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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冷血热-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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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刘哈鼻子”喂他黄豆粒大块大烟土。谁能想到,这人真就活过来了,你说什么叫奇迹?还有这哥俩都活下来了,这不也是奇迹吗?
单立志老人说,我们一块儿参军的9个人,3个受不了那苦,跑了,3个牺牲了。一个侯玉林,露营时被偷袭,在火堆旁牺牲的。一个姜明礼,小部队筹粮,让叛徒勒死了。还有个于明礼,负伤被俘,宁死不屈。这3个人都是党员、班长,都是1939年牺牲的。那年冬天我没穿上棉衣棉裤,有件鬼子大衣,烧得窟窿眼子鱼网似的。山里野兽,未等下雪,也得赶紧换身皮毛呀。现在想起来,也弄不明白那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单有志残废了,另一个李忠义也是枪伤、冻伤,一身伤疤里捡条命。
彭施鲁老人说,李义臣带着我和王静敏闯关东,到了通河游击区,老百姓听说关里来人了,就传说关里出兵了,一看怎么就来俩人呀?从义勇军到抗联,都期望关内出兵。听闻那些“关内大捷”,欢欣鼓舞,就觉得这回该出兵了吧,可听多了,也就明白远水不解近渴,还得自己靠自己。而自己能靠什么呢?只能是一种决心与信念,像周保中说的是中国人上历史考场的时候,绝不能把“中国人”三个字考掉了。
单立志老人说,我1936年入党时,县委书记徐凤山跟我谈话,用磕磕巴巴的汉话告诉我,当个党员,为了党的利益,党组织叫你去死,也不能有二话。当时听了,我心里还咯噔一下子。1938年后,战死的,冻死的,饿死的,就寻思下一个该轮到我了吧。有伤亡,无补充,等到最后一个人也倒下去了,这支队伍就算完成使命了。活着干,死了算,那时死呀活呀的算个啥呀,反正有口气就不能让小鬼子消停了。
第48章 巾帼英雄花
八女投江
这是个反常的秋天,5军1师露宿在乌斯浑河畔。
楼山镇战斗后,关书范率1师与西征主力分手后,战斗不断。8月底决定放弃西征,东返刁翎。10月上旬到达乌斯浑河边时,有人说还有百余人,有人说只剩30多人,而其中有8名女性则是确切的。她们是5军妇女团指导员冷云,班长杨贵珍、胡秀芝,士兵李凤善、郭桂琴、黄桂清、王惠民,还有原4军被服厂厂长安顺福。
1师宿营的柞木岗子山,位于乌斯浑河西岸,东岸是大小关门嘴子山。部队在这里休息一夜,天亮后过河向北经马蹄沟、碾子沟,就到刁翎的喀上喀5军密营了。
快到家里了,高兴之余,似乎有点儿松懈、大意。不知是谁打起第一个火堆,一堆堆篝火就在柞木岗子山下燃烧起来,就被一双邪恶的眼睛盯上了。
葛海禄,这个让人想到出卖杨靖宇的赵廷喜、李正新的也叫人的东西,胡子出身,曾在9军当过副官。而无论干什么,这世上钱才是他的最爱。这天晚上,他从样子沟下屯去上屯找个叫“豆腐西施”的女人,老远看到西南柞木岗子山下的火光,多年的山林生活使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去了样子沟日本守备队。
刁翎日本守备司令官熊谷大佐接到电话,再一个个电话,驻样子沟、后岗日本守备队,刁翎街伪警察大队,还有那个把8军好一通搅和的赫奎武团伪军,立即出动。熊谷亲率30多骑兵,驰奔柞木岗子。但他不明底细,未敢轻举妄动,先将部队在周围部署、潜伏下来,想待天亮后看个究竟,再行动作。
说这个秋天反常,是因为这个秋天多雨,满语意为“凶猛暴烈的河”的乌斯浑河,枯水期竟跟洪汛期差不多。百十来米宽的河面,河水浑浊、湍急,泛着浪花,滚滚北去。
师部参谋金石峰水性好,关书范让他试探一下,能否涉渡。他刚下到水里,枪声响了。
这时,1师官兵正向河边走去,本能地转身奔向山坡,边打边向林子里退去。而此时正是“浑汤林子”向“清汤林子”过渡阶段,隐蔽性还挺好,进入密林基本就安全了。
女人对水总比男人亲近些。守着一条大河,“起床”后,到河边撩水洗洗脸。而且,据说如果可以涉渡,她们是被安排首先渡河的。
东北的大小河流,两岸几乎没有例外的都是柳树丛,南满叫“柳毛子”、“柳树毛子”、“柳毛棵子”,吉东叫“柳条通”。这种柳树,通常为手指到擀面杖粗细,几米高,一簇簇密密匝匝的,沿河两岸铺排开去,下面是膝盖高低的茅草。
战斗打响,八个女兵就隐进柳条通里,敌人并没发现她们——敌人的目光和火力,都被向山上退去的官兵吸引了。
过河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都不会游泳。她们可以在那柳条通里隐蔽不动,待敌追击战友远去后,在柳条通里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择机进入山林,就有生存机会。
但是,柳条通里射出了愤怒的子弹。
这是从敌人侧后发动的袭击。8支长短枪,据说有的已经没有子弹了。难说这样的火力,对主力的撤离起了多大的掩护作用,能够持续多长时间,但它肯定牵制、吸引了敌人的兵力、火力。而在她们扣动扳机的瞬间,应该说就没有想到自己,就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置于了绝地——这才是她们从投入战斗到投江的本质意义和强者精神。
子弹像蝗虫似的在柳条通里飞啸,茅草被炮弹打着了,柳毛棵子噼噼啪啪燃烧着,局势更加危殆。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是她们所能控制的,也不是什么“众寡悬殊”之类所能形容的。但是,她们仍在战斗,只有战斗,直到射出最后一颗子弹,直到被洪水吞没。
8个巾帼战士,伤者被架扶着,踏入汹涌的乌斯浑河,一步步向河中心走去。
冷云,原名郑志民,1915年生于吉林省桦川县(今属黑龙江省)悦来镇,1931年考入县立女子师范学校,1934年入党,1936年到悦来镇南门里小学任教。
冷云中等个头,圆脸,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皮肤很白,身材像母亲一样较胖。参加抗联后,特别是经历了西征,到达乌斯浑河时,就跟大家一样,又黑又瘦。在南门里小学任教期间,经常穿白衬衫、黑裙子,蓝士林布旗袍,外罩红坎肩。教二年级语文、算术、图画、体育,多才多艺,温文尔雅,又开朗大方。
“九一八”事变后,冷云和同学们上街游行,宣传抗日救国,入党后更加积极投身抗日活动。教师吉乃臣是个热血青年,冷云做他的工作,通过其父是伪保长的关系,获取情报。
冷云的丈夫是个伪警察,老人给定的娃娃亲。冷云曾想让他利用这种身份为党工作,这个长得挺有模样的男人,却死心塌地当汉奸,暗中对她和其他进步教师进行查访。为了摆脱这个汉奸、无赖,冷云曾多次要求上队。1937年夏末,周保中要下江特委选派知识分子到5军秘书处工作,党组织决定让冷云和吉乃臣上队。敌人追查人哪去了,就说是“私奔”了,这样没有政治色彩,可以保护家人,免遭祸害。
冷云的父亲郑庆云种地,有时上街卖点自产的蔬菜,母亲谷氏做家务,一个哥哥在商号里当店员。三间草房,一个小院,女儿的突然失踪,就像给这个普通的朴实的人家投了一颗炸弹。况且还是“跟人跑了”,这在民间绝对是被戳脊梁骨的,母亲哭瞎了双眼。直到1952年电影《中华儿女》上演,听人说八女投江中那个领头的指导员冷云就是郑志民,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上山当抗联打鬼子了。
上队只有一年多,大半年是在5军秘书处做文化教育工作,之后才是彻底地投笔从戎的西征。她和投江的7个战友,都参加了楼山镇战斗。不知她第一次参加战斗是何心境。而从读书、任教,上队后“坐机关”,到山林中行军、战斗,饥肠辘辘,破衣烂衫,她与那些从小干惯了粗活的女兵,显然是不大一样的。而且,西征前又刚刚生了孩子。这些,有关史料、著作都是简单带过。就是最后在乌斯浑河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今人也难以具体叙及。但是,她抗日救国的坚强意志,在从投入战斗到投江过程中举足轻重的作用,则是显见的。
“冷云”是她上队后改的名字。唐诗云“冷云虚水石”,水天一色中,一种顶天立地的中流砥柱形象,正是这个弱女子的强者形象。
上队后,郑志民改名冷云,吉乃臣改名周维仁。杨贵珍不需要改名,因为她没有名字——像绝大多数女兵一样,她们是在成为一名抗联战士后,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杨贵珍是林口县东柳树河子村人。父亲杨景春为人豪爽仗义,过往行人都爱到他家搭宿,免费吃住,人称“杨家店”。天有不测风云,父亲眼睛瞎了,一家人陷入黑暗。1936年初杨贵珍十六岁出嫁,半年后脑后盘着的小疙瘩髻上,就插了朵戴孝的小白花,丈夫病死了。这年秋天,5军妇女团战士徐云卿住到杨贵珍婆家时,婆家人正合计着要把她卖了。
当过童养媳的徐云卿说:不行!这事得咱自己做主。你乐不乐意上队?
杨贵珍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俺?俺这样的也能上队?
正值青春妙龄的女人,就像后脑勺揉搓的皱皱巴巴的小白花,又像只畏畏缩缩的小鼠,不敢正眼看人,偶尔抬下头,未等接触人家的目光又赶紧低下了。她实在不明白,像徐云卿这样的女人,怎么也能舞刀弄枪杀鬼子?在她的心目中,她与她们就像天上地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的。
她捂着脸哭起来:你们能要俺,他们也不能让俺走。俺是人家用5担包米换来的,俺家把包米都吃了。
徐云卿给她擦着眼泪,说:女人一辈子就值5担包米?你别怕,谁也挡不住你抗日!
参军到密营被服厂,针线活谁也比不上杨贵珍,又快又好。学文化也特别认真,只是开头一拿起笔来,那手就有些哆嗦。有男同志在场,吃饭也脸红,压抑不住的则是笑意。
前面写过的大盘道阻击战,是杨贵珍第一次参加战斗。打响不久,徐云卿就不见了杨贵珍的影儿。冲进村子,老远看见杨贵珍和青年义勇军的两个小战士,在个狗窝前忙活什么。见到徐云卿,正抱着一条鬼子大腿往外拖的杨贵珍,大喊:姐姐,快来帮把手。
从个弱女子到战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杨贵珍圆脸,大眼睛,双眼皮,白白净净挺好看,个头顶多不超过1。65米。8位巾帼英雄个头好像都不算高,没有超过1。70米的,而且都挺漂亮。而最漂亮的,据说是胡秀芝和黄桂清,都是刁翎镇人。黄桂清全家抗战,和胡秀芝都是妇女团老兵,作战勇敢。胡秀芝曾带两个女兵,用手榴弹炸毁敌人哨所。
郭桂琴、王惠民也是刁翎镇人,能歌善舞。胡真一老人说,郭桂琴是个孤儿,被卖到窑子里。谢兴华她爸看她可怜,没等接客,赶紧把她弄出来。谢兴华一家参加抗战,她也跟着上队了。1937年冬天,她冻掉俩脚指头,有只大脚趾,洗脚时见过,记不得是哪只脚了。王惠民也是一家抗战,不然不能要她。她牺牲时才十三岁,扔家里怎么办?她是我那个班的,行军时我帮她扛枪,撤退时我们拉着、背着她。这小孩可招人喜欢了。她爸外号“王皮袄”,是军部副官,上队不久就牺牲了,我们都瞒着她。她们投江半个多月后,我们路过那里,在下游捞出3具尸体,都挂在柳条通里,在山坡上掩埋了。还发现王惠民的背包,里面有个比拳头大的萝卜,啃去半拉。
八女中李凤善遗存资料最少,采访中也无人提及,只知道她是朝鲜族,二十来岁,也是林口县人。
八女中的另一位主心骨式人物,是与冷云同岁的人称“安大姐”的安顺福,西征前是4军被服厂厂长。
有人说她的个头也就1。55米左右,比王惠民高不了多少,却是刚毅果敢,瘦小的身躯里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安顺福也是一家抗战,父兄和弟弟都是党员。丈夫是4师政治部主任朴德山,西征前在依兰县大哈唐战斗中牺牲。
有人说西征前,为了便于管理、行动,4军和5军的女同志即集中编为妇女团。有人说是楼山镇战斗后,将两个军的女兵合编,随5军1师行动。
西征前,老弱病残和怀孕的女同志留下了,还在吃奶的孩子都送给了老百姓。有资料说,女同志不多的4军,送了9个。新中国成立后,有战友、亲属到当地寻访,找到的极少。
冷云上队不久,与周维仁结婚,不久周维仁牺牲,西征前生的孩子,是个女儿。安顺福送人的孩子,不知多大,也不知是男孩女孩。但我们知道,八女中至少有两位母亲、战士,是这样踏上征途的。
“当亡国奴是不分男女的”
林贞玉,1914年生人,她和安顺福都是朝鲜族,都是穆棱县穆棱镇新安屯人。新安屯是个朝鲜族聚居的屯子,“九一八”事变后建立党支部、团支部,青少年都组织起来,站岗放哨抓坏人,是个红地盘,又称“红窝子”。
邻村反动武装来新安屯抓走个党员,林贞玉跟住不放,一口一个“他是俺哥”,一直跟到那个村子,硬是把这个党员“要”了回来。
附近九站有白俄开设的酒厂,收购山葡萄酿酒。林贞玉把传单藏在装山葡萄的筐里,骗过敌人哨卡,进城散发。
1933年春,出了叛徒,新安屯党团员和抗日群众30多人被捕,包括安顺福的父亲、弟弟在内的7人被杀害。安顺福和林贞玉逃过此劫,一个上队去了4军,一个辗转到另一个红地盘宁安县小牡丹屯,秋天参加工农义务队。
1934年秋,5军1师为获取冬衣,攻打斗沟子车站仓库。林贞玉所在团负责打援,撤退时她带一个班掩护,中弹牺牲。
林贞玉是5军的第一个女兵,李志雄是5军乃至抗联中学历最高的女性。
比林贞玉小一岁的李志雄,吉林省九台县人,1931年毕业于吉林女子中学,1933年考入北平东北大学预科。其父是一个正直、爱国的知识分子,1935年秋在伪依栏县地方法院检察官任上,被日本宪兵队以“思想不良”逮捕入狱。李志雄辍学回家,奔走营救,结果母亲自缢身亡,父亲也死于狱中。她先是参加依兰反日救国会,之后上队到5军,曾在妇女团任指导员,1937年后担任下江联军教导队政治文化教官、吉东省委秘书处秘书。
学生时代,李志雄品学兼优,还喜爱体育,是吉林女中的校篮球队队长。只是抗联的山林生活,对这个家境比较优裕的大学生格外苛刻,不断患病。待到饥寒交迫的1938年,当年那个篮球场上的骁将,已经成了个“病包子”,那样子有老人形容一阵风就能刮跑了。
1939年春,敌人进攻设在富锦的后方密营,李志雄随军转移途中,已经病重难支,左臂又负伤,被临时安置在个树洞里。几天后部队派人去找她,老远就闻到一股味了。
李志雄因其女生大学生的身份,所到之处,受人瞩目。而5军的第一个女兵林贞玉,当初一些官兵和老百姓见到她,情不自禁的问号就是:女人也能上阵打仗吗?
林贞玉道:当亡国奴是不分男女的。
抗联11个军中,2军、5军女兵最多。5军汉族人多,2军朝鲜(族)人多,而且老兵多。
许成淑,1915年生于延吉县茶条沟仲坪村,1933年入团,同年参加延吉游击队。从游击队到抗联,机枪都是宝贝,大小战斗中的作用,有时堪称只手擎天。机枪手不光要射击技术好,还得政治可靠,而许成淑还因为她长得高大、健壮。游击战,翻山越岭钻林子,有时还要跟敌人抢山头,30来斤一挺机枪压在肩上,对谁都不是易事。行军中看到她的身影,枪炮声中听到那挺歪把子的鸣叫,官兵立刻感到鼓舞,浑身来劲。
1937年6月,千余日伪军从三面将1师1团围在间三峰上。许成淑或长射,或点射,冲在前面的敌人非死即伤。机枪从来都是敌人炮击的重点目标,未等炮弹落下,或者在她刚才隐身的地方爆炸,她的机枪已在另一处开始给敌人“点名”了。此战后,官兵送她绰号“女将军”。那怀抱机枪怒射群敌的样子,也真像大将军八面威风。
1939年8月,魏拯民指挥3方面军主力打下安图县柳树河子,7辆卡车载着援敌到了。“女将军”抱着机枪,在东大门炮台上掩护部队撤离。先是大腿负伤,接着身中数弹,昏迷后牺牲。
崔姬淑和李桂顺是被俘后牺牲的。
李桂顺是和龙县金谷村人,受哥哥影响,“九一八”事变后不久即投身抗战。在反“民生团”运动中,曾担任县委书记的丈夫被杀害,婆婆被开除党籍,她也被视为嫌疑分子,受到监视,哥哥则被日本宪兵队捕去杀害。面对这一切,无论身心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永远坚定的是对党的信仰和抗日救国的决心。
交通员、区委书记李桂顺做地方工作时间较长,1936年秋才上队到3师8团。1931年入党的崔姬淑,像许成淑一样,是延吉游击队的第一批队员。1937年春,李桂顺在黑瞎子沟密营养伤,被敌人偷袭,突围时被俘。崔姬淑是1941年2月,在一次战斗中腿负重伤被俘的。
李桂顺被皮鞭抽打得遍体鳞伤,仍然撬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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