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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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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怪手臂上下左右四面攻袭,两人将弯刀舞的密不透风,犹如护在周身的刀光巨盾,两怪强攻一阵,木臂泥臂被连续斩断数截,掉落地上。两怪有所忌惮,缩回断臂,土劲、木劲催动,断臂上泥土、木质推涌聚合,一寸寸长出新臂新手,完整无缺。
原野大臧见两怪攻势稍缓,唯恐有何诡计,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们,忽然脚下一紧,地上的几截断臂不知何时已相互连接嵌合成两只泥手,紧紧抓住他双足足踝,他微微一惊:“泥土怪被斩断的泥手臂居然也是活的!”忽听旁侧长泽经越惊噫一声,他双足也被一双木手抓住,正是木形人断臂所化,两人大感不妙。
泥土怪、木形怪长出新臂新手,向着岩石上的五人嘿嘿一笑,蓦然间,四臂又同时伸长,蜿蜒攻来。原野大臧自两怪断臂铩羽而退,便知会卷土重来,早就摆开刀式迎候,正欲再大斗一场,忽然眼前一花,泥土怪、木形怪长臂凌空攻至半途,双臂陡然化为四臂,四臂又化为八臂,两怪十六条手臂如同烟花绽放,四面散开,纵横交攻,铺天盖地向着两人抓来。
怪手数量陡然番了四倍,攻势便不止倍蓰,两人抵御两只怪手,尚能势均力敌,从容以对,但以一敌八,便力难从心,应接不暇。岛津正英和垣越胜家在后观战,满眼都是手臂,看的眼花缭乱。
原野大臧和长泽经越坚守不退,奋力抵御八臂攻袭,脚下陡然一个踉跄,身子后仰,竟被断手忽施偷袭,将双脚从石岩脚印中拉了出来。他下盘难以稳固,身子顺势横空急旋,双足飞踢,两只泥手仍牢牢钳在脚踝上,并不脱落。他身子还未落地,泥土怪八只泥手已横空抓到,六只牢牢钳住他双臂和腰间,另外两只则和他脚踝上的断手连接,将他凌空提了起来。
岛津正英见原野大臧被擒,微微一惊,便在此时,长泽经越横空飞起,也被八条木手臂擒住四肢腰身,高高提起。两人身在空中,手脚被制,挣扎几下,难以脱身,双怪手臂向外拉扯,将四肢扯得紧紧地,几乎要将之撕裂。
岛津正美听到这边异动,百忙中回身,双剑贴地横扫,几颗石子飞出,分向两怪面门击到。木形怪一只木手挥起,将来击石子抓在手中,连续搓动,格格作响,石子碎为粉灰,木掌摊开,随风飘散。泥土怪却是不挡不避,嘿嘿一笑,巨口大张,石子“噗噗”射入口中,劲疾之势穿破后脑,远远飞了出去。
岛津正英和垣越胜家瞠目瞧着,泥土怪后脑洞开,只道此番必然毙命,不料泥土怪只是嘿嘿一笑,并未有何异样,一只泥手伸到脑后上下抚摸,脑洞被泥土粘合,平复完整。岛津正英和垣越胜家相顾愕然。
岛津正美这一击不仅未能缓解两怪攻势,反而让水怪有机可乘,趁着她分心之机,长长水躯倏然卷住她腰身,腾上半空。
“美子……”岛津正英又是一惊,如今己方三人连续被擒,只剩下他和垣越胜家,他虽然经历沙场阵战,但只精通弓马功夫,精妙武功却是不懂,垣越胜家更是一介文人,全无反抗之力。
泥土怪和木形怪哈哈大笑声中,两条手臂遥遥伸出,向着两人抓来。岛津正英心下悲怆:“我九州岛百姓久经战乱,饱受荼毒,父亲派我来明月皇朝求援,本望能吊民伐罪,解于水火,不料如今刚踏入明月皇朝,我却丧生于此,实在有负于父亲和九州岛百姓期望……”想到父亲和九州岛百姓还在殷切期盼,不禁泫然泪落。
泥土怪泥手还未抓到他面门,身后一股威猛刀劲如贯千钧,狂击而来,劈入后背,透体穿过,露出两截锋锐弯刀。刀劲之末,一人面若寒霜,目似冷电,正是宫崎阳俊。
泥土怪一呆,浑没想到背后竟有人偷袭,泥手抓到岛津正英面前一尺,便即凝定不动,一张满是泥土的面容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忽然之间,全身泥土崩碎,化为齑粉,散入空中,消弭于无形。抓住原野大臧的几只泥手也化为乌有,原野大臧落下地来。
岛津正英诧异道:“泥土怪消失不见了?”
泥土怪化为飞尘,宫崎阳俊双刀无阻,劲势不停,向后飞射,叫道:“大臧!”原野大臧纵身蹿起,双足飞踢,威猛力道贯入刀柄,去势更急,日光之下,半空中两道精芒一闪,便即没入水怪身躯。水怪完全没料到会有此着,双刀入体,水劲外泄,身躯松脱,岛津正美乘机挣脱缚束,飘然落下。水怪带着两柄弯刀缩入海中。
宫崎阳俊及时赶到,忽施突袭,将泥土怪劈为泥粉,又再重伤水怪,转眼之间扭转颓势,木形怪颇为震动,稍稍一呆之际,千源真一刀势如旋风疾卷,狂猛劲道劈出,将八只木臂一一斩断,双刀横挥,冷然道:“哪里来的怪物,见识一下我的‘风绝斩’。”双刀交错挥舞,织成一道光环,向着木形怪逼去。
长泽经越挥刀斩断脚踝手腕上的几只木手,叫道:“千源,我来助你!”双足在石岩上反踢,刀随身势,居高临下直劈木怪,两面夹攻。木形怪双臂木劲催涌,连嵌聚合,又长出两只新手,掌心下击,木劲突入地面,泥土破开,数十条木藤挥甩扬起,凌空抽来。千源真一和长泽经越四柄弯刀舞成四面刀盾,将木藤截截斩断,从前后左右四面向着木形怪斩来,木形怪孤掌难鸣,见已无胜算,身形旋转,如一只巨大木锥,拱进泥土中不见踪影,四面刀盾紧随而下,同时劈入泥土,刀劲激起四道泥尘,却未见木怪踪迹。
岛津正英惊喜交集,说道:“趁着三怪败退,我们快走!”众人跃下石岩,向小岛西南方向的一片密林遁走,隐藏在浓密树丛中歇息,岛津正英问起打探情况如何,宫崎阳俊说道:“武藏号泊在东极岛南五里外,五十多名武士已上岛,正在捕杀野鹿羚羊。”千源真一道:“我们趁此机会,可以在岛上设置机关陷阱,将他们全部杀掉!”原野大臧道:“不必,他们今日以为全歼我等,瞧这势头,必定是在岛上尽欢。趁着疏于防范,我们等到晚上去偷袭,将他们歼灭!”岛津正英点头道:“大臧言之有理,先不必贸然行动,我们先想办法藏在岛上休整将息,不被武田武士发现偷袭,还须防备那三个怪人卷土再来。”众人蹙眉,刚才被三个怪人突袭,险些全军覆没,此后行动,必然要步步为营。
岛津正美秀眉蹙起,思量一阵,说道:“我有办法既可休整,又不被武田武士发现。”岛津正英眼光一亮,问道:“美子,是什么办法?”岛津正美道:“是移形换影之法,我们现在就去偷袭武田武士,然后扮作武田家族武士模样,他们极不容易察觉。”众人赞同,岛津正美将七人分作两队起行,她和岛津正英各引一队,在密林中平行前进,左右间隔数十丈远,以防再遇到怪人偷袭,相互救援。
从密林中向南行了七八里地,将到小岛尽头,果见火光传来,岛边一片树林中零零散散架起七八处篝火,烤炙野味,每处篝火围坐了七八名武田武士,正觥筹交错,引吭高歌,丝毫不知死神将至。
两队汇合,选定较为偏僻的一处篝火,悄悄靠近,左右包抄。篝火旁的八名武田武士烧烤饮酒,全无警觉。岛津正英等人各自盯住一名武田武士,见岛津正美手势一起,叫道:“杀!”当先冲出,挥刀砍翻一名武田武士。
众武田武士都已喝得醉态熏熏,懵然不知发生何事,待发现岛津武士杀来,恍然清醒。原野大臧等人手脚利索,不等武田武士反抗,便已手起刀落,一一格毙,丝毫没引起其他几处武田武士警觉。
岛津正美吩咐众人脱下武田武士衣服换上,将死尸草草掩盖,重新围坐篝火四周,大模大样取肉饮酒,酒足饭饱,闭目养神。
休息半晌,一名武田武士匆匆奔来传令:“传侍大将号令,无相忍者围捕岛津武士失利,全岛搜捕岛津武士,务必全歼!”说完又奔向别处去传令,竟没瞧出任何破绽。岛津正英道:“武田武士全力搜岛,我们混杂其中,必定被发现,这倒是个棘手难题。”
岛津正美微一沉思,说道:“我们再回去岛边石岩。”岛津正英皱眉道:“只怕那三个怪人再来突袭我们。”岛津正美道:“三个怪人突袭一次,必定以为我们已经远远逃脱,绝想不到我们又回原地。”岛津正英点头赞许,这本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除此之外,也再无其他良策,当即率领众人假装搜捕岛津武士,向着小岛北侧悄悄进发。
回到石岩之下,众人装模作样来回巡查,有武田武士搜捕过来,远远看到,只道是自己人,便又转往别处搜捕。
黄昏时分,武田武士搜捕不到岛津武士,全部撤回。岛津正英和垣越胜家正觉奇怪,忽见小岛南端由东到西绵延数里,都是火光冲天,岛津正英又惊又怒:“他们找不到我们,竟然放火烧岛!”东极岛上全是草木植被,燃起火来,必定从头至尾烧的精光,众人无处可逃。
残阳沉入海中,夜幕降临,岛上火势越来越大,犹如一只巨大的火怪兽大张火口,将小岛一点一点吞噬。众人欲跳海逃走,又恐水怪藏匿水中偷袭,正进退无路之际,忽见火光中突突闪动,蹿出几只野鹿,向着小岛北侧奔逃过来,到众人近前,领头的鹿王忽然瞧见众人,吃了一惊,一个箭步斜斜跳了开去,窜到石崖之下,钻进两座石崖之间的缝隙中,群鹿奔涌而至,虽然慌乱,却不推挤,一一钻进缝隙,井然有序。
众人正觉奇怪,忽然地动雷响,又有大批羚羊从火海中逃出,狂奔而来,冲到石崖下面,排在鹿群之后,准备进入石缝。长泽经越道:“野鹿羚羊钻进石缝,对面必定连通大海,我们也从这里钻进去,可以潜入海中逃生。”原野大臧道:“水怪就藏匿海中,我们入海便是自投罗网。”
岛津正美侧头看着眼前鹿群羊群,想了一会,忽地说道:“我有办法可让水怪看不到我们。”低声向众人说了几句,她虽是女流,年纪又轻,但众人对她智谋深孚不已,听她说出办法,都喜上眉梢,纷纷点头赞许。岛津正美蹲低身子,跟在一只野鹿后面钻入石缝,岛津正英、垣越胜家等人随后跟入。
石缝狭窄,刚好容纳一人半蹲着身子前进,岛津正美随着野鹿在石缝中拐了三个弯,走了七八丈,迎面吹来咸湿海风,已到石缝彼端,黑暗之中,下面传来海浪拍打岩石声音。她正要摸索石崖边缘在何处,忽听身前野鹿呦呦鸣叫,身后一只小鹿呼叫回应,向着她身上来回拱动,似乎想要穿过去汇合,却是一只母鹿带着小鹿逃生,刚好被她挡在中间,将母子隔开,母鹿呼叫殷切,小鹿回应绵绵。岛津正美侧身将小鹿抱起,心想:“你的母亲呼唤你,你还能回应,我的母亲呼唤我,我却听也听不到了。”心下一阵凄苦,将小鹿抱到身前,和母鹿团聚,忽觉手上一阵温热湿漉,小鹿伸舌在她手上舔动。
母鹿带着小鹿走到石崖边缘,鸣叫一声,纵身跃下,远远传来落水声,海面据此大约一丈之高。岛津正美摸索石崖边缘,提起轻功,轻飘飘跃下,落入海中。原野大臧等人带同岛津正英随后跳下。
海面上黑沉沉地,吵杂声四起,野鹿羚羊呼朋唤友,叫个不停。众人也不出声,每人悄悄捉住一只野鹿,全身沉入海水,混杂在鹿群中。原野大臧和宫崎阳俊分别将一只野鹿和羚羊按入水中,野鹿羚羊溺水,挣扎着惨声呼叫,鹿王和头羊听到惨叫声,气势汹汹游来,还未瞧清形势,头上犄角便被人捉住,四蹄在水下翻腾挣扎,胸腹之间一紧,又被一股大力挤压,登时呼吸不畅,翻腾几下,渐渐老实下来。两人控制住鹿王和头羊,引着羚羊鹿群向岛南武藏号游去。
堪堪游了二十里水路,众人藏在鹿群羊群中,水怪难以察觉,并未袭击。游到武藏号之下,船上武士发觉水中动静,立即示警,有人叫道:“火铳手向水中放铳,防备敌人偷袭!”
原野大臧左手压住鹿王肚腹,催运内力,鹿王呼吸不畅,发声叫唤,鹿群都跟着叫起来,此起彼伏,颇有声势。
船上亮起几根火把抛了下来,火光照亮海面,满是野鹿羚羊,武士大喜,叫道:“哈哈,是落水的野鹿羚羊,这下有肉吃了,不要放铳,捉活的!”众武士收起火铳,放下两道绳梯,纷纷爬下船舷,欢叫着扑向海里。
原野大臧等人藏在水下,等武田武士游近争抢野鹿羚羊,猛然在水下出手突袭,将几名武士尽数击杀,悄无声息,武藏号上丝毫没发觉异常。原野大臧、宫崎阳俊各捉住一只羚羊,抗在肩上,向着武藏号船底游去,分别拉住绳梯向上攀爬,千源真一、长泽经越等人随后跟上。众人本就穿着武田武士衣服,又以羚羊挡住头脸,武田武士便瞧不出任何玄机。
爬到船舷上,火把照亮,有人伸手来拉,猛然瞧清原野大臧面容,吃了一惊。原野大臧伸手将他拉出船外,捏住他脖颈,扭断喉管抛入海中,挥臂将羚羊抛上船来,砸翻数名火铳手,扳住船舷,翻身跃上船来,飞脚踢晕几名武士。
其余众人快速上船,解决余下几名武士,尸体抛入海中,悄悄摸向后舱,拖出后舱小船,用绳索吊入海中,在船上一刻也不多作耽搁,匆匆潜下武藏号,游上小船,黑夜之中,悄没声息划了出去,武藏号上再无人发觉异常。一系列行动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索之极。东极岛上明火烛天,将海水照射的流光乱舞,片片透红,众人直划出十余里,仍能瞧见一团通明火光。
众人一路划行不停,次日午后,终于远远瞧见海岸线,不由得欣喜已极,岛津正英感慨道:“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望见明月皇朝内陆。”一句话刚说完,忽听头顶呜呜声响,几发炮弹从后呼啸击来,落入小船两侧海水中,炸起巨大水花。身后一里之外的海面上,武藏号风帆鼓舞,狂追而来。众人吃了一惊,没料到武藏号竟追来的这么快。
原来东极岛上大火烧了一夜,次日黎明,武田武士登岛查探,并未搜寻到岛津武士尸体,反而发现八名武田武士尸体被人掩埋,武藏号上两名侍大将隐隐感觉不妙,忽有武士来报,海中发现二十余具武田武士尸首,均是被人暗杀,后舱中小船也不见踪影。两名侍大将立知不妙,即刻起航向明月皇朝内陆追踪。追赶半日,将近明月皇朝海岸线,果然发现漏网的岛津家族武士,命令战舰开炮,务必击毙于海中。
岛津正英等人小船轻巧灵便,转折随意,匆匆钻进一片礁石中躲避。两颗炮弹击来,将一座礁石炸裂,碎石飞迸,砸向小船,众人拨打石块,不防垣越胜家后背被一块碎石击中,口喷鲜血,受伤不轻。众人划着小船在礁石中七拐八转,躲避炮石。
海岸线水域不比远海,小岛暗礁众多,小船可轻巧而过,战舰却是步履维艰,武藏号只顾追击小船,一路狂奔猛进,船底接连抵触暗礁,数处破损漏水,卡在一片礁石中,左右抵触礁石,咯吱作响,冲突不出。两名侍大将气得连声喝骂。
岛津正英等人被武藏号追击的难以喘息,见武藏号忽然卡在礁石中,忍不住狂喜,小船快速向前逃遁。再划行半个时辰,到达一处港湾,众人匆忙弃舟登岸。
刚登上港口,忽听身后海面一声呼啸,气浪音波乘着浑厚内劲,啸过水面,疾速传来,震的众人耳膜鼓荡。百余丈外的海面上,水怪破水而出,遥遥腾上半空,回落海面时,身躯缩聚成一个水团,伸展出四肢头颅,转化为一个体形巨大的水形人,全身裹附海水,日光之下淡蓝色水痕赫然,双足踏水,如履平地,沿着海面狂奔而来。水形左臂劈入海水,激起水花,水劲催动,化为一张水形巨弓,右手一个黑色袋子搭上弓弦,疾箭般向着海岸抛射过来。
长泽经越皱眉道:“又是水怪!真是阴魂不散!”原野大臧看向水怪射来的黑色袋子,眉间隐有忧意,说道:“只怕不止水怪一个。”
果见半空之中,袋子张开,一束泥土、一块木板、一块铁板飞出,铁板木板上分别腾起白气青烟,聚拢汇合成曚昽的人形轮廓。泥土、白气、青烟三个人形从空中御风疾过,向着港口岸边直扑过来。
岛津正英见事态不妙,急切说道:“我们快走,快走!”千源真一背起垣越胜家,七人沿着小道向西奔逃。身后港口岸边,三个曚昽人形从空中跃落,泥土人形和白气人形脚下不停,迈步沿着小道疾追七人。泥土人形脚下所踏泥土涌起,从脚底向上堆砌,环绕覆盖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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