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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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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庐山住了几年,静极思动,使游走天台、雁荡,在插虹涧遇见追云叟,因论及峨嵋继承问题,晓月恼羞成怒,二人大打出手,此事被同门知道,都说他不对。
晓月一怒,投到贵州野人山,去削发归佛,拜了长狄洞的哈哈老祖为师,练了许多异派的邪法。
到底他根基还厚,除了记恨玄真子与齐漱溟之外。并未为非作歹,众同门得知此事,只管他惋惜,叹了几口气,也未去干涉他。
后来他又收了打箭炉一个窗户儿子,名叫朱洪为徒,便常在打箭炉居住,那里乃是川康间孔道,因此又认得了许多红教中人。
晓月偶游至黄山,爱那紫金泷之胜,便在那里居住。
他同许飞娘的关系,乃是因为有一年被北海陷空老祖所困,还见许飞娘前来解困,因欠她—点情。
他早知法元买来寻他,因为近年勤修苦练,不似从前气盛。虽仍记前嫌,却知齐漱溟、玄真子功行进步,不敢造次,所以法元来了两次,俱命鹿清等设辞拒绝。
法元第二次走后,便接到许飞娘传书,心神交战了好一会儿儿,结果心中默认,盘算之后,仍觉暂时不露面为是。
便招鹿清在面前,嘱咐了几句,鹿清自知应对之策。
相隔不到盏茶光景,法元、秦朗二人三度拜访紫金泷。
鹿清早已站在洞旁等候,看见法元师徒转回,不待其张口,便迎上前来说道:“适才家师回转,已知二位来意,叫我转致二位,请二位放心回庙,到了紧急时节,家师自会前去助阵。今日另有要事,不及等二位前来叙谈,他老人家匆匆又下山去了。”
法无疑心鹿清又是故意推辞,正待发言,那秦朗已把薛蟒吩咐之言,照样说了一遍。
鹿清闻得泰朗提及薛蟒致意,果真换了一副欢喜面孔,先问泰朗姓名,然后问他因何与薛蟒相熟?
谈了几句,渐渐投机,三人便在洞石上面坐下,又谈了一阵。法元乘机请他精忙,请晓月禅师下山。
鹿清知道法元心中疑虑,便向他说道:“我师父生平认不打诳语,说了就算数,二位只管放心吧!”
法元感觉他说话较为真诚,信了几分,又问鹿清道:“当初我同令师见面,已是三十年前,后来他老人家搬到打箭炉,便很少去问候。小师父是几时拜入门墙,功行这样精进?”
鹿清道:“你要问我出家的根由么?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记得我是生长在四川一个盐山石洞里面,我没有娘,喂我乳食的是一又梅花鹿,有一天,师父他老人家住过那山,我正跟一群山鹿在那追玩,我师父说我生有异禀,日后还可和我生身父母见面,便把我带到打箭炉,传我剑术,到现在已快十年了。那个薛蟒的师父曾经帮过我师父的忙,他又帮过我忙,我要是早知道二位跟他认识,我早就跟你交好了。”
法元见鹿清说话,胸无城府。也不知道什么礼节称呼,纯然一片天真,非常可爱。
正想同他多谈几句,想打听晓月禅师在此隐居,是否为觅那断玉勾?
方要张口,便听崖后传来病恹恹声音唤道:“清师弟,话说完了,快回来吧!我还有事找你。”
鹿清闻言,便起身,忙向二人作辞道:“尊师并不在洞中,不便让二位进去,现在师兄唤我,自是有事,异日有缘,相见再谈!”
说罢,也不拜礼,径自跳身离去。
法元、秦朗见鹿清已走。
心想晓月禅师既然受许飞娘之托,复交代徒弟许言,该不致黄牛。遂朝山崖那头拱手为礼,说声“日后恭迎大驾光临”,两人始动身离开紫金泷。
秦朝道:“师父可另有人要请将?”
法元计算时日尚早,自是能请多少便请多少。
心念一闪,此去回路,将经过庐山,何不去请那雷音的师叔八手观音飞凤师大下山助阵,顺便打听雷音和龙化下落。
秦朗没意见,两人留日夜赶跟不到两天两夜光景,便到庐山,并寻及白鹿洞区。
正待穿过三段平台,忽见一阵腥风卷起,两人赶忙定目看去,只见洞内跃出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冲着二人扑来。
法元知是飞凤师太桊养宠物,不敢用剑伤它,登时闪向一株古松,以为自可免去虎口威胁。
岂知他刚上树,那洞顶一处小凹口,突然又飞出一条独角白鳞大蟒,箭也似地扑向正想躲开猛虎的奏郎。
如此虎蛇交迫,秦朗一时心急,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猛打,几道红光射出。
法元急喊:“休要冒失!”已是来不及。
只见红光过处,把那三丈来长的白蟒蛇斩成数断,压得猛虎四处躲进,作势一吼,又要打来。
法元见白蟒被杀,知道闯下大祸,复闻洞内传来冷喝声,便知不妙。
也来不及说话,伸手将秦朗一拉,急喝:“快逃!”两人登时尽展轻功,没命逃开。
足足避逃两座山头,但觉背后已无追兵,法元始嘘喘大气,擦擦额头汗珠,埋怨说道:“你怎么这么鲁莽?我连声叫你不可冒失,你怎还把老太婆看门蛇给斩成数段?这老太婆可是出了名的烈性子,非常难惹,她对人倒无善恶,全凭感情,我同她交往,也只是由于雷音关系,并无深交,请她下山,也只是碰碰运气,现在你斩了她宠物,要是被她知道,谁是吃不完兜着走!”
秦朗道:“当时情急,我哪想这么多,反正她没追上,咱赖给峨嵋派便是。”
“赖得掉最好!”法元还是提心吊胆:“实在猜不出峨嵋派没事干啥到她洞口斩蛇?”
秦郎一脸知错,可是有能如何?
法元责他也无益,连道:“快走吧!没事别说,免得自打嘴巴!”
师徒俩于是又找偏僻山径奔行而去,准备躲过老太婆追捕。
待离开庐山之后,复计划往北行,希望能找到更多帮手。
第十一章 开罪俏佳人
第十一章 开罪俏佳人
话说齐金蝉和姐姐灵云、白侠孙南一同护送朱梅回到黄山之后。
由于朱梅大病初愈,餐霞大师又不在,只好暂留山中。
齐金蝉一则怕餐霞大师问及盗宝之罪,再则心系江湖凡尘,哪忍得了在黄山苦呆下去?
于是催促姐姐先行上路。齐灵云拗之不过,只好告别朱梅,领着弟弟及孙南,不做停留地往川境方向行去。
朱海本就有意请留金蝉几日,哪知这小子不懂人情,竟然说走就走,气得满心懊恼。然而又怎好意思当面表白此事,只有闷自生气,以后再也不理这不知趣的家伙。
齐金蝉哪知无心之过,已得罪俏佳人?
他一心一意想回成都碧笃庵,看看一些道朋僧友,可能的话,再去收拾智通和尚,以报一箭之仇。
五日一过,三人终抵碧筠庵。
但见此庵四周松柏矗立,翠竹丛生,白墙绿瓦隐隐泛现,倒是清幽雅致。
三人方自出现,里头知客小僧立即迎来。轰然一响,大门陡开,竟然挤来七八位年轻男女,一涌而上,根本把知客僧赶在一旁。
齐金颤唉呀一声,乍见许多人,竟也兴奋直笑。瞄两个小光头。不就是松鹤二童吗?
半年前好像还把两人骗去成都盗酒,醉在半路被抬回来的糗事啊!
齐灵云则见着青衣劲装女子,含笑说道:“轻云师妹好功夫,你把粉面怫俞德给打惨了。”
那青衣女子正是周轻云,但闻灵云要来,她已兴奋出迎。
前些日子,她在黄山练剑,自和师姐女空空,师妹朱梅皆因齐灵云有所交往,交情更是不错。唯独齐金蝉对这位周淳的女儿还未仔细谋面,闻言自是瞄眼过去。
只见得她年约十六七岁,已是窈窕身躯,纤纤动人,本是一张淑女脸客,樱桃小口,上唇汗毛浓密,瞧来竟也英气十足,若再销紧粗粗眉头,准像个男人婆。
齐金蝉一时忍不住,脱口问道:“小胡子,像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见及周轻云丰满胸脯,他当然知道她是男是女,如此说,就是一张嘴饶不了人。
周轻云更对这个贼头贼眼的小麻烦多瞄几眼,冷冷一哼,正待说“我是男的,你岂非变成女的”之际,齐灵云已喝道:“小弟你敢无礼,还不拜见轻云师姐!”
齐金蝉可没那么容易摆平,邪邪一笑:“凭什么要我拜师姐?”
齐灵云斥道:“她年龄比你大,你敢不遵么?”
齐金蝉道:“他爸爸都要拜我为师,这怎么算?”
当时,他若肯开口,周淳目必叩头拜师,何况他入门比周轻云早,这辈分,他很不甘心被压下去。
周轻云、齐灵云突闻此言,心头一愣,不知如何是好,齐金蝉始呵呵笑道:“其实,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斤斤计较辈分呢?论到后来,还不是大大小小一团乱,我看,我们就以平辈相称好了。”
齐灵云斥道:“没大没小,你敢狡辩,我向娘说去!准罚你七天七放莲花池!”
齐金蝉但闻母亲,再也装不起来,摆摆手;“算啦,你高兴,就当老大好了!”
瞄着周轻云,似讽非讽道:“女人想保密年龄都来不及,怎会有人这么喜欢‘大’?搞不懂啊!”
勉强拜个礼,先溜闪进庵去了。
齐灵云歉声道:“妹子别理他,他就是这样。有时候,连我姐都管不了,他只怕我爹。”
周轻云瞄着齐金蝉背影,吃吃笑起:“他很性格,敢叫我小胡子?”
摸摸嘴角浓密汗毛,终也感觉自己不同于他人之处。
齐灵云表示,必好好教训他,周轻云直道没关系。
众人方自相互介绍,随即进入庵中。
里头复又迎来几位长辈,齐金蝉早被醉道人拦下,一一向长辈磕头,他暗叫麻烦,却又来何不了。磕了一阵,仍是觉得混乱不堪,递进入禅房,拿来纸笔,准备写它几笔。
醉道人不知他要问名堂,遂开口询问。
齐金蝉道:“准备替你们排英雄榜啊!以便了解你们复杂关系!就像孙南的师父是髯仙李元化,髯仙的师弟是风火道人吴元智,他又带着大弟子七星手施林到来!施林又跟周轻云父亲同江以兄弟称呼,我嘛!要叫他表师兄,呵呵,一表三千里,多么复杂啊!”
说罢当真一一列名,并划关系线,惹得众人暗笑于心,却对他憨纳一面,投以会心一笑。
其实来此助阵客人不少,惹非用及齐金蝉方法,众人要在一时间弄清关系,还得痛下苦功不可。
齐金蝉反正没事,也就自得其乐,边问边记。半晌下来,已记入十余名我辈中人。
分别有:罗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师、巫山白分涧正修庵白云大师、陕西太白山积翠崖万里飞虹修元奇——其弟子为黑孩儿尉迟火、坎离真人许元通、云南昂明池开天寺哈哈僧元觉禅师——其弟子为铁沙弥悟修,髯仙李元化也已到来,另有一人矮叟朱梅。
齐金蝉不禁瞧向这位喜欢坐在屋顶,翘着二郎阻,猛抓竹枝到牙缝的矮小老头。
瞧他圆圆脑袋快秃得只剩前顶灰白一揭发毛,配上爱长不长的小羊散须,那表情、那动作,说不尽滑稽与夸张。
他也正转着细小圆活眼珠儿盯向齐金蝉,两人一在屋顶上,一在地面,相互较量开来,各自盘算对方心头在想什么。
醉道人见状,立即暗示金蝉别失礼,他乃是嵩山二者之的矮叟朱梅。另一老追云叟办事未归,此地他属最老最大,自有资格摆此样子。
齐金蝉当然知道他身分。如此瞧他,乃出自较量心态,但最重要的是,他已发现,这朱梅怎会跟自己那个小情人同名同姓?
他忽而问向醉道人:“醉叔,朱师怕当真如此姓名?怎会跟餐霞大师三徒弟名字一模一样?”
醉道人一愣:“真有此事?这是犯忌啊!餐霞大师难道没想到这层,替她将名字改姓么?”
髯仙李元化闻言,哈哈一笑道:“醉道友,你在本门中,可算是一个道行渊厚,见闻最广的人,怎么连你朱老前辈同餐霞大师女弟子朱梅同名同姓,这段前因后果都不知道么?”
醉道人便问究竟,诸位侠客亦想听髯仙说出经过。
髯仙道:“起初我也不知,数月前我奉追云叟之命去请餐霞,她说要报周轻云及朱梅参加破寺,并同诸位前辈见见面,将来也好有个照应,我闻及朱梅和朱老前辈同名,使问餐霞为何不改过,餐霞才说出这段因果。
餐霞大师的弟子朱梅与朱老前辈关系甚深,她已因坠劫三次,就连拜在大师门下,还是受朱老前辈所托呢!”
大家正要听髯仙说下去,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朱梅业已站在众人面前,瞄着髯仙道:“李胡子,你这也开始长舌了么?专门谈人背后隐私?”
髯仙闻言,满面飞红,赶忙拱手告罪。众人心知犯忌,哪敢再围圈盗听,登时拜礼,四散避去。
唯有齐金蝉对他毫无顾忌,邪邪一笑道:“大伯您不觉得这种事,根本包不住么?”
“小子,你敢威胁我老人家?”喀然一响,朱梅登时伸手敲来齐金蝉响头。
齐金蝉唉呀痛叫,手抚脑袋,赶忙跳开,满脸后悔莫及,自找倒霉表情,哪敢再吭一声。
朱梅这才邪声笑起:“谁说。我就敲!没家教!”
说完,电射屋顶,眨眼不见。
齐金蝉暗叫倒霉,然而畏于朱梅辈分太高,武功又出神入化,谁感跟他作对?
只得忍下来,哪天再问梅姐便是。
他被敲,四周檐舍暗自传来笑声。然而却无人敢出面,免得再犯禁忌。
齐金蝉好生无奈,抓起毛笔直写着“猪妹妹(朱梅)顶光光,见着男人就发慌,见着女人就发狂”字样,勉强其是报一箭之仇。
忽而背后闪出一颗光头脑袋,吓得齐金蝉唉呀一声,赶忙收缩白纸笔。
再看清来人,原是一张少年圆圆胖脸,正咧着大嘴巴笑道:“别急,是我啦!”
敢情来者是齐金蝉的拜把兄弟笑和尚。
瞧他那副弥乐佛般肥胖身躯,总是露出一股憨然无忧无虑笑容,似乎天塌下来都是件好笑事情似的。犯了禁忌也不知道。
齐金蝉急醒之间,一笔点劈过去,学着朱梅口吻:“好小子,你敢威胁我老人家!”
可惜齐金蝉早算及此着,黑笔点人不中,但那一劈甩,墨汁却如利刀劈出,硬是甩的笑和尚圆脸像西瓜般被切成两半,由右眼到左腮,直若海盗绑的独眼罩儿。
齐金蝉见状,呵呵笑起,神笔一抖:“胆敢犯我生死判官笔,脑袋不保!”
笑和尚一脸苦笑:“兄弟才见面,一定就要叫我挂彩吗?”
齐金蝉笑道:“那是你的光荣,我不是随便替人挂彩的!”
“我宁可把光荣让给别人。”笑和尚苦笑道:“你的见面礼,实在叫人难以消受。”
齐金蝉道:“久了,你就习惯啦!走!我带你洗脸去,虽是不能擦的。”
说完,手一招,直往后院行去。
笑和尚顾不得有许,还是跟了他去。毕竟袈裟只有一件,弄脏了,如何过年?
齐金蝉则领着笑和尚避开人群,寻至假山冷泉处,始替兄弟洗去脸上墨汁。
笑和尚道:“快一年不见了吧?你武功好像更精进许多。”
从方才那甩笔,他已发现自己竟然毫无躲闪余地,否则也不会落个完全命中地步,可见兄弟武功已不在自己之下。
齐金蝉道:“我得跟你学太乙神雷掌!”
笑和尚道:“我师父不是传与你了吗?”
齐金蝉道:“我要的是最上乘口诀,你学到没?”
“呀……”笑和尚当然背过,但此乃不传之秘,未得师父允许,如何能传得别人?
齐金蝉瞧他脸色,自是猜个人九不离十,邪邪一笑道:“别急!你师父早说要传我,只是没时间罢了,就连那无形剑,他都准备传我,否则他怎会让你跟我在一起?”
“真有此事?”
“不信,你回去向问看。”
笑和尚多半信他几分,毕竟师父已传他神掌。再传无形剑已是不足为奇,何况他爹齐漱溟和师父苦行头陀同为三仙,又是好友,双方不时切磋武功,已达毫无蠢私地步。就算齐金蝉不小心学去,师父照样会原谅他吧!
齐金蝉道:“我们还谈什么私心!你看,天下异宝!”
齐金蝉立即从肩上解下一黄布包袱,四下暗瞧无人。始敢打将开来,现出一口冰灰铁盒,正是他从天雷峰盗来之奇异宝。
这铁盒本是理在醉仙崖岩壁上,齐金蝉临出门,找了个方便借口,支开姐姐,自行潜去,又把它带在身边。他想破慈云寺乃大事一桩,迟早用它得着。
一路上怕姐姐发现,只好假装背后着包袱,还塞了衣服和干粮,始瞒过姐姐,如今为了取得实和尚信任,自该把宝物展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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