。其中的一个国家对另外的一个国家发动了战争，比较小的那个国家，在被突然地袭击之下，损失惨重，最后只剩下一个帝都在勉强支撑，那个国家地帝王已经向神圣教廷请求救援了。。。。。。当时，在那种情况之下，即将破灭的那个帝国倒是上下一心，把帝都守得严密无比。进攻的那个国家，在损失了数万军队的情况下，还是没办法啃下这块硬骨头。。。。。。”

说到这里。艾莉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却绝对没办法想象。。。。。。”陈森摸了摸鼻子：“你别告诉我。。。那个妮可。兰斯自己一个人就把进攻的那个国家的军队全部都解决了，这样说的话，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艾莉尔摇摇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地神色：“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好，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妮可。兰斯在去到了那个空岛之后。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事情全部解决了。。。。。。只不过那个方法。。。。。。她用了一个晚上地时间。把帝都里面的包括帝王、大臣、军方统领在内的所有主战派全部都杀了，而且。还让城门四开，结果半夜的时候，进攻的帝国就把帝都攻陷了。。。。。。”

陈森愣了愣，心里苦笑不已，这个结局倒是自己怎样都猜测不到的，明明先前还为了平民而杀掉了那么多的贵族，可是现在为帮助一个国家灭了另外一个国家，这个妮可。兰斯。。。还真是矛盾啊。。。。。。

他忍不住摇摇头，道：“这个人。。。还真是没办法理解。。。。。。”

“确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没办法理解，”艾莉尔道，“可是她接下来做地事情却渐渐地的让我我们理解了她这个人。”

“她。。。做了什么？”陈森吸了一口气，想起了老马克对于妮可。兰斯地评价：灾难的制造者！“她。。。”艾莉尔微微的嘘了一口气，“在接下来的三年里面，她分别去了十五个空岛，也就是到目前为止，她总共在十七个空岛出现过，每一次她出现的地方，都是极其特殊的地方：饥荒、战乱、疾病。。。。。。她似乎每次都是特定是处理这些事情，但是每一次，她的出现，带来的也只有死亡而已。。。。。。”

“死亡。。。”陈森叹了口气，“她每一次都出现都会杀人吗？而且，还是不分人种、阶级、男女老幼吗？”

“确实是这样的，”艾莉尔有点感叹的点了点头，“她每一次的出现，都会不断的杀人，到了这个今天，在她的手底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了。。。。。。如果硬要给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评价的话，那么就是杀人狂。。。。。。可是，无论哪一次，她杀人的目的。。。都是为了救人。。。。。。”

陈森叹息着：“为了救人而杀人。。。因为杀人而救人。。。。。。”

艾莉尔接着说道：“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没办法理解，可是我们毕竟是收取消息出生的，对于各种各样的消息最擅长的就是通过一些杂乱的消息，而研究出事情的真相，或者说是一个人的性格。”

陈森来了兴趣，他看着艾莉尔道：“那么，这个妮可。兰斯是一个怎样的人。。。。。。”

艾莉尔点头道：“这个妮可。兰斯。。。她，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充满了理想，但是却因此而绝望的人。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地话。这个女人，她的梦想是如此的单调，只是衷心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够得到幸福，如此而已。在她的心中，似乎充满了这种看起来崇高，但是却幼稚到了极点地理想。

要知道。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公平，又是如此的冷漠，不管你想要得到什么，就都要付出等同的代价，所以在了解到了这一点以后，无论是多么愚蠢的人。都应该会放弃这种看起来绝无可能的理想才对。

但是。她却不同，或许她要比这个世界上所有地人都愚蠢，或者她脑袋里面有哪一方面不正常，又或者，她属于那种身负着不属于凡人能够理解地天命，而应该被称之为救世主的人。

当她领悟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摆在牺牲获得获救的天平两端之上的时候。。。。。。

当她知道，这个天平上面据对没有哪个托盘会被清空的时候。。。。。。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立志要成为这个天平的计量者。

如果是想要更多的。更确切的减少这个世界上地悲伤，那边别无他法，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那就意味着，必须抛弃哪怕只少一个人的另外一边。。。。。。也就是，为了多数人能够活下来，就必须将少数人灭绝。。。。。。

因此，她地心中绝对没有狭隘的正义，也没有狭隘的对或错，她似乎是公平的看待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她做事从来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苛求自己成为了最精确的计量器。让自己绝对不算错任何生命的数量。

因为她心里清楚。所谓的性命，根本就无分贵贱、无分男女、无分老幼。。。。。。一条。或者一个，就是它唯一地单位。。。。。。

所以她每次所做地事情，都只是在无差别的救人，也是无差别地杀人。。。。。。”

“所以。。。她每次做事都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结局。。。。。。”陈森感叹着把话接了下去，“所以每一件我们看起来如此奇怪，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对于生命的救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杀了无数的人，可是同时，她也救了无数人的人。。。这种人物，到底应该叫做什么。。。。。。”

“像这样的一个人，我们也没办法怎样评价她，”艾莉尔摇着头，“但是我们却清楚，如果她是出生在乱世的话，像她这种人，绝对会成为后世传颂千古的圣人。。。只可惜，她出生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年代。。。。。。她做的事情在神圣教廷的眼里，就是如此的大逆不道。。。这样是她为什么会被抓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