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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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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你请不到我娘,敢回去见人么?留下留下,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拉着孙南,准备去试他那千古异宝,电得他随时都会抽筋的天雷轰。 
  孙南哪知其中奥妙?硬是带点兴趣地被他拖着走。 
  两人穿过悬崖险柜,眼前又现一高峰,峰脚下林木参森,怪石鳞峋,似有奇阵。 
  齐金蝉带他东转西转,穿过林木,忽然乍亮,眼前平台宽广,至少有三十丈深,三株千年古松倚崖生长,古松倒后则有一山洞。云层半掩其间,仙气隐现,该是锁云洞了。 
  齐金蝉嘘了一声,要孙南原地不动,他刚蹑足蹑脚往那古松行去,闪过洞口,掠向松顶,正待我那宝物之际。 
  齐灵云已经送着依依不舍的廉红药和许飞娘出洞。 
  齐灵云道:“黄山离此甚近,妹子无事可常来谈天,我还可以把你引见给家母,她会喜欢你的。” 
  廉红药轻叹道:“小妹多谢姐姐垂爱,感谢已极,只是小妹大仇未报,还得随恩师多用苦功。早年虽因先父学了些武艺,但闻黄山五云步山势险峻,且高此也有一百数十里,来只怕有三百多里,哪能像姐姐这样自在游行呢?” 
  齐灵云闻言,不愿让她失望,便道:“你不能来,只要仙姑不怪我妨碍你的功课,我倒可常去拜望你的。” 
  许飞娘含笑道:“云姑如肯降荒山,多来指点她,正是她的莫大造化。我师徒还请不到,岂有不愿之理?” 
  遂要红药再次谢她,随即牵带红药,向齐灵云告别后,始掠身离去。 
  齐灵云目进两人,直到隐入远云,始坐于古松树下石椅,冷道:“下来吧!又在耍何名堂?” 
  齐金蝉以为她没发现,却保不住,只有干笑道:“外有名堂,只是无聊,爬到树上乘凉而已。” 
  “大冷天,乘什么凉?”齐灵云自觉有异,忽地立身而起,就要上树。 
  齐金蝉大惊,赶忙靠背干枝,想掩去凹洞内的天雷轰,齐灵云冷眼一晒,哄笑道:“少装蒜,你藏了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齐金蝉道:“哪有!” 
  齐灵云道:“还说没有,那条红带子是什么?” 
  齐金蝉猛一回头,始见绑着铁盒子,用来背负的红带子掉在外面,看来已掩饰不了,只好认了。 
  淡然一笑道:“大惊小怪,一个铁盒子,有什么好看的,” 
  齐灵云自是不信:“无关紧要东西,你会藏的如此神秘?快拿下来,否则被我收了,就不还。” 
  齐金蝉无奈,将铁盒取出,掠身地面道:“看吧!铁盒就是铁盒,有啥好看的。” 
  心想,自己不说坡,她待如何? 
  齐灵云伸手接过来,触手生沉,敢情是块缅铁打造。 
  直觉是口箱子,可是怎么找,都见不着接缝,且打它不开,不禁疑惑道:“弄了什么机关,里面藏什么东西?” 
  齐金蝉礁她东摸西扣,怕她触动开关,便又伸手便抢过来,忽觉动作着太明显,必露痕迹,遂自然伸手,说道:“说过了嘛!是块铁儿,我准备用来打征兵刃的,没啥好稀奇,还给我吧!” 
  齐灵云还是不信,若是凡铁,他会藏得如此宝贝? 
  冷道:“你明明说它是盒子,怎么打开?里面藏了什么?快说!” 
  缩着手,不让他抢去。 
  齐金蝉直道就是铁块,还来便是。 
  齐灵云哪能信他,干脆自己摸索,伸手已往铁盒凹洞扣去。 
  齐金蝉吓急,抢身过来,急叫:“还我,动什么!” 
  方抢及铁盒一角,齐灵云为保铁盒,扣得更紧,手指突陷凹洞,猝然叭然暴响,两道电光喷蹿出来,她失声惊叫,被电得全身麻疼。 
  两道电光绞无暴亮,直蹿千年古松,轰然一响,松断枝塌,吓得齐金蝉面无血色,急道:“糟了!” 
  赶忙抢过铁盒,没命开溜。 
  齐灵云突遭惊变,吓愣当场,复闻巨松垮塌下来,这才惊醒,急力劈掌打去。 
  孙南自也冲来救人,两相轰掌,始将巨松打落悬崖。 
  齐灵云但见三松变成两松,独留半截支干,松抽直渗,如何向母亲交代? 
  一时气愤,追向齐金蝉,吼着:“给我回来!”可比方才追敌还要激动。 
  她追掠数百丈,穿出奇异阵势,眼前一片山林挡前,忽见左林无风自动,急急追杀过去。 
  才掠三百丈,齐金蝉已如做错事而被逮着的小孩。展现一种无奈、尴尬又委屈笑容,慢慢走出来,瞄了姐姐一眼,说道:“不必追啦!大事抵定。” 
  齐灵云嗔斥道:“你敢耍妖法,待我如何教训你!” 
  神手就想敲弟弟脑袋并扣人。 
  齐金蝉无奈道:“别敲啦!大事抵定,也就是我已死定的意思。” 
  话未说完,齐灵云忽见齐金蝉背后走来一位年约四旬青袍道姑,瞧她一脸有若观音般慈祥,不是自己母亲是谁? 
  赶忙收招拜礼,说道:“不知娘已回来,未曾准备洗尘,请娘见谅。” 
  妙一夫人对她一笑,脱句随缘便是。笑容立即敛起,问道:“蝉儿惹了什么事?” 
  “他……”齐灵云虽然嗔恨难消,但想及弟弟可能遭受严重处罚,自己素来疼爱,不禁有些心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回去再说!”妙一夫人目光盯向齐金蟀,硬逼得他往回走。 
  齐金蝉知道无法避罪,落个认栽,向姐姐挥手,学着母亲口吻说道:“回去再说。” 
  三人遂默默无声边往锁云洞行去。 
  齐金蝉暗叫倒霉,什么时候不选,偏偏这时碰到母亲回来,被逮个正着,现在恐怕想赖都来不掉,却不知母亲将如何处罚? 
  如果真的受不了,只有潜逃一途了。 
  幸好方才藏得够快,否则铁盒若被没收,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半里之近,眨眼便到。 
  妙一夫人一眼见及三林松少了一株,孙南还在拉扫枝叶,显然刚刚才被劈断,不禁嗔怒:“这是怎么回事?” 
  齐灵云从未见过母亲说话如此之重,一时怔愣,挣扎于维护弟弟与真实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齐金蝉倒是落落大方道:“上天突然轰来神雷,松树就断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妙一夫人嗔斥:“闭嘴,这里没你说话份儿!灵云说实话,否则连你一起受罚!” 
  齐灵云犹豫中,心知已无法隐瞒,只有实话实话了。 
  岂知齐金蝉竟然威协她,说道:“你敢说。我就死给你看!” 
  当真往悬崖走去准备跳崖,吓得齐灵云不知所措。 
  妙一夫人突然伸手扣住儿子肩头,冷道:“少给我要花样!” 
  一连数指,封去齐金蝉武功,迫得他苦笑连连。本想借跳崖道走,没想到逃不过母亲法眼,换来武功受制。现在想不认栽都不行。 
  他道:“说吧!反正我已被你们修理习惯了。为了不让大姐为难,你说便是。” 
  齐灵云挣扎一阵,还是说了:“弟弟不知哪来怪盒子,突然发出闪电,就把古松劈断!”想往齐金蝉手中指去,却发现已是两手空空,疑惑铁盒到哪儿去了? 
  齐金蝉现在唯一能做即是保护铁盒,自是矢口否认:“我哪有那东西,胡别乱说。” 
  “你明明有!”齐灵云坚持,齐金蝉否认,两人霎时争吵起来。 
  妙一夫人突然喝声别吵,冷目瞪向齐金蝉:“把盒子拿出来。” 
  已认定女儿说的是实话。 
  齐金蝉还想赖,心意一转道:“方才一急,就掉落悬崖去了。” 
  妙一夫人嗔道:“还敢说谎,给我跪在古松前,如果不说,永远别起来!别以为你偷溜出峨嵋,到外边朝作非为之事,你爹不知道,他要来了,看你如何招架他!” 
  便是把齐金蝉逼跪于那株以古松前。 
  齐金蝉暗子抱怨:“什么我爹?我爹在太原孙家……” 
  话未说完,脑袋已被拂尘敲一记。 
  妙一夫人怒斥:“你敢违抗天命,不认爹娘?待我兵解你,下辈子再来修行!” 
  说者她抓齐灵云身上短剑,就要收拾儿子。 
  灵云立即求情,说道:“娘息怒,他只是说说而已,若不认怎会听话下跪?您先回洞,让女儿开导他。” 
  妙一夫人其实也只是想表现违抗天命之严重性,她哪真舍得杀了儿子。 
  既然女儿求情,有台阶可下,她始岔声说道:“跪着好好反省,不拿出铁盒,休要起来。” 
  说完径自进洞去了。 
  齐灵云则留在原地,不断劝齐金蝉哪出铁盒,然而那是齐金蝉命根,他自是拼命维护,死也不肯。 
  齐灵云劝得口干舌燥,眼看天色已晚,只好先行去做饭。待弟弟心情冷静些再说了。 
  平台一时只剩孙南及齐金蝉,两人面面相视,各有感触。 
  孙南本想对妙一夫人禀明来意,但发生此事,夫人又在气头上,他看情势不对,只好等夫人气消再行禀知,免得惹来无妄之灾,但见齐金蝉被罚,他颇为同情。 
  于是陪在一旁,跟齐金蝉聊天。 
  低声问道:“你娘当真会罚你一直跪下去?” 
  齐金蝉道:“当然,他们修道人最兴这套,站有站修行,坐有坐修行,跪数是跪修行,站死了叫“站解”,坐死了叫“坐解”,被兵刃杀死叫“兵解”,跪着跟死叫‘跪解’,也轨是解脱这一生,然后投胎下一生修行,直到修行飞上天为止,死亡对她们来说,就跟睡觉一样,我若跪死,也没啥好稀奇了。” 
  孙南虽跟李胡子修行过,但似乎没这么严格,闻及齐金蝉所言,不禁颇为同情道:“既然如此,师弟何不交出铁盒?” 
  齐金蝉道:“要交,也不是现在,反正我犯了多项罪错,一次罚完便是,倒是我这两个仙爹仙娘的,像有永远用不完的招法,实在让人招架乏力,迟早有一天,我得……”“脱逃魔掌”四字却不感说出,免得孙南将来被逼,又说了实话。 
  孙南甚感兴趣,问道:“你爹娘怎么成仙,又如何把你度来?” 
  “话可长了,我也听得莫名头疼!”齐金蝉但觉能发发牢骚也好,遂把这段莫名仙缘轮回一一说清。 
  原来齐漱溟一家,本是四川重庆府长寿县的皇族。 
  这长寿县中,有一口长寿井,井泉非常甘甜清凉,由于当地居民,年高者甚多,民风又淳朴,于是便附会于这并泉乃仙泉,功能延年益寿,县名也由井而生。 
  齐家本是当地大家族,文人武士辈出,于明朝中叶,为极盛时代。 
  齐濑溟在全族中,算是最小的一角,世代单传,其父母直到晚年才生濑溟,他小小年纪,便有异禀,所以愈加得着亲庭钟爱。 
  齐濑溟不但天性聪明,学富五车,而且臂力过人,有兼人之勇。 
  从小就爱给交有仁之人,每遇奇才异能之士,不惜倾心吐胆,以相结纳,川湘一带,小益尝之名,几乎妇孺皆知。他在十九岁那年,双亲便相继去世。 
  齐濑溟有个表妹,名唤荷兰因,生得美丽,贤淑过人。 
  由于两家相隔甚近,青梅竹马,耳鬓厮磨,渐生爱苗。 
  女家当时也颇有相许之急,经人撮合。使订了婚姻之约,只是尚未迎娶。 
  等到齐濑溟双亲去世,经不起他的任意挥霍,终于家道渐渐中落。 
  偏偏兰因生母死去,她父亲娶了一位继母,因见婿家贫穷,便有悔婚之意,不但齐濑溟不愿,苟兰因也以死自誓,始终不渝。 
  虽认悔婚未成,可是齐濑溟和苟兰因都因此受了许多折磨,直到三十二岁,考个进士回来。总算功成名就,费了不少力气,才能实践白首之约。 
  彼时苟兰因已二十六岁,两人患难夫妻,感情之笃,自不必说。 
  他二人结婚两三年,便生下一男一女,男的取名叫承基,女的生时,因屋顶上飞来一朵彩云笼罩,三日不散,便取灵云。兄妹西都生得相貌秀美,天资灵敏。 
  齐漱溟终日爱妻相伴,复有这对佳儿佳女,利禄之心更是淡薄。 
  早年原以为女家不肯将华门贵族下嫁潦倒书生,所以才去猎取功名。 
  如今既然样样称心随意,自是不肯把人生幸福,消磨于名利场中,遂辞去官爵,只管乐得在家过那甜蜜生活,兴之所致,还可随喜游山玩水。 
  苟兰因文才本与齐濑溟在伯仲之间,嫁过门后,无事时,又跟他学了些浅近武功,所以只要出游,俱是两人同行,好一对鸳鸯侠侣般姿态,更让人称道。 
  有天,夫妻二人吃罢早饭,每人抱了一个小孩,逗弄说笑。 
  正在高兴时,苟兰因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沉闷。 
  齐漱溟伉俪情深,两人常是充满一团喜气,二人从未红过一回脸,今天忽见夫人如此感伤,连忙问起究竟。 
  苟兰因道:“你看我们二人,当初虽然饱受折磨,如今是何等美满,可是好花不常开,月不常圆,人生百年,光阴有限,转眼老大死亡,还不是枯骨两堆。虽说心坚金石,天上比翼,地下连枝,可以再订来生之约,到底是事出渺茫,有何征信? 
  现在我二人虽极快活,这无情的韶光,转眼就要消逝,教人想起,心中多么难受!” 
  齐漱溟听了,触动心思。 
  当时虽然宽慰了他夫人几句,但打从这天起,便寝食难安,终日闷闷不乐。 
  他夫人盘问几次,他也不肯说出原因,只用言语支吾过去。 
  如是,又过了半年,转回就第二年的春天,兰因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齐濑溟忽然向夫人说:“我打算到峨嵋山去,拜访二位隐居老友简冰如,你有妊在身,爬山恐惊动胎气,让我一人走罢。” 
  他俩自从结婚后,向来未曾分离,虽然有些依依不舍,然而苟兰因有孕在身,不能爬山,又恐出濑溟家闷出病来,只好答应,让他一人前往。 
  临别时,齐濑溟向夫人欲言又止好几次。 
  夫人问他,他又说没事,只说怕她一人在家恐将寂寞。 
  好在苟兰因为人直爽,又和丈夫伉俪情深,以为顶多不过几句俗别活儿,并未放在心上。 
  谁想齐漱溟动身,一晃便是半年多,直等苟兰因临月生一个女孩,还是没回来。 
  苟兰因越想越惊疑,刚刚能够起床,也等不及满月,便雇了一个奶娘,将家事,以及儿女,托给一个姓张的至亲照应,便赶往峨嵋探望。 
  那简冰如也是一个成了名的侠客,住在峨嵋后山一个石洞中。 
  苟兰因从她丈夫听过此人,也就寻至山区,找到简冰如,便问丈夫可曾来过。 
  简冰如道:“他在三四月间到此地住了两个多月,除了晚间回来住宿外,每日满山游玩。习惯常常十多天不回来,问他在哪里过夜,他只是含糊应对,同我临分手的一天,他说在此山中,遇见一个老前辈,要去他那里盘恒几天,并交若大嫂寻来,就说请大嫂回去,好好教养任男女,他有要事,耽搁在此,不久必定回家。 
  “还有书信一封,托我转变,并请我送大嫂回去,因为他现在住的地方,人迹不能行,徒找无益,后来我送他出洞时,看见洞外站了一位仙风道骨老人,好似在那儿等他。 
  “那人见了齐漱溟出来,便道:“师弟这议儿女情长,师父说你将来难免再坠一劫呢!” 
  齐濑溟答道:“师兄不要见笑,小弟求师动机,也起于儿女情长啊!” 
  简冰如润润喉咙,继续说道:“我听了非常诧异,暗暗在他们后面跟随,才转了个弯,那道长已自察觉,只见他袍袖一拂,忽然断崖中拥起一片烟云,等到云散去,已不见他们二人踪影。我在此山中访寻异人多年,并无佳遇。濑溟兄想必遇见仙缘,前往深山修炼去了,我非常羡慕,可是我虽然对峨嵋山了若指掌,到处寻访,也不见一丝踪迹。” 
  苟兰因听了简冰如之言,又是伤心又是气苦。她虽是女子,颇有丈夫气,从不轻易对人挥泪。 
  只得忍痛,接过书信,打开观看识见上面写道: 
  “兰妹爱妻妆次:琴瑟和好,于今有年,客秋夜语,忽悟人生百年易近,遂有出尘之想。值奴有妊在身,恐伤别离,未忍动诚相告。峨嵋访道,偶遇仙师,谓有前因,肯加缘拨。 
  现已相随入山,静参玄秘。虽是下乘,幸脱思趣。重圆之期,大约三载,望汝善抚儿女,顺时自珍。异日白云归来,便当与奴同隐,从此刘、阮洼籍,葛、鲍双修,天长地老,驻颜有方,不必羡他生之约矣。顽躯健适无以为念。 
  濑溟拜手。” 
  苟兰因读罢,才知漱溟因为去秋自己一句戏言,他觉得人生百年,光阴易逝,才想导师学道之后,再来度自己。 
  好在三年之约,为期不远,只得勉强压抑悲思,由简冰如护送回家。安心在家中整理产业,教育儿女。 
  光明易近,那时承基已是七岁了,生来天份聪明,力大无穷,看上去好似有十二岁光景。 
  苟兰因也不管他延师,只把自己所学,尽心传授与他。 
  灵云与新生女孩,一个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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