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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礼好看小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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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到院子里,接着出来几个人,剩下的事没用村长动手,几下就将陈盖揍得驴一样滚到了大街上。

  村长在镇上呆不住了,骑上摩托车回到村里。村长回到家的时候老婆正穿件大裤衩四脚八叉仰在床上睡午觉,村长突然从老婆人生嗅到一股生人味,是那种酸不啦叽的味道。村长不会容忍这个,几下就将老婆绑起来吊到粱头上,牛鞭子沾水抽得女人杀猪一样嚎叫。这是夏日的中午,村里的闲人都在睡午觉,几只狗热得伸着鲜红的舌头大街上溜溜哒哒。村长女人的嚎叫惊醒了村民的午觉,三三两两爬起来,从自家院墙上探出头来看风景。陈盖爬上了房顶,他觉得这是打自己的女人,冲着村长的院子嗷嗷嚎叫:“打女人算啥本事?你打女人算啥本事?”

  墙头上一个个脑袋笑起来,他们觉得北村这场戏算唱热闹了。有多事的从家里出来,远远地鼓动:“陈盖,下去打呀!”陈盖听着女人的叫声,觉得那村长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在自己身上,比抽在自己身上还疼。他想起与女人的攻守同盟,一股豪气往上涌,陈盖觉得自己高大起来,有种将村长撕烂的欲望。他血红着眼睛,一下跳到村长家的麦桔垛上。他看见村长出来了,眼睛也血红着,鼻子呼煽着喘息,像要吃人的样子。陈盖不害怕!他说:“你有本事杀了我们!杀了我们你抵命!”村长气的浑身颤抖,他从没见过村长气成这个样子。十几年来,村长在北村跺跺脚,满村房沿子上落土。他火生生将支书逼下台去,支书四个儿子没人敢哼哼;他父亲将杨兴的老婆日了两年,杨兴合眼装瞎子;他年年贪污村里的提留款,三百人联名搞到镇上都没有扳倒他,他成了北村的王了,今天,是他陈盖将他气成这副模样,陈盖觉得扬眉吐气。这时的陈盖,什么都不怕了,如果有碗老酒才好呐,他敢咚咚咚一气喝下去。他用血红的眼睛望着村长血红的眼睛,说:“你说吧,公了,你送我们派出所。派出所不是你有人么?可他们不会管,这事我明白!私了,你辞了村长,饶了女人,我们立马一刀两断,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村长的鼻子气歪了,牛鞭点着陈盖骂:“我日你娘!看我打断你的腿!”说着疯狗一样扑过来。陈盖想这回腿算完了,眼睛一合,随他娘的去吧!……听到门声一响,睁开眼睛,村长骑上他的摩托车,跑了。

  陈盖莫名其妙,怔在那里发呆。他想不明白村长为啥突然跑了。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往屋里跑,粱头上卸下女人,眼泪就掉下来。村长女人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骂:“都是你的龟孙找的事!”女人腿上身上一道道鞭痕,陈盖心疼地上去抚摸,女人一下推开他的手,“滚吧你,再敢来一次,我拧断你的头!”陈盖被趔趔趄趄推出来,他看见村长老婆的眼睛里同样充满愤怒。

  陈盖垂头丧气回到家里。他想不通女人为什么突然也变了脸,抱着脑袋蹲在院子里,困惑得脑门发懵。家里的老牛卧在槽头,一双大眼疑惑地望着它的主人,望得陈盖脸皮子火辣辣的,一股火气就窜上来。他找根棍子,朝着老牛的后腚就是几下子,打得老牛十分冤枉,嚎叫着满圈乱蹦……

  秋天里,村长和他的老婆离了婚,将一个年轻女人弄了回来,两个女人都住在村长的院子里,一个住西头的房子,一个住东头的房子。村长光明正大养起了两个女人。村长说陈盖帮了一个大忙,等添了儿子好好办一桌酒席谢他。村长说到做到。不到春节,年轻的女人就为村长生了一个儿子,村长在场院里杀了三头肥猪,大街上摆开十八桌宴席,请的是镇上的厨子。村长请到了镇上的头头脑脑,请了街坊爷们儿,光啤酒就拉来一三马车。那场酒开始就往着高处喝了,满街筒子酒气与喧嚣。村长和他原来的老婆水香为宾客们敬酒,女人提着酒壶,村长捏着酒杯,一连敬了三圈,到场的长幼老少谁也不放过。村长没有在酒场上看见陈盖,端只杯找到陈盖家里,说陈盖我得敬你一杯酒哩。陈盖望望村长,张张嘴没说出话,脸憋得死猪肝一样。这时杨兴的黄狗从场院里偷出一坨猪肠子跑过来,吃得满嘴血淋淋的。陈盖拾起块砖头,朝着黑狗砸下去,骂声:“我砸死你的狗日的!”村长仰起脖子哈哈大笑,笑着说:“这北村,能治老子的狗还没日出来呢。” 将酒杯叭地摔到地上。

  ● 赌  杀

  1

  许多年以后,北村的人们还十分清楚地记的小挫子郭盖儿与屠夫胡一生那场凶残的赌杀!赌杀依照村里的老规程:打麦场上栽两根木桩,中间是二人凑钱缝制的白布,高八尺,阔丈二,正好遮人眼目;幕布两边各有猪血浇成的圆圈儿,乌紫颜色。日头正午,三尺半高的小挫子郭盖儿扛柄锃亮的铁锨站进南面的圈儿里,一对儿血红的眼睛瞪着幕布,如同两丸紫红的狗蛋子儿;接着人高马大的胡一生走进北面,将身上的布衫麻花儿一样拧在腰里,腰里塞把雪亮的猪刀!

  主持公道的是六十岁的陈三爷。三爷身杆硬朗,闭目坐在木桩旁高高支起的太师椅里,手里捏柄三尺长葱绿玉石嘴儿烟袋;三爷好激动,那只划火的右手哆哆嗦嗦:这种事毕竟三十几年没有经历了!三爷想,最后那回,也是牛平为他老婆,那牛平,是条汉子!

  算了吧,老胡!站在一旁的村长说,退一步,天宽地阔!

  胡一生拧拧脖子:他挖了我家祖坟!

  拉倒吧,郭盖儿,你挖了他祖坟,也算出了口气儿!村长说。

  不中!郭盖儿正一遍又一遍地擦铁锨,是他驴日的先睡了我老婆!

  村长吸口纸烟,望望陈三爷,说:三爷,这可是犯法哩!

  三爷吐口烟,烟在他脸上缭绕。三爷说:算了吧,盖儿。

  小挫子将锨往地上一铲,叫声:球!他睡我老婆不犯法,我铲了他就不犯法!

  村长说:我是村长,这话我得说。

  啪――陈三爷将烟袋敲在椅子腿上:村长是蛋子儿!睡人老婆的事儿都不管,还有脸说是村长!

  打麦场上的人越聚多。陈三爷站起来,望望日头,吸口烟,问郭盖儿:不悔?

  郭盖儿朝地上吐口痰:他死埋他,我死埋我!

  三爷说胡一生:低个头,这事还能完。

  胡一生说:贫富由命,生死在天!

  陈三爷说:那好!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望望打麦场上的男女老少,咳一声,说:今有村民郭盖儿和胡一生,因家仇结下死结,调解不开,愿照祖上规矩赌杀,了结冤仇,生死不悔,立了文书,家人及亲朋好友,当中不准干涉,事后不准报复!

  村长叫:你们别胡闹!

  陈三爷说:把这疯子架走!

  两后生过来,连拉带拖将村长拖了出去。

  陈三爷望望天,猛抽了几口烟,啪――将烟锅子磕到椅腿上,说:动手吧!

  打麦场上立时一阵骚动,男人往前拥,女人拉着孩子往外挤。

  陈三爷从地上拾起一枚羊粪蛋儿,在手里晃动,说:我揍仇,空仇先动手。

  胡一生说:甭价,他是挫子,教他先捅!说着将案板似的后背转向幕布。

  那边儿郭盖叫:这事是我挑起的,教他驴日的先捅!

  陈三爷说:也罢,是胡一生先睡了你老婆,你又是个残坏,你先动手吧。

  就有人拿条黑布过去,严严捂住小挫子郭盖儿眼睛。陈三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叫:一、二、三!

  挫子郭盖儿驴一样打着犟鼻儿,牙咬得嘎嘎响,一双粗短的小手哆哆嗦嗦端起那柄磨了三天三夜的铁锨,眼睛成了血红模样,就又看见三天前那个中午……

  2

  三天前那个中午十分平常,如果不是郭盖儿忘记拿碱面儿,它完全会像郭盖儿日子里千百个中午一样平静过去,事情就出在这偶然上。三天前那个中午,挫子郭盖儿吃罢午饭,照例背了猪头、下水到村西的小河里去收拾。郭盖做不了地里的活儿,就和老婆石榴开了爿熟肉店,天天上午老婆从胡一生的屠宰场里弄来猪头、下水,煮熟了天黑到甲镇街上卖,郭盖就要天天中午背了猪头、下水到河里去收拾。这天郭盖儿来到河边,将一条滑腻腻的臭肠子蛇一样缠在臂上,顺手去篓里摸碱面儿,摸了几下,想起忘在了锅台上。没有碱面儿就洗不去那股腥臭,腥臭的肠子会坏了门市的名声。郭盖儿急忙背起篓子,一里多地往回赶。

  人们正在午睡,正午的太阳将沉寂的街面弄得更加沉寂;火一样的日头下,两只狗在街上大模大样弄在一起。郭盖看了就生气,拾块砖头砸过去,狗日的!骂一声折身拐进家门。家门里依然很沉静。他知道老婆一定在午睡。老婆小他8岁,是细嫩细嫩的那种女人,郭盖儿拿她当宝贝,从不让她下力气。郭盖儿悄悄放下背篓,推推屋门却没推动。懒玩艺儿,大白天插那家的门!郭盖儿嘟哝着搬来板凳爬上窗台,探头想把碱面儿拿出来――爬上窗户一下僵在那里:他看见老婆和胡一生狗一样扭弄在一起!

  3

  小挫子郭盖儿抖抖铁锨,骂一声:我日你的!

  麦场上的女人捂上眼睛,惊叫一声:我的娘啊――

  挫子的铁锨“嘭”地一声铲进土里!

  男人们一怔!

  郭盖说:这一锨,我不粘矮子的便宜!

  人们觉得这挫子真了不起!

  陈三爷喊:盖儿仗义!朝胡一生说:这回该你了,盖儿让你一命!

  即有人解下郭盖儿的黑布,过来缠在胡一生眼上;那边郭盖背过身去,孩子样的小脊背对着幕布。

  陈三爷喊:一、二、三!

  白光一闪,人群发出一声惊叫,接着便有一柱鲜红绽放在幕布上,空气里立时弥漫出一股血腥的味道。陈三爷一哆嗦,挣眼却是三枚指头虫一样在地上跳来跳去。人高马大的胡一生将一排血肉模糊的骨茬子朝麦场上的乡亲举起来,说:老少爷们,我胡一生对不住你们,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祖宗,对不住郭盖!这三个指头,算是还了!杀父夺妻,自古通天大仇。今天郭盖杀了我,我心安理得,只求你放石榴条生路,让她真真正正做回人;我杀了你,我给你发丧送终!可我还是要娶石榴!

  那边挫子叫一声:杀猪的,你不是人!我日你祖宗!

  4

  天旁黑的时候,炸了肺的郭盖儿要找人讨个公平!郭盖头一个找的是村长。村长一家正在院里老槐树下呼噜呼噜喝稀粥,见郭盖儿进来,问:吃了没?

  郭盖蹲一旁,大口大口喘气:还吃哩!

  村长说:咋?

  郭盖擤把鼻涕抹鞋子底儿上,泪水突然涌出来:有人睡我老婆哩!

  那哪行!村长觉得这事挺严重,哐――将碗搁在桌子上。那哪行!村长说,别人的老婆哪能随便睡,这犯法哩!

  郭盖说他们就睡哩!

  村长面孔青紫。在他的村里出了这事,他觉得挺恶心。你说,是谁这么大胆?

  杀猪的胡一生!郭盖说。

  村长就骂:这龟孙!郭盖儿再拧拧鼻子,说:他以前就跟石榴好,可她爹将她娶给了我,俺还替她家还了800块钱的债哩,是他爹得痨病欠下了。

  村长说:富贵思淫欲,他作哩。

  郭盖儿说:村长,这事你得管。

  村长说我是村长,我当然管。他将你老婆按在地上了?

  郭盖撇撇嘴:地上?炕上!他个驴日的,就在我们家炕上!

  把你老婆手脚绑住了?

  没有。

  将她打昏了?

  昏了倒好!郭盖儿说:我到了窗前,两个人还猪一样哼哼哩。

  村长突然折过身来,盯着郭盖望。那是你老婆愿意?村长问。

  她没说愿意。郭盖说。

  她也没说不愿意?村长说。

  我问她,她只是哭。

  这就是愿意!不愿意的要死要活!村长望望天,月亮已爬过屋顶。他心里又清爽起来:她愿意就不好办,通奸不治罪哩。

  郭盖一下跳起来:她愿意我不愿意!她是我老婆,他玩了我的老婆,就得有人将他抓起来!

  村长说:可这事不好管。

  郭盖儿恼了,说:你不管,我上法院,连你一块告!

  村长说:法院也不管!

  郭盖儿说我不信法院连睡人家老婆的事也不管!

  你老婆愿意,法院就不管。村长说着又端起饭碗,依然呼噜呼噜喝他的稀粥。

  气哼哼的小挫子郭盖儿从村长家出来,将一口黄痰使劲吐在村长门上,骂声:啥狗日的村长,睡人家老婆的事都不管,还敛俺的集资!火气比来时还大。

  郭盖找的第二个人是陈门族长陈三爷。郭盖找到陈三爷的时候,三爷正歪在炕上吸闷烟儿。陈三爷觉得眼下的日子越来越没劲,就常把一股闷气出在烟上。陈三爷听爷们儿郭盖把话说完,忽然来了精神,将那根三尺长的烟袋往锅台上一磕,说:这还了得!他不管我管!这口恶气得出!

  郭盖儿很是后悔了先找了村长,一脸感激望着陈三爷。三爷,这事你得给侄子做主!

  三爷说:盖儿,你往裤裆里摸摸是啥?

  郭盖儿脸羞成了红布。

  三爷说:有蛋子儿,你就照咱祖上的老规程办,我给你主持公道!

  郭盖儿说:我听你的。

  三爷说:回家磨家伙去吧!

  5

  望着地上三段虫样蠕动的指头,主持公道的陈三爷腮帮子抖若中了毒的蚂蚱,他觉得这杀猪佬有心有计,了不得;可既然主持公道,陈三爷就要将事做成陈三爷的样子,让乡亲们心服口服。陈三爷两手朝往前涌动的人群压一压,说:废话少说!盖儿,你来第二下!走下太师椅,亲自为挫子郭盖儿缠上黑布。

  郭盖儿提起铁锨,在小腿上抹去锨尖儿上的泥土,朝前试量试量,牙一咬,一锨捅向幕布后那案板似的脊梁!

  6

  送走郭盖儿,陈三爷心里好激动。这场面毕竟三十多年没有出现了。他当时就教人过话给胡一生,说郭盖儿要照祖宗的规矩和你赌杀!

  我不去!胡一生正拿把火红的铁条往猪头的沟沟槽槽里捅,一股焦臭的水雾从他脸上袅袅升起来。我不去,胡一生说,我没心思跟他赌!

  郭盖儿听说后跳起来:这驴日的没种哩!

  他是看不起你!陈三爷说,他没把你当男人!他不跟你赌就是看不起你!

  我非逼他赌不行!郭盖儿说,我屙他家门槛!

  当天夜里,小挫子郭盖儿当真就将一堆秽物泄在胡家新起的门楼里,看看仍不解恨,劈里啪啦又甩了一门。

  鲁西的农民讲究这个。屙门尿槛犹如侮人祖宗,非叫上街拼个死活不可。可胡一生却完全不当回事儿。一清早起来,望望自家恶臭的门楼,唤过那条大狗,三下两下就了结了此事,气得远远瞅着的挫子哇哇乱叫:姓胡的你不人务!我等你一天,再不露面儿,我挖了你家祖坟!

  胡一生隔墙将一把铁锨扔出来。

  郭盖骂:没蛋子儿的玩艺!果真跑到胡家祖坟上,吭哧吭哧刨开胡家先人。

  60多岁的陈门族长陈三爷实在看不下去,怒气冲冲来找胡一生。当时胡一生正忙着杀猪,一口大锅热气腾腾,胡一生钻在水汽里飞快地吃吃溜溜刮猪毛。

  陈三爷说他挖你家祖坟哩!

  胡一生应了一声,像与他无关。

  这事可不小!陈三爷说。

  胡一生吃吃刮一阵,直腰问三爷:有多大?他敢将我先人的骨头吃了?

  那也说不准!人急了啥都使得出来!

  你给他说,那玩艺有毒,想吃肉往这里来拿!

  陈三爷终于火了,指着胡一生道:你可不能拿先人的仙骨当把戏!

  胡一生一刀将猪腔刨开,伸手捧起一捧腥热的心窝血让三爷。陈三爷忙摆摆手。这事可不小!三爷说。

  胡一生呼呼噜噜喝下热血,抹把嘴儿一甩,说:三爷,我是个男人,杀猪宰羊玩了十几年,剥了他小挫子像杀只小鸡!可我不能这样办。你给挫子捎句话,只要往后他待石榴好,我干啥都行!

  石榴是盖儿的老婆!

  可他不是她的男人!胡一生伸手从猪腔子里掏出一块心肺,啪――地扔给一旁的狼青:小挫子没人性!

  你……你……你胡说八道!陈三爷哆哆嗦嗦从胡家奔出来,觉得自己非管管这事不可了。

  7

  郭盖儿那一锨铲在胡一生左肩上,碗大一块白肉翻下来,宛如一朵折颈的莲花,一串串晶莹的露珠儿从花瓣上滴滴答答落下来。胡一生紧闭着眼睛,仰天出一口气,伸手将肉撕下来,猪肝一样扔给一旁的狼青。狼青哀叫一声,叼起来伏到胡一生的脚面上。

  陈三爷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灰,过来一点一点撒在胡一生的伤口上,像是往他那柄长烟袋里撒烟丝儿。

  行啦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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