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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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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怒的晋莩自然会好生追查,派出了多个密探暗中查访,终是查出了明光宫。更让他大出意料的是,那苏辛竟是明光宫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明光宫反应迅速,是自发为晋蘅报仇还是苏辛指使?苏辛被劫的背后到底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
  那边洛姚得到信的时候,气得如一团红云升上了九霄,险些将天给捅个窟窿下来。
  信是打苏辛那儿来的。
  她那笔字是需要翻译的。
  送信回来的荆艳好死不死便充当了这翻译。
  那是场毕生难忘的恶梦啊,荆艳如是想。
  信中,苏辛极尽卑词,恳切挚诚,一个劲儿地承认自己的鲁莽不是和思虑不周。然后,她在分析了一大通当前迫切形势之后,毅然提出解决此次关乎明光宫危亡大难的解决方案——北上金素谋求发展!
  她鲁莽了吗?她只是鲁莽了吗?洛姚此时已听得她在京中的所为,他又不是傻子,脑筋一转便明了了她的意图,直气得他七窍生烟,恨不得立时一把抓过她来咬掉她的头……听说过逼上梁山的,没听说谁敢算计着把他给逼上梁山的,洛姚垂着眼眸躬自反省,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他发誓过了此劫他要狠狠将她踢出明光宫,抽她个百十鞭子,也让众人知道知道这明光宫到底是姓洛还是姓苏!
  其实发展到今日这地步,怪得了谁?他洛姚虽是武功冠绝天下,却也实在贪闲没那管理才能。
  那厢晋兵正围假春寒的城,朝廷还没多余精力来剿灭个远在天边的武林门派。洛姚只好趁机留下个“空城”,带着一众弟子静悄悄分拨北上——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洛姚虽自恃厉害,却也不想跟那没个尽数的官兵对阵,且他还想好好地再瞧那苏辛一眼呢,好捏死她。
  这分拨北上的队伍中,还押着两个人——杜秋鹤和墨莲。那杜老皮球本在隔着好几个城的小镇上演皮影,忽然就被几个高手从天而降给逮走,心中无限委屈,还偏跟个女娃儿放在一块儿绑了,那女娃儿又絮絮叨叨哭个不停,惹得他甚是厌烦。
  这边晋莩因了萧子雅,并未追拿晋蘅,也封锁了他被从恒王府中劫走的消息,外间只是以为恒王爷伤重,至今未醒。也对,恒王府都快成了贼人打秋风的山头儿了,抢跑了王妃又劫走王爷,说出去天下百姓怎么想?
  时雨这方才知道苏辛的身份,又结合着那搜刮来的武林传言那么一听、最近各种事件前因后果那么一想,头上便现了冷汗。奶奶个爪的,放鹰的让鹰啄了眼,他一自比郭嘉的谋士,竟成了一女子指间的小卒,冲锋陷阵扑腾得痛快……丢人还在其次,毕竟没人知道这中间的曲折,嗯,没人知道,没人知道,陛下他不知道,不知道!而方今首要的便是让陛下一直不知道!
  洛姚终于到了金素,那方折磨了他闺女十好几年的鬼地方!他是个美人儿啊,随便往渡头那么一站,立刻引得立观之人如堵,围了一圈又一圈,且那“包围圈”越挤越小,惊得洛姚生怕自个儿被挤成了包子馅儿,抬腿一跃便跃到了圈外,随手抓过最外围一个老实打扮的老农。那老农一脸乐呵呵跟着人挤,脸上胡子茬里出外进不甚规整,一张黝黑带褶的老脸透着一股子恣意喜庆,分外淳朴地朝洛姚笑笑,“大兄弟干啥呀?”
  洛姚嘴角一抽,慢悠悠问道:“你挤什么?”
  “俺看大伙儿都跟这儿挤着,里头肯定有好东西!”
  洛姚沉黑着脸手一松,那老农继续往人堆里钻……洛姚仰天长叹,明真她娘,你知道这儿是个毛地方不?
  正怀念着明真她娘,却是一道清脆悦耳饱含深情的唤打稍远处传来:“爹!”他转头一看,一道粉金色身影朝他奔来,直扑在他怀里方抬头莹莹地将他瞧着,眼里的笑都似要溢出水来。洛姚心中一动,感慨万千,还是女儿贴心啊,若是当初生的是儿子,肯定不能这么钻在怀里撒娇嘛。他呵呵一笑,抚了抚明真鬓发,“你什么时候来的?”
  明真抱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她方才来的方向走,“我早便在这儿了。”说着话,叶莱也已上前,施了礼,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岳父”,陪侍在侧。洛姚斜眼瞟了瞟叶莱,半日哼道:“你家主子死没呢?”
  叶莱一抖,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明真看不惯老爹欺负老公,娇嗔道:“爹爹说什么呢?恒王爷好歹也是成全女儿姻缘的媒人,你怎能这般咒他?”
  洛姚更为不满,冷笑道:“原来是他给我找的这么个女婿!”
  到得一处城郊的府第内,苏辛遥遥地迎了出来,打扮得极是俏丽,一身艳红,嘴角带笑,身后跟着越吟楚舞,手中捧着个物事,不知是何意思。
  
☆、第一三三章  偷梁换柱
  洛姚眼睛一亮,似笑非笑地唇角微扬;缓缓立定脚步;等那苏辛来迎。
  苏辛走到近前,笑容恭谨挚诚;步履轻盈;这身行头衬着园中花树繁景,倒是赏心悦目。
  洛姚很少看到她如此标致的场景;当下倒也觉得新鲜。他自己是个美人,也乐意下属都是美人的好;虽这苏辛达标困难了点;但肯下工夫努力还是不错的。这好美的毛病也是他练了神功后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他想着;触目皆美;总会更接近些女人的性子,想要变成明真她娘也就容易些。况且,美丽的东西总是带着三分自然而然的心旷神怡,管它内里好坏,眼睛却是享了福的。如今洛姚虽已基本成了个纯爷们儿,但这贪眼福的毛病却改不得了,见着新鲜美丽的东西,再大的怒气也能先自降个三分。
  苏辛走到他面前,盈盈拜了下去,手举过顶,恭恭敬敬贺道:“宫主千秋万福。”
  洛姚斜眸乜了她一眼,随手撩起她呈上来的物件儿上覆着的红绸,不由一怔,竟是一枚短黑发亮的乌木令牌。洛姚颜色一正,捡起那令牌在手中掂了掂,牵起唇角轻笑道:“倒是个好东西,怎么得来的?”
  苏辛一笑,抬起晶亮亮的眼睛,献功似的道:“禀宫主,那神兵门右翼多行不义,已被名剑门灭了去,如今令牌在此,悉听宫主号令。”
  那神兵门多年前内讧,分为左右两翼,右翼与五毒门勾结,为恶颇多。后来五毒门被紫曲和羽漠笙灭了,右翼孤掌难鸣,被以长老东方青木为首的左翼压制,自此神兵门北上金素以避开昔日纠杂争斗势力复杂之地。东方青木与石楚为忘年之交,不想近日竟为右翼奸歹所害。石楚愤而求助于名剑门和无量门,合力屠灭了右翼势力,而神兵门残破不复昔日气象。恰明光宫暗中大举潜入金素,余下的小半残部毕竟兔死狐悲,心恨名剑门与无量门,便甘心奉上了乌木令给苏辛,她可谓收了把渔翁之利,却是大出名剑门与无量门意料之外。
  神兵门,顾名思义,得之者便是握了称霸江湖的利器。如今洛姚“落魄”到此,甫一落脚,便得这么一件大礼,思及金素中武林门派不似中原阜盛,料来如今便是如虎添翼,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先收了这里的一众小派,人财两济,岂不便宜?得了金素这么个肥美跳板,何愁他日不能指剑南下,一统武林?
  洛姚的心情又好了一些,脸上的微笑也诚挚了几分,却未叫苏辛起来,赏玩了半晌那乌木牌子方丢在苏辛一直擎着的盘中,负手朝府内行去,走了几步方道:“起来吧。”
  苏辛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随洛姚往内行去。行不几步,忽地一团粉嫩粉嫩的小肉球便冲了过来,只见她一路穿过花树小径,与两边的团粉锦绣几乎要融为一体,“嗖”地跳到洛姚怀中,粉红粉红的小脸儿像个大桃子,笑得甚甜,糯糯地喊道:“外公!”正是圆圆。洛姚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原来石楚自苏辛翘了此番神兵门这么个胜利果实后,虽是始料未及,人家并未责备,但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住在名剑门,便带了刘芝和团团圆圆寻到了此处,中间闲言不消细说。
  团团也打后头摇摇晃晃跑来,一下子扑在苏辛怀里,揉着眼睛委屈道:“娘,圆圆又欺负我……”
  此处别院是苏辛先打理人在她未到之前便治备下的,离城中较远,方便安全些。那春寒早前顶了金素太子之名朝晋,是与那金素朝廷商量好的,此刻已在城中先时所居。
  那金素国主业已对晋廷中事有所耳闻,只是如今春寒部将占了晋室一座城据守,他还未下定决心是与晋莩修好还是与春寒破釜沉舟。
  不待那金素国君有所决定,明光宫的最后一批人马已悄然到达了金素。这一回来的人中,便有那杜秋鹤和墨莲。
  苏辛单独见了墨莲,“莫姑娘”,她这般唤她。墨莲人又瘦了一大圈,令人看着不忍。“宫主已恢复了令尊令堂的名誉,他二人是我明光宫的先烈,应该为世代弟子所重。”苏辛道。
  墨莲凄然一笑,“成王败寇,如今我们满盘皆输,身为阶下之囚,你等又为何突然如此?”
  苏辛却未理她此问,自顾言道:“你妹妹蓝漪我们已寻得,不日便也要过来,到时你姐妹二人便可团聚了。杜老前辈虽是心性狠了些,到底待你二人如严父师长,让你们在一处也可享些天伦之乐。”
  墨莲却一瞬脸色如纸,“你们……蓝漪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放过她!”说着已是从椅中跌落下来,拽住苏辛裙角,“求你……她只是个小姑娘啊。”
  苏辛扶起她,笑道:“她是个有福的姑娘,从前有姐姐疼,以后还会得贵婿宠,一生富足无忧,倒是令人称羡。”
  墨莲吃惊地望着她,听她又道:“春寒将会迎她为妃,日后宫中岁月繁花似锦,可不是个好归宿么?”
  墨莲心中更是大惊,“你……这是何意?!”
  苏辛仍旧浅笑,“令妹的美好未来,还要你这做姐姐的好好争取。虽是春寒仁厚,当得佳婿,只是有命无命入得了宫还要你费些心。不过,想来这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你如此疼惜你家妹妹,总不能眼看着她新婚变新寡吧?”
  墨莲听得是云里雾里,心中大急。苏辛眼见着她要发作,笑着将她拉近,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听得那墨莲惊怔在当地。
  末了,墨莲蹙了眉头,徐徐坐在椅中,“若是事成,你却如何答报于我?”
  苏辛笑答:“此事若成,答报你的自有人。只是如今你有别的选择吗?一旦有何差池,杜先生与蓝漪都要陪葬。更何况……若非我在,你安有命活到如今?”
  墨莲恨恨地看向她,“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
  “你?你连那自幼待你亲厚的念儿姑姑那般的玻璃人儿都看不分明,只一味以世俗常情推度她心中的恨,在乎的不过是些名位情意,尽是小儿女心思,又能奈我何?若非当初看出你假扮的念儿性情不对,又岂会有后来那些事?凭这一点,我便不怕你,你有何手段使出来便是。只是且先办好现下的事,不要一个小女子情怯,葬送了你妹妹的好归宿。”说着一笑,“要想对付我,或许你妹妹当了贵妃还有些希望。”说着手一扬,赫然是一枚蓝玉月牙儿佩,端端正正地落到墨莲手中。
  墨莲认出是妹妹贴身之物,急怒攻心,嚷道:“你无耻!你偷了杜先生大半生修为,难道就丈夫气了?现下又抓了我妹妹胁迫于我,这便磊落了?蛊惑媚人,肆行妖术,行天下之大不韪,分明便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国贼强盗!”
  苏辛轻笑,“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篡的是他金素的河山,与姑娘何干?又是哪门子的国贼?金素本就君昏臣聩,没有我,依旧要被别人掀翻,便是没有人出手,只怕他还保不齐就要自个儿杀自个儿呢。姑娘还是将心思用在明日的晚宴上吧,到时候听清了那皇后的话声语气,也好便宜行事。”
  苏辛从袖中忽地取出一粒药丸,递到墨莲眼前,笑道:“为防万一,姑娘吃了吧。”
  墨莲看了她半晌,“我要再见他一回。你若不答应,我决不依计行事。”说罢将眼光定定地望向远处。
  苏辛一怔,知她口中的“他”指谁,半晌笑道:“好,那姑娘可要多多保重,照应着杜先生好好完成此事,才能有命见他啊……”
  墨莲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枚丸药,一仰头,服了下去。
  第二日,金素国君长女安平长公主生辰庆宴,在公主府操办。这长公主生得极是貌美,自小便多得偏爱,往年生辰宴皆是在宫中由司贵妃亲自筹办,今年贵妃新册为皇后,也不知这安平公主听了谁的撺掇,竟一时新鲜非要请了皇帝皇后到她那公主府,声称自个儿也要进一回孝,置办一次酒筵让长辈高兴尊享一番。
  宫中老太后年迈,近两年身体越发不中用了,这回便不能出得宫,只皇帝带着他年轻的皇后摆了御驾降临公主府。因是家宴,只请了几个紧要的皇亲,春寒言多承金素盟好之义,备了大礼送予公主,便也在受邀之列。
  那春寒一自三年前从恒王府中逃出之后,便汇合了一众部将逃来金素,那昭景门也早在金素稍有发展,到得金素,借了昭景门与朝中权贵的关系,春寒秘密觐见了金素国君。金素国本是前朝臣国,在前朝时声威颇为显赫,那前朝也容得其壮大,只是到了晋室,晋家吞并一统的意思很明显,日子照前时自然不好过,只怕一旦晋室羽翼已丰,不日便要扬鞭北进。是以那国君为春寒说动,二者联合,共图晋室。
  此次春寒南下,只带了精锐之士,虽只身回返,但这金素国中仍遗有他这两年发展的大部分势力。比如那韩连一家,便俱在城中安居。苏辛见到了韩连的小孙子,比团团大了三两岁,也白嫩嫩的可爱,她握着那小娃的白嫩小手儿,求了春寒放他自由,日后免遭束缚。
  是日晚间,苏辛、墨莲、杜秋鹤等俱扮作了春寒身边侍卫,随同赴宴。春寒所言大礼乃是一支舞,一窈窕美人飞袖垂练,上下腾挪,好似那赋中的洛神当真活了一般,看得人目眩神驰。待那在被抬得高高的圆鼓上起舞的姑娘落下面纱时,一众人俱瞪大了眼睛,那皇帝老儿更是恨不得将眼睛黏在人家姑娘身上。
  只是那安平公主和新皇后却怒了。安平公主拍案而起,指着春寒大骂道:“你个深泥潭子里爬出来的脏泥鳅,竟敢欺辱本公主!”
  那舞姬不是别人,正是明真。
  春寒笑笑,也未起身,云淡风轻地摇摇手中折扇,道:“公主何出此言?素来听闻驸马与公主耽爱音律乐舞,方千辛万苦觅得此宝,公主不喜便罢了,却为何发如此大火气?”
  那安平也不答他,直接就转向她父皇,撒娇嗔道:“父皇,他分明是欺辱儿臣!这女子便是当年勾引驸马的贱人,他竟又将她献了上来,不是打儿臣的脸呢吗?父皇,”声音婉转上扬,“他羞辱儿臣,便是羞辱您呢!父皇……”安平已走上堂去牵了那老皇帝的衣袖摇着,而那老皇帝则一瞬不瞬地盯着明真,半晌方问道:“这便是当年那舞姬?果然称得我金素第一美人。”
  原来这皇帝素来好色,司贵妃左防右防,怎能让他见到明真?是以当年安平本是要找她父皇告状,被她私下里拦下,给哄到了太后处,连后来打发明真入晋事宜也是她亲自督办,谨防着让那皇帝瞧了去。不想,今日终是天不遂人愿,竟到底让他给撞上了。此时闻得那皇帝此言,脸上一撂,起身拂袖而去。她身边的宫女一见如此,忙称了句“娘娘更衣”,便带了一队人紧跟上去。
  苏辛一笑,朝墨莲使了个眼色,便见荆艳带墨莲悄悄退出大堂。二人遥遥地随皇后一行穿过一个园子,眼见着丛深花密,荆艳一跃而起,一个翻身便立在那皇后面前,未待众人看清,手中一把失魂散已是散了出去,众人登时呆立,如木鸡然。荆艳一把拽过皇后,朝墨莲一扭头,二人急急到得一处隐蔽之地。
  约莫一盏茶功夫,那众宫女太监已缓过神来,忽然不见了娘娘,登时乱作一团,却再无人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正自慌乱四下里乱喊,却见皇后忽地从一花丛中绕出,喝道:“慌乱什么!”待得人静,那皇后瞧向身边一宫女,“你去请陛下到暖阁,就说本宫心疾犯了,疼得不行。”那宫女倒是机灵,闻言欢欢喜喜应了声“是”,便往回跑了去。那皇后又复带着一众人等朝暖阁中走去。
  却说春寒闻得安平公主提起陈年往事,方起身上前施礼道:“不想还有如此事节,倒是意料之外。既然这样,打发她下去就是,回头定送到公主处任公主处置,也算这礼没送错,便请公主宽宏为怀,揭了过去,如何?”说着一摆手,那抬鼓众人便将明真抬出。座上皇帝的眼睛一刻也未离开明真,直到看不见影儿了,方回过神来,刚要说话,那先一宫女忽地进来禀道:“启奏陛下,皇后娘娘突发心疾,疼得厉害,请您过东厢暖阁一见呢。”
  皇帝闻言“哦?”了一声,赶紧起身,“寡人这便去。”说着拂落了安平双手,言道:“女孩儿家要好好修养心性,不可歹毒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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