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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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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其余的,她不用多问,月读说过的“故事”里,将他与她的纠葛都说足了.
  他取下她额上的珍珠,让她死去……
  他杀了她……
  她心爱的男人,杀了她!
  “拿来!”她突地朝他伸手,本能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在他身上.
  他知道她索讨的是什么,她手里的黑鬈发小石人额心也正在闪耀着。
  珍珠.
  月读从掌心里变出润滑晶莹的小圆珠,她一把抢走,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红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未了还是全咽回去,在她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化为一道红光,消失于苍茫的天山。
  “天尊,您不追去?”武罗并无意成为破坏别人恋情的坏蛋.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晓穷奇尚不知月读的身分.
  “不急,我知道她会去哪,留下来只是想同你说几句。”
  “天尊请说。”
  “我助穷奇聚形复苏,自然会揽下所有责任,她虽是瘴息凝结,我也不会放任她为非作歹,有穷奇在的地方,我一定在,她不会成为神族的麻烦,我保证。”
  “为了牵制一只凶兽而赔上一位天人,如何算都划不来。”根本是因小失大.要阻止凶兽为非作歹的方法何止千万,用美色去引诱她,是最劣之招。
  “我还以为……你会比风雨雷电更明白我为何坚持这么做。”月读对着武罗轻叹.
  “我?”武罗不明其意.
  “毕竟你曾经是人类,拥有过人类的七情六欲,而且至今仍未能全数抛舍干净。”所以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孩子对父亲、弟弟对兄长、徒儿对师尊这类的孺慕悌爱。
  “……天尊是指爱吧,不是宽博的爱。而是独占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武罗一针见血地说道,说完,眉目微黯。
  那种东西,他还有吗?
  ……已经死了吧。
  早就随着花凋之日,一块儿葬入尘上。
  “我无法言明我对穷奇的感觉是什么,爱吗?应该是,与爱万物同重量吗?不,还要再更深些。”月读不曾独爱谁,这种感觉太陌生,他还不习惯,无法表达精确,然而穷奇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胜过其他。至于胜过多少?他不清楚,是否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更多更多?这似乎已是毋庸置疑,否则他何以为了她,弃下他千万年来谨守的天道,只为替她求得再生之机。
  “看来……天尊舍弃天人身分的念头无法再被改变。然而,天山该如何?撑天之柱又该如何?天尊,您真以为您能时时看顾着凶兽穷奇,不让她再犯错?您真能无视这一切,任由天山崩塌?”武罗仍是忧心。
  “未来,早有定数。”
  月读留下此话,彷佛预言,他淡然而平静的态度,好似对于未来,全盘接受.
  “可是天山与天尊您——”武罗仍想多说什么,月读已化为云雾,追逐穷奇而去,武罗没来得及脱口的,最终仅能混着叹息,吁出。

  眼泪.完全无法止住。
  哗啦哗啦的水珠,成串成串坠落。
  记忆,随着抵在额心的珍珠而全数回来,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回为何而笑,每一回为谁而哭,每一回为谁气恼不已,每一回又每一回为了什么而再三翻腾眷顾……
  她哭,不是气他取下珍珠让她散形殒命,也不是怨他隐瞒天山之神的身分不讲,而是那颗珍珠带回的,不仅仅只有她的那一部分,还包含了他的。
  她听见他的声音,说着——
  为什么穷奇必须死?
  比起凶兽浑沌,为什么穷奇必须死?
  我不该救她,这是她的宿命……不该救,不能救,不该……
  我可以救她的.对我而言,易如反掌,为什么我没救她?为什么任由她烟消云散,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没有做?
  我不能明白,无法参透.更无法理解,生与死,是由谁写下的注定?
  螯诋!住嘴!住嘴!住嘴!不许你污蠛穷奇!不许你说她走狗!
  蛰抵罪不至死,不能杀——但我想将他碎尸万段,扯裂他口不择言的嘴!
  我不知道自己被你所深爱。
  我不知道你每回来见我,都是如此欢喜。
  我不知道我的冷淡如何刺伤了你。
  ……我不知道,你恨我吗?我摘下那颗珍珠时,你恨我吗?
  穷奇。
  穷奇……
  我不要让你从此化为无形.连魂魄也没能留下。
  穷奇,我要救回你,不计任何代价。
  救回你。
  他待她无情。
  是吗?
  是吗?
  无情之神,怎会有这般澎湃的思绪浪潮?
  无情之神,怎会用他向来淡漠的嗓,发出沉重痛苦的叹息?
  属于他的意念和情绪,好炙热,一点一滴落入她的意识,让她看见了白裳扬舞的清雅天人是如何抡紧双拳,激烈地喊出:“为什么穷奇必须死?”她彷佛还瞧得好清晰,他深锁眉宇、紧抿双唇,倔强地说着:“我不要让你从此化为无形,连魂魄也没能留下。”更觑见他站在谷豁深处.倾其仙术,将必须再费千万年光阴才能重新凝形的合息拢聚,义无反顾地说着:“我要救回你,不计任何代价”。
  她几乎要将珠子揉入额心之内,珠子在她白皙的额头印下红红痕迹.
  月读的声音又传来,寡言如他,没有太多复杂琐碎的心音,在等待她苏醒的那段期间,笑容多过于言语,所以此时她所听见的,就是他在心里默默念着——
  你要凝众,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他那头白发,为她染上了颜色.
  他那双淡眸,为她映上了笑意。
  他为她,弃神成魔。
  “小花。”
  月读在她身后伫立,以掌轻覆她颤动的双肩。
  “谁是小花?我才不叫那个小狗名!我是穷奇!我是穷奇——”她挣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
  他不意外她恢复记忆,她索讨走的珍珠里保存她所有意念,她将会知道,曾经,他是如何冷淡地待她,无视她的付出,伤她至深……
  果然,她霍然回首,手脚并用地捶踢他,落在他身上的力劲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泄愤敲打的肉击声。不如她踝上钤铛清脆响亮,叮咚作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哪有人这样的啦!一下子对人不理不睬,说我比花草不如,一下子又把人捧在手心上说永远要和我在一块儿?我都弄不懂你在想什么——”穷奇脑中充斥着殒灭前与硕灭后的记忆,明明还记得月读似雪般冷冽淡漠的语调和表情,下一瞬间,黑发深眸的他又跃出来,用最宠溺的笑、最温柔的目光抚慰她,在每个共处的夜里,他让她依偎倾靠,让她汲取他的体温,陪她说话.
  她软拳嫩腿的攻势,他不闪不躲.而她也舍不得真打他出气,又捶了他肩头两三下便停手,拳儿改揪紧他肩上的衣料,粗鲁地把他扯近,将脸埋在他颈窝间.
  他充满耐心地抚摸她的长发,动作无限轻柔,等待她冷静。
  “你干嘛要这样做……你这样……就当不成神了呀……”他可以不要管她的,他可以继续将她当成一朵花、一枝草、一颗石,他可以嘴上挂着“生又何喜。死又何悲一的无情道理,他可以当他的天山之神……他可以的呀!但他却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情感如此丰沛、如此浓烈、如此义无反顾.
  “神,不过是个称谓,就像凶兽一样,我不在意它。”他从不曾将地位看重,能否成仙入佛,他总是淡然以对,这份不忮不求的心,反而使他超脱俗尘。
  “月读——老古板——月……”她既气他、恼他,心里却又忍不住欢喜,双眼不断涌出的泪珠,分不清是听见由珍珠上传来淡淡悦耳的嗓在说“我找回了你,一定会对你好一点,不要再让你难受”而被逼出的感动,抑或是此时他低首贴在她柔软的鬓发边,逸出的温暖笑叹让她辣红双眼。
  他不再是世人的神,他是仅属于她一个人的神。
   
 
       (由。yanqing888。制作)

    『10』第十章

    应她的要求,月读重新替她将珍珠镶回额心。
  这一次,不为预防凶兽乱世而设下,单纯地,不过是彼此都觉得美丽.
  加上她此回的瘴息凝聚坚固,不若先前,瘴息还处于聚合过程便被置入珍珠,才会受珍珠牵制,否则月读是不允的。
  保存着两人意念的银白色珍珠,在她额心闪耀光芒。
  “原来是这样呀……”她摸着圆润的珠于,恍然大悟地直颔首。
  “原来是怎样?”月读被她没头没脑的顿悟弄得更迷糊。
  “声音呀。这颗珠子算起来是先跟着你修行嘛,你戴着它很久,对不对?”
  “是。”这颗珠子确实是由他手执的佛珠所取下。
  “所以我老是听到你在说话!我不是指这一次,而是之前那一次,你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出现,我一直以为是幻听,因为不是很清楚,总是断断续续,我每回都当自己太想念你才会这样,原来不是……”或许是珠子离开他身边太久,声音都很细小.很模糊.
  “我说了什么?”
  “就+!”她故意卖个小关于,吐舌,才道:一大堆冷硬罗唆的人生大道理。”什么佛曰啦天道啦,全是她有听没有懂的字句.
  “这般无趣?”
  “对呀.”她不客气地附和他。
  “既然我念了这般多的人生大道理,你怎么就没变乖呢?”太不受教。
  “我的耳朵会自动排除掉刺耳的人生大道理。”嘿嘿.“但是有一句话,我听得可仔细呢——”她又露出顽皮神秘的表情。
  “哦?是哪句?”
  是“一念之恶,遂为恶根:一念之善,即为福本。一念转移:立分祸福”,还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抑或是“六道轮回是苦楚,早日顿悟早了脱。净土世界西方游,胜过凡尘数万倍。心心不乱勤念佛,了脱生死可究竟……”
  她认真地绕着他走好几圈,摇头晃脑,啧啧有声。
  “有人默默在心里呀……说着“她,好美丽”。”她一字一字说得慢慢地,紧盯他的反应,要看他双颊涨红。
  月读的反映,只是稍稍停顿,然后,浅浅一笑,既不出言否认,也不多辩解.
  “你第一眼看到我.觉得我很美丽,对不对?”她才不让他用如此淡然的方式蒙混过去。
  “是.”他从不说谎.
  与三位师兄在阁息烟雾中初次见她,他的心底,确实发出赞叹。
  多美的妖,怕是生平见过最美的了。
  她,好美丽。
  这些藏在心底深处的话语,只有他自己听见,不该动的凡心,在那一瞬间,因她而躁动。
  必须无视她,所以他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必须忽略她,所以他表现出最淡漠的姿态.
  必须疏远她,所以他不曾主动表现关怀,待她如同陌路。
  因为他知道,那蓦然颤动的心,是警讯,若不压抑,它将会吞噬掉他向来的冷静自持。
  然而,千算万算,算出她的殒落,却算不出自己会为她做下一连串疯狂行径。
  原来,檮杌非得要寻回无瑕的决心.
  原来,饕餮不许任何人阻碍她施咒,也要回到未断的龙飞刀身边。
  原来.浑沌情愿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将小狐妖从净化石中救出。
  他懂,竟然懂了,那些苦苦执着,那些不愿放弃,那些天人不该有的七情六欲,明知自己所为,件件皆违反正道,他却无法硬逼自己不去做。失去她的那段日子,他几乎要被思念逼疯,他想念她,想念她擦腰跺脚,想念她喊他的名字,想念她偎在他身边的小小重量,想念她说起话的自信满满,越是想念,越是孤寂:越是孤寂,越是恨起自己.
  “你真的觉得我好看?”她不确定地追问,指指自己的明眸大眼.“你不觉得这双眼很不正经,好似随时在勾人魂魄一样?还有这有,这张嘴,我没有故意噘的。可是它就是嘟嘟翘翘,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对自己半分自信也没有。
  她还来不及数落自己哪儿生得不好,哪儿又长得妖艳,他伸掌过来,揉弄她的长鬈发。
  “美与丑,不若本质重要,越美的花,往往越毒,丑陋的妖,也可能会有一颗纯净之心.”他笑觑她一脸的迷茫,长指缓缓梳弄她的眉,续道:“我从不认为美丑代表什么,就连众仙赞誉有加的百花天女.我也瞧不懂她美在哪儿,但是——我真的觉得你美.”
  百花天女,她见过几回,真的是美到让女人都会自惭形秽,连她都会羡慕起百花天女的倾国容颜,他竟然说不懂百花天女美在哪里?他……不是瞎了就是蠢了!
  偏偏他没瞎,也没蠢,而这个没瞎没蠢的男人还反过来夸她美,意思是……谁都入不了他的眼,独独她?
  “可你以前说我和那些花花草草没什么不同,我吻你时还一脸多鄙视哩.”她翻起旧帐:心里早已开心地哇哈哈直狂笑。
  “我那时太迟钝。”
  “现在就不迟钝吗?”她玩心又起,谁教他一脸正经地说着他那时太迟钝的摸样如此可爱,还真的微微低头在反省呢。她双臂一攀,就挂在他颈上。
  “若迟钝,你此时此刻就不会在这里。”应该还飘在哪个恶人头顶上,成为一缕合息,等待千万年后有机会聚形。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不迟钝嘛,是不?”十指在他脑后戏玩他的黑色发丝,芬芳气息轻吐在他鬓间。
  月读已经看穿她的心思,那些旖旎意念化为浅粉色泽的光芒,就镶在她桃红色双颊边。
  他做了她脑子里一直想做的事——低首,含住她柔软绵盈的唇办。
  本来要踮起脚尖,趁月读不注意时偷吻他的穷奇,完全没料到他有此一着,被吓傻的人,反倒是她。
  生涩的吻技,一只手也数得出来他与人接吻的次数,第一次是在毫无美感的饕餮胃里,第二次是在幕阜国地牢中,第三次,便是现在了。
  湿濡的唇办交缠,他吻得无比轻柔,像蝶儿嬉花,浅啄、浅啄、浅啄——好几回她都快叼住他薄温的唇之际,他又退开.她挫败低吟,他又贴回来……
  折磨人嘛!
  穷奇最终耐心用罄,双掌好用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送进自己嘴里,丰唇缠薄唇,小舌绕大舌,牙撞牙,鼻碰鼻,与他的气息彻彻底底交濡缠绵。
  直到两人从彼此唇边退开,已经是双方肺叶缺乏气息,闷得发疼。
  “……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烫人的温度。”她伏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好半晌仍无法平息,唇上仍停留着他炙热触戚,麻麻烫烫的。
  “我也不知道你有这么害羞的一面。”他笑,在她耳边,气息拂动她鬓边细致的毛发,她的耳壳一片通红.随着他吐纳的次数而变得更加鲜艳.“你待我向来总是强取豪夺,不会客气。”
  “那是因为你太……太……”太老古板,她她她她才得要采采采采取主动嘛……谁知道他他他他……“我才不是一只爱强压别人使坏的淫兽呢……”
  向来伶牙俐齿的她,难得结结巴巴,逗笑了他。
  月读发出沉沉笑声,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笑,笑得那么悦耳,那么迷人,几乎让她看怔。
  这个笑容.是给她的呢。
  她盼着他因她而笑.盼了好久好久哦……

  神与凶兽,白头偕老——美谈?抑或只是一种空谈?
  月读舍弃天山之神的地位,舍弃千万年来一贯的恬淡安宁,神族天人的脱俗离世,没有任何烦恼苦难,那些圣灵平静,他全数抛下,义无反顾,更未曾后悔。
  然而,他所守护的天山失去神佑之后,妖魔入侵,原先在天山的祥鸟凤凰尽数绝迹,灵兽麒麟成为大妖们最滋补的食物,他并非毫无所觉,天山一草一木一兽的痛,他皆戚同身受,他的生命与它们相连,每一条性命消失,都像是剐去他一块肉.
  穷奇发现到了.
  她时常紧牵着月读的掌心,发现他会倏地僵硬,虽然是那般细微,她仍是察觉了,而那时.他的脸色总会相当惨白。
  “月读。怎么了?”她仰头看他。
  他浅笑,明显能看出是强硬挤出的云淡风轻,安抚她道:“没事。”
  “开始,她还相信他的说辞。对嘛,他是天人耶,天人会有什么事.但次数太过频繁之后,她不存疑也不行。
  今日,他陪着她,正要到平逢山上去迎接东升旭日,月读却顿下脚步,身躯微弯,仿佛有什么重物正使劲压在双肩那般.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太舒服.是不?”穷奇无法再忽视,一手采向他的额,一手轻抚他的鬓发,指腹上摸到淡淡湿濡,是汗。
  “有些累.别担心。”他仍是笑意浅浅地安抚她。
  “那你睡一下下,好不好?”她怎可能不担心,最近,月读很容易倦,好些回走着走着就说要歇脚,被她嘲笑“一把老骨头”时,他笑着不回嘴,却花费越来越多时间在打坐休息上。
  “好。”他应允,顺着她的央求,伏卧于绿茵之上,枕着她曲起的腿,让她以十指轻梳他的黑发.
  她以为他闭目养神好好休憩几个时辰,便会如他所言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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