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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 西风紧-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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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想用非法手段图谋他就很不容易,想动他薛崇训只有通过名正言顺的途径。
另外他做了亲王之后,按照制度可以拥有自己的官署“亲王国”,最近官邸正在扩建,撤迁了周围不少宅院地基,为亲王国腾出地盘。
旧府里本来有一处秘密监狱,关押着大臣崔日用夫妇,以及其他几个薛崇训也弄不太清楚的犯人,是宇文孝给抓进来的。因为要扩建就有外人进去,所以薛崇训提前下令宇文孝将人秘密|处死毁|尸|灭迹,大抵就是焚|烧之类的,反正薛崇训只需下令就好,具体事情可以让宇文孝实办。
这时候他发现宇文孝这个人实在非常好用,那些脏事如果没有宇文孝就只有他自己去干,不然让王昌龄或是身边的士族幕僚干?那就很麻烦了。
薛崇训从大明宫回来之后就赶着去看自己的亲王国修建进度,在现场正好碰见了宇文孝,他便用很赞赏的口气对宇文孝说道:“如今我身边的人马,除了飞虎团,就是宇文公的情报局最得力,堪称我的左右臂膀。”
宇文孝有些忧虑地提醒道:“现在朝臣没注意到咱们的情报局,是因现今参与者人少,就怕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人察觉,万一一查起来,好多事儿咱们可就说不清楚。”
薛崇训好言宽慰道:“宇文公无虑也,我会有办法应付……不过这名字真的改改,如今在长安又无需探敌情报,再叫情报局恐怕不妥,改个名字照样运作。”
“待亲王国建成,内有判国司、尉署、教授学馆等官署,情报局套上什么名字比较好?”宇文孝问道。
薛崇训摇头道:“不必太过谨慎,你们这个部门我有大用处,如果和那些常规官署混淆一起反倒对发展不利……就叫内厂,明文上就写上分管府内杂务,实际上全权由宇文公负责,挑选信得过的人参与机要,干情报局以前的那些活。”
“内厂?”宇文孝有些诧异,大概是这个名字又比较新奇的原因。
薛崇训笑道:“深居官署核心,所以叫内厂。咱们自己新设个名字不是什么要紧事,薛某如果这点事都不能做主,那也太势微了……哈哈,就叫内厂,这名字不错。本来我想叫东厂的,可惜这亲王国位置偏西,却叫个东字反倒不伦不类了。”
他想出这个主意后十分满意,又把宇文孝叫进王府中秘密下达了个任务,让他组织人手对太子李承宏严加监控。
“除了在入苑坊太子别院周围布置眼线,还要打入其内部,但是须得注意稳妥,不能让人抓住咱们的实在把柄。可以培养一些在外围干活的人,但别让他们知道雇主是谁;也可以用威逼收买他们府里的人,替咱们打探消息。”薛崇训随口说道,“我就是给宇文公出出主意,可行的法子你就听,不靠谱的就别听,具体的事儿你看着办,我相信你的能耐。”
宇文孝道:“京师不比陇右,在京师布置密探,必然会被人获悉风声,不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如御史台的密探在监视那些有贪墨不轨嫌疑的大臣,做得很谨慎,同样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咱们也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薛崇训沉吟片刻道:“你说得不错,太子现在太招眼,咱们去监视他肯定会被朝臣察觉。不过没事,众人都知道我要防太子,这么做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对的?你们现在注意分寸便是,尽量放低姿态,别惹是生非,招惹了京兆府那些官差也比较麻烦……毕竟你们靠的是一个亲王,并不是靠皇帝撑腰,明白么?”
宇文孝点头称是:“不是薛郎亲口|交代的事儿,我并未抓过人,更未伤过人命。”
薛崇训随口问道:“前几日和‘那两个’一块儿解决的其他人,是怎么跑到官署密牢里的?”
宇文孝愕然道:“不都是薛郎叫抓的么?那几个人当街调戏飞虎团将领公冶诚的女人,还打了人一顿,被薛郎撞见,抓进府里就关到现在,年前还饿死了一个,现在全都被处死了。”
“哦……”薛崇训恍然道,“当时正当大战之前,我没怎么重视,时日一长倒把那茬给忘了。京兆府没找你要过人?”
“来过一次,说咱们无权私押百姓,我就说是薛郎让抓的,让他们找您说,结果不了了之。”
……
薛崇训这段时间一直管的事儿就是亲王国的筹建,官署规模大大扩大,以前郡王府的官吏不够用了,他便新安排进去了一些人,包括与宇文孝交好的京官周彬,被弄过来做了亲王国尉。
还有一帮跟着薛崇训从东都回京来的部分河东文人,这些人原来是被他安排在洛阳黄河大仓管账的官吏,后来战争爆发他们便各自逃生,官军收复洛阳后就投奔薛崇训来了。他们出身大多不好,或是寒门士子,更扯淡的还有做过商铺掌柜的人,能依附权贵做官已是祖坟冒烟,何况薛崇训是他们的家乡人。
薛崇训布置的亲王国班底,他的幕僚团主要就是三个派系:宇文孝周彬等“外戚”;王昌龄手下的郡王府故吏;河东文人。然后用比较正直的王昌龄做亲王国令,协调各方。
目前的局面还是很好的,大伙无论出身都能和睦共处,如王昌龄和宇文孝的私交其实很好。宇文孝这个人办事阴狠,但平日里待人其实很和气,很能让人,也不喜欢和别人争执,根本看不出来内在。
薛崇训一系列筹建之后,幕僚集团初见规模,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亲王国里管什么的人都有。
现在他手里有人了,欠缺的就是非常厉害的可以独当一面的牛人。问题就在他没法收复那种人,比如程千里、李玄衣等,在薛崇训眼里都是能人,可是他们要么就是节度使宰相级别的大才,要么就是完全不想出来做事,没法收……像程千里这样的“外戚”,已经是宰相东平公了,不可能叫人委屈到一个亲王国任职罢?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钱法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8…27 6:16:06 本章字数:3197
薛崇训以亲王的权贵身份要铺开场子经营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逆天级的人才不容易找,一般的能识字断句、通晓人情道理的人还是容易收罗的。
古代社会生产力低下,很多人衣食都有困难,就算是盛唐社会繁荣发达,庶民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轻松……如下地耕种的农人,因为此时没有机械农药化肥等现代设备物资,只能靠人畜力劳动,风吹日晒只能混个温饱无疑非常辛苦。如果有坐在屋子里写写算算就能拿钱拿米养家糊口的事儿干,那真是非常好了,所以才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当官最安逸的说法。
而且薛崇训更信赖机构团队,比去信任几个能人要稳靠得多。
建立各种机构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儿,现在最大的难题是“维持”,也就是经费问题。唐朝典章制度允许的编制,如令、大农、尉、丞、学官长、食官长、厩牧长、典府长等等亲王国的官职都是由品级的,领国家财政俸禄,这些并不需要薛崇训自己操心……可是他那个内厂下面那些办事的人,卧底、密探、眼线等等,不可能向户部申请经费罢?偏偏那些黑白模糊的事儿最烧钱,那些人冒着很大的风险办事,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就不好弄了。
薛崇训作为亲王看似厉害,其实收入并不高,王府官署内的正规官吏胥役都是朝廷拨钱养的,他那点俸禄收入根本不可能养的起那么多人。大唐立国至今已百年,很多制度都改革过了,比如王侯封爵并没有分封的人口地盘,而是折算成了俸禄支付利益……比如一个封五千户的郡王,并非划五千户人家给他治理,而是把五千户的税收折算成物质钱财由户部直接划拨(当然还有缩水)。这样一来极大地削弱了王侯们的势力,以便加强中央集权。
这些制度改革显然非常有用,现在薛崇训想发展势力,便没有最基础的东西……经济是一切建筑的基础。
众幕僚出谋划策帮薛崇训想办法弄钱,大伙最先想到的可以利用现有资源转化成实际利益的法子,当然就是卖官。
太平公主以前为了支撑奢侈的生活以及收买人才,缺钱了干的事就是卖官,她那个“斜封官”的干法简直是臭名远扬,看样子还得遗臭万年。不过无疑是很有效的,太平公主一直都富得流油。
一个商铺掌柜出身的幕僚唾沫横飞地说道:“皇后和王爷是站一边的人,到时候王爷把任命官职的名单往宫里一送,送到皇后那里,今上又不管事,多半就点头了。朝里一批就可以让人做官,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薛崇训愕然地看着他:“你以为事业单位……就是朝廷官府是做生意的,还明码实价?”
那人道:“当初太平公主殿下便是以此为妙策聚财,有前人经验,王爷依样画瓢,何愁钱财?除了走皇后的路子,找政事堂的相公们也可以,薛郎和相公们关系交好,时不时要任命一些官员,总是没多大问题。这个法子肯定行得通。”
薛崇训轻轻摇了摇头,直觉卖官的干法实在下作。这时王昌龄也反对道:“不是法子行不行得通的问题,而是卖官产生的不利影响十分严重。咱们为主公谋划,犹如郎中开药方,并非能治病的方子就好。庸医开虎狼之药,见效是快,但与身体调理却大有害处,如何算好方子?”
王昌龄又劝薛崇训道:“主公不能舍本逐末!人心虽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最应敬畏之事。纵观古今,大凡名声狼藉者,当权时人人害怕,一旦稍有挫折,便成墙倒众人推之势。以史为鉴可知兴衰,主公不可不察!”
薛崇训听罢深以为然,赞同道:“少伯所言深得我心,名声舆情是很重要的软实力,如果形象被妖孽化,天下人谁愿意看着这样一个人当国?嗯,抽空找画师画几张与孩童相处的善良画像,写几篇为国为民的文章也是不错……”
王昌龄道:“那倒不必,最近三法司在审姚崇的罪,主公反正与他没有恩怨过节,不如顺便买个人情仗义为声望很高的姚崇家人说几句好话,天下士人定然会对主公另眼相看。”
二人扯到名声说了几句,薛崇训总算想起今日聚集幕僚的正事,又问道:“卖官太影响名声,我觉得不可用,你们再想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弄钱?”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赚钱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何况是要短时间内赚到大量钱财,真那么容易大伙还种什么地?
没人提到让薛崇训利用手里的特权经商,因为一个亲王去掺和商贾的事实在太掉价了,而且此时的商业运转周期也比较长,来钱也不快。薛崇训自己倒是想到了这点,但也觉得没必要干那种事。他的精力时间在权力上,对纯粹赚钱实在没多少兴趣。
这时有人提到:“其实开钱庄铸币来钱很快,铸出来就是钱。普通商贾自己铸币要获罪,就算与官府有关系人脉的也要多方打点,成本就高了。王爷不是还挂着户部侍郎的官衔没有撤销么?如果开个庄子代朝廷铸币,倒是说得过去。”
另一个幕僚嘲笑道:“您是没在钱庄呆过,以为造钱有多大的搞头?铸造一万贯钱,就要造一千万枚铜钱,铜料成色不好的话在市井流通只能两个当一个用,或者干脆百姓就不要。其中人工、用料、火耗,得费多大的劲?场面能弄多大?”
不料这时薛崇训却一拍桌案道:“这主意不错!”
众人把目光聚过来时,他便笑道:“光铸造铜钱自然费力,但可以同时铸造银币,印纸币!”
……薛崇训得到灵感之后下来细想,越想越觉得可行,特别是纸币最有搞头,需要国家权威和信用而已。而且可以套上与民方便的大义名头。
他先写了篇文章上书提这事,并借用他以前改革“三河法”的成功资本,提议要改革“钱法”。
唐朝的货币流通极不规范,既流通铜币,还流通金银,甚至最流行的不是金属货币,而是纺织品。丝、绢等纺织品在此时几乎是一般等价物一样的存在,朝廷税赋收得最多的除了粮食就是丝绢,并用于支付各衙门开销。
而人们平日零花一般是用铜钱,铜钱又有成色新旧之分,有的一千枚相当于一贯,有的成色不好要一千五百。而且铜钱携带不方便,金银不好量化(整锭元宝那是存在金库的东西,没有拿来使唤的道理),对商业流通十分不利。
薛崇训的想法就是建立一个类似央行的户部机构,由他出面提出改制并一手组建,掌控这个机构之后何愁钱财?合理地从“银行”提钱不是很方便么?他和王昌龄等人商量之后,写了一篇奏章叫“钱法”,准备递到政事堂去。
其中论点就是“准确度量货币”,然后叫幕僚们引经据典佐证其论点的正确性。那些文人也搞得复杂,连秦始皇统一文字度量衡的事儿都扯到了。
铸造银币铜币流通并不是问题,因为那是硬通货,本身就是有价值的,最需要费力说服朝臣的问题是纸币。凭什么让天下人认可一张纸的价格?
纸币和民间钱庄发行的银票是两种概念,银票相当于存根,是人们先把金银丝绢存进钱庄拿到的凭据,可以随时去提出来的;薛崇训提出的纸币显然是现代经济理念,恐怕很难让人接受。
他的主张就是先把纸币做成银票一样的东西,可以在户部钱行里随时兑换金银铜,同时国家税赋也只收金银和纸币,为纸币的信用做个基础。
这样一来就涉及到金库问题,发行了纸币通过朝廷财政开销流通出去,别人要到户部钱行换金银丝绢,就得有存货才行。薛崇训的法子当然就是向国库“借款”……用自己印刷的纸币给国库换金银丝绢,然后国库开销用纸币。
有幕僚提出可能出现经营困难,一开始人们无法信任一张纸,拿到纸肯定去换钱了,钱行左手从国库进金银右手兑换出去,加上经营成本,可能入不敷出。
当然有问题就有办法想,很快就有人提出解决方法:火耗。要在钱行兑换,需得交纳一定比例的火耗,借以支撑前期的经营。
又有在钱庄做过掌柜的幕僚建议可以经营抵押借贷的业务,相当于合法的高利贷,有国家强制机器做后盾,利润是非常高的。
……如此捣鼓了半天,朝廷大臣硬是没弄明白薛崇训想干嘛,他们的想法就是:晋王穷疯了,想开钱庄。那些读圣贤书或是贵族出身的大臣,治理国家有一套,对于商贾之道实在不甚精通,就算手下有懂行的书吏门人,意见也只说那是很赚钱的事儿。
既然薛崇训说可以用纸币在他那里兑换金银丝绢,在朝廷里阻力也就不大了……大家都明白,晋王缺钱了,开钱庄赚火耗总比卖官败坏吏治好。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反对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8…28 6:16:23 本章字数:3207
最近各种朝会廷议等公众场合上,薛崇训都表现得很沉默很低调,今日紫宸殿的廷议他却是一改常态十分活跃,当然是因为在那里推销自己的“钱法”。
就连坐在皇位一侧珠帘里的高氏,也可以很自然地多瞧薛崇训几眼了,因为他在殿中一直说话嘛,听众去看正在说话的人是自然而然的事,她此时便不担心被汾哥怀疑二人“眉来眼去”。
薛崇训在那里面对朝廷诸大臣,说得十分起劲,“三年前改漕运法,不过将规矩稍加变动,使用分段运输便能事半功倍。现今回头一看,三年以来长安可曾缺少用度?三河法不仅增加了运量,更节省了民力,臣民称颂朝廷为民作想办了实事……故|事在人为,法旧则新之。今日我提改‘钱法’,也能对民生大有裨益,望陛下圣断。”
汾哥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偶尔还微微点点头,好像很认真在听一样,他是不是在走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薛崇训也不计较,因为他名为向皇帝进言,实则是说给在场的宰相大臣们听,他们认同了,事情就可以办,根本不用管汾哥。
薛崇训继续道:“大伙想想这样的事,如有一士子饱读经书之后欲游历天下增长见识,一出家门便是数年,带足盘缠就极不方便;这时有了纸钞,一张一贯面额的纸钞又轻又便于携带,一叠纸便能走遍天下,何其便利!
诸公又想想另一个场景,某长安商贾要东去买茶,先要运大量财物过去,路上还可能遭遇盗匪,运送困难风险一大,成本就高,故长安茶米都很贵;假如有了纸钞,他随身将钱藏于衣内,随河东去,谁知道某身上藏有大量商款?节省商业成本,自古柴米茶价下跌乃太平盛世之兆,既能与升斗小民以实惠,又可增收商税而无怨言。何乐不为?”
这时庙堂上众人小声议论起来,嗡嗡的有些嘈杂。张说回头对窦怀贞笑道:“窦相公觉得晋王之法如何?他这么一说还真那么回事儿呢。”
因为大家是私下里小声议论,窦怀贞便以开玩笑的口气道:“我倒不信薛郎平白无故地帮咱们政事堂操心起国策来了,多半是对他有好处的事儿,才会如此卖力。”
张说道:“那是当然……不过话又说回来,设户部钱行改钱法对治理国家无甚害处,总比他央着咱们帮他卖官好吧?”
“恐怕不只是钱的问题吧?”户部尚书萧至忠插话进来淡淡地说道,“俺晋王的说法,国库开销用钞,那钱行和户部施政便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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