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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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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个问题,全部废话,关键是后面一个问题。可夹在一起问,不会让骆务整注意。
骆务整早就想好了对答,没有当,道:“臣一直在岭西与大食人作战,也不知道,最近刚返回青海的。陛下是在鄯州下的诏,那时他正与黑齿将军谋划平灭骨咄录暴乱,正准备返回西突厥联合各部,一起攻打。”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青海的?”
“一月前。”
武则天闭眼睛想了一会儿。平灭骨咄录,她相信,骨咄录暴乱很久了。事关到国家,儿子不会含糊。况且青海诸将也有这个能力。在岭西与西域作战,无论立下再大功劳,与中原无关。而平灭了骨咄录的谋叛,才能与朝廷的将领形成对比,才更赢得民心返回京城。
一月前骆务整接到诏,再返回西域,就算西域提前准备好了大军,然后从西域再插到大漠,似乎还是一次战机,正好骨咄录军队到了朔州,老巢空虚。那么自己还有数月时间准备,来得及。
就怕骆务整说的是假话,并且她的直觉告诉她,假话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那么留给自己反击的时间很短了。
很想让周兴用酷刑,对骆务整进行拷问。
又想到了儿子的良苦用心,身体不由地气得发抖,好歹我还是你的母亲,没有我的打拼,那有你今天皇帝之位?
得到儿子活着的消息,甚至将营救狄仁杰的后手都准备好了,武则天就知道李威打的什么算盘。原来从去西域,甚至在这之前,忽然从朝堂消声隐迹,就已经在算计自己。
给自己人为制造时机,制造时间,膨胀自己对政权掌控的雄心壮志,好做一些不理智的事,压制住母子大义,光明正大的对付自己。敢情将自己当作了什么人,武则天立即浮现出《春秋》第一篇里的内容。
好狠的心机,甚至隐忍了四五年,五六年之久。并且是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光阴,仅仅是为了未来的数天!
在帘后两眼一黑,差一点晕过去。
无力在说道:“你退。”
务整精神很好,大声答道,一个字让他答得铿锵有力,荡气回肠。答完后,大步离开。
李首成不解地问:“骆务整如此无礼,太后,为什么不处罚他?”
“你让哀家安静一会。”
“喏。”
武则天闭目沉思,她又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本来长子不归,青海到西域、岭西各族民心不稳,反而成了青海将士的掣肘与不稳定因素。可是长子一归,不但有青海到西域的诸将士,群胡立即归服,况且他去年又用了大手笔,拉拢了群胡的心。可以想一想,仅是唐朝的军队,就有可能达到十几万,再加那么多各族胡人,有可能是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同样不是可能。儿子不归罢了,一归势在必得,那么多军队,黑压压而来。就是整个唐朝中原的军队听自己调动,也未必打得赢。
自己做得太急了,太急了!
应当再等一年,等刘公公确认了消息后,再扶立三子或者四子登基为帝,徐而图之。其实不用扶,只要拖到一年后,自己没有什么动静,长子也会被自己逼着出现。那时候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做,长子能拿自己怎么样?
她没有想到暗中有一个智慧不亚于她多少的人,参与了其中。
李威也问过这个假设,若是母亲什么都不做,甚至可以做一些微调,正好国库里有许多钱帛,拿来收买人心。自己这一着棋,反而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禄氏反问了一句:“以你母亲对权利的留恋,真的能忍这么久?就算你母亲能忍,裴炎会不会受?你母亲会眼睁睁地看着裴炎成为一言九鼎的权相?”
李威无言以对。
没禄氏又说道:“每一个人都有短板,你母亲虽然智慧几乎无人能及,可对权利的迷恋,成了她最大的短板,是你父皇糊涂,若换成你的祖父,以你母亲这种权利心,早让你祖父杀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李威又问道:“那么我的短板呢?”
没禄氏俏皮地答道:“不告诉你。”
而且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皇帝居然诈死的,还不是一月两月,而是一年半时间!刘仁轨又好死不死的,活了那么久,掣约了武则天不敢将动作做得过大。否则一立新帝,李威或多或少,又会变成被动的局面。
觉得头很痛,对李首成说道:“去,将诸位宰相与武三思喊来。”
一会儿,武承嗣、武三思、骞味道、王德真、韦方质、苏良嗣、韦待价、裴居道被带了进来。这就是现在的群相,李治时的宰相,没有一个存在,全部贬出了朝堂。
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苏良嗣,学问不是很深,在荆州时梁宣王兄河东王萧誉出资修建设了一座寺庙,所以叫河东寺。苏良嗣来了一个不学无术,责问道:“江汉之间怎么称为河东呢?”奏,强行将河东寺拆迁。
但吏治很好,也很耿直。大前年李治前往泰山,派太监前往江汉采办奇异竹木,想将它们迁载到御花园中。太监滥用职权,一路胡作非为,欺压百姓。跑过荆州时,苏良嗣强行将他们抓捕,然后奏李治。为了远方的竹木,忧民不是圣人所为。李治公开承认自己错误,下令将竹子投于长江。然后诏苏良嗣为雍州长史,与刘仁轨共同治理灾情,颇有政绩。
还有韦方质,生性也比较耿直。
当然了,诸相不能全部象武承嗣,或者骞味道之流,那么国家也没有办法治理了。
后来的武则天用人也是如此,一部分有才干的,用来治理国家。大部分听话的,维护自己的政权。
若不是这一次没禄氏出了一个比较损的计谋,李威要么背负恶名,直接将母亲做掉,要么坐待灭亡。仅在朝堂玩弄权谋之术,最终是死路一条。刘仁轨说的冯太后,那是百分之百的必然发生。
武则天没有想到正是这两人,成了今天会谈的主角。
在珠帘后,看着各人的表情,脸色慎重,表情沉默,大约全部都知道发生的事了。
其实这么大的事件,不但几位宰相,此时皇城各部门,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包括秘省、殿中省与内侍省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到此时全部风闻。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放下了手头的公文,正在皇城各个衙门里议论纷纷。
没有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各位爱卿,对今天发生的事,有何看法?”
苏良嗣拱了拱手,第一个发话:“太后,陛下能平安出现,是大唐之幸。既然陛下回来了,太后应当修改各项政策。包括将狄仁杰、朱敬则、李义琰赦免,六家流放岭南的家眷紧急召回,特别是东宫两名才人,以免发生母子之间的误会。另外太后再下诏,向天下宣告,还政于陛下,退位于后宫之中,让大唐权利顺利交接。那么天下安宁,太后与陛下也就没有多少误会,荣享天年了。”
韦方质摇了摇头,道:“仅这一点不够的,太后执政来,已做了一些过激的举措,依臣看,再颁发一份罪己诏,向天下百姓表示自己的决心,这才能保万无一失。”
二人说的是本心话,真要是武则天这么做了,毕竟还是母亲,李威又能怎么样呢?
但听者不会这么想。
武承嗣暴跳如雷,道:“苏相公,韦相公,你们怎么说出来这种话?是谁提拔你们的?”
是不错,武则天提拔的,两人也感恩,可私情是私情,国家是国家,提拔我为宰相,我就好好地将宰相份内的事情做好。但关系到国家的未来,那么我也要说公道话。
前段时间,认为皇帝遭遇到不幸,相王整一个软货,没有作为,无能为力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政堂事,或者呆在门下省与刑部,做事情,其他时间自动消失。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陛下出现了,那么为了国家,就要争一争。
韦方质冷哼一声道:“武相公,你才疏学浅,唯仗外戚身份,侥幸拜为宰相。这等国家大政,你就不要干涉了。”
都是什么玩意儿。
身为京兆韦家的人,早就看不起诸武的作为,特别是这个不学无术的武承嗣。
苏良嗣冲帘后说道:“太后,臣很不解,你让臣等为宰相,是做宰相的事,还是要臣一味不顾国家社稷,来阿谀奉承的,甚至都要听从武承嗣的命令。若是那样,臣等这个宰相不做也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定(八)
“哀家喊你们前来是议事的,不是争吵的,都下去。”武则天暴怒。
但这一搅和,已经没有办法再商议下去。
走出来,苏良嗣与韦质方对视一眼,然后皆大笑。苏良嗣道:“没有想到啊,韦老,你居然有今天的激昂。”
“你也不错啊,我也没有料到。”
再次笑,两个人都了岁数,随着笑声荡漾,两把大白胡子随风飘扬。
雨倒下得更烈,只是两人恍若不觉。
对话又传到武则天耳朵里,十分气愤。我还没有退政呢,你们都这么嚣张了,立下诏,将苏良嗣贬为绣州刺史,韦方质贬为封州刺史,这两州皆在岭南,说是贬职,不如说是流放了。
朝廷人才不要太多。
此时,武则天略略有些慌乱了,正常逻辑,丈夫一死,儿子与自己摊牌。然而好好的,来了一个诈死一年半,名份的大义儿子有了,人心所向,儿子有了,道义,似乎儿子也有了,那怕自己是母亲,军队的实力,儿子更有了。
下完了这两道诏,武则天感到份外的虚弱。她就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无力过,那怕官仪的那次进谏,危在旦夕,自己都有办法从容化解了。越想越恼怒,又下了一道密诏,让十几个贴心的侍卫,跟在苏韦二人身后,等他们过了淮河,将他们击杀于半途之。
……
狄仁杰与朱敬则来到朱敬则的府。
朱敬则本来就是乡里的一个富户,家中不缺钱,府邸也比狄仁杰在洛阳的那个小院子好。
而此时,家人全部被流放出去,家奴四散而逃,两处宅子一起封了起来,不如两人一起呆在朱府,坐等事态的转变。
来到朱府的门口,面贴着一个封条。
骆务整带来的一个校尉抽出横刀,一刀将封条挑开。
朱敬则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是陛下的虎贲,要遵守制度。”
“得,到了什么时候?还什么制度?”狄仁杰好笑地挽着他的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但两个都同时站住,还没有进屋,可是前院景象很惨淡,原来种着许多花花草草,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可是院中的花也残了,草也趴了,几盆朱敬则最喜欢的兰花,从花盆里跑出来,没有一片完整的叶子,有的根都裸露在外面。此时,在一片凄风苦雨中,瑟瑟的发抖,就象在哭泣。仿佛十头猛犸巨象在院中践踏了十个时辰。
站了好一会儿,狄仁杰拍了拍朱敬则的肩膀,说道:“算了,身外之物,命能保住,天大的万幸。”
苦笑着,走进屋中。
院外如此,屋内更不用说的。一片狼籍,所有贵重的物品全部消失,朱敬则从乱七八糟的物品,居然还找出一个花壶,一个小炉子,一小袋茶叶,几个茶杯。
苦中作乐,从天井的水井里打来一桶水,煮茶水。
坐下来,看着其中的一个侍卫,问道:“你们身有没有带着钱帛?”
分文皆无,至少生物用品要买。
“带了,我身还有几十枚金银币,”一个侍卫答道。
“那么麻烦你替我与狄相公,出去买一些日用品。”
“喏。”
应声带着四名侍卫出去,剩下来的有几个勤快的侍卫,开始打扫屋子,不然人都呆不下去。
朱敬则替狄仁杰沏茶,默默无言的坐下来。自己死里逃生,还有家人在外面,屋子都翻成这样,可想家人在半路遭的罪。
骆务整也赶了回来。
朱敬则要替他沏茶,骆务整对朱敬则可不敢傲慢,那是陛下未来的栋梁之材。抢过茶壶,替自己斟茶水。
狄仁杰问道:“太后喊你进宫说了什么?”
骆务整大约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不能这样做,太后终是陛下的母亲,”朱敬则忍不住责备。
骆务整没有当一回事,还有这样做母亲的?
朱敬则还想说什么,让狄仁杰一把拉住,你再说,骆务整此时的心态能听进去吗?问关键的事:“骆将军,陛下还好吗?”
“陛下很好,只是听到死了那么多人,很心痛。”
这是必然,武则天想要掌权,是何其的困难,不杀人,到大臣世家,下到黎民百姓,能服气吗?但狄仁杰也没有解释,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算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很快了。”
“回来得略晚。”
“北方还有一局棋,陛下对臣说过,此次回来,国家要从乱到治。在北方下一盘棋,顺便将突厥人的暴乱镇压下去。中间牵涉到方方面面,时间不好掌控。”
“北方的棋,”狄仁杰立即想到程务挺与张虔勖,眼睛亮了起来。
侍卫也抱着大大小小的物品回来,还买了几坛酒,几块烤牛肉,几只烧鸡子,三盒凉菜。骆务整让他们放在桌子,这时候也不拘于礼仪了,反正都乱成这个样子,大家一起坐下来,喝着老酒,吃着菜。相对无言。
倒是外面有许多百姓转来转去,想询问李威的消息。不过连骆务整也知道没有必要多事,将大门关。一会儿,雨小了下去,天色也到黄昏时份,一道道袅袅的雾气,不知是雨雾还是傍晚暮霭,环绕在洛阳的空。远处时不时传来鞭炮声,从下午起,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停过。听闻了,几乎家家户户在庆祝。
也到了官员下值的时间,先来了第一个客人。魏知古。
当初最早走进李威身边的官员之一,不过与朱敬则一样,夹在李威与李治父子之间,两难。他性格又是很沉稳的一个人,言语很少,渐渐淡出李威身边的圈子。对他的人才,李威还是很欣赏的。甚至在未来的朝堂重建,魏知古将会占据重要的一份子,只是魏知古不知道。
看到他,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将他迎进来。
让他落座,魏知古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还以为他避嫌,也没有责备,毕竟在武则天的狂暴手段下,许多大臣都感到害怕。就是狄仁杰与朱敬则自己,当真不害怕?
魏知古说道:“自从太后下旨,将你们家人流放,我托梁金柱与陆马的家人,做了一些打点。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在路不会受到委屈。”
“那太好了,狄某谢过给事中,”狄仁杰开心地说道。不但有他们的家人,还有狄蕙与狄好二位才人。
“不用谢我,是陆梁两家花了不少钱。”
“花了多少?”
“你们六家在三处,不得己,一共花了一万八千多金。”
“抢钱啊。”朱敬则一下子跳起来。一金要兑到近六缗钱,一万八千多金,是多少庞大的数目?
“世风日下,不是前几年,没有这么多钱,这些衙役们不会心动啊。况且还有周国公的压力,顶着他的愤怒,衙役也很难做人。”
“难做个……”朱敬则没有说出口。就是他家境再好,一万多金,也将他活活压死。唐朝一年税务能达到一万八千金的州府,都不会超过五十个。这些人怎么开出口的?
“朱少监,勿要动怒,钱帛是身外之物,陛下回来,会有清算的时候。能保住他们就好,特别是两位才人,与裴侍郎,刘公,李相公的家人。”
听到李义琰,魏知古眼中有些黯然,道:“本来我也想营救李相公的,可力不足,他大约性命很难保全。”
狄仁杰与朱敬则二人听了皆是唏嘘。
魏知古又说道:“下午发生了一件事,太后将苏相公与韦相公贬出朝堂,让刘祎之担任新的宰相。”
“咦,为什么啊?”
“具体的我也不知,但听说下午太后将几位宰相喊到内宫议事,没有多久,几位宰相走出来,诏也接着下达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也要告辞了。非是我害怕,非常时期,我在朝堂平安,或者能替各位,能替陛下做一些事。”
“好,那我们就不送了。”
刚走,又来了一个客人,东宫里的刘群,找了一个借口出了东宫,来到朱府,询问李威消息。
狄仁杰说道:“你回去对东宫诸妃通禀一声,陛下平安无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但让她们在东宫里,勿以安静为主。也不要象今天这样,派人出来打听消息。更不能欢天喜地,刺激太后。”
“喏。”
没有办法,太后这么急罢去苏韦,说明她失了一些方寸。失去方寸的太后不可怕,但杀心会更重。一个理智的太后,此时此刻不会对东宫动手,但一个失去方寸的太后,却很有可能对东宫下手。
刘群离开,天就快黑下来。
狄仁杰与朱敬则无可奈何,只好看武则天下一步如何出手了。换自己是她,早就束手就擒,但太后嘛,什么都有可能。
但不急,怎么着陛下此时也占据着风。
难得的放松,狄仁杰与朱敬则俩人都喝高了。
狄仁杰击着碗,朱敬则扯起粗犷的喉咙在唱歌:
帝高阳之苗裔兮,
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
惟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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