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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冷血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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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带一个连30余人在清原南部的三十道河子一带活动。天亮后赶到七道河子东松木岭下时,晚了一步,公路上两道挺新鲜的轮胎印,敌人已经过去了。

有去就有回,就在这儿等着,打它个伏击。

日寇集甲并村,搞“集团部落”(这是日寇对付抗联最毒辣的一招,后面会专门叙述),这一带房屋尽毁,空无一人。3师为了不走漏消息,将东松木岭两边公路卡住5公里左右,过往行人一律带到道穴沟里一座破庙待着。官兵们在几间被焚毁的破房框子里休息,岭上和周围制高点放上瞭望哨,只等敌人到来。

第二天上午9点来钟,一辆浅黄色的福特牌汽车,沿着南边弯曲的山路向岭下驰来。满世界绿意,车顶一面飘扬的膏药旗,像只恶狼血红的独眼。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夏日葱茏的山野间格外沉闷,在等待中有些昏昏欲睡的官兵立刻兴奋起来。

到了岭下,车停了,日军跳下车,一个个端着枪,成散兵线搜索前进,汽车在后面缓缓跟着。到了岭上,冈田和坂本手执望远镜,四处观望一阵,冈田一挥手哇啦一句,鬼子复又上车,向岭下驰去。

鬼子被打怕了,碰上这种地形,就要采取点儿预防措施。

两山夹一沟,路在沟下头,官兵隐蔽在岭北路北山根处,观察哨不断报告着敌情。车速不算快,看得见车上钢盔下的嘴脸了,周建华一声“打”,亲自抱挺歪把子的柳万熙,冲着驾驶室一阵猛打,30余支长短枪也同时开火,东松木岭下硝烟顿起,枪声就像除夕夜的鞭炮声分不清个数。司机负伤,汽车歪歪扭扭地停下,并未倾翻。车上鬼子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蒙头转向,有的在车上寻找目标,有的跳下车抵抗,有的一枪未放就被击毙。

19个鬼子,只跑掉个被打掉下巴的。缴获机枪1挺,掷弹筒1具,长短枪16支,战刀6把,还有一些弹药,以及望远镜、地图、服装等。那辆挺新的汽车,被付之一炬。

宽甸县北部的双山子村,是进出宽甸、桓仁、兴京三县的交通要冲,伪安东省“治安肃正”办事处就设在这里,有三个工作班。这种工作班,以刺探情报、网罗叛徒、进行策反为能事,对抗联威胁很大。这里驻有日本守备队、宪兵队和一个伪警察中队,强攻硬打不是办法,怎么办?围点打援,引蛇出洞。

同年10月31日,杨靖宇率军部和1师,进至双山子西北四平村的天桥沟、佛爷沟,以少量部队攻击四平日军哨所。晚上9点多钟战斗打响,日军一边应战,一边向各处敌人求救。通往宽甸、桓仁、八河川的电话线已被剪断,只剩下双山子方向的一条,杨靖宇将主力在路上布置停当了。

夜11时左右,三辆汽车闪着车灯远远驰来。第一辆进入佛爷沟门,埋伏在两侧的官兵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车上伪军心知肚明,忙答俺们是中国人。日本子来没来?后一车全是。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你们快跑。好嘞。

第二辆进来了,顷刻间枪声大作,人仰车瘫。

美军作战靠科技。如今一个士兵,从头到脚都被高科技披挂着,更不用说天上的飞机、海上的军舰了。当年是靠强大的火力,倾泻钢铁,这种能力也是高科技。日军就差多了,可比之抗联,又是天壤之别。那时人们的头脑里还没有“高科技”这个词,可像李在德一样明白了鬼子头上的“铁锅”的效用后,在这些放下锄头拿起枪的庄稼人心目中,其实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了。而且,日军的军事素质、战术动作,堪称一流,也顽强。有的军队被打了埋伏,枪声一响,立刻乱作一团。日军通常是就地卧倒,利用地形地物进行抵抗。可是,就算平时演练几十、几百次,训练场也只能是训练场。那种突如其来的爆发,那种对心灵和肉体的捶击,那种掉进地狱般的恐怖,不亲身经历是难以体会的。再顽强,再“武士道”,未等找到北呢,可能连放出一枪的机会都没了。

古今中外,乃至未来,任何强大、训练有素的军队,都抗不住这种打击。

桓仁县窟窿榆树(今属新宾县)警察署长孙海臣,外号“孙猴子”,手下有40多武装警察,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抓捕抗联伤员和交通员,用老百姓的话讲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腔了”。这小子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行动万分小心。警察署在高墙大院里,四角设有炮楼,十分坚固,又在面向游击区的村子东门、南门,各修一个碉堡。白天出来为非作歹,天一黑就龟缩里面不动窝了。

1师到桓(仁)兴(京)后,就想拔掉这个钉子,怎奈不能强攻硬打,那样伤亡肯定很大。几次派老百姓去报告,说东边、南边来了胡子,想引蛇出洞,“孙猴子”就是按兵不动。怎么办?师长程斌心生一计。

自卫队大队长赵文喜带上十几个人,装扮成胡子。1师少年营50来人,装扮成鬼子和伪军。许多官兵穿着缴获的日伪军服装,远远望去,很难搞清是什么队伍。机枪手丁三扮日本军官,参谋长李敏焕扮翻译官,两人都是朝鲜(族)人。不懂朝语和日语的人,容易把两种语言弄混,一些朝鲜(族)人往往还会几句日语。像后来的北满省委书记金策,在宾县特支和珠河中心县委时,汉字写不大好,在给满洲省委的报告中,有时就夹杂几句朝语、日语。

1936年农历11月10日清晨,1师在冬瓜岭把窟窿榆树通往县城的电话线掐断,给警察署打个电话,以桓仁日本守备队的名义通知“孙猴子”,说大衍守备队长今天上午要去检阅部队,一场好戏就开演了。

傍晌时分,窟窿榆树村外突然响起枪声,赵文喜带人扮演的胡子往后山上跑,装扮成鬼子、伪军的少年营在后面追。地上铺层薄雪,膏药旗和“满洲国”的红蓝白黑满地黄“国旗”格外刺眼。老百姓以为真是鬼子和胡子打起来了,惊叫着四处躲藏。有老人回忆说,抗联进堡子时,还抓了两个“胡子”,五花大绑着,把“孙猴子”那帮鳖羔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孙猴子”组织伪警察站队欢迎,自己跑步向前行举刀礼。骑在马上的丁三铁青着脸,呜哩哇啦几句,李敏焕赶紧“翻译”:太君说了,你们通匪。

“孙猴子”赶紧道:太君,俺和弟兄们忠于大日本皇军,不敢通匪。

丁三骂声“八嘎”:不通匪,俺们打胡子,你们为什么不出击?良心大大的坏了,统统地把枪下了!

话音刚落,官兵们就冲上去,把“孙猴子”按倒在地,把呆若木鸡的列队警察的枪缴了,一把火把伪警察署和碉堡点着了,把“孙猴子”带回仙人洞枪毙了。

之前的兴京县东昌台之战,也是“皇军”来检阅、训话,未费一弹,就把伪警察分所搞掉了,缴获长短枪40余支。

1军老人说,杨靖宇打仗有“三大绝招”,一是半路埋伏,二是长途奔袭,三是化装袭击。

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化装袭击,与利用各种天候地理条件的偷袭,在本质上应属于一类的奇袭。其共同特征,都是我在暗处,敌在明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未等敌人反应过来,或是未等组织抵抗,战斗已经结束了,或是差不多结束了。而在使敌人猝不及防地受到突然的猛烈的打击(并不一定都是枪声大作)上,这“三大绝招”可谓异曲同工了。

实际上,这也是东北抗联最基本的战术手段,也是弱者对付强者的强大武器。

游击队的特点,是敌明我暗,时隐时现,机动灵活,不然“三大绝招”就没了“绝”字。敌人来了,老百姓来报告了,或是还未出动,地下党的情报到了。

磐石游击队最初的名称,是“满洲工农义勇军第四军第一纵队”。“为什么称为第四军呢?因为怕人家晓得我们只有一(个)军,觉得力量小,说第四军宣传时说我们的第一、二、三军还在某处某处。”

抗联最多时达11个军,军下通常设师团连排班。有的有旅,为独立旅。有的有营,为军属或师属少年营、保安营。1937年全盛时期,11个军有三万余人,也就是一个正规军的兵力。有的军几千人,有的几百人,后者其实就是一个营。抗联一个师打日军一个中队,或是小队,或是伪军一个连,不知就里,会以为兵力绝对优势。其实,有的师百把人,有的团也百把人,师长、团长实际上就是个连长,连长就是个排长,甚至班长。但是,班长却是实打实的。作为最基层的战斗单位,在东北这种特殊的战争环境中,一个班七八个人,十来个人,最低也不少于五个人,经常是最活跃的也是最基本的作战单位。

正规军的架子,游击队的实体——从赤色游击队到人民革命军、抗日联军,都不可能拉开架势打正规的攻防战。从几千人到几百人的,笔者未发现有集中全军兵力作战的战例。这不是游击战的战法。各军所属师团都是分散配置,在统一部署下随机应变,各自为战。逮住个机会,集中就近部队打个伏击,搞次偷袭。有时几个军的几支部队联合作战,攻打县城,或是镇街,得手、未得手后立即分散活动。兵力聚集一处,是游击队的大忌。游击战不是人多了就能打胜仗,而是靠战术巧妙、灵活机动,使自己处于暗处,袭击明处之敌。调集许多山林队作战,有时甚至成乌合之众。比较实打实的一个班,或者十几个人一个排,这打一下,那咬一口,打了就走,打不了也走,来去轻捷,得心应手。

1933年6月,磐石游击队攻打磐石县东北岔,发射7发迫击炮弹,伪军惊恐异常,让人想到“屁滚尿流”。许多时候有门炮真起作用,可它笨重,不便携带,各军陆续缴获的火炮,几乎都插了起来。重机枪也一样。抗联最宝贝的武器是轻机枪,一个人扛着就跑。

若是像义勇军那样,动辄拉开架势打正规战,抗联有几十个军也早垮了。不是敌人打不垮抗联,而是敌人摸不到抗联,抗联却可以摸到敌人——这就是游击战的诀窍和绝妙。

方方面面对比,都强大得不可同日而语的关东军,也组织日伪游击队,以游击战对游击战。只是这种战法的专利,古今中外,从来都不是属于侵略者的。

游击战不解决战争的最终胜负,它是在不断地袭扰敌人中,消耗、牵制敌人兵力和战争潜力,使其不得安宁——东北抗联十四年苦战的军事价值,也正在这里。

“活动活动”

1937年11月下旬,杨靖宇率教导1团,从宽甸县北部西进本溪县大石湖与1师会合,意在安排1师今冬明春的活动。月底到达不久,敌人即寻踪跟了上来。部队立即抢占有利地势,1师在西边与从赛马集赶来的日本守备队打响,山林队高维国的部队在北边与从碱厂赶来的伪军接火,军部教导团对付从东边跟过来的日本守备队喜多部队。

这年冬天雪特别大,第一场就下了一尺多厚,把山野大地捂了个严严实实。教导团阵地正面是片撂荒地,那雪浅处没膝,深处齐裆,光溜溜的,上面一层薄冰样的硬壳,只余些蒿草的梢头在风中抖瑟。官兵居高临下,趴在岩石、树干后面的雪窝子里,山下杂树丛中敌人一露头,瞄准了就是一枪。

要想通过这样一片开阔地,即便是面对再拙劣的射手,也只能当活靶子。

山半腰一条雨裂沟里,有块半间房子大小的卧牛石,一个鬼子军官趴在后面探头探脑地挥面小白旗,指挥敌人用掷弹筒、六〇炮向山上轰击。杨靖宇指点着,命令机枪手尹夏泰把他打掉。尹夏泰一声“好嘞”,一个点射,小白旗不见了。一会儿,一个鬼子从下边沟里跑到那儿,小白旗又晃动起来。尹夏泰一个点射,又没了影动。隔了十几分钟,又一个鬼子不知死活地往那儿跑,尹夏泰扣动扳机“嗒嗒嗒”,没打着。

杨靖宇又调来一挺机枪,说:沉住气,瞄准打,看小鬼子还有多少指挥官。

两挺机枪同时开火,卧牛石火星四溅,雪粒子飞扬像卷起疾风。一阵雪雾散去,一个黄糊糊的东西从石头后向下滚去。机枪跟踪射击,打得鬼子身上直冒青烟。

从傍晌打到太阳卡山,传令兵不断来去,1师和高维国部的战况也差不多。大家最担心的飞机一直没来。天快黑了,参谋杨俊恒说:军长,看样子敌人要退,是不是追它一下子?

杨靖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笑道:小鬼子主动找上门来,咱也别慢待了人家,让许团长带人送一程吧。

团长许国有带两个连就追。队伍冲下山时,一脚浅,再一脚深了,那人就一头扎雪窝子里了,没人拉一把,有时都爬不起来。平地也差不多。这哪是打追击战的火候呀,却也正是火候。比之土生土长的抗联官兵,鬼子那腿功显然差一截子,穿得又多,也就更笨拙。鬼子作战一向顽强,近战喜欢拼刺刀,这工夫累得狗爬兔子喘的,“武士道”就成了“武士倒”。追上几个,枪打刀刺,一会儿就报销了。

照惯例,通常是打一仗,马上就要转移的。杨靖宇说:明天小鬼子肯定会来收尸,它也以为咱们走了,这回咱们偏不走,再打它个伏击。

第二天10点多钟,敌人果然来了,伪军居多。一阵机枪、排子枪响过,官兵从雪地中跃起冲杀,很快结束战斗,缴获40多支步枪,还有1门小炮。

两天两个胜仗,部队转移到桓仁县滴水砬子,得知附近雅河口有个鬼子的兵站,里面全是食品。部队正好没粮了,就打。守敌是20多个伪警察,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举手投降。大米、白面、罐头、香烟,能扛多少扛多少。

有些人是第一次吃到罐头,高兴啊,说杨司令,现在咱们有吃有喝,好吃好喝的,更得“干工作”了,得再干个大点儿的。

杨靖宇哈哈大笑,道:工作有的是,不过可别忘了咱们打的是游击战,光游不击不行,光击不游也不行。这几天的工作干得不赖,响动也大了点儿,小鬼子肯定注意咱们了,眼下就得多游点儿。

一军的战士通常都有一个毛病,若是多日不打仗,就觉得心里有点儿刺挠(痒痒——笔者)。杨军长带队在热水河子一带活动的时候,战士们向军长说:“咱们又好多日子不打仗了,怪难受的,军长!还不找个工作干一下子?”杨军长想了半天对战士回答说:“不过五天就有工作,别着急!”

南满1军官兵管打仗叫“干工作”,动不动就说“找个工作干干”。

北满3军、6军管打仗叫“搞影响”,部队打仗回来了,留守人员就问“影响搞得怎么样呀”?

吉东5军叫“活动活动”,几天不打仗,就说该“活动活动”了。

一到冬天,“活动活动”就成了抗联官兵的口头禅。

行军休息,或是有什么情况停下了,听吧,一会儿连长、排长、班长就喊上了:“活动活动,别冻坏了。”后来就有了一句顺口溜:“跺跺脚,搓搓手,揉揉鼻子和耳朵。”

赵明山老人说,那时抗联的穿戴,刚参军的还是老百姓打扮,戴个狗皮帽子,老兵多数是兔皮的,缴获日本子的。除了棉衣棉裤,还有套袖、套裤。套袖都能明白,套裤跟套袖一样,就是套在腿上,高过膝盖,一般都是老羊皮的。没有“手闷子”(只分出拇指的棉手套),把套袖往下拽拽,也能顶半个手闷子。脚上是乌拉,这东西轻快又暖和,绑上“脚扎子”(一种两个手指宽窄的“”形铁器,下边有四个爪),走冰雪道不跐不滑。还有个东西叫“屁挡”,狗皮的,狍子皮的,獾子皮的,屁股大小,绑挂腰上,累了坐着,冬天隔凉,夏天防潮。那时胡子和常年在山里干活的人,屁股后头都耷拉个“屁挡”。

老人说,行军乏,再出汗,一歇下来就冷,越冷越佝佝,还犯困。“活动活动”,当班长的就得勤喊着点儿,还得推几把,踢两脚,必要时拽起来跑一阵子。一眼没看到,谁坐那儿迷糊着了,那就“悬”(危险)了。一次都到老乡家住上了,5号战士觉得耳朵有点儿疼,一摸,没了。东北人讲天冷,就说“这手冻得跟猫咬似的”,像猫咬似的没事儿,猫不咬了就是冻坏了。耳朵薄薄一层,又是脆骨,冻“硬佝”(僵硬)了,树枝什么的一剐碰就掉了。耳朵掉了没事儿,手冻坏了也将就,脚冻坏了,不能行军就不能打仗了,那人就废了。

丛茂山老人说,大石湖、扁沟、黄土岗子,还有些叫不出名的地方,那伏击战打老鼻子(很多)了。冬天打伏击最遭罪了。趴上个把钟头算短的,有时等上半天,敌人也不来。山顶上有瞭望哨,敌人没来,蹦跳活动都行,上边看到敌人了,就得老实趴那儿了。那时没有天气预报,也不懂什么零上、零下多少摄氏度,现在估摸大都零下20多摄氏度,腊月天零下30多摄氏度挺平常。经常半夜出发,天亮前赶到伏击地,就听“嘎巴嘎巴”响,一人来粗的树都冻裂了,这就有零下40多摄氏度了,就得把枪抱怀里暖着。不然,大拴、“勾死鬼”(扳机)什么的冻住了,枪就打不响了。

老人说,第一次打伏击,俺就穿的空筒子棉袄趴雪窝子里,也没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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