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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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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蘅蓦地想到江湖传闻,茶商石楚虽外表斯文多类书生,但侠义为怀,广交武林豪侠,颇为江湖所重,美髯客姜怀、无量门左岸皆是其生死之交,便是德高望重的神兵门护法东方青木,也曾亲自为他锻铸过一柄匕首作为冠礼之贺。晋蘅看了看手中匕首,心知便是此物了,一时便变了脸色,眼中泛怒,冷冷地看向苏辛,将苏辛惊得一怔。
那边厢反应过来的萧子雅不满道:“蘅表哥你怎么说走就走?纸鸢飞走了,我舍不得。你派人去寻回来。”
晋蘅心中烦怒,甩开她缠上来的手臂,“没了便没了,有何关碍!”却是将那匕首逼到苏辛面前,惹得苏辛不禁后退了几步,但听他严声道:“这匕首哪里来的?”
苏辛瞧着那匕首,其实她也不知它是从哪儿来的,被贬为婢的第二天早上就在枕头下面发现了它,来回瞧了好几遭,只觉在哪里见过,却偏生想不起来,索性先收了起来,晚间探问同屋的那两个丫头,却都道不曾有匕首之类。
苏辛抿了抿嘴儿,吞了口口水,眼珠来回转转,心说不会是谁偷了晋蘅的匕首来栽赃她吧?眼见他步步紧逼,眼中锋芒大盛,活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低头认个错没什么大不了!她讨好地笑笑,“那个……我……我不知道……”
晋蘅脸色青白,“不知道?”
“不……不是我偷的。”
晋蘅依旧面如修罗,苏辛哆嗦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别……别砍我……”
晋蘅咬牙,“是不是石楚的!”
苏辛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再朝那匕首瞧去,心中豁然开朗,她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她这半截秀发可不就是被这只匕首给截去的?只是当初太过激动,不暇瞧个仔细,如今有人一提醒儿,倒是敢万般肯定了。只见她赶忙点头如捣蒜,开心道:“可不就是他!你真是好记性!”
晋蘅见此心中更怒,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有个声音直嚷着:“把她撕碎!把她撕碎!……”
那边萧子雅有些委屈,直直地落下泪来,殷盈宽解了几句,却是冷冷地说道:“王爷怎可为此因品行不端而贬入奴籍的女子惹子雅伤心?她故意毁了王爷精心为子雅绘制的纸鸢,可见心肠确乎不好,现今又坦然承认与别个男子有私,有何廉耻可言?今日之事定会让老王妃知晓,到时一场杖刑必是免不了的,还是王爷先行罚她为是,省得她多受罪。”
萧子雅瞪大了眼睛,“怎么个罚法儿?”
殷盈一笑,“十鞭子是少不得的。”
苏辛越听越不对,貌似又说错话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慌乱之意,小手儿绞在一起,只是看着晋蘅。
那边厢殷盈却是从腰间抽出了一道软鞭,交予身边侍女,“替王爷执刑。”
那侍女道了声“是”,早有后头几名丫鬟小跑上前将苏辛按跪在地。苏辛抬头瞧晋蘅,却不见他有丝毫异色,一时心中又急又怕又凉。
那侍女走上前,朝晋蘅微施了礼,便运力挥鞭。不想鞭子刚扬起却被晋蘅一把夺过,苏辛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放下,有些发软地坐在了地上,刚一低头间,一道鞭影急下,生生自右肩至左肋狠着了一鞭。大惊之下猛地抬头,那晋蘅冷冷地转了眼不愿瞧她,口中吐字清泠朗润,他说,“滚。”
苏辛未觉出身上鞭痕疼痛,愣愣地抬头看着晋蘅,一时间大概周遭的一切都听不见、看不见,只余一片白茫茫的寂静……
☆、第四十七章 冲喜
不待苏辛反应,萧子雅倒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跑上前夺那鞭子;喊道:“蘅表哥!”
苏辛被她这一叫,始觉出几分痛楚;火辣辣的;外层衣衫已破,不知内里伤成了什么模样。她低头愣愣地瞧着自个儿身上那道鞭痕;发现竟已微微渗出些血来,经已不算白净的衣衫慢慢洇了出来。
她抬头看看晋蘅;又瞧瞧刚刚欲执刑的那纤弱侍女;却是认真问道:“你生怕这位姑娘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十鞭子;也及不上你一鞭之力?”
晋蘅握紧的手,关节处白了白,却是未答,连眼都未转回来一下。
“既这般恨我,为何还要将我强留在府中,赶我走岂不是一了百了?”
晋蘅顿了半晌方回眼瞧向她,却听她讽笑道:“是了,赶走了虽然眼前清净,心里却总是不平的,哪及将我贬作个世世代代永不翻身的奴隶困在这府里,任打任杀来得痛快?”
晋蘅心中狠狠一钝,苏辛却仍自顾道:“我本以为你是坦率赤诚之人,即便对厌恨之人,也会光明磊落,颇不会如此小肚鸡肠折了大丈夫品性,不想竟如此招惹不得,阴险歹毒。”
晋蘅大怒,冷声轻蔑道:“本王虽素性大度,却也绝非以德报怨的雅士,凡得罪了本王的,定要睚眦必报,你多说无益。”
苏辛已渐渐觉出了伤口的钻心疼痛,看看那不甚干净的衣衫,颇担心会被感染,再抬头凝视晋蘅一眼,缓缓起身朝园外走去,因着伤口痛楚,也不敢直了脊背,只是咬着牙忍住一步一步悄然离去。
萧子雅毕竟年少,又是一副纯真女儿心性,看着极为不忍,追上两步又回头看看无动于衷只是冷着张脸孔双拳紧握的晋蘅,张张嘴,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蘅表哥此番模样,竟好像很是伤心。
那殷盈却是走到晋蘅身边轻声笑道:“人家不领情,还恨上了你,却要如何?”
那“恨”字让晋蘅倏地心头大怒,斜眼瞥了殷盈一下,“若再有下次,我那晚所言之事即刻便着人去办。”说罢将手中软鞭轻轻一折,断为两截,弃在殷盈眼前,转身便去。
殷盈眸色转寒,却是轻笑道:“你敢么?”
晋蘅边走边答:“一切罪名本王一力承担便是,不劳殷小姐挂心。”
“你!”殷盈眼中火盛,隐在袖中紧握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
萧子雅一头雾水,上前拉着殷盈衣袖,“殷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却被那殷盈一下子甩远,只见那殷盈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竟也转身离去。萧子雅心下有些害怕,呆愣在原地。一旁的素萱摇摇头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抚了抚萧子雅的背,“不必伤心,王爷是在生苏姑娘和自己的气,你殷姐姐是在生王爷和苏姑娘的气,都不与你相干。”
萧子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原来那苏辛是最招人生气的,大家都在生她的气,又都把自己气得够呛,她受罚也是应当。如此想来,萧子雅倒渐渐消了些心头不快。只是多年后懂事了方知晓,那句“都不与你相干”,是个怎样令人忧伤又不甘的事实……
却说苏辛径直欲回到自己房中,刚走到门口,却见一个同屋的丫头忽地慌忙忙高声喊了声“苏姑娘回来了。”便直直地迎了上来。
苏辛脸色苍白,见她迎上来颇为感激,小声道:“劳烦小梅帮我寻些金创药之类,我要包扎一下伤口。”
那唤作小梅的姑娘便是经常胆小蒙被子的那个,见苏辛衣衫上隐隐透出血迹,长长的一道鞭痕,竟先是慌了起来,连声称是跑了出去,却又忽地掉头回来,拦住苏辛,只红着脸将苏辛往别处带,“苏姐姐跟我来吧,春寒哥那儿常有这些药,我们去他那儿包扎一下。”
苏辛拖住她,“我怎能去他那里包扎?又不是伤在手臂小腿上。”
正自拖拉,忽地身后房门声响,急匆匆跑出一人,沿着一溜儿矮房儿便往侧里逃去。苏辛眼花也未瞧个真切,只知是个男子形容,不觉一惊,转眼瞧那小梅,只见她脸上讪讪。苏辛忽然似是明白了几分,愣在当地,一瞬也觉关自己何事?乃道:“现下可能进去了?”
小梅脸上通红,望了那开着的门一眼,见无甚动静,方尴尴尬尬地点点头。
进得屋来,但见同屋的另一女子松着鬓发,眼里还似含着汪春水,见二人进来,不耐地起身坐了起来,见苏辛身上带伤,也只是惊了一瞬,随即一笑,道:“回来得可是时候。”
苏辛不喜她,便也没答话,只是央了小梅去求些伤药并打盆清水来,自顾脱了身上衣衫,又自小梅的干净衣衫中捡了一件备着。
那女子便旁观着一切,也无伸手相帮之意。她本有些姿色,不知为何,却是屈在这烧火丫头行列,不过却也从没累着过。
“苏姑娘好俊的身段儿。”那女子苏辛只听众人唤她“秦儿”,初时以为是“琴棋书画”之“琴”,不想昨日方知是因她姓“秦”,方被唤作“秦儿”,实与那雅致风流无关。其大名为何,倒是不曾有人提过。
那秦儿继续嬉笑道:“难怪曾得王爷那般天仙儿人物的垂青,却也有几分道理。”
苏辛听她风言风语的心内窘迫不快,兼且那不知真假的笑声也听得人头皮发麻,不悦道:“既是‘天仙儿’般的人物,自是有其高明之处,又岂会与秦儿姑娘一个想法?盲人摸象倒也无伤大雅,只是还自作聪明地说与人知,便做了笑话了。”
秦儿脸上笑容一僵,顿时红个鲜艳,心量本就不大,兼且初时便觉得这苏辛尚美不过自己,看起来又无甚妖娆手段,怎会白得了那样大便宜?虽然如今落魄,却也令人心里极为不快。忍了半日,终是“哼哼”笑道:“苏姑娘好生伶牙俐齿,却不知这身上是怎么挨了这道鞭伤?”
苏辛被说到痛处,情知若然让她知晓必会一番奚落,当下冷笑一声,故作高深。正在此时,小梅捧了一大盆清水进得屋来,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瓷小瓶儿和些干净纱布,忙上前帮苏辛料理伤口。
只见那伤口倒不甚深,不过长长的一道倒也骇人,从右胸掼到左下腹处,若是留下疤痕,倒也让女儿心碎。
苏辛咬咬牙,只觉此番痛楚,不仅是皮外伤痛,还是一份羞辱。
那药粉在伤口上一洒,痛得苏辛皱起眉紧闭双目,却忽地听那沉默许久的秦儿又笑道:“苏姑娘可是听说了最近这府里的一件大新闻?”
苏辛不欲理她,直当没她这个人,默不作声。
那秦儿倒也不恼,仍就腻了嗓子娇声怪笑,“因着王爷跟前儿最得意儿的妙人儿墨莲姑娘近日病情不好,整日家浑浑噩噩让人担忧,听说前几日又有那恶鸟半夜在她窗外的树上哀叫,老王妃瞧着不放心,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害王爷肝肠寸断……”说着仔细观察那苏辛的反应,却只见苏辛轻轻地勾动下嘴角,竟是轻蔑地笑了笑,也不知何意,只好自顾接下去道:“要给她冲喜呢。”
苏辛本就疼得心里发烦,兼且刚刚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伤怨,此刻执拗劲儿也上来了,只觉得满心满身上是刺,恨不得见谁扎谁。“那老王妃倒是好盘算,是打算将那病秧子嫁出去还是让她家王爷亲自给她冲喜啊?”
秦儿一笑,“倒是两个都不对。墨莲早就是王爷的人了,没王爷的允许,谁敢将她嫁出去?便是老王妃娘娘,也断不会因这个惹怒王爷。而以王爷之尊,又岂会给人冲喜?自是在这府里办些喜事,聊做冲喜了。”
苏辛情知她这话定有蹊跷,皱眉道:“你是从何处知晓?”
秦儿掩口娇笑,“还不是我那相好在内里二门处当差,平日专门巡视老王妃院外,自是消息灵通些。”
苏辛不耐,“你同我说这些何干?”
那秦儿不管她的态度,只是这回却是大笑了一声,可见发自肺腑,“听说此次冲喜要办得极是喜庆稳妥,也显示老王妃怜悯府中下人仆役,不负了平日慈和的美名,更兼且想成就一段王侯公府中极富人情的佳话,也算积下功德福田。”说着一顿,接着笑道:“凡适龄未婚配的仆役侍女彼此有意的,都可到老王妃面前报知。看来我在这烧火房里的苦日子是要过完了的,那人好说也是个侍卫,到时夫唱妇随,倒也和美……”
“哼,那倒恭喜了。”苏辛心说此人早从眼前消失倒也清净。
那秦儿却斜眼又似笑非笑地看她,看得苏辛直觉有事,警惕道:“你还有何话说?”
“苏姑娘不忙恭喜我。我倒也要恭喜苏姑娘才是。”
苏辛一愣,瞪大了眼睛看她,只听她道:“除了情投意合的,府内大龄丫头无婚配者一律由老王妃作主配人,不使府内有一个旷夫怨女!”说罢笑声更畅,“似苏姑娘这般年纪,定在其中了。”
☆、第四十八章 风锦亭
苏辛一惊,随即恍然;原来萧妃打得竟是这么个主意!不料身随意动;竟是牵得伤口猛地一痛。
那秦儿仍自顾道:“如今苏姑娘可是世代的奴籍,照例一般人是不敢娶的;不过府里头老光棍儿还是有几个的;估计也不会嫌弃姑娘,毕竟;姑娘貌美身娇,啧啧;”说着那眼神又下流起来;惹得苏辛面色青白;攥紧了拳头;刚欲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过去给她一拳;却又听她道:“若看不上那几个老的,我劝姑娘便去求春寒小哥,我见你俩身份相当,平日又走得亲厚,量来倒也算一对璧人,哈哈哈……”
苏辛刚欲动,却是伤口上倏地一痛,那小梅不知为何失了神般一时手中没了轻重,待苏辛瞧向她,她则讪讪地笑笑,道声歉,继续小心翼翼……
苏辛也失了同秦儿这种人置气的闲心,只觉得留在此地任人宰割,不如孤注一掷赌上一把,无论那萧氏如何折辱她,且先忍耐至自己伤愈,量来若要拜堂,也不在这一时,左右等伤好了,再拼命逃出去,死也要当个健康鬼不是?更何况,她蓦地想到了今日的匕首,或许事情还有转机,那石楚既能暗中送来此匕首让她防身,定是对她的情况知晓一二,说不好几时便有可能前来相救也未可知。当下闭目养神,只将那秦儿当作个呱呱噪人的乌鸦,任她叫个不休。
第二日清早,苏辛起身时屋里两个丫头又已不见,她知自己又起迟了,料来早饭是没了,只怕还得被责罚多洗些碗筷方能作罢。她勉强动动身子,伤口隐隐传来丝丝疼痛,让她不禁抽了抽嘴角。穿戴好衣物后整理被褥时赫然发现枕头侧边竟又是那石楚的匕首端端正正地摆着。
苏辛眼睛一亮,心中大喜,又看见匕首旁放着个白玉小瓶,捡起来打开一看,是一种玉色药膏,散发淡淡馨香,微挑出来些细瞧,细腻莹润,十分诱人,涂在手背上凉丝丝很是舒服。苏辛乐了,知定是上等生肌活肤的药膏,正好试试涂在伤口上。
这大清早的就有神秘礼物收,苏辛当然开心,先前烦郁的心情也似被那照进屋来的晨光荡涤个干净。只是她不该还没往伤口上试试这药膏就眼尖地瞥见那折得四四方方的一页纸,应是刚刚就压在玉瓶下头的。
她伸手取来,好奇地展开一看,登时拉下脸来,原本云开雨霁的心情也倏然重新乌云密合。她暗“哼”了一声,抬头瞧着侧首大开的窗子,将那玉瓶裹在那页纸中便狠狠掷了出去。
那纸上也无甚古怪内容,左不过是工工整整书写的药膏使用方法和次数等详尽说明。这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字迹——化成灰苏辛都能认出来,是晋蘅那厮的笔迹。
窗外并未有瓶碎之声响起,苏辛眼见着一个人影轻晃,在当地驻立了一瞬,飞走。是叶莱。
苏辛今日先是洗了府内上上下下所有早饭时节退下来的碗筷,然后瞧着快泡肿了的手,觉得有些发痒,因那井水太凉之故。她殷殷切切地等着开午饭,她觉得既然受伤了,总要好好补补方能好得快。难为她守着个大厨房,竟只有绿着眼睛挨饿的份儿。
正自看着两手发呆,那边厢有人唤她,她皱皱眉,不甘地蹭过去,一大婶重重塞给她一个食盒,“送到风锦亭上,别耽误了。”
苏辛撇撇嘴,看着食盒发呆,那走过去的大婶忽然回身,见她还不动,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苏辛一惊,赶紧朝外走去。貌似一会儿就要开午饭了,这时节派差事给她,分明没安好心!越走越憋屈,眼里泛上层水雾来,忽地立定。那风锦亭甚远,即便健步如飞,来回间也必错过了午饭时辰,到时没人给她领饭,只怕又要饿一顿,看别人吃得香甜,岂不更加受罪?
她把眼瞧瞧那盒子,忽地坐在了一侧的石头上,掀开那食盒,果然里头各色点心佳肴,还有一大碗碧莹莹的米饭。苏辛眼睛顿时直了,那菜色皆是她在一念斋时最喜欢的!四周觑了觑,无人。苏辛咽了口口水,心说捡着各色糕点偷吃几块,估计也不会被发现吧?
她刚刚倒是极有几分做个饱死鬼的豪气,只是念及身上的伤,实在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更难将养,到时逃出去遥遥无期,可是不妙得很。故而管他是谁要的这食盒,先给她吃个干净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她又瞧了瞧左右,正中午时节,没人有这个闲心瞎逛。她拈向一块碧绿糕点,还未待拈起,只听一人道:“做什么?”
苏辛一慌,忙盖上盒盖儿,抬眼瞧去,僵在那里。竟又是晋蘅。阴魂不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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