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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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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外间热闹对只出来过一次的苏辛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但问题是;她身无分文。这就不美了。在她第八十一次“唉”地一声叹息后,她从一个靠墙的角落里立起身来;舒了舒坐麻了的胳膊腿儿,捂着肚子走向那一大片喧嚣通明的夜市。
  连最后一个彩石头都被晋蘅收了去;可让她拿什么换吃的?这次第;当真是被“扫地出门”了。苏辛颇觉得自己像只可怜的野猫;“喵”地一声被人收养;又“喵”地一声给扔了出来。她哀怨地望着今日来时的方向;埋怨他怎么不连带着扔出来一袋儿猫粮?
  苏辛立在街市中间,咂咂嘴儿,垂了头,望着身边来往匆匆的脚步,左望望,右望望,但见丝履云靴,颜色欢烈,红的、黄的、灰的、白的、黑的、蓝的,一个个健步如飞,沉稳又热切。她真想像只地地道道的猫儿,扑上去绊住一个,撒娇使泼地劫些口粮,不给?龇牙挠他!
  正自惆怅,她蓦地听到一个半苍老的声音试探着叫道:“姑娘?”
  苏辛觉这声音近在咫尺,抬头一瞧,好生眼熟!
  “啊呀,果然是姑娘!”竟是上回出来遇见的炸饼的老伯。
  苏辛眼睛一亮,吞了口口水,哽咽道:“老伯。”那老伯应了一声儿,听苏辛接着问道:“有吃的没?”
  老汉一愣,再瞧苏辛那委委屈屈的泪模样儿,琢磨着这姑娘八成又饿傻了,忙道:“有有有,姑娘快随我来。”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引着苏辛朝街边走去。
  原来,这老汉自上回偏得了苏辛多给的两包珠宝,兑下一临街的小店,小孙子也得以送入了私塾,一家子生计较先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实在是万料不到的大运,都道是天意难画,保不齐谁就得了幸。
  老汉自是知晓当日乃是苏辛悄悄将两包宝贝塞在他担子中的,故此感激不已。
  苏辛风卷残云了一番,直将店内众吃客俱变成了看官方罢。末了喝了一碗茶,抹抹嘴儿,轻拍了拍小腹,她方感觉一阵踏实舒坦。
  她在老汉的小店里留了四日,被老汉一家客客气气、感恩戴德地供着。可见人还是多做好事为妙,说不上何时,意外报偿便会从天而降,到底是自己种福自己享。老汉问起上回与她同在的那俊俏小后生,她怔了怔,说:“不认识。”
  但“恩人”这角色还是高远些方好,否则即便是想要回当年的老本儿,也是要惹人嫌的。此乃人情,苏辛知道。于是,第五日上,她坚持要走了。
  她前一日晚间将身上惟有的从王府中穿出来的衣物托了老汉的老伴儿拿去典当——哦,还有头发上与衣服一套的发带儿。果不其然,她今日收到的银两除了当得的外,还多了好些零零碎碎的。苏辛对此表示了感激,主客依依惜别之意甚是温情脉脉。
  就这样,苏辛穿着一身灰色杂白丝的窄腰广袖细麻长裙出门了。据说那长裙还是老汉的娘子年轻时所穿,昨儿连夜改得瘦些,送予了苏辛。苏辛不会挽发,也不想去买簪环之类,索性披散了长发,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儿,又挑出两绺垂在胸前,配上那纤裙样式,倒也自得风流。
  苏辛自己也甚是满意,借来了胭脂略略点饰,雪肤绛唇,顾盼间流彩神飞,一时将送衣裙来的老妇瞧得眉开眼笑。早听闻和服乃战国时吴人往传,难怪与汉服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个包袱。如今苏辛身上所着,样式与汉宫甚合,纤纤楚楚,大有楚国灵丽之美。下裳亦非极紧,行动尚为方便,更衬得人“行动处如弱柳扶风”,只是已非时下新装,绝于晋者近二十载。
  不知是受此奇装异服影响,还是苏辛散发的模样太过颓唐,自苏辛站在青天白日之下,驻足者、回顾者便纷纷不绝。这使她想起了罗敷,“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果然,离开王府是正确的,离了那儿,她也成了人见人爱的美人儿了。苏辛忽地想起,听说美女买包子,人家是不收钱的?她喜滋滋地踱到了一个包子摊前,那伙计直直盯着她,在她含蓄的笑颜下愣愣地递上了十个包子。
  苏辛接过,又朝他笑笑,转身欲去。不料那小伙子突地喊道:“姑、姑娘!”苏辛一顿,听他道:“还没给钱呢……”
  苏辛心中的泡泡一连串儿地碎,哭着脸仔细从钱袋中捡出最小最小的一块碎银,转身颓丧地交了出去。
  那小伙计愣愣地接过,却半天没动。苏辛越等越暴躁,见那伙计还在发愣,不禁吼道:“看什么看!找钱哪!”
  小伙子一愣,赶忙抓了一大把零钱塞在苏辛手中。自此再无人看苏辛一眼。
  苏辛独行于京中市巷之间,东瞅瞅,西看看,琢磨着是不是该先观光见识几天,再踏上寻找姻缘洞和回家之路的正途。这想法只在她脑中闪了那么一瞬,作为一个乐天派的享乐主义者,苏辛毅然决然,定是先要在这想再来也来不了的“古时候”好好享乐一番的!
  但好在苏辛素性也是个安分的,不打架不斗殴,不赌博不酗酒,于是她只是打听了京中各大名厨都在何处坐镇,然后,杀过去大吃一通……每当此时,她还是有些感激晋蘅的,毕竟,那身衣衫好生值钱,竟能在民间混吃混喝地过上许久。
  她发现天字一号的房间不及晋蘅家,但外头的名厨的手艺倒是当真勾人。眼见着囊中日渐羞涩,苏辛尝到了最后一道京中名菜,方甘心打点些清水干粮准备去姻缘洞中“守株待兔”……
  她好容易收拾好了行囊,按着自老伯处打听来的路线一路行去。出得城外,行却五七里地,风光愈好,且少有人行,绿树青山,含烟笼翠,细叶漾金,分外景明。
  苏辛不禁心情亦随之明朗,只叹天地之间,别样娟好。行了多时,早有些口干脚乏,思忖着欲寻个歇脚的所在,举目环顾,恰见前方三五百米处斜挑着个招子,写的什么看不真切,左不过是什么“客来”、“迎送”的字样儿,定是个茶棚酒亭,供行人归客解乏的去处。
  苏辛一鼓作气行将过去,颇觉这买卖开在此处,遍下里青山碧树黄花作衬,偶一风来,叶清花香,怡心爽神,倒也清雅。再遇上个博闻广游之士,闲闲地谈上几句各国风物人情,一盏茶,一杯酒,香飘尘外,笑遏飞鸿,岂不快哉?
  却没成想,她急急地到了近处,那酒亭子竟鸦雀无闻,连个招呼客官的小二儿人影儿都不见,却像是沉闷极了的仲夏,闷着闷着便要生出秋来。
  苏辛纳罕,有丝被当头灌了凉水的不快。她刚欲开口叫人,却听得里头“嘎”地一声哑嘶,似是压抑着愤怒与痛楚,好不怖人。苏辛一惊,瞠大了眼睛却是往四周溜了溜,脑子里蓦地就想到了当年春光明媚的郊外,林震南夫妇携子逃亡时的情状!若是彼时有个过路的……她将再也打不得酱油!
  苏辛极有正义感和对不幸苍生的怜悯之情。可她此时拔腿就跑。但她没跑成。
  打里头出来一人,飞出来的。一领蓝衫,一把玉扇,“蹭”地窜到苏辛眼前落定。苏辛呼道:“大侠!”
  那人徐徐转身,哇!好生模样!苏辛却顿时眼冒金星,颤声道:“饶、饶命……”
  来人也先是一惊,随即嘴角有些轻抽,切齿道:“苏姑娘。”三个字,仿佛每吐出一个便是将苏辛狠嚼了一番般!惊得苏辛连哆嗦了三下……
  来者竟是,“玲珑刀”羽漠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有时即便有了勇气也是无用的,更何况是已心虚得忘了“胆”为何物的苏辛?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苏辛卖了会儿傻,道:“你家娘子可好?”
  当真一语中的。
  羽漠笙闻言脸色几转,好容易恢复平静后,含笑走近苏辛,“苏姑娘若是心怀有愧,倒是可以帮在下一个忙。”
  苏辛警备,“什、什么忙?”
  “现下里头躺着一人,紫衫佩剑,长发披肩。他正昏迷着,着了这黑店的道儿。你去等他醒来,好生照料,确保他无事,万不能说出我来过。”
  苏辛惊疑,正要说什么,那羽漠笙已转身跃身而去,遥遥道:“若有差池,我便将你送到铁网山上压寨,也算替蘅兄出气!”
  苏辛气得直哼哼,思前想后,决定不理他。她直直走出来,没走两步,忽地平地爆起一阵尘土烟壁,但听羽漠笙的声音在空中冷嗤道:“苏姑娘今日便想上铁网山?”
  苏辛憋屈,原来上天果然精明得很,这世上不只好人有好报,恶人也有恶人磨……王母娘娘的,天皇老子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第六十五章  紫曲
  苏辛不得已来到里间,见地上横七竖八撂倒着五七条好汉;俱是面目狰狞;刀痕贯胸。苏辛狠是哆嗦了一下,知是羽漠笙所为;战战栗栗地拱起手;拜四方似的拜了几拜,颤声道:“各位英雄好汉、人杰鬼雄;那害了你们的恶贼就在外头,我也是被那厮逼将进来;冲撞之处莫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各位日后有灵;拿了那厮;也大快小女子之心……”
  她再仔细扫了一圈儿屋内众;呃,死人,果见一侧靠着矮墙处,有紫衫佩剑之人横陈在地。苏辛心知是他,跳上去轻拨开他障面的青丝,倒是心里一跳,但见那人浓眉长睫,鼻挺唇方,颜清色秀,面相霸道。苏辛微探了探他的鼻息,虽微弱,倒还平顺。
  苏辛寻了些水来,试着喂到他嘴边儿,也不管他饮是不饮,径直俱灌了下去,那水便顺着他两侧嘴角流出了大半。苏辛见他还毫无起色,干脆掰开他的嘴猛灌。那人许是不胜其扰,实在禁不住呛,竟醒转过来。
  苏辛只觉一股大力将她掀翻,那人涕泗横流地朝她咳嗽,惹得她哼哼唧唧死命挣着,却是手足俱被他制得紧紧的,只好努力别过脸去。
  待那人呛咳了一阵彻底清醒后,苏辛方道:“你就是这样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紫衫人缓了几口气,这才看看手中的女子,盯了半日,坐起身去,甩了甩脑袋,方定睛看屋内惨状。
  苏辛也坐起身来,抹了把汗,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你叫什么名字?”
  紫衫人忽地瞪向她,“谁做的?”
  苏辛没来由一阵紧张,只觉此人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立马狗腿欲言,忽地又想到外间羽漠笙的嘱咐,一时迟疑。
  紫曲眯了眯眼睛,倏地便将长剑架上苏辛脖子,“说。”
  苏辛瞠大了眼睛,眼泪“唰”地一下子掉下来,“我,我就是过路的。”
  紫曲“哼”地一声冷笑,“谁?”
  “什么、什么‘谁’?”
  紫曲不耐,又瞥了一眼地上众人身上刀痕,笑道:“羽漠笙?”
  苏辛见他笑得漂亮,猜不透他是怒是喜,战兢兢道:“谁是羽漠笙?怪好听。”
  紫曲见她蠢,也不屑再拿剑逼她,撤了剑还入鞘中,又看向她道:“他何时走的?”
  “是我救了你,你怎么不信?我赶路口渴,见了外头斜挑出去的招子,便赶了来,却左右叫不出人来,一进来,却发现这般场景。只有你一个是还剩一口气儿的,我才赶紧拿了水喂醒你。”
  苏辛意识到这是一个高手,可能比羽漠笙更厉害的高手。正好有用。
  紫曲轻笑,“装的倒是挺像。羽漠笙那厮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般为他保命?”
  苏辛一怔,“保、保命?”
  紫曲撇嘴一笑,双手枕在脑后朝墙一靠,“装什么装?你是哪里来的江湖女混混?三脚猫的把戏都没有,敢在爷爷面前装蒜?”
  苏辛闻言顿时歪抬起脑袋看他,“江湖女混混?”倏地眼睛放光,一把拽住人家,“我像吗?”
  紫曲看着她瞬时发光的脸,不由抽起嘴角,一把将她推开。
  紫曲以为她知道。紫曲以为她是羽漠笙专门找来糗他的。于是,在稍后的时间,在他翻翻拣拣地上众“好汉”尸体时,苏辛知道,原来,他大名鼎鼎,他与晋蘅齐名,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差点被黑店给黑了……
  没错,这里便是传说中的黑店……
  紫曲这么个高手,差点命丧宵小之手……
  究其原因,苏辛在经过了一番旁敲侧击后,原来,此人贪财,此人好色……
  紫曲一番恼羞成怒后,想过杀她灭口。
  她说:“我是晋蘅的相好,可以助你报复羽漠笙。他才是真正知道你这回糗事的人。而且,他嘴大,以此为荣。”
  好吧,苏辛不要脸……
  羽漠笙和紫曲的关系,在江湖中,人人皆知乃生死之交,而且貌似目今为止也只有羽漠笙这厮能受得了紫曲,哦不,是得紫曲青眼相待……事实,似乎也大抵如此……
  但比不得晋蘅的温和,羽漠笙在紫曲处,拳头倒是挨了不少……他对外美其名曰:“切磋”!是以羽漠笙敢散布“桃花公子”的诨号,却不肯在好面子又霸气的紫曲处错着一步。
  话说紫曲自被苏辛的疯狂语言攻势伺候了一番后,彻底找不着北,欲哭无泪。他看了看苏辛,看了又看,心中无限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晋蘅那形貌昳丽的风姿,他记得他很是潇洒讲究,却是哪里找来这么个稀缺之物?他虽有些不信,却也一瞬时自豪起来,他宁愿相信苏辛所言,这样使他第一回觉得胜了晋蘅。
  苏辛听说那姻缘洞处在一处浓雾密林之中,瘴气很重,若无本事速速通过,必死于其间。她本打算到了那林子外头,再找遥遥看守的居民了解些情况,看他们常日所居,是否知道有何密途。但此时遇到紫曲,现成一直升飞机,如何让她不欢悦心动?
  但是,问题是,紫曲饿了。黑店里除了尸首横在那里几具,没啥可吃的。当然,有吃的,这俩笨蛋也不会做!
  紫曲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唯一的女子尸首,本欲回头便走,终是顿了脚步,回身一把将其抱起,来到一青山旁,用剑掘出一块简易墓穴,将其安葬。
  苏辛连跑带颠儿地赶上他时,见他正削好了一块木板,用力往那新坟上一竖,刷刷刷几下,刺上了几个字。还未待苏辛看清,那紫曲已拎了她往回便走。
  当苏辛重又坐在城中客栈的楼下大堂时,她不禁感慨,莫非这个城,她是出不去了?
  酒足饭饱,苏辛道:“嗯,不错,结账吧。”
  紫曲不动,只是看着她。
  苏辛一怔,“你怎么了?”
  紫曲抬了下下巴,用眼睛指了指苏辛腰间的钱袋儿。
  苏辛大惊,“你想吃霸王餐!?”
  一嗓子引来了店小二儿,后头站着一排的彪形大汉。
  紫曲瞥了眼那小二儿和后头的“壮士”,脸红道:“你不是有钱吗?”
  苏辛嘴角狂抽,一把将腰间绣袋拽下来抛在紫曲脸上。紫曲一掂量,彻底将眼前此女号称勾搭过晋蘅的事情认定为其自吹自擂……
  苏辛实在不信眼前人能与晋蘅齐名,刚欲让他将身上那招摇的紫衫脱下抵债,却蓦地手腕一紧,紧接着腰间一疼,已是被紫曲掠了腾起朝外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待苏辛反应过来,已随紫曲立在了市间。她回头去瞧有没有人追上来,却蓦地见到街边一袭白衣,怔立了一下,转身而去。
  苏辛一呆,引得紫曲朝彼处望去,却是叫道:“羽漠笙!”叫罢也不管苏辛仍怔立在当地,一个起身便窜将上去。苏辛这才回神,果见羽漠笙蓝衫羽扇,远远的笑得甚是奸黠,随即恍然,原来这便是他的目的,哪有什么害怕紫曲之说?不过是借着紫曲来引晋蘅伤心。
  苏辛一时怔忪,若有所思,若无所思,只是心内钝痛,好似这几日来强压下去的什么东西再也禁不住,如一头磨人的兽,眼看就要从那已破败不堪的黑箱子里一跃而出,又如那一夜又一夜清晰而遥远的恶梦,怅怅然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让她想骗自己那是幻象都不可得。
  她生生地看着他走远,走进了巷陌,走进了夜色,那白色的一抹衣角生生被拽离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她竟一时不知该将视线寄托在何处。
  次日,许是紫曲知晓了她与晋蘅的事,必是那叫羽漠笙的恶人所告知的,他问她确定要回到姻缘洞,那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之物需要找寻的。
  苏辛琢磨着大概是紫曲觉得自己可怜,欲帮她去走一遭。她道:“或许有,不过是些回忆。”
  在她的坚持下,紫曲答应带她到姻缘洞,立刻。
  可在二人正要动身之时,苏辛忽然颇想看一眼那常听晋蘅提起的景湖,他曾说以后大婚后要去那里的别庄住些时候,景色秀丽得很。她也不知她为何会无端想起了此节,或许那里,曾是她计划中“逃生”的地方……
  紫曲虽是孤僻霸道,但却也是率性之人,既是羽漠笙利用了他来报复苏辛,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苏辛毕竟也算于他有半个救助之义。他虽不知其中曲折到底如何,但觉着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偶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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