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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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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雅好奇地看看她,眼睛眨了又眨,“是什么意思?”
  ……
  这一日,天朗气清,约是辰初时候,苏辛起个大早带了几个丫头乱逛。走到静波池上卧着的长桥时,正见到四个锦服丽人带着一众人等迎面走来。
  这静波池是奉萧妃之命建的,因了那西池塘被禁,萧妃又自小爱水榭亭台的风蕴,总觉得若是缺了池塘便不是舒适园林的样子,才命人将自己院子前头三四百米的一个花园改为了这静波池,名字也是她自己取的,大有心如止水的超凡境界。
  此时,四位丽人正是要去给萧妃请早安。
  四人见苏辛远远的愣住,也是一顿,便微笑着走上前,到得近处,福了福,叫了声“苏姑娘”。
  苏辛一时呆住,打死也作不出个屈膝的礼来,只好尴尬地笑着结巴道:“你、你们好。”
  四人正是见面不如闻名的四位侍妾夫人。苏辛虽对她们久仰大名,但实在不愿遇上,也没想过真会遇上。
  这几日闲来无趣,也和跟着她的丫头们闲聊些风土人情、府内琐事,自然也有些扯到她们四人的话语。她将众丫头的话东拼西凑,得出个大致印象。这四人除了殷盈的父亲是正三品大员,其余三人皆是萧妃看中的小官宦家的女儿。殷盈之父因犯了事获罪不轻,还是萧家出面求情,先帝才特赦,贬了他出京。萧妃因喜欢殷盈乖巧,特意留了下来,与三英、容月、素萱一起在晋蘅十八岁时充了房——也堵了打算塞女儿进来的百官们的悠悠众口。
  四人不愧是萧氏亲自选出来的,在萧氏一番教诲之下,竟真的和平亲睦,待人也极是温柔可亲,府上众人皆说从萧妃往下,主子们个个慈和宽厚。
  苏辛算了算,那就是都嫁给晋蘅六年了,为何竟至今一无所出呢?难道……那她只和他春风一度,应该更安全了吧?她婉转隐晦地问了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丫头,得到的答案竟是——“我们王爷不近女色,一年也不去她们屋里几回,许是她们没福气吧。”
  苏辛抹了把汗,不近女色?他?转念一想,难道是为萧子雅那个呆妹妹守身如玉?此念头刚闪现就被否决了,她倒是问道:“那,那个墨莲?”
  小丫头答:“墨莲自十二岁上便跟在王爷身边,今已二十了还没配出去,定是要收了房的,只是现在还未娶王妃,身边没个妥帖的人,老王妃不放心。”
  “墨莲也是老王妃安排的?”
  小丫头皱眉想了想,“那倒不是,听说是当年王爷亲自点的。”
  ……
  尚自回忆着,淡蓝色锦衣的丽人笑道:“我们还要去给老王妃请安,这就先去了。”苏辛忙一点头,笑了笑,让在一侧。她后来知道,说话的那人,是素萱。
  眼望着四人远去,苏辛一路若有所思地行到一处花深柳密处。忽地听到声琴响,接着叮叮咚咚,一曲悠扬婉转的乐声传来。她定步透着柳帘望过去,高高的一处亭子上一人端坐在石桌前,广袖博带,容貌清妍,正对着一众侍女说着什么,后头坐着一个抚琴的女子,那琴声正是来自彼处。
  苏辛不禁走上几步,待更近了些,只听那人说着:“这云海雪峰最忌以滚汤冲之,须得待新烧的汤水冷却至七成热时方可用。”说着拿起边上一个小巧简致的紫砂茶壶,高高地展袖一拂,光映水流,便斟好了面前的四小杯茶。
  举起一杯轻轻地嗅了嗅,那人接着道:“此茶冷香怡人,最宜夏日品用。其色浑白,初斟上时浮沫聚起,如北地雪山,兼且烟雾萦萦,腾升不辍,最是耐看……”那人的声音清清泠泠,听得苏辛甚是舒服,她转头问身边的丫头,“那人是谁?”
  那丫头正是伶牙俐齿的小翠,“姑娘连他都不认识?可不就是当今第一茶商石楚公子么?”
  苏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说,那人是男的?”
  小翠一怔,旋即笑了个前仰后合,“可不就是个男的?姑娘见过女人经商的?”
  苏辛迅速回头瞧向亭子里的石楚,那副模样,竟是个男的?她真是太有福气了。
  路遇美男,搭讪之。苏辛三两步就跨上了亭子,“瞧你说的热闹,让我尝尝可好?”说着也不管众丫鬟侧目,直接大摇大摆地坐在石楚面前。近处观之,果然是个男的……只是他阴阴柔柔的,比之晋蘅大为不同。
  “姑娘是?”
  “我叫苏辛。”
  石楚不由眼睛大了大,笑道:“哦?久闻姑娘大名,如雷贯耳。”
  苏辛拿起那秀气的小茶杯,饮了一口,不觉眼睛放光,果然好茶。又瞧向石楚,笑道:“一见之下,雷从耳出?”
  
☆、第八章  同眠
  石楚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苏辛说的“雷从耳出”,不觉低头一笑。
  苏辛听得身后有些窃窃私语,料来定是自己惹了非议。她倒不甚在意,挑了一挑眉,既是搭讪已完毕,而眼前的这人似乎也没有要继续理自己的意思,那她,走好了。
  苏辛一笑,“这茶真不错,这厢谢过啦。我再去别处转转,再见!”说罢起身走出亭子,心里很是愉快,觉得真是个美丽的早晨。
  这王府于她来说,是个仍就很有吸引力的观光景点。而这景点中,不只景色美,人也美,像一幅流动着的精致细美的宫廷绢画,不论哪一处都透着新鲜可爱。她忽地想到了聊斋里的画壁,又或者是那梦蝶的庄子,仿佛自己便也那般似梦非梦,颠颠倒倒……
  石楚待她走远了才明了她竟真已离开,如做了场梦。他笑着微微地摇了摇头,又自另一个黑漆点红梅的雅致小盒中取出一种茶,继续讲了起来。
  石楚出身茶商世家,其祖父经营有道,赚下了极大的家私。传至其父,也颇守成有功,名声愈渐远扬,乃至家喻户晓,以致后来竟然还娶了位尚书任上退下来的员外之女。
  当年那位小姐便是石楚的母亲。
  奈何天意难测,人事难全。石楚之父虽然英俊有为,也颇得他那岳丈大人的赏识,但他的如花娇妻却偏偏不这么认为。
  她是个中规中矩又满心骄傲的贵族淑女,并不看得起她夫君的经商事业,而且深为他商人的身份郁郁寡欢。她满腹圣贤之书,深明礼法大义,所以虽是万分不愿,但还是乖乖地从了父命嫁了过去,甚至连一句抱怨也未出口。虽然脸上严肃了些,但她自来便是如此,成亲之前便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将是一场充满悲哀的喜事。
  这悲哀绝不是她自己的,她将那悲哀染给了石楚的父亲,也染给了石楚……
  石楚的父亲直到洞房里掀开她的盖头,仍是欢欢喜喜的,他知她漂亮,但被鲜红的嫁衣和浓艳的红妆一衬,竟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至少他是那么认为的。
  可过不多久,他便发现,她对他极冷。若说成婚前是她的矜持,那这新婚里的冷淡就不再是矜持这么简单了。他以为她另有心上人,着实苦闷了好久,但倒没灰心,他觉得既然她已嫁给了他,他便有绝对的信心让她慢慢回心转意。他待她极好,石楚从来都记得。
  但是若不是另有心上人呢?若是她在意的是他从商的身份呢?他彻底心灰意冷了,他可以打败一个人,却不能战胜一个人根入骨髓的信念。
  他为了打动她,付出了自己的全心全意,他没有纳妾,也从不对其他女子假以辞色。可他仍然是孤寂的,与她一样。两个人在一段冰冷的婚姻里各自愁苦着,说不上谁更可怜。
  石楚的童年也蒙着那层灰蒙蒙、不足为外人道的愁苦。他同情他的父亲,在他的眼里,父亲无疑是聪明睿智的,但他那义无反顾的深情却让他更加可怜。
  而石楚的母亲,似乎对他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她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儿子,同时,却也让她的儿子感受到了她深深的恨意和不屑……
  石楚性格内郁,大概便是由此。母亲教子极严,举凡圣贤之书,他都能出口成诵,一切雅致的文墨诗赋、书画琴棋也都通晓颇多。饶是如此,母亲仍就习惯于看着他叹气。
  石楚的父亲是在一个白雪皑皑的冬日殁的,他仍记得那日从父亲卧着的小塌上,可以看得见窗外白茫茫的日光,不知是被雪照的,还是被窗纸映的——一片茫茫的白,像极了父亲纯粹又一无所有的一生……
  他的母亲确乎掉了泪,无声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父亲是为她落寞了一生才去的,她若还是无动于衷,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但石楚知道,她仍就是不爱父亲。看着她星星点点的泪,石楚的耳边回响着父亲那最后一声轻叹:“孽啊,上一世许是我欠了她的……”
  父亲去时,她不在身旁……
  此后,石楚接替了父亲,开始了他母亲深恶痛绝却又必须赖以生计的行当。他利用自己的学识和气度,还有那独特的气质很快结交了一众贵族名士。他继承了父亲的聪敏明睿,这一点他从不怀疑。或许他也果然该感谢他的母亲,让他熟悉了一切风雅与进退时宜。没过几年,他便成了所谓的“第一茶商”。
  与祖父和父亲卖的是茶和信誉不同,他又加上了一项“雅致”,极快地拢住了大晋公府贵族的目光。上行下效,他的茶赫然成了全大晋子民附庸风雅的必备之物,茶价十倍……
  石楚惯会自己研制新茶,往往又起些清雅新鲜的名字,自来是侯门王府的最爱,故此常被请了去讲茶演茶。今日到晋蘅府上,便是萧王妃定时的延请。
  却说苏辛自亭中出来,捡了枝柳条随手晃着,柔柔韧韧的,舞起来倒是好看。走了约百十来步,到得一处园子,但见里头花树缤纷,着实是个好去处。苏辛前日曾路过这园子,可惜大晌午的,她赶着回去睡午觉,困兮兮的,便没顾上进去逛。此时天朗气清,焉有错过之理?便带了总跟在后头的三五个丫头闯了进去。
  刚拐过一丛正艳的蔷薇,就见一处石桌,桌边挨坐着两人,远远的看不真切,却也能知晓是一男一女。又走近了几步,那男子正将一朵新采下来的牡丹簪在女子鬓上,女子娇声一笑,转过脸来,眉眼弯弯,笑容甚甜,正是萧子雅。
  苏辛脚步一顿,微皱了皱眉,那男子定是晋蘅无疑了。刚转身欲去,却正撞在一人胸口。
  苏辛“哎呦”了声揉揉脑袋,抬头一看,但见来人长眉朗目,目灿如星,悬胆鼻,薄唇削颔,甚是夺人眼目。苏辛一愣,那人眼中也有几分尴尬,正待要言,却被苏辛一把推入花丛深处。
  “你干什么?”晋蘅不解。
  苏辛向外瞅瞅,远处那二人聊得正好,又转过眼来对上晋蘅,眨了眨眼,“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晋蘅微蹙了眉,“我为何不能来?”
  苏辛迟疑了一声,见晋蘅欲绕过她向外走,赶忙又把他拽回来,“你,你今早怎么没出去?”
  “需要向姑娘禀告吗?”晋蘅的话声已有些不耐烦。
  苏辛正不知还要说什么,却被晋蘅反拉住手拽了出去。拐过花丛,正见萧子雅和那男子谈笑正欢。
  “你,让你急着出来,伤心了吧?”苏辛颇有些好心没好报的不甘。
  晋蘅一愣,“为何伤心?”说着便拉她向那二人行去。到得近前,只听他叫道:“皇兄,子雅。”
  那男子转身,抬眼一笑,“七弟来了。”
  萧子雅跳上来拽他袖子,直将他引到石凳上坐了,笑道:“蘅哥哥怎的才来?刚刚三哥哥说了好多笑话,把我逗得肚子都疼了。”
  “那要不要揉揉?”被称为“三哥哥”的男子忍笑道。
  晋蘅自被萧子雅牵住了一边袖子,便放了另一边手里的苏辛。待坐下,见苏辛愣在当地,奇怪地看着他和萧子雅,又转头奇怪地瞧着那位“三哥”,起身开口道:“苏辛,此乃当今……”
  那人一摆手,倒是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下苏辛,才道:“这便是让你颜面扫地、这些日来躲出家门的那女子?”
  晋蘅闻言讪讪。苏辛见那人盯着他,只好笑笑,“我叫苏辛,你叫什么?”
  晋蘅眉一皱,肃声道:“不得无礼!”
  那人倒是和气地笑笑,“无碍,待我走了你再告诉她就是,免得拘谨。”
  晋蘅点头。
  四人说了会儿话,苏辛多在听,又碍着有陌生人在场不好直说离去,直挨到日头上来了,渐晒得人受不了方罢。
  那人走后,晋蘅倒是也没出府,让萧子雅自行回了萧妃处,竟跟了苏辛来到她现住的“一念斋”。
  苏辛大是奇怪,不过觉得正好,好容易他今天在家,合该好好谈谈。
  刚在厅内落了座,晋蘅便道:“你可知今日那人是谁?”
  苏辛摇头。
  “便是当今圣上。”
  苏辛眼睛大了大,半天,“哦”了一声。
  晋蘅拿着茶碗的手一顿,“你怎么没反应?”
  “有啊有啊,我‘哦’了。”
  晋蘅白了她一眼。
  苏辛赶紧提正事儿,“那个,咱该商量商量送我回去的问题了。”
  “回哪儿?”
  “回姻缘洞啊,我丢了个很重要的东西在那附近。”
  晋蘅看了她一眼,“是何物事?说与我知,我着人去寻了来。”
  苏辛皱眉,“不用。我自去寻。”
  “不行。”
  “为什么?”
  “我晋蘅从来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休想陷我于不义。”
  苏辛叫天,“我不用你负责啊!你怎么还没搞明白!”
  晋蘅一摆手,茶也不喝了,朝外走去,“我还有事,你缺什么就找墨莲说。”话还未完,人已出了院子,苏辛怎么也赶不上,追到厅外,一气之下踹了一脚院中的老树。
  许是白天逛得累了些,晚上沐浴后,苏辛便早早睡了,睡得甚香。夜半似是听到开门或是启窗声,她辨不太清,睁眼迷糊地瞧瞧,发现门窗都阖得甚好,许是听错了,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第二日一早,阳光打进窗来,慢慢爬上床脚,又缓缓拂在苏辛的脸上、睫上,苏辛颤了颤眼睫,渐渐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由侧卧转为正卧,哈欠还未出口,小手儿蓦地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哼”的一声,竟是个人。
  苏辛立时没了睡意,转头一瞧,竟是晋蘅。又往下一瞧,晋蘅的手还放在她腰间,难怪她昨夜总觉得腰上沉沉的!
  刚刚苏辛打到的,正是晋蘅的脸。
  晋蘅也已醒转,睁眼看看一脸惊诧的苏辛,将她的头按在他肩上,“再睡一会儿。”
  苏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大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九章  初次交锋
  晋蘅懒洋洋地眯了眯眼,“有何不可?”说罢长臂一捞,便将苏辛圈在怀里,“我昨夜睡得晚了些,正困,你莫吵。”
  苏辛狠咬了一口他的肩头,“你有病啊!”
  晋蘅吃痛,顿时没了睡意,“你怎这般刁蛮?昨日在花丛中那般对我,不是已经表明心意,怎的现在又闹起了别扭?”
  苏辛顿时呆住,半日才瞪大了眼睛问道:“我怎么对你了?”
  晋蘅瞥开眼,轻“哼”了声,倒是眉头微皱,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你昨日晨间遇见了石楚?”
  苏辛一愣,点点头,“嗯,怎样?”旋即疑道:“你怎么知道?而且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你昨日明明气冲冲地走了,现在怎么又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晋蘅仍旧答非所问,“你以后莫再与他亲近。”
  苏辛火了,“关你什么事?有时间去盯着你那好表妹和什么三表哥吧。”
  晋蘅已起身,越过苏辛够到了搭在架子上的外袍,“子雅称他为表哥,我称他为堂兄。”说罢拿眼看着苏辛,“你不起?”
  苏辛嘴角一抽,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看晋蘅也已穿戴整齐,不由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被你插上了,自是从窗户。”
  “我下回把窗户封上。”
  晋蘅来到镜边坐下,伸手撩去镜伏,捡起梳子,“还有屋顶。”
  苏辛气急,“你这是干什么?”
  “无它,想娶你而已。”
  苏辛当即没了言语,这近似求婚的一句话着实让她呆了一呆,“为、为什么?”
  “负责。”
  苏辛心里一落,火气更大,“我都说了不用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的?”
  晋蘅手中一顿,转眼瞧向她,头发刚梳上一半。只见他拿着梳子的手紧了紧,半晌肃声道:“若再敢出言不逊,莫怪我不念情面。”
  苏辛被他那冷冽的眼神惊了惊,颤声道:“我、我不喜欢你。”
  “哦?那你喜欢谁?昨日见到的石楚?”晋蘅口气颇含讥讽,说罢自己都一愣,随即稳了稳心绪,继续转过去梳头。半日见苏辛站在那儿不动,叹了一声,道:“过来,帮我束冠。”
  “不会。”
  晋蘅看她一眼,也未强求,自己将昨晚摘下来的银冠拿起,戴好后又用白玉簪簪好,心里不觉忆起昨晚听到墨莲闲说起她遇上石楚的事。
  他昨日打这里出去先到了书房,待得晚饭时才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墨莲正准备出门寻他,抬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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